《穿成知青去种地》来自www.aqtxt.net   ​《穿成知青去种地》作者:雁起卿 姜棉突然间得到一个空间,她以为是末世快来了,战战兢兢地囤物资。不料一场意外,却穿到了上世纪的七十年代,一个快要下乡的知青身上。 不就是种地么,抡起锄头干就是了。 庄清梵重生了,回到了家里出事前,经过布局,祖父和外公都安排到乡下避难了,他也找了个地方下乡。 在乡下,苦于自己的厨艺,他和好友找了两位女同志搭伙。 初次见面。 庄清梵:这位新来的女同志,原来是个插秧堪比小鸡啄米的快手怪,可以合作。 姜棉:这男知青长得倒是挺帅的,就是脑子不太行。选了一块百里挑一的“剃手”秧田,合不合作就看我同伴高不高兴。 一段时间后。 姜棉:我想要一个排水管,我能凭空变出来,但没办法跟人解释。 庄清梵:没关系,我用竹子一样可以做到你想要的效果。 姜棉:我还想要一台打稻机。 庄清梵:我用木头给你做。 再后来。 姜棉:田螺先生,今天有空不?有大工程了! 庄清梵:…… ​内容标签: 穿越时空 种田文 年代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姜棉,庄清梵 ┃ 配角:楚婴,谢东和 ┃ 其它:铃木生产队一众人 一句话简介:既然成了知青就努力种地 立意:低调做人,努力做事 总书评数:548 当前被收藏数:2903 营养液数:1078 文章积分:36,563,028 第1章 穿越了? [不就是末世,是穿越啊] “心肠真歹毒,连个孤女的东西都要抢,还说是亲戚呢。” “他们算什么亲戚?一家见利起意的小人罢了,听说都出了不止五服了。” “姜大爷好好的时候三天两头地来打秋风,姜大爷一生病,一次也没见他们上门来看看。现在姜大爷走了,只留下一个孤女,想着可能有便宜占吧,这不,就又粘上来了。” “谁说不是呢?白眼狼都没那么毒。” “还真不把自己当人了,一点值钱的东西都要搜刮走。” “丧良心的东西,这不是要逼死人家小姑娘么?” …… “别瞎咧咧,说我们抢东西,谁看见了?” “我们没有推她,是她自己摔的,跟我们没关系。” …… 在不断的指责声中,也夹杂着一些辩解的声音,奈何群众的力量实在太强大,无力的强辩瞬间被淹没。 “不是你是谁?我都看见你推了棉丫头了,还敢狡辩。” …… “为了抢东西,连人都打晕了,这么恶毒,就该拉去批/斗。” “这种人,只是批/斗便宜他了,就该抓去关起来。” 人群里有那机灵又热心的小孩,听到这里,猛然转身钻出人群,吱溜一下就跑开了。 除了被碰到的人骂了句“哪家的熊孩子”,没几个人注意到这看似寻常的动作。 七嘴八舌批判的声音还在继续,句句指向被围在人群中间三个人,只是三个人的双手都被扭向后背绑住了。 一个四五十岁的妇女,顶着一双三角眼,身体不能动了,眼珠子还在乱转; 一个十八九岁的男青年,那流里流气的神色,硬生生地破坏了那副好皮囊; 还有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女,模样还算清秀,不过那鼻孔朝天的样子,倨傲的不行。看那面相表情,这三位无疑是一家子。 人群包围圈里另一边的地上有位大妈半蹲在地上,手肘半曲地轻托着一个约估十五六岁的女孩儿。另一只手的大拇指使劲掐着女孩的人中,意图把她弄醒。 女孩儿紧闭着双目,额头上隆起一个大大的青紫色的肿包,肿包上面隐隐有几缕血丝渗出。脸色青白,没有一丝醒过来的迹象。 大妈和女孩的脚边,倒卧着一辆九成新的自行车。 “阿棉,阿棉,你怎么了?”突然一双白嫩纤细的手,吃力地扒开人群,一个同样十五六岁的穿着绿色外衣的少女吃力地挤到女孩身边,急急地问。 “为了这辆自行车,被这狠心肠的推倒磕晕了。你是她什么人?我看这肿包可大可小,人也晕着,要赶快送医院才是。”身边的好心人解释道。 “我是阿棉的好朋友。谢谢大家帮忙抓住这坏人,能否再帮我一个忙,我想送阿棉去医院。感谢大家。” 少女说话慢声细语的,道明自己和昏迷女孩儿的关系后,不断声地向周围的人道谢,一边努力想扶起那昏迷的女孩。 奈何少女的力气不够,下盘又不稳,差点就双双倒地。慌得大妈赶紧又把女孩接过去了。 少女松了手,眼巴巴的蹲在大妈旁边,那模样有点手脚无措。 “我去找找看有没有马车,医院离这里可不近。”又一个热心的人钻了出去。 少女红着脸又赶紧道谢,心中对好朋友的愧疚又加了一分,伸手轻轻去抚她头上那凸起的青包。 “嘶”的一声,从昏迷中的人的口中发出,同时那顶着肿包的脑袋也轻轻的动了动,只是眼睛仍然紧闭着。 “阿棉,你醒醒,能听到我说话吗?”温柔又急切的声音,又轻轻地响起。 姜棉感到脑袋一阵阵钝钝地疼,脑子里仿佛一盘浆糊。 其实周围的一切声音,她都有听到,只是她的脑子乱的很,还有点懵逼,仿佛置身于云里雾里。一时之间无法控制意识让自己醒过来,只能一边听人们说话一边理清脑子里那些纷至沓来的陌生记忆。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纷乱的脑袋终于有了一点头绪。 真是有一句国骂差一点脱口而出。姜棉在心里微微叹了一口气。 她一直以为自己会遭遇的是末世,鬼知道却是穿越呀。 而且是倒退着穿,穿到了出生在50年代末,十六岁就魂消在七十年代一个同样叫姜棉的女孩身上。 姜棉整理了原身的记忆,一边消化整理,一边叹服。 不得不说,这真是一个超级牛气的女孩。 可惜的是,因为亲人一个个地离世,让她丧失了在这世上继续生活下去的动力。在和那三个白眼狼的撕扯中,不小心一个倒地的磕碰,偏偏正好磕上一个石头,小姑娘就灵魂出窍了。而自己就恰好碰上了这个时刻,灵魂不受控制地被拉扯到这具躯体上,在和小姑娘的魂体擦肩而过的瞬间被强行塞进了一团记忆。 看来自己穿到这个身体来应该也是小姑娘的手笔。 只是她为什么能这么牛呢?还有让自己穿到这副身体,小姑娘要付出什么代价,这些都不得而知。 那团被强塞来的记忆里有着这一具身体前16年的记忆。 不过既然自己穿越到她的身上,虽然是被动的,但也算是受了女孩的恩惠,否则自己可能魂魄都已经消散了。 其他的先别说,当务之急,先处理眼前的事情吧。就算不是为了女孩,也要为了自己给以后的生活着想。原主为设下这个局花费了不少劲,这戏不继续唱下去,就有点可惜了。 姜棉强撑着慢慢地睁开了眼。 乍一入眼,就看见一位脸色苍白,满脸关切的绿衣少女正眼瞪瞪地看着自己。 姜棉知道,这是原身的好朋友兼同学,叫周悦安。 周悦安,原身最要好的一个朋友。她生来就身带弱症,平时不能做剧烈运动,情绪也不敢有大点的起伏,就怕一不小心小命就交待了。幸运的是她的家境不错,也是家里唯一的女孩子,父母兄长都是心思端正、爱护家人的人,不会因为她是女孩就轻视她,更不会因为她身体不好就嫌弃。只会对她更加上心,让这病弱的少女被呵护宠爱着长大。 至于两人的相识,算是路见不平一声吼。 三年前的一天放学后,周悦安被几个小混子逼进了一条小巷,差点心脏病突发,幸好原主路过,抄起石头要跟人拼命似的冲过去,小混子被她这气势惊到了,转头跑了。两人聊过之后发现竟是同校同级的校友,只不过不在同一个班,又都不是喜欢交际的性子,彼此并不认识。 相识之后周悦安通过父亲的关系,把自己调到了原主所在的班。这两人便越走越近,成了亲密无间的好朋友。 周悦安以及她的父母,也是在原主成了孤女之后差不多成了她的半个家人。 在这个特殊的年代,为了自保或上位,夫妻、兄弟、父子、师生如此关系的人之间可以随时反目,相互举报、揭发。 原主能够得到周悦安以及其家人那样的对待。姜棉在心里为原主高兴,也为自己庆幸。对于这份莫大的善意,姜棉抱着极大的敬意,想着看以后找机会再回报一二。 看着面前这张病弱苍白的脸,姜棉压着痛意笑了笑,轻轻的握了握女孩的手,表示自己并无大碍。接着向刚才扶着她那位热心的大妈以及周围的人都道了谢。最后转向那三位被摁住的人,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然后声音悲切,缓缓道来: “我爷爷还在的时候,他们就经常来我家,借米借面,不过这些也都没有还过。 我爷爷说我们家还过得去,也没跟他们计较。他们有时候也会来借自行车,不过自行车一般借了都会很快就还。 等我爷爷走了之后,他们又来借,我当时也没多想,就借了,然后就一直没看到他们来还。我就去问一问,他们就推三推四的,就是不肯还。直到前一阵子我爸的战友来了,带着我上他们家,这才把车拿回来。” “今天他们一家人一起上门,开始是借面粉,我给了面粉,一会又要面碱,我进屋去找面碱,等我出来的时候,就看见他们往院外走。我觉得事情有点奇怪,一回屋子,就发现我家里的东西被动过了,一找才发现,不止是钱,还有父母以前戴的手表都不见了。就急忙出来,原来他们不知道什么时候偷偷配了一把车钥匙,把我的自行车也偷了,我跟他们理论,他们上来就推我。” 姜棉的话音一落,讨伐的声音马上四起。 “真恶毒啊,这不是把人往绝路上逼吗?就没见过这么贪心的。这人啊,还是要留点底线好。” “说的是,这么狠,就不怕报应么?” …… “你个小贱货,别胡咧咧,你说我偷东西,有谁看见吗了?我还说你偷我的自行车呢。”那中年妇女不甘心被落罪名,马上嚷嚷起来。 “就是,又不是只有你们家有手表,那手表是我和我哥的,一人一块。怎么到了你嘴里就变成你的了?”那少女扯了扯自己被摁住的胳膊,没扯动,气呼呼地跟她妈一个调调地叫了起来。 姜棉扯了扯嘴角。在心里哼了一声,不怕你讲证据,要的就是你讲证据。 原主用心准备了那么久,虽然只是一个将将16岁的少女的脑袋想出来的计策,但用来对付这三个又贪又懒的蠢货。 足够了。 这场戏,就由她来代原主唱下去。 “你去看看就知道是谁说谎,”姜棉指了指那倒卧在地的自行车,从口袋里面掏出早就准备好的一个小本本,“看清楚了,这是我们家的自行车证,你去看看车上的编号,是不是和我手中的这个本子的一模一样?” 姜棉这话一出,那三人脸色一下突变。他们自己家没有自行车,把自行车有证这回事给忘了。 “至于手表,你说那是你们兄妹的。翻开手表底下的盖子看一看,看你还敢不敢说那话?那是我父母结婚的时候买的,我爸买回来之后就在上面都刻了字的。女式表刻了一个‘战’字,那是我爸的名字;男式表刻了一个‘闻’字,那是我妈的名字。”姜棉看着那一家三口的脸色变来变去,淡定地扔出了第二个炸弹。 取证的事不用姜棉出手,自有热心人主动帮忙把一切办得妥妥当当的。 自行车的事情还能狡辩一下,毕竟亲戚之间借个车是很平常的事,而且也没有外人看到他们偷自行车,要是他们一口咬定是借的,也不太好办。但手表就不同了,手表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在他们的口袋里被翻出来的。而且这两块手表代表的意义不一样,不可能是被送出去的。 姜棉轻轻抚摸着那两块交到自己手中情侣表,看也没看那一家三口一眼,低垂着眼睑,继续翻找原身的记忆,准备再加一把火,既然炸了,就要炸透了。 “他们还拿了我的钱,一共286块,用一块白底蓝花的手帕包着。那手帕是我外婆以前帮我做的,右下角刺了一个小小的‘棉’字。不过偷了东西的人都心虚,可能手帕被扔了也说不定。” 其实姜棉猜测他们不太可能把那手帕扔掉,毕竟那手帕是新的,料子还很不错,做工又好。 原身外婆出品的东西,从来就没有不好的。不管是自用还是送人都挺不错的。 以那一家三口贪小便宜又爱财的品性,这么好看的东西不可能扔了。但为了以防万一,还是把这点提了出来。 娘仨众目睽睽之下再一次被翻口袋,包着钱的手帕是在儿子的身上翻到的。手帕里只有186块,但又在他的另一个口袋里搜出了100块。 手帕的颜色没错,刺字一样,钱的总数也对上了。没人去怀疑姜棉说谎,只怕会怀疑小偷狡猾,偷到手后把钱分开装了。这一切都在说明,偷窃盗之事铁证如山。 “哥,你怎么这样?你不是说只有186块吗?连我和娘你都骗!”看到那两沓钞票,旁人还没说什么,盗贼的妹妹已经先跳起来了。 “她说谎,那手帕里面明明只有186块。另100块是我的。” “哥,你什么时候会存钱了?我怎么不知道?” 猪队友啊,真是猪队友,枉费原主还花心思想出那么多招准备对付他们。其实根本不用别人出手,迟早有一天他们都能自己把自己人给坑死。 “我的事干嘛要跟你说?我怎么就不能存钱了?” “从小到大,到了你手里的钱,从来不会超过三两天就会全花光。你能存下钱?我看就是你背着我和娘偷偷藏起了那100块!” “我没有。那手帕里包着的只有186块,你和娘都数过的!” “我看就是你给我们数之前藏起来的,本来已经说好了的,自行车归娘,手表你和我各一个,钱给86块给娘,剩下100块你我各一半。你偷偷昧下100块,你就有150块了。你看上了方蓉那个小妖精了是不是,都跟你说了多少遍了,她不是个好货,你还想着买那块手表去讨好她!你都偷偷去百货大楼看了三遍了,你别以为我不知道!” “你别胡说八道,那100块是我的,跟你没关系,我想怎么花就怎么花!” “那你说你怎么会有100块钱?” “我前两天从姜棉家里拿的!” “你们两个傻蛋都给我闭嘴!” 兄妹倆相互插了半天刀,作为老娘的终于出声了。 刚才不是她不想出声,而是不能。看热闹的,从来都不嫌事儿大,而且现在看的还是同一个窝里的狗咬狗。人民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人民群众的手帕是万能的,包得了钱,堵得了嘴。 神助攻啊,真是神助攻。 姜棉默默在心里为两兄妹点个赞。准备继续再加一把火。 “原来前两天那100块也是你偷的。我原来还以为是我记错了,所以我昨天把家里的钱的号码全都记下来了,不信你可以对一下,这286块是我昨天晚上整理的时候一起放手帕里包着的。”姜棉敢继续出声坑他,是因为看到了那100块上面的第一张十块钱纸币上面的序列号。那是原主特意记下来的,为的就是眼前的可能。 在有力的证据之下,偷盗、抢劫、伤人,每项罪名都逃不掉。 一切终于都尘埃落定。 这么多人都听到他们亲口承认偷盗的事,这一家三口应该再也翻不出什么风浪来。 把钱和手表都拿回来放收好,姜棉稍稍松了一口气。 但事情还没完。那母子三人肯定要扭送去派出所,到时肯定要被警察问话,这事得好好想想,警察可不好糊弄。 姜棉一边按着脑袋一边脑子飞转。还有,自己头上的包也要去医院处理一下。 “阿棉,你的头还疼不?还是去医院看一下吧?”周悦安看到姜棉时不时地按头,还皱眉,猜想她的身体可能还是不舒服。 “嗯,要去。” “那先把自行车推回去锁好吧!” 之前已经有人把自行车扶了起来撑好。姜棉看到周悦安把车推了过来,便低头去翻口袋找院门的钥匙。 “马车来啦!” “小偷在哪?” 马车和警察前后脚到了。 姜棉心里有点庆幸,幸好钱和手表都已经回到了自己手里,否则谁知道这些东西会不会当成证物被扣留呢?不怪她小人之心,上一世,她确实曾经这样被坑过。她一个异世的灵魂,初来乍到,还是小心一点好。 赶马车的是一位50来岁的大爷,看着挤挤囔囔的一大群人,不知道是谁要的车。但看那架势,应该是有热闹看,大爷倒也不急,叫了一嗓子,便只站在人群外围等着,顺便看看热闹。 警察倒来了两个,都是30多岁的男同志。但嫌疑人有三个,而且姜棉的头还痛着呢,不可能去了派出所再去医院,万一真有什么问题,到时候小命说不定就凉凉了。 最后协定,一个警察带三个嫌疑人和作为证人的群众回派出所,这年头的群众几乎都是热心市民,有他们一起走,一个警察就能把三个嫌疑人全部带走。 另外一个则跟姜棉和周悦安一起去医院,等做完检查再去做笔录。 赶车的大爷对这个城市的路线无疑很熟悉,直接把姜棉拉到了目的地。 70年代的医院没法拿来和姜棉熟悉的21世纪的作比较,毕竟这个年代的很多人都是小病几乎都是捱一捱就过去了,没有大病不会上医院。 如果姜棉不是被撞晕了,头上还顶着个渗血的大包,也不会被建议来就医。 姜棉看着面前的三层楼房,外墙灰扑扑的,在外面也没看到什么人影走动,安静的不像是医院,从那个不算大的门口望进去,没看到前台,更没看到护士小姐姐。 姜棉的脚一时不知向哪里迈好。 幸好这时候人民警察靠得住,不但帮忙找到了医生,检查完了之后还准备垫付医药费。 这让姜棉原本心里的那个警察形象,稍稍拔高了一点。 医生问了姜棉受伤的经过和伤后的感受,只粗粗的做了检查——当然,这是以姜棉的角度来看的,片子都没拍,能细到哪里去。——开了一点药。其实姜棉并不清楚这个时代的这个城市的医院有没有ct可照。 不乱开单开药,是一个医生最高的美德。姜棉只能这样在心里安慰自己。 也许是姜棉的目光太过于逼人,医生最后给她额头上的肿包涂了药并贴了块纱布,还用绷带缠了两圈。 可能是怕被纠缠,,处理好伤情,医生还找了个病房,让姜棉在那休息,等观察半天后,确定没事再走。 医护人员走后,姜棉跟周悦安和警察打过招呼,借口头晕就闭目躺在床上。 姜棉原本打算把两人都打发走的,毕竟她现在脑袋还有一堆东西没理清楚,万一露馅就麻烦了。 但周悦安不肯,要留下来陪她,警察叔叔因为还要等姜棉做笔录,也没走。 姜棉没办法,只能随他们。 闭着眼睛躺着,任何人看来都是一副安然入睡的样子。其实她一点睡意都没有,脑子却咬着牙保持清醒,正在飞快的处理着各种涌入的念头。 其实她的头还是有点晕,不知道是穿越的后遗症还是那一下磕碰的。另外那额上那个肿包也在隐隐发痛,但除了这些,其他就没什么大问题 ,刚醒过来时的种痛胀得头要掉的感觉已经基本消失。 她猜想这股疼痛感应该不是磕碰造成的,应该是陌生灵魂和身体结合的副作用。碰的那一下,看着恐怖,其实并不算特别重,不知道怎么就让原主灵魂出窍了。 姜棉东想西想了好一会,觉得在医院里面躺着,也并没什么帮助。但如果她表示自己已无大碍,就必定要去派出所做笔录。在此之前,她必须把所有的前因后果都过一遍,准备好说辞,不能让别人发现端倪。 这是一个局,原主的计划并非全无漏洞,还有她脑袋不清醒,为了坑那三个白眼狼一时冲动把两次丢的钱总数说是今天一次丢的,如果被发现,可能警察不会对她怎么样,那肯定会被教育,但要撇清自己,又得花不少口舌和功夫。 她不想节外生枝,再过两天她就要离开这座连板凳都没坐过的城市,到乡下去插队了,而且是一个被报名代替别人去下乡的知青。 姜棉暗暗咬了咬牙,本来以原主的情况,她是不用下乡的,但现在名字已经被别人替报上去了。她不去也得去了。 转头细细一想,这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姜棉觉得比留在城里,还是下乡的好。毕竟她现在孤儿一个,没亲人,更没靠山,万一后面还有什么报复,防不胜防。远远地离开,就能离开一切熟悉原主的人和事,对她来说是好事。留在此地,她是人生地不熟,但认识她的人不少,虽然有着原主的记忆,但毕竟不是自己亲身经历。捂紧马甲,是她这个初来乍到的穿越者的头等大事。 ◎最新评论: 哇 敢写啊 先隐晦写xx可能借着证物的理由贪下东西,又说对xx的印象好一点 那就是说原来印象不咋地呗 现在是20大诶 牛人 文案第一句是得到一个空间吧? 坑原主下乡的人最好给个教训 起码得把把她名字报上去的人报复了,再走吧 -完- 第2章 警察同志 [  姜棉在病房躺了将近一个小时,把该考虑的都想得七七八八了,就再也躺不住了。 跟医生打了个……] 姜棉在病房躺了将近一个小时,把该考虑的都想得七七八八了,就再也躺不住了。 跟医生打了个招呼,姜棉和周悦安就跟着警察同志回了派出所。 不过这次他们没再坐马车,坐的是公交车,为此,警察同志还把自行车寄存在医院了。估计里面有他的熟人。这让姜棉切身体会了一把70年代衣食住行中的“行”。 体验过后,姜棉又在心里为自己的运气叹了口气。她也无法解释自己这运气是好还是不好。 在派出所,姜棉撑着那被纱布缠了两圈的脑袋,耷拉着一张又病又丧的脸,摆足表情,注满情绪,活灵活现地演绎了一出一个孤女被八竿子才打着的极品亲戚欺压的故事。 故事突出几个方面:第一,她和那一家三口的血缘关系并不亲近,出了不只五服了,不算正经亲戚;第二,那一家三口经常到她家打秋风,经常是有借无还;第三,那一家三口偷她的自行车,还偷了她父母留下的手表,以及搜刮了她那最后一点活命钱,并且推她摔倒害她受伤;第四,那一家三口不单只想谋她的财,还想谋她的人,以及她的房子。 姜棉又着重讲述第三和第四,描述得既有条理又详细。 当然,这都是姜棉站在对自己有利的角度加工和润色过的。该白莲时就装白莲,该绿茶的地方绿茶。 虽然上辈子她见过不少各种茶和莲,但她从来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也会这样。想不到刚穿越,自己就玩了一把。至于能不能把自己从中摘出来,姜棉觉得应该差不多,为此她都不惜把原主每个时刻的心理活动都装作无意的说了。功夫她做足,能否过关就看对面的是老狐狸还是大黄牛。 做笔录的警察同志依然是之前陪姜棉去医院的那位同志。此人话少,面部表情更少,让人无法判断他到底是大黄牛还是老狐狸。姜棉在卖力表演,他四平八稳地坐着,时不时在纸上写上几笔,问话时在平常的问题中偶尔参杂着一两个带坑的。 “你的自行车放在哪儿被偷的?没上锁?”自行车在这个年代是大件货,拥有的人都宝贝的很,这问题很正常。 “放在西厢房,房间门锁前几天坏了,新锁还没有买。他们之前来借过几次,知道车放在那儿。自行车有锁的,不过他们有钥匙,我们家前段时间刚好丢了把钥匙,不知道是不是那一把。”幸好原主有准备,弄了个坏锁头挂在房门上。 “你说昨天丢了100块,今天又丢了286?”明明说的很清楚的事情,偏偏要重复确认,不是谨慎,就是发现有鬼。 “应该是,也有可能是我记错了,也有可能是一共只丢了286。我这头一晕,金额可能记不太准,不过确实丢钱了。”还是老实招了吧,她可不习惯说谎,而且对面的这个可不是一般人。 “你怎么会想到把纸币上的序列号抄下来?” 不得不说,这行为有点奇葩。 “前一阵子,我感觉自己这段时间脑子好像有点混乱,明明记得放过一些钱呀票之类的东西在一个地方,后来又找不到了,有一次找不到钱之后,虽然有我怀疑可能是被偷了,但这种事不能随便乱猜,就想着把号码抄下来了,再发生这样的事情就知道是不是我记错了。” 原身在爷爷刚去世的那阵子,整天精神恍惚,偶尔忘事,确实丢过几次钱,希望精明的警察同志能结合她家的遭遇和她现在的表情品出言语之中的未尽之意。 “你说他们想把你卖给人贩子,有证据吗,这种话可不能随便乱说的。” “我没看到过他们直接卖人。”还没有卖成,哪来的直接证据,“不过我见过和他们接头的那个人,是个男的,40来岁的样子,皮白,人瘦,个子一般高。”姜棉用手在自己的头顶比划了一下高度。 然后姜棉低头垂眉装作回忆的样子,努力搜索原主的记忆:“对了,他的左边脸上接近耳朵的地方有块拇指大的黑斑。” 警察同志听到这样的描述,开始还是很平静的,听到最后脸色变了变,不过很快又恢复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了。 “你说报名下乡的事是他们做的?” “对。他们的价格好像一直没谈拢。那两兄妹又不想下乡,他们好像有关系,就把我的名字报上,代替他们下乡去。”姜棉努力摆出落寞委屈的样子,“有一次我到听他们说了,等我报名下乡的事落实了,他们再把我家的房产证明弄到手,到时候我家的房子就成他们的了。” “那你怎么没报警?” “我手里又没有他们交易的证据。如果抓不了他们,要是不小心被他们知道是我举报的,那我就真的可能被他们抓去卖了。” 说这话的时候,姜棉表面一副我很怕怕的样子。其实心里在吐槽:开玩笑,打草惊蛇的事儿,那么聪明的原主怎么可能去做?她正憋着大招呢。这种毒蛇,必须一出手就摁死。 不过现在就无所谓了,人都被抓进派出所了,再过两天就是下乡的日子,就算举报的事情被发现,他们也奈何不了她。 想到这里,姜棉又稍稍露出了个小得意的表情。落在别人眼里,这很符合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的小心思得逞之后露出的得瑟小样儿。 警察同志的面瘫脸这时候终于有了一丝丝的变化,嘴角向上扯了扯。后面又连续问了一些问题,弄得姜棉心里渐渐有了一丝烦躁。 在姜棉的耐心快要用完的前一刻,警察同志终于结束问话,收拾好纸笔,把她带到门口,顺手拍拍她的头顶。 被人摸头,姜棉不知道多少年没经历过了。只有小时候,家里亲近的长辈才会对她这样。 这啥意思,过完了“大刑”了才来套近乎。不过说真的,她一点都不喜欢被人拍脑袋。 “站在这里等我一下,一会儿送你回去。”这警察同志撂下一句话,也不管姜棉的回应,径自走了。 这年代的警察都这么为人民服务?姜棉胸腔里的那一丝烦躁没有了,在心里默默地人民警察的形象再次向上拔了拔。倒不是她太容易满足,毕竟这世界对她而言是处处都陌生,头上还有个包,如果让她自己去想办法回去的话,不是一件特别轻松的事。 有人主动送行,这好感刷到点子上了。 ◎最新评论: -完- 第3章 请吃饭(修文) [  等了没一会儿,警察同志就推着一辆二八大杠的自行车过来了,车的后] 等了没一会儿,警察同志就推着一辆二八大杠的自行车过来了。 车的后座还细心地用蛇皮袋折叠成厚厚的垫包了起来,坐上去软软的,一点都不硌震屁股。 姜棉猜这应该是哪个小娃娃的专座,现在便宜自己了。 这自行车看来应该是跟一位好爸爸借的。 至于周悦安,刚到派出所的时候,警察同志问了几句话,就让她先回家了。知道周悦安的身体不好,还专门让人送陪她去坐公交车,并且叮嘱要看到她坐上车才能离开。 警察同志骑车带着姜棉穿街过巷,一路上两人都没怎么交流,快到姜棉家所在的那条街,在转弯处有一家国营饭店,到了饭店门口,警察同志突然撑停了车。 “警察同志,怎么停下来了?我家还要再过去一点。” 这警察是要在这里吃饭?姜棉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口袋。钱是有的,但她身上这会没票啊。 “折腾了大半天,你不饿么?吃完饭再送你回去。” 警察同志突然笑了笑,这笑容融化了那张面瘫脸,也不管有点发呆的姜棉,转身把自行车推到边上去停好。 这是要请她吃饭的节奏?姜棉有点被这惊到。 先是送医院又要代付医疗费,再亲自骑车送回家,现在还准备请她吃饭,人民警察为人民服务,也不是这么个服务法吧。 但她确实在原主的记忆里搜不到关一星半点有关他的资料。 不过她感觉现在自己的状态不太好。总而概之就变笨了。 “警察同志,今天够麻烦你的了,我回家随便吃点就行。”无事献殷勤,虽然对方是个警察,但要说没点猫腻,她是不相信的。再说她也不差这一点吃的。 “这么晚了,你自己一个人,头还受了伤,能做什么吃?”也许是察觉到了姜棉语气中的防备,警察同志决定自报家门,“向你介绍一下,我姓周,叫周卫民,这个刚才你应该已经知道了。你可以叫我周叔叔。我以前认识你爸,还在部队的时候,他曾经救过我的命。” 警察同志目光望向远方,好像在回忆什么。他旁边的小姑娘嘴巴张得老大,无视身边来来往往的人和车,傻傻愣愣地站着。 突然一阵响亮的车铃声,让周卫民很快回神,看到身边的小姑娘还在发愣的样子,用手在她眼前晃晃了,见她还是没有什么反应,直接就把人拉进了店里。 “想吃什么?”警察同志把姜棉带到一张桌子边,示意她坐下,他自己却没有落座。 “你和我爸是战友?”姜棉这会儿终于让自己不再发愣了,看向警察的目光,满眼的疑问。 她刚才回想了半天,原主留给她的记忆里没有关于这个人一星半点的印象。 不过她倒觉得这应该是真的。只有这样,警察同志的一切友好行为才有了合理的解释。原来他的善意来自于便宜老爹,可惜他不在了。 只是这警察同志的年纪看着和自己那便宜老爸的差的有点多,不像同一茬的人,而且原主对他是毫无印象。 如果是相熟的人,更是在同一座城市,就算这警察同志转业了,按道理两家人不应该半点交集都没有。 不过既然这警察同志算是自己这边阵营的,对自己应该是有利无害,但一想到刚才做笔录时候他那一副铁面无私的样子,又开始回想自己刚才有没有表现不对的地方。 “我认识你爸,但他不一定记得我是谁,我刚入伍那会儿,他已经是连长了。你爸很厉害。他是个英雄。”警察同志好像猜到她心中所想一样,给了两句藏头露尾的的话,抬手又拍她的头顶,问她吃什么。 “随便什么都行,我没什么胃口。” 姜棉虽然初来乍到,但也知道这年代的人的生活都不太富裕,特别是粮食紧缺,她又不是什么傻白甜,自己所带来的加上原主留下的,不但有粮有票还有钱,没必要剥削人家警察同志的口粮,但说不吃是不可能的。 这人看着面瘫,话少,不过姜棉也看出来了,这人决定了的事情可不会轻易被改变的。不想没完没了地扯来扯去,她的头还伤着呢,唯有识趣才能减少麻烦,就找了个没胃口的借口。 其实她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感觉就算面前给她摆上一头牛,都能吃得下。 警察同志看了她一眼,没再说话,转身到窗口点餐去了。 这个时间点还没到用餐高峰期,很快,警察同志就端着两个碗过来了。 一个大海碗装的是面条,上面还有一个漂亮的荷包蛋,另一个碗装的是乌亮亮的卤肉,把面条放在姜棉面前,警察叔叔又跑了一趟。这回端回来的,是一份更大碗的面条,不用说,这份面条是警察同志自己的。另外还有一碗炒青菜。 嗯,这个年代的人,还懂得荤素搭配。看来这人平常的生活也不差。 姜棉看着饭菜,默默给出自己的评价。 饭菜都齐了,两人也没再说话,准备干饭。 警察同志把小的那一碗推到姜棉的面前,大碗的往自己面前挪了挪,便捏起了筷子,挑起面条吹了口气,大口塞了进嘴。 姜棉看他吃的那么有味儿,也不再矫情,大快朵颐起来。 这个年代的饭店,饭菜的味道大部分看运气,反正不用自负盈亏。不过姜棉这次的运气不错,碗里的底汤都被她喝的一滴不剩了。 这年头的饭店不是那么容易进的,不但要钱还要粮票肉票。一般人可不会轻易下馆子,不过这饭菜的量也是实实在在的。就算警察同志只是给她点了最小的份量,还是把她给吃撑了。 坐她对面的警察同志看到刚才还信誓旦旦的说没什么胃口,现在恨不得把整张脸都埋进碗里的丫头。什么都没说,只是确定人吃饱了,便拎起在医院开的药,另外还有刚刚打包好的两个肉包子。这是原本准备给可能吃不下饭的某丫头当宵夜的。不过这丫头胃口这么好,晚上说不定还真用得上。 两人很快就到了姜棉的家门口。 姜棉掏出钥匙开了门,警察同志谢绝了进去喝水的邀请,把手里的东西递给姜棉,叮嘱了一句“天快黑了,要锁好门。”正准备走人,转头却看到停在院子里的那辆自行车,眼睛亮了亮,抬起的脚又放了下来。 “小丫头,你过两天要下乡插队,这自行车你准备怎么处理?” “本来是想让我同学父母帮忙问问有没有人要,转手出去,但今天弄了那么一出,我就没时间去问了,实在不行就先放我同学家吧。” 其实原主并没有考虑到自行车等等一些家里的大件物什的安排。 她的全部心思都在如何彻底解决那一家三口上面,就连房子也是周悦安的母亲主动相问并且帮忙找到了租户才租出去的。 不难看出,原主心底隐隐藏有一种和对方鱼死网破的决然情绪。 “你如果信得过我,我帮你问问,如果行,明天中午我带人过来看看。” “行,那就谢谢您了。”这样的好事当然要答应啊。真的是为人民服务的好警察。姜棉也不再纠结于前世的那点心结了。人最重要的是要活在当下,不是吗? “那我明天带人来,你回去吧,记得锁好门。”警察同志跨上车,长腿一撑,车就滑出好远。 “周叔叔!”姜棉的脑海里突然又多了一丝的记忆,脑子好像也比之前清明了一些。她摸摸头,这个信息必须马上告诉警察同志,“关于人贩子的事,我突然想起来还有一件事没说。他们上面好像有一个接头人叫赵六什么的,有两个接头的地方,一个是在城南的废品站后面的一个平房里,那房子门前有棵大树;另一个地方在红旗小学门口右边的第二条巷子里,那巷子应该叫清风巷。”姜棉晃了晃脑袋,又伸手拍了拍额头,得到了答案,“对,清风巷32号。” 这两个地方,都是原主不止一次跟踪到过的地方。 “嗯,我记住了,你没跟其他人说过吧?” “没有。我就现在跟您说。” “好。你快回去吧,记得锁好院门,栓紧门窗。” 警察同志单腿撑地,挥了挥手,示意她赶快回去,一直看着她回去关上了院门,才长腿一蹬地,骑上车飞一般地走了。 姜棉关好院门,就这样一动不动地站在院子里回想自己这一天的种种表现。 说真的,一来就遇到警察,她都不知道这运气是好还是不好。 她都有点害怕跟他打交道了。 不过她还是希望明天可以看见他。这样自行车就有了转手的可能,她下乡前的资本又可以加厚一点点。 明天事明天再理吧,现在得先把自己的处境捋捋清楚。 她抬头望了望的天色,天还没全黑,无法估算准确时间,只能猜个大概。 原主是有手表的,不过她一向很少戴,为了今天的计划,还藏起来了,藏得还挺严实,怕被顺手牵羊,毕竟她那块手表可没做记号。 姜棉懒得去翻了,至于她身上的那两块,早就被拨停了。 为了防止有人悄悄摸进来,姜棉把院门关紧上了栓,门栓旁还有一把锁,也顺手锁上了。 院门里面这把锁,一般人家很少装的。看来原主的爷爷也是一个很谨慎的人,或者说防人之心的意识比这年代的很多人都强。 终于清静下来,可以安心地歇一歇了。姜棉呼了口气,回转身,打量起这座房子来。 正房,厢房,厨房全部加起来,起码有□□间房,厚实的墙体看着有点年头了,不过房顶的瓦是全新的。是老屋经过翻新的。不过这老房子不一般,是原身的曾祖花了大价钱建造,当作传世祖宅的,如果保护好,再过个百来年都不会塌。 整个院子占地面积在城里也是少见。 姜棉没那眼力计算占地面积,只从原身的记忆里比较。 整栋宅子方方正正,不但紧固,大气,还明朗。规划也是很合理方便的。 厨房门出来几米远的地方有口水井。水井周围以及和房子齐平的那片空地都做了硬底处理。 院子东边的空地,开辟出来做了菜地。 院子西边种了好几棵树,早已绿影成荫。树底下的地面照样做了硬底处理,树荫下置了一套石制的桌椅,石凳旁边还有一张木竹结合做成的躺椅。 姜棉躺在躺椅上,望着那一溜的院墙出神。 院墙砌得很高,看上去很结实,很有安全感。离院墙根将近一米处用砖又砌了三四十厘米高的一圈,原本应该是规划出来的花地,考虑到目前的局势,种上的全都是菜。 现在还没开春,新菜还没种上,地上留着一些上一年摘剩的菜根菜头。 这座房子,无论是从地理位置,占地面积,建筑面积,还是从结构,格局,用料,配套设施,在这个年代来讲,样样都是一等一的好。也难怪那三个白眼狼会眼红。 姜棉叹了口气,撑起双手搓了搓脸。一不留神用力过大,手指碰上了额头的包,一丝疼痛袭上脑袋。 这实实在在的疼痛感再一次提醒她,她真的是穿越了,穿到了1974年的春天。穿到了一个同样叫姜棉的十六岁的女孩身上。 ◎作者有话说: 有读者指出警察拍女主的头这细节不好。这意见很好。改了一下。谢谢这位读者。 自己写的东西不能回头看,看了很多地方都想改。 ◎最新评论: 不是50年代末吗? 再看看,有点慢 1,说实话,这个拍头的动作,真的很弱智,女主头部肿了个大包,作为一个警察,会这么无脑的拍头十次以上吗,为什么把一个警察弄成这种设定啊?!正常人看到别人哪里受伤了,都会避免碰到伤处的。一个曾经是军人又当了警察的人不可能连这个都注意不到! 2,另外,那个年代,男女有别还是比现在体现地更明显的,一个警察也不会跟异性过多肢体接触的,哪怕是善意的,所以这种动作真的很违和 -完- 第4章 真的回不去了 [  穿越前的姜棉,是一个活在21世纪的80后,出生在农村,父母都是地道的农民,生育了两个小孩,……] 穿越前的姜棉,是一个活在21世纪的80后,出生在农村,父母都是地道的农民,生育了两个小孩,一个是姜棉,还有另外一个比姜棉小几岁的弟弟。 在她16岁那年,母亲病重,辗转过大大小小的医院都无法治愈,最后撒手人寰,撇下身体并不算康健的丈夫以及一对没成年的儿女,还有一堆的债务。 姜棉早慧,家里的现状以及未来的可能性她想的比父亲更透彻。 她的成绩是很好,但要等她上完高中再上完大学,以现在他们的整个家庭的状况来说,是很难支撑得下去的。 姜棉果断辍学外出打工,从最基础的流水线做起。经过多年的摸爬打滚,虽然她的性子有点冷,并不擅长八面玲珑,左右逢源,好在她机灵,努力好学,也肯吃苦,运气还不错,在她离开职场前,职位是某跨国大公司的市场部总监。前途一片光明。 就在她暗暗努力准备攒钱给父亲在老家买一套房的时候,她突然发现自己拥有了一个空间。 这空间不是她偶尔在网文上看到的那种灵泉。它不能种植,没有灵泉,也养不了活物,就是空空如也的一个空间。唯一的特点是里面的时间好像是静止的,不管外面的时间过了多久,东西放进去时是什么样拿出来时还是什么样。 空间的面积她没算过,就算后来她填进去超过八位数人民币的物资,也没填满一个角。 就算这样,这也是逆天啊。想一想,一个买彩票从来没有中过超过十块钱的人,突然间拥有一个可以说是逆天神器的东西。 她的反应绝对不是惊喜,而是惊吓和惶恐。 她简直百分百地相信,自己即将要面临世纪大灾难了。 物种的身体结构或意识突然发生重大变化,相伴的往往就是不可抗逆的灾难来临。 她的意识里突然出现一个这样的空间,这说明一定会有事情发生。她不知道旁人身上是否会发生类似的变化,就算有应该也会和她一样,紧紧捂住,万分小心,不让别人发现。 有打算也是暗暗地来。 姜棉怀疑,末日可能就要来了。 她开始有计划地囤积各种物资,吃的,穿的,用的,药品,种子,化肥,生产工具,各种书籍……,各种各样能想到的都往里面屯。 开始是借助工作的便宜悄悄地来,后来干脆辞了工作,再次升职加薪的诱惑都没能把她拦住,并且把之前在一线城市按揭买的三居室也卖了。 卖房的钱一到手,姜棉开始全国各地不停地跑。 哪里有便宜的货她就到哪里,南方的特产卖到北方去,顺便把北方的再卖到南方,偶尔还到国外去倒腾几把,同时尝尝各个地方的美食。这些美好的东西,万一真的末日临世,就再也尝不到了。吃到喜欢的,吃饱了就打包,然后在没人的地方顺到空间里。 通过天南地北地来回倒买倒卖,姜棉赚到的钱比上班不知多了多少倍,大部分都被她换了物资填进空间里。 刚开始那两年,姜棉是真的紧张,就担心第二天一睁眼就天地变色,遍地都是小说里所描述的丧尸。 于是原来打算在市里给父亲买的房子也不买了,反而回了乡下,修了一座坚固的三层半的小楼,围墙修得厚厚高高的,院子围得尽可能的宽,还在地底下悄悄挖了个储物室。 她就想着万一真的有那一天,就把这个院子围成一个与世隔绝的空间,然后在里面搞种养,自给自足。 为此她弟弟还跟她吵了一架,说她有钱没地花,还不如给他在城市里买套房子。 直到那时,姜棉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和父亲含辛茹苦养大的,原来是一头白眼狼。 本来她是计划好了,等建好了老家的房子,到时候也给弟弟一部分赞助,帮他买婚房。 虽然说她觉得世界将会天翻地覆,但无法喧之于口,那些准备由她悄悄地来就好,家人正常的生活还是不能扰乱。退一万步讲,万一那一天真的到来,她的家人还能在此之前享受一段幸福的生活。 没法料到的事,一个举动把弟弟的真面目暴露出来了。 最终,两姐弟不欢而散。姜棉怎么也想不明白,她和父亲辛辛苦苦把他养大,供他上完大学,还被他嫌弃上了。 他嫌弃自己的父亲没本事,没能在城市给他准备婚房,嫌弃自己的姐姐没能勾搭上金龟婿,帮助他在城市里轻松立足建业。 姜棉不知道那个从小乖巧,她一手带大的弟弟,什么时候变得这样面目全非,变得这样不可理喻。 出生于同一个家庭,她这个16岁就辍学出去打工还债兼养弟弟的姐姐,付出了多少辛苦和心酸,她自己可从来都没埋怨过。她不想了解,也无法理解这个弟弟的怨气从何而来。 姜棉不是扶弟魔,准确来说,她还有点冷心冷肺的。 吵过后,于是不再管那头白眼狼,只是尽可能地抽时间在家陪伴父亲。 最后,还回老家租了好几十亩地来种。就是为了能跟父亲多点相处的时间又不被旁人闲话。 建好的房子,父亲倒是住了几年,不过最后没等来末世,却因心梗走了。 处理完父亲的后事,姜棉又过起了居无定所的生活。 时间一长,绕是她心智再坚定也觉得身心疲惫。 她已经打算好,再过一两年,世界如果仍然和平,她就回到户籍所在地,在能看到海的地方,买一套带有院子的房子,准备提前过起养老的生活。 出事的前几天,弟弟打电话给她,说没办法在村里人扫墓的那一天回去给父母上坟了。至于理由,则支支吾吾不肯讲。 姜棉哪里还不明白,哪有什么原因,只是他觉得来回倒腾麻烦,不想回去而已。 于是两姐弟又吵了一架。 吵完架之后姜棉心里郁闷,便租了一辆车,准备找个清静的地方换换心情。 谁知道一出来就碰到了道路塌方,还为了拦一辆截载满游客的旅游大巴,把自己搭了进去。 说真的,她从来没有想过舍己为人的,谁想死呢。 但看到那满满一车人就要冲进那深坑,还是毫不犹豫地冲过去了。 等司机反应过来的时候,姜棉的身体却不知道在车轮底被碾了几个来回。 姜棉听到了刹车声,身体的剧痛袭来,眼前一黑,再有意识,就发现自己换了一具身体。 姜棉把作为80后的自己的所有细节,从出生一直到被车撞前,甚至父辈祖辈的部分人生,回忆了一遍又一遍。幸好她对祖宗们的事情知道甚少,否则连祖宗18代都会被她翻出来。 就幻想哪个祖宗会显灵,能在她再睁眼的时候,让她又回到了上一世。 可幻想终归是幻想,每次再睁眼,她都是稳稳地躺在70年代的这个院子里的这张躺椅上。 姜棉终于不得不面对现实,意识到自己真的可能回不去了。 在那个时空的身体,面目全非是轻的,碎几截都有可能。不过自己最后成功逼停那辆旅游大巴车,避免了一车人的重大伤亡,也算是死得其所吧。 既然回不去了,就要想想以后的路怎么走。马死落地行,这是以前父亲经常说的话。人要学会变通,适应环境才能活下去。 早生了将近30年,却身体年轻了二十来岁。真不知道说是年轻了还是老了。 姜棉的目光在周围扫了一圈,感觉周围没有被盯梢,便尝试着跟以前一样让意识进入空间。 幸好,空间还在。 巡视了一遍,确定自己以前屯积的东西一样没少,姜棉松了一口气。自己那些年没白忙活,这算是穿越给的福利吧。 唯一遗憾的是,穿到70年代,自己一样成了孤儿。 作为50后的原主,如果父母没有去世,不管是不是白富美,但红三代,官二代是妥妥的。 这具身体的爷爷是曾经接受了家庭传承的厨子,抗战时期参了军,就一直在部队,开始也是做饭,然后一直在后勤工作。她的父亲在部队出生,后来参军,曾是部队重点培养的军官,前途无量。母亲则是一名野战医院的军医。 在她出生到五岁之间,由外婆带着住在部队的家属区,不出任务的时候,父母和她也能经常见面。 五岁那年,母亲成了烈士了。 之后外婆就带着她回到了乡下,和外公一起生活,家里还有两个比她大了十来岁的舅舅。 外公是一名赤脚医生,一个会拳脚的赤脚医生,在当地很有名望。外婆之前曾经教过书,因为一些事情,恰好外孙女出生,顺势辞职,专职帮女儿女婿带孩子。 姜绵接受了原身的大部分记忆,直觉这外公外婆不像是普通的乡下人。 在原主的记忆中,外公家里个个都是爱书之人,专门留了一个房间当书房,整个书房有两面墙满满当当都是书,而且大部分都是线装书。 幸好外公的直觉够敏锐,那些运动才刚刚有些苗头,他就把所有的书都收下来,找地方封存起来了。否则谁都不敢保证他们家会是什么下场。 原主从五岁到了外公家里开始,每天一大早起来就先跟着外公扎马步,吃完早饭,再跟外婆学认字,下午还要跟外公学认药材。再大一点上学了,做饭,洗衣,乃至后前院种的庄稼,后院的菜地,都要一样样地学着打理。 外公外婆养孩子的理念是,孩子可以很疼爱,但不能娇惯,更不能养成那种四肢不勤、五谷不分的米虫。所以不管什么活,凡是力所能及的,他们都会让原主学着做一点。 本来按照他们的设想,原主长大以后也是要进入部队的。不管是当军医还是其他,军人的身体条件是首要,所以,基础要从小打起。 直到12岁那年,外婆去世了。 外婆去世没多久,外公也跟着去了。 ◎最新评论: 这弟弟就是过得太好了,真是白眼狼 ????八位数?千万???而且高中毕业就算后期努力考了大学,但是跨国大公司的经理能做就做??? 她前世遗产不会都给弟弟了吧 原家庭就不富裕,而且也才区域经理职位,一开始就八位数有点夸张了?,而且后面还继续囤这么多东西,钱这么好赚的吗 -完- 第5章 寻宝 [  12岁之后的原主,是跟着爷爷生活的。外婆去世那年,爷爷退休,没去修养所,而是回了老家,重修了老宅!] 12岁之后的原主,是跟着爷爷生活的。外婆去世那年,爷爷退休,没去修养所,而是回了老家,重修了老宅,并把原主接了回来。 原主虽然从小跟着外公外婆长大,但一放假都会到部队爷爷或父亲那住一段时间,爷孙俩也不算陌生。 那么多房子和那么大的院子,只住着两个人,但两个都不是爱热闹的人,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好。 原主过15岁生日的时候,父亲特意回来陪她一起过,并且送了她一块手表当生日礼物。这是两父女最后一次见面。 生日宴之后父亲回部队,几个月后,就传来父亲牺牲了的消息。 消息传来的时候,爷爷正在房顶上捡瓦,一个错脚,直接从房顶滚到了地面。 身体的伤和丧子之痛,让爷爷在床上躺了三个月才能勉强下地。 传话的就是那经常上门打秋风的白眼狼中的那个儿子。 本来这种事情不会传得满街都是,不知道他是从哪先得来的消息,直接就上门来嚷嚷了。 能下地之后的爷爷,有一天午饭过后说要出门走走。 之前他也经常在饭后出去遛弯,原主就没有跟着去。等过了两三个小时,人还没回来,原主感觉到不对,赶紧去找。 快天黑时人终于找到了,那时人已没有了意识。等送到了医院,医生摇摇头说送来太迟了,救不回来了。 刚满16岁的原主,就这样彻底成了孤儿。 在那段时间里,周悦安和就经常过来陪原主,她的父母也经常过来接原主去一起吃饭。 在周悦安一家的盛情之下,原主也慢慢主动跟他们走动。 也许是因为当初爷爷出事跟那家的儿子有点关系,原主心中存了股郁气无法消除,脚步有时会不由自主地走近那家人所在的地方。 有一次就无意被原主听到那妇女正跟别人商量怎么卖她。 一下子,好像所有的恨意都有了出口一样。 原主倒不觉得害怕,她觉得这是一个机会,一个消除自己心里郁气的机会,一个彻底解决这几个白眼狼的机会。 原主开始悄悄的跟踪这一家三口。 一段时间后,发现他们好像跟一个贩卖人口的团伙有不寻常的关系。经过一段时间的跟踪,原主虽然掌握了一些证据,但要靠这个把他们一网打尽,难度很大,而且有力的证据也不好找,而且打蛇一朝打不到七寸,很容易被反咬。 之后慢慢原主也看出了苗头,这一家三口改了把自己卖掉的主意,转而盯上了她家的房子,以及父亲和爷爷留给她的东西。 这一家子到处钻营,的确也认识了一些能帮他们做事的人,这就有了代替报名下乡的事。 不得不说,这主意挺好,最起码一石二鸟,弄好了,还能一举数得。要想谋财夺物,必须接触,于是有人又开始上门打秋风来了。 这正中原主的下怀。 通过观察,原主发现,隔壁的梁大婶和他们家隔壁的杜大娘,每天上午一定会坐在门口晒太阳,一边干活,一边聊天。或择菜,或纳鞋底,或缝缝补补,冬天的太阳晒的人暖洋洋的,舒服极了,不到烧午饭的时候,不会收拾东西回家。 最关键的是他们喜欢八卦,爱凑热闹,平常最爱的就是多管闲事,而且富有正义感。 原主先是找了个机会在那有家三口面前掉了一把车钥匙,然后装作不知道走开,躲在一边看着他们把钥匙捡走了,才放心回家。接下来在他们面前装作无意地透露她的手里有父母留下的手表还有钱,再有时偶尔谈起自己去哪里看时间啊,拿钱啊之类的信息。撩得他们终于按耐不住,以借东西的由头上门,然后分头作案。 说到底,他们其实也没多少顾虑,不过是一个还没有成年的孤女,身边也没什么可以依仗的,只要找到东西拿到手里,明抢跟暗偷没什么两样,只要别闹得被别人看见就行。 不料这家的儿子想到有那么多钱却拿不到手,心痒难耐,头一天就过来偷了100块。 原主发现了,但忍住不动,第二天他们按照原主的设想全来了,终于一下子全进了派出所。 姜棉叹了一口气,真是牛气哄哄的女孩,这份心性,这个脑子,只可惜从小就看着至亲一个个地离世,让她失去了生活的热情,任由生活结束在16岁。 换作她,肯定没有那么淡定的心绪和那么深的谋略。 姜棉又搓了搓脸,打起精神,从今天开始,她就是这个50后的姜棉了。 不管满不满意,事情也已成事实,生活总是要继续下去的。虽然说是孤儿一个,但她手上的牌现在并不算烂。好好经营,人生就算不会灿烂璀璨,但也应该不会晦暗。 姜棉抬头四周望了望,天色已经暗得朦胧胧的,三面墙头上面干干净净,没什么异常。但想了想,保险起见,她还是回了屋才从空间里拿出一杯温水喝起来。 喝了水,擦了擦嘴角,把刚才警察叔叔给打包的那两个肉包子扔进空间,开门出去找锄头。 扛了锄头,姜棉按记忆寻找,很快把院子里的三个地方都挖了,果然,每个地方都刨出了一包东西。 这让她有种进山寻到宝的小兴奋。 这三包东西都是原主埋的,现在倒便宜自己了。 把东西抱回了屋 ,再把家里所有的钱以及值钱的东西都掏出来,栓上门,姜棉开始清点原身拥有的钱财细软。 家里一共有三个手表。 一个是原身15岁生日的时候,父亲送她的生日礼物,这个可以留着自己带。 另两个就是今天被偷的那一对,那算是父母的定情信物。这一对姜棉不打算用,不能送人,更不能转卖,就留着当个纪念吧。 想了想,姜棉找了个小铁盒子,把它们放一起包好,连同父母的烈士证以及功勋章一起扔进了空间。 在父亲原来住的那个房间里,有一台缝纫机,这个估计是母亲的嫁妆,那也是不能处理的。姜棉想了想,把它也扔进空间。以后需要的时候倒是可以拿出来用用。 她的空间里虽然也有缝纫机,但那都是21世纪的产物,跟现在的款式完全不同,估计近20年都不能拿出来示人。 另外还有一台收音机,那是爷爷生前的爱物,同样放进空间。 至于那辆准备处理的自行车,是爷爷在原主考上高中之后才买的,用的不多,还很新。留待明天处理。 不过这种带大横杠的自行车,姜棉的空间还真的有几辆。都是全新的,没用过。以前刚好在某购物平台上面看到,想着万一用到,就买了。没想到没等来末世,却穿越了。以后要用的话,也可以找机会拿出来。 她要是知道会穿越到70年代来,说不定会多囤几辆。现在的自行车算大件,票加上钱一起算的话也要几百块了。在21世纪买一台也是几百块而已。 不过这在姜棉这也就是一闪而过了念头。她现在也够富有的了。先不说空间里面的物资,仅仅是原主留下的东西,也足够这个年代的很多家庭望尘莫及。 而且眼前这三个包裹里还有不少好东西呢。 姜棉先处理从地里挖出来的第一个包。 打开第一层防潮布,接着第二层的粗布,最后解出三个棉布包成的小包。 拿起第一个小包,这个是三个小包中体积中等的一个,拿着挺压手,跟拿块砖头似的。一打开,金灿灿,差点没被闪瞎眼,这就是传说中的大黄鱼小黄鱼? 姜棉数了数,大的最多,有三十块,稍小一点的有十块,最小的也有六块。姜棉拿起一块大的掂了掂,估计应该有五六两。再拿小的和中等的和那大比了比。中等的是大的一半左右,最小的跟中等的三分之一差不多。 姜棉不太清楚这时的金价是多少,但手上有二十来斤黄金的人,在什么时候都能算是一个小有资产之人吧?不过黄金在什么年代都是硬通货,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拿出来的。手一甩,这个也进了空间。 接着解第二个包。 这个体积最大。一打开,里面整整齐齐排着八扎大团结。姜棉点了点,一共780张,就是7800块。 另外一个最小的,就一个成人巴掌那么大,里面包着几支头钗,有金的,也有玉的。 姜棉逐个看了看。确定了,这是出身富贵的人配的行头。 这第一个包裹,是爷爷留下的。 爷爷留下来的东西,看着很多。不过按爷爷的收入来讲,这还算少的。 姜家世代出厨子,解放前是有自己的酒楼的,不过后来因为姜爷爷的原因,很多家产都捐出去了,明面上的东西就留下这栋老宅。也是因为如此,那运动开始之后,姜家的这个栋老宅没有人动过。 姜家的大部分资产虽然捐了,但还是有小部分留下来的,最后继承的当然只有姜爷爷这个独子。他不抽烟,不喝酒,唯一的是爱好是偶尔弄点好吃的,改善改善伙食。妻子过世后,他也没有续娶。在部队那么多年,衣食住行都不怎么出钱,存下的钱不算少。如果不是心肠软,手指缝有点疏,留下的会更多。 老爷子活着为自身最大的支出应该就是前几年修房子以及从房顶摔下来之后治伤所用。 第二个包裹,比第一个要大,一打开,里面全部是大团结,姜棉点了点,一共有10300块。这是原主父亲留下的积蓄和他牺牲后的抚恤金。 父亲牺牲前的级别已达团级。父亲和爷爷一样,没什么不良嗜好,妻子牺牲后,他唯一花费的就是每个月寄给岳父岳母帮养女儿的钱,偶尔孝敬一些给父亲,或者资助一下有困难的战友。 原本这钱是存在银行的,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儿子牺牲后,老爷子把它全部取了出来,并交给孙女保管。 姜棉伸手拢了拢这一堆大团结,吐不了口气,继续开拆。 第三个包裹里,有一部分也是钱,有3400块。这是当初爷爷接原主回家的时候,外公交给她的。里面有原主的母亲当初的抚恤金以及父亲那么多年寄过去用剩下的钱。 当年父亲把母亲的抚恤金全部给了外婆,因为外孙女的缘故,外婆推脱不掉,就收下了,但并没有动用。就连父亲寄过去的钱,外公外婆也没怎么动,只偶尔从中拿一点出来给原主做衣服和当零花。 现金之外还有一个木盒子,表面暗红乌亮,做工精细,还有原木花纹像水波,透着浓厚的岁月感。 这个盒子是两年前外公葬礼过后,大舅舅拿给她的,说这是外公留给她的嫁妆。其中一部分当初也有给过原主的母亲,不过她的母亲人一直在部队,就留在娘家代为保管。 姜棉把盒子打开,里面满满当当的。这一盒子的首饰包括手镯,耳坠,耳钉,发簪,颈链……,林林总总,材质有金,有银,有宝石,有玉,甚至有钻石。 姜棉把里面的首饰一件件的拿出来摆好,算是开了眼界了。 同时也更为原主感到可惜了。 不过转头想想,对于一个生无可恋的人来说,至亲走了,再大的富贵也不过是尘土。 看来原主母亲的娘家背景也不是那么简单,不过在原主的记忆里,除了那些书,并没有多少关于外公外婆背景的资料。 姜棉对珠宝首饰不像一般女人那么热衷,没有女人不爱珠宝这句话里的女人大概不包括她。她看就看了,也知道这些是好东西,就当开开眼,在21世纪,她可没多少机会这么近距离的接触到这些旧式首饰。 过个几十年,这些东西的价值可能无法估量。但对目前的她而言,这些东西不能吃,不能喝,甚至以后都不能卖,而且必须好好保存。收拾收拾,就连盒子一起扔进了空间。 姜棉目前最感兴趣的就是钱和票据。虽然空间里的物资,够她一个人用个几十年都不一定用得完。但她带来的没有这个年代的钱,更没有具有这个年代特色的各种票据。她的空间里倒是二十几万的百元大钞,敢拿一张出来试试看? 还是数票票吧,数票票让她快乐。不管是钞票还是其他各种各样的购物票。 先把钞票数完。 除了从地里挖出来的那两万一千五百块,还有和各种票据证一起被原主藏在桌子底下的300块,加上原身主放在身上的25块,从那三母子那收回的286块。算一算,超过了两万两千块。 姜棉的记忆里,“万元户”这个词好像过几年分田到户之后才出现的,但现在,她就妥妥地担起这个名字了。 按原主的记忆中目前的消费水平,姜棉大概预算了一下从现在到高考这几年的费用,把两万一千块捆一起放空间里,不出什么意外的话,这两万一千块近几年不会动了。剩下的1111块就留着当下乡这几年的花费。 数完了钞票,姜棉开始整理那一堆花花绿绿的票证。粮票,糖票,油票,肉票,工业券……,种类繁杂。姜棉把它们逐一分类摆好,然后看起了稀奇。毕竟,作为一个80后,对这些票票可是头一次亲手摸到。但转头想想,其实也没什么稀奇的,以后的好多年她的生活就离不开这些东西了。 票多,但是要下乡的话,不是所有的都能在异地通用。 姜棉把本地限用的全部捡了出来,挑出一些她这两天买东西可能要用到的,其余的准备全部拿给周悦安。 本来有些票是有特定的地方可以换的,但姜棉没打算那么做。一是因为父亲和爷爷的身份,本地的票据不算多,她懒得换,毕竟她本身就带着一个装满物资的移动仓库,二是周悦安一家对原身主很不错,就当是一点小小的回馈吧。 终于把这些财钱细软都理清楚了。 姜棉吐了口气。数钱虽然快乐,但有时候也挺累人的。 加上本来就受了伤,等把一切都弄完,姜棉感觉手脚都有点软了。 去厨房烧了水,洗了个澡,准备早点上床休息,毕竟第二天还有很多事情要忙。 换了个时空,换了一具身体,又是头一个晚上,姜棉还担心自己会失眠。谁知头一挨着枕头就睡着了。 ◎最新评论: 我的天这是什么大户人家 好有钱啊 很富裕了 好多东西啊 -完- 第6章 收拾行李 [  第二天,神清气爽地起床,姜棉感觉很久没有过的元气满满,头疼头晕] 第二天,神清气爽地起床,姜棉感觉很久没有过的元气满满,头疼头晕的状况都减轻了很多,在空间里拿了点早餐出来吃,再给额头的肿包上抹点药,便开始收拾。 虽然原身主的母亲早逝,但不管是跟着外公外婆,还是跟着爷爷,对她都是千宠万宠。 别家小孩的衣服都是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老大穿了老二穿,老二穿老三穿。他们家只有原主一个,衣服不但多,而且补丁都没有一个,最旧的那两件也有六七成新,这其中也有原身近两三年身量拔节得比较快的原因。 姜棉先把衣服全拿了出来。光是长袖衬衫就有七八件,还有毛衣,大衣,厚外套…… 床底下摆了好多双鞋,光皮的就有三双,还有解放鞋,塑胶凉鞋…… 鞋子和衣服绝大部分都是新的,还没上过身。 原主看着拥有的多,但她并不是一个喜欢显摆的人。经常穿的衣服,就那么两三套,坏了,或者不合穿了才会换下一批。至于衣服为什么有那么多,耐不住有一个老是想补偿孙女的爷爷。 姜棉站在门边比了比身量,1米六肯定不止,快速长了两三年了,近几个月好像有慢下来的节奏,接下来应该再长也高不了多少了。如果横向发展没有发生变异的话,这些衣服和鞋子够她穿个好几年的了。 至于穿旧衣服的心理障碍什么的,其中也没多少,别人的身体都接受了,也没有什么可矫情的。不过原主的那些贴身的衣服也该换了。正好空间里有,姜棉闭目翻了翻,找到一些跟这个时代相似的样式和料子,放在一边备着。 姜棉把不合穿的衣物全部收起来。也放入空间里。 另外还有保存很好的两大箱子书,鞋袜,铺盖,碗筷锅盆,甚至爷爷种菜的那些工具,等等,能想象以后有可能用到的全都打包。就算用不上,也是放空间里,以备不时之需。 姜棉把东西分成三份。一份背在身上,这些都是比较轻一些的;一份放空间里;还有一份准备拿给周悦安,等她到了地方安顿下来,再寄走。 掩人耳目的事情,要做得认真点,以后她想拿点稀罕东西出来,也能有个出处。 姜棉最后把原主原来装信封的那个盒子找了出来,拆开一些看了看,找了一些有完整的详细地址的放在盒子的最上面,最后连盒子也一起放进了空间。 原主有两个舅舅。如果说这个世上谁还有跟她有点血缘关系的话,就只有这两个舅舅了。 这两个舅舅和他母亲的年龄差的有点远,将近十岁。他们比原主也就大个十来岁,当初原主被外婆带回家的时候,他们都还是中学生。这俩舅后来一个进了部队,一个学医。 两个舅舅对原主都很好。那时青春期的少年,一点都不中二,有点好玩好吃的都想着原主这个外甥女。半年前原主和舅舅们都还有书信来往,爷爷去世后,原主给两个舅舅都写了信,但都没有收到回音。 姜棉猜想应该是遇到了什么事,否则以两个舅舅的性子,不可能什么回应都没有。 姜棉打算等到下乡安顿好了,再想办法打听打听两个舅舅的消息。占了人家的身体,也得到了那么多好处,不应该毫无作为。 等姜棉把东西收拾的差不多,也快到中午了。想起昨天警察叔叔的话,姜棉把自行车推出来,放在院子中间,然后洗了洗手,准备在人来之前先把午饭解决掉。 下乡之前,姜棉都不准备自己开火了。大部分锅碗瓢盆都已经收了起来,粮食也打好包了。反正空间里面的熟食多的很。 等姜棉把肚子喂饱,收拾了残渣,正洗手,就听到院外有人叫门。 姜棉擦干手,脚步轻轻靠近门边,拉开一小半边门,探头过去,见到门外站着一个20来岁的男人,穿着警服,比那位叫周卫民的警察叔叔年轻多了。还是个娃娃脸,一点不像能当警察的样子。 问题是姜棉不认识他。 “请问您找谁?”姜棉堵着门,从21世纪穿越过来的灵魂,就算是穿着警服的也不能随便放他进院子。 “你是姜棉吧?我姓伍,是周卫民同志的同事。他跟我说你有一辆自行车想要转让。周卫民同志今天有事来不了,我就自己过来了。能让我看看吗?”一张娃娃脸,微微一笑,还有两个酒窝。 这亲和力……简直爆表。 如果不是被周警察摸出了心理阴影,她都有点想伸出自己的爪子了。 不过现在顶着一张少女脸,什么心思都歇歇吧。 姜棉把门打开,把人迎进了院子。不等姜棉指引,伍同志就自己走到了自行车边,左看右摸。那兴奋的表情,丝毫不逊色于后世那些第一次去买四个轮子的。 姜棉不出声,就站在旁边静静的看着。 “姜同志,不知道你这车想怎么换?我没有票。” 伍同志摸了一会儿,突然反应过来这车还不是自己的,赶紧开口问价。 “拿钱就行,你看着给。” 姜棉有原主的记忆,对于买一辆自行车需要多少钱,大概了解,但那是带着票去买新的,对于没票的,又是二手的,没什么底。 虽然这车平时用得不多,养护得又好,跟新买的比也没差多少,但毕竟是二手的。 看这警察能出多少钱,差不多的话就卖了吧,就当是给周卫民同志面子。 “我现在能拿出来的就只有160块。我知道是少了点……”看着这连车就跟新的一样,小警察有点不好意思说下去了。 “我这是旧车了。虽然看着很新,不过也是用过的。”姜棉提醒道。该是什么就是什么,虽然警察同志看着很好骗的样子。 但这是能骗的吗。 这个年纪的警察同志。 “那我算是占你便宜了。以后有什么事你可以找我,只要不违背原则,我能办的……”警察说着说着,突然好像想到了什么,不好意思讲下去了,抓了抓头发,耳尖还有一点点红。 “没有。160块我也不算亏。”姜棉接过钱,也没点,把早就准备好的有关自行车的那些票票本本递过来。 交易很顺利,伍同志推着自行车喜滋滋地走了。 关好院门,回到房间躺了一会儿,姜棉突然想起这两天都还没照过镜子呢,不知道自己可能要顶着生活一辈子的这张脸,长的是个什么样子? 早上抹药那时候还是靠手感来的。 于是骨碌碌地又爬起来找镜子。翻了半天,最后在桌子左边的小抽屉里找到了一个直径将近一个手掌长的小镜子。 看来原主也不是个爱打扮的人。 姜棉把镜子带出到屋檐下,仔细端详着这张脸。整张脸型和五官,除了眼睛之外,像足了上一世辍学之前的自己。自己是丹凤眼,这副身体是大杏眼。 唉,就是这目光,不要太清澈了。 怪不得能把那三个白眼狼骗得团团转,完全是扮猪吃老虎的最高资本。等到对镜展唇一笑,姜棉觉得前世那张古板脸又得挂出来了。 前世她看到过一些讲述女知青下乡期间的纪实资料和文学作品,多少女孩子在那时候遭受无良畜生的毒手。在这世上,除了那两个毫无音讯的舅舅,就一个亲人都没有了,更别说其他倚仗,这世上能靠的只有自己了,所以万事要小心。 姜棉从空间里摸出化妆包,里面的东东都是防水防汗的。 这时候她才想起,原来自己空间里面是也收有镜子的。 对着镜子,左抹抹右抹抹,原来那张有着健康少女粉的晶莹小脸就变成了一张黯淡无光的平凡脸。虽然仍然好看,但毫无出彩点。 上完了妆,姜棉提了一大一小两个包袱去找周悦安。周悦安家离姜棉家走路的话,差不多要20分钟。 周悦安家在机械厂的家属大院里,她爸爸在机械厂当副厂长。 有原主的记忆,姜棉很轻易就找到了周悦安家的所在。 出来开门的是周悦安本人,看到姜棉,又惊又喜的样子。 “我正准备等会儿去找你呢。你怎么自己过来了?头还疼不疼?我看你的脸色不太好。” 小姑娘围着她,望着姜棉头额头的那块白纱布,手已经伸到了半路,迟疑了一下,又缩了回去。 “我没事了,可能是昨天折腾了一天,昨晚我又没睡好,所以才这样。我刚才在收拾东西,收拾完了,我就把这次带不走的提过来了。到时候就麻烦你了。” 姜棉放下两个包袱,不着痕迹地转换了话题。 “没问题,咱俩什么关系啊。说什么麻烦不麻烦的。” 最好的朋友要去下乡插队了,自己帮不上什么忙,寄个包裹是很小很小的小事。这事本来昨天姜棉已经跟她提过了,她是一点问题都没有。 周悦安的父母是双职工,前头给她生了两个哥哥。大哥几年前结了婚,不久前申请到了房子,夫妻俩搬出去过自己的小日子了。二哥也在机械厂上班。这时候家里就剩周悦安一个人在家。 姜棉拉过那个大的包袱,“这包是我这次带不走的东西,麻烦你找个地方先放起来。” “放我房间吧。” 周悦安先去打开了房间门,过来就想去提那包袱。姜棉一把抢先把它提了起来。开玩笑,要这么个病弱少女帮她提东西,人家可是全家人捧在手里的小宝贝。 “你们别把我想的那么脆弱,虽然我身体不好,这点事还是能做的。”抢不过姜棉,周悦安只能口头上抱怨一下。 “知道你自己可以,我这也是顺手嘛。” 姜棉把包袱放好,抬眼四处看了看。 跟原主记忆中的一样,没什么变化。 一张不大不小的木床,一个木质衣柜,一套桌椅——这既是梳妆台也是书桌,旁边还有个搭衣服的木架子。 这个70年代少女的房间,没什么大花样。但这也已经是很好的了,最起码自己一个房间,不像她们有些同学那样,好几个姐妹全部挤在一个屋子里。 在这个年代,像原主和周悦安这种家境的,都是少数的富裕人家。 原主就不用说了,两个部队军官的工资就养她一个孩子。不过像周悦安这样的孩子,一般人家还真的养不起,不但吃喝要精细,还要经常喝药,而且还不能干重活。幸好周悦安也懂事,虽然病弱,但并不娇气。 两个人在房间里说了一会话,姜棉突然想起她给周悦安带的粮食还没拿出来跟周悦安说呢。如果不讲清楚,她肯定会留着到时一起给她寄到乡下去。 布袋里装着两个袋子,一个装着五斤的大米,一个装着六斤多的白面。姜棉这是把家里所有的精粮都拿了过来。空间里面的她不敢拿出来,怕被怀疑。 “阿棉,你拿这么多精粮过来干什么。我家不缺粮。要不我到时候一起给你寄过去吧。” “不用。我不缺粮食,我家还留了点,够我带去吃一段时间了。我手上还有不少粮票呢。你家粮不少,但你家人也多。这点粮食不算什么,不用跟我争。”十多斤的精粮在这个时候已经很不少了,原主也是省着吃,才留下这么多。不过对于姜棉来讲,这真的不算什么。 周悦安推不过,只能收下了。 姜棉见她答应把粮食收了,一把抓过来,提到了厨房里。 出来之后摸了摸口袋,又掏出一把花花绿绿的票,全部塞到周悦安手里。 “这些票都是本市的,我带去也用不上,你帮忙把它们用了。” “阿棉……”周悦安捏着那叠票,想说什么点什么,终于没说出口。 “安安,你别跟我客气,你帮我的还少吗?而且这些票我留着也没什么用。你如果不用就浪费了。” “那我先收着。”周悦安没再推脱,虽然她很清楚一般人就算不缺钱,也会缺票,这些票拿出去,每一张都会有人抢着要。但她也知道阿棉是个很有主意的女孩,她决定的事情一般没人能改变。唯有等妈妈下班回家看看有什么主意。 “阿棉,我爸说名字报上去就没办法撤了,不过他说你现在去的这个地方相对会好一点。”周悦安对好朋友还是有点愧疚,她感觉自己没能帮到什么忙。这想法要是被姜棉知道,肯定会说她是傻白甜。 “谢谢你,安安。也请帮我谢谢叔叔,因为我的事给他添麻烦了。”姜棉不知周悦安心中所想,内心甚是感激。知识青年上山下乡是什么性质,目前的政策如何,国人哪个不知?能顶着这样的风险为她去活动,自己亲人也不过如此。 “咱们之间就别谢了,你到时候多给我写几封信就行。”周悦安有点伤感,她的朋友不多,现在最好的一个也要离开了,以后不知何时才能相见。 姜棉看周悦安的神色有点不对,心里猜她可能是伤感了,赶紧转换话题,说自己想去买点东西,问她要不要一起去。 陪好朋友逛街,必须得去啊。而且这次过后,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才再有机会。周悦安收敛了自己的情绪,赶快回房间收拾自己。 周悦安虽然体弱,但本性利落,很快,两人相携出了门。 姜棉并不是瞎逛街,是真的想要买东西,而且目标基本明确。 两人到了百货商店,姜棉直奔买糖果的柜台,要了奶糖,还有普通一点的水果糖,又要了一些能长久保存的饼干,糕点…… 买完了吃的,接着是女孩子用的,蛤蜊油,雪花膏…… 还有牙膏牙刷香皂之类的日用品有不可少。 最后想了想,又添加了几包烟。 把明面上带的钱和票用得差不多才罢手。 ◎最新评论: 啊又是扮丑文 她是代替的谁下乡的啊,就这样下了?不去找人要说法也得知道吧 -完- 第7章 下乡 [  第二天早上,姜棉早早就起床,吃过早饭,收拾一番,然后把自己睡的房间,还有爷爷和父亲曾住的房肌] 第二天早上,姜棉早早就起床,吃过早饭,收拾一番,然后把自己睡的房间,还有爷爷和父亲曾住的房间,全都锁起来。 这是一开始就和租客说好的,一会人家就要来拿钥匙了。 收拾好,姜棉把行李搬到了院子里,除了可以挂在身前的帆布包,另外还有三个行李,后面背一个,两手各提一个,刚刚好。 姜棉刚把行李搬到院子的石桌上,周悦安推着自行车到了,后面还跟着一条尾巴——周悦安的二哥,周承安。 “你怎么把你二哥也带来了?他不用上班吗?” “他今天轮休,反正在家闲着也是闲着,让他过来帮搬行李也好。” “要不了那么多人帮忙。你哥难得休息一天,让他在家好好歇着呗!” 姜棉有点不好意思,周悦安要来送她就算了,把人家二哥也拉来,算怎么回事呢。 “不用管他。我到哪他都喜欢跟着。让他在家他也待不住。你的东西都收拾好了吗?” “都在这儿了。就等赵大姐过来拿钥匙了。” 两人正说着话,院外响起了扣门声。 不止租户赵大姐来了,周卫民警察同志也来了。 赵大姐是周悦安妈妈娘家那边的亲戚,夫妻俩是双职工,已经育有三个孩子。 赵大姐丈夫家里兄弟姐妹比较多,她公公、丈夫和两个大伯哥都是在同一家工厂上班。单位里上两次分房,一次帮她公公的房子往大的面积调了,一次分给了他大伯哥,下一次的机会不可能再给他们家,就算有,也还到不了他们夫妻俩头上。 他们结婚时单位给了一间员工宿舍,就十来个平方米大。一家五口人,不管是住单位宿舍,还是跟父母住,都几乎挤得转不过身。 他们钱的方面不缺,上次听到周悦安的妈妈说有房子出租,马上过来看房子,一看满意得不得了。 旧时的大宅子,刚翻新了没几年,宽敞亮堂,虽然要锁了三个房间,但至少还有六七间房子供他们使用。还有那么大的院子,又有水井,院子里再种点菜还能省下不少菜金。这可是打着灯笼都难找得到的环境。 一年100块,对他们家来说完全负担得起。关键是这里离他们上班的地方很近。平时上下班花不了多少时间。两夫妻当场拍板决定租下来,当场谈妥了细节。 房租头一年一次性给够,后面的半年付一次,到时候周悦安的母亲会帮忙监督汇款情况。 为了防止有人向资本主义和地主之类的那种方向靠近,起草协议书的时候还颇花费了一番心思。 一手交钱,一手交钥匙。 交易的现场可能是因为有周卫民这位警察同志在,赵大姐一再地保证他们家会好好地爱护这座房子,不该进的地方,绝对不进。 姜棉想不到警察还能这么用。不过对于赵大姐一家,姜棉是比较放心的。 房子可以说是原主被动租出去的,不过对姜棉来说,这也算正确的决定,毕竟牵头人是周悦安的母亲。一来房子里有人住就有人气,不容易破败。二来房子租出去了,也免得别人再打什么主意。而且赵大姐也算是熟人,知根知底,两夫妻以及他们婆家看着都是比较老实安分的人,几个孩子也不熊。房子的各种证件以及双方的协议书都在姜棉手里,以后也不怕他们霸着房子不还。 只是姜棉无法揣摩警察同志过来的目的。 “昨天我没空过来。你头上的伤好点没?听说你的自行车成功转出去了。你今天要走,我就过来看看。没想到这么热闹。”警察叔叔今天的话有点多,还一如继往地喜欢拍人头顶。 姜棉想躲,没躲过。不禁腹诽:这警察同志怎么那么喜欢拍头?幸好她就要走了,再多见几次面,她都不敢保证自己的海拔还能不能保持。 姜棉勉强扯起一个笑容:“谢谢周叔叔,头没事了。” 警察同志也不在意她的笑有多难看,提起放在石桌上的行李就往自己的自行车后座上绑 :“时候不早了,我送你去集合点。” 几个人出了院门,赵大姐高高兴兴地先走了,她要回去准备搬家。 警察同志驮着行李,周承安载着周悦安,姜棉就骑周悦安带来的那辆车。 到了集合点,警察叔叔还要去上班,得先走,临走之前他陶出100块钱给姜棉。 姜棉没接,只是有点疑惑的看着他。 “这是你的钱,从你那远房亲戚那拿回来的。” “不是说钱花了吗?” 这个就有点扯淡了,她一时昏头编了个谎,还真编出钱来了。 “花钱的是儿子,他那老娘身上藏了不少钱。” 钱都送到手边来了,不拿都不行。 在这节骨眼上,她不可能翻供说自己之前说谎。而且看情形,应该是那三个白眼狼为了避免加重量刑而做出的破财免灾。 拿就拿,原主爷孙俩帮了他们那么多,不但得不到好,还要被算计。想到这些,顿时觉得这钱她拿着一点都不亏心。 警察同志离开之前留下了他的地址,又留下话:“到了地方来个信。上次那个事儿有了初步的进展,但还没完,等有了结果,我再写信告诉你。” 警察同志走了。周悦安坚决不走,她坚持要送姜棉上火车。周承安居自然跟着当尾巴。 集合点已经有了几十个人在,姜棉还看到了一些熟面孔,其中有两个还是他们曾经的同班同学,还有几个是同校的。原身也不是爱交际的人,所以只是能认脸,并不相熟。 “那两个不是姜棉和周悦安吗?他们怎么也来了?” “估计是来送姜棉的。周悦安那个身子,走急一点都大喘气,别说上山下乡了。” “周悦安就是命好,家里几个孩子都不用去插队。” “一年到头病殃殃的,跑个步都得要命。要不你也命好一个试试看。” “我们家楼上那个,不想下乡,闹了好久,后来不知怎么把腿弄断了,现在还躺在床上呢。” “不要乱讲,下乡是光荣的事,是去参加农村的建设,是很有必要的事儿。” “你看姜棉的头上还包着纱布,不会是不想下乡故意磕的吧?” “别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人家父母是烈士,她是家里唯一的孩子,本来就没必要去的。” “听说她爷爷也去世了,家里就剩下她一个人了。” “我也听说了。我还听说好像她的一个什么亲戚想谋她家的东西。” …… 周围的人在咬耳朵说着她们的小话,周悦安也跟姜棉悄悄咬耳朵。 “我今天早上偷偷听到我爸和我妈说,红旗小学旁边的清风巷,昨晚抓了好些人。好像是一个女的发现她丈夫跟别人有什么关系,就闹了起来,让人知道了,报了警,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抓了那么多人。”周悦安悄悄扬了扬下巴,“看见那个头上别着发夹的那个女的没?她叫刘春晓。她姐姐和一个革委会的小头目走的很近,平时在我们大院那可牛了。昨天晚上她姐姐也被抓了。不过看她那个得瑟样儿,应该还不知道这事儿。她小气爱记仇是出了名的,你要离她远点。” “好。听你的,我有多远就躲她多远。”姜棉面上跟周悦安说话,心里已经活动开了。 红旗小学旁边的清风巷,那么巧,一抓抓好些人,应该不是男女作风那么简单,这可能就是一个讲给外人听的借口。警察同志说那事情还没完。看来事情不小。不过她马上走了,等有了结果,警察同志会写信告诉他,慢慢等着就是。 折腾了半天,终于人都到齐了,于是一帮人到了火车站,又费了一番功夫才挤上了车。 上车后,时候已经过午,挥别了周悦安兄妹,姜棉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 姜棉的座位是临窗的位置,面前有个小台子。 对面的三个位置已经坐满了,三个男性,都是十七八岁的青葱少年 。 姜棉放好行李,看了看自己旁边的位置,还是空空的。她的肚子也是空空的,还有点累。 这时候车还没开,车厢里到处吵吵闹闹的。 嘈杂的环境和快要饿扁的肚皮让姜棉感觉有点烦躁,但又不想吃东西。 先别管了。姜棉一边想着一边掏出粗糙的卫生纸把自己面前的台子擦了擦。 她得先趴一会。饿的时候如果不吃东西就想睡觉,是姜棉上辈子的老毛病了,灵魂穿了,这毛病也跟着带过来了。 等姜棉趴得有点迷糊的时候,火车开始动了动,她感觉有人走到身旁边坐了下来,接着重物碰撞桌面“啪”的一声,把她惊得一下子坐直了身体。 姜棉转头看了看身侧那边,一男一女。年纪跟对面的那几个差不多。刚才的响声就是挨着她坐的那位女孩弄出来的,江绵转头的时候,刚好看到那刚收回去的手臂。 姜棉把心中的那口气压了压,最终没有开口。 车开动了,人也开始安静下来,虽然还有一些低低的饮泣声,但总算没有了开始那么的嘈杂。四周有人陆续拿东西出来吃。 姜棉感觉饿得腹部只剩下一层肚皮了,这会食欲开始起来了,xvzl把手伸进挎包里摸了一遍,最后把挎包里的那个布包拿了出来。 ◎最新评论: -完- 第8章 坐火车 [  这是临上车前周悦安塞给她的。 姜棉打开布包,逐一看过后,有点愣。 一个牛皮纸……] 这是临上车前周悦安塞给她的。 姜棉打开布包,逐一看过后,有点愣。 一个牛皮纸袋装着六个鸡蛋,一个小点的布袋子,里面装着一摞饼,烙得比较干,麦香扑鼻。这种饼水分很少,在这种天气应该可以留好几天。 鸡蛋和烙饼底下是两个铝制饭盒。姜棉打开第一个,白白胖胖的四个包子几乎挤满了饭盒;再打开另一个,满满当当的全是饺子,由于包装的很严实,饭盒摸着还有些微微的温度。 这是几个她才吃得完的午饭呢。姜棉心下微暖。 把包子盖上放好,这个可以留到晚上当晚餐。 姜棉挤出去洗了手,顺便洗了把脸,清清爽爽的,总算舒服了些。 回到座位坐定,打开那个装着饺子的饭盒,捏起一个饺子放进嘴里。 饺子还是温的,一口下去,满嘴留香,猪肉白菜馅的,皮薄馅大。有原主的记忆,确定是周悦安妈妈的手艺无疑。 姜棉早就饿了,一时间顾不得旁人,只顾埋头猛吃。 “咕嘟……”,“咕嘟……”,突然听到四周咽口水的声音响起。 姜棉一抬头,目光所触到的那几张脸都有点尴尬的意味,有两人捏在手里的窝头馒头,咬也不是,不咬也不是。 闻香流涎,这是正常的生理反应。 姜棉不觉得吃独食有什么问题。 毕竟是几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路人,就当他们不存在好了。而且白面、肉、蛋,每一样单独拿出来都是精贵的东西,虽然这些她样样不缺,但她更不缺脑子。 在前世,路人的目光她见多了。再说他们又不是没吃的,还是自己的肚子最要紧。姜棉又低下头,准备继续开吃。 “有些人真应该去好好劳动改造改造。资本主义享乐的思想可要不得。”坐在姜棉旁边的那位女同志手里捏着馒头,端出一脸的正气,可惜没有控制住那双眼睛粘着饺子不放的贪婪。 姜棉咽下口中的饺子,翻了个白眼:“你是在说我吗?吃顿饺子就是资本主义享乐的思想了?看来你是没吃过饺子,怪不得眼睛都快粘到我的饺子上了。这里有没有哪个同志是跟她下到同一个地方的?以后吃饭的时候可以留意一下,看她是怎么艰苦朴素的。” 一瞬间周围都安静下来了。只余下偶尔吞咽食物的声音。 看来极品还是少数的。 姜棉没再理。虽然说她吃的好了一些,但在这个车厢上不可能只有她带了好吃了。 这一去不知何时才有机会回城,除了在家里特别不受宠的,一般的人家里都几乎会把家里最好的给远行的孩子带上。 “同志你好,我叫唐建设。可以用苹果跟你换一些饺子吗?”对面的小伙子笑眯眯的,手里递过来一个大大的苹果。苹果够大够红,绝对是精品货。 这才是正确的打开方式嘛。极品以后自有极品料理她。 而且这女孩刚才明明看到她在睡觉,还弄出那么大的声响,素质也高不到哪里去。绝对不是她小气报复,一般的思维推理而已。 “可以。姜棉。”姜棉嘴里含着东西,懒得多说话,把饭盒盖子放在台子上,倒了一半的饺子过去,推过对面,接了苹果放进自己的挎包,接着开吃。 旁边的那个女孩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差点咬碎了牙,捏在手里的馒头都快成粉了。紧挨着的男孩悄悄碰了碰她的手,没出声,拉了两下女孩,没得到反应,只得有点无奈地低头继续啃自己手里的馒头。 唐建设接了饺子过去,用手托着,自己先捏了一个,然后递给旁边那两人。姜棉瞄了一眼,瞬间了解,开始没留意,这三个家伙原来是认识的。 姜棉一开始吃得急,几个饺子下肚后,就细嚼慢咽起来。吃着吃着,感觉再也吃不下去,但饭盒里还剩着一些饺子。 放下饭盒,姜棉有点想摸肚子,但还是忍住了,拿出手帕擦起手来。 唐建设似有所觉,抬头看了过来,姜棉没说话,只抬了抬下巴,再推了推饭盒。小伙子马上会意,并不嫌弃,挺高兴地拿过去。和他的同伴每人两三个地分了,没一会就解决完了。 这几个人吃的欢快,还是一个都没有分给旁边那一对男女。 靠近过道的小伙子挺有眼力,吃光盘后,主动要求去洗饭盒,姜棉也没跟他客气,由他去。 想到饺子一拿出来就引来那么大的注意,姜棉悄悄地把鸡蛋和包子全部顺进空间。只留下那一摞饼在外面。 洗碗的小伙子回来了,还带回来了半盒的开水。姜棉接过,道了谢,小口地喝了起来。 吃饱喝足,旁边的人开始聊天。 其实不聊天也没其他事情可做,不比后世,人手一部手机,可以从上车刷到下车。 “姜同志,你到什么地方?” “临江市清水县。” “真是巧了,我们几个全都跟你一样。”唐建设惊喜的差点叫起来,转头指了指刚才殷勤洗饭盒的那个小伙子,“他叫王长军,”又指了指坐在三人中间的那个,“他叫宋朝明,我们几个都是棉纺厂的,从小就认识。” 姜棉朝他们点点头,跟着打招呼:“你们好。” “姜同志也好。”王长军夸张地张大着嘴巴,还作势伸过手来要握手。不过被唐建设打下去了。 “你好。”宋朝明则正常多了,点了点着,微笑着回应。 听那哥仨刚才聊天猜测,王长军这小伙子上有兄姐下有弟妹,他是五个孩子里最中间的那一个,所谓头疼尾疼中间冷冻冻,这应该是家里最不受关注的一个孩子,真不明白他这种性格是怎么养成的。 几人说说笑笑,不知不觉又快到天黑了。 姜棉拿出两张二合面饼当晚餐。 也许是饼子看着平常,这次并没有什么不和谐的事情发生。 白天里大家说说笑笑,时间很容易就过了,晚上就有点难捱了。 姜棉不想和那个女的挨着,只能靠向车窗那边。行进中的火车一震一震的,姜棉觉得耳边老是咣咣当当地响,为了转移注意力,意识溜进空间开始清点物资。 其实在要出门的前一天晚上,姜棉就已经把一些自己可能会用到的东西,比如药物,糖,饼干,奶粉之类的,分拣一部分出来,包装上有可能暴露的信息都做了处理。她现在没事就重翻这些东西,看有没有可疑没处理的漏网之鱼。 检查完再把整个空间巡视一番。实在是太无聊,没办法。 等到了困得实在不行的时候,意识才退出空间。 但整个晚上人都是睡睡醒醒,迷迷糊糊的,没能进入深层睡眠。 第二天早上,姜棉很早就睁眼了,拿了毛巾和牙刷去洗了个冷水脸,一路过去,就没发现几个是有精神的。 早饭依旧是昨天晚上那样的面饼。 不知道唐建设那双眼睛是不是带了分析镜,竟然看出来姜棉的比他们的要好吃。又想拿水果来换,姜棉没要他们的水果,递了三张过去,只拿了他们的半块饼来尝尝。不为别的,只是想了解了解这个时代不同人家的饭食而已。 尝过之后,还是觉得自己的最好吃。有用料的原因,也有周悦安母亲的手艺加成。 王长军吃得最快。吃完了赶紧把自己包里的炒面奉献出来。 一听“炒面”,姜棉的第一反应就是这都捂了一天了,还能吃吗。等看到实物之后,开始庆幸这话没说出来,不然就尴尬了。 原来所谓的炒面是干炒面粉,并不是炒面条。不怪她见识少,前世的姜棉,身为一个原汁原味的粤省人,吃的最多的是炒河粉,炒面条的机会也不是很多,更别论炒面粉了。 本着长长见识的心态,姜棉弄了一点,加点水进去搅和搅和,一会儿就变成了一碗面糊糊。 味道一般般,但姜棉还是喝完了,然后还弄点开水把搪瓷杯涮了涮,并且把涮杯水喝掉了。任何时候,浪费粮食都是可耻的。 经过一夜的摧残,姜棉的精神不太好,她的精神一不好,心情就跟着更不好了,也就懒得说话。没事可干,只能拿出一本红皮书来作掩护。表面看书,实质思维的触角发散得像御风的蒲公英。 经过大半天的相处,姜棉对周围几个人的有了初步的了解。 跟她同坐一张凳子的那两个,女的情商智商都不怎么滴,有点眼红病,公主病,还敏感,好像所有人有好东西都应该分给她;男的好一点,懂得一点人情世故,但性格有点软,不怎么管的住那女的。 其实就衣着和所带的干粮,另外还有他们的聊天内容来看,这两个人的家境并不算是很差的那种,在城市应该也算得中等。不过人心总是不足的。幸好跟他们的终点地不同,否则以后跟这种人在一块儿,日子肯定不怎么舒坦。 至于对面那哥仨,唐建设是其中的老大,无关年龄,关键是性格沉稳,处事也相对圆滑稳当些,但不是心机深沉的人;宋朝明表面看着安静温和,内敛一些,不过眼神里藏着锐利,看着不是个容易个被糊弄的;王长军则比较跳脱,没啥深沉的心机,爱讲话,跟谁都能聊,但也不缺心眼,那一男一女就是他搭的话,不知不觉就把人家的目的地套出来了。 想着想着,姜棉突然发现自己前世那闲着没事就爱瞎琢磨的老毛病又犯了,赶紧摇摇头,放空脑袋。 ◎最新评论: 干炒面粉,第一次知道 -完- 第9章 终于到达了 [  呆呆地坐了半天,姜棉的思绪又开始控制不住乱飘,直到眼前个白胖胖的东西在晃来晃去,才有点迟钝怠] 呆呆地坐了半天,姜棉的思绪又开始控制不住乱飘,直到眼前个白胖胖的东西在晃来晃去,才有点迟钝地反应过来。 “吃梨不?宋朝明带的。”唐建设看姜棉回过神了,手上的梨往她面前一递,另一只手上同样的抓着一个,正往嘴里送,咬的嘎嘣响。 姜棉也没跟他客气,接过来用手帕擦了擦,也直接上嘴啃。 梨子很甜,姜棉不一会就啃完了。这个季节的水果都是稀罕物,看来对面那几个家伙的家境都还不错。不过姜棉也无意去打探别人的隐私。 接下来的时间,姜棉只在吃饭过后的那段时间才聊几句,其余的大部分时间不是在背红皮书,就是闭眼假寐。 前两天她偶尔迷糊一阵,偶尔清醒一阵。身体的反应经常跟不上思维,好像身体跟灵魂是分开的,而且一部分的意识就像没跟身体融合一样,脱离身体,高高在上地俯视着这个世界。 而表现就是,反应不灵敏,还时常迟钝。幸好她头上贴着块纱布,在外人看来,可以把这掩饰成磕碰之后的后遗症。不过上了火车之后,又闷又吵,还摇摇晃晃的。也许是这个闷罐子副作用的效果,虽然不好受,倒让她感觉自己的灵魂好像和这副身体融合的差不多了。 闭着眼睛,封闭了视觉上的干扰,能让她更清晰地感受灵魂跟身体完全融合的微妙,同时可以顺便梳理融合自己和原主的记忆。 千盼万盼,火车终于开到了目的地。 经过两天的相处,姜棉和唐建设几个也算是混熟了。下车的时候,几个人还腾出手来想帮她提行李。 “姜同志,你的行李呢?拿齐了没?让小军帮你提。” 那哥仨的行李看着不是特别多。唐建设和宋朝明背后各背了一个,双手各提着一个,剩下王长军除了后背背着一个,手里倒是什么都没有,一看就是腾出来准备给她帮忙的。 “不用,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姜棉的三个行李看着体积不小,但其实重量不大,不管是贵重的还是体重的东西,她都扔到空间里了。 “别客气,我们也是有余力才能帮你。你看我都两手空空的。” 王长军吃东西不客气,干起活也不客气,直接上前就抢先把姜棉的两个行李提了起来,抬脚直接走了。 车厢里人挤人的,王长军抢了行李就向车门前挤去。 姜棉没办法,这个时候也不能跟他硬抢,只得由他提着,紧跟在后面走。 几人随着人流下了火车,姜棉边走边打量着这个很有年代感的火车站。看着挺有年代特色,灰扑扑的,四处走动的人的衣着也全是灰扑扑的。 姜棉不禁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一身绿,在这,自己这一身就算是时髦的着装了。 突然一股突如其来的猛烈力量把姜棉冲击倒地。 幸好下面刚好有行李挡着,姜棉倒没有受伤。撞人者后知后觉,不过也赶紧道歉。 从地上爬起来,姜棉瞬间没有了看景的兴致,拉了拉还在四处瞄的王长军,示意他应该先办正事。 几个人一起,很快找到了接应的地儿。 姜棉他们过来的时候,已经有好几个人站在那儿,都是要到岭山公社插队的,等人齐了,一起先送到公社,到到岭山公社他们是坐着拖拉机去的。 从清水县到岭山公社,每天早晚各有一班公交车。但他们到的时候,早上的那班车已经开走了。如果一定要坐的话,只能等下午。这明显不现实。而且公交车要绕路,路程比起拖拉机,多出来的路程不止一倍。 站在姜棉旁边的两位女孩子,一开始看见来接的是半新不旧的拖拉机,车斗还有点生锈。被要求上车的时候,全身上下都透着一种抗拒。 姜棉在一旁看着,没吱声,现在坐个拖拉机就嫌弃成这样,那以后的日子,可有得磨了。除非有大靠山,找到法子回城。否则生活总会用她的方式叫人认清现实。 男知青们发扬精神,让女同志先上。 不管旁边这两个娇气的城市小姐的胡搅蛮缠,姜棉也不怕她们记恨,率先把行李扔上车斗,接着双手扒住拖拉机的车沿,一用力,干净利落地跳上了车。然后找好有利位置,把他们一行人的行李也扒拉了过去。 别看拖拉机斗里也是没什么遮拦,但有些位置还是不一样的,而且这地方很多都是土路,还不知道路程的远近,路面干燥的很,很容易就灰尘满天,能少遭点罪就少遭点罪。 “这位同志,能帮下忙不?” 姜棉刚把行李归置好,转身就看到一个绑着两条齐肩小辫的女孩,正笑眯眯地望着她,双手托举着行李。 “没问题。”姜棉伸手接过她递上来的行李,利落地扔进车斗,最后一用力,把女孩也拉了上来。 姜棉拍拍手,抬手拭了拭额头并不存在的汗。她感觉自己此刻简直身轻如燕,前几天浑浑沌沌的症状,几乎已经退尽,真是神清气爽。 不知道是后遗症好了还是因为身体活动开的原因。 身体健康,在任何时候都是最重要的。姜棉轻轻的吐了口气,身体的机能恢复了正常,甚至有比之前更强的感觉,准确是否,还得找机会证实。 车斗里。姜棉坐在自己的行李上,刚刚被她拉上车的那个女孩也把行李挪过来挨着她坐下了。另外还有两个女孩也在同行男同志的帮忙下上了车。 这一趟差不多20个下乡知青,其中包括姜棉在内一共就六个女孩子。 之前那两个不愿意上车的女孩还在磨蹭,真不知道她们在打什么算盘。 其实男同志中间也有一些不太愿意坐这种没有什么遮挡的露天铁家伙,但看到大部分人都上了车,只能也跟着上车。 站在一旁看了整个过程的拖拉机手,看这群城市来的知青磨磨蹭蹭的,早就不耐烦了。 他还有重要的任务。拉完了人,他一会还要去拉化肥。 这是公社好不容易才申请下来的,万一耽误了,到时候就算书记不扒他的皮,他也没脸见人了。 “要上就快点,不上了就早作决定,我一会还有要紧事,要是耽误了,不管是你们还是我,都担不起那责任。”说完下巴向四周扬了一圈,“拖拉机不好坐?有的坐就偷笑吧,有人想坐还没得坐呢,不想坐就下去走路。” 公交车早就走了,下一趟要等到下午才有,但不可能全部人一起等到下午,而且坐公交车的体验也不一定就比拖拉机好。 停在周围的交通工具,最好的也就是拖拉机,有的公社甚至连拖拉机都没有,出动的是牛车。 知青们四周望了一眼。这下没人再吱声,刚才不愿意上车的那两位女孩也终于上了车,但她们就只能坐在车尾了。 终于可以走了。 拖拉机手嗤笑一声,操纵着摇杆把机头摇得轰轰响,整个车身在突突声中开始震动起来。 真是的,跟这些城市来的娇娃娃打交道,比发动拖拉机还累。 拖拉机手甩了甩手,放好摇杆,终于可以坐回驾驶座了,屁股沾上椅子,心里不由得默默松了口气。 不管是哪一世,小时候的姜棉都是坐过拖拉机的,对此没有什么惊讶和好奇之心。 拖拉机开始上路,除了和姜棉一样背靠驾驶室的,坐在其他地方的看着都不怎么安全,唯有倾力扒拉着堆在车斗中间的行李不让身体往下摔。 特别是坐在车尾的那两个女孩,不知道是懊恼还是嫉妒,直直地看着背靠驾驶室坐着的姜棉几个,双眼恨不得喷出火来,好几次欲言又止的样子。只可惜,对方的半个眼神都没给她们。 拖拉机突突突地一路轰炸似地开过去,大家都在尽力保护好自己的安全,没空理其他的。 从县火车站到公社坐拖拉机就半个多小时的路程。 一路上经过了好几次阵大风的洗礼,终于可以下车了。 姜棉觉得脸上有股特别的厚重感,用手轻轻一抚,一看,一手尘。还有衣服,行李上,全部都粘上了大风送的礼。 没人顾得了这些,在拖拉机手的催促下,晕晕乎乎地下了车。 到了公社,接下来就是分送到各个生产队。 姜棉,唐建设,王长军,另外还有一男一女,都被分到了铃木生产队。只是宋长明被分到了林石生产队。 不过听说两个生产队是相邻的,要见面并不算太难。 分开之前几个相熟的做了有空相互探望的约定。 生产队派来接人的是牛车。 姜棉这边赶车人是铃木生产队的队长,叫李国强,一个四五十岁模样的大个汉子。 姜棉悄悄瞅了两眼这个生产队长。 脸庞黝黑,脸型方正,身材高大,声音洪亮,走路带风。不过眼神威严中带着股正直,看着应该是个会干实事,没藏多少阴谋诡计的正面人物。 总结完这个新上司的第一印象,姜棉稍稍舒了口气,不出意外,自己以后要在这人手底下生存好几年呢。如果是个心思多难相处的,接下来的日子肯定不好过。 李国强正好到公社办事,接这几个知青只是顺带。他对知青没什么意见,不过这些知青的劳动力相对乡下人来说确实差了点。但这知识青年下乡是上面定的政策,要接收的又不是只有他们一个生产队,他不能抱怨,有时候听到抱怨的话,如果是他能管得了的,还要主动制止。 只是土地面积不变,总产出也就那么多,人越多,个人均分粮就越少。所以,知青下乡,对当地的社员来说,并不是一件多值得高兴的事。说的难听点,这是来抢食的。 姜棉不清楚其他人有没有想过其中的弯弯绕绕,她自己是有想过的。毕竟她要比这帮人多了好些年的经历,而且她上辈子就是个农村娃出身,小时候也没少听父辈祖辈聊以前的事。 别觉得自己是城里人,就看低种地的,其实人家一样不喜欢你。 虽然都是强买强卖的受害者,但这毕竟是别人的地盘。还是保持低调的好。 做个低调、勤快的人,平安、平淡的度过这几年。这是姜棉给下乡后的自己定的基本主调。当然前提是没有人来惹她。 ◎最新评论: 大大,加油 -完- 第10章 铃木生产队 [  姜棉他们被带到牛车前时,车上已经装了一些东西,再加上他们五个人的行李,就装的差不多了,……] 姜棉他们被带到牛车前时,车上已经装了一些东西,再加上他们五个人的行李,就装的差不多了,没多少地方可以坐人。 姜棉成了那个唯一有坐上牛车机会的人。 本来她是这几个知青中年龄最小的,又是女性,头上还贴着块白纱布,脸色经过她的修饰后显得苍白中带着一点暗黄,一副标准的需要照顾的病弱模样。 李国强最怕的就是接到这种病弱的知青。说句不客气的,那就是个不折不扣的麻烦。但人已经送到了他这里,也不能把她丢下不管,那样恐怕会摊上更大的麻烦。 以免人半路晕倒,李国强当机立断做出决定:“姜知青,你到这儿来坐。” 李国强看向姜棉,指了指牛车上可以腾出的唯一的一个位置。 几个男知青倒没什么意见。 唐建设和王长军本来就和姜棉认识,没什么好反对的。另外一个叫方为的,人长的高高大大,却是个沉默寡言的,一路上就没见他开过口,这时候也没什么表示。只有剩下那个叫吕文玲的女知青,不出声,把头扭到了另一边,撇了撇嘴。 姜棉不喜欢坐牛车,不但颠簸而且还走得慢。当然,如果是人太疲累了,这不失为一种代步工具。可她现在不但精神气爽,而且精力充沛,那脸色只是一个假象,在那车上一步三晃的,还不如自己走呢。 “李队长,我跟大家一起走路就可以了。” 姜棉话音一落,吕文玲反应极快,三步作两,等大家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一屁股坐到牛车上了。 “既然你们都不坐,我就不跟你们客气了。”位置占好了,那笑容该多得意,就有多得意。 李国强看了吕文玲一眼,再看了看姜棉。刚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小知青不知深浅,爱逞强,让她吃吃苦头也好。 “走了。走路的跟紧了。”李国强叮嘱了一句,赶起牛车走在前面领路。 姜棉跟几个男知青紧跟在后面。他们也怕,万一走丢了呢,人生地不熟的。 街道的人不多,都绕着牛车走,偶尔有人抬眼望一望这群陌生人。 走过一条街,再拐两个弯,牛车面前出现一条不算很宽的土路。 牛车刚拐上往铃木生产队的路口,一个身影突然从路边窜过来。 “李队长,等等我。”窜出来的是个姑娘,俩手各挽着一个大包裹。 众人皆被这突发事件吓了一跳。 定睛一看,姑娘十八九岁的样子,留着过耳短发,刘海向上挽了夹起,唇红齿白,脸蛋红中带粉,上穿白衬衫,下着军绿色的长裤。提着包袱直直向牛车走去。 “楚知青,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其他人呢?” 李国强拉停了牛车,一副丝毫没有感觉到意外的样子,显然他认识这姑娘,而且对她会出现在这里并不是特别惊讶。 “他们都买东西或办事去了,估计要到下午才能回去。我拿了包裹不想在这儿干等,想着你们应该还没回去,就到这碰碰运气,果然让我碰上了。”姑娘说着话,一边把包裹往牛车上推送。 姜棉在旁边看她弄得吃力,上前伸手托了一把。 行李很快安置好了,牛车又开始向前走。 许是姜棉为行走队伍中唯一的女孩子,那位叫楚知青的姑娘自然而然就走到姜棉旁边。 “你好,我叫楚婴。也是铃木生产队的知青,下乡两年了。”这姑娘有点自来熟,同走几步路就挽上了姜棉的手臂。 “我叫姜棉。以后也是铃木生厂队的知青。”姜棉看了看搭在自己手臂上的小手,终于也没有甩开。 从公社到铃木生产队,脚程走了一个多小时,这姑娘一路上嘴巴叭叭个不停,像个喜鹊叽叽喳喳。不过姜棉倒没感到厌烦。毕竟这姑娘除了问她来自哪里之外,其他的什么都没打听,倒是跟她说了不少生产队里的情况,另外还有生产队里其他知青的一些情况。 不过能提前了解一下情况,对于他们这些先初来乍到的人来说,的确是一件好事。 在筋疲力尽前,一行人终于回到了铃木生产队。 楚婴在进入村路的第二个转弯处就提了包袱自己走了,走之前还邀姜棉有时间就去找她。 李国强还有事,一路直奔知青点,到了地儿,直接把人交给一个老知青,交代几句,然后急匆匆地赶着车走了。 接手的老知青叫丁浩,二十三四岁的样子,据他说到铃木生产队将近七年,是目前留在知青点时间最长的知青。 因为人比较热心,办事也稳重公正,在知青中很有威信,算是知青点的负责人,虽然没有工资可领,但知青的涉外事情一般都是找他,平常大家有事也会找他帮忙拿拿主意。 这是楚婴小姐姐给的信息。 对于接新这种事情,丁浩也算轻车熟路。 新人到来,最关键的先是吃住安排。 丁浩把在知青点的老知青给新人作了介绍。 过两天春耕农忙就要开始,趁着农忙前期活还不是太紧,李国强便给社员放了一天假。知青们大部分都出去了,剩下的除了丁浩,另外就只有一男一女。 大家相互作了介绍后,丁浩讲了生产队的一些情况。大致跟楚婴讲的差不多,只是楚婴的多了不少细枝末节。 铃木生产队在姜棉他们到来之前就有十几个知青。除了少数的结婚的以外,住的方式分两种,大部分住知青点,小部分借住在社员家。 不过为了避免不良影响,借住在社员家的,要么是家里只有老人的,要么是孤寡老人去世后留下的房子。那种家里有青壮异性的,那是万万不能安排进去的。 知青点当下也是还有位置的,但不足以安排全部的新人。 丁浩想了想,决定还是把问题交给新人们自己商量去:“知青点目前还有三个床位,男同志这边两个,女同志一个。你们现在一共有五个人,床位不够。你们商量一下,谁住知青点,谁去社员家借住,商量好了,我带你们去找李队长,他会安排。” 丁浩的语音刚落,吕文玲就马上接话:“丁同志,我自己一个人来的,在这也没个熟人,我就住知青点吧。” 姜棉没接话。她本来就无意住知青点。 先不说前世她过了那么多年的独居生活,单单就她身上那么多秘密,在可以选择的情况下,她不会去过集体生活。 早在路上楚婴说有部分知青借住在社员家的时候,她就有了打算。最好的是自己一个人独门独户,凭她的底牌,安全不是问题,但这可能性不大。次一点也要有个单独的房间,她想过了种种途径,就算为此出点些钱也愿意。 丁浩看了一眼姜棉,见她也没说话,只对自己点了一下头,便明白她心中所想,招呼那位唯一留下来的女知青,让她带吕文玲去安置。 至于男知青那边,方为也表示他想住在知青点。唐建设和王长军从小就一起长大,现在也不可能一人住一处,两人也没让方为难,主动说合适的话愿意出去借住。 安置好了两个人,还剩下的三个必须找李国强才能安排。丁浩看了看时间,便安排女知青去做饭。 “午饭你们就和我们一起吃吧。你们的粮食,到时候李队长会安排的。我刚来的时候这里是有知青食堂的,后来取消了。目前在社员家里住的知青他们各自安排,我们这些住知青点的都是一起吃,轮流做饭。” 姜棉暼了一眼被指派去做饭的女知青,只见女知青那瞬间拉长的脸想忽视都不行。 姜棉对这个倒是可以理解,换了谁可能都高兴不起来,本来粮食就紧张,突然又凭空多出几张吃白食的嘴,还是什么交情都没有的陌生人。 吕文玲和方为还好说,人家毕竟以后要住在知青点,回头领了粮食也是会放这里的,他们这三个出去住的可就是吃白食的了。 姜棉转头去看了一眼唐建设,刚好唐建设也看过了,两人目光隔空交流了一下。 姜棉打开挎包,拿出周悦安之前给她的布袋,从里面拿出了几张小麦玉米饼,差不多是她个人两顿饭的量,然后直接把饼放在桌子上看似平常放干粮的簸箕里。 跟在姜棉后面的唐建设,摁住了王长军伸进挎包里的手,也从自己的包里拿出来一摞饼。 “这是我和军子的。初来乍到,多谢老同志们的帮衬了。” 其余两个同来的,看这架势,也多多少少拿出来一点干粮。 老知青们虽然嘴上都没说什么,但那嘴角,不知不觉全部向上翘起。 餐桌上,气氛还算和谐,吃过饭,丁浩带着姜棉他们去找李国强。 一路走过去,丁浩不紧不慢的声音跟他们解说着村里的情况。唐建设和王长军偶尔会插问一两句。姜棉没参与他们的聊天,安安静静的打量着路两边的房屋。 沿路两边的房子大部分一看就是黄泥混稻草打的砖砌成的。姜棉对这熟悉,在她小的时候,也见过这种房子。黄泥砖房不像红砖房那样不怕水,所以建好之后外墙都要再抹一层灰。而红砖房则没有这个问题,外墙都是大大咧咧地裸着。 一座座的泥砖房中间偶尔出现一两座赤色的,明晃晃地像是炫耀。 不管是哪一种的砖墙,屋顶绝大部分都是盖瓦的,那种稻草覆顶的房子几乎没有。 这个生产队的整体生活水平看起来应该不会太差。 姜棉正在悄悄地做印象总结,丁浩适时地给出了解释:“铃木生产队以前有个制瓦的作坊,这个村子的家家户户也因此受惠,本村人盖房子用的瓦只收成本费,或者做工抵也成。你们看,这里家家户户的房顶都能铺上瓦。不过可惜,作坊几年前已经解散了。” 众人跟着丁浩走了好几分钟,然后离了村中的大路,向左拐,十几步路后,停在一座红砖大瓦房面前,房子的院墙只到成年人的胸口高。丁浩指着那个大大的院落:“这就是李队长的家。” ◎最新评论: -完- 第11章 赠药 [  这个位置,大概是村子的中央。 这个年代的农村,大多是聚族而居。 像铃木生产队,社员础] 这个位置,大概是村子的中央。 这个年代的农村,大多是聚族而居。 像铃木生产队,社员大部分都姓李。当然也并非全部,另外还有两个小点的宗族。不过都是同在一个村子里住了好多年的。 一般人家,都不会防备左邻右舍。 大白天,李队长家的院门开着,大门也开着,家里应该有人。 丁浩带头走在前面,进院门径自进去,一边走一边喊:“李队长,在家吗?” 丁浩刚喊完,就见李国强高大的身影从东边的厢房走出来,嘴巴还动个不停。显然刚刚才放下饭碗。 李国强在檐下用手巾擦了擦嘴,直接把人带进平时会客的堂屋。 “李队长,新来的吕同志和方同志住知青点。现在姜同志、唐同志和王同志的住处还需要你帮忙安排。” 丁浩也不多寒暄,直接说正事。 “知青点那住满了?”李国强对知青点的情况大致是了解的,这一问也只是例行公事。 “女同志那边满了,男同志这还有一个空床位。方同志想住知青点,唐同志和王同志相互认识,想住一起。我想着都是要外住,李队长你看看能不能安排两人一起住。”丁浩知道李国强是个讲道理的人,也了解他只是想问清楚情况,并没有责问的意思,赶紧把原由说清了。 “男同志倒好解决。张知青和吴知青住的那里还有空房,唐知青和王知青既然是认识的,就一起安排在那吧。这女同志这边……”李国强顿了顿,手指无意识的敲着桌子,“我先想想。姜同志有什么想法吗?” “一切看李队长的安排。只是我家里只有我一个孩子,从小到大我都是一个人住一个房间,如果跟别人合住,怕到时候会造成大家的不便。能安排到的话,希望李队长能尽量让我单独住一个房间,到时候我可以自己出补贴。”姜棉没料到这李大队长还会问她的意见,顺着竹竿赶紧爬。她也不怕别人说她搞特殊,反正她是会出房租的,不知道现在房租两个字好不好提,换个字眼就是了。趁早把自己的意愿说出来,免得到时安排下来了双方都不满意。 李国强抬头看了一眼姜棉,也没说话,只是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桌子。 屋子里的其他几个人看他这样子,也不知道是答应了还是没答应。一时间全部人都没出声。 气氛瞬间沉默下来。 “三伯!三伯在家不!”一阵快要喊破音的少年声突然撞进院子。打破了这份沉默。 李国强听到了,起身快步走了出去,一众知青相互看了一眼也跟着走了出去。 只见院门处站着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少年,正大口大口地喘气,见了李国强,更是像见了救星:“三伯,快……快……大根伯两兄弟打架,阿奶刚好路过,让他们用石头打破了头,流了好多血……,付医生……没在队里。” 李国强拔腿就跑。 姜棉摸了摸背在身上的挎包,也跟在少年身后跑了起来。 丁浩看着事情还没办完,主事人走了,也办不成,带着唐建设和王长军也跟了过去。 一行人到了事发地点,围观的人群见了李国强,自动让开了路,姜棉跟在后面也挤了进去。 只见一位老妇人半卧在地上,另有一个妇女护着她坐在地上,用一边腿当靠枕头,一手半抱着伤者的头,另一只手安按着她的额角,不过效果一般,血还是不停地从指缝间流出。 再看地上,已经有一摊暗红的血迹。 “他三伯,快想想办法,付医生没在队里,五婶这血止不住。” 帮忙止血的妇人见了主心骨,稍稍松了一口气。刚才咋一看见那嗞嗞外喷的血,真的把她吓坏了。 “我家也没伤药了。”李国强想了想,转向围观的人群,“大家谁家有伤药的,借我用用,等付医生回来了,双倍还都可以。” “队长说的什么话呢?有药早就拿出来,但我家没有。” “我家也没有。” “唉,我家也没有。自从付医生到了咱们队里,我家就没再备过这些了。” …… “李队长,我这有药。”一到这里,见了伤者,姜棉就暗暗地陶药了,为免旁人起疑,只能找最小包装的,翻来翻去,才迟了一点点。这会儿找齐了,赶紧拿出来。 姜棉拿出来的小袋子里有消毒液,脱脂棉,止血药,一块纱布,还有一卷绷带。都是能用得上的。几样东西,放一起也没多大,一只成年人的手就能握住。 握着东西,姜棉也没让其他人接手,用酒精给手消了毒,在那位“止血妇女”的配合下,很快地给伤者做了简单的清洁消毒,上药止血,然后包扎。 很庆幸的是,这些热心人并没有像姜棉小时候偶尔遇到的那些老人家那样,磕到碰到出血后,随手就拿蜘蛛网或是香油拌锅灰当止血药,或者更恐怖地直接抓把土就往伤口上撒。 那位三四十岁的妇女,仿佛会读心术一样,姜棉在做清洁消毒时瞅了一眼她那只血淋淋的手,她注意到了,笑着说:“我的手没脏,出门前我刚好洗过了,也没碰过什么东西。” 包扎完毕后,李国强先去处理了那兄弟打架的事了。 等他处理完事后出来,看到姜棉这几个知青还在原地待着,猛然想起还有姜棉这个女知青的住处没着落呢。 之前的那几个选择在脑海里滚了滚,不管有没有姜棉提的要求,好像都不太合适,突然想到一个可能,便让丁浩带两位男知青先去找地方,让姜棉留下跟他一起送伤者回家。 到了伤者家,姜棉看着眼前的房子,有点意外,同时也想到了一个可能。 这是一座红砖大瓦房,用料和布局也许比不上,但占地面积绝对比原生爷爷建的那座的还要大,李国强家的那一座就更比不上了。 李国强忙着把人安置好,来帮忙的都是和主人家相熟的。进进出出的地方,不是厨房就是房间。 姜棉作为一个连主人叫什么都不知道的陌生人,自然不好往前凑,只能在院子里面待着,暗暗打量着这座可能是这个生产大队里最漂亮的房子。 房子很新,应该建成也就几年的时间。房屋的举架看起来也比村里其他的要高,凹字型的结构,一共有11间房,正面五间,东西两面各三间。不过西边的生活痕迹似乎少了点。 这是姜棉穿过来后看到的这么多间房还这么齐整的人家。 就算是在上辈子,记忆里八十/九十年代的农村老家,也鲜少见到这样的。 上面那11间是人住的,两边挨着墙还有一间半敞开的棚子,算是柴房,东边的那间里面装了大半棚的柴火。 再往下,中间空了一段,在接近院门的地方,有两间较矮一点的房子,看起来应该是猪舍,但里面没有养猪。 猪舍的上方有一间小小的房子,看那位置和面积有点像厕所。 西边除了一个空棚子,两棵树,就只有空地了。 院墙没有在处为止,继续向下延伸了好几米。这个院子实在是太大了。 院子里还有一口手压式的水井。 可能因为房子在村边,又有点远离村子的味道,院墙建的跟村里常见的只有大半腰高的那种不同,至少两米高以上。 这种位置,这种格局,这房子实在让人无法不喜欢。 想到某种可能性,姜棉的心有点热了起来。不过主人家还没正面接触过,无法判断,心里那股热气渐渐被压了下去。看了看院子里晾衣杆上的那几件衣服,她的心里又有了些许计较。 终于等到事情处理完毕,来帮忙的人也都走了。 李国强出到院子,拉了两张椅子放在屋檐下,招呼姜棉过去坐。 “姜知青,今天的事,谢谢了。” 李国强在心里叹了口气。五堂叔这一家,原来的日子过的有多好,看看这座房子就知道了。 这不过几年时间,家里的壮劳力,病逝的病逝,出意外的出意外,现在只剩下五婶一个老人家带着三个未成年的孙子孙女过日子。 五婶的身体本来就不好,现在又遭遇这无妄之灾。那两兄弟也都是脸比墙还厚的,家境又不好,找他们要点赔偿也是难上加难,而且流了那么多血,要吃多少好东西才能补的回来?现在这个家里,哪里还买得起什么好东西?真不知道这叫什么事儿。 “李队长,不用客气。一点药而已,也是恰好我前几天受过伤,身上刚好有药。” 姜棉看着李国强脸上一会儿变一个样,也没法猜到他心里想些什么,便顺着他的话客套一下。 “嗯,总之谢谢你。对于你的住宿问题,考虑到你的要求,我比较了几个地方,最后还是觉得五婶这里最合适。”李国强的手绕着院子指了一圈,“我们整个生产队数一数二的房子就在这里。屋子亮堂,宽敞,院子又够大,还带有水井。不过你怎么住法,还有你之前说的补贴要怎么给,给多少。这些你还是进去和五婶谈。” “好。谢谢李队长的成全。”姜棉有点小小的兴奋,如果住的问题真的按照自己的意愿解决了,那以后的生活就方便多了。 ◎最新评论: 女主有空间还是从现代来的那安排的男主应该有特殊吧? 这文名改的不好,如果看到这文名,我肯定不会点进来,以前那文名很有特色,一看就知道是年代文。 女主代替下乡那人,就这样算了吗?女主就这样白白的代替下乡? -完- 第12章 住处安排 [  统一了双方的意愿,把这个家庭的基本情况简单作了说明,李国强便把姜棉直接带进了里屋。 ……] 统一了双方的意愿,把这个家庭的基本情况简单作了说明,李国强便把姜棉直接带进了里屋。 “五婶,我把姜知青带进来了。” “五奶奶好,我叫姜棉。谢谢你能答应把房子借给我住。” 刚受了伤,又流了那么多血,五奶奶精神的肯定不好,姜棉也不过多寒暄,直接说正事。 “不客气,我还得谢谢你,救了我这条老命。”五奶奶的声音听着有点气短,此刻头上正顶着姜棉缠的纱布,半卧在床上。 床边站着三个孩子。两男一女,最大的十二三岁的,就是刚才跑去李国强家里找人的那个,最小的也就八九岁,是个男孩,唯一的女孩看着十岁左右。 这三个就是五奶奶那两个意外去世的儿子留下的小孩。 “奶奶,你吃点吧,今天你还没吃东西呢。”最大的男孩捧着个碗,一边劝说,一边把碗送到五奶奶嘴边。 “奶奶不饿,吃不下,你们先去吃午饭吧。”我奶奶把碗推离了嘴边,有气无力的样子,还歉意地对姜棉笑了笑。 “五婶,你是不是哪里还难受?一定要说出来,等一下付医生回来了让他过来看看,必要的话,我们就去公社,去县里。”李国强拍了拍那小孩的头,“振兴,你先带振华和振民去吃午饭,你奶奶这里如果有什么需要我来想办法。” 旁边站着的姜棉悄悄抬眼看了一眼,高大的汉子眼里除了坚定和怜悯,没有其他。 “我没事,只是一时没什么胃口,躺一会儿就好了。”五奶奶知道李国强所谓的想办法,就是回自己家里找细粮拿过来,平常这侄子就经常接济他们,不过他自己也有一大家子要养活,就算他媳妇儿是个通情达理的,自己家也不能总是欠他的。 姜棉在那三个小的出去的时候,悄悄的让最大的那个倒一碗热开水过来。 “姜知青,真不好意思。你来这么久都没让你喝一口水。” 姜棉的要求另外两个大人都听到了。这让主人家觉得有点失礼。 “没事儿,我不渴。我本来就打扰你了,是我给你添麻烦了才是。”姜棉知道他们误会了,倒也没多解释。 开水不一会儿就端了进来。 姜棉接了过去然后放在床边的桌子上,假装伸手进挎包里掏了掏,拿出一袋一斤装的奶粉和一袋半斤装的葡萄糖粉,没等众人反应过来,就把两个袋子都打开了,舀了几勺奶粉和两勺葡萄糖,倒进陶瓷缸里,冲了热开水后,用勺子搅了几搅,然后递给了五奶奶。 “五奶奶,你刚刚流了那么多血,喝点这个补充一□□力。” “姜知青,使不得,这个太贵重。”不管是奶粉还是糖,都是紧缺东西。五奶奶也是见过好东西的人,像这样不当回事,舀了那么多冲一杯水随便就递给外人的,她还真的没见过。 “相比你借给我住的房子,这不值当什么。而且我刚来,什么都还不熟悉,以后肯定还需要你们帮忙的地方。” 这么多的房子,只有祖孙四人住。之前不可能没人打过主意,但到现在也没有一个人能住进来,可见之前主人家是排斥外人借住的。 现在五奶奶能点头最大的原因也可能是因为那一包止血药。以后要和这家人日日相对,打好关系是很有必要的。据她的观察,这五奶奶也不是那种贪婪的人,几个小孩能饿着肚子守在奶奶的床边,可见也不是讨人嫌的熊孩子。 姜棉看着五奶奶把牛奶喝了,指着装奶粉和葡萄糖的两个袋子:“这个您就留着喝吧,我不太爱喝奶粉。” “姜知青,这么贵重的东西可不敢收。喝你一杯泡好的,已经是我厚脸皮了。”五奶奶大概能估出这两袋东西的价格,而且他也知道这两样东西都不是有钱就能买得到的。如果拿去送礼,说多贵重都不过分。这些,她是万万不能收的。 “东西我既然拿出来了,自然就不可能再收回去。这两袋东西再贵也贵不过房子。正如房子是我所需要的。这奶粉的味道虽然不怎么样,但营养还是可以的,五奶奶刚刚流了不少血,这个也是五奶奶所需要的。咱们各取所需,我觉得挺好的。”姜棉这时候对这位未来房东的品性算是有了大概了解。 这不是一个贪婪的人。不过房租还是要说清楚的:“之前我也跟李队长说过,如果能帮忙安排给我一个独立房间的,我可以出补贴,一个我可以出月六斤粮食,可能不会全部是精粮,但每个月最少会有三斤大米,另外再加一块钱。如果不要粮食,全部给钱也行。” 这个价位姜棉是整合了诸多方面的考虑报的,这个也算是她的底线,不过她相信吴五奶奶不是会漫天叫价的那种人,所以他直接把底牌直接亮出来,如果她看走眼了,那她就要给自己重新定位了。 听到这个价格,李国强和五奶奶一时都没说话。 六斤粮食加一块钱看着不多,但在这特殊的年代,就像是铃木生产队这样的,每个成年劳力所得公分能换来的的粮食,每年能有个五百斤就顶天了,而且还包括大部分的粗粮。一个房租就去了八分之一的口粮,另外还要加12块钱。压力堪比后世那些在大城市租房打工的年轻人。也就是姜棉不但袖有乾坤,还身怀巨款,这才不算什么。 “粮食就不用了,这时候的粮食可不好挣。如果你有钱,每个月给一块五就行了。不过今年就不用给了。以后的以后再说,你一个城里来的女娃娃,先习惯了下地再说。” 五奶奶果然是个厚道的。在她看来,姜棉这种城里来的娇娃,要想在农村里养活自己都不容易,更别说还要每个月交那么多的粮食当房租。就算家里条件不错,可以补贴,但万事都有意外。但她现在对这新来的知青还不算了解,也不能马上就说不要她给补贴,万一是以后有什么不好,还有一点回旋之地。 “那就这样说定了。房租还是要交的,我先把今年的房租交了。”五奶奶的想法,姜棉也能猜出一二,不过这也没什么好辩解的,到时候用行动和事实说话就对了。当然,既然房东那么厚道,她也不会耍奸诈,说话间就掏出了15块钱放在桌面上。 这个时候已经是二月底了,这一年刚好就剩下十个月。姜棉还跟李国强开起了玩笑:“刚好李队长也在,帮我们做个见证。” 五奶奶刚刚才说了免了今年的房租,自然是不肯收的。 不过姜棉觉得只有给了钱才算是完成了交易,只有交易完成,自己才会对房子拥有使用权。那让样她住起来才会心安理得,自己住在这里才真正能做主,所以也不相让。 买卖双方讨价还价是常见,像他们这种为了让利而相执的,倒是让李国强这个见证人有点哭笑不得。 最后还是在李国强的协调下,五奶奶收下了五块钱,姜棉把另外那十块钱拿回去,这场拉扯才算完了。 “国强,你帮忙带姜知青去看看屋子,西边那三间就全部给她用吧。里面的家具姜知青能看得上的都可以用,反正我留着也没用。”五奶奶轻轻地叹了口气,让李国强带人出去,说了那么些话,她想躺一会了。 李国强带着姜棉出了房间,走向西间,两人把每间房子都看了一遍。 三间房子,每一间面积都不算小。姜棉心里那是一个高兴。 靠近正房的那一间当卧室,目测面积有二十来个平方米,也还算干净,就是里面空荡荡的。床、衣柜之类的还要姜棉自己想办法置办。 剩下那两间是连在一起的,中间的墙开了一道门。厨房在最边上,餐厅另一边挨着卧室。要进入厨房的话,要从餐厅经过。 相比空荡荡的卧室,餐厅倒是配套得很齐全。 实木打造的四方桌,表面推得很平滑,木头的纹理看着很舒服。桌子一边顶着墙,余下的三边各摆着一条长凳子。 靠墙的地方还有一个橱柜。它的旁边是一张用砖头和石板砌搭而成的台子。这也是结合农村人吃饭的习惯用的,可以放饭盆和汤锅。 这配置,一看就是为拖家带口的家庭准备的。全部都是崭新的,没有使用过的痕迹。 厨房的空间更大,应该有二十好几个平方。 挨着餐厅的墙角砌了一个很漂亮的土灶,三个灶孔,连接着笔直漂亮的烟道。灶边有一个水缸,灶前有两张烧火坐的椅子。也是全新的。 厨房没有柴火,灶堂没有灰烬。看来这厨房身建成后都没用过。 “这西边的屋子原本是五婶为她的小儿子准备的,不过东西还没来得及备齐,房子也没住过一天,人就没了。这些东西都是新的,还没用过。五婶也说了,你用得上的都可以用。” 李国强看着姜棉这看看那摸摸,一副很满意的样子,心里也稍稍有点感慨。这些都是为那位小堂弟准备的,东西还没用上,人在城里就出事了,接着媳妇也改嫁了,撇下唯一的儿子跟着老母亲艰苦度日。 本来这西间五婶是没打算建的。 大儿子原来在部队,就算万一退伍了回来安家,有正房和东边的也够住。小儿子在城里当工人,也是打算以后在城里安家的,偶尔回来,留出一两个房间怎么也够了。只是小儿媳是个掐尖要强的,说什么都是儿子,要一视同仁,总之,大儿子有的,他们也一定要有。 五婶没办法,只好把之前的积蓄拿出来,加建了西边这三间房。大儿子也把之前的津贴都拿了出来,全部重翻了瓦面,趁着这次动土的机会,把院子里里外外也全部整了一次,这才有了今天这光鲜宽敞的一个大院子。 房子是好房子,只是可惜,人走了,家也散了。 ◎最新评论: 呜呜?为什么好人都这么惨啊 忒可怜了 这家人太惨了 -完- 第13章 安家 [  姜棉不知道李国强心里面的官司,但两辈子,她都可以说是孤儿了,怎么不明白失去家人的痛!] 姜棉不知道李国强心里面的官司,但两辈子,她都可以说是孤儿了,怎么不明白失去家人的痛?了解到五奶奶家里的情况,她心里也不好受。 无论多艰难,活着的人的生活总是要继续下去的。就冲这借房子的情义,以后如果有她能帮得上忙的,她会尽量帮。 目前她的当务之急,是要先弄来一张床。 “李队长,这房子我很喜欢。这些家具也是我需要的,我就不跟你们客气了。五奶奶那边有什么需要我出力的请不要客气。” 姜棉本来想说的是会帮忙找一些补气的东西的,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因为根据她在后世来的经验,一般带有补血功效的是动物的肝脏和动物血这些带有铁元素的东西。但这些东西她虽然有,但不能凭空拿出来。偏偏这个时代这些东西却不是能随时弄到的。 至于红枣红糖能否具有补血功效,有人说有,有人说是假的,她不是学医的,不敢多嘴。不过这些低血糖倒是有些用,弄不到猪肝猪血就只用送些这个了。 姜棉再一次环视了这块即将属于她的地盘。 从房子到家具,全部都是新的,没有比这更合心意的了。 但这些后面有一个惨痛的故事,这虽然和她无关,但这也并不是她想看到的,自然她的心里也没有多大的欢喜,但她住了人家的房子,用了人家的东西,补偿总是要给的。 “那我就在这里代五婶先谢谢你了。不过房子给补贴的事。还是不要让太多人知道。免得有人拿着这生事。”李国强怎么也是一个生产队的队长,应该有的敏锐还是有的。 “放心,这我懂。不该讲的,我保证不多说一句。不过要是有人也想借此搬进来的话,到时候李队长要帮忙。” 在下乡之前,姜棉就把自己的房子整座租了出去,其中的厉害关系没人比她更懂的了。目前更要紧的是,先解决睡觉的问题,“还有,李队长,房子是有了,没床也没法睡呀。” “欸……不过这事儿以后再说。至于这床嘛……”李国强拍了拍脑袋,“大队的库房里面好像还有一张床,你跟我去找找看。” 最后俩人还真的在大队的库房里翻出了一张实木床,看样子挺新,除此之外,还翻出了一副床架,两相组合起来就是简单的架子床。 这种床姜棉很熟,上辈子她父亲睡的就是这种床。建了新房子后,姜棉曾经想过给父亲换一种床,父亲说睡习惯了,睡那种软床,身子骨会痛。所以一直没换。 她曾经帮父亲买过蚊帐和席子,当时为了以备不时之需,还存了好几套在空间里。现在正好用得上。 不过也许是目前的形势的原因,这副架子就是单纯的架子,一点装饰的花纹都没有。 不过李国强说这种带架子的床直接给她不合规矩,所以最后她还掏了两块钱的架子费。这个也应该是大甩卖的价格了。 顺着李国强的指点,姜棉还在队里的一个木匠的家里买到了一个衣柜和两个木桶,顺便还订做了一张书桌带配套的椅子和两个箱子。 睡觉的问题解决了,吃饭的问题迫在眼前。 姜棉去知青点把包袱提了过来,就开始收拾带来的东西。 归置了衣服被褥吃食之类的,还有一部分的厨具和农具。 首先是锅。那个铁锅是裹了报纸放在外面的包裹里带来的,下车的时候,王长军看见这么个圆鼓鼓的东西,还屈起手指敲了敲,不过他倒没开口问,只是笑着看了她一眼。其实这都是姜棉故意为之,要的就是别人看见。 妙的是,这锅跟其中一个灶孔还是挺相配的。 还有几个碟子和碗,不过这是放在空间里带来的。 农具没几件,放在柴棚就好。 收拾好了东西,姜棉抓了一把糖果去了东间。 五奶奶最大的孙子振兴没在,听说是替五奶奶割草喂牛去了。 五奶奶身体不好,队里照顾她,给她安排了个喂牛的活计。但牛总得喂。 另外两个小孩都守在家里,姜棉把糖给了叫振华的女孩,让他们姐弟俩分着吃,还问了问五奶奶的情况。 振华看着文文静静的,说话不急不缓,条理却很清楚,一看就是个聪明懂事的孩子,看到姜棉递过来的奶糖开始并没有接,后来经姜棉再三解释才收下。 振民看着有点活泼,但姐姐说话的时候,就静静的坐着,也没插嘴。问到他的时候,才乖巧又迅速地回答。 一大两小正聊天呢,李国强带着一个提着药箱的中年人匆匆进了院子。 “付医生来了。”两个小的显然也是认识那位中年男人的,飞快地跑过去。 提药箱的中年男人就是大家口中的付医生了。 李国强对姜棉点点头,带着医生直接进了五奶奶所在的房间。那医生只匆匆看了一眼姜棉,然后跟着李国强进了屋。 两个小的很懂事,知道医生是来给奶奶做检查的,并没有跟着进去打扰,只是时不时的向房门的方向探头探脑。 姜棉自觉自己一个外人,自然也在外面陪着两个小的。 过了没一会,李国强和医生就出来了。 “现在看着没什么大问题,不过失了血,尽量吃点补血的、有营养的东西。”出了房间,在房檐下站定,医生才开口说话,“今天晚上还是要留意一下会不会出现发烧和或呕吐的现象。明天要记得过去卫生所换药。” 现在的医疗条件还真的是差,伤人的那个砖头也不知道是哪个犄角旮旯里扒拉出来的,带了多少细菌?看医生的意思,不用问,肯定是连针破伤风都没得打。 姜棉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吐槽。冷不丁旁边的那个小豆丁推了她一下,害她差点没站稳。 “棉棉姐,付医生跟你说话呢。” “哦……不好意思,我刚才在想事。”姜棉愣了一下,很快反应了过来,看向那医生歉意的笑了笑。 “听说是你出的药?伤口也是你处理的?”医生的语气很温和,穿着和气质一看就不像是村里人。 “是我。有什么不对吗?”姜棉在上一世经常一个人到处跑,后来回老家照顾父亲,基本的医疗常识和一些突发事件的处理和急救方法还是掌握得不错的。否则刚才她也不会出手。不过她毕竟不是正经的医生,这正经的医生如果要找毛病,她也没什么接受不了的。 “没有。就是觉得你的药不错,伤口处理的也不错。”医生微微一笑。 “付医生过奖了。我这不过是之前见过。我前两天刚好也伤了头,还去过医院一趟。”姜棉指了指还贴在额头上的纱布,一副都是刚刚接触过才会的样子。 医生也没有其他的意思,点了点头就告辞了。李国强跟着送了出去。 医生一走,姜棉才想起来她过来的目的。 “振华,振民,是这样的,我有个事儿想请你们帮忙。你们看我刚来,家里什么也没有,我想先捡点柴火,等你们大哥回来了,有空的时候,能让振民带我去平常你们捡柴火的地方吗?” 姜棉综合到这里之后听到的各种零碎的信息,大概知道村里人有一个固定的打柴的地方,听说是一大片的树林带,不过姜棉不知道地方,便想着找人带带路。像振民这样的半大孩子就最合适了。 振兴作为老大,而且年纪也大一点,算得上大半个劳力了,平常假日之时也会在生产队上工。振华是个女孩子,可以在家里帮忙做点家务,像现在,就可以留在家里照顾奶奶。只有振民年纪最小,一放学就只有玩了。 “振民,你带棉棉姐去吧。我在家里看着奶奶就行。大哥应该也很快就回来了。”振华别看着只有十岁左右,处起事来活脱脱一个小大人。 “姜知青想去哪里?”正说话间,李国强送付医生出去回来了,他的后面还跟着一位20来岁的女子。女子腹部隆起,看着应该是有四五个月的身孕了。 “秋燕姐,你怎么来了?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振华看到女子,很开心的打招呼,赶紧去搬凳子。 “我刚回村,准备住一阵子。听说五奶奶受伤了,就过来看看。”女子把手里拿着的一牛皮纸包递给了振华。 “姜知青,这是我女儿秋燕。”李国强对姜棉的印象还可以,主动给她介绍来者的身份,“你刚才说想去哪里?” 姜棉点点头,打了招呼,便把自己想去捡柴火的事儿说了。 “我差点忘记了,你们刚来没有柴火。振民你带姜知青去,你秋燕姐晚饭之前会留在家里陪你奶奶。”对于这种眼里有活的,会主动丰衣足食的知青,李国强对她的印象还是蛮好的。毕竟很多人初来乍到,一般都是等着别人给他安排。 “姜知青,你们刚来,队里先给你们补贴一些粮食,可以在天黑前去大队部领,就刚才找床那个房间的隔壁。我们队里之前烧了一批土陶,你们如果缺少锅碗瓢盆的,也可以去看看。明天再给你们新来的放一天假,如果有什么东西要置办的,明天全部弄好了。后天要全部上工。” 新来的知青,第一年的粮食,生产队要帮着解决的,直到秋收以后,待遇就跟当地农民一样了,靠自己的本事生存。这些丁浩也知道,应该也都跟他们讲过了。不过这姜知青,刚开始看着像是个拖后腿的,但现在再看,应该也未必。多费点口舌提一下也没什么。 干活也要趁早。交代完之后,李国强就把人赶出去了。 ◎最新评论: -完- 第14章 打柴 [    振民虽然是个半大孩子,别的活干不了,打柴倒是经常干的。 ] 振民虽然是个半大孩子,别的活干不了,打柴倒是经常干的。 他领着姜棉出了村子后,直奔后山,一副熟门熟路的样子。 走了十来分钟,姜棉被领到了一片林子面前。 “就在这里了。这里面干的树枝都可以捡。这些,还有这些也都可以砍。” 小孩子指着一片山蕨和一些看着就是野生的杂树说。 “但这种活的树是不能砍的。”又指了指那些长的青青翠翠的直溜溜的树木说。 “不过我们村这林子比较大,不用砍活树。你可别砍这些,还有这些,会罚钱的。”振民很是认真地叮嘱道。 “我向你保证,绝对不砍。”姜棉也很认真地保证道。 现在农作物的肥力有一部分是靠草木灰,但硬木柴火大,燃烧完全后,烧出的灰几乎是白色的,量还很少。当地人只有炖煮东西才喜欢烧木柴,平常做饭都喜欢烧稻草之类的农作物的杆。这样得到的草木灰比较多。而且打柴还花功夫,所以村子里打大柴的人不算多。 姜棉跟着振民在林子里面转了转,很快就找到了一片枯枝比较多的地方,拿起砍刀“嚯嚯”就开始干活。 很快,大大小小的树枝就砍了一大堆,姜棉还扯了不少干蕨草用作引火。 看着差不多了,姜棉削了一根手腕般粗细的长棍当扁担,同时给小孩也削了一根。小孩看着活泼,但干起活来也毫不含糊。就近扯了几条藤蔓作绳子,把柴一捆,一大一小各担着一担柴就准备出林子。 两人走了没几步路,就听到前面有木材折断的“咔嚓咔嚓”声。 “棉棉姐,那里有人。”小孩子耳朵尖,眼睛也利。 “嗯,过去看看。”姜棉向前探了探头,透过树木枝叶,看到了两张熟悉的脸。 “姜同志,你什么时候来的?你好厉害,弄了那么多。”王长军一见到姜棉,马上笑开了一张脸。 “我有砍刀呢。你们没带工具就来了?”姜棉看到无论是唐建设还是王长军,皆是手无寸铁,捡的都是不是很大的枯枝,整理过程都是徒手掰的。 “我们也没想那么多,只是想过看看地方,顺手捡一点是一点。”唐建设把手里的树枝掰的啪啪响,动作不算十分熟练,但胜在手劲大。 “砍刀给你用吧,我向五奶奶借的。这是振民,五奶奶的孙子。”姜棉放下了担子,同时招呼振民也放下来,拔出插在柴把上的砍刀,递给了唐建设。 唐建设接过了砍刀,从口袋里掏出了几个糖果,塞给了振民。 “我们明天还不用上工,现在要什么没什么,我准备明天去公社的供销社看看,你们要一起吗?”姜棉刚才收拾的时候,顺便列了一张购物清单,一长串的,不知道公社的这小地方能不能买齐她想要的东西。 “要去的,否则我们无法开火。”唐建设和王长军比姜棉更早一点确定了住处,不过他们住的地方比不上姜棉的宽敞和齐整,又是很久没人住的地方,收拾起来颇费了一份功夫。 “对了,你们住的地方怎么样?做饭方便不?”姜棉也一直记挂着这两个老乡的安身之处。 “住的地方总体来说比我们预料的好,房子虽然有点旧,但房间大,院子也挺宽敞的,听老知青们说,不久前翻修过,屋顶不漏水。收拾收拾,住人没问题。那座房子听说是村里一个孤寡老人的,老人去世了,就归了村里。那里一共有三间正房,在我们之前已经有两位知青已经住了进去。他们住了东面一间。我们两个住西边那间。房间边上有个土灶,我们跟他们也不熟,就各自开伙吧。”到了这里,他们几个就算是同乡了,虽然认识没几天,但相处得挺愉快。唐建设也没什么不好说的,交代得清清楚楚,同时不忘关心姜棉:“你呢?住的是这小孩子家?” “嗯。他们家房子挺好的,在村边,红砖大瓦房,又气派又敞亮,我用的厨房和餐厅都是独立的。” 姜棉一想到自己居然梦想成真,心情都不由得好起来。她这绝对不是炫耀。 “这么好的房子,付出的代价不小吧?”唐建设不是单纯的人,自然明白其中的弯绕绕。 “还好,比起房子的真实价值,这点付出很小了。不过这事不必外传。”虽然这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但姜棉觉得还是小心一点好,别人要猜就让他们猜,但没必要明明白白地四处宣讲。 “明白。”唐建设一副了然的样子。 他明白,王长军自然也就明白了。 人手增加,又有工具,很快,唐建设和王长军也各有了一副大大的担子。 一行人开始打道回府。 首先经过的是姜棉的住处。 “这里就是五奶奶的家。西边的三间屋以后就是我地盘了。”姜棉指着西边的方向介绍道:“要进来参观参观吗?” 两人正有此意,最起码得认一下门。 “房子真不错,别说在村里,就算放在整个公社,这应该也算是数一数二的了。” “姜同志,你运气不错啊。” 唐建设和王长军进了院子,站在西间的门口看了一会就走了。他们还有事忙。 走之前王长军还把自己挑的那一担柴给了姜棉。 姜棉不想要,毕竟她住的地方离捡柴的林子比唐建设他们要近多了。 “收着呗,一担柴而已,我们两个大男人一会就捡到了。而且今天不是有你的砍刀,我们也没办法捡那么多。” “行,那你们今天晚上过来我这里吃饭吧。算是帮我暖屋了。” 姜棉也不推辞,想着两人应该是没有锅可以做饭,而且她一个人也不太好做饭,便发出了邀请。 “这个好。我们正想着晚上的饭怎么解决呢。还是姜棉你有远见,连锅都背来了。” 王长军帮姜棉提过行李,当时还好奇地用手敲了敲,早就猜测那个鼓鼓的弧形的包袱里装的就是锅。 不过下乡连锅都背来的除了她,应该没别人了。 “能带来的东西我都尽量带来了。反正留在城里也是闲放着,说不定时间一久长就放坏了。” 对于自己孤家寡人的背景,姜棉并不怕别人知道,而且这两个也算是朋友了,也没必要藏着掖着。但人家没问,她也不会明说。 两位听众只是对视了一下,并没有问到底的意思,然后就转换了话题。约好了一会一起去队部挑土陶,唐建设和王长军就挑着另一担柴回去了。 姜棉收拾了一番,就过去东间,本来她只是想问一下路的,振华直接让振民把她领到了队里的仓库面前。 姜棉刚到,唐建设和王长军也到了。 管着仓库的钥匙归队里的是一位姓文的30多岁的白脸汉子,是这个村子里面另一个比较小的宗族的人。人挺和善的,知道了姜棉几人的来意后,交代了几句,笑眯眯的把门打开了。 “你们看,这些都还不错。”王长军是第一个走进去的,这个摸摸,那个看看,禁不住地称赞。 “嗯,是不错。”姜棉原来只是想挑几个砂锅的,不过眼前的东西倒是给了她一些惊喜。 灰扑扑的一列列大小不一的器皿虽然谈不上精致,但粗旷质朴中带有一股说不出的韵味,但比她想象的要好很多。 姜棉心下一高兴,禁不住就多挑了好几样。除了三个砂锅,还有一些碗碗钵钵,再加几个坛子。 唐建设和王长军那边也拿了不少。 “姜同志,你不是有锅吗?怎么还拿那么多锅?”王长军看见姜棉拿了那么多个锅,不禁有点惊讶。 “这两个小一点的留着炖东西吃,耐熬又全味,天凉的时候还不容易冷,两个不多。这个大的就放在灶台大锅后面的灶孔,平常借热烧点水,用起来也方便。” 上一世的姜棉,小时候家里打的也是这种土灶。一个灶台,三个灶孔,跟这里的结构是一模一样的,只是他们家那用的是金属锅。 她的父亲文化不高,但对生活却是挺有讲究的。到了老年,儿女都不在身边,自己一个人在家,家里的锅也不少,不是炖这个就是焖那个。虽然家里有煤气灶,但炖东西或是熬煮东西的时候,父亲还是喜欢烧木柴。 因为这,还特意用砖和石板在厨房砌了一个长台子,上面长年摆着一溜的砂锅。 母亲过去世后,按风俗他们家把土灶拆了,不过后来父亲又买回来两个铁皮做的炉子。 姜棉也想要个铁皮炉子,但有点难,所以她准备退而求次弄个三脚灶。 东西挑好了,要到会计那里登记好。 这些不陶器不用现钱买,在特殊年代,也是为了不落下把柄,要用工分来换。姜棉他们没有公分,只能记账,留到上工以后再扣。 李国强这位生产队长也算是事无巨细都考虑周全了。 关了制瓦作坊,又开了制陶的,虽然规模不大,但也是请示过上面的领导的,算是过了明路。 虽然要给公社提供一些产品,先不说这效益有多少,但至少为本村的社员节省了不少工业券。农村的社员,要拿到工业券可不容易。 挑陶具挑得爽,又领了粮食,归拢起来之后一看,那场景连姜棉自己都有点不好意思了。单凭她一个人,再长两只手也无法把所有东西一次性提回去。 唐建设跟王长军嘀咕几句,走过来给她帮忙,自己的则留下王长军看守。 姜棉也没客气,反正都在一个队里,要还人情以后有的是机会。 ◎作者有话说: 把名字改回来了,是否一模一样就不敢保证了。我有认真写文,但名字,本人真的是起名废。看得不舒服的,抱歉。 ◎最新评论: 之前那文名太文艺了,像我这种喜欢看年代文的,看到那文名一般都不会点进去。 -完- 第15章 请客 [  送走了唐建设,姜棉拿了一小包红糖和一把奶糖出了院门。 五奶奶那里不好总是去麻烦他们 ] 送走了唐建设,姜棉拿了一小包红糖和一把奶糖出了院门。 五奶奶那里不好总是去麻烦他们。 姜棉走进村子人家密集的地方,左右转了转,找了两个孩子打听,最后在一户人家那里换了一些鸡蛋和两把青菜回来。 虽然这些东西姜棉的空间都有,但为了掩人耳目,有些功夫还是不能少的。 以前她做煲仔饭时所用的佐料不敢拿出来,就简化一些,反正这年代只要有肉,厨艺及格,做出来的东西都差不了。 何况做煲仔饭对她来说不过小菜一碟。 不过现在这次的份量有点大。但做好的信心还是有的。 先把米洗了泡上。 过一会,再把腊肠和香菇拿出来分别泡上。 姜棉准备做腊肠煲饭。 酱油,香油,鸡蛋,葱花也放一边准备好。 姜棉注意着时间,到了下午五点过的时候,开始准备晚餐。 用砂锅做煲饭味全,饭就香,但火候不太好掌握。 姜棉一边看着时间,一边时刻注意火候和锅盖的反应。 花了大半个小时,成品出来了,效果还不错。咸淡适中,色泽油亮,香味扑鼻。 另外炒两个青菜,姜棉一个老芯粤省人,光吃饭菜嫌太干,再加一锅鸡蛋蔬菜汤。 唐建设和和王长军到的时候,姜棉刚好把饭菜端上了桌。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建设哥的时间把握得刚刚好。”王长军手里拿着几个鸡蛋,见了姜棉,笑眯眯地递过去,顺便调侃了唐建设一把。他本来是想早点过来的,但唐建设硬是拖到了现在。 “是来的刚刚好。可以开饭了。来,坐,别客气。”姜棉把鸡蛋接了过去放好。对这个时代的日常礼节,她也是接受得良好。 两人也没拿自己当客人,唐建设帮忙把碗筷摆好,王长军一手拿起饭勺,一手打开锅盖。勺子还没放下去,香气一下子就冲腾上来。 “好香啊。这腊肠还能和饭一起煮?” “姜知青,这太丰盛了。” 在姜棉看来极其简单的饭菜,两位客人倒是连连赞叹。 两位客人原来以为就吃点蛋,谁料好东西在锅里。不但是全白的大米饭,还有肉。 “一点腊肠,家里带来的,不算什么好东西。再好的我也没有了。到这里的第一顿饭,怎么也要吃点好的不是?第一顿吃饱吃高兴了,以后才有心情和力气干活。”姜棉笑嘻嘻的,开始装饭,每个碗都压得实实的,“今天的这一顿饭,虽然不能吃好喝好,但一定要吃饱。今天吃饱了,以后都有饱饭吃,今天没吃饱,以后就有可能难熬。所以不要给我省,饭如果不够的话我再去下一些面条。” “还有这说法?”王长军问道。 “这是她自己的说法。”唐建设从来没在别处听过这个,他觉得是姜棉自己的想法。 “我没说错呀,不是说万事开头难嘛,我把这个头尽量开得好一点,以后就会比这更好。” 真得是舌灿莲花。 不过饭是你做的,你怎么说都可以。 几个人不再多话,开动起来。 这腊肉焖饭是真的好吃。料好,火候的把握也刚刚好。 唐建设这样的家境相比周围的人来说已经不错,像这样的饭也不是能经常吃到。 王长军家里的孩子多,日子比唐建设家的还要再差一点,这会见了荤腥,扒饭的速度恨不得用上平生之最。 看着客人这么开胃,姜棉手里的筷子动得也比平常快了两分。 都是没到双十年纪的青少年,肚子就像是个无底洞,不管是饭、菜,还是汤,最后都被三个人扫清光了。 吃过饭,两人也没多作逗留,约好了明天出门的时间,趁着天色没黑,就告辞了。 姜棉收拾了残局,把明天的采购清单再过一遍,写了两封信,洗洗就睡了。 第二天一大早,吃过早饭,姜棉就赶到集合点,同去的还有带路的振兴。 到了地方,已经有好几个人等在那里了。原来这天是岭山公社的集市日。 虽然目前实施的是计划经济,个人做买卖受到严格的限制,但每个公社还是会有固定的集市日的。只不过交易的货品和方式要严格按规定。 从铃木生产队到公社的最常用的交通工具就是牛车,有时候还不一定有得坐。 对于坐牛车,姜棉并不热衷。 经过了昨天的验证,她目前的这副身体看着娇小,但并不娇气。 徒步走了那么久,不但第一天没有疲惫感,第二天也没有那种运动过后的酸痛感。经过了一个晚上的睡眠之后,立马就神采奕奕,活力四射的。 她其实还想再验证验证的,测试一下自己的极限能到哪里。不过想到明天就要上工,今天要办的事不少,光靠双腿走路耽误的时间太多。衡量之后,就放弃这一打算。 唐建设和王长军也很快就到了集合点。 看着牛车旁边挤挤压压的一堆人,几个人一商量,最终还是决定走路去。 他们年轻力盛,没必要跟那么多人挤。跟他们一样打算的,还有村里的两个青壮年。 牛车悠悠地上路了,几个徒步的也紧跟在后。 几人刚出村子,突然后面传来“突突突”的声音。这声音,非拖拉机莫属了。 几个人惊喜不已,一边朝路边靠一边回头。 “国栋,是你小子啊!拖拉机修好啦!”同行的一个青年朝着拖拉机手喊了起来。 “上面来人了,昨天就修好啦!到公社去吗?上后面去,捎你们一段。” 拖拉机手看着也就20多岁,有着一副大嗓门。就是不知是先天的还是后天练成的。毕竟他手上的铁家伙的噪音不是一般的大。 几个本来打算徒步的人,呼啦一下全爬到车斗里去了,原来坐在牛车上面的人也跟着过来了一大半,瞬间拖拉机斗里就塞满了人。 虽然一路都有噪音伴随,不过好处也是实打实的,时间一下子节省了一大半。 姜棉和唐建设三个人下了车,问了路,先去了邮电局把信寄了,然后直奔供销社。 还没到供销社,先看到了食品站,不大的地方,已经有不少人在那排着队了。不用说,都是在等着买肉的。 幸好遇到了拖拉机,否则等他们到了这,猪毛都没一根了。 姜棉拉住了唐建设,问道:“你们打不打算买肉啊?买的话,现在去排队应该还可以买到。” “买一点吧。”唐建设手里有钱也有票,而且出来一趟不容易,能买到肉的话,当然要买点回去。 为了不耽误时间,三人决定兵分两路,王长军留下来排队买肉,唐建设和姜棉则先去供销社。 给王长军留下钱和票,姜棉想到了五奶奶,特别交代王成军,如果有猪肝,就买一些。 王长军去排队买肉了,剩下的两个人继续去供销社。 手里拿着票和钱,心里装着采购单子,像脸盆,热水壶,肥皂……,大件小件,零零碎碎的,买了一堆。 姜棉下手买的都是一些年代特征比较明显的东西。不过像牙膏香皂之类的小件,她之前就买过了,就没再买,其他没有的,也只是买个单件,这基本就是当摆设用的。日常使用的东西,跟空间里的物品相重叠的,就悄悄用了再放回去收好。 现在她不但能自己拥有一个单独的房间,连吃饭也是单独的,这就大大方便了她从空间里面偷渡东西出来。 想到以后的小日子,姜棉心里莫名升起一种踏实感。 两个人从供销社出来,手里的东西都不少。特别是唐建设,他俩缺的东西比姜棉多多了。 他俩的住处,房间就只有各自的一张床。厨房更简陋,没有正经的房子,是以前的住户在靠墙的地方用稻草和黄泥糊了一个棚子,勉强能挡住雨,在里面打了个土灶,就这样将就着当厨房用。他俩接手的时候,里面是空空如也。而且他们做饭还得先挑水,不像姜棉那开门就有水井。 他俩昨天晚上和今天早上用的水都是借隔壁的老知青的水桶挑的。 姜棉出来的时候,王成军已经等在门口了,见到姜棉,面露喜色。提着到手的肉一看,还真的买到猪肝了。 三个人提着一堆东西走在路上,很是引人注目。 姜棉想起刚才来的时候好像听人说过,集市就在附近。便想去看看,看有没有箩筐之类的,买上一两个,一来可以装着东西回去,二来平时也可以留着装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一旦在一个地方住下去,东西肯定会越来越多的。 姜棉把自己的想法跟其他两个人说了。两个人立马同意。但谁去买筐,谁留下来看守东西,三人的意见又不一致。 “还是我去吧,你们两个男同志,去了肯定不好跟人家讨价还价。讨价还价我很在行的,而且以前我也是跟外公外婆在农村生活过的,筐怎么挑,我也清楚。” 唐建设和王长军最后还是被姜棉说服了。 姜棉问了路,很快就找到了集市的所在地。随意走了走,看到的大多是农产品或是农副产品,她也没多大逛的心思,找到了卖竹制品的小摊位,买了四个筐,以及四个能和筐口相配合盖住的竹匾,顺便还买了两根扁担。 ◎最新评论: 想吃煲仔饭了,今晚就做!腊肠排骨煲仔饭 我也想吃猪肝了,听说夏天的猪肝不好,这两个月就没买。 -完- 第16章 有来有往 [  唐建设和王长军看着姜棉不但肩上挑着一副担,手里还拄着一根扁担,] 唐建设和王长军看着姜棉不但肩上挑着一副担,手里还拄着一根扁担,活脱脱一个农村姑娘的形象,有点不厚道地笑了起来。 “姜同志,还没开始下地呢,你这农村姑娘的形象越来越像了。” “看不起农村姑娘是吧?明天过后你就知道作为一个农村人的好处了。” “没有瞧不起,就是觉得你挑着担还挺像样的。” “对啊,姜同志,你挑着担子的样子,怎么看着那么自然呢?” “这肯定得像样,我在农村待过的时间比在城市可多多了。在农村,就算是小孩子也是有活干的。” 不说她上辈子了,但就原主而言,从五岁开始在农村一直到12岁才回城,在城市满打满算也才过了四年。那时候虽然还是个小孩,能干的活,可是一样都没拉下,挑个担,当然不在话下。 姜棉也知道这两人没那意思,说笑几句就过去了。 姜棉放下担子就开始分东西。她把每样东西的价格都报了一遍,看其他两人都没有异议,就把买来的东西全部各分了一半过去。 唐建设马上点了钱递过来,姜棉大大方方地接了,顺手塞进兜里。转头就去整理东西了。 来的时候运气好,碰巧有拖拉机坐,回去能有牛车帮忙拉货就不错。谁让今天是集市日呢。 姜棉虽然想找机会试一下身体的极限。但明天他们这些新知青第一次上工,保险起见,还是能借力就借力。就算她自己傻憨憨的想挑着一副担走一个多小时的路回去,唐建设和王长军也不会陪她的。 赶紧整理好东西,说不定还能在牛车里占到一个好位置。 东西整理好之后,两副担子都在男同志的肩上,姜棉甩着两只空手跟在后面。 “姜同志,今天中午去我们那吃饭吧?” “昨天帮你暖屋,今天就轮到你帮我们了。” 这两人昨天吃了姜棉做的饭,本来想着今天在公社的饭店里面请她吃一顿的,但后来两人一合计,最后觉得还是自己做比较合适。毕竟初来乍到。 他们今天买了那么多东西就已经很打眼了,再一去饭馆,让人看见了,说不定会觉得他们几个是大款,甚至某些有心人看到了,还有可能把他们当成肥羊。虽然这种想法有点偏阴暗了,但还是小心点,低调点好。 而且他们这两天都只烧了点水,并没有开火做饭。昨天晚上是在姜棉家吃的,今天早上就煮了点水,就着从家里带来的干饼子对付了一下。 今天中午他们准备让锅沾一沾油,算是真正的开火了。 “好。”姜棉爽快地答应下来。 不得不说,这三人的今天的运气还挺好的,还没到牛车的停放点,就先遇到了今天早上乘坐的那辆拖拉机。 拖拉机一路“突突”过去,开到姜棉几人身边的时候,暂停了。 “要搭车不?”拖拉机手的声音混在拖拉机轰鸣声里依然清晰可辨。 “要!”几个人不约而同地回答。 这拖拉机手还挺和气。坐这个位置的,平常都是被人捧着的。姜棉他们没有想到他还会主动跟只见过一次面的知青打招呼。虽然说以后他们可能会有打交道的机会,但目前来讲,就算他开着拖拉机一声不响的过去了,也没人敢说什么。 几个人快手快脚地爬上了车斗。 原本车斗就装了半车的东西,两副担子一挪上去,空间又少了一半。 拖拉机突突的又上路,到了牛车停放的地方,又有好几个人爬了上来。 在人上车之前,姜棉快手快脚地把自己的两个箩筐挪到她原来坐着的地方,扯过两个放在车斗里的空麻袋,在竹匾下面和上面各垫一个,人就坐上去。反正筐里的东西填得满,也坐不坏,背靠着驾驶室的铁皮,也不怕摔倒。 王长军和唐建设也有样学样。 车斗里的空间瞬间就扩大了不少。 比起约定的时间还早得很,很多人都还没回集合点,提前回去的人并不多。 要走的人全部上车了,拖拉机一点都不拖拉,“突突”就上路了。 借了拖拉机的风,几个人回到生产队的时候还没到饭点。 姜棉也没回自己的住处,挑的东西跟着唐建设和王长军一起回去了。 唐建设一回到就去洗米下锅,煮饭用的还是陶锅。 姜棉看着唐建设勺出来的米有点惊讶,这可不只是三个人的饭量。 “我们昨天过来清理这房子的时候,旁边的那两位老同志过来帮了不少忙。我就想着今天请他们吃一顿饭,多两个人也热闹一些。”唐建设看到了姜棉那睁得跟牛眼似的眼睛,解释道。 “应该的。我们应该和老同志多接触接触,也能更快地适应。”姜棉当即了然。 她还以为这两个家伙的饭量这么大。还真的差点被吓到了。 那她昨天就失礼了。 王长军正在门口整理买回来的东西,抬头看了一眼对面,只见那门是锁着的。 “那两位同志没在家呢。” “还没到放工的时间。”唐建设說。 昨天放了一天假了,本来今天社员是不放假的,不过春耕还没真正开始,地里的活并不算特别多,恰逢集市,需要出去的人请一下假,一般都会批准的。没请假出去的人自然照样上工。 说话间王长军已经把今天所买的东西全部从筐里拿了出来,摆在了地上。能自己收拾的王长军已经放好了,其他的就等着唐建设来安排。 他们今天的运气可以说是超级好,不但买到了猪肉,连平常据说很少会有的铁锅,居然也被他们碰到了。 唐建设把锅递给王长军:“拿去洗洗,一会就用它炒菜。” 姜棉惊讶道:“你的锅都不开的吗?直接用?” 她接收到的记忆,也没这方面的内容。 这会轮到唐建设和王长军惊讶了:“开锅?要怎么开?不是直接洗干净就用吗?” “也可以直接用。但磨过的刀跟没磨过的刀,用起来能一样吗?”姜棉也懒得多解释,直接用一个比喻来说明。不管恰不恰当,都差不多是那个意思。 “那现在这锅要怎么开?”唐建设对姜棉也有了一定的了解,猜她肯定知道怎么弄,否则不会这么说的。 “信得过我的话,我可以帮忙。” 姜棉还没说完,锅已经递到手边了。 “那就麻烦你了。”唐建设很爽快地把锅塞给她。 铁锅在这年代算得上是贵重物品。购买不但要钱要工业券,关键是货源稀缺。 姜棉看着这稀缺货,这算是她见过的最差的锅了。她目前用的那口都比它好。 但她有信心让它变得更好一些。 上一辈子姜棉喜欢吃,也经常自己做饭。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她就买过不少锅。 单就炒锅而言,从开始的几十块,到后来的好几千。市面上能买到的很多锅,姜棉都买来试过。 用的最顺手,最长时间的,还是父亲买的最多几十块钱的铁锅。 不是说其他锅不好,也许是一些习惯已经刻在骨子里了。她就喜欢用父亲买给她的锅。 这其中有一个很多的因素,父亲开锅的手艺太好。 姜棉在老家用的那口铁锅,用了十几年了,比刚买来时还吸引人,乌亮油滑,沉浸了年月的厚重,常年累月地盛烹油水,却被保养的没有沾污一点油垢。 以前住城市时,进过姜棉家厨房的朋友,都想要一口这样的锅。 开始的时候,无论朋友如何求,开出什么条件,姜棉都没有答应过。后来还是父亲无意中知道了,主动去买回锅,开好,再寄过去,这才有部分幸运者达成所愿。 姜棉也不止一次见过父亲开锅。 拿起锅,姜棉细细回想前世父亲开锅的步骤。 她肯定是没办法完全复制父亲做出的效果,但有个几成,也比直接洗了就用好。 唐建设所住的院子旁边,有一条排雨水的小沟,经过长年累月的累积,边上冲积了不少细沙,姜棉要找的就是这种干净的细沙。 细沙不但能擦去锅里不易清洗的那层工业油,还能把表面那些细小的不平之处磨平。这样开过的新铁~锅,锅铲放进去没有丝毫的滞涩感。 先用沙把锅仔细地磨擦好几遍,洗干净,然后放火上均匀烧干,烧热。 姜棉等锅烧得差不多了,让王长军把刚刚买的肉切下一指肥的,找了一根竹条破开一端,把肥肉夹进去,然后用这肥肉把热锅细细地一遍一遍地擦…… 王长军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不过,等拿到最后的成果,又转成感叹了。 “没想到要用一口新锅也有那么多名堂。姜同志,你懂的真多。” “这步骤我已经简化了一些。效果肯定没有完全做足的那么好。不过也费了点工夫,费了点油,应该会比不弄好用耐用一些。”姜棉虽然看着父亲做了很多次,偶尔自己也会上手帮帮忙,但独立自己完成的还是第一次,虽然她有信心完全照搬步骤,但现在也没那么多油让她霍霍,时间也紧了些。过程简化了,看到最后的成果,才终于放心。 开好了锅,唐建设也把所有的东西都收拾好了。三个人合力,很快就弄好了午饭。 这顿饭弄得也算是丰盛了。有xvzl了新鲜的肉,鸡蛋还有一些两人从家里带来的干货,材料比昨天姜棉的那一顿还要好,不过掌勺的是唐建设,手艺相比藏着一颗老芯的姜棉,差了点。不过油水多,光这一点就能弥补很多不足。 对面的那两位老知青被邀请了过来,看到这么丰盛的饭菜,也有点惊讶。 到底盛情难却,又是新人的第一次邀请,两位老知青还是一起坐下吃了。 肚饱箸落,又是盘盘光。 走之前,姜棉给两位老乡留下了一块大概有几两重的肉。她可是留意到了,为了这顿午饭,两人把上午买的肉全霍霍完了。 姜棉本来想悄悄地放在碗里盖好就走,但被突然找她说话的王长军看到了。 眼看着双方又要来推托拉扯一番,但姜棉一向不耐烦这种客气,于是做好随时找机会溜的准备。 “你们就别跟我客气了,一起买的肉,我这还有多少,你们又不是不知道。如果我自己没得吃,我肯定不会给你的。”姜棉放下肉,挑起自己的担子,直接走了。 唐建设看着她的背影,只得无奈一笑。 “姜同志不是个喜欢假客气的人,她拿出来了就是真的想给我们。以后她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我们尽力就是。”王长军提着姜棉留下的那块肉,掂着手里的重量,安慰着唐建设。 “嗯,我知道。就当是有来有往吧。”唐建设何尝不明白,基于几天相处下来的了解,自己除了性别加持的力气,他都不知道以后自己还有什么可以帮到姜棉。 要是姜棉知道他的想法,说不定会呵呵一笑,然后给他来个过肩摔,看看是谁的力气更大一点。 ◎作者有话说: 今天是中元节。我们这里过的是七月十四。以前在港资公司上班的时候,一到中元节,香港同事就放假。不知道我们内地有没有地方过七月十五的。 本来想在这个节日讲个小故事。后来想想还是算了。 小时候听了很多这个节日的故事。 以前家里的老人,早上太阳不出来,不让我们小孩子出门。而且都很担心当天下雨。 我爸昨天也很担心会下雨。说如果七月十四下雨,天下将会大旱。也不清楚哪里来的根据。 前几天下大雨。但昨天早上一开始有很多的乌云。最后没下。于是我爸很高兴,虽然我们家已经有将近20年没地种了。 ◎最新评论: 今年有没有下雨不知道 但确实大旱了 加油 营养液在手,加更有木有?! 撒花 -完- 第17章 第一次上工 [  姜棉回到住处,把东西分类归置好。然后拿起一包红糖和一块猪肝,想] 姜棉回到住处,把东西分类归置好。然后拿起一包红糖和一块猪肝,想了想,又加了一小块瘦肉,一起提着去了对面。 五奶奶已经可以坐起来了,不用再躺在床上了。姜棉过去时看见她坐在房间门口补衣服。当她看到姜棉带过来的东西,怎么也不肯收。 “姜知青,你昨天给的东西已经够多了,这红糖和猪肝你留着自己吃。你们还没开始上工,有钱也要省着点花,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姜棉听了笑了笑,看来她运气不错,遇到个好房东。 现在大多数人连白米稀粥都难吃上,有肉送上门还往外推。这得多有原则。 开局不错,她的心情也跟着好起来:“就一小块猪肉,想着配着猪肝煮点汤或者粥,借点味。听说猪肝可以补血。我也是今天碰上了才随手买的,又不用肉票,不是多好的东西。五奶奶,你就留着吃吧,你昨天流了不少血呢。再说,以后我要麻烦你们的地方还多着呢,就当我把报酬付前头了。以后我要上工,没多少时间打柴,振民小弟弟有空的话,我想让他帮我打点柴。” 然后对站在一旁的振民招了招手,递给他两颗奶糖:“振民你以后有空的话,可以打柴跟我换糖吃。不过不能让其他人知道。” “我知道。要是其他小孩子也拿柴来跟你换的话,你烧不了那么多,我就没糖吃了。” “嗯。振民真聪明。” 虽然这不是姜棉心里的顾虑,不过这也可以算作理由。 姜棉伸手摸了摸小孩的脑袋。不得不说,手感真好。她有点理解那位叫周为民的警察同志了。 成功定下了一个潜在的打柴郎后,姜棉很高兴地回了自己的地盘。 至于红糖和猪肝,吴奶奶最后还是收下了。 小姑娘看着没什么心机,孤零零的一个人来到这里,以后多看着点就是了。 第二天一大早,吃过早餐,姜棉全身武装地去上工了。 到了才知道,原来铃木生产队又分成了三个小队,日常的生产劳动是分开的。姜棉和唐建设他们不在同一个小队。他们这一队,就她一个新来的知青。 回想一下,这事好像丁浩说过,她当时正察看环境呢,就没怎么往心里去。 消化了两秒,她就平静了。 有没有熟人都一样干活。 春耕的准备工作刚开始,男人忙着犁田耙田,挖土,女人引水灌地,除草……。 姜棉被分到的任务是薅草。 姜棉这些新来的知青,每个人还分到了一个带领的前辈。 带领姜棉的恰好就是第一天在半路上碰到的楚婴。 “姜妹妹,哈哈,我们真有缘。”楚婴一如既往的自来熟,上来就去拉姜棉的手,被姜棉轻轻避过了也不露尴尬,脸上仍然笑嘻嘻的,走到前头带路去了。 姜棉嘴巴动了动,终是没有开口。 到了田头,姜棉站在田埂上整理自己的行头。 为了上工,姜棉做了不少准备。旧衣服,袖套,都穿戴在身上。手套,扎裤脚的绑带,甚至防水袜都准备了,这些就放布包里。 农活她是知道的,辛苦她倒不怕,就怕水里有蚂蟥。那种玩意儿软溜溜的,专门吸血,黏上很麻烦,这头拉起来那头又粘皮肤上了,如果被吸出了血,那血是很难止住的。上辈子她还听了不少蚂蟥进入人体后的恐怖故事。 就算是再多活一辈子,蚂蟥仍然可以排在她最恐惧的生物前三。以前每次下水田,她都要带上一包火柴外加一撮父亲的烟丝。 防水袜就是专门防蚂蟥的。当然她也不敢这样明晃晃地穿在外面,而是用穿不了的裤管做了个套子。她要先看看,这田里会不会有这倒霉玩意儿。 楚婴先下了田,二话不说就干活。 姜棉看她的动作还是挺熟练的,不是那种只会磨洋工的只能靠家里补贴生活的娇小姐。 姜棉看了一会,没发现楚婴有畏惧的表现,但她还是想确认一下,“这边的田会不会有蚂蟥?” “没有。你怕这个呀。不怕。这来了两年,没怎么见过这东西。放心下来吧。” 姜棉得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于是也放心下了田。她看了看楚婴干活的节奏,也看了看附近的社员的,于是找准自己的,跟着动了起来。 新人干活,多少都会引起一些关注。路过的人和附近干活的,总会在不经意间多瞅她几眼。不过看她干的有模有样的,有些人就放了心似了,不再关注。有些不知道是什么心理,反而越来越关注。 不过这些,姜棉都不怎么理会,想看就看吧。 到了收工的时候,楚婴对着她就是一顿夸:“姜妹妹,哈,你真厉害,一点都不像生手。要不了几天,你肯定超过我了。 楚婴没说的是,刚开始看她迟迟不下田,都以为下一秒她就要哭着要回家。 以前就有刚来的知青发生过这种事。 想不到这位看着又小又弱,干活却不含糊。 姜棉听到这人又叫自己“姜妹妹”,忍不住一头黑线,赶紧抓住机会纠正,“你别叫我姜妹妹,叫名字吧”。 “哈,好。第一眼看到你觉得很亲切,就好像你是我的妹妹一样,所以才这么叫的。不过你既然不喜欢,以后我就叫你姜棉吧。” 不能叫妹妹,楚婴的语气里还是带着点小遗憾,不过她还是会尊重对方的。 信你个鬼。 经历过后世那些花样百出的搭讪方式的姜棉,不管你是真是假,一律不信。 “叫名字就好。我以后也叫你楚婴。” 是个听得进人话的,和这样的人交往不累。 “嗯。行。随便你叫什么。我看你今天干活挺熟练的。”楚婴把话题又转了回来。 “我就是在农村长大的,干过农活。有什么稀奇。”姜棉淡淡地说道。 不说上辈子她本来就是个农村娃,还是长姐,小时候家里地里的活都没少干。有了空间好还回村里承包了几十亩的田地。虽然很多农活都是交给机器或者雇人干,但她也不是纯监工的。至于原身,的确也可以说是在农村长大的 “啊,你不是锦城的吗?” 这下轮到楚婴惊讶了。楚婴之前问过江姜棉的来处,知道那是一个大城市,可没有什么农田。不说那样的城市孩子,就连自己这个地主的后代,之前家里那么多地,来这里之前也是没干过什么农活的。 “我是锦城的不假,不过我外公外婆是农村的,而我是他们养大的。” 对于楚婴自来熟的亲近,姜棉虽然不接,但也能感觉到她并没有什么坏心思,也就耐心地解释一二。 “哦,我就说呢,原来你有经验呀。哈,我的眼光果然很好。那就好,那接下来的日子就不那么难熬了。”楚婴一副了然的样子,并没有追问其中的细节缘由。 “嗯,我也希望。”姜棉看了楚婴一眼,笑着回了一句。 一连几天,姜棉都在薅草。 经过这段时间的实练,她也掌握了一个熟练工会有的劳动节奏。要跟上这个节奏,对于姜棉来讲,不会很吃力,但是作为一个之前以读书为主的学生的身体来讲,也不算得很轻松。 只有等身体渐渐适应。 姜棉给自己定位的是低调,但绝对不能被人小瞧。经过了几天的熟悉,姜棉把自己的进度控制在比平时挣高工分的社员慢上一点,但又绝对跟得上楚婴。 楚婴人看着长得苗条,但做起事来干净利落,干活一点不磨蹭,她一年挣的工分比一些男知青还多。 薅完草,接着种花生。 当楚婴找上门来提出两人一起搭档的时候,姜棉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出乎两人意料的事,等真正干起活来,对方跟自己的配合可以说是天衣无缝。 一人在前面开窝,一人跟在后面放种兼回土。 一段时间后互换一下。 每次两人都比其他知青早收工,但公分却比他们挣得多。 这样的结果得益于李国强的开明领导。 集体劳动最大的弊端就是全体社员爱磨洋工。 铃木生产队也不例外。不过李国强这个生产队长的脑子比较灵活,很多任务能计件的就计件。 比如种花生,这块地按质按量完成就能得多少公分,不管你是干一个上午还是一整天,都一样。 这样劳动量基本就跟工分挂钩,有点多劳多得的意思,这样就大大的减少了社员混水摸鱼的机会。效率相对于其他生产队来说提高不少,这样一来,社员的假期自然就多了。 姜棉和楚婴两个都是比较利索的,而且配合完美。有些想偷懒或是工艺生疏还在因为开窝不均或者回土不平被要求返工时,他们俩已经悠哉哉地收拾东西回家了。 当然,两人还是比较低调的,并没有比本地的社员早回多少,干完活之后还在田头歇一歇再走。 两人一起上工,一起放工,越走越近了。最终结果就是,楚婴把自己吃饭的家伙挪到了姜棉这边。 起因是一天中午放后,楚婴一回到住处,正准备热饭吃。一进厨房就发现她早上放在灶台上的饭,连同锅一起掉在地上。 早上匆忙出去的时候忘记关门了,不知道是谁家的猫还是狗跑进去了。 那只煮饭的陶锅早已碎成了渣渣,饭自然就没得吃了,她也没心情再煮一锅。 胡乱吃了一些点心,就自然而然的走到了姜棉这里。她心情不佳,也没想起这个时候正式是饭点,别人家可能正在吃饭。 ◎作者有话说: 本人码字很慢的起,加上日常琐事颇多。抱歉,无法加更。至于大家的营养液,欢迎投放。虽然我不太清楚它的所以功能。呵。 我是个小白,用的是写作app。平常除了更新,也没多少时间在网站其他地方逛。有很多功能都没弄清。就比如大家投的营养液。就只在评论里看见。 ◎最新评论: 拉手女主避开这个,以前同桌第一次挽着我的手去上厕所的时候,我忍了,第二次我避开了,然后,然后她再也没跟我说过话。以前是真的不喜欢跟任何人有肢体接触,现在会忍着,大概是好朋友治好了我,那时候不管去哪我们都牵着手,直到朋友的追求者指出为什么我们去哪都要牵着手捻这么紧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跟一个人也能有这么亲密的时候。现在就比较没那么排斥了,当然只有女性可以。男的不行,记得才看见抠过脚的男同志为了证明自己手暖居然把那只有脚气的手贴我手背上,我直接喊破音让他不要用抠过脚的手碰我,还强调刚刚看见了。哈哈哈哈哈哈,好社死。 撒花花撒花花撒花花撒花花撒花花撒花花撒花花撒花花撒花花撒花花撒花花 营养液得的多,好像可以上榜单,具体情况你问问晋江呀 营养液在手,加更有木有?! 我都抱着营养液来看你了,快把存稿君交出来!!! 撒花 -完- 第18章 搭伙 [  平常姜棉能不动用就尽量不动用空间里的东西,一来是怕自己养成对空间的依赖,二来也是怕引……] 平常姜棉能不动用就尽量不动用空间里的东西,一来是怕自己养成对空间的依赖,二来也是怕引起不必的麻烦。 碰巧那天早上她起床迟了些,就随便烧了一点水,没有做饭,用空间里面的存货对付了一顿。在空间里找早餐的时候看到了以前弄的肉酱,于是当天中午就弄了份炸酱面吃。 楚婴过来的时候,一到门口,就看到姜棉捧着一大碗香喷喷的面条吸得正欢。 那一刹那,她的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姜棉看她咋一进门就神色恹恹,突然又一副饿猫见到鱼的样子,但奈何她是人,不好出手来抢,那双眼睛,就差贴到碗上去了。 姜棉看不得一位平时干活利索,出手也大方的美女露出这副好像十几年没吃过饭的模样。一时心软就给她煮了一碗同款的面条。 谁知道一时的善心就惹来了一块再怎么甩都甩不掉的狗皮膏药。 “姜棉,以后我来跟你搭伙吧。”楚婴把最后一根面条咽下去,餍足地打了一个嗝,开口到。 “呵,想什么呢你。不搭。”姜棉不想理她,别人是吃了这一顿想下一顿,她可倒好,竟然吃了还想着一直这样吃下去。 “别急着拒绝嘛。你想想,你一个人的饭是不是不好煮?两个人的饭放一起的话,就容易多了,而且两个人的东西合起来,能做的花样也会多一些啊。还有,我不白吃,除了粮食,我另交伙食费。一个月五块钱怎么样?” 楚婴可不会这么轻易就放弃,她自己做饭的手艺不好,以前跟别人搭伙的时候,她都是打打下手或干些其他的事情,现在没人跟她搭伙了,一个人开火才知道做饭的不易。以前没尝过姜棉的手艺是不知道,现在尝过了,就算是把自己变成个挂件,她也要挂在姜棉的身上。 姜棉心里想,我想的话,不做也有得吃,煮一锅也不会坏。表面上却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虽然我不会做饭,但我可以洗碗,洗菜,砍柴,还有挑水。”没得到回应,楚婴拼命加筹码。 “我这不用挑水。”姜棉看看那着急的样子,忍不住笑了。 “哦,是的,我忘记你这出门就有水井了。但我会洗菜洗碗啊。你想,如果到了冬天,有人代替你把手放进冰冷的水面。那是多好的事啊。”楚婴看姜棉不为所动,继续加码。为了口腹之欲,冷水她也忍了。 “楚同志,这井水是冬暖夏凉的。我厨房的灶上有三个孔,有一个专门是用来热水的,只要开火,我这就不缺热水。”姜棉笑着说道。 那就更不能放过了。楚婴暗暗握了握拳。 想想自己,用水靠挑,做饭洗菜洗碗用得多,自己就要挑得多。那水夏天还好,冬天是太不方便了。她都想搬过来住了。但姜棉是不可能答应的。但饭她就算是赖,也要赖在这吃。 “要不我每个月交十块合伙学费,行不?我手上现有的粮食也全部搬过来。” 为了能跟姜棉搭伙,楚婴算是把自己的家底都掏了一大半。她每个月也就能收到那边寄来过的15块钱。 “搭伙可以,不过事先说好了,吃饭吃什么,怎么吃,得听我的。当然,你有什么想吃的或是有什么不能吃的也可以提出来。但做不做的决定权在我。咱们先试一个月,合得来就合,合不来就拆伙,有什么话或者是不满的请当面说出来,我不喜欢背后被人嚼舌根。” 姜棉认真想了想,两人搭伙也可以,一个人的饭确实有点少,不好做。平常生活,她是尽量避免借用空间的便利。 而且相处了一段时间,楚婴的生活水平应该还是可以的。跟自己想显露在外的水平差不多,关键的是楚婴的嘴不碎,却消息灵通,队里的大事小事,她总是第一批知道的。自己是个宅的,而且住的地方又是个边边,再自我闭塞下去,日久月长,怕是会离集体越来越远。 “一个月暂时先交五块钱吧,粮食也先拿一个月的。至于伙食的水准,差不多一天一个鸡蛋,肉的话就尽量一个月吃两三回吧。粮食就按你拿过来的东西做,我会记好帐,细节到时候咱们再商量调整。不过说好,跟我搭伙要干的止是厨房的活。我们吃的菜我打算以后都靠自己种。” 楚婴听到姜棉答应了,高兴得差点越过桌子给她一个拥抱,奈何桌子有点高,只抓到一双手,激动的大叫:“太好了,姜棉。你不知道,自从周瑾姐结了婚以后,我过的是什么日子,以后我再也不用吃自己煮的猪食了!只要不让我吃自己做的猪食。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放心,我很能干活的。可以比上工时做得还好。” 姜棉简直无语。 见过埋汰别人的,没见过这样埋汰自己的。不过看她那死活要赖上自己的样子,厨艺应该堪忧。 姜棉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要说自己的厨艺有多好倒也不见得。 不过上辈子她也是个吃货。天南地北跑了不少地方,怎么可能放过当地的美食?吃到对口味的,不但打包了不少顺进空间,而且还喜欢琢磨菜品的做法,兴致好的时候就不断地尝试,知道做出想要的味道。天时地利,各种因素加起来,成就了她手里的那点东西。叫她自己打分,也就有个中上水平,正经的大厨肯定比不过,不过比起一般人应该会好不少。而且这年头,每个家庭几乎都缺荤少油,而她总是样样不缺,做出来的东西味道自然不会太差。 楚婴刚才吃的那一碗面里的油水,一般的知青可能一个星期也吃不到这么多。 至于东西如何拿出来,她会有办法的。 不过,打打预防针还是必要的:“你别光想好事,像刚才的那一顿,我一个月都吃不了两回,如果不是看你第一次在我这吃饭,可没有这样的待遇。” 姜棉觉得自己也是手欠,看着楚婴眼巴巴地快要流口水的馋样,一时没忍住,不但给她弄了两大勺的肉酱,还用一个鸡蛋和青菜打了一碗汤。 “我知道。你是看我太久没吃过好东西了,才给我弄这么些来给我解馋的。以后你吃什么我就吃什么,你说怎么吃就怎么吃。” 好不容易傍上一个会做饭的,可不能就这么让她溜走了,楚婴赶紧表态,然后不等姜棉反应就急急忙忙回去搬东西去了。 姜棉都不知道怎么说她。这人总会给自己搭好台阶。你自己不说,谁知道你以前吃什么呀。 自此两人开始搭伙,还好彼此都是不太计较的性格,基本没什么矛盾和摩擦。 对于楚婴来说,不但不用自己动手做饭,而且味道还贼好,心里不知道多美。心里高兴,手脚自然就勤快。 对于姜棉来说,做饭还是一样地做,只是增加了一点量而已,并没有费什么事,而且这个搭档非常好养,自己无论做什么她都觉得好吃。 饭前有人帮忙洗菜,饭后有人洗碗,这种日子其实也挺好的。 两人合一个锅里吃饭没多久,队里就准备插秧了。 插秧的任务分配仍然是按件计工分。 开始插秧的第一天,姜棉和楚婴去的迟了一点,等到他们的时候,可选择的不多了。随意领了一块水田,挑起工具就去挑秧。 铃木生产大队的起秧方式是用专门的秧铲连土带根一起铲起来,不拔秧。这样的方式虽然有点费力气,但不伤秧根,禾苗好活。在这种缺少化肥的时候,费点力气很是值得。 李国强是个比较看重生产的人,在他当生产队长以来,一直沿用这种方式。 姜棉和楚婴各挑了一担秧,下了田,摆开架势就开始分秧,插秧,忙了起来。 考虑到姜棉是新手,插完了两块,楚婴扭头朝姜棉那边看了一下。 这一看,差点惊得跳起来。 “姜棉,你老实交代,你以前是干什么的?” “呵。” 姜棉懒得搭理她,随口呵了她一声,手下的动作依然飞快,分秧,插秧,不一会儿,手中的秧又光了一块。 姜棉早有意料,看这手插秧的活儿,一露出来,肯定会引起旁人的注意。想当初,从她学插秧的第二年起,每到农耕时节,她永远是整个围田里最引人注目的崽。 “教教我呗,你这动作这么快,怎么做到的?鸡啄米也没你的手快。” “天赋异禀,你没法学。” “骄傲了啊。我就不信邪,我就比你差?动作没你快,那我耐力肯定比你好。” “行,我就等着瞧你的耐力有多好。”姜棉一只手托着一块秧块,另一只手把光了的簸箕扔出田埂,“快点干活。你不动手,在那里说半天,田里的禾苗也不会多一窝。” 楚婴也不再说话,她这下算是见识到了。 这妹子看着白白净净,一副城市里养出来的娇小姐模样,谁会想到却是个农活老把式? 不过也是她赚到了,有这么一个搭档,不但干活轻松,工分赚的也多。低头想想,她觉得自己得在其他方面补回来。 占小妹妹的便宜不符合她做人的风格。 有了姜棉这个快手怪,本来打算干一天的活,半天就干完了。 ◎最新评论: 一个月5块,10块的,这钱是不是太多了!我爸是六零后,因为穷他们那代人上学一到六年的学费就几块钱都交不起,还是出来干活后才把以前的几块钱的学费交了。一人的公分一年到尾分到手也才十几二十块就不错了。工人的工资在三十左右,所以那时候的人才会那么羡慕工人。 一个有空间经常吃独食的人还跟别人拼伙,这是生怕自己不泄密,过得太安逸,服了。 撒花 -完- 第19章 合作 [  下午的时候,两人领了新的任务。 这会,两人挑了秧刚下田,姜棉才插了几托秧就听到有人叫楚婴。……] 下午的时候,两人领了新的任务。 这会,两人挑了秧刚下田,姜棉才插了几托秧就听到有人叫楚婴。 “楚婴同志,越来越厉害了嘛。周瑾同志嫁人了,你这又找了个更厉害的伙伴了。” “那是。你眼红?” “我眼不红,我心倒是又热又红。我是个热情团结同志的好青年。那个,嗯……咱们俩组搭档怎么样?” “嗤,净是给自己脸上贴金。说什么搭档,是眼红我吧,想来沾光?以前怎么不见你来找我搭档?” “互相帮助嘛,你们手脚快,我们有力气,搭档不就是完美配合吗?以前我可不敢找你,你身边那个捎带的护花使者,我靠过去,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 还捎带的护花使者。这人嘴有点损。 楚婴撇了撇嘴。 不过细想一下,这话也没错。 自己刚来没多久,就有一个自动送上门的搭档,那搭档还谈了个对象。那搭档的对象经常来帮忙干活。但有一点,就是醋劲太多。凡是跟她们接触多一些的男同志,不管是不是找他对象的,都会被他怀疑是来撬他墙角的。 楚婴抿了抿嘴,到底没反驳。 姜棉把手里的那一片秧块插完,直起腰抬头就看见田埂上站着两个身姿挺拔的年轻小伙。 第一眼就引她注目的是较高一些的那位。 这人不但身量高,身材比例也很好。肩宽腰窄,四肢修长,从挽起的衣袖和裤管隐约可见被劳动打造过的优美的肌肉线条。跟前世那些在健身房里出来的完全不一样。 脸的肤色不算白,没到小麦色,脸皮好像有点反光,不是油腻的光,是那种很健康的呈现。 阔额高鼻,剑眉龙眼。 脸型不是眼下年长一辈的人喜欢的国字正气脸,也不是时下怀春少女们喜欢的那种文气小白脸。长宽比例完美的脸型,流畅的下颌线和紧抿的双唇,沉稳中又给人一种距离感。但那副面容却又是真正的年轻。 沉稳,内敛,年轻,还带着点疏离和防备?茅盾的结合体。还是像自己一样嫩皮老芯? 姜棉不知道自己的脑子怎么会在那么一瞬间冒出那么多的感觉。 不过她也算是见过世面的。只看了两眼,就转移了视线。 说话的是矮一点的那个。身高相比旁边那位矮了一点,不过要是放在后世,也是会很受欢迎的。 一张圆脸,白馒头般的肤色。好像这天上的太阳对他来说就是个挂饰。嘴角抿起的时候可见两个小酒窝。说话的时候表情灵动,天生一张笑脸,上翘的嘴角带着一丝憨厚。 第一眼就让人无端地觉得亲切,轻易就放下设防。 呵,这家伙,扮猪吃老虎的本钱老厚了。听他刚才的话就知道是个表里不一的。 “你说我们要不要跟他们搭一起?”楚婴手里还托着秧,靠近姜棉,在她耳边低声问了一句。 “你觉得呢?”第一次见面,姜棉并不了解来人的底细,听他们刚才的对话,楚婴应该对这两人有一定的了解。 “我觉得可以。你別看这两个家伙看着像小白脸,论干活知青里头没几个能跟他们比的。如果跟他们搭一起,我们的肩膀就可以解放了。” 其实还有另外一个原因楚婴没有讲,不过她也还没有十足十确定,就不说了。 “你决定。我都可以。” 姜棉自己的力气大,挑秧的压力不大,对她来说,搭不搭伙都无所谓,不过,为了楚婴的肩膀着想,就由楚婴来决定。 “那行。先合起来试试。又不是结婚,合不来不过是拆伙。” 楚婴微笑着开了个玩笑,然后目光转行那两位年轻小伙。 “和你们搭伙也不是不行。不过丑话说在前头,如果合不来就拆伙,到时不准恶心人。” “那不能够。我们不是那样的人。” 决定合伙,开始分工。 “你们女同志力气小一些,但手脚快,你们负责插秧。我和梵哥负责挑秧。如果我们能做到供过于求,我们也会来帮忙插秧。”说话的人还是那个娃娃脸同志。 没提要她们帮忙挑秧的事,不管是出于何种考虑,这合伙人的心不算差。 “行。那就那这样吧。”楚婴爽快答应了。 姜棉没多说,反正到时随时按情况调整就行。 “差点忘了介绍了,我叫谢东和。这位是庄清梵。合作愉快。”娃娃脸目光望向姜棉,笑咪咪的。 “姜棉。合作愉快。” 姜棉朝两人点了点头,目光在两块高低不等的田来回转动,想了想,在田里就着浑浊的水洗了洗手上的泥巴,走上田埂,一脚踩进对方领的那块田里,踩了几下,脚下的触感认证了她的猜想。 “先插这一块吧,这块地沙的比例太多,等一会沙沉淀下来就更插指难下了。” 真是憨憨,这种地也敢领。 这种土质的地姜棉是种过的。 上辈子家里的责任田里有将近五分多这样的地。本来是当坡地的,但因为近着水田,灌溉不难,父母就每年种一季水稻。 收成还算不错,唯一可怕的是插秧的时候。 插半天这样的田,指甲根都给你磨掉。 不过领都领了,先种了再说。不过等一会要换一下活计,让这两个憨憨尝尝味。 姜棉说完话,转身去找扁担,准备把秧先挪过去。 “我们来吧。”新加入的两位合伙人互看了一眼,很一致地开口并马上行动。在姜棉招呼楚婴前,先一步把盛秧的大簸箕挪了过去。 两位女同志也跟着换地盘,拿起秧忙活起来。 等地插过了三分之二,沙也开始沉下来了,捏秧的三个指头开始感到了被沙子揉搓的威力。 姜棉往身后望了望还没完成的空田,找了个水坑洗净手上的泥,上了田头,那里放着她带来的帆布袋。 从帆布袋里拿出一副手套,姜棉只戴了一只,然后招呼楚婴上岸。 楚婴早就感觉到这块水田的坑人之处,只是看到姜棉没动,不好意思说而已。这会摸挲着自己那几个又红又胀的指肚,有点想把谢东和按住揍一顿的冲动。 不过这会儿人不在,只得戴了手套,继续干活。 戴着手套干活,手没那么遭罪,但速度就要慢一些了。不过她俩都没在意,正好,始作俑者还没尝过自己的带来的苦果。 在水里泡了半天的皮肉跟沙子一摩擦,那种酸爽,姜棉准备让两个憨憨试试。 “楚婴,弯了半天腰,我的腰有点累了。要不,咱们换换。让两位男同志也歇歇肩。” 两位男同志刚挑了秧回来,姜棉突然站起来,说完话,对正疑惑地看着她的楚婴眨眨眼。 楚婴一下就明白过来了,泼水洗了手,还装模作样地捶了捶腰。 两位男同志也不疑有他,爽快答应了。 谢东和还体贴地说,“要不你们就上来歇一会,秧我们一会再去挑。” “不用。早点干完早点歇。我们只是一直弯着腰才这样,换一换就好。” 楚婴跟姜棉相处久了,也有了默契,不用姜棉出声,也能猜到她的想法,抢先拒绝了谢东和的好意。 毕竟,大家都那么熟了,脸面总是要为对方留点的。 两位男同志什么都不知道,见女同志挑着空担走了,也拿起秧插了起来。 掰好秧,刚插下第一窝,两位男同志就感觉到了异样。不过也没多想,都以为是手生的问题。 毕竟离上次插秧已经有好几个月了。 过了一会儿,感觉不但手中的秧苗越来越难插下去,就连脚底也感觉到田越来越硬了。 “梵哥,这地不对呀。怎么越来越硬了?”谢东和甩了甩手,脸上苦哈哈的。 “地本来就是这样的地。你不懂,被人误导了。” 任务是谢东和自己一个人去领的,当时有人说这块田小一点,不过离秧田也远一点,但工分多。 谢东和想着他们两个男同志,力气有,但手上功夫没那么快,就领了。 也是有这个原因在,庄清梵看到这超出平时的工分值时,也就没多想。 现在他是明白了。 李国强那样的人,虽然不坑人,但想在他手下捡漏,也是不怎么可能的事。 再看一看田头的草面上放着的那副沾泥带水的手套。瞬间了悟。 看来不止那些经验老到的本地人了解其中的关窍,那位新来的女知青,也是个内行的。 至于为什么不是楚婴。问就是直觉。 这样一想,刚开始决定合作,那位女同志就提出先插这一块,原因原来在这儿。 “唉,都怪我。”谢东和自责起来。 任务既然领了,肯定要完成的。而且人家也不算骗你,固定的地搭固定的工分,谁来干都一个样,自己没那眼力怪不了别人。 不过这也不能怪谢东和,就算是本地的社员,也不可能人人都了解这些的。 不过谢东和一时兴起找来的合作伙伴,倒是挺不错的。 “这事不怪你,换了我也一样。”庄清梵的嘴角弯了弯,“你运气不错,找了两个好伙伴。” 刚合作就被带入坑里,不但不生气,还全力帮忙填坑,面对始作俑者,也没有直接出声埋怨,还用这种委婉的方式指出错误。 这新知青,心态不但平和,做事还老练。 想到自己,庄清梵的心里滑过一丝异样。 梵哥可不轻易夸人。谢东和也不蠢,再一想楚婴刚才离去时的神情,哪里还不明白这话所指啊。 “梵哥,你说这事她们知道?” 明白是明白了,但就是有点不敢相信。肯定是那位新来的姜同志,楚婴那家伙,神经有时候比他的还粗,不可能看得到这些。 庄清梵也不说话,示意他去看那双手套。 “还真是准备齐全呀。不过种这种地还真是费手套,回头我得还一副给她。” 谢东和还真的是有点佩服新同志了,这眼力,不是一般人会有的。 这是手套的事吗?庄清梵摇了摇头,不过谢东和要拿出一副手套还给人家,也是应该的。 ◎最新评论: 这篇小说挺好看的,为啥收藏这么少呢? 撒花 按爪爪 撒花 -完- 第20章 农忙过 [  两位正踩着田埂去挑秧的女同志却也正在谈论着水田的事。 “这地肯定是谢东和领的,庄同志应该没……] 两位正踩着田埂去挑秧的女同志却也正在谈论着水田的事。 “这地肯定是谢东和领的,庄同志应该没有那么缺心眼。”楚婴下乡也有将近两年时间了,但还没碰到过在这种田里插秧的事情。话语间就把责任推到跟她相对熟一些的谢东和身上。 这根本就不是水田,含沙量也太多了,就应该种红薯或花生,种什么水稻,这不是难为手指头吗? “这地应该也不是固定的水稻田。其实除了有些沙子外,这地的肥力还是可以的。可能是今年的水比较多,就改种水稻了。如果不是恰巧碰上了,很多人都不会提前看出来会是这种情况的。” 姜棉也就是上辈子自家有这种地,否则也不会了解。 这种田比例也不多,大多是水田和旱地的交接处,而且有这么多的沙土含量的也不是处处都有的。估计在铃木生产队这样的地也是极个别的。 挑秧对于姜棉来说不算是太重的活。 楚婴看着高挑苗条,但也不是那种柔弱的人。两年的知青生活,在她自己的主动参与下,劳动已经把她的体格完全改造成一个合格的农民该有的模样。 两人起好了秧,挑起飞快地走了。丝毫不察身后那些复杂的目光。 等两人挑着秧回到了田边,两位男同志不约而同地直起腰,看向她俩。 “楚同志,姜同志,对不起了。我也没想到这块地会是这样子的。今天你们费了多少手套,我一会再赔给你们。” 谢东和向前一步,抢先道歉。 至于其他的,大家都不是蠢的,心照不宣了。 姜棉有点想笑。这谢知青还是挺可爱的,虽然话多,偶尔人还有点跳脱,但心还是挺正的。 “手套就不用赔了,也没费多少。这也不是你想的,只不过运气不好碰巧了。” 对于合伙人,姜棉还是挺宽容的。 “就是。谢东和,你是不是太背了点。下次再做这样的事情,一定要来蹭蹭我的运气再去。你看你,选了这么一块破地,把我的手指头都磨秃了。要不是姜棉带了手套,我就要找你算账了。” 楚婴看到谢东和,虽然知道这些也不能怪他,但还是免不了说上两句。 “知道你运气好。但我的运气不好也不是我想的。这剩下的田就我们来插好了。你们插了那么多,辛苦了。” 谢东和自己有点委屈。同时对楚婴的好运气羡慕得差点嫉妒了。 当初大家是一起来到铃木生产队的。当时开始大家都住在知青点。 楚婴不会做饭,跟同屋的知青关系也不好,有一次吵架了,放话一定要搬出去住。 但住处难找,能给她做饭的人就更不好找了。还没头痛几天,就被老知青周瑾主动收留。 周瑾是谁?其他的不重要。其中两点,就足以打脸所有想看她笑话的人。 第一,她借住的地方好,是砖瓦房,听说还刮了石灰墙,并且独住一间房。之前有几个知青想跟她合住,都被拒绝了。这下居然主动相请楚婴。 二嘛,所有老知青都说她的厨艺自己自叹不如。就算这厨艺放开来比,比不了别人。但楚婴一离开知青点,吃的比在知青点好就行了。 后来周瑾结婚,跟着当火车司机的丈夫进了城。 当初跟楚婴有过过节的人还暗地里欢喜,就想等着看她的笑话。不过不管人家怎么吃饭,人家照样活得好好的。 这还没过两个月,人家就找了个更厉害的了。 虽然他没尝过姜知青的手艺,但看这段时间里楚婴眉开眼笑的模样就知道了。 要是没吃美了,她那有心情跟你互怼,只会狠狠干活,然后那眼刀子刮你。 虽然说他这边有梵哥,但他和梵哥那是自小就处来的交情。楚婴这种随便遇到一个陌生人,就是这样的极品。他能不嫉妒吗? 不过就算嫉妒,也只能自己捂在心底暗暗消化。 梵哥刚才说的对,本来就是他们自己的任务,这拉人家女同志下水,人家不但不反脸,还一声不吭完成了绝大部分。很是厚道了。 “既然是合作伙伴,就不要计划那么多了。赶紧干活才是正经。再不弄完等一下就真的插针难下了。” 姜棉不想多说,既然以后都是合作伙伴,这点事不值得多计较。 “棉姐大气。” 谢东和突然来这么一句。其他人都被整得有点愣了。 楚婴首先发作:“谢东和,你真不要脸。” “我这是尊重有能之士,怎么就不要脸了。”谢东和硬辩解道。 其实他就是一时嘴快,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说了。 “别扯了。干活。”姜棉也有点意外,但从某种意义来说,自己不但可以当姐,叫老一点,叫姨都该,“他不介意,我也不介意。” 放完话人就干活去了。两个本来要吵起来的人也识趣地偃旗息鼓。 而庄清梵则只再刚开始时直了下腰,后来一直都在不停地插秧。全程不参与他们的话题。在他看来,多干点活,比说什么都实在。 “庄同志,你跟谢知青还是继续去挑秧吧。”姜棉手下不停,头都不转一下,眼睛的余光瞥到离她最近的庄清梵手里的秧快没了,就说了这么一句话。 这地板结的速度是越来越快了,现在也不是客气的时候,庄清梵只沉默了不到两秒,就回到:“好。” 转头招呼谢东和挑秧去了。 通力合作了,几人还是在水田还没有完全硬化前把秧插完了。 虽然有了这小插曲,等几个人再把姜棉两人任务做完,时间比预料的还要提前一些。 三位老知青在心里比较一下之前和现在的工分和用时,都在心里默默下决心,要把这个伙伴拴牢了。 一直到忙完春耕,四个人都是在一起搭伙干活。 忙过春耕,地里的活没那么紧了,很多活也不需要再搭伙一起干。 不过相处了这么久,倒也熟悉了。就连平时不怎么爱讲话的姜棉和庄清梵就算两人独处也不要感到尴尬。 相熟之后,串门也就成了很自然的事了。 其实应该说是谢东和单方面来找楚婴。 在姜棉到来之前,谢东和和楚婴本来就不算陌生,两个都是话多的,遇到接几句话就熟悉了。不过两人在一起就像是冤家,有事没事嘴上总要斗上一斗。 庄清梵是个话少的,姜棉是个爱旁观看热闹的。一般这两人都不说话,由着他们两个不停“叭叭”地你来我往,两个的嘴皮子都挺利索,有点看相声的味道。 自从跟姜棉搭伙以后,除了上工跟睡觉,其实有时间楚婴都会呆待在姜棉这里。 这样一来,谢东和想找楚婴,前几次在楚婴那吃了闭门羹,下次找到了原因,直接就往姜棉这里跑。 忙过春耕,生产队里的活少,假期相对就多了一些。 前两天刚下过一场雨,地被泡软了,趁着放假,姜棉就想把菜地开大一点。 之前只是随意地挖了两垄土撒了一些应季易活的蔬菜种子,没那么多时间去弄。 铃木生产队跟姜棉知道的那些地方都不一样。 这个村子说偏僻不算假,位于岭山公社的最边缘处,没那么多人关注,平常一些运动只要不是闹得很厉害的,他们想敷衍了事也没什么人揪着不放。 关键是李国强这主事人给力。 这人是退伍军人,家里有一位现役军人,还有一位亲叔是烈士,听说在上面还认识有人。 谁也不会这么没眼色来这偏僻之地找一块硬骨头的麻烦。 这个地方,虽说偏僻,这是相比那些邻近岭山公社的生产队而言。要说出行,也还算方便。 出了村,过了田野外围的那条大河,走路只要半小时左右就到了另外一个比较大的良平公社的主街。 良平每逢五有大集。 铃木生产队的社员平常买东西一般都是等到这时候去赶集。 至于岭山公社,由于人少一些,集市也比较小,东西不多,本公社的人要买难得一点的东西不是去良平就是去另一个更远一些的大林公社。 可能是因为在公社的边缘,铃木生产队相对人均地要多一些,本村的宅基地也比较宽裕。所以每家每户的前后院都围得比较大。 五奶奶家的老宅在村中间,早于门前有一口村中公共的水井,井边还有几棵百年老树,能围成院子的地方不大,当年五奶奶夫妻俩当初分家的时候,对比了各个地方,最终选择出村,到这里来建房。 这里挨着小山坡边上,远离村庄,就是现在,离他们家最近的那户人家也有好几十米的距离。 当初建房子的时候还还费了不少功夫,才把小山坡的山脚边给弄平了。 不过弄好后好处就显出来了,不止前后院都大,边上也能开出不少的地来,土地的土质也好,小山坡下面还有两口小池塘,水源不缺,当初五奶奶一家在房子东边开了几块地出来,种了不少东西,不过后来因为政策变了,而且家里的劳动力一个接一个地走了,直到现在,五奶奶也只是在边上种了一点菜。其他的地方又开始慢慢长满了野草,跟荒地也没两样了。 姜棉在村里安顿下来之后就打算好了,四分面积的大小。是村里两个人的自留地的面积。 本地社员每人有两分的自留地,知青们没有自留地,如果想要,可以自己开荒。由于没有占队里的田地,面积上倒没有那么严格,不过也不能太过分,知青们也都是在门前屋后开一小块来种点菜,精力有限,就算想开也不了太多。 地的大小是姜棉量过的。四分地250平方米,除了一小部分种菜,其余的可以种些红薯,玉米或者花生。 ◎最新评论: 加油 撒花 -完- 第21章 网鱼去 [  本来不用这么辛苦的,不过姜棉有自己的考虑。 她和楚婴的伙食肯定比队里的大部分人的都……] 本来不用这么辛苦的,不过姜棉有自己的考虑。 她和楚婴的伙食肯定比队里的大部分人的都好。就算不是同一个锅吃饭,他们也不可能时时上门开锅查看,但长期同住一村,饭菜的香味可没法控制,别人多少都会猜到一点的。 到时候就算别人知道,但凭他们两人挣的工分,还有开荒所得。证明他们不但有能力,而且勤奋,加上他们的背景,就算吃得好些,别人也就不会想太多。 而且,只有把地开出来,她空间里的种子才有机会偷渡出来。 两位女孩都很卖力。 四周的边界已经弄好,表面上的草也已经除过了。 谢东和过来的时候,两个女孩正在挥汗如雨地挖地。 “你们在干啥呢?” “开荒。”楚婴用一种看白痴的眼神望了他一眼,嘴里嘣出两个字。 谢东和摸了一下鼻子,他也知道这是明摆着的事儿,但这不是顺口而出嘛。 他和庄清梵住的地方附近的地土质不太好,他们也从没想过要开一块地来种菜,他们有自知之明,没有那手艺。不过独住的男知青都很少自己种菜,一般是拿东西和村子里的人换,反正青菜也不贵。 一时就没想到嘛。 虽然犯了一点蠢,但是他脸皮厚度堪比城墙的拐角,别人不尴尬,他就更不会尴尬了,正事还是要说的。 “听说因为前天的那场雨,很多鱼塘里的鱼都跑出来了。昨天还有人在河边就抓了一条,都说现在河里的鱼可多了。我和梵哥打算去抓鱼,你们去不去?” “你们准备去哪里?” “当然是大河那边。今天放假,现在那小河沟里的人估计比鱼还多。” 来了这么久,姜棉对附近的地形地也貌有个粗略了解。 铃木生产队附近的农用水源,大部分取自两条河流。 一大一小。 小的那条听说是发源自西边山脚下的两个泉水口,流经了三四个生产队,最后从铃木生产队的水田中间贯穿而过。水流到了这里,速度减缓了很多,水位也只到成人的小腿肚。 河流两边长了不少水草。平时草丛里就有鱼,但个头都不大。 姜棉也听说了,前两天的那场雨过后,不少的鱼塘的水位上升,堤坝矮的,里面的鱼跑了不少,顺着水流来到下游的铃木生产队这里。 在姜棉看来,前两天那场雨,铃木生产队这里的降雨量并不大。不过也有可能是局部地区的情况不一样。 就隔了一条马路,左边大雨,右边烈阳的情况她上辈子又不是没见过。 今天一大早振兴就跑过去问姜棉要不要一起去抓鱼。她拒绝了。 她的想法跟谢东和说的差不多。那条小河里的人估计比鱼还多。她拒绝去凑这种热闹,还不如在家开荒呢。 至于大河。在田野的外围,接汇了上游三四处的河流。 还有最近的那座水库的出水口也是连接到这。 大河里的鱼比小河的大得多。 不是没人不想去大河,但没有渔网,去了也是望河轻叹。 而且,姜棉还有个疑问,大雨之后,水流水位难道没变化?这么想,也就问了出来。 “我们早上去看过了,水是比之前深了一些,不过水流并不急,梵哥说,抓鱼是可以的。” 行,既然庄清梵探过了,情况差不离。 “你们有渔网吧?”楚婴在旁边问道。 “那必须的。”谢东和扬起下巴。 “嗤,有张破渔网很了不起?”楚婴看不得他那得瑟样。 楚婴看向姜棉,“那我们也去?” 姜棉想了想,大河那边应该没什么人,点头道:“好,去抓两条鱼吃吃。” “那我去告诉梵哥。”谢东和抬脚就跑。 姜棉收了锄头,回到西间打水准备清洗手脚。 谢东和突然又跑回来了。 姜棉抬头看着他:“怎么了?” “我刚才忘记说了。”谢东和咧嘴笑了笑,“梵哥已经出发了。给大队的钱也交了,你们直接过去就行。地方就是靠近水稻田那边的那一段。” “知道了。” 洗干净手脚,姜棉回屋翻了翻,找出渔网,绳子,网兜等等一些东西,一起放在水桶里。还用军用水壶灌了一壶开水,装进隔热用的布袋里再放进出门必背的布包里。 想想没什么漏的,上锁出门。 楚婴一直等在外面,看见姜棉出来了走过去准备把桶接过来,姜棉侧身避开了:“不用你,我能提。等一会抓了大鱼再给你提。” 楚婴也不强来,相处了这么久,对于小伙伴的力气还是有所了解的,只不过看到那张娇嫩的小脸,本能地就不想她劳累。 两人出了门,直走大河的方向。 走在水稻田边,两位男士正等在那里。庄清梵手里也提着一个桶。桶口处可见露出的渔网。 看到两人过来,谢东和迎了上去,伸手想把姜棉手里的东西接过去。 姜棉用另一只手拦住了:“不重。我提得动。快走吧。” 说完先他一步走了,两步走到庄清梵的身侧,问:“你交了四个人的钱?” “嗯。”庄清梵哼出一个字就没下文了。 话真少。 “那等回去我们把钱给你。”相处了这么久,姜棉对这人也有了大概了解,并不见怪。 这典型就是个把沉默是金进行到底的人。 “不用。”回了两个字,人就大步走前面去了。 姜棉看了看他的背影,没再说话,只跟在后面走,一边听着更后面那两个人不停地斗嘴。 大河跟小河不一样的,里面的鱼个人不得私自打捞。 平时谁家小孩要是钓到一两条也不会有人说,要是拿网就不同,必须要交钱,一人一块,捕鱼的数量也有规定,人均不得超过五条。 小河里就没这规定。 这也是为什么姜棉猜测大河没人的原因。 无本生意人人想做,要付出代价的,都会考虑再考虑。 不过大河里的鱼都比较大,大部分都是几斤重一条,只要敢去的,一般不会亏本。 几个人来到河边。 水面平静,于是准备收拾下网。 姜棉手里拿了根棍子,探入河里,这里插一下,那里插一下。 “不用试了。这河我们之前下去探过,不算深,站下去水大概到腰这里的位置。”谢东和看见姜棉的动作,用手在腰处比划着说道。 姜棉看了他一眼,没吭声,手下的动作依然不停。 “你不信呀。真的探过了,梵哥下的河。这一段河的不同地方都探过了,都是差不多的深度。”谢东和看她好像不信,继续解释。 也不是不信。 谢东和平常话多,偶尔有点人来疯,但大部分时候还是可靠的。 姜棉也只是想亲自确认一下。现在听他说是庄清梵亲自试的,也就不想费事,放下棍子拍拍手,走了回来。 “我这么不靠谱吗?”谢东和看到他一说是庄清梵探过的姜棉就放下了棍子,语气有点沮丧。 “不是。靠岸的地方我试了几下,更远的地方我现在不想下去弄湿衣服。” 听到这样的解释,谢东和的心里好受了些,脸上又有了点笑容。 回头看到庄清梵在整理渔网,就跑过来帮忙。 下网的地方确定好,两张网也都抖开了,几人合力,一把撒入河里。 网没那么快能收,大家齐齐站在河边显得有点傻,也挺无聊。 姜棉不想就这么傻站着,看了其他人一眼,抬脚朝水田中间的田埂走去。 刚才来的时候她朝那边望了两眼,看到不远处的沟渠边上有野生的水蕹,就是水生的通心菜。 上辈子父亲是个不怎么科学的养生者。很多东西都是不吃的。通心菜就其中一种,他说这东西“散”,吃了会抽筋。 不管科不科学,反正不只一个人这么说,人上了年纪,也没必要去跟他较真,他不喜欢的东西,不吃就是了。她对这东西也没有多喜欢,反正蔬菜种类这么多,换一样就是了。以至于姜棉多年不吃这东西,刚来的时候也没想起来种。 不过现在的蔬菜也没那么多选择,而且多年没吃过了,偶尔尝一下也可以。 姜棉走近一看。这片通心菜出乎意料的好,可能是近段时间多雨的原因。 刚蹲下没摘几根,身后楚婴的声音就跟着走近:“姜棉,你在弄什么呢?捡田螺吗?” “这田螺不好吃,太腥了,还有壳。”谢东和也跟来了。 “那不是壳,是小田螺吧。” 四月应该是田螺产子的季节,就连当地人都不捡了,这个下乡了两年的憨憨,居然捡来吃。 姜棉不爱吃田螺,后世那么火爆的夜市从来没赚过她的钱。 但她上学的时候有同学住在那种四处是小山的地方,他们那里山涧水田都有这些东西。 她曾经在清明节过后跟同学回过家,在那泉水叮咚的地方抓过鱼,期间碰到田螺,同学的弟弟捡了不少,被同学教育了一顿,她也跟着增长了这方面的知识。 “不是捡田螺呀。噢……摘蕹菜呀。这东西我们是没有种。那就摘一点。”走近了,楚婴也看清楚了,也蹲下一块摘。 两个人没能吃多少,只挑着嫩的摘,不一会儿也摘了一大把。姜棉看到差不多了,就叫停了还意犹未尽的楚婴。 楚婴把通心菜拿回到河边,找根草绑了,放进网兜里。 姜棉在田间绕来绕去地转了一圈,没有找到什么新鲜的东西。 等她回到河边的时候,楚婴和谢东和又跑到另一边去了,两人正弯着腰不知道在找什么。只有庄清梵依然老神在在地坐在河边树下的那块大石头上,目光始终关注着河面。 ◎最新评论: 撒花 加油 打卡 -完- 第22章 溺水者 [  姜棉看了看手表,还有一会就该收网,就在另一块石头上坐下。 两个不说话干坐着的年轻人……] 姜棉看了看手表,还有一会就该收网,就在另一块石头上坐下。 两个不说话干坐着的年轻人也不觉得尴尬,就静坐着双双望着河面。 等跑远的两个人回来时看到的就是这副模样。互相对望了一眼,也没敢吐槽,只暗暗地摇了摇头。默默找了个地方待着。 庄清梵抬腕看了看时间,站了起来:“时间差不多了,收网吧。” 两张网是分开撒的,先收的是庄清梵带来的那张。 “梵哥,你说,会不会有鱼?”谢东和一边拉网一边问。 “拉上来就知道了。”庄清梵淡淡地回道。 “嗤,真怀疑你是麻雀托生的。嘴就不能消停一会?有那功夫问,再多使点劲网早就拉上来了。”楚婴忍不住刺他一句。 “别说话了,用力拉起来。”姜棉看着两人又要掐起来,赶紧出声打断。 这一下两个又准备斗起来的人齐齐噤声。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俩人都比姜棉小,但就是不敢惹她。 大家齐心力往一处使,整张网一下就被拉出水面。点点银光跳动着闪烁其中。 “有鱼!有鱼!” “哇,真的有鱼。这是我第一次亲手抓到鱼呢!” 两人再也不掐了,齐齐地欢呼起来。 “快去拿桶。” “拿桶过来。” 看着两个快要玩疯的人,另两位“家长”不得不找到事给他们转移一下注意力。几乎是异口同声地,两道声音一响起,“熊孩子”瞬间就安静下来,乖乖地拿桶去了。 摘完一张又拉另一张,收获同样满满。 大伙都忙着摘鱼,谢东和突然手一滑,一条大鱼就掉到地上,正左蹦右跳地想跃进水里。 谢东和哪有那么容易就放它逃跑,张手就去抓。 追着鱼跑到河边,不经意一抬头。 只见河上游的水面翻滚着直涌下来,原来平缓的水流不知道怎么就急了起来。更吓人的是,随着河水漂流而下的,好像有好些个人的脑袋。 “你们快来看!是不是有人掉河里了?”谢东和舌头都有点哆嗦了。 至于鱼,抓住机会瞬间逃出生天。 这下大家都顾不上鱼了,纷纷跑到河边。好些个黑黑圆圆的东西随着河水漂来,随着一起晃动的明显是人的皮肤。 “快拦河救人!” “快去拉网!” 姜棉和庄清梵马上反应过来。齐齐去拉网。 刚才两张网都是拉开了的,庄清梵很快把其中一张拉到另一张的旁边。姜棉迅速把两张网的边缘叠到一起,用一根原来捆网的绳子穿过网眼然后打上结。 “楚婴,你会不会游泳?” 庄清梵看了一眼忙着打结的姜棉,他之前听她说过她会水。至于谢东和,小时候因为这个短板曾让他被小伙伴笑话了好久。而且他留在岸上比下水有用。 “我会。”楚婴答道。 “那谢东和跟楚婴你俩就在这边负责系网,一头系在那棵树的树干上,另一头系在水面下的树根上。楚婴你会水,水下由你来系。有没有问题?”庄清梵一改平时的少言寡语,开始分工。 “没问题。我的水性很好的。游过江都没问题。”楚婴很淡定地说。 “那好。千万注意自己的安全。把那根绳子拴身上再下水。”庄清梵再转向谢东和,“你不会游泳,就不要逞强。看好楚婴,拉紧网就是你的任务,等人捞上来有你忙的。” 谢东和点点头。 姜棉那边已经把网弄好了。 大家就合力把网弄到那棵半倒在水边的大树下。 效率可以说是奇高,没有浪费一点时间。 因为一开始庄清梵的想法就跟姜棉不谋而合。 两张网合一起,拉开之后长度足够横过河面。只有把溺水者都拦下来,全部救起来的概率才是最大的。 这就需要把网固定在河岸的两边。固定点容易找,河岸两边都有树木。关键是把网拉到对面去。这里只有他们四个。无论是力气和水性,还是过强的心理素质,少一样都不行。 谢东和不用想,旱鸭子一个。他自己一个人过去的话有点勉强。剩下两位女同志。 楚婴不管会不会游泳,力气都差了一点。 只剩下姜棉了。 姜棉是完全可以的。这判断基于他这段时间对她的观察。 姜棉的考虑则直接很多。 过河有危险。要带网,她一个人怕力气不足,两个人有照应。这种情况下,当然是选一个人最强的才安全。 至于为什么不放弃不救,这不在他们的考虑范围。 两个人都是有主见的,这会意见完全相合。 等庄清梵把网在腰间绑好,两人就拉着手下了水。 刚一下水,两个人的手还拉着。游过了一小段,探知了河道的深浅,两人开始放开手,全力渡河。但双方之间依然保持着一伸手就能拉住对方的距离。 河里的情况比他们想象的要好一些。水位刚刚淹没胸部,并没有太深。水流的阻力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大。 两人很顺利地到达对岸。没敢多耽搁,一人扑向一处,把网拉紧绑好。 从决定拉网拦河到把网带到对岸绑好,整个过程,用时不过几分钟。 这时,溺水者也随着水流来到了渔网附近。 两人也没来得及松一口气,转头就又扑进河里。 在那边河岸的楚婴,一直注意着河面的情况,几乎同一时间,也跳进河中。 姜棉把第一个被救者拎上岸。 是个半大的男孩,身上只穿了一条短裤,没有上衣。看起来不像是失足掉进河的。 其他还在河里的几乎都光着上身。 谢东和早已等在岸边,姜棉一靠近,手里的人立马就转到他的手里。 “谢东和,你是知道怎么急救的吧?”姜棉一边把人转给他,一边问。 “知道。”谢东和干脆答道。 这时候他是无比感谢他那冷脸小姨和姨夫,还有大姑跟姑父。如果不是他们曾经的严厉,在他小小年纪时就把他当军校的医学生般训练,这事过后他谢东和身上恐怕又要多一块被那帮孙子嘲笑的废料。 “他还有心跳。你先帮他清理口鼻。”姜棉把人移交过去,转身游向下一个目标。 谢东和接过人,连忙找个平坦的地方把他放下,赶紧检查。 的确如姜棉所说男孩还没完全昏迷,心跳明显。 谢东和捏开他的嘴巴,从里面扯出几根草茎。 鼻子是关键。 看着这张稚气的脸,谢东和不再犹豫,双手扶正对着鼻子就是一通吸。 果不其然,鼻子里吸进了不少的水和泥沙。 至于脏不脏的问题,他努力让自己不去想这个问题,也来不及想。手上这个还没弄好,庄清梵也救了一个上来,楚婴紧跟其后。 到底是熊成什么样的一群孩子啊。溺水都成群结队。下饺子似的。 姜棉没顾得上数自己到底救了几个人。 等把河里最后一个小孩救上来后,他们几个也累得想躺下了。 幸好有网拦着,否则谁也不敢保证这些孩子全都能被救起来。有了网,让他们不用浪费力气去追目标,这样他们不但节省了很多时间,也节省了大部分的体力,才能支撑到把人全部都救起来。 因为救得及时,出水面时有好几个小孩还是有意识的。 不过现在还不能松懈,地上有两个还等着做急救呢。 等把最后一个孩子的口鼻清理完。谢东和走到一旁连连吐口水。 姜棉默默过去把一个竹杯递到他的面前。 虽然因为庄清梵和姜棉的动作够快,谢东和一个人做急救的速度赶不上他们捞的速度,楚婴在救上了一个人后就留在岸上给他帮忙。但帮孩子们清理鼻腔这一块,基本都是他做的。 真是够呛。 但姜棉希望这个开朗的大男孩不要留下什么心里阴影才好。吸了近十个小孩子的鼻子啊。 一起干了那么多的活,谢东和是个爱说,加上有楚婴这个搭台的,姜棉对他的家庭背景也有了大概的了解。 出身高,家庭情况有些复杂,听说自小就在不同的亲戚家里辗转借住长大。但从表面上看起来,这应该是在一个充满温馨的富裕家庭长大的孩子。 他说他有好几个亲戚都是医生,从小,他就被有意识地往这方面引导,如果不是后来取消了高考,他很可能也会成为一名医生。 但理论认识到实践,隔着的不只是一个动作那么简单。希望他的心里是早就住着一个医生的灵魂。否则这后遗症可大可小。 谢东和抬眼看了姜棉一下。想说什么来着,最后却是什么都没说。只点了点头,接过水杯漱口去了。 大概是累狠了,没力气说话了。 姜棉大约能猜出他那一眼的意思。不就是你的布兜里到底是有什么没有的吗? 再过个几十年他就会听说了,渣男的语录之一是多喝热水。 她没有给渣男机会,她自己常备热水随身带着。 灵魂穿越了,这习惯也随着带来了。 所有被救的孩子现在看来都没有了生命危险。最先救上来的几个意识已经清醒,最后面上岸的三个情况差点,脸色苍白,但拍他的脸叫他名字的时候,还是有回应的。 ◎最新评论: 千言万语道不尽我的心意,只能努力用营养液浇灌你,你可感受到我无尽的情意! 按爪~ 撒花花,大大加油更呀! 大大今天更新了吗?更了。营养液浇灌了吗?浇灌了。 千言万语道不尽我的心意,只能努力用营养液浇灌你,你可感受到我无尽的情意! 撒花 -完- 第23章 堤坝崩 [  楚婴看着孩子们都脱离危险了。 其他几个同伴也都累得摊坐在] 楚婴看着孩子们都脱离危险了。 其他几个同伴也都累得摊坐在地上。 而自己刚才出力比较少,就准备起来回村去叫人。 刚才救了第一个人上岸以后,她就跟着谢东和做急救,谢东和清理口鼻,她就帮忙控水。 等全部弄完了,她点了点人数。整整9个啊,这群倒霉孩子。 这些熊孩子得交给家长,还有这事也得让李国强这生产队长知道。 谁料刚站起来,眼前一黑,差点摔跤。赶紧就地坐下去。 没等她再试一次。抬头就看见一大帮人踩着田埂跑过来。 人影涌动,急吼吼的,其中混着妇女们哭天喊地的惨叫声。 楚婴便坐着不动了。 其他三个伙伴也发现了冲过来的人群,不过都没有站起来。 都累瘫了,管他呢。 人群一靠近,家长们都急着去找自己的孩子,李国强也跟着逐个查看。 姜棉发现,符医生也被叫来了,正在一个个地查看落水者。 李国强把所以说落水孩子看过一遍,清点了他们的人数之后,拉起站在人群边上的两个小孩的手,把他们牵过来,让他们一个个地认落过水的小孩子。 过了一会,问道:“记不记得一共有几个人下河了?看一看还有没有哪个不在这里的?不用怕,说实话,你爹娘不会骂你,也不会打你,我跟你们保证。” 其中一个小孩一直看着李国强的眼睛,得到他保证地点点头,终于开口道:“没有少的,都在这里了。” 李国强的目光转向另一个小孩儿,小孩也点点头说:“没有少人,我们我们平常玩的时候一共就11个人,有时候做游戏分不平,就一边五个人,一个留下当判官。” “你傻不傻?那不叫判官,那叫裁判。”其中一个被救上岸时状况比较轻的小孩子,这会儿缓过来了,听到小伙伴的话,马上反驳。 被怼的小孩马上回击道:“你才傻呢。我说不能下河,你不听,偏要下去。幸好有人救你,要不你就得长这么大了。” 小孩子的娘马上过来去捂儿子的嘴。 李国强认真说道:“国良家的小子说的对。不要嫌真话难听。如果没有这几位知青同志在,这九个小子,你们可以想想他们会是什么后果。这件事情必须要严肃对待。回头要开大会给大家敲一敲警钟。要不个三长两短,你们哭都没地哭。 孩子们能全头全尾地站在这,无论是我们队里还是你们这些家长,都要好好地感谢这几位知青同志。 现在孩子们都在这里了,但事情还没完。这水流突然变急,水位加高,可能是上面的水库出了问题。 你们先把孩子带回去,有必要的就带去医院检查检查。 几位知青同志,你们也先回去换身衣服吧。 我先到上面的水库去看看,其他事情回头再说。” 李国强带着几个人顺着河水向上游走了。 被救孩子的父母们,对着他们几位知青,自然是千恩万谢。 但几个知青都不习惯应付这种场面,他们借口要换衣服,趁机溜了。 姜棉原本还想问问这么多孩子怎么到了河里的,会下是什么都顾不上了。 等进了村到了五奶奶的家门口才突然想起,他们今天去河边的最初原因是网鱼。 结果让这帮人一折腾,只顾着脱身走人,竟然没一个人记得鱼和网的事。 既然都回到这了,那就先别管了,换过衣服再说,想来也没人敢贪了他们的网。 在五奶奶的家门口,大家就散了。 姜棉回到西间,进了厨房,打开尾灶上的锅盖,用手试了试锅里的水温,水还是暖的。 打了水出来把头洗了擦干,再回屋拿衣服洗澡。水和汗混一起黏在头发上的感觉,让她有点受不了。 等她打理好自己,换了衣服从洗澡间出来,一拉开门就看见一个好像有点面熟,但不知道名字的男青年走进了院门。 姜棉认得他是这个村子里的人。 见了她,那人腼腆一笑,“姜知青,这鱼是你们网上来的吧。不过只剩下这几条了。这只桶上面的都跳走了,另一只桶打翻了,鱼全部跑没了。网还没有解下来,另一头得兜路到对面岸去。我先把鱼给你提回来了。等一下他们把网解下来了,再给你送回来。” 姜棉连忙跟他道谢。 那人摆摆手,见到姜棉两手都提着水桶,直接把鱼桶提到姜棉平常洗手洗脚的地方放下。 姜棉在墙上扯了一根草绳,准备给男人抓一条带回去。 还没上手呢,就被拦住了。 “别,别,江知青,你千万别。”大小伙子急得脸都红了,“为了救人,你们的鱼都快跑光了。我还没谢谢你们呢,我大伯就那么一个儿子,今天他偏又不在家,如果出点啥事儿,我们一家都不知道咋办呢。幸亏有你们,真的是太感谢了。” 好吧,又是一个来道谢的。姜棉有一点想赶人。实在是她不太习惯面对这种场面,无端的就是觉得尴尬。她也说不清为什么。 但对着这张憨厚的脸。她只能按耐住自己,继续说些场面话,“举手之劳,不算什么大事。这几条鱼都挺大的,够我们几个吃的了。你们不用放在心上。谁碰上了这事,都不会眼睁睁地看着这么小的孩子就这样被冲走。我们也是刚好碰上了。” 大小伙子也不是个会应付人的,特别现在面对的还是姜棉这样的女知青,匆匆放下一句“姜知青,你们以后想吃鱼了,可以来找我们,我们帮你们抓。” 话留下,人逃似地跑了。 姜棉数了数桶里的鱼,一共还剩下五条,一人至少还能分到一条。不错不错。 去的时候只想着抓鱼,没想过鱼抓多了怎么办。 她在屋里屋外转了一遍,最后从厨房里挪出一个泥缸,放在屋檐靠墙角的地方。 这是之前和外面的大水缸一起买的,大概能装两三担水的样子。当时买了也是没有具体的用处,就一直在厨房放着,现在刚好能用上。 把缸洗过两遍,往里面倒了大半缸的水,然后将鱼全部倒进去。 等里面的动静小了,姜棉往缸里看了看。 这些鱼的生命力还挺强,没有一条翻白肚的,都还活着。 为了防止鱼一会儿跳出来弄得一团糟,姜棉找了一块短厚的木板横搭在缸口。 木板的大小看着很合适,搁中间,两边恰好各留出两三指的缺口。这样鱼就不怕被闷死。 再往厚木板的上面搁一块石头,姜棉就出了门。 她得去看看渔网,不能就这么在家坐等着别人送回来。 一出门,就看见楚婴换了一身衣服,也往这边走。 姜棉停下了脚步,等着。 楚婴走了过来,姜棉把刚才的事情跟她说了。 楚婴听完了,说:“我还以为鱼都跑光了呢。看来运气不错,还给我们留了几条。那我们还是过去看看吧。” 在这方面,他们的想法是完全一致的。 姜棉,笑了笑,说:“好。我正要过去呢。” 两人还没走出几步路,就听到谢东河的声音从后面传过来。 “两位女同志,别走那么快,等一等我们啊。” 两位女同志就停了下来,等两位男同志过来了。 谢东和一走近就问:“你们吃午饭了没吗?” 楚婴回道:“没呢。洗头换衣服就过来了。哪有时间做饭。” 姜棉突然想起,她的锅里有吃的,不过她忘了。 “好想吃鱼。不知道鱼跑光了没。” 于是楚婴把有人给他们送鱼的事说了。 四个人决定一起去收网。 还没等他们走到半路,就碰上了给他们送网回来的人了。 两波半路相逢的人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呢,就听到一阵敲锣声,然后是李国强的大嗓门:“崩堤了!崩堤了!大家快点去晒谷场集合!” 听到这话的本地村民反应非常迅速,全部迈腿跑了起来。姜棉几个也被他们的紧张所感染,提着网也跟着跑。 到了晒谷场,有很多人已经到了。 李国强站在人群中央,脚下应该垫着什么东西,身高比他周边围成一大圈的人高了一截。 姜棉几个也随着人群围了过去。 过了一会儿,估计着人应该来的差不多了。李国强“咚”地敲了一下手里的铜锣。 原本还在交谈的人群渐渐安静了下来。 李国强洪亮的声音开始响起:“大家安静!现在就说一件事儿!青台山那边的水库崩堤了!大致原因是临平公社的大水库开闸泄洪,但他们事先并没有通知我们!” 但是底下有人开始喊:“那要找他们算账!” 李国强又敲了一下锣,“算账的事不用你说!自然有人去做!我们大家现在最要紧的是,把青台山水库的堤赶快修好! 趁着现在地里的活不多,地是湿的,土软好挖。抓紧时间修好。 全队成年的青壮社员,包括知青,都要出工! 现在吃了午饭的,去领工具干活。没吃饭的,赶快回去吃,吃完赶紧过来。 现在去的和一会去的,工分不一样。谁要是敢偷奸耍滑,不但没工分,还要倒扣十个!” 李国强说完这段话,严肃的目光扫视了一圈,过了一会,才又大喝一声,“解散!” ◎作者有话说: 感觉要卡文的节奏。 ◎最新评论: 一边5个的话,不是有10个吗? 问我爱你有多深,营养液代表我的心~ 我去,一溜的9个孩子,要是没有女主他们,全溺水了,这得震惊全国了 撒花 打卡 -完- 第24章 修堤坝 [  姜棉几个都是没吃午饭的。 约好了一会儿一起过去,几个人就分开回家吃饭了。 ……] 姜棉几个都是没吃午饭的。 约好了一会儿一起过去,几个人就分开回家吃饭了。 回了住处,姜棉先把锅洗了,续上水。楚婴自觉坐下烧火。 姜棉打开尾灶的锅盖,往锅里续上水,把早上剩下的包子放进去,盖上锅盖。然后打开橱柜拿了一包挂面、两个鸡蛋出来,还洗了一把青菜。 楚婴一边烧火,一边看着姜棉下面条,“阿棉,我们的挂面还能吃几次啊?” “大概三四次吧。怎么啦?” 姜棉手里搅动着面条,扭头看了楚婴一眼,不知道她怎么突然关心起粮食来了。 自从两人搭伙以来,做什么她吃什么,而且每顿都吃的很欢。彩虹屁层出不穷。 除了出钱出粮食,其他的一律不问。 刚开始每周总结跟她说消耗跟结余,她也总是不在意地摆摆手。一副我完全相信你,我只负责出钱和吃饭,其他的你自己做主就好的样子。 “我就是在想,如果想天天吃挂面,要花多少钱?” 挂面是花了高价买来应急的,并不是日常的必备粮食。 她们两个的伙食,不管是在知青里,还是跟当地的社员相比,应该都算是好的了。 日常必备的粮食,大多是大米,面粉,玉米面这些。红薯也有,不过红薯吃多了烧心,当主食的时候不是配白粥就是配面汤。而且照他们的伙食水准,也完全不用单吃这个,也就是吃个花样。 按预算,姜棉基本保证每天都会有蛋白质,蔬菜,碳水化合物三者结合。 青菜可以自己种,万一偶尔接不上的,用东西换也很便宜。 基本上每人每天一个鸡蛋,如果当天有肉就免鸡蛋。 隔壁生产队开了豆腐坊,每隔两三天就有人会挑着豆腐来队里叫卖。因为是以集体的名义开的,可以拿钱买,也可以拿豆子换。 姜棉常常买上两块,换着花样做。 而且,她俩吃的每个菜,都能见到油的。 姜棉自问在伙食方面她有花了心思的。 这家伙,居然还这么馋。 “挂面就这么好吃?” “对啊,特别好吃。滑溜滑溜的。我以为今天早上吃了包子,中午不是玉米糊糊配红薯就是杂面汤。” 原来这家伙心里还是有数的。不过她好像不知道锅里还有包子? “不给你吃好点,一会哪有力气干活呀?”姜棉逗她。 “嗯。一会我一定好好干活。” 在李国强同志的监管下,谁敢不好好干活啊? 姜棉没再说话,把面条盛出来端到桌子上。 楚婴端过面碗埋头就吸。 吃完饭,姜棉递给楚婴一个干净的布袋。 “把尾灶里的包子带上吧。” “包子早上没吃完?” “没有。还有四个呢。” 楚婴接了布袋,姜棉去拿军用水壶装开水。 “我都装了啊。” “都装了吧。” 包子是早上做的,做了八个,早上一人吃了两个,还剩四个。 要是按他们俩的饭量,中间加餐,每人再吃一个包子就够了。 但今天,她们不能撇开那两位男同志吃独食。 收拾停当后,两人就出了村路等着。 没等一会儿,两位男同志就到了。 相互打了招呼,一起走去队部领工具。 等他们到了水库,挖土的,装土的,运土的,打桩的,每个环节都有序地进行着。 堤坝上上下下,人来人往,你递我接。虽然热闹,但并不混乱。 不得不说,李国强的领导组织能力还是可以的。 姜棉几个正想着从哪里下手,就看见李国强推着一架独轮车走了过来。 李国强把车子推到他们面前放下停稳,抬手擦了擦汗,问道:“你们几个都是吃了午饭过来的吧?” 大家都点头说是。 李国强再问:“都歇过乏了吧?” 这话开始几个人听了有点愣,面面相觑,马上又反应过来,点点头。 姜棉看他们几个都没有说话的意思,便说道:“李队长放心。我们现在还是能干活的,等一下如果没力气了,我们就退下来。” 李国强给他们指了个方向,“你们就先去那边帮忙挖土装袋。” 几个人领了任务,顺着指引干活去了。 正在干活的人们看见几位知青过来了,不少人都抬起头来跟他们打招呼。 楚婴悄悄跟姜棉嘀咕道:“下乡了这么久,我才知道自己原来人缘可以这么好。” 姜棉回道:“以后你会发现,其实还可以更好一点。” 他们左右看了看,正准备找个位置干活。 那头有人喊话了:“庄知青,你们来这边吧。这边宽敞得很。” 几个人看了一圈,没有发现可让他们下锄头的地方,就过去了。 那人指了指旁边的地,说:“这里的地松软些。你们就在这里挖吧。” 说完跟其他几个人转到另一边去了。 楚婴拉着姜棉道:“你说的对,我们的人缘还可以更好。” 不过位置人家已经让出来了,也不好再推迟。拉开距离就地干了起来。 两位男同志挥起锄头挖土,女同志一个提着麻袋站旁边,一个用铲把掘起来的土装进麻袋里。等运土的过来,捆好麻袋口再帮忙抬到独轮车上去。 开始还好,挖着挖着,谢东和的速度就赶不上了。哪怕姜棉铲土的速度放慢了不少,供土的速度依然有些吃力。 三个同伴都察觉到了。 庄清梵抬头看了一下他的脸色,除了额头有些出汗,其他没什么异样,便让他慢慢来,别着急。 楚婴转头看了一眼,没说话。 其实谢东和也不想着急。但是几个人相互配合的节奏已经走下来了,这会他的速度一旦变慢,就打乱了大家的节奏。再加上周围整个环境的气氛,让人不得不紧张。 姜棉看了看他那不断滴汗的脑门,“嗖”一下把手中的铲插到泥堆里,“谢东和,我们换换。” 谢东和听话地停了下来,擦了一把汗,也不推辞,把锄头递给姜棉,“姜同志,等一会我再跟你换。” 姜棉说:“好。” 楚婴也放开了麻袋,握上了铲,“你就先歇一歇,不能逞强。” 谢东和乖乖去扶起了麻袋的沿口。 他也不能说这会他就是饿的。 虽然说救人那会儿没来得及想那么多,情急之下就本能地去做了。 事情过后,回想起来还是有点恶心,以至于中午饭他都没怎么吃。 相互换了一下之后,之前的节奏不但找了回来,还有闲暇去聊天。 楚婴往麻袋里倒了一铲土,谢东和拎起麻袋口抖了抖,再看了一下,说:““可以了,绑起来吧。” 楚婴放下铲去拿麻绳,手上扎着口袋,嘴巴也不闲着,“谢东和,那群孩子怎么会去大河那边,你有听说没?” “你扎麻袋,别朝我手上扎啊,”谢东和抓住麻袋的双手麻溜向上缩了缩,嘴上也不停,“具体的没来得及去打听,刚才在路上听了几句,说是两派小孩子之间比吹牛。这个说我吃过的鸡蛋比你吃过的大,那个说我吃过的鸭腿大,后来比谁抓过的鱼大,你不服我,我也不服你,一个说现在就去抓来比。吵着吵着就下河去了,刚好碰上水库泄下来的波头。其中两个谨慎点的就没下去,站岸上一眨眼河里的小伙伴都不见了,这才跑回去找大人。” 楚婴绑紧一个袋口,谢东和接着把它挪到一边。楚樱拿起了另一个麻袋,打开袋口,往下卷了卷,然后扔给谢东和,拿起铁铲继续铲土,一边还不忘幸灾乐祸。 “真是一群熊孩子,这下好了,明天又可以去比一比谁吃的竹笋炒肉比较多,过些日子还可以再比比谁身上的鞭子痕留的比较久。” 大家听到这话,都有点想笑,连庄清梵都有点忍不住了。 谢东和拉起麻袋向上抻了抻,附和道:“熊孩子就该揍,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不给一点教训,下次还能闯更多的祸。” 那利落的语气,引得庄清梵转头看了他一眼,又再看一眼。转过头时,最终忍不住裂嘴笑了。 姜棉直起腰歇息,刚好把这一幕看在眼里。含着笑问谢东和:“这话听着别有含义啊。我怎么听着像是以前听长辈教训得多了,现在本能复刻呢。” 庄清梵“哈”一下笑出来。 这就是活脱脱的旁证啊。 大家就都意会地笑开了。 谢东和被笑得有点不自在,勉力挽尊道:“这有什么好笑的?我不相信你们小时候就没被揍过。” 姜棉摇了摇头,她两辈子里都没有这种记忆和体验。 楚婴则有点心虚,“就算我们被打,肯定也没你那么多。” 姜棉则想到了另一个层面,“谢东和,不管你以前是怎么被教训的,如果这次碰巧看见有人因这事教训孩子,你千万不能瞎出主意或者是煽风点火。” 这家伙偶尔抽风,就怕他一时兴起,凑了热闹,到时候真出点什么事情的话就不好说了。 庄清梵想了想说:“姜同志说的对。我们是外来者,别人家的家务事最好别管。” 谢东和有点受伤,“梵哥,我就这么不靠谱吗?” 庄清梵笑了笑道:“大多数时候是可以的,不过偶尔会有不带脑子出门的时候。” 谢东和听了倒也不恼:“梵哥也学会说笑了,难得难得。” 等他转头,又看见姜棉拄着锄头柄在东张西望。以为她是累了,便道:“姜同志。咱们换回来吧。” 姜棉也看够了,拒绝道:“不用,等会吧。累了我会主动找你的。或者你可以问问庄同志要不要跟你换。” 庄清梵听到了马上回道:“不用。” 楚婴在一旁看了想笑,“那你跟我换换吧。” 姜棉保住了锄头的使用权,转身掘土去了。 ◎最新评论: 打卡 撒花 -完- 第25章 一起受伤 [  旁边的谢东和跟楚婴又在习惯性地斗嘴,姜棉悄悄地向旁边挪了挪,干] 旁边的谢东和跟楚婴又在习惯性地斗嘴,姜棉悄悄地向旁边挪了挪,干脆放耳去听不远处那几个社员聊天。 一人呵呵笑了一通道:“振海刚才一到家就想揍儿子,他老娘就赶紧去拦,但没拦住。儿子被他抓了一把竹篾狠揍了几下,叫得跟杀猪似的。最后还是他家婆娘厉害,出来一脚就把他踹到院角去了。” 另一个也跟着笑了起来,“他岳父是十里八村出了名的张一脚,养出的女儿听说个个都不差。其他的我没见过,但张文英当年踹刘老赖的那一脚,我是亲眼看见的。那才真正的叫一脚踢飞啊。飞了起码有十来米呢。自那以后,刘老赖远远见了她就躲着走。” “要不怎么说她得了张一脚的真传呢。他们养了四个丫头了,张文英就说不要再生了,是振海死活说要再生一个的。这才有了这个宝贝疙瘩。孩子出生没几天我看见张文英就在家门口就指着振海说过,孩子是你非要生的,你就要负责养,负责教,要是养坏了,我就找你。” “这两口子也是有意思。我看张文英平时管她儿子挺严的啊,怎么这次反而护着了?” “护个屁呀。这是揍爹给儿子看呢。” “哈哈哈!一石二鸟呀。这两口子真会玩。早知道当初我也跟你一样,把房子建他们旁边去。” “世上哪来那么多早知道?你想看别人热闹,别人还看你的热闹呢。再说,我建房子的时候他们还没结婚呢。” “开个玩笑,开个玩笑。话又说回来,这帮小子是真应该好好管教。还好遇到贵人了,要不可能就真的只能长这么大了。这里面这有几个都是家里的独苗呢。” “九个小子啊。以前我们总是嫌弃知青娇气,干活不行,破事儿一堆。没想到碰到大事,还挺靠得住。人家不但够胆,脑子还转得快。知道先拉网拦住,要是换了其他人,可能最多就一头扎进去,能救回一半就不错了。” “这还是要分人的,什么出身的都有好有坏……” …… 姜棉想不到就吃了一会儿瓜,最后吃到了自己头上来。 赶紧不听了,努力干活。 楚婴虽然一直边干活一边不停地跟谢东和斗嘴,但周围的动静也没逃过她的双眼。看到有些人停下歇息了,立马就让自己的小伙伴们也停下来。 谢东和往地上扔了一个麻袋顺势就坐了下去。 其他三个人也找好个地方坐下休息。 姜棉给楚婴递了一个眼神,楚婴马上会意,扭头探身把她身后的布袋拿过来。把绑住袋口的绳子解开,掏出包子,一人分了一个。 “酸菜包子,里面虽然没有肉,却比肉包子还好吃。我们姜同志的手艺,不是谁想吃都能吃到的哦。” 楚婴分了包子,又帮姜棉吹了一番,手里拿着的包子却没吃,就盯着谢东和。 看他毫不犹豫地拿起包子张嘴就咬,就把自己手上这个也递了过去。 “慢点吃,这个也给你。” “很好吃,谢谢。”谢东和也不客气,伸手接了。 庄清梵的也没吃,想把自己手上的递给楚婴,被姜棉拦住了。 她把自己的掰成了两半,把其中一半递给了楚婴。 其实,他们都想到了。 合作了这么久,从没见过谢东和出现这种状态。很大的可能性就是他中午没吃饱饭。 上午救人的所做的那些事,多少少都给他留下了影响。 “包子好吃不?”楚婴问谢东和,看他大口大口地吃得香,在姜棉的示意下给他递了一杯水。 姜棉其实是有点故意的,上午的时候她就用这个杯子装水给谢东和漱过口。就想看看他所受的影响到底有多大。 谢东和接口水后直接就喝了一大口,还把杯子左右转着看了看,“姜同志,你这杯子哪里来的?” “在队里木匠家换的。是他那小儿子的手艺。我给了他两把奶糖,他换给了我好几个。” 姜棉注视着谢东和,看他只专注地观察杯身上的刻纹。 放心了。 是个心大的小伙子。 “手艺不错,下次我也去换几个用用。” 说完一口气把杯子里的水喝了。 楚婴看他把包子几个就吃光了,还想把自己这半个给他。 这下,被姜棉跟庄清梵同时出手拦着了。 “垫垫肚子就行,不能再吃了,马上又要干活了。”姜棉说道。 吃太饱干活对胃不好。 “嗯。谢谢。我不觉得饿了。你们快吃吧。”谢东和站起来甩甩手,一副元气恢复的样子。 大家便不再管他,吃起包子来。 “姜同志,你这布袋是百宝箱啊,啥都有。”谢东和早就对姜棉的布袋产生了好奇之心。 “要不把你也装进去看看?”姜棉笑眯眯地看着他。 “不,不用了。”谢东和顿时怂了。 姜棉转而对庄清梵说:“上午的那些鱼还在我那呢,收工的时候你们顺便去我那儿提一半回去吧。” 谢东和一下子又来劲了,“姜同志,我们今晚能不能提粮食来跟你们搭伙啊?” 姜棉看了看庄清梵,只见他也期待地看着自己,便点点头,“可以啊,如果做的不合口味也要吃完。” 谢东和马上点头,“合的,一定合的。你看酸菜包子我都吃完了。今天晚上无你做什么,我保证全部都给你吃光。” 这下楚婴又不干了,“你全部吃光,那我们吃什么呀?” 姜棉这会儿不想听他们斗嘴,率先站了起来,“起来干活了,早点干完,早点回去做饭。” “你说我们今天能不能把这坝给修好啊?”楚婴也不想跟谢东和斗嘴了,怼得多了也是会累的,赶紧转换话题。 “应该可以,这已经修了一大半了。大家都想天黑前回去,努努力应该能做到。”姜棉说完话就开始活动手脚,完了就挥xvzl动锄头开始挖土。 看着堤坝上的缺口越来越少,众人的情绪越是高涨。大家都憋着一口气,想早点干完回家。 楚婴脚下的麻袋已经堆了两个了。这时,有人喊话:“大家注意!沙袋够啦!不用再挖土!已经装好土的麻袋全部扛来就可以收工!” 大家都停下了手里的活,站直腰说说笑笑。 谢东和已经在那儿点菜了,“姜同志,我想吃红烧鱼,奶白奶白的鱼汤面,香喷喷的炸鱼丸,还想……” 楚婴翻了个白眼,“你还想回去睡觉做个梦,梦里什么都有。” 姜棉笑了笑:“只要你能拿来油跟配料,可以给你做个简单版的全鱼宴。” 谢东和一下子就蔫了,偷偷瞅了一眼庄清梵,可惜他的梵哥没给他任何回应。 姜棉其实刚才就在盘算着晚上的饭怎么做了。 她和楚婴早上吃的是包子,中午又是面条,晚上就不想吃面食了,煮个白米饭吧。 至于鱼的做法也想好了,就做砂锅鱼头,酸菜鱼片,再炒个葱花鸡蛋,配盘青菜就够了。 干了大半天的活,她不想再折腾那些麻烦的。 至于两位男同志,客随主便嘛。 谢东和也明白自己的愿望是无法达成的,只是嘴上过过瘾,又问:“姜同志,那我们今天晚上吃什么?” 姜棉没来得及回答,突然前面发出一声大吼:“山塌了!大家快跑!” 所有人都抬头向左边望去。姜棉的心脏差点被吓得骤停。 只见左边的那座山上,沙土,石块纷纷向下落,其间还见几根圆滚滚的木段。 所有人拔腿就跑。 无奈姜棉几个是在最里面的,后面没有退路,只有向前冲,冲过去的话,不一定能避开所有的坠落物。 但还是要跑。 这就是活生生的逃命啊。 谢东和跟楚婴跑前面,姜棉和紧跟其后。 突然,姜棉感到后背被砸了一下,身体一下失去平衡,脚步不由得一踉跄,接着眼前一黑,她摔倒在地了。失去意识之前感觉有什么东西压在身上。下一秒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她醒来的时候,差点以为自己又再一次穿越了。 此刻她正躺在床上。入眼一片白。 环视四周。整个房间只有她一个人,不过旁边还有一张空着的单人床。她躺着这张也是单人床。 屋里陈设简陋,两张床之间摆着一个柜子。 白床单,输液架。 不用猜了,就是在医院。 姜棉吐了一口气,正想着怎么找个人问问情况。一个身着白衣白帽的护士模样的女孩推门走了进来。 一转头就跟姜棉直接对视。 “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女孩儿朝她走过来,瞧着20岁来岁的模样,笑容甜美,声音也甜美。 姜棉头脑清醒,就试着动了动手脚,没有不适的感觉。 护士看着她的动作笑了,“你的手脚没有受伤,后背有一块淤青。不过你被送来的时候是昏迷着的。你等一下,我去找医生来。” 说完就走了。 过了一会儿,陪着一位戴着眼镜的女医生过来了。 女医生问了姜棉几个问题,又给腹部心肺做了简单的检查,“没什么大碍,稳当点,再观察一两天吧。后背的淤伤,擦点药,过几天就好了。” ◎最新评论: 好危险 打卡 打卡 撒花 -完- 第26章 住院 [  医生走了,姜棉赶紧抓住那位护士,然后就是一连串的问题。 这是哪家医院?谁送我来的?还……] 医生走了,姜棉赶紧抓住那位护士,然后就是一连串的问题。 这是哪家医院?谁送我来的?还有没有其他人跟我一起被送进来? 护士也挺有耐心,一一回答:“这是临江市人民医院呀。你们生产队长李国强把你们送来的。除了你,还有三个人吧。现在看来,你应该是四个人里伤势最轻的一个了。” “他们都怎么样了?现在哪里?” “具体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听说是一个伤到头,一个伤到手。一个伤到脚。他们都在二病区,这里是一病区。” “谢谢你。”姜棉真诚地道谢。 “不用客气。”年轻护士悄悄凑近姜棉的耳朵边说道,“李国强是我表姨父,他叮嘱我要好好照顾你的。你先休息一下,我姨父留了人照顾你们。他刚才去吃午饭了,这会也差不多回来了。我去找他,让他给你弄点吃的。你都睡了一个晚上跟大半天了。” 护士说完走了。 姜棉摸了摸肚子。确实是饿了。 过了一会儿,一位30来岁的汉子走进了病房,手里提着一个网兜,里面装着两个饭盒。 姜棉定睛一看,是第三小队的队长。 “姜知青,你醒过来了,真是太好了。你从昨天睡到现在,李队长急得不得了,昨晚在这守了一夜,今天早上问过医生,说你没什么事,他才走了。”三队长把饭盒搁在床头柜上,把饭盒盖打开,摆好,“你都三顿没吃了,饿了吧,你先吃饭,我不打扰你了。我就在外面,有事就叫我。饭盒等一会我再来收拾。” 话一说完,人就走了。 姜棉觉得挺有意思的。 看似憨厚的一个人,其实知进退,懂人情,所有分寸都把握的刚刚好。怪不得李国强会把他留下来。 天大地大,吃饭最大。其他事情都急不来,先填饱肚子再说。 姜棉看了一下打开的饭盒。 白米粥,白水炒蛋,酸豆角。 伙食还行。 姜棉把所有的饭菜一扫而光。不算太饱,但也不饿了,感觉刚刚好。 姜棉吃完不到五分钟,三队长进来了,把姜棉收拾好的饭盒放进网兜里,然后拿个凳子放在床尾边上坐下。 姜棉知道他是留下来给自己解惑的,在心里感叹一下,便问道:“我听那护士说,还有三个人跟我一起送过来的?都是知青吗?” 三队长道:“就是跟你一起的那三个。楚知青的头被砸破了,流了血,好在骨头没事。谢知青扭到了脚,小腿也被砸伤,肿了一大块,还好骨头没断。庄知青的左手骨折了。你应该要感谢庄知青,就是你摔倒后他护着你,帮你挡石块才被砸骨折了。” “晓得了,谢谢你告诉我这些。除了我们几个,队里的其他人都没事吧?” “还有几个受了点轻伤。他们离得远,跑得快,都不碍事。你们几个伤得比较重,而且你还昏倒了,怎么也叫不醒。李队长怕有个好歹,刚好碰上武装部的同志开了车下去,就请他帮忙把你们一起送到市里来了。” “我们现在的医药费是队里出吗?” “我也不太清楚。李队长拿出来的。不过他交待了,有伤要好好治。钱的事情不用担心。” 此时的李国强,正在跟人拍桌子。 “你说什么?跟你们没有关系?”李国强一拍桌子,“你在上游,开闸泄洪,明明知道水放下来直接受冲击的就是我们下游的小水库。你们竟然连个招呼都不打!说严重点,你们这叫草菅人命!” “你们自己的孩子不看好,跑去的河里,溺水了来怪我们,这不是胡攀乱咬吗?” “孩子溺水,我不怪你。但因为你们放了水冲垮了我们堤坝,我们队的知青因为修堤坝而受伤,怪得着你吧!” “知青受伤是因为山体滑坡,要怪也只能怪挖空山的人,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挖山的有关系,你们也有关系。先把你们的帐算一算。他们也一样逃不掉。那我不跟你算知青受伤的事儿,我跟你算修堤坝的人工和物资损耗的费用。四五百号壮劳力,一天的工分,还有木桩,麻袋,工具等等损耗。一笔算一笔,有帐有目。我让人过来跟你算清楚。” 这边还没完,另一个又跳起来了,“我们挖山跟知青受伤又有什么关系?我们又没有去你们那边挖,山体滑坡那是天灾。你们难道没挖过山?” 李国强恼了:“天灾?你他娘的有没有睁开眼?你只要睁眼看一下,都说不出这是天灾!不按规则挖空山就算了,还在上面堆了那么木段。你有没有脑子?那山上就那么几棵树,你还要偷偷摸摸地砍掉。现在木段掉下来砸伤人你说是天灾?那我也朝你脑袋上扔石头,也说是天灾,看你认不让。” 李国强喘了口气,继续,“你们可以狡辩。我也可以怀疑你们是早有预谋。要不怎么就偏偏这次开闸泄洪没说,在我们社员取土的上方就有山体滑坡?还那么巧,滑坡的山上还堆着木材。这事不给我个说法,我就上县里,县里说不清楚,我就去市里。总能找到个说理的地方。” 李国强最后看了他们一眼,“我没那么多时间跟你们耗,那几位知青现在还躺在临江市的医院里,其中一个还昏迷不知人事。我就算答应,那些个小孩的家人也不会答应。” 李国强扔下话,转身就走了。 有人轻蔑道:“一个小小的生产队长,还敢在这里拍桌子叫板,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屋里一片沉默,没人附和。 牵涉其中的那几个,更是齐齐低头。 岭山公社的书记杜秋山追出来的时候,李国强的背影都看不到了。 旁边跟着出来的一位干部,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问道:“就这么走啦?他能拿到他想要的?” 杜秋山肯定道:“他会如愿的。” 别看刚才那几个都挺硬气的,回头不出两天肯定就带着东西上门找李国强。 没理的时候李国强不会乱找茬,有理在手,他肯定要闹得明明白白的。 他只是个小小的生产队长,这没错。 但如果没底气,他会把伤员直接拉到市医院去? 想当初他转业回来,本来可以直接进县装部的,愣是没去,回家当了一个小小的生产队长。 不到三年,就把一个全公社最穷的一个生产队带到中上游水平。 这是个有能量的,不管是县里还是市里,都有他的熟人。 不用做别的,就找几个记者去医院采访一下救人英雄,树立一个下乡知青的典型。再让人散点风声点点火。 那天的事情就会被挖的干干净净。事情的起因,过程,还有各个关联点一串起来,谁都逃不掉。 杜秋山想到这里,不着急了。他转为想自己是不是得去看看那几位知青,也送点营养品什么的。 姜棉并不知道李国强的这边的事。 她从三队长那里问到了同伴们的房间号码,就悠悠地晃过去找人了。 她打算先去找楚婴。 这家伙没来找她肯定是因为来不了。 楚婴头上包着纱布,正百无聊赖地半躺在床上,抬眼就看见姜棉走进房门口。 惊喜地叫起来,“你醒了,没事了吧?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医生看过了没?怎么说?” 姜棉被她一连串的问题问得心下微暖,“嗯。没事了。医生看过了,说要再观察一两天。” 楚婴松了一口气,紧接着又追问:“其他都没事吧?” 姜棉点点头,“没什么大问题。就后背有一点淤伤,擦点药就没事了。” 楚婴终于放下心来,“那你得谢谢人家庄清梵。当时是怎么回事,我也没看见,你倒下以后,我也被砸倒了。那时候只有庄清梵离你最近。我只听到谢东和嘀咕几句,他应该是想拉你起来,但没来得及,石头又砸下来了,所以他扑上去把你的头护住了,以至于他的手臂被砸骨折了。” “好。我记住了。”姜棉终于知道,失去意识的那一刻,压在自己身上的是什么了。 楚婴叹了口气道:“你说我跟大河的鱼是不是有仇啊?救了几个人上来,结果抓到手的鱼都忘了拿,给跑了一大半。好不容易剩下几条,还有个给送回来,就想中午可以吃一顿,又被叫去修堤坝,又没吃成。修完了堤坝,晚上总可以吃到了吧,又被砸进了医院。等我出院,那几条鱼估计都臭了。” 姜棉被她说得笑了起来。平常也看不出来呀?怎么对鱼就那么大的执念呢? “你就这么喜欢吃鱼呀?” “也不是,就是这鱼是我自己亲手抓的吧,就想尝尝自己抓的什么味。” “那我帮你尝尝味道,估计再住个一两天我就可以出院了。”姜棉也不再刺激她,安慰道,“反正河在那里,下次找机会再去抓就是了。” 楚婴的表情苦哈哈的,“那你可得帮我多吃点。我还不知道要躺到什么时候呢。医生说我有点脑震荡,我现在头还有点晕。” 姜棉安慰她道,“好好休养,一定要医生批准才出院。我们的队长算是厚道的,直接就把我们送到市里来了。要是遇上那些不好的,你想住还没得住。” “说得也是啊。”楚婴的脸色缓和了些,“我就是无聊,还吃不到你做的饭。不过李国强安排的伙食不算差,中午的白粥很浓稠,还有米香,配上水炒蛋和酸豆角,我原本没什么胃口,看见酸豆角,还吃了一碗粥。” 妥妥的吃货一枚啊,都这样了还忘不了吃。 不过她俩的伙食,一模一样啊。不知道是为了公平还是其他。不偏不倚。 “能吃得下是好事。”听她说吃了饭,姜棉放心了些。 想到另外两个同伴,姜棉问道:“你见过庄知青跟谢知青了没?” 楚婴换了个舒服的的位置躺下去,“早上悄悄去看了一下,包手包脚的,就在对面那排病房,左边第三个,他们两个住一个房间。” 姜棉看她躺下去了,“那你先休息。我去看看。明天再来找你玩。” 楚婴挥挥手,“去吧去吧。” ◎最新评论: 还挺喜欢谢东和的,诶 我就想问问白水炒蛋是啥? 水炒蛋是什么 撒花 庄是男主? 打卡 -完- 第27章 出院转厨娘 [  姜棉出去后,顺着房号找到了地方。 她敲了敲门,听到谢东和的声音:“进来。”……] 姜棉出去后,顺着房号找到了地方。 她敲了敲门,听到谢东和的声音:“进来。” 姜棉打开门。 一眼就看见庄清梵正站着倒水,站在门口的姜棉看不到他的正脸,不过从侧面看见了脖子上正挂着白布,白布里吊着左手。 谢东和直躺在床上,床尾弄了个架子,谢东和裹着纱布的右脚,就挂在上面。 这情景。 再搭上谢东和那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 嗯,大家都是伤残人士,不能笑。 谢东和看见姜棉,很是高兴,“姜同志,你醒了?没事了吧?” 姜棉点点头,“没事了。你呢?其他地方没受伤吧,这腿要吊多久?” “就这条腿我都受不了了。不知道啊,得看医生的安排。”谢东和的语气有点丧。 “不是看医生安排,是看你的伤势进展。”庄清梵递给他一杯水,“运气好,没砸伤骨头,吊几天就好了,不吊起来你的脚会肿得更厉害。” “谢谢梵哥。”谢东和接过水杯,轻轻抿了两口就放下了。 他现在这个状态,上厕所不但是件麻烦事,还是件尴尬的事。每次都是庄清梵盯着他才喝两口。 “姜知青,你喝水。”庄清梵给姜棉也递了一杯水。 “不用了,谢谢,你的手还伤着呢,快别忙活了。”姜棉接了碗,又放回了柜面上,“庄知青,说起来你这手受的伤,是因为救我。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我现在不知道会伤成什么样。以后有什么我能帮忙的。请尽管开口。” 庄清梵看了她一眼,道:“没多大的事,就折了一下。养一养就好了。” 姜棉还是有点担心,“里面没碎吧?” 庄清梵摇摇头,“没有,就是石头飞过来的时候,我抬手挡了一下。程度轻微,不是重伤。” 伤筋动骨一百天。这个恩情,姜棉记下了。 看这两位伤残人士,一个手不便,一个脚不便,便道:“那你们现在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咱们几个,现在伤势最轻的就是我了。” 三队长不能每时每刻都守在医院,除了负责照顾他们,李国强应该还给他交待了其他事,否则不会让一个小队长待在这里。 “暂时没有,谢谢。”庄清梵。 谢东和生气道:“都怪良平公社那个叫什么生产队的,不知死活,居然在山下面掏洞式地挖土,还跑上山顶砍树,砍就砍吧,又不拉走,居然锯成一段段,就放在山顶。真不知道这些人有没有脑子。他们做蠢事,我们遭殃。” 庄清梵拍拍他,劝道:“事情已经这样,生气也没用,还是心平气和才有利于养伤。队长不是那种能随便欺负的人。” 谢东和眼睛一亮,“你是说我们的医药费有人报销?” 庄清梵微微一笑,“反正不用我们队里出钱。” 李国强可不是会这么傻大方的人。他们几个的伤,也就姜棉昏迷不醒有点吓人,其他三个到县医院处理绰绰有余。 姜棉稍稍一想也大致明白了。 “李队长在市里头有熟人吧?”姜棉几乎可以肯定这是真的。 既然医院里有他家亲戚,在其他单位也可以有啊。 “这就不太清楚了。”庄清梵看了一眼谢东和,“不过我们昨天刚刚救了人。这个事儿,可以利用一下。” 谢东和一拍大腿,“对啊!下乡知青勇救当地落水儿童。也不用认识多厉害的,只要能够跟报社或者记者搭上线的就行。新闻送上门,而且这事不止一桩,不用下乡去,来趟医院就能核实真假,如果决定要登报,记者必定会下乡采访,到时很多东西就挖出来了。李国强不简单啊!” 媒体的力量,有时候是无法预估的。如果放在几十年以后,在网上一曝光,别说事情的前因后果,祖宗三代都给你挖出来。 姜棉道:“我们能想到的,其他人也能想到。” 谢东和笑了,“所以我们无论住多久,都有人给我们报医药费。” “你还想住多久?”庄清梵笑着问谢东和。 谢东和连忙道:“没有,没有。那就是一个假设。” 姜棉看了看他们俩,问道:“那你们想当英雄上报吗?” 两个人都摇摇头。 谢东和说:“我可不想,你看那些报纸上夸人的那些文章,通篇溢美之词。尴尬死了。” 姜棉听了想笑。她以为只有自己这个异世灵魂是这样,原来谢东和这个土著也会有同感。 庄清梵则是很理智,“贴上标签出名有好处也有坏处。不过这好处我们应该都不需要。” 英雄这个称号对那些出身不好的人来说,不失为一种保护。对他们几个想低调的生活的人来说,不算好处。 姜棉是军人后代,烈士遗孤。 楚婴的父母都是工人阶级。 谢东和是空军大院出来的,妥妥的军三代。 照这样看来,最需要保护的就是他庄清梵。 父母都是知识分子,生前在保密单位工作,当初也是为国捐躯。 祖父是大学教授,已经下放农场。 外祖父身份复杂一点,资本家,不过建国前后,把家里的绝大部分家产都捐给了国家,现在人也在乡下了。 远离了城市,远离了前世那些人,也就远离了大部分的危险和是非。 他现在也不需要这个了。 再过两年,祖父会平反,外祖父的房产也会还回来。 还有出名后的那些纷纷扰扰,还不如安安静静地度过。 “你说李队长会不会真的找记者来?”姜棉心里没什么底,毕竟她对李国强不算特别了解。 “暂时应该不会,就算有这打算,也会先跟我们打声招呼。”庄清梵觉得他不是那种爱出风头的人。 “那我们统一一下意见,万一真的有那么一出,我们就一起拒绝。” 姜棉最怕的就是,你想要我不想要,偏偏这种事,当事人之间意见相左的话会很为难。 等明天她也要去找楚婴聊聊。 楚婴回绝得更干脆,“上报?还是不要了。像个猴子一样,被人看来看去,有什么好的。” 好吧,大家都一样的想法。 不过,这一切目前也只是他们的臆想而已。也许根本什么都没有。 过了两天,经过医生的确认,姜棉可以出院了。 李国强出现得非常及时,来得刚刚好,接手帮姜棉办理出院手续。不过他并没有让姜棉回去。 等手续办完,李国强叫住姜棉,“姜知青,有件事情想跟你商量一下。” 姜棉点点头,等待下文。 “你也知道,白盛是第三小队的队长,管着第三小队大大小小的事,不能长期这样离开。我想问问你,愿不愿意留下来接替他照顾还住院的几位知青同志。你们在城里的一切费用队里出,另外,你在照顾他们这段时间。队里会给你记每天六个基本工分。” 姜棉挑挑眉,“我这没问题。住宿方面如何安排?” 李国强从几个口袋里掏了掏,最后整理出来一叠票,还有一些钱,一起递给姜棉,“琳琳,唔…就是那位护士,在医院旁边有两间房。不过她不喜欢住这里,平常都是回家住。 前几天我找她借了过来,百盛之前就是住在那里。你答应留下,百盛就收拾东西跟我回去了。 那里有个小厨房,做饭方便。这些钱跟票,你拿着买菜用。粮食队里出,我今天带了过来,不够的话,我下次再带来。 其他情况你等一下问问白盛。” 姜棉把东西接过收好。想了想问:“李队长,我们这些费用都由队里来出吗?” 李国强笑了笑,“不算是队里出的。那些人既然敢肆意妄为。,自然就要出点血。” “对了,我还有件事要跟你们都说一下,你去找楚知青一起过去庄知青那边吧。行李就让白盛先帮你带回那边。”李国强示意姜棉把行李给白盛,自己跨步先走了。 姜棉找到楚婴,一起过去男同志的病房。 李国强已经在那里等着了。 人一到齐,李国强就开门见山:“”今天过来呢,是有事跟你们说。 第一件,祝贺姜同志康复出院。 第二呢,白盛不能长期离队,以后就由姜同志接替白胜照顾你们的饮食。 还有你们救了队里那么多小孩,应该公开表彰。队里前两天开了提高安全意识的学习大会,同时对你们作出公开表彰。很可惜你们都不在。 你们救人这件事,其实有一个登上报纸的机会,就看你们想不想。 如果你们希望像个英雄一样被众人周知,我们可以去联系一下,能不能成,不敢打包票。 你们怎么想?” 四个人齐齐摇头。 “我们不想上报纸。” “那行。”李国强拍了一下大腿,站起来,“那行,这事就这样说了,你们在这好好治伤。我们自己不主动,不过要是有记者自己找上门,你们也不用过于抗拒。我就先走了。” 姜棉跟几个小伙伴们道了别,也跟着李国强后面走了。她要去认一认房子,还要拿钥匙。 房子离医院很近,在医院大门口的斜对面的巷子里。位置也挺好,巷子进去第二家。 本来是一座房子,现在分开卖给两户人家。也不知道是谁的手笔,院子中间砌了一堵墙。 墙体看上去有些老旧。不知是前多少任的主人砌的了。 不过这就方便了姜棉。独立的空间,不知能省多少事。 白盛的东西都收拾好了,搬到了院子外面。 白盛把附近的环境,邻里关系,供销社,副食店,等等,都给她交待得清清楚楚,甚至连隐秘的黑市也悄悄地暗示了。 医院附近怎么能没有黑市呢? 姜棉最在意的就是这个了。 ◎作者有话说: 这两天感觉状态不好。 写的不顺。 就这样吧。 “得、地、的”们,我觉得自己已经很注意了。还是有一没注意就用错的。 ◎最新评论: 撒花 可以换物资了 的、得,我也经常用错 -完- 第28章 黑市交易和归队奖励 [  穿到了这个年代,姜棉觉得,空间里的很多东西就没有必要再囤着了。 离高考恢复也就三……] 穿到了这个年代,姜棉觉得,空间里的很多东西就没有必要再囤着了。 离高考恢复也就三年多时间,接下来还有改革开放。 她想做成一些自己想做的事,必须提前准备资金。 现在除了黑市,也没有其他地方能够出手。 等他们交接完了,李国强递给姜棉一个布包。 “这里面有你的两套衣服和一张被单。这是你之前晾在走廊外面的。振华帮你收拾的。” 姜棉道了谢,想起水缸里的几条鱼,就让李国强送一条大的给五奶奶,其余的看着处理。 李国强应了,说:“等回去了以后再给你们补回来。” 至于是补鱼还是网鱼的机会,姜棉无所谓,就没问。 送走了李国强和白盛。姜棉回了住处准备午饭。 去黑市的事情不能急,她得先做一些准备。 做好了饭,姜棉把饭菜分成两份。两位男同志一份。她和楚婴一份。 把饭菜送到两位男同志的病房,姜棉就去楚婴那边跟她一起用餐。 楚婴的房间里住进了新人。一位五六十岁的妇女,因为被开水烫伤了脚而住院。 家里没人来陪床,就一位女儿到饭点来送饭,然后又急匆匆地去上班了。 这位阿姨人挺好相处,姜棉到的时候,她跟楚婴聊得正火热。 被楚婴一口一个阿姨叫得心花怒放。 听说楚婴伤到头流了血,饭菜里除了点鸡蛋,其他的全是蔬菜,就小声地提醒姜棉,有钱的话可以买“高价肉”。 在姜棉帮她打了一次开水,扶她去了一次洗手间以后,对姜棉就跟亲人一样热情。 也是巧,这位阿姨就住在这一片区。 别小看这种老阿姨,周围的事就没她不知道的。 姜棉趁机跟她打听黑市的事,得到了不少信息。 在楚婴这边吃完饭,姜棉就去男同志那边收拾饭盒,收到了谢东和一连串的彩虹屁。 姜棉毫不意外。毕竟这人跟楚婴在某些方面很像。她也是后来才明白当时他这些夸奖是真心实意的。 到了第三天。姜棉把周围都逛得差不多了,再结合楚婴那位病友给的信息,决定去黑市看看。 她给自己化了一下中年妇女的妆容之后,拿了一些鸡蛋和挂面去试水。 黑市并不难找,在医院后面的一条巷子里。入口处有人把守。 经过检查,交了两毛钱的入场费,姜棉挎着篮子进了黑市。 姜棉进去后暗暗观察了一圈。 这地方选得好。 原以为只是一条巷子。其实巷子过去后,别有洞天。 出了巷子,就是一块空地,大约有个几百平方米,除稀拉长了一些小小的杂草外,大部分地方裸着,全是那种白色的小石子。空地有两面是建筑物。另外两面则是树林。 地方比较隐秘,万一被查,逃起来也比较容易。 空地上已经来了不少人了。 卖东西的一人一个位置。 买东西的逐个逐个走过,看中的就停下问价。 不管是买方还是卖方,声音都尽量压低。 姜棉找了个位置,放下手中的篮子。从篮子里面拿出一把挂面和一个鸡蛋放在盖布上。 挂面是姜棉用批发价买的,二十一世纪那时候的物价也就两三块钱一斤。相比眼下可以说是非常便宜了。 本地人米面都吃,不过种植的小麦相对比较少。面的价格也就高一些。 姜棉把挂面的最低价格定为六毛一扎,一扎一斤,不要票。 鸡蛋八分一个。都是挑的个大的出来。 很快有人过来问价。一位中年妇女。 “大妹子,你这挂面和鸡蛋怎么卖的呀?” 姜棉怕她讲价厉害,就每一样都叫高了两三成。 “挂面八毛一扎,一扎一斤。我没秤,不拆散卖。鸡蛋一毛一个。” “大妹子,你这鸡蛋有点贵啊。”来人拿起挂面看了两下,放下了。 “是卖的比别人贵一两分,但是我的个头大呀。” “能不能便宜点?” “买十个送你一个?” “行,那给我拿二十个。挂面要五斤。” 啊? 姜棉愣了一下。继而笑了。快手快脚去装东西。 她还以为挂面没希望了。 谁知道峰回路转,价格都没压。 除了送的两个外,姜棉给她再多拿了一个鸡蛋。 第一单交易就这样完成了。 开张了,后面就容易多了。 价格也就照着第一单的来,碰上难缠的,一斤也就降个几分。手上的钱差不多收了四五十块的时候,姜棉就离开了黑市。 接下来的十几天,姜棉天天都换装后去黑市卖东西。 过了几天,除了医院附近这的,还在供销社附近也发现了一处。 她准备了三四套行头,都是年纪30岁以上的妇女形象。她也想过换一下男性的形象,不过最后还是否定了。 等到卖货的钱一共有了2000多块的时候,她就停手了。 其中一个原因,是她隐约有不好的预感,她好像引起某些人的注意了。 再继续下去她怕会出事。 另一个原因就是他们差不多可以回去了。 李国强回去之后又来过一次,跟几位知青的主治医生谈过后,决定出院的时间。 一到时间,李国强就过来接了人。 这次没有专车,几个人先是坐了公交车回到良平公社,这只花了一个小时左右的时间,然后再坐十几分钟的拖拉机就回到了铃木生产队。 也是这次有了熟人带路,姜棉才知道,原来从良平公社去市里,路程居然这么短。 去清水县就更近了。 坐在拖拉机里,姜棉已经在想以后到各个地方销货的可能性。 从市里回来,除了姜棉,其余三位都得继续修养,还不能出工。 特别是两位男同志,谢东和的脚依然不能受力,走路还得靠拐杖,庄清梵的手还在脖子上吊着。 楚婴头上的那一圈绕着脑袋的绷带倒是拆了,不过伤口还没完全长好,还得涂药。 为了照顾几位病号,李国强让姜棉继续负责他们的一日三餐,每天还是给她记六个工分。 另外还给他们几个一共奖励了100斤大米,50斤小麦面,30斤玉米面。 这其中有两个意思,一是奖励,二是补偿。 全部东西,当着他们几个的面,送到了姜棉手里。 这些都是队里经过讨论决定,在开大会的时候通报过的。 几位外来的知青,得了这么多东西。也没人有不满情绪。 不得不说,李国强这生产队长除了生产抓得好,思想工作方面也是毫不逊色。 他们出院的头几天,几乎天天都有人来探访。 除了被救小孩的父母亲人,很多知青也来了。 唐建设和王长军还专门提了糕点来看姜棉。 “姜同志,想不到下乡没几个月,别人几年都遇不到一件的事儿,你这一来就是一大串啊。”王长军一坐下,就感叹道。 “还都不是小事呢。”唐建设也跟她开玩笑。 姜棉一想,还真的是。 不过这也不是受她控制的呀。 “事情要找上我,我想躲也没法躲。受着呗。”姜棉无所谓地笑了一下,转了话题,“你们怎么样啊?这段时间过得还好吧?” 他们三个人虽然分到了同一个生产队,但因为分在不同的生产小队里,日常上工不常遇见,住的地方又有段距离,而且他们倆男的无缘无故也不好来一单身女性这儿串门。以至于他们下乡以来,只在田间碰到过两次,相□□点头就走过去了。 其实说起来,也是因为没熟到那份上。之前谢东和就经常来。 “都还行。农活干多了,也就习惯了。刚开始的那一段时间倒是挺难熬的。还好我们小队的老知青们都还挺照顾我们。”唐建设摸着掌中的茧子说。 “我看你也挺适应的。很多人都在传,说你插秧是个快手,就跟小鸡啄米似的。老知青还主动找你搭伙。听说跟我们一起来的那位吕知青,上了第一次工之后,回去就抱着枕头哭了半天。”王长军偶尔会去知青点串串门,知道一些那边的消息。 这事姜棉好像也听楚婴说过,当时是夸她的时候拿出来说的。姜棉觉得这没什么好比较的,他她对别人的事情也不太感兴趣,也就不太爱听这些。后来楚婴再也没说过。 姜棉笑了笑道:“你们都没法跟我比,我就是在农村长大的。现在我们在地里所干的大部分活,我以前都干过。后来上中学了,我才回城。” “哦,原来你被回炉了。”王长军听了哈哈笑了起来。 姜棉听了笑了笑,可不,她就是被回炉了,连整个人生一起,被扔回了一个几十年前的老炉里。 “也算是好事,不用那么辛苦。”唐建设也笑了,“当时听说知清里出了个插秧小能手,我还挺想去围观的。” “对啊,可惜我们不在同一个小队。否则的话,可能跟你组队的就是我们了。”王长军开了个玩笑。 “说不定以后有机会。现在第二小队和第三小队的人都想合并了。”唐建设也笑道,“不过应该没那么快,李队长那个人,不是那种容易受大众影响的人。” 其实把一个生产队分成三个小队,就是从姜棉这一批知青到来的前几天才决定的。 起因是队里有些人对李国强的记工方式有不同的意见,李国强不想用权压人,就把整个生产队分了三个小队。另外选了两个小队长出来。他自己兼当第一队的小队长。 李国强自己领导的小队就按照他以前的方式记工。其他小队的事他只抓大方向,其他的就交给小队长。 目前这种发方式才实行两三个月。也就是在姜棉他们到来的前几天才决定的。 李国华不可能让他们又合并起来。再怎么着也得过个一两季,等那些人彻底死心才说。 姜棉不管他们怎么变,反正她是被李国强直接管着的。她挺喜欢这种方式。 这样不但多劳多得。而且整个农忙季节的时间也缩短了。如果不是活生生的对比,那两个小队又怎么会在一季的收成都没出就又想着要合并回来呢。 “不管合不合并,姜棉同志的光,我们现在已经沾到了。” 唐建设比王长军敏感,当地人的态度是在姜棉他们住院的这段时间里明显转变的。 以前那些在路上擦肩而过都正眼都不瞧他们的人,现在还相隔好几步就跟他们点头示意,以前他们干活磕碰碰水时,只会冷眼相看的,现在也会主动上前指导一二。 “对啊,现在那些本地社员对我们知青热情了不少。”王长军附和道,“有些知青还提议,要请你们几个吃顿饭。” 姜棉拒绝道:“别开玩笑了,没必要整那些麻烦事,大家的粮食也不是大风刮来的。而且无功不受禄。” 大家都不富裕,姜棉还记得那天刚到的时候,丁浩让女知青做饭时,她的脸色。 如果她刚来时,就住在知青办,跟大部分人都有交集。他或许会出些物资,跟大家一起做顿饭吃。 但是现在,她对大部分之前都不熟,人脸跟名字都对不起来。 而且姜棉也不想把自己跟知青这小群体捆绑得那么紧。 如果是作为知青的身份,跟某些集体有对立;或者说,这个大环境对整个知青群体很不友好。 那样的话,抱团是有必要的。 但目前的情况都不是,没必要了。 毕竟她是个很怕麻烦的人,不是十分必要的,能省点事就省点事。 ◎作者有话说: 越写越发现,码出来的文字受说话习惯的影响太深了,而且自己很难发现。 语法规范对我来说太难了。 另外就是,之前写的全部清空了,包括梗概和小段落。 ◎最新评论: ??? 好看 撒花 -完- 第29章 休养结束 [  送饭的时候姜棉跟他们聊起了这件事。 他们每一个人,都有被] 送饭的时候姜棉跟他们聊起了这件事。 他们每一个人,都有被来探访的知青提起过。没想到几个人的态度出奇的一致。 特别是楚婴,她之前就是因为不会做饭跟那些知青合不来才搬出来的,现在就更不想去吃他们的饭了。不管这事儿能不能打他们的脸。 而且也有可能不是所有人都愿意呢,不是说是有些知青提议吗? 这件事情就这么过去了。 姜棉过起了相对清闲又平静的生活。 不过也偶尔有些烦恼。 那些孩子们的家长,隔三岔五地给他们送东西。 而且大多知道这段时间是由姜棉负责大家的一日三餐。 所以,东西全部都送到姜棉这里来。 东西有鱼,有鸡,有鸡蛋,还有腊肉……都是一些这时候难得的好东西。 姜棉有拒绝过,但等她出门的时候,东西不是被放在门口,就是被挂在厨房门把手上。 最终,她只好把东西收了,然后找出来一个本子,记录了各家所送的东西。 等恰当的时候。这些都是要还礼的。 趁着这段时间不用上工,姜棉清理了一些之前搁置的事。 先把原主之前的一些还能穿的衣服整理出来。在这放这也什么意义,送出去还能帮忙到人。 给两位舅舅各写了一封信。现在她也只能写一写信。如果还没消息,等以后有时间再照着地址去看看。 想了想,把《数理化自学丛书》翻了出来。 这套书不是原主的。是姜棉从后世带来的。 说来也是巧合,有一次她和朋友去看一部电影,说的就是当年恢复高考的那些事儿。 两个没能经历高考的人,原本也都是理科生,就在网上翻找据说当年无比出名的这套丛书。 二手的,□□成新。姜棉看了一整套的价格,便宜的很。还不是在外面吃一顿饭的钱。 于是一人各入手了两三套。因为有一些店铺注明有重复,姜棉怕收集不全,就分几家店,各购买一套。 当货寄到时朋友不在,出差去了,东西是姜棉收的。 等朋友回来,姜棉让她来提货时,朋友不要了。 朋友表示,“买它,只是一时的冲动,也说明我还有一些激情。所以我不想退掉它。但如果留着,我肯定没时间去看。在眼前放着,我肯定又不舒服。如果你喜欢,东西就送给你吧。你跟我不一样。” 于是姜棉有了六套丛书。 全部理清之后发现,其中两套不全,都少了一本。 当时都被她扔到了空间里。 姜棉把书找了出来,想着有空就翻翻。还有三年多时间,十几本书,慢慢来的话,可以过几遍。 不管因为什么,大学她肯定是要去的。 还有的就是她的销货计划。 临江市,不能去,太远,一来一回,将近三个小时。还要给同伴们供饭。 就算她平时多做一些,放空间里,一到饭点就拿出来。时间还是太紧,姜棉就把地方换到了清水县。这样能节省一半的时间。 第一次,先去踩点。 出发前,先给几位同伴送了饭。把早上和中午的一起送过去,然后把中午的放他们锅里,他们想吃的时候。烧把火加热就能吃了。 至于出去的理由。姜棉很光棍,就说自己有点事,要去县里。 然而没有人进一步问。 姜棉就这样潇洒地走了。 她之前也来过几次清水县,所以不算太陌生,就按自己的猜想,去了几个地方。 真的就被她找到了三处黑市所在地。 变装后就开始了销货之旅。 之后隔个两三天,她就去一趟县城。 不过都没有提前给小伙伴准备中午的饭菜。 早上准备好早餐,七点不到就出门了,中午十二点前回到,有空间神器在,午饭一点都没耽误。 东串西走,很多街巷走得多了,姜棉渐渐对县里的大街小巷了然于心,开始一点一点地把县城里的街道小巷在心里慢慢地绘成地图。 这是她上辈子练就的本事。 随着对环境越来越熟悉,姜棉的胆子也大了起来。有时候就把东西批发给别人。 不该有的谨慎还是有的。 她批发给每个人的量都不大。走的还是少量多批次的出货原则。 不同的人换不同的面目来见。 从铃木生产队到县里的那条路的情况也摸到了规律。 比如什么时候路上人少,那她就可以把空间里的自行车偷渡出来骑一会。 什么时候会有拖拉机经过,可以安全又省事地蹭车。 计划周密,事情顺利,姜棉把时间把握得非常好。出去了那么多次,从来没有错过给小伙伴们投喂的时间点。 不过若是中途来搞突击的,只能吃闭门羹。 楚婴就吃过两次。 “你最近很忙?我怎么都找不着你?”第二次找不到人了,等姜棉来送饭的时候,楚婴就有点抱怨。 “有时候会出去看看啊,你以为我们那么多个人的饭菜,还要经常变化样。窝在这里,我怎么变出来?”姜棉虽然有点心虚,但说话的时候还是理直气壮的。 “哦。”楚婴没再追问。 楚婴这次受伤流了血,又天天窝在家里,精神头好像没以前足了。根本没去思考姜棉话里的真假。没想过姜棉那么大胆,直接跑到县里去。她以为姜棉最多也就是去去良平公社。 “你有什么要带的不?下次我再出去,可以帮你带。” 谁说只有男朋友做错事的时候才会给你带礼物,闺蜜也可以的。 楚婴摇摇头,她有吃有喝,什么都不缺。 当姜棉把物资换成的钞票差不多突破一万块的时候,她暂时收手了。 原因是各位休养的时间就要结束了。 姜棉陪着他们去复查过后,几位知青就结束了“养猪般”的日子。 既然大家都康复了,姜棉也不用继续再做全部人的饭。 把所有共同的物资,包括之前生产队给的奖励,以及那些家长们所送的东西,全部分类整理出来,姜棉就牵头开了个会,主要是余下东西的分配以及以后人情的偿还。 把人请来之前,姜棉先弄了一桌菜,有鱼有肉,还有蛋。 姜棉是把它当成散伙饭来弄,所以比以往的丰盛了些。 “姜同志,整了这么一桌好菜,是有什么喜事?”谢东和一进门,看见摆在桌子上的菜,频频暗吞口水。 “你可以脱离养猪般的生活了,这不算好事?”楚婴比两位男同志来的早,这些菜也有她的一半功劳,所有菜的火都是她烧的。 刚才每道菜她都尝过味了,现下不馋,可以怼谢东和。 谢东和摸摸自己的脸。感觉腮两边的肉有从馒头向大饼进展的趋势。 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姜棉没搭理他们俩的官司,最后一道汤端上桌子,抬眼看了一下默默帮忙摆放碗筷的庄清梵。 庄清梵脖子上的布条撤走了,手臂看着已经活动自如。 至于其他那两位,有精神斗得这么起劲,说明都没事了。 “大家都已经康复了,是应该庆祝一下。来,都坐吧。”姜棉招呼大家入座,她喜欢把饭吃饱再谈事情,“你们两个现在先吃饭,吃饱了,有了力气,爱怎么吵就怎么吵。” “今天没酒,我们以汤代酒,大家碰一个。”谢东和舀了半碗汤,端起,伸手到半空,等着大家来碰。 大家也就用行动响应,相互碰了个碗。 楚婴一饮而尽。把汤喝出了酒的气势。 “下次有机会整瓶好酒,咱们喝过瘾,怎么样?”谢东和觉得自己这波喝汤喝输了,但如果真的是酒,那才是见真章。 “等你弄到酒再说。”楚婴没在怕的,到时候让他见识见识什么叫千杯不醉。 “就这么说定了。”谢东和趁机马上定下来。这样楚婴就跑不了啦。 “先吃饭,想喝酒的话,就等你们都完全康复再说吧。” 姜棉把他们都喜欢吃的红烧鱼挪到他们那边,把庄清梵喜欢的肉末豆腐对换到这边。她自己面前则是她爱吃三色蛋。 就着自己喜欢的菜,饭吃光,菜也吃光。 收拾好碗筷后,姜棉拿出来一个小本本,打开摆在桌子中间。 “这里记录了我们自从在市里开始在同一个锅里吃饭一直到现在,所有收到的钱、票、粮食,以及其他物资。李队长那里拿出来的我们可以坦然受之。那些要么是从别处得到的赔偿,要么是公家出的。” 姜棉翻动着上面的一条条记录,“但这些呢,都是私人拿来的。就算我们救了人家的小孩。但这个人情,还是要记下的。你们可以看看。以后要是遇到机会还人情的,大家再一起商量。” 姜棉顿了一下,对着两位男同志说:“另外就是,大家的伤都好了,那我们也应该分开吃饭,剩下的东西。你们分一半拿回去吧。” “东西就不用拿了。”庄清梵脸色淡淡道。 “对啊。姜同志,干脆我们就这样合伙下去吧。拆来拆去多麻烦啊。你不是也和楚婴同志一起搭伙吃饭吗?干脆我们也一起来得了。等一下我就去把东西搬过来……”谢东和越说越兴奋。 “你肯定不麻烦啦,有人做好饭给你吃,但我们阿棉就麻烦了。”楚婴见他又要开始忽悠,马上打断他。 “虽然我们做不好饭,但我们能干其他活呀。烧火、洗碗、洗菜、挑水、打柴。”谢东和急急道。 “烧火洗碗有我,这有水井,不用挑水,也有人帮忙打柴,用不着你。”楚婴反驳道。 想来跟她抢活?门都没有。 “姜同志,我希望你好好考虑一下。”一直不吭声的庄清梵突然开口,道,“我们确实想跟你搭伙。除了做饭,其他活我们都可以干。” 庄清梵一直注意着姜棉,发现她没有一点耐烦的表情,还笑眯眯地看着那两个家伙斗嘴。他觉姜棉绵其实并不讨厌跟他们搭伙。 至于楚婴,她只是习惯性地跟谢东和斗嘴罢了,要是和一起,只怕这两人以后面对着能吃得更欢。 姜棉没马上答应,而是转头去看楚婴。 虽然这对她来说,来一个跟三个,区别不大。不过楚婴的想法还是要考虑的。 其实庄清梵一开口,楚婴就知道这事会成。她倒也不是不愿意。 看在庄清梵曾经救过姜棉的份上,她就答应了。 于是,四人吃饭小团队,正式成立了。 ◎最新评论: 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 团队,团体都行,别是团伙? 人多吃饭么么香 撒花 -完- 第30章 决定开荒 [  组团成功,最高兴的要数谢东和。 “姜同志,你真是救我于水火。以后有什么脏活累活,尽管吩浮] 组团成功,最高兴的要数谢东和。 “姜同志,你真是救我于水火。以后有什么脏活累活,尽管吩咐。” 楚婴“哈”一下笑起来了。 “认真的噢。这里真有活等着你。你现在就去把那块地的草拔了。”楚婴指了指东边围墙的外头。 那里是他们之前开出来的四分地。除了姜棉之前种菜所占的地方,其他的都还没播种。 之前刚开出来,就发生了受伤的事儿。 姜棉回来以后除了负责同伴的一日三餐,管理菜地,还忙着销货,这里跑那里跑,根本没时间去管。现在草已经又长老高了。 姜棉看了看两位新加入的伙伴,说道:“活是真的有。之前我们就想开一块地出来种点东西,后来因为受伤耽搁了。既然你们现在跟我们搭伙吃饭,那你们倆份额内的地也在这边一起开。可以不?” 庄清梵点点头。 谢东和直接说道:“可以啊!我们没有自留地,自然是可以开荒的。” 只不过之前他们两个城里来的大小伙子,开出来也不知道种什么。 至于平常吃的青菜,那么便宜,几分钱一大把。而且庄清梵还悄悄弄了个副业,他们手里不缺钱,也不缺吃喝,也就懒得弄。 既然大家都同意,那都得参与进来。 而且估计现在离“双抢”也就半个多月的时间。 姜棉首先道:“那我们有四个人就可以开八分地,菜地留出一分大小就吃不完了。剩下的要好好规划。我想在这两天就定下来。过不了多久队里就要割稻,然后再插秧。等都忙完的话,来点什么意外,我们很可能就错过了下一季的种植。” 东边的那片地,不是在同一个水平上的,像阶梯。 一共三个阶梯。 最底的那一级长期有水泡着,和不远处的小池塘相连。如果想种水稻,可以考虑在那里开出来一部分。 第二级没水。但土地湿润,适合种的农作物最多。 第三级最旱,不过五奶奶的院子里有水井,只要不是需要长期泡着水的,都可以种。这也就是姜棉已经种有菜的地方。地势要比五奶奶的院子矮上那么一两个台阶。 其中第二级的面积最小。只有几分地。其他两级都可开出一亩多地。 几个人正说着去一起过去看看,现场决定在哪里开剩下的四分地。 姜棉一出厨房门,就看见五奶奶挥动着棍子,正追着大孙子李振兴打。 “我叫你逃课!” “我叫你不听话!” 但振兴是个十二三岁的半大小子,身体灵活,精力充沛,五奶奶哪里追得上他? 五奶奶气喘吁吁的,双腿颤颤,仍然不停地挥动着手里的棍子。 不过这小子也挺能体谅长辈的,偶尔也会跑慢一点,让她打着一两下。 姜棉快走两步过去扶住她,“五奶奶,有什么事儿不能好好说?非得动棍子,要是回头再把你自己摔倒了,那得多遭罪呀。” 五奶奶喘了两口气,慢慢平静下来,说道:“这兔崽子,好的不学,竟然学人家逃课。” “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振兴一向是个懂事的孩子。怎么会无缘无故逃课呢?” 振兴是家里的老大,一向是个懂事乖巧的孩子,不管是干活还是管教弟弟妹妹,都做得有模有样。而且也是个爱学习的好学生,还曾经请教过姜棉几次学习上的问题。这样的孩子不太像能做出逃课的事儿来。 五奶奶叹了口气,说:“我没有误会他。原本我也不知道的。如果不是今天我回娘家,碰到他们班的老师,还不知道要被他瞒到什么时候。前天还有人跟我说,这几天振兴捡的牛粪特别多。我还挺奇怪的。原来是这么来的。他说他不上学,回来能干什么?就捡牛粪?” 振兴则平静地说道:“我们家现在这样的情况,我不辍学,难道让弟弟妹妹辍学?我回来还能帮忙干点活,弟弟妹妹太小了。” 姜棉一听就明白了。 五奶奶一个老人家,身体不好,挣得工分不多。而且家里三个孩子,都还上着学呢。 就算以前有点家底,怕也够呛。 下面两个小的还在上小学,就在村里。但振兴上初中了,要到公社去,周一到周五需要在学校住宿吃饭。 这样一来,花费就比较大。 振兴肯定是看到自己上学的花费太多,所以就想辍学。一来可以给家里减少一笔支出,二来像他这样的半大小子,虽然不能正式出工,但可以干点打草或者是捡牛粪这种计件的零活跟队里换工分。 但这也不是解决问题的方法呀。 说来说去,还是因为太穷了。 五奶奶还是不想让他辍学:“咱们家现在是有些困难,但我也不能让你辍学。不说你爷爷,就你爸爸和你叔叔,我那时候那么艰难,还是让他们都读完了高中。没理由到了你们这一代,连初中都不能上完。不读书,没文化,你以后能干什么?” 振兴嘀咕道:“就算上完了高中,又有什么用?又不能考大学。最后还不是一样要回来种地。我早点回来,还能给家里省点花销。” 奶奶一听又要打他:“我那时候几十岁了,还去上扫盲班。更别说你爷爷了,从大字不识一个到厂里人人尊重的技术工,你知道他为了学文化能拼命到什么程度吗?现在有书给你读,你居然还逃课?” 姜棉赶紧拉住她:“五奶奶,再打他也是没用,你还是先消消气,等会儿跟他坐下来好好聊聊,把道理给他捋直了,他就懂得了。” 五奶奶最终放下了手里的棍子。 姜棉看着祖孙俩进了屋,招呼自己的小伙伴继续看地去。 她在地头走来走去,一会儿摸摸地里的土,一会儿起来用脚步丈量庄地的大小。 庄清梵站旁边看了半天,终于开口问道:“你就这么舍不得这些地?” 姜棉拍拍手上的泥,说道:“有点吧,看着这些这么好的土地,却只能荒废着,就是觉得可惜。” 没有土地,她空间里那么多的种子,就只能闲放着。 庄清梵也下手抓了一把土,捏了捏道:“如果你想的话,可以跟五奶奶把他们一家人的份额都借过来用。把八个人份额的地全部开出来,然后让五奶奶把自留地退了。不过粮食的分成不好把握。” 给得太多,弄不好自己会亏本。 给得少了,可能会谈不拢,就算把地拿过来了,以后要是对方反悔,又诸多麻烦。 这个度不好把握。 不过这些对姜棉来说,不是事儿。 她已经找好了借口,准备把空间里的种子拿出来用。 到时候产量最起码比现在的增加一倍。就是按照他们现在的产量全部给足,也毫无压力。 这样一来,也可以给姑奶奶一家一点帮助。也许振兴就能安心去上学了。 但她现在不能跟人家讲这事,徒增麻烦。 而且,就算讲了人家也不一定会信。 现在最重要的,是先试探一下五奶奶的意愿,只有她愿意出让土地,一切才有得谈。 五奶奶家的自留地里的产出很不理想。基本原因是因为没有人手去打理。 五奶奶的身体不好,除草马马虎虎。但现在化肥奇缺,生产队的都是按上面给的配额买的,还远远不够用。自留地只能靠个人自己积肥,五奶奶基本是无暇顾及,所以收成只能看天意。 只要她能保证到她的收入,这地拿到手应该没问题。 “对哦,我怎么忘了?”姜棉高兴地站起来:“那如果我要把五奶奶的地拿过来一起种,你是支持的吧?” 对外之前,首先要统一自己内部成员的意愿。 庄清梵点头道:“当然。” 于是姜棉招呼另外两个在那边田头不知道在玩什么的伙伴过来。 那两人便乖乖地过来了。 在楚婴心里,只要姜棉决定的,就不会反对。而谢东和,庄清梵不反对的,便没有不同意的。 姜棉便干脆利落地转身上去找五奶奶商量。 五奶奶倒没有说不行,她自己精力有限,自留地能有产出,还是因为有像李国强一家这样的一些族人帮忙。她只是有点怀疑,这几位知青能不能把地种好。 姜棉便给她定定心:“五奶奶,我会种地的。我之前跟着外公外婆在农村住了六、七年。地里的活我都干过,不会糟蹋土地。我知道这边的土地比自留地的还好,我会好好种的。如果你担心我到时候交不了粮食,我现在可以把等量的钱放你这压着。” 五奶奶摇摇头:“那倒不用。” 想到队里对这几个知青的评价,五奶奶也就稍稍放宽了心,就算这几个小知青不能弄出什么大名堂,正常的收成应该还是有的。就算再差也差不过她之前那般看天吃饭的。 姜棉就按他们内部商量过的,给出了两种分成方式。 第一种,直接按照平常人家自留地里产量的八成给。这个直接简单。 如果五奶奶接受了,她所得到的也会比现在地里的产出好一点。 第二种,就是按实际的收成分。 八个人的土地的总产出,五奶奶家占三分之一,也就相当于他们一家人土地实际收成的2/3。 不管种什么,他们都能分到三分之一。 不过这个有点琐碎。 这里面首先是菜地要除出来。菜地里的菜谁想吃谁摘,如果某一样菜种的不够两方人吃的,那就平均分配。 剩下的地不可能只种一种庄稼。这个决定权在姜棉手里,她想种什么就种什么。 不管是哪一种分成方式,五奶奶那边只管出人员份额。土地的开荒,耕种,种子,肥料,管理全部由姜棉这边负责。 总之五奶奶就是只管出地,就等着收成果,其他的一切都不用管。 五奶奶选了第二种。 他原本以为这样的方式自己会少得了一点,等秋收的时候发现其实是自己占了大便宜。 ◎最新评论: 二八分?辛辛苦苦开荒就得两成?这个比例不太合理吧 女主空间都是杂交过的好种子,在那个时候高产会被怀疑吧! 大大,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多更新! 开荒种地 撒花撒花撒花撒花 打卡 大大,这是给你的营养液,大大多更新! 撒花 -完- 第31章 开荒抓泥鳅 [  跟五奶奶谈好了,他们就去找李国强。 姜棉当然不可能直接跟李国强说,我想把你家五婶的地摇] 跟五奶奶谈好了,他们就去找李国强。 姜棉当然不可能直接跟李国强说,我想把你家五婶的地要过来一起种,然后给她多少多少分成。 一个弄不好,会被扣帽子的。 姜棉就换了说法。只说他们四个人想开荒,五奶奶知道了,觉得自家的自留地太远了,也想把它弄得近一点,方便侍候,所以他们现在一起合伙开荒,让李国强什么时候方便帮忙量一下田地。 李国强看了他们几个一眼,想了想说:“好,我明天去看看。” 姜棉也猜得到李国强可能不信。但是这种事,还是留给五奶奶跟他说比较好。 回去以后,姜棉把自己做好的规划拿出来。 八个人一共可以开一点六亩的地。 最低的一级,计划开八分的水田。以后这里就专种水稻。 不过可以兼养一些鱼,到时候喜欢抓鱼的两个同伴就可以过足瘾了。 “这个好,这个好。”楚婴举手赞成,兴奋得差点从凳子里摔下来。 坐旁边的姜棉赶快伸手扶住她:“你先别高兴得太早。现在那还是一块堆满树枝落叶的水滩呢。要开成既能种水稻又能养鱼的稻田。这里面的工程可不小。” “干活而已,不怕。我也想试试在稻田抓鱼。大家一起努力,八分地而已,很快就开出来了。”谢东和难得的没有跟楚婴唱反调。 “不错,我们同心协力,根本没困难。”楚婴附和道。 得,只要利诱得当,宿敌也能变挚友。 那水田就去了八分,还剩下八分。 姜棉和楚婴之前在第三阶梯开了四分。这里除了种菜,还可以种豆子,芝麻之类的。 那就还能再开四分。 第二阶梯起码一共有六七分地。最后的四分地就全部开在这儿了。 可以种红薯,花生,土豆之类的。还可以种小麦。 各个阶梯分配好了,姜棉拿出一条已经标好刻度的麻绳。麻绳一米一标,最后一米是20厘米一标。每一标点处用一条细红绳绑着。 谢东和惊奇地叫了起来:“姜同志,你啥时候弄的这个啊?” 姜棉看了他一眼:“之前弄的,怎么啦?” “我就是觉得你准备得太齐全了。” 这么快就做好各处土地面积的分配,而且在上面种什么都想好了。 现在连丈量土地的工具都早有准备。 怎么看都像早有预谋。 “你傻不傻啊?没有这个我们之前开的地是怎么量大小的?”楚婴甩给他一个鄙视的眼神,拿过麻绳就朝地里走。 庄清梵推了挡在面前的谢东和一把,出去扛起一把锄头,也走了。 谢东和一边在后面走一边自言自语:“我怎么感觉他们都把我当傻子看。” 姜棉抱着一些木头桩子跟在后面听着他的嘀咕,忍住笑,没说话。 到了地里,算好长宽,谢东和跟楚婴就拉麻绳去量。 姜棉负责定好田的四个角,然后插桩子定位。 庄清梵则把姜棉插好的桩子用锄头捶下去。 接着就是挖泥堆田埂。 在天黑前,他们终于把框架弄出来了。 第二天李国强来了,还带了两个人来帮忙丈量土地。 他们顺着姜棉他们起的田埂丈量之后一计算,发现不多不少,正好一亩六。 李国强看了看那几处土地的布局,再看了一眼站在身边的几个知青,张了张嘴,终究是什么都没说。 姜棉笑眯眯地上前去,“李队长,你放心,我们不会多占土地的。四个田角都打着桩子呢。” 李国强抬起手,又放下,最后道:“行,我相信你,既然地开出来了就好好种。你们和五婶家的协定,你们自己心中有数就行,别到处嚷嚷。到秋收分粮食时,记得通知我。” 姜棉爽快地点头。 那边谢东和一边看着她和李国强的互动,一边跟庄清梵咬耳朵。 “你说队长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庄清梵转头看了他眼,问道:“这里有什么不能见人的?我怎么不知道?” “怎么没有?你看除了下面的那一块水田,是挨着边上开的之外,上面两块都是开在中间,田埂又弄得那么宽。你说姜同志是不是想到时候挖田埂来扩地啊?” 谢东和这两年在农村,刷新了不少的认知。 每到插秧播种的时候,干完了集体的活,在自留地里忙的社员,总有那么相邻的几家在吵架。 原因就是相互指责对方“吃田埂”。 就是借着锄草的机会,拼命把田埂掘下来,然后少培土或不培土上去。 次数多了,就能占到不少地。 “你那是什么阴暗的心理?就这么想她的?小心她找你算账。”庄清梵看着谢东和说道。 虽然他心里也有些疑惑。但她应该不会干这么明显送人把柄的事。 不过想到她恨不得把所有地都开出来的模样。这里面可能是有些他们不知道的打算。 “我这不是看见那些人经常这么干的嘛。”谢东和的表情有点不自在。 姜棉看着李国强走了,正在考虑怎么能快点把地开出来,也正在想以后怎么能利用这些空地。根本没注意到两位男同志的议论。 “吃田埂”这么低级的事,她是不会干的。 不过她的确有想过,怎么样把这些空地都利用起来。 但她又不能让人抓到把柄。于是在心里构思了不少方案。 不过现在这些都是空想,最主要的还是把地全部整出来。 特别是水田那一处。那片水滩原本是一片低洼之地。 经过雨水的不断冲刷,把不远处的山以及周围高地的泥土带下来,日积月累地沉淀,形成了这片小水滩。 滩底上面一层全是淤泥。相当于池塘的底泥。 这可是好东西。 她打算把大部分淤泥挖出来,摊在上面的两块土地上晒干,敲碎。就是很好的肥料。 但做这些光靠他们几个人,工程有点大。 特别是两位男同事,之前手脚受过伤。这时候他们不适合用力过多。 唯一的方法就是请人来做。 一商量,其他同伴也赞成请人。 首先考虑的是知青,人数不够,再考虑当地社员。不过这些都是帮忙挖淤泥和挑担的人员。 另外,他们还需要把地深翻一遍,犁耙和耕牛只有集体有。这还得去找生产队长李国强。 李国强答应得很爽快:“行。趁现在稻谷还没熟,犁耙和牲口不忙,你们说个时间,我好安排。出动牲口和人工的耗费就从你们的工分里扣。” 这都是意料之中的事,只要这几个知青不是憨憨,总会来找他的。 想了想又说:“既然你们要找人帮忙把地清理出来。我这里有两个人,干活是一把好手,开荒也有经验。你如果有需要,可以去找他们。” 姜棉点点头。回去和小伙伴们商量找人的事去了。至于李国强所说的那两个人,请来就是。 知青里,姜棉只叫了唐建设和王长军,其他的她也不熟,就交给其他三个小伙伴。 其他小伙伴一共请到了五位知青,加上唐建设王长军他们俩,一个扶犁耙的,还有李国强推荐的那两个。刚好十个人。 姜棉定下时间,所有人那天都早早就到了。姜棉说清楚了要求,就让三位小伙伴领着他们干活。她现在不是干活的主力,一会儿要回去做饭的。 决定请人的时候,他们就商量好了。 每天的报酬是包中晚两餐,另外再加两斤细粮。 包餐是现在请人干活的惯例。如果是本地人,帮忙干活是不给报酬的,只会把伙食的水平搞到最好。 这次我帮你,下次你要帮我。这是不成文的惯例。 如果是那种抠抠搜搜,克扣伙食的,会受到所有人的鄙视,多少年后还会被人拉出来说嘴。 不过姜棉他们是外来者,去留不定,不想留话柄,就给两斤粮食。 也可能是因为这点,李国强才跟他们推荐了另外两个人。 后来姜棉打听到,那两人的家里都出了点状况,家庭困难。 不过人家的确是干活的好手。很多活不用交代都能干得很好,又不惜力气。 就算是想助人一把,李国强也绝不会以劣充好。 姜棉挖了一会淤泥,就上岸做饭去了。 姜棉准备做四菜一汤。两荤三素。主食是米饭。 姜棉刚把米饭蒸上,楚婴风风火火地跑进来:“阿棉,快给我一个桶!” 姜棉往灶里塞了一根柴,顺嘴接话:“要桶干嘛?” “抓泥鳅。好多泥鳅!”楚婴兴奋地说道。 姜棉随手从厨房的角落里拉过两个桶递给她,“拿去吧。” “等我们抓了泥鳅回来,今晚做大餐吃。”楚婴一边说一边跑了。 大可不必。姜棉在心里想。 她没跟楚婴说过,她不吃泥鳅。不只泥鳅,凡是这种没鳞的,表面带着黏液滑溜溜的淡水鱼,她都不爱吃。比如泥鳅,黄鳝,塘虱鱼。 不过她不吃而已,倒是知道做法,就是费点油。 午饭时间到了,姜棉把所有饭菜摆上桌,拿碗装了一些蒜苗炒腊肉去跟五奶奶借了几张椅子,搬回来摆好,就准备去叫人回来吃饭。 还没等她走到东边的围墙处,楚婴先一步打开门回来了。 “你看,好多泥鳅啊。”楚婴把手里的桶倾斜过来给姜棉看。 的确挺多的,都有大半木桶了,个头还都挺大。 不止一个桶,后面跟着的谢东和手里也提着大半桶。 两个桶加起来起码有十几斤。 “怎么会这么多?”姜棉也惊讶了。 不到一亩地,这么多泥鳅,倒在地上不得是随便下脚都能踩到? “你以为只有那八分地啊?”庄清也跟着进来了,“除了那小池塘水深的地方,他们几乎把那片带水的地方都翻遍了。” “哦,难怪。”姜棉了然地点点头,“给我吧。你们洗洗手,吃饭了。” 后面的人陆续一个个回来了。 姜棉把泥鳅提到厨房放好,拿东西盖住,出去招呼大伙吃饭。 ◎最新评论: 好看! 撒花签到 撒花 打卡 -完- 第32章 待客餐 [  下乡后第一次招呼这么多人,姜棉很认真地对待。毕竟人家是来帮你干] 下乡后第一次招呼这么多人,姜棉很认真地对待。毕竟人家是来帮你干活的。 所谓民以食为天,吃好喝好,才能好好干活。 她做的这些菜,就此时此地来说,还是挺能拿得出手的了。 蒜苗炒腊肉,红烧豆腐,葱花鸡蛋,拍黄瓜,再加一个番茄汤。 每道菜的量都准备得很足,加上不掺任何粗粮的白米饭。 人人吃得满意极了。 不过姜棉还是发现,有些人转身出门的时候,有意无意地扫一眼那两个装着泥鳅的木桶。 等人都走完了,收拾好碗筷。 姜棉问楚婴和谢东和:“泥鳅都是你们俩抓的?” 俩人的脸上马上瞧着有点心虚。 忙着抓泥鳅,正事儿都忘了。 谢东和说:“主要是我们抓的。” “那你们打算怎么处理?” “都做了给大家吃吧。”楚婴跟谢东和对了一下眼,回答道。 “你让我一个人把它们都做完?”姜棉给了她一个白眼。 两个桶的泥鳅加起来起码十几斤呢。 你们俩真有魄力。但我没这功夫啊。 “那就分了吧。”庄清梵笑道,“如果不分,就让他们俩自己做。” 两个人的眼里露出了恐怖的神色。 “那就一人分一些吧,下午收工后让他们带回去自己做。”姜棉笑了笑,“如果你们想吃,可以做一些。全部做了,那以后就得换你们做饭了。如果不想以后自己做饭,现在你们就去摘一些大片的叶子回来,还要折一些棍子。” 两个人也不敢问,跑出去摘了一些片大完好的芋头叶子,另外加一把柔韧的长树枝。 姜棉过两张芋头叶子,这里折一折,那里叠叠,再用树枝一串,一个漂亮的小提兜就出来了。 里面装一两斤的泥鳅绰绰有余。 庄清梵边看边学,一会儿,一个更漂亮的小提兜就完成了。 “厉害啊!”姜棉一伸手就把小提兜从庄清梵的手里拿了过来。 她左看看右看看,发现这家伙做的比她自己做的好多了,除了外观胜出,而且还更加牢固。 这难道就是老天爷追着喂饭吃? 想当初,自己可是花了好长时间才学会的,做好的第一个还巨丑! 行,专业的事就交给更专业的人吧。 “你做的真漂亮,看着比我做的还牢固。那就交给你吧。”姜棉拍了拍手,起身走开了。 她得去看看,地弄得怎么样了。 姜棉来到开荒地。绕着田埂走了一个来回。 经过十来个人一个上午的劳动,可以说是变了个大样。 第二和第三个阶梯的杂草全部除尽,已经收拢起来堆在田头边,土地都已经用犁翻过。 第三阶梯的地还耙平了。黑黝黝的淤泥覆盖在上面。 第二阶梯的下午也可以耙好。 至于第一阶梯,树叶,树枝和杂草整干净了。田埂也有被加宽加高。田内的淤泥挖了一大半。 第二阶梯所需的淤泥有一部分看来要在外面去挖。 这一切,在下午都可以全部搞定。 水田里下午挖完以后可以接着犁一遍,等到要插秧的时候,再来弄第二遍就行了。 本来预计可能要两天才能完成的工,现在一天就干完了。 不过这也很大一部分得归功于那头牛。 如果没有它,光靠姜棉几个人,可能半个月都翻不到现在所达到的效果。 这就是人力跟科技的差距。 虽然这些犁和耙表面看着没有多少技术含量。 如果要分析的话,结果就会吓人一跳。 姜棉的思绪飘了一会,又被她自己拉了回来。 她刚刚发现庄清梵的动手能力实在是强。以后多留意,注意开发,说不定会有惊喜。 想到这里,她便转身回去,想看一看庄清梵把那些提兜都弄得怎么样了。 姜棉回去看见的是,十来个轻巧的小提兜已经做好摆在地上。 剩下的一些材料,楚婴跟谢东和一人手里拿着一份,正缠着庄清梵教他们别的花样。 姜棉让他们没有一点回去的意思,就问了一句:“中午你们不用休息吗?” 大家便作鸟兽散了。 她以前上班的时候,有位同事有句口头禅:中午不睡,下午崩溃。 虽然她不至于崩溃,但她会心情不好,继而影响下午的发挥。 姜棉睡了小半个小时,起床之后,精神加倍。 下午开工时间还没到,大家就已经陆续到了。 托天气的福,今天是阴天,早点开工,活也就能早的干完。 反正姜棉又不会克扣他们的报酬。 大家开工了,姜棉就开始准备晚饭。 姜棉翻看一遍家里的各类存货,决定去换一个鸭子回来。 铃木生产队周围水多,养鸭子的人家不少。 不过养得不多,最多十个八个。 因为鸭子食量大,费料,而且养多了,怕会下去祸害农田。 之前姜棉也关注过家禽限养的问题。 不管是上辈子听说的,还是眼前所见,都知道是有这个政策所在。 后来一问才知道跟她想象的有出入。 姜棉没有去问李国强,而是问养鸭的农户。得到的答案是:鸭子的上限是20只。而鸡的数量则没人知道,因为大家最多也就养三五只,根本没能力养超过上限。 现在鸭子的放养方式,一般都是白天就赶出去自己觅食,晚上回来了才喂一顿。 鸭子活动量大,吃得不好,都不太肥。 姜棉挑了一个比较大的。 那户人家还她要不要帮忙杀。姜棉摇摇头,拎着就回去了。 虽然她也会,但男同志们总该见见血。 所以正在挥锄头挖泥的两位男知青同志,让姜棉抓了回来。 谢东和瞪大了眼睛:“杀鸭?我不会啊!” 以前他偶尔跟人买个鸭子,也是请别人帮忙杀好的。 姜棉淡定地说:“那过了今天你就会了。” 庄清梵已经挽起了袖子,说道:“我来吧。” 姜棉看出来了,其实他也不会。 不过。总有第一次的。 姜棉问道:“那你们围观过别人杀鸭子吗?” 两人都点头。 那就行。 就算没做过,起码脑子有了个大概印象。 姜棉回厨房拿了一个碗,往里面放点盐,再加点水,端出来放在缸面上,再拿一个小碟子盖住。 “一会拿这个碗接血,别浪费了。” 庄清梵已经在那蹲着磨刀了。 谢东和不想抹鸭脖子,就去抓鸭子。 刚开始不得法,被鸭子挣脱了,扇着翅膀,扑通了好几步。幸好脚上绑着绳子,没能逃掉。 鸭子也是够顽强的,谢东和折腾了几个来回,都没能把它抓牢,有两会已经抓住了鸭脚,被它的两个翅膀一扇,尘土一起,又给他扑腾跑了。 半边院子都被这一人一鸭弄得尘土飞扬。 幸好姜棉早有准备,否则又得重新准备一次盐水。 姜棉不想再忍受这尘土飞扬的空气,走过去一把摁住鸭子,手指叉开牢牢地扣住两边鸭翅膀,然后换手把两只翅根一起牢牢抓住。 任它怎么折腾,也挣脱不开。只得“嘎嘎”得拼命叫。 控制住鸭子,姜棉把它提到谢东和面前:“学会了没?” 谢东和一点也不感到丢脸,伸手学着姜棉的样子,把鸭子接了过去。还上下掂了掂。 “姜同志,你真厉害。” 姜棉没理他的彩虹屁,而是教他怎么抓鸭以方便握刀的人动手。 “一手抓住鸭脚,一手抓住翅膀根部,抓牢了,它就扇不起来。然后把它的腹部微微倾向拿刀的人。” 谢东和乖乖照做。 庄清梵倒是有模有样,从拔鸭脖子上的那一圈毛到下刀,基本要领都掌握到了,不过还是差了一点经验。 看着鸭子的血流得差不多了,庄清梵就想放手。 姜棉在旁边提醒道:“喉管也要割断。” 庄清梵赶紧去补刀。 姜棉不只一次看到过,放完了血的鸭子,被放在水盆里,它的主人走开去打开水了,端着开水出来的时候只见“嗖”一下,鸭子跑了,逃进了池塘,游了半个小时的泳。然后全家人又是拿棍子又是拿铲抛泥,都没能把它从池塘里赶上来。 这是上辈子她一个邻居经常干的事情。 父亲每次杀鸭时都会拿这个当反面教材。 当年她家翻盖房子,中午要包餐,父亲养的三四十只鸭子,其中最起码有二十多个是她杀的。 杀鸡杀鸭对一个农村的孩子来说,没有什么不敢看的,每到这个时候都会兴致勃勃地上前围观甚至帮忙。这对他们来说,代表一会就有好吃的了。 上辈子的姜棉,小的时候,逢年过节,家里有什么喜事或是客人来访,都会看到。 后来大家的生活都好了,哪家哪户不养上一些来改善伙食? 姜棉这次之所以让两位男同志杀鸭,也是有她的考虑。 开荒种地无非就是想改善生活。到时候粮食多了,必定会养鸡鸭,甚至是猪羊,她都有想过。 到时候不可能每次碰到这种活,都让她自己来干吧? 所以,帮手还是得趁早培养。 谢东和不是说了吗?以后,有脏活累活都找他。 两位男同志杀好了鸭子,又被赶回去干活了。 褪毛和开膛,姜棉早在上辈子就干熟了,一个人完全可以搞定。 晚餐的菜式,姜棉弄了土豆炖鸭,鸭杂炒酸豆角,凉拌豆芽,蒸茄子,再用鸭血青菜弄个汤。主食依然是白米饭。 有菜有肉,每个分量依然很足。 所有人都吃得很满足。 可惜的是这样的日子只有一天。 ◎作者有话说: 关于那个年代的家禽限养问题。我问过不少长辈,好像不同地方的不太一样,我就按照我家中长辈跟我讲的来做参照。 自留地方面,区域远的,也不一样。我爸说他那时候是一人一分地。我加了一分,算私设。 ◎最新评论: 加油加油 大大加油,多多更新啦 我用尽一生一世将你供养,愿营养液指引你前进的方向! 。。。不更新也不请假,无语 撒花 千言万语道不尽我的心意,只能努力用营养液浇灌你,你可感受到我无尽的情意! 喝了这瓶营养液,明日再战三万三! 一天也不错了 -完- 第33章 双抢季节 [  等大家都吃好了,姜棉把早就分装好的粮食和装着泥鳅的芋叶提兜拿出] 等大家都吃好了,姜棉把早就分装好的粮食和装着泥鳅的芋叶提兜拿出来。 一人一份地分发下去。 老知青们和当地的社员都高高兴兴地拎着东西回去了。 唐建设和王长军却怎么都不肯拿。 “姜知青,我们本来就是过来帮忙的,能吃到两顿这么好的饭,我们已经很高兴了,东西就不用了。”唐建设头一个拒绝。 “对啊,你这多见外啊。我们都是同一个地方来的,又分到同一个生产队,一起坐过同一列车,吃过同一锅饭。难道这还比不上这两斤米的交情?”王长军帮腔道。 “行。那我就不跟你们客气了。”姜棉被他那一连串的“一”逗笑了,“不过泥鳅真的不是报酬。大家一起劳动,这两个家伙偷懒去抓泥鳅。你们也算是见者有份。” 而且,在这个一切归集体的时代,只有把东西都分出去才不会被人说嘴。 “我们没做过,就不糟蹋东西了。” 唐建设挥挥手,转身招呼王长军回去了。 “这就走啦?东西一样都没拿?你这两个老乡挺仗义啊。” 谢东和瞧见这两个新知青挥挥手就走了,这还挺少见的。 “粮食他们不要。泥鳅说没做过。”姜棉看了他一眼,“其实,我也没做过。” “那…那…,不能吧?”谢东和说话都有点结巴了。 做饭那么好吃的人,竟然不会做泥鳅?那他怎么办呢?这些泥鳅怎么办呢? 庄清梵无奈地看着他。 真不知道怎么说好。这人办起正经事来,考虑得那叫一个周全,但只要回到私人的事上,或是碰上他自己非常在意的,就经常缺心眼。 姜棉发现,谢东和是真的很喜欢吃鱼,就像是猫转生,只要带鱼腥味的,都是他的菜。 楚婴也喜欢,但相比就正常多了。 姜棉没继续逗他,“没做过也可以学着做啊。放心,不会毒死你的。如果做得好,到时你就帮忙送一份给唐建设他们吧。” 谢东和听了,又开始有点纠结。那他是希望做得好呢,还是做得不好? 做得不好,能吃多点。做得好,味道好了,量也少了。 没人去猜谢东和心下的纠结。 工作完成了,开始核算成本。 姜棉又把她的小本本拿了出来。 里面记录着这一天请人干活的所有开支。 所有东西如果都折算成钱的话,估计得有十多块。 “都来看一看我们今天的支出。”姜棉把本子在桌子上摊开。 这里面记录的都是一些比较大的支出或者要从口袋里掏钱的。 比如粮食,腊肉,鸡蛋,豆腐,鸭子。 青菜因为是姜棉自己种的,所以没有记录上去。泥鳅也没有记录上去,那是意外之喜,没有花钱。 “很好,都不用我们再掏钱了。” 谢东和也看到了折算后的价格,但用去的物质基本上是现有的。 除了那个鸭子,那是姜棉用私人的奶粉换回来的。以后他们用其他东西抵就行。 庄清梵暗暗记了下来。 粮食,生产队里给的奖励。 腊肉,鸡蛋。都是上次出院回来后人家送的,他们根本不用掏钱。 青菜自产。 也就豆腐花了几毛钱。这钱会从他们平常的伙食费里面扣。 “花费不少,但挺值得。”庄清梵肯定道。 这些花费都是因为要照顾他们之前受过伤。否则以姜棉这么会打算的人,是不可能请人来干活的。 “那必须的。”姜棉也没谦虚。 等秋收的时候,他们就会知道,这有多值得。 地弄好了,姜棉开始计划种什么,怎么种。 在双抢开始之前,必须把一部分地种上。 第二天大家照常上工。 姜棉和楚婴已经恢复,倒不用担心。 庄清梵和谢东和则要尽量刚刚愈合的地方使用过当。 所以他们两个分开干活,手受伤的就挑担。脚受过伤的就用手干活。 拔花生的时候,谢东和的主要工作是在地里拔,庄清梵则负责把剥离好的花生挑回去。 两个女同志则是剥离花生的主力。姜棉偶尔也会客串一下谢东和的工作。 拔完花生紧接着种红薯。 期间,姜棉和小伙伴们抓住午饭和晚饭的空闲时间,在开荒地里种上了花生和玉米。 都是姜棉从空间里面拿出来的了良种。 这些都是姜棉为末世的到来而做的准备。 她当时选择种子的标准:第一,必须是高产;第二,必须可以留种。 虽然他有部分种子也选择杂交高产的,但每一个种类,都必保有一些当前最优良的常规种子。 幸亏当时的周密考虑,否则现在也没办法把杂交种子拿出来用。她就只能望地兴叹了。 等红薯种完,双抢开始了。 四个小伙伴仍然是一组。 姜棉头一天晚上把绿豆泡上。第二天早上一大早就开始熬绿豆水。绿豆水放凉,装在竹筒里。 出门时塞进布兜里带走。 下地前,两位女同志对两位男同志那是千叮万嘱。 “你们俩就慢慢割,做做样子就行了。养好伤才是最重要的。万一落下病根。以后就会很麻烦。所以,千万别逞能。”姜棉说这话是很认真的。 上辈子的最后几年,她在老家陪着父亲,见过太多的老人,手脚或是腰背在年轻的时候受过伤,到了年老各种疼痛就出现在曾经受伤的地方。 所谓伤筋动骨一百天,如果不是现在这样的社会形势,姜棉都不想让他们参加双抢,劳动强度太大了。 凡事从理性出发,从长远考虑,没有那么的一腔热血。也许这就是她跟这个时代没有融合的地方。 “阿棉说得对,身体最重要。而且咱们也不缺这点工分。”楚婴也很认同姜棉的做法。 大家同一个锅里吃饭了那么久,对彼此的经济背景也算是有个大概了解。 谢东和笑着说:“两位女同志真贴心啊,让我想马上就下田大挥镰刀三百下。” 楚婴瞪他一眼:“我说正经的。” 姜棉跟庄清梵对视了一下,意会地相□□点头。 大家一字排开,一人一把镰刀,嚯嚯向稻田。 割了一会儿,谢东和看着割倒的稻谷已经倒下了一大片,便放下镰刀,开始捆稻。 这工作比较适合他。费手一点。但没那么废腿。 当他忙不过来的时候,庄清梵就停下来帮他搬稻。 就是他们几个商量出来的合作方式。尽量让庄清梵的手少费一点,同时减轻谢东和脚的负担。 他们带了一块油布,捆稻时把它放在下面垫着,脱落的谷子就落在油布上,不会掉在地上浪费掉。 哪位小伙伴要是累了,就抓起两把事先捆好的草,垫在油布下面,人就可以坐在油布上面休息一下。 整片田野估计也就他们这么干了。 但也没人说什么,李国祥的宗旨就是多劳多得。 但人家虽然中途偶尔休息,但干完的活一点不比旁人少。姜棉一点不负快手怪这个称号,插秧无人能敌,割稻也一样少有对手。 快到中午,按惯例,姜棉提前回去准备午饭。 旁边的人看见了,有笑他们傻的。 “把一个这么能干的人放回去做饭,真是浪费。天天如此。得少拿多少公分啊?” 姜棉她们几个现在在铃木生产队里,算是比较引人注目的。所以他们合伙开饭的事,可是大家都知晓的。 但这样的言论,无一不招到楚婴他们三个的白眼。 姜棉速度快是真的,但每个动作的劳动量没减少啊。他们也不能总想着占她的便宜。 难道人家姜棉就是傻子?他们几个谁都没有她会算好不好? 而且,他们几个谁也没她那做饭的手艺啊。 吃过饭,该休息就休息,除非是要下雨了,赶着抢收,才会跟着直落。 大部分时间他们都是按照自己的节奏来,有张有驰。 双抢无疑是一年中最累人的。双抢过后,多少人都会被磨掉一层皮。 一直控制着节奏,有张有弛的四人组,在伙食水平也拔高了几节的情况下,依然也变得又黑又瘦。不过这是和他们自己比。 姜棉倒是有一点例外。 本来她的皮肤就比一般人要白。而且是那种晒不黑的肤质。倒也不是完全晒不黑,只是程度较轻,外人看不出来。 本来她刚下乡的时候,怕自己的肤质太突出会惹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就用妆容掩盖了一部分色彩。经过太阳日积月累的加工后,她就把那层妆抹去了。 人瞧着比之前更加精神灵动。但肤色看着跟之前差不多的色度。 姜棉不怕晒黑,反正他还年轻。但她怕晒伤啊,皮肤火辣辣的滋味不是那么好受的。 她便拉着楚婴一起做了不少物理方面的防晒工作。但防晒霜她就只敢私底下自己涂一些没什么气味的。 楚婴却是一点都不在意。 “黑一点不怕,黑一点看着有精神。反正过不了一个月,我又白回来了。” 幸好这话不是当着那些爱美的女知青说的,否则又要拉一波仇恨。 生产队的双抢结束了。几位知青的开荒地也种了一大半了。 水稻田被姜棉分成了两块。 一块种籼稻,一块种糯稻。 吃货的食谱怎么能少得了糯米呢。 年糕,糍粑,汤圆,甜酒,粽子,糯米鸡,八宝粥,糯米饭团,糯米莲藕,糯米排骨,…… 想想就流口水。 第二阶级种了一点花生和玉米。 第三阶梯也种了一些花生,特意空出来一点地。姜棉想留着种红薯。 ◎作者有话说: 遇到了一些突发事情,长辈可能要住院。 现在作者君窝在灯火通明的流水区里。很困,但没法睡。码了一点字。 不过接下来的几天更新没法保证了。 ◎最新评论: 年糕不是用糯米做的 埋下一颗,会结出好多好多更新章节咩?yaj 作者,这文不更了? 撒花撒花花 撒花 辛苦了 千言万语道不尽我的心意,只能努力用营养液浇灌你,你可感受到我无尽的情意! -完- 第34章 大林公社 [  等双抢过去,大家紧绷着的那根弦终于能松一松了。 姜棉决定] 等双抢过去,大家紧绷着的那根弦终于能松一松了。 姜棉决定跟几个小伙伴一起去大林公社逛逛。 大林公社是附近这几个公社里面积最大,人口最多的一个公社。 不过这公社的市集所在地离铃木生产队相对远一些,一般情况下,在良平公社就能满足很多平常家庭的日常所需。 要是想买量大的便宜点的,或是平常不容易碰到的东西,才会考虑去大林。 这里除了地方大,还是三个省市的交汇处。 姜棉就是来逛一逛的。 其他几个小伙伴都有一段时间没有离开过生产队了,都有一些零零碎碎的东西要买。 一群人首先奔向的是供销社。 姜棉不用买东西,被楚婴拉到供销社的门口,却站住了不想进去。 楚婴只好放她在门口等着。 不过姜棉不可能就这么傻站着等。 供销社的的不远处就是市集之地。 姜棉他们就是专门挑着市集日这一天来的。 站在供销社的门口,隐约可听见那边的嘈杂声。 看着三位小伙伴都进了供销社,姜棉抬脚就往市集走去。 市集里面嘈杂但并不凌乱。 氛围跟再过几十年的乡镇市集差不多,不过基本建设和环境自然是没法比,还好,销售品还是有分区域的。 姜棉东逛逛西看看,漫无目的。 转了一会儿,在卖蔬菜瓜果那一排的最后一个位置,一位须发灰白的老人家引起了她的注意。 应该说是老人家面前的东西引起了她的注意。 在他的面前,一个篮子里装着几个南瓜和冬瓜。 篮子旁边,三“手”红薯苗,整整齐齐地码在秧篮里。 叶大藤粗,藤皮带红。 很像她上辈子种过的一个父亲叫它xvzl“大叶红”的品种。 这个品种产量高,红皮黄囊,口感没紫薯那么绵,挖回家放过一段时间再煮的话,口感软甜,常常流糖,还不噎人。 无论是烤还是煮,都非常好吃。 是她上辈子最喜欢的红薯,没有之一。 姜棉快步走了过去。 “这位大伯,您这薯藤是卖的吗?” 这个时候并不是红薯种苗上市的季节。 “嗯。我家小孙子说想吃糖,家里没糖了,出来卖瓜,我就顺便割点红薯藤拿来,看有没有人要,好给他换点糖吃。”老人家说着话,一边扯下头上的草帽,拿在手里慢慢地扇着凉。 大林供销社里有红薯糖卖,不要票,一毛钱一块。是红薯和米一起做成的,估计是哪个生产队的农副产品。 薯藤的叶子把大部分的藤茎盖住了,姜棉站着看了一会儿,还是不能确定红薯藤的品种。 不过她要的并不是真实的品种,她要的是外形的相像。于是问道:“我能看看吗?” “女娃子真是客气。你是下乡来的知青吧?随便看。又不是什么金贵东西。”老人家裂嘴笑了,“不过这种番薯很高产的,种出的薯是红的,也好吃,比那种白色的好多了。我也是去年在菜园子种过才知道的。” 姜棉拿起几根薯藤仔细地看了看,便决定买下来。 她的空间里有正宗的“大叶红”的红薯种苗,是经过脱毒栽培的。 她打算回去以后来个偷梁换柱。 没有经过脱毒的红薯苗,会逐年减产。 经过脱毒的,一般能坚持个三五年以后才会减产。 对她这个了解大概历史走向的人来说,有个三五年也就够了。 “怎么换?我要两手”。 这里的“手”是指把割成三十厘米左右长的薯藤段挨个摆一起,差不多一个人的手臂长算一“手”。 至于数量,则要看薯藤的粗细。 像老人家拿来的这些,由于藤茎粗壮,数量要比一般的少至少三分之一。 “你看着给。现在也不是种番薯的时候。” 老人家的头发都白了一大半,脸上也被长年累月的日照晒得又黑又皱,但脸上却没多少愁苦,倒有一丝天生的乐观。 也是,心态不好也不会这个时候来卖红薯藤。 这很有可能就是白费一番功夫。 姜棉掏了一块钱递了过去。 老人家伸手接了钱,看到姜棉两手空空,就从扁担下面扯了一根草绳出来。 然后把两手薯藤叠一起,用草绳一捆,打个结,还用余出来的草绳挽了个提环。 姜棉看了看那个提环,借着布包的遮掩,掏出两把糖塞给了老人家。 老人家先是有些惊讶,反应过来后就笑了,“女娃子心真好。这个南瓜你拿去吃。” 老人家捆住红薯藤的草绳松了松,硬是把一个跟冬瓜差不多形状的南瓜塞进了红薯藤的上面。 姜棉也没拒绝。 她今年没种南瓜,拿回去给大家换换口味也好。如果不想当菜吃,就和面粉一起做成主食。 无论是做成包子、馒头,或是花卷,那两位男同志都能消灭掉。 姜棉提着红薯藤和南瓜继续逛。 最后又买了八只半大的小母鸡。 小母鸡的卖主是一位中年大婶。 据她说,这八只鸡一共属于三户人家,知道她今天过来赶集,其他两户邻居让她帮忙拿出来交易的。 由于没有秤,八只鸡都是论只卖,两块钱一只。不过这些鸡的大小看起来都差不多,肉眼看,差别不大。 姜棉伸手从鸡笼里提出一个鸡,掂了掂,说道:“大婶,这鸡不太够两斤啊。” 现在市面上的鸡一般是一块钱一斤。 “看你年纪不大。想不到还有这手艺本事。”大婶看见她这个动作,不由得笑了起来,“这八只鸡,在家的时候我借过秤来称过的,是有两个不够两斤,差别也不大,就一两。你抓的这个就刚好是小的。你要是不信,你可以去借把称来称称看。” 姜棉也就是估个大概,她也不是神称手。但她在意的不是这一二两肉。 “差一二两倒没什么。我想买回去养来下蛋的,就是不知道你这鸡……” 大婶不等姜棉说完就开始打断她:“要是说这个你就放心,我养的鸡都是顶好的,绝不可能拿病鸡、孬鸡出来卖。 这几只还是我准备留种的呢。要不是我家小闺女要上学,家里没钱交学费,也不可能把它拿出来卖。 其他的几只虽说是我隔壁两家的,那也是知根知底的。不好的我拿来卖了,就是坏了我自己的名声。 我这带了两把草药过来,给你带回去。如果看鸡有什么不一样,你煮水给它喝一喝就好了。 要是不信,你可以去乌牛涌大队打听打听。我张春莲养鸡认第二,有没有人敢认第一。” 那位大婶还真的就拿了两包草药塞给她。 姜棉也是养过鸡的。 她上辈子回去承包土地搞种植的时候,顺便在家旁边的竹林里也养些鸡。 她家的竹林不算特别大,也就能容纳几百上千只鸡。 她那时候都是几百几百地养,养大了就请人来宰杀。 现在她的空间里,最起码也还有几千只处理好的竹林鸡。 但现在没办法拿出来吃啊。 那就再养。 她的空间里,从饲料,药,到书面的技术著作。样样齐全。 现在就只欠鸡了。 既然要养,那就不能马虎。 姜棉把那八只鸡逐个看一遍,鸡都挺精神的。 她倒是想全部买了,但她手上没有东西可装。 放目四处转了转,最后在隔壁的另一边找到了卖鸡笼的摊子。 她入手了两只。 和卖主交易完,正想着怎么才能把这三件东西提到供销社门口。 突然身后传来一道声音: “把东西给我吧。你还有什么东西要买不?” 姜棉转过头去,果然庄清梵就站在她面前。 “你怎么来啦?” 姜棉可不认为庄清梵是来找她的。 “随便转转。”庄清梵随意答道。 “他们两个呢?” 姜棉问得也很随意,十要九成,这两人还在买东西。 “应该还在供销社。不过估计也差不多要出来了了。”“ 你还有东西要买不?”庄清梵再次问道。 “没了。” 姜棉本来也没什么采购目的,手里的这两样都是碰巧入手的。 “你在供销社没买东西?那你过来是不是有东西要买?”姜棉看他两手除了鸡笼以外,什么都没有。 “没。”庄清梵淡淡地回了一个字。 姜棉便不再管,提起红薯藤就先走一步了。 等他们俩到供销社的时候,楚婴跟谢东和也刚好出来。 “阿棉,你买了那么多只鸡啊?”楚婴看清了庄清梵手中笼子里的东西,惊讶道。 “是不是准备一天杀一只?”谢东和也凑了过来。 “不杀。”姜棉答道。 “杀什么杀,真蠢。杀了就吃一顿肉。养大了下蛋。鸡生蛋,蛋再生鸡,鸡再下蛋。以后就可以天天有蛋有肉吃。”楚婴怼他。 谢栋和想不到自己就问了句话也能被怼,一脸复杂地站在那里不吭声。 姜棉没想到楚婴的想法会跟她不谋而合。 虽然具体操作方式有些出入,但天天有蛋有肉吃是最终目标。 看着几乎每个人的手里都提满了东西,姜棉不想在这里讨论,便转换话题。 “差不多到中午了,先找个地方吃饭吧。” 他们也算是有了默契,每到互怼的时候,有人出来打岔,话题就停止。 几个人边找地方歇脚边讨论午饭吃什么。 “我知道大林公社饭店你的肉包子做得最好吃,红烧肉也还行。”说到吃,谢东和口中唾液的分泌都多了起来。 ◎作者有话说: 事情稳定下来了,只是隔几天要去复诊拿药。 恢复更文,或许会偶尔请假。 谢谢理解。 ◎最新评论: 不坑就好 撒花 有好文兮,见之不忘,猛灌营养液,为之轻狂 -完- 第35章 养鸡计划 [  自从开始搭伙,两位男同志不但把粮食全部搬到了姜棉那边,现钱也一次性给足了一年的。 ……] 自从开始搭伙,两位男同志不但把粮食全部搬到了姜棉那边,现钱也一次性给足了一年的。 姜棉看他们这么信任,也不含糊东西,东西跟钱全部收下,记好了账,然后定了一些规则。 规则并不算太完善,主要是姜棉想尽量把他们一年的伙食支出都记录下来,方便以后做对比。 比如像他们这种外出的餐费,就是由公账里 出。 “那你们有没有什么其他想吃的?” 姜棉的目光看向其他两位小伙伴,见到他们都摇着头,便道,“那就来十个肉包子,一份红烧肉。” 男同志的饭量比女同志的大,姜棉便给他们两个多预了一个。 大家都没有意见,姜棉掏了钱和票,另外还有一个干净的布袋,一起递给谢东和。 “你和楚婴去买吧,我们提着鸡笼,不方便去饭店。” “好勒。”谢东和找地方把手里的东西放下,接了姜棉递过来的东西,然后从挎包里拿出来一个饭盒。 “哇,你连这个都准备好了。早有预谋的?”楚婴惊奇地看着谢东和手里的饭盒道。 “怎么能这么说呢?我就是出来的时候随手带了个饭盒。至于预谋吗?”谢东和嘴硬不承认。 “有预谋也没事。不过要是不好吃——你就小心啦。”楚婴看了他一眼道。 同为吃货,她当然理解谢东和的心思。但如果价格死贵,东西不合口味。她肯定要找罪魁祸首。 姜棉和庄清梵等了一会儿,两样食物都买回来了。 大家尝了肉包子,都觉得味道不错,对得起付出去的钱跟票。 至于红烧肉,由于没有带餐具,姜棉就在旁边的树上折了几根树枝,剥了皮,一人一根,插着肉吃。 姜棉尝了一块,就不要了。 男同志吃了没什么表示,就楚婴说了一句:“味道还行,不过没有阿棉做的扣肉好吃。” 谢东和听了就抬眉用带点幽怨的眼神看了她一眼。 合伙这么久,他都没有吃过姜棉做的扣肉,于是狠狠地啃包子。 其实红烧肉的味道还可以,就是感觉甜了一点。可就着肉包子吃,感觉有点腻。 其他人也都是尝了尝味道而已,都没再吃。 都是吃过好东西的人,几块红烧肉还不至于让他们忘掉一向的习惯。 谢东和把饭盒盖好,放回包里,留着晚上加餐。 吃了包子,喝了他们自带的水,几个人就打道回府。 回到队里,姜棉找个空当,把空间里面的红薯藤跟刚才买的换了,然后拿水把根部浸上。 等到傍晚太阳没那么猛烈了,就把它们种上。 至于那八只小母鸡,姜棉准备给它们弄个大地盘出来,以便迎接它们后面会陆续到来的兄弟姐妹。 五奶奶家屋子的背墙距离后面的山体有十多米长。 当初建房的时候就考虑到以防山体滑坡殃及到房屋,不但挖去了一小部分的山体,还用石头挨着挖斜了的山体砌了厚厚的防护墙。 那座山本来就不高,砌了石头墙以后就更有安全感了。 也许是当时五奶奶一家看着这么大的空间,还花费了这么多功夫,空着挺可惜的,于是在左右两边又各砌了一堵墙,在东边开了一道门。 就这样,一个有着200多平方米的后院就出来了。 本来五奶奶家的房子就大,前院的空间更大。以至于后院的利用率不高。 当初为了放工具,就用剩下的石块碎砖砌了两个小房子,预备放杂物、工具什么的。 现在姜棉就看上了这个后院。 跟五奶奶商量之后,后院的使用权就归她了。 姜棉准备把这个当成打造成他们的秘密养鸡基地。 大家合力把地方上上下下都打扫得干干净净。现在还缺的就是鸡窝。 跟李国强报备了以后,几个人拿着砍刀又冲向队里的那片竹林。 姜棉挑选了一些老竹,让大家一起砍倒,削了枝丫,扛回队里之后,分出几根来,添了东西,拿去跟队里有存货的人家换了处理好的竹片回来。 她把事先画好的图纸递给庄清梵,问道:“会做这个吗?” 庄清梵接过图纸看了看,说:“没做过。可以试试。” “行。那你做吧,如果来不及,就先钉一个可以蹲坐的垫子出来。你找谢东和帮忙吧。我和楚婴要去把红薯藤种下去。” 庄清梵看了她一眼,点点头。 之后的事情姜棉就不管了。 她跟楚婴准备去种红薯。 预备种红薯的田地之前就已经起好了一部分垄。 只要开沟,撒上草木灰,再把红薯苗的一头摆进沟里,回填土就可以。 两位女同志的动作很快,没花多少时间就种完。 垄地种完后还剩下一小部分红薯苗,姜棉也没扔,在菜地的前头,挖了个小苗圃,全部埋了下去。 种完红薯,姜棉开始做饭。 期间她特意抽空去看一眼那两位男同志的工作。 每次都看见他们叮叮当当地给竹片竹块凿孔,鸡窝的一点影子都没有。 由于找不到那么多铁钉,鸡窝大部分的衔接地方都只能用榫卯结构。 不过姜棉对庄清梵还是有信心的。 因为认识这么久以来,姜棉发现,请他办的事,只要不是他明确拒绝的,都能搞定。 晚饭做好了,姜棉准备摆碗筷,让楚婴去请两位男同志回来吃饭。 谁知道去了半天,不但男同志们没回来,楚婴也没回来。 把饭菜盖好,姜棉准备自己出去看看。 到了后院,只见三个人都围在那里,一个漂亮的鸡窝已经弄好了,正摆在空地中间,三个小伙伴就围着那个鸡窝。 长方形的鸡窝,全部用竹子建造,没有用一颗钉子。 整个外形简洁大方,建造非常流畅,没有一点返工的迹象。不像是一个生手的作品。 但人家自己说了,他之前确实没做过。 值得表扬。 姜棉暗暗想,等会儿,让他们多吃两块红烧肉。 “这就做好了?你们的速度挺快的嘛。”姜棉说着话,上前伸手摸了一下,指尖感受着竹子光滑的纹理。 “还没做完。先做一个出来,让这几个鸡今晚有地方待,后面的慢慢来。”庄清梵擦了擦汗道。 “姜同志,挺有想法呀。做这么多鸡窝,你想养多少鸡啊?”谢东和手里拿着姜棉之前给庄清梵的图纸问道。 “当然是能养多少养多少。以后想吃鸡蛋吃鸡蛋,想吃鸡肉吃鸡肉。”楚婴双手提了提鸡窝,抢先答道。 “楚婴说的没错。不过要想实现蛋肉自由,还得努力干活。”姜棉把那八只鸡逐个抓进鸡窝里,“这样子看着还行。图纸就不用改了。后面的就按这样子做吧。” 姜棉和楚婴合力把鸡连窝一起抬到屋子里去,安放好,就打开鸡窝门,然后人全部走开,以便小母鸡们能自己习惯进出。 “蛋肉自由。”庄清梵低声重复这句话,转头看了姜棉一眼。 “说得好啊,蛋肉自由。”谢东和一掌拍在庄清梵的肩上,“梵哥,你说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做到,想吃蛋就吃蛋,想吃肉就吃肉呢。” 虽然他们手里有钱,鸡蛋在乡下可以不用票就换到,但肉是有钱也买不到啊。 “这你应该问姜同志。”庄清梵看了看站在不远处的姜棉,说道,“不过应该也不用太长时间。” 把鸡安顿好,姜棉就招呼小伙伴们回去吃晚饭了。 她不喜欢给人画大饼,虽然有时候这招数很有用。幸好她的小伙伴们对她那是相当的信任。 吃过晚饭,天还没黑,几个小伙伴就走到他们的自留地去溜达。 花生,玉米,水稻,各种蔬菜的长势都良好。 除了刚种下的红薯藤,其他的样样都绿油油的。各种深浅不一的绿放一起,生机盎然的模样,看着就让人心生欢喜。 几个人绕着田埂走来走去,看到长草的地方就停下来把草拔掉。 姜棉站在菜地的田头,看着另一边的空地,这牧草的种子,是当着小伙伴们的面拿出来呢?还是自己悄悄地种下去。 想了一会儿,她决定还是当面拿出来,这件事情他们终究会知道,只是迟点或早点而已。 想到这儿,姜棉对其他人说,“你们先把这块空地的杂草清一下,我去拿点草籽出来撒上去。” 姜棉说完转身就回去了,留下其他三个小伙伴一头雾水地站在那儿。 “梵哥,你说姜同志搞什么啊?这地都是量好的,我们的份额已经用完了。这边的能种吗?她的胆子这么大,就不怕……?”谢东和做了个切割的动作。 庄清梵弯弯嘴角,说道:“她没那么蠢。赶紧干活吧。” 刚才姜棉说的是拿点“草籽”撒上去,那就肯定不是庄稼,既然是草,不管是人工种的,还是野生的,又有什么区别呢?谁又能抓住她的把柄? 庄清梵说完话就下地捡草去了。 而楚婴早就埋头干活了。 不是她没有疑问,而是她相信姜棉。 其实姜棉曾经跟她提过种草养鸡鸭猪鱼的事。不过那时候她只是当她说说而已,没想到她真的找来了草籽。 这块空地之前是被犁耙打过的。 之前打开荒地的时候,姜棉觉得这边荒地的草太多,如果任其生长,到时候也会殃及到开荒地。所以当初就要求生产队派来帮忙耙地的社员,把这边也一起犁耙一遍。 现在地面上来的草都是浮长着,轻轻松松就能拔出。 姜棉回到房间里面,在空间里翻找出适合当地气候的几种牧草种子,出去扛了两把锄头,回到自留地。 ◎最新评论: 码字没动力?来瓶营养液!写文没灵感?来瓶营养液!营养液——对作者大大最深沉的爱~ 撒花 肉蛋自由 -完- 第36章 种草 [  姜棉把整地的要求跟小伙伴说了,然后开始向小伙伴讲述牧草种子的种植要求和用处,同时也算是间接解释了小] 姜棉把整地的要求跟小伙伴说了,然后开始向小伙伴讲述牧草种子的种植要求和用处,同时也算是间接解释了谢东和的疑问。 “这些草长到一定高度就可以开割,割了再长。模样跟一些杂草看起来差不多,就算被别人注意到也不怕。反正都是草。” 说的也是,现在谁家没有割过草来喂家里的家禽牲畜?只有他们自己不说,谁也想不到是他们特意用种子种的。 问题是,这种子哪里来的呢? “这是上次去市里的时候,碰到一个想拿种子换钱买药的人,从他手里买的。” “除了这个,还有其他的吗?”庄清梵问道。 姜棉看了他一眼说的,虽然有点奇怪他的问题,不过还是回答道:“有,花生、玉米,还有水稻种子。我们现在自留地里长的这几样,种的都是换回来的种子。” “那他有没有说,这些种子的优势在哪里?”庄清梵继续问道。 “有些生长期短一些,产量相比也要高一些。”姜棉挑两样比较明显的说了。 “那水稻的产量是多少?”楚婴问道。 “估计有七八百吧,不过决定产量的因素不只是种子。”姜棉保守地回答。 她上一世是有计划地试种过好多品种的水稻,最后选定了几种合乎她要求的出来。 现在拿出来的,只是其中一种而已。 上辈子她试种过好几次这个品种,没用化肥的时候,产量也将近九百斤。用了化肥高的话一千三以上。 而目前铃木生产队的水稻亩产量,都是四五百公斤毛重。 如果真能达到七八百一亩田,她想不出名都不行。 “阿棉,你的心也太软了,一个撞上来的陌生人,就这么拿钱跟他换了,万一他骗你怎么办?” 楚婴不是很相信现在水稻的亩产能达到这个数,倒有点怀疑那人是个骗子。 她倒不觉得姜棉蠢,因为她认识姜这么久,从来没见过她干过蠢事。 唯一的解释就是,当时她的善心发作了。 而且这件事情姜棉没有跟他们提过,所用的钱肯定不走公帐,而是她私人掏的。 谢东和则惊讶地张大了嘴巴。 姜棉一向给他的印象,是一位手脚麻利,思维清晰,做事果断的能人。 没想到还有这样看似不理智的一面。 姜棉看了他们一眼,说道:“我看那人不像是骗我的样子,如果真的被骗了,就当我日行一善。这些种子是我私自换的,没有跟大家商量过,所以不入公账。” 姜棉停了一下,继续道:“还有,如果因为这次换种子的事,而给大家造成损失,同样由我负责。” 那是不可能的。姜棉暗道。 不过她已经在心里换算好,这笔虚构的换种钱定额为多少比较合适。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呢?”楚婴和谢东和同时恼叫起来。 庄清梵认真地说道:“姜同志,既然我们都已经同在一个锅里吃饭,同时也自愿同意一起合作开荒种地。你换来的种子是用在大家公有的地里的,如果收成好,受益的也将是我们大家,如果有损失,理应由我们共同承担。 而且我们当初都同意了,不管是做饭还是开荒,所有的事情你都有主要决定权。” 姜棉看着他们一副要跟她好好掰扯一番的模样,只得改口道:“行,就按你们说的,无论是损失还是收益都由我们共同承担。” 楚婴点点头道:“这就对了嘛。回头你记得在公账里把那些种子的钱扣了。” 姜棉点头应好,看着修整平顺的空地,说道:“撒种之前要先把地给浇湿。我们今天是没办法撒种了。要是浇地不用这么费劲就好了。” 这块地在最高的一个阶梯,如果从水塘里挑水,要走上坡路,虽然路不长,但挑多了也是挺累人的。 虽然也可以从五奶奶的水井里取水,但是又要用力压又要提,浇那么一点菜地还好,要浇这块空地,久了还是累人啊。 众目睽睽之下,她一不能借助空间一进一出地凭空搬水,二不能把空间里的塑料管拿出来用。 “那就做一个导水管吧。”庄清梵想了想说,“我们刚才砍的竹子还没用完,把竹子中间的节挖掉,再找几根树杈把竹管架起来就行了。” 这的确是个不错的方法,除了竹子没塑料管耐用以外。 坏了就换吧,铃木生产队的竹子多的是。 姜棉看着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挥了挥手道:“这事明天再说吧。天快黑了。都回去吧。” 走了两步,又回头过来对庄清梵说:“我手里有工具,明天我找出来给你。” 第二天他们照常上工,农忙刚过地里的活不是很紧,收工比平常早。 准备午饭之前,姜棉把姜爷爷留下来的那套做木工家什翻了出来,拿给了庄清梵。 “姜同志,你哪来的这套工具?东西这么齐全。” 庄清梵去挑竹子了,谢东和闲着没事,就打开了姜棉拿出来的工具箱。 姜棉手里洗着锅,抬眼看了他一下,回答道:“我爷爷留下来的。” 工具都是用过的,不过每一件都保养得很好。 姜爷爷除了做饭,其他爱好也很广泛,可以说是多才多艺。不管是砌墙还是翻瓦,做把凳子椅子,他都在行。 看到这个工具箱,姜棉想起了上辈子的父亲。 父亲也有一个这样的工具箱,虽然外型不一样,但里面的内容却是差不多的。 姜棉小的时候,经常看见父亲利用闲暇时间做各式木制家具,还有编制各种竹制品。 庄清梵拉着一根竹子过来,姜棉看见了便问道:“庄同志,你会编鸭圈吗?” 庄清梵把手里的竹子放下,拍了拍手,问道:“就是用来围圈鸭子的那种吗?” 铃木生产队不少人家都养着鸭子,平常不想让鸭子满院子拉撒,就会用一个竹编的鸭圈把它们围起来。他们知青对这个并不陌生。 姜棉点点头:“对。你可以做吧。” 庄清梵肯定答道:“可以。” 鸭圈看着没什么技术含量,不过要把竹子扭弯360度而不折不破,需要一点技巧跟力气。 这两样对庄清梵来说,都是小意思。 得了肯定回答的姜棉高兴地做饭去了。 一直在旁边看着的谢东和感觉哪里不对。 姜同志使唤梵哥干活越来越顺手了,而他的梵哥,好像从来没有反驳过。 还没等他想明白,就被庄清梵招呼去干活了。 花费了两天的闲暇时间,两位男同志终于把竹管做好了。从水井边起,穿过围墙,直到开荒地地头的大水缸上方。 姜棉试了一下,效果挺合心意的。 有了水,牧草不用花一天的闲暇时间就种完了。 等鸭圈做好,姜棉把它放进后院的中间,然后把鸡全部赶到带着鸡窝那一边去,在另一边也撒上了草籽。 等这边的草长成,再把鸭圈撤掉。 撒完草籽,姜棉就不再管了。最后能长多少算多少。 她开始操心稻田里的鱼是不是太少了点。 之前插秧的时候,生产队里的活还挺多,他们也就没时间去河里捞鱼苗。 只是让振兴两兄弟出去跟小孩子们散布消息,在小河里捞到的小鱼,都可以拿来跟姜棉换糖吃。 同时也声明,只有在小河里面捞的才能换。 小河水位只到成人的小腿肚,大人们并不阻止小孩子下河。 小河里捞起的鱼跟大河里的完全不一样。 从小河里的得来鱼都不大。大的已经让小孩子拿回家煮熟吃了。 收上来的大多是两指大小的,多数是草鱼和鲫鱼,其他鱼种也有一些,凡是在小河里面能活的,姜棉都收。 就算这样,收来的估计也就两三百条。 姜棉站在田头看了半天,最后决定就这样,不扩充了。 不过等到秋收的时候,他们可以先收稻,鱼就先留在田里养着。 到时候想吃几条抓几条。 不过这几天她打算再去大河里抓一次鱼。 上次抓的鱼,她一条都没吃到。 这一次,她准备让大家都吃个够。 谢东和跟楚婴那两个属猫的,已经跟她提过两次了。 这一次他们高高兴兴地去,也高高兴兴地回来,中间没有出现任何意外,顺利地抓到了两桶鱼。 这次的机会是李国强答应补给他们的,不用再交钱,鱼也没有数量上的限制。 不过他们也没有过分利用这次特殊的机会,只抓了十几条就罢手。 倒是鱼的个头都挺大的,十几条两个桶都装满了。 给相熟的人一共送出去了几条,剩下的就留给他们自己消化了。 姜棉挑了两条出来,当天下午就做了一桌鱼宴。 大家都吃得很满足。 楚婴喝完最后一口鱼汤,满足地叹口气,“真好喝。自己抓的鱼,就是好吃。” 谢东和悄悄摸了摸肚子,说道:“最主要是能管够,吃得过瘾。等这些吃完了,我们还去抓好不好?” 姜棉摇了摇头。 还去抓?现在缸里还有好多条没吃呢。 就算他们两个属猫的不怕吃伤,她可不想有一天提起鱼来都反胃。 不过这都是以后的事情。 眼下最主要的是收拾这一桌子狼藉的杯盘。 庄清梵刚才帮忙杀鱼烧火,饭后的残局就归谢东和跟楚婴这两位“吃鱼大户”。 庄清梵看了一眼一边哼曲一边洗碗的谢东和,转过头对姜棉低声说了一声谢谢。 姜棉疑惑的看着他,不明白他这感谢从何而来。 鱼是大家一起抓的,做饭是他们早就谈好的合伙条件。 庄清梵笑了笑了,低声说道:“东和从小就喜欢吃鱼,不过他的家人亲戚都不太会做,就算做出来,他也吃不了两筷子。外面买的他总是吃不过瘾。今天我是第一次看见他因为吃了鱼这么高兴。” 谢东和平常最不喜欢干的活就是洗碗,而今天不但洗了,还洗得这么高兴。 姜棉听了也笑了,“这是我的荣幸。” 为什么要合伙,不就是想让大家都能愉快地吃饱吃好吗? 而她现在做到了。 在大家离开前,姜棉一人给了一个大山楂丸,“这是山楂丸,助消化的,要是肚子太胀了,就吃了吧。” 这还包售后,她觉得自己的服务实在是太到位了。 ◎最新评论: 加油加油 看着挺暖心的 优质服务 撒花 -完- 第37章 黑市相遇 [  对于淡水鱼,姜棉的兴趣不大。 被她盯得最紧的,是鸡。 ] 对于淡水鱼,姜棉的兴趣不大。 被她盯得最紧的,是鸡。 从买入那八只小母鸡开始,也就一个多月的时间,目前后院的小母鸡的数量已经增加到了40多个。 另外还有十来只刚骟过的小公鸡。 哦,应该叫骟鸡。 上辈子作为一个地道的粤省人,姜棉深切地体会到什么叫做无鸡不成宴。 现在说到吃鸡,她也可以一口气不喘地说出十几种做法来。 虽然她在空间里囤了不少用鸡做好的菜式,除了以前单独吃饭的时候吃过一两次,后面跟人合伙吃饭了,她就没再动过。 虽然那些东西都是她个人的私有物,但避开小伙伴们,自己私底下独享美食,这样的单独又让她觉得所有的美食都索然无味。 既然想光明正大地享受到那些美食,那就拉着大家一起努力吧。 蛋和肉自由,肯定会在不久后实现的。 小母鸡都是姜棉从铃木生产队或是各个公社的集市里换回来的。 以前没有养鸡这个想法的时候,都没发现原来可以找到这么多鸡。 大大小小公的母的加起来将近有六十只了。 到了这个规模,姜棉暂时停手,没有再增加鸡的数量。 他们种下的那些草籽,有些品种已经可以收割了。 鸡吃的大部分饲料都是这些草,只有傍晚的时候,会喂一些像红薯拌米糠之类的粗粮。 空间里的鸡饲料姜棉没有去动,不过有些需要用到的药,她还是会拿出来用的。 这个时候大规模地养殖家禽,最怕生病,搞不好就团灭。 姜棉很谨慎地控制着养殖密度。 虽然按照后院的面积来算,再增加一些数量还是可以的,但第一次在这样的地方这种情况下养,姜棉选择谨慎对待。 可能是因为有小伙伴们的陪伴,下乡的日子虽然忙碌,偶尔也会感到疲惫劳累,但她并不觉得苦。 她想做的事情也已顺利地按照她的意愿发展下来。 算算日子,她下乡也有大半年了。 远离了原身处下来的好朋友,她自己倒是交到了好几个不错的新朋友。 想到周悦安,姜棉的心里多少是有些愧疚的。 姜棉决定以后多给她写信。 就在姜棉写好的信准备寄走的时候。 周悦安寄出的包裹在一天中午来到了。 包裹里除了姜棉当初拿给她的,还多了两包奶粉和一包牛肉干。 周悦安的信里没有说这两包这些东西的来历。 但姜棉知道,这些都来之不易。 退是不可能退得回的。 姜棉准备找机会把周悦安的病历要过来。 来自原身的记忆里,她只知道周悦安是自出生身体就比较弱,心脏有点问题,具体情况不是很了解。 她空间里的药不少,不管是中药,中成药,还是西药,各种补益身体的,调理身体的,都囤了不少。 当初为了弄这些药,她可是花费了不少功夫和人情。 她想找到医生看看,她囤的东西里,有没有可以帮到周悦安的。 姜棉在房子里找了一圈,都没找到能够当回礼的东西,只好作罢。 不过等到冬天,他应该可以光明正大地拿些东西寄过去。暂时就只能回信了。 没过几天,又收到了同一个城市的来信。 信是那位叫周卫民的警察同志寄来的。 应该是当初那算计原身的一家三口的案情有了结果。 姜棉打开信一看,果然没错。 这么久都没消息,姜棉还以为是警察同志忘了。 警察同志在信里讲了那三个人的审判结果。 母子三人都判了刑。 那位母亲判得比较重,后来一查起来才发现,有好几起的拐卖案件都牵涉到她。 也是因为这样,所以才迟迟不结案。 万万没想到,这是一个惯犯。 姜棉和原生都是比较幸运的,在一个惯犯手边溜走了。 至于她的两个子女,因为牵涉没那么深,罪轻一点。不过也要进去蹲几年。 这也算是给了原身一个交代。 姜棉心里的一块石头落了地。感觉全身为之一松。 她有点想出去浪了。 一天晚饭过后,姜棉往兜里揣了一包“大前门”,就去找李国强开证明。 “李队长,吃饭没?” 姜棉到了李国强的院门前,看见他穿着背心短裤,坐在院子里扇凉。 “嗯。吃过了。姜知青这时候过来,有啥事?” 李国强放下扇子,递给姜棉一张凳子。 “是有点事。我想去县城。李队长,能不能帮我开几张像之前那样的介绍信?” 之前几位知青受伤期间,为了姜棉方便出去给知青们买些补充营养的东西,而他那段时间又不能时时都在队里,于是开了几张空白介绍信给她。 就是在介绍信上盖上印章,内容时间都没有写。 其实这样也算是不合规矩的,他当时也认真地敲打了一番,才把东西给她。 李国强对姜棉的人品还是挺相信的。 但这并不代表他现在还会开这样的介绍信给她。 “姜知青,你去县里办什么事,我给你写好就行了。之前那是特殊情况,不可以作为一种常规来操作。” “李队长,不用这么防着我吧?我姜棉什么时候干过损害团队利益的事情?通融一下嘛。” 因为上次的事情,姜棉和李国强没少打交道,他们也算得上是熟人了。 她知道李国强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很严肃,但实际并不是那么不近人情的人。 所以她并不怕李国强的拒绝,期望着再磨他一会儿,可以拿到介绍信。 李国强却不接招,直接回屋穿了衣服就往队里去。 姜棉只好跟在他后面。 到了队部,李国强找出介绍信就开始写,边写边问姜棉:“说吧,办什么事儿?” 姜棉有点泄气地答道:“买药。” 李国强就埋头继续写。 差不多写到时间那地方的时候,姜棉突然上前阻止李国强再写上去,急急地道:“李队长,时间就不用写了,我要看一下哪天的天气好再去。” 李国强抬头看了她一眼,显然不信她的鬼话。 他提笔沉默了一会儿,终究没再写,拿起印章盖了下去,拿起信纸抖了抖,把它递给姜棉。 姜棉把来之不易的介绍信叠好,看似小心地放进兜里,其实是放进空间里。 离开前,姜棉把兜里的“大前门”放在李国强面前的桌子上。 回去的路上,她忍不住把介绍信再掏出来看了一遍。 她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觉得介绍信是如此的珍贵。 她都有点想造假了,一个生产队的公章,其实难不倒她。 不过这个念头还没起,就被她打消了。 作为一个身带神器的人,从她拥有空间那一刻开始,她就给自己定了一些规则。 哪些事情是能做的,哪些是绝对不能碰的,都定有明确的底线。 比如利用空间,偷窃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比如私刻公章。 这些是一点念头都不能起的。 有些事不能开头,开了头就无法回头了。 至于黑市交易。一来是无奈之举,二来她没有损害任何人的利益。所以她能说服自己去做。 走着走着,她突然想起来了。 空间里其实还放着几份空白的介绍信的。 当时拿到这些空白的介绍信的时候,她曾经拿出两份放在空间里,其他的就留在外面用。 时间一长,她就忘记了。 不过她出去,不是每次都需要出示介绍信的。 当她发现了这一点之后,准备好的介绍信都不填时间,如果碰上要检查的时候,就找机会悄悄填上去。 一来二去,她的介绍信就能省下一些。 当时都是随手就扔进空间。不过出门开介绍信好像成了条件反射,她一时忘记了。 想起了这个,姜棉把手里的介绍信往空间里一放,迈起轻松的步伐回去了。 回到了房间里,姜棉在空间里找出了那些介绍信,确定还能用之后,在空间里找了个显眼的地方放了起来。 解决了介绍信的事,姜棉开始又往县城里去了。 经过上一段时间的累积,姜棉认识的人越来越多,销出去的货自然也就增加。 对于黑市的一些规律,也摸得越来越清楚了。 什么时候执法的程度会加强,什么时候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情况了解地越清楚,姜棉的心里就越有底,办起事来也就越顺利。 直到有一天,突然来了一个大意外。 她在黑市的出口处碰见了庄清梵。 两个天天在一个锅里吃饭的人,这时都装作不熟,若无其事地朝对方点了点头,就分开走了,话都没说一句。 到要回去的时候,两个人又遇上了。 庄清梵推着一辆半新的自行车。是他先发现姜棉的。 当时姜棉走他前面,并没有看见他。 等走到马路的一个拐弯处,庄清梵紧走几步赶了上去。 原来快步走的姜棉正好停顿了一下,跟加快步伐赶上来的庄清梵的距离一下子拉得很近。 庄清梵刚好开口跟她打招呼:“姜同志……” 这道声音突然在姜棉的耳边升起,吓得她一个哆嗦,心跳猛然加快。 一个本能反应的猛然回头,庄清梵那张脸就近在咫尺。 姜棉拍了拍胸口,缓了口气道:“庄同志,人吓人,会吓死人的。” 庄清梵抱歉地一笑,“对不起。我没想到你会突然停下来。我应该在更远一点的时候就跟你打招呼的。” 姜棉摆摆手,说道:“没关系,我就这么一说。” 庄清梵知道她不爱客套,也就转换了话题,“你准备回去了吗?要是你的事办完了,我们可以一起走。我骑车带你。” 姜棉刚才没把握好时间,最近的那趟车已经走了。下一趟要等大半个小时。 她想了想,决定跟庄清梵一起回去,于是道:“好。麻烦你了。” 一路回去,两个人谁都没有提刚才在黑市的事。 都是心里有数的人,彼此心知肚明就好。 不过姜棉倒是证实了之前庄清梵偶尔拿回来的肉的来历了。 ◎最新评论: 鸡也可以骟啊,哇 以前养鸡不是限量的吗?一家只能养几只 撒花撒花花 客官,您点的营养液,本店接受以更新来付款哦。 撒花 打卡 -完- 第38章 收获花生 [  回到队里的两个人,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照常合作出工、一起吃饭。 姜……] 回到队里的两个人,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照常合作出工、一起吃饭。 姜棉出去浪了一段时间。其实她还带着一个目的,那就是去打听一些比较有名的医生。 姜棉主要找的是中医,不是她不相信西医,而是以现在的情势来看,寻找西医的意义不大。 医疗水平是一方面,而且水平高的西医,窝在这个的地方可能性不大。 周悦安的健康问题照现在的情况来看,如果身体调理得好,说不定病情就减轻或者消失了。 不过中医也是没找到什么人。打听到的几位,都不知道被下放到什么地方去劳动改造了。 这个结果也算是在意料之中。 她花费这些功夫只是为了让自己不遗漏了那么一点的概率而已。 找过了,就只能等。 几年时间,周悦安还是可以等得起的。 找医生的事情,告一段落了。 回家后姜棉把销货换来的钱数了两遍。 确定无误。 这厚实的钞票摸起来还是挺让人的心情好转。 姜棉决定,以后身边随时留着一沓钞票,心情不好的时候,就找个安静的地方拿出来数一数。 之后,她就老老实实地窝在铃木生产队。 一方面是她听说了县里对黑市的查处变得严厉起来。 另一方面,他们在开荒地种的花生和玉米差不多可以收获了。 姜棉拿出来的种子都是经过优化的。 不但生产量提高了,生长周期也缩短了。 从决定开荒开始,姜棉他们的准备工作就做得很足。 粉碎、深耕,样样做得都很到位,而且还挖了淤泥增肥。 在花生和玉米生长期间,姜棉还悄悄地施过两次化肥。 化肥的用量很少,基本是按照一亩两三斤的用量来的。 这些地之前都是没用过化肥的,初次使用,效果还是很明显的。 等花生成熟的时候,大家一起来到地头,姜棉拔出第一窝花生藤。 ,只见一个个饱满的花生豆壳鼓皮青,密密麻麻地拢在根茎下,一手握上去都抓不完。 几个人看见这些情景都兴奋起来,五奶奶也带着孙子孙女一起来帮忙。 谢东和跟楚婴两个心急的吃货,在地里就想抢先尝鲜,摘了几个还带土的花生豆拿在手里,就想剥了吃。 双手轻轻一压,压不开。再用大点力气,也只能压出一条缝。 想用脏手剥出干净的花生米是没办法的。 他们也没相到花生居然如此饱满,只好放弃想法。 等把所有的花生都拔完,姜棉煮了一锅盐水花生给大家当零食。 花生煮好后,一群大人小孩儿一起围着大竹箩剥花生吃。 姜棉煮的时候往里面加了一些像八角、香叶之类的简单香料。 刚收获的湿花生煮熟后口感软棉,有花生自身带着的甜香,又带着淡淡的香料味。 让人吃了还想吃。 谢东和跟楚婴两个吃货就不用说了,振兴三个小孩儿也是嘴巴一直嚼个不停。 五奶奶年纪虽然大了,但牙口挺好,也吃了好几捧。 倒是姜棉和庄清梵,吃了两三把就不要了。 姜棉是上辈子以前吃得多了,对这个不太稀罕。 而庄清梵,只是淡淡地说了句:“我吃够了。” 姜棉也没太在意,每一样食物,既然有喜欢吃的人,也就会有不怎么喜欢的人。 花生收完了,也就到了分成的时候。 姜棉问五奶奶:“是现在就分还有等晒干再分?” 五奶奶说:“晒干了再说吧。” 几位知青都是忙人,每天都要上工,她家里这几个小孩,干别的不行,但翻晒花生还是能做到的,最起码如果下雨,他们不会让东西泡汤。 姜棉几个都没有异议。 等花生晒干,谢东和被派去队部借秤,回来的时候还带了两个人。 一个是李国强,另一个是队里的会计。 还没等姜棉几个开口问,李国强就先说了,“听说你们种的花生收成不错,我过来看看。” 姜棉听了就道:“看着还行。还没过秤,我也不知道有多少。” 本来今天借称就是为了和五奶奶分花生的,晒干的花生都已经装好袋摆放在院子中间。 李国强提着秤就过去了。 把所有的花生过了秤,除皮之后得到两百三十多斤的带壳干花生。 姜棉换算了一下,亩产600多,不到700斤。 这个产量,放在后世算是中上水平。 放到现在,那就是顶级的了。 李国强抓了几个花生掰开看了看,再放进嘴里尝尝。 嚼了好一会儿才把花生咽下去,李国强问几位知青:“这花生跟我们生产队现在种的那些有点不一样。你们从哪里找来的种子?” 楚婴和谢东和齐齐把目光转向姜棉。 姜棉倒是平静得很,迎着李国强的目光说:“在市医院旁边跟一个外地人换的。” 她接着解释道:“就那次陪他们去复诊的时候,看过医生后,他们去拿药,我就先出来了。在医院旁边看到一个拿着行李的人,想拿种子跟人换药。我看他问了好几个人,都没人跟他换。我就想着可能那些城里人用不着种子,所以不要。我那时候不是开了一块地嘛,就跟他换了。” 这话她上次就编出来忽悠过小伙伴们了,不是没有漏洞,只是她的小伙伴都不深究。 就算深究,她也不怕,你说不是这样,那就拿出证据来。 换成了李国强,他最多就再多问几个问题。 反正她不偷不抢,一点心虚的感觉都没有。 就算有人怀疑,又能怎么样呢? 她的想法有时候就是这么光棍。 你爱信不信。 李国强问道:“那他有没有说他是哪里人?叫什么名字?这些种子是怎么得来的?” 姜棉摇摇头说:“我没问。他说他是外地的,要去东北,钱包丢了,他妻子生病,没钱买药,实在没办法才把这些种子拿出来换药。我看他对这些种子很宝贝的样子,就没觉得有什么好怀疑的。” 姜棉是真的不喜欢编谎。都说从编第一个谎开始,后面就要编更多谎来圆。 李国强沉默了一会,可能是觉得就算再问下去,也问不出什么有价值的信息来,也就没有再问。 他提出来要去姜棉他们的自留地看一下。 姜棉请他随便看。 李国强和会计放下秤就去了开荒地。 姜棉其实不是很想跟他们一起过去。 不过楚婴挺想看到李国强惊讶的样子,硬是拉着她跟了上去。 最后几位知青一起跟在后面也去了。 李国强的确是被大变样之后的开荒地惊到了。 荒地变成耕地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让他惊讶的是,这些农作物的产量。 除了已经收获的花生,还在地里的玉米跟水稻,每一样都可以预见,它们的亩产量肯定会比生产队里种的高出不少。 还有套种在玉米地里的大豆,这种方式以后生产队可以学习。 看到那片牧草的时候,李国强问道:“这是什么?” 姜棉奇怪地看了他一眼,答道:“这是草呀。李队长不认识了?” 李国强看了她一眼,“草我认识,不过这种草长在这里,我还是第一次见。” 姜棉问道:“那李队长想让人把它们铲平吗?” 李国强挥挥手,“我没那闲工夫。” 他就是问问。种就种吧,反正是草。 要是一丝一毫都板得那么正,他这个生产队长当得再久,也就是得个骂名。 一众人又回到了五奶奶的院子。 李国强把五奶奶和几位知青都叫了过来,说道:“这些花生,还有地里的玉米和水稻,我想把它们收做明年的种子。等忙完秋收,把东西晒干扬清之后,每一样都是用同等质量的三倍来跟你们换。你们谈一谈想法。” 五奶奶说:“种子是姜同志他们出的,地也是他们种的。你问姜同志他们的意见就行。” 姜棉连忙道:“话不是这样说。当初说好的,您得总收成的三分之一。所以,其中的三分之一,你可以做主,其他的我们做主。” 几位知青相互交汇过眼神,姜棉说:“这些东西我们都可以跟生产队交换。不过不用换那么多。” 庄清梵悄悄给姜棉比了手势,姜棉朝他眨眨眼,她刚把头向楚婴那边微微地侧过去,耳边就响起楚婴的声音:“我看到了。按你们的意思就好。” 姜棉站好,对着庄清梵点了点头。 庄清梵就说:“不用。我们也是属于铃木生产队的,同等对换就行。” 李国强想了想道:“这样吧。就按两倍兑换,这次秋收就先给一半,等到明年夏收,这批种子的结果也出来了。到时再给另一半。” 姜棉点头道:“可以。不过丑话说在前头,这种子我们也是第一次种,我们也不知道留种再种会怎样。虽然我们的地是第一次种东西,但你可以看见我们自留地的肥力是比较足的。就算种子是好的,生产队的地也不一定会有我们这样的收成。” 李国强一挥手道:“我只跟你换种子,只要你保证这些种子没有发霉,没有弄坏,通过验收后,其他的所有后果都不需要你们负责。” 姜棉点点头,说:“那就行,我们换。” 五奶奶自然也跟着一起。 这些花生,姜棉只留了十斤。立了字据,李国强把其余的全拉走了。 临走前,李国强让他们保密。 其实大家都是这样的想法,他们也不想东西都还没种出来就被传得纷纷扬扬的。 那样除了给自己增添麻烦,没有一点好处。 至于我奶奶家的几个孙辈,都是听话懂事的孩子,让他们不出去说,都点头保证不会说。 最小的振民问:“要是让外面的人知道了,是不是他们都会来找我们换啊?” 振兴敲了敲他的脑袋,“那肯定啊。你看我们的自留地里种花生的地方才多大?就收了这么多的豆。要是让外面那些人知道了,肯定都想着来抢。” 振华摸了摸弟弟刚刚被哥哥敲过的地方,说道:“我们的花生收起来了,他们肯定抢不到。不过我们地里的玉米跟稻还没熟呢。” 振民瞪大了眼睛,“要是他们来偷怎么办?” 谢东和眼睛看着他说道:“所以我们大家都要保守秘密。” 振民很认真地再次保证道:“我一定不说。” 他那乖巧的模样,萌得谢东和忍不住又撒了几把糖出去。 能偷走的可能性不太大,不过肯定会不胜其烦。 ◎最新评论: 为什么女主要这么高调呢,不管是做什么,好像都要施八九分的力,再加上有作弊空间,是真不怕出事啊 撒花 撒花撒花花 打卡 -完- 第39章 山上的收获 [  搬空了花生,接下来是收玉米和大豆。 也是三分多的地,几个] 搬空了花生,接下来是收玉米和大豆。 也是三分多的地,几个人不用半天时间就把玉米棒子掰完了。不多的大豆顺便一起也拔了。 趁着太阳好,大家快手快脚地把玉米外面的皮剥了去掉,留下黄灿灿的光棒子铺开在院子中间晒。 等玉米晒干后脱好粒,李国强带着秤又来了。 过完秤一算,将近九百的亩产量。 国强打了条子,只给姜棉他们留了些种子,又把玉米拉走了。 不过那二十多斤的大豆,李国强放过了它们。 花了那么多心思下去,收获本来是个高兴的时候,偏偏东西还没看清楚呢,就被拉走了,只剩下两张条子在手。 开始换的时候大家都挺爽快。 等东西全部拉走了,谢东和就感觉这快乐好像被拦腰斩断了一样。 这可是他第一次完整地参与到一批庄稼从播种到收获的全部过程中去。 虽然在生产队出工干也是差不多的活。 但那是不一样的。 生产队的一切都是公共的。 地和庄稼都不属于任何一个人。完全没有空间让私人感情掺和进去。 自由地这边则不一样,从开荒、播种、田间管理一直到收获。全部都是属于他们几个的。 在这个过程中,形成了一些只有谢东和自己才能感觉得到的东西。 那些收获对他来说并不仅仅是一堆食物而已。 可他还没仔细看清楚呢,就被拉走了。 他连对着玉米堆感叹两声的机会都没有。 虽然那只是一个很小的玉米堆。 其他小伙伴花了半天时间,才弄清楚他闷闷不乐的原因。 姜棉有点无奈。她只得把那20几斤刚刚晒好的大豆扔进谢东和的怀里。 让他好好抱着。 姜棉开始是对这方面的一点意识都没有。 毕竟上辈子,就在她穿越的两年前,她还承包着几十亩地。每一季的收获,都可以用堆积成山来形容。 现在她的空间里,还装着那些年的大部分收获。 眼前这点东西还入不了她的眼。 另外,那两张条子都在她手里呢,李国强也不会昧了她的东西。 等到明年,东西就会翻一倍再回到她手里。 不过转头一想也就理解这种感情了。 虽然这种感情有点复杂,没办法用具体比喻来形容。 就算她理解了,却没办法帮到这个小伙伴。 人家开出来的条子收了,东西拉走了,交易也就完成,也不可能让人家把东西再拉回来。 庄清梵也拿这位兄弟没办法,他的情绪好像跟常人的不一样。 楚婴倒是心大得很。只要想着被拉走的东西,最终会翻倍地拿回来,她就高兴地想乐。 不过这次她倒没有嘲笑谢东和,今天的收获,他们几个都付出了不少的心血和劳动。不舍是正常的。 姜棉想了想,与其让他有空胡思乱想,倒不如多干点活。 趁着生产队的秋收农忙还没开始,要抓紧时间把第二阶梯那四分地的冬小麦种下去。 可是这么多人手,就那么几分地,种冬小麦花费的时间也就不到一天。 第二阶梯的冬小麦种好了,第三阶梯还有两分左右的地空着。 姜棉是打算在这种土豆的。 准备土豆种薯的时候,她就把上辈子买到的最高产的那个品种的土豆拿出来跟在本地换来的做了对换。 这两分地就种这土豆,号称有着八千斤亩产量的优良品种。 这里的冬天寒冷的时间比较短,而且最低温度也不会超过零度。 土豆应该能安全过冬。 大不了到时候把稻草都留起来,天冷的时候给它盖稻草被。 忙完了地里的活,大家停歇下来。 楚婴看了一眼坐在旁边的谢东和,说道:“我们上山去看看吧。现在的板栗和山核桃都开始熟了。” 这是姜棉下乡经历的第一个秋天,来之前,她也不知道这边都有些什么特产。 只要没有危险,她倒是想上去走走。 姜棉问道:“山上都有些什么?” 楚婴一听姜棉问她,就来劲了,点着手指数道:“那可多了。山核桃,野板栗,还有山荔枝,野葡萄……” 楚婴当年来到铃木生产队后不久,就跟老知青周瑾搭伙。 周瑾是一个很勤快的女孩,加上平易近人,个性平和,很受当地同龄女孩的欢迎。这些女孩有什么活动的时候都会叫她上一起。 楚婴自然就顺带捎上了。 跟周瑾搭伙的两年时间里,她都不记得自己上过了几次山。 都是陪着热衷进山捡货的周瑾去的。 今年但是没怎么去了,因为跟姜棉这个种地几乎上瘾的人搭伙之后,她的很多闲暇时间也跟着放在地里。 至于两位男同志,除了砍柴,没怎么去过山上。 姜棉听见楚婴列出来的都是植物,就问:“没动物吗?” 其实姜棉想问的是,有没有什么大型的危险动物。 但到了楚婴这个吃货这里就被误会了,“阿棉,你还想打猎啊?我跟你说,山上的东西都灵活得很。四条腿的我们肯定跑不过;两条腿的,人家又带着翅膀。你就不要想了。” 姜棉有点哭笑不得。 她从来没有想过打猎好不好。 她记得上辈子曾经被人请去吃饭,那人听说她是粤省人,就点什么龙凤煲,龙虎斗之类的菜式。 姜棉当时听了拎起包就走。 都不知道这是想讨好她呢,还是想把她吓跑。 实际上,她被吓跑了。 虽然作为一个粤省人,经常会听到别人调侃他们是“天上飞的,除了飞机;四条腿的,除了凳子。其他都吃。” 但从小到大,她就没吃过野味。 其中一个比较大的原因,是她曾经看过一个报道,有人因为吃蛇导致脑子进虫。 那些藏在蛇肉里的虫子,在烈火沸汤里滚了半个小时,都还活生生的。 想想就瘆人。 蛇是吃什么的?青蛙。 据说青蛙大腿的寄生虫最多。 本来姜棉对这些滑溜溜的东西心里就有抵触情绪,再有这些新闻出来,自然就更不可能沾边了。 她从来都觉得野味不如家养的好吃。因为她小的时候见识过了。 现在就更别说去打猎了。 她空间里各种各样的肉难道不好吃吗?干嘛费这个事呢? 再说,她也没那本事。 虽然她承认自己是个吃货,但对食材和菜式还是有所挑剔的。 姜棉解释道:“我是想问有没有大型的凶猛动物,比如狼什么的。” 楚婴摇摇头道:“从来没听说过。” 谢东和终于接话:“这边的山听说兔子都少,哪来的狼?” 庄清梵总结道:“山里除了路比较难走,要小心点蛇,其他应该没什么危险。” 姜棉下了决定,问两位男同志,“我想跟楚婴去山上逛逛,你们去不?” 两位男同志也没有脱队的道理,于是大家一起去。 做下决定,大家背上背篓,拿上网兜,做好防护,兴冲冲地上山去了。 姜棉怕蛇,特意在身上带了一个防蛇的药包,并且给每个小伙伴也发了一个。 山上的路的确不好走,处处都是凹凸不平的,一个不小心就会崴脚。 还好几位知青都是干习惯了活的,都有一把子力气。倒没有出现气喘吁吁的情况。 山上的情况,几个人当中就属楚婴最熟,大家就让她带路。 楚婴上山次数多,对山上的情况还是比较了解的。哪些山货在哪里,她记得清清楚楚。 姜棉跟着她摘到了野葡萄,野板栗和山核桃。 先遇到的是野葡萄和核桃。 谢东和把每一样都尝过之后,给出了评价:“山核桃除了个小,没什么缺点,味道都很好。葡萄酸,可以酿酒。” 楚婴看到他恢复了往常那副吃鬼的模样,忍不住就想怼他:“那你去找个大又好吃的来给我瞧瞧。别再废话,快点干活。再吃下去,这山上的东西都被你一个人吃光了。” “楚同志,你别乱说啊。我又不是猪。”谢东和又剥了一个山核桃扔进嘴里,“我就是后悔,这才多吃了两个。我以前怎么就因为它们个儿小就瞧不起它们呢?” 楚婴捡了一把核桃扔进框里,看见他还在吃,“嗤”了一声,回击道:“错过了就是错过了,你现在吃再多也补不回昨天错过的那些来。除非你能让时光倒流。” 继而又露出一个莫测的笑:“好心告诉你哦,一会见了板栗别这样吃哦,小心胀气把你肚子给炸了。” 姜棉看着他们俩有来有往的,就感觉挺快乐的。 转头看看另一边的庄清梵。 人家又把框装满了,正拿出网兜准备把核桃倒到里面去。 姜棉过去帮忙把兜口撑开,核桃一下就全倒了进去。 全程两人都没有用语言交流,只是你看看我,我再看看你。但动作的配合确实又很默契。 姜棉回到自己的筐边继续干活。 铃木生产队的本地人对于上山捡核桃板栗之类的山货不算特别积极。 可能是因为这东西个头小,里面的肉不多,在这个完全靠手工的年代,处理起来又麻烦费事。 上山捡山货的大多是一些半大的孩子,也有一些妇女老人,青壮年是很少见的。 与其去捡这些没多少吃头的东西,不如在自己的自留地里多干一会活。说不定还能让红薯增产几斤。 趁着天气好,四人小队用三天的闲暇时间,来来回回地从山上搬了十多趟回来。 估计去皮之后,山核桃应该有100多斤,野板栗少一点,也有几十斤。 至于葡萄,也就意思意思地摘了几串。 谢东和开始嫌它酸,后来那些葡萄都是他跟楚婴共同解决掉的。 两个吃货挺有研究精神,还留了两串准备晒成葡萄干。 可惜挂得不牢,不知道是被风吹的还是鸟抓的,反正掉在了地上。 风干葡萄计划宣告失败。 几位知青刚把姜棉院里的山核桃的皮全部处理完,铃木生产队的秋收工作就要开始了。 ◎最新评论: mark 俩吃货 撒花 -完- 第40章 秋收 · ✐ [  在秋收开始之前,姜棉让两位男同志宰杀了一只母鸡,和他们捡来的野] 在秋收开始之前,姜棉让两位男同志宰杀了一只母鸡,和他们捡来的野板栗一起做了道板栗烧鸡。 黄澄澄的一大盘,鸡肉咸香嫩滑,板栗粉糯,大家吃得都很满意。 就连庄清梵这个平常给人感觉不怎么注重口腹之欲的人,都连连点头称赞道:“这个好。” 既然大家都爱吃,以后可以多做几次。 姜棉想着,把摊晾过的板栗装进网兜里,然后挂在走廊的梁上。 吃完了板栗烧鸡,铃木生产队的秋收就开始了。 秋收相比夏收而言,时间没有那么紧迫。 但也只是相比而言,持续而强大的劳动输出,还是让所有参与其中的人感觉脱了一层皮。 有的人,也有可能是脱胎换骨。 看见有人天不亮就下地,天大黑还没下工;也有人千方百计请假。姜棉和小伙伴依然按照自己的节奏来。 他们自留地的水稻是在双抢过后才插秧的,不过姜棉选的这两个品种的生长周期比生产队的要短一些,成熟时间跟队里的差不多。 当生产队的稻谷收到一半的时候,姜棉跟小伙伴们跟李国强请了半天假,把自家自留地的稻谷全收割完了。 那些鱼他们没有抓,放了一些水进田,再扔一些草进去,打算让它们再长长。 没有打稻机,脱粒的时候还是比较辛苦。 生产队的会把稻谷拉到晒谷场去,铺开后牵牛拉着碌碡来碾。个人自留地里的只能靠自己想办法。 八分稻田,四个人不用小半天就可以把稻全部割完,脱粒才真正地考验人。 姜棉他们给稻谷脱粒用的是甩打的方法。 中午上完工,他们就请假了。四个人两三个小时就把稻谷全割完了。 当到了甩打的这个环节,用的时间比割稻还久。 姜棉看着空间里的收割机,打稻机,却只得乖乖地进行纯人工操作。 直到天大黑了,几个人才弄完。 累得人想直接躺下,姜棉也没什么心思做饭。 煮锅开水,放两把挂面,打几个鸡蛋进去,加上青菜一锅煮。 幸好前段时间姜棉炒了一锅香菇酱,用干净的玻璃罐密封好之后收了两瓶起来。这时候拿出来就面吃正好。 秋天的天气脾气还是很好的。 在整个秋收过程中,没有发生类似于突然降雨这种让人郁闷之事。 秋收结束,可以种红薯的花生地,在割稻之前已经种下了。而很多水稻田,因为太湿了,或者是那些常年有水泡着的,基本上是种不了第三季的。只能闲置着或者沤肥,积蓄力量等待着来年的春天。 秋收之后,除了晾晒,其他的事情都不急。 而李国强,这时候迫不及待地来找姜棉。 姜棉让大家一起把已经晒干清理过的稻谷拉了出来。 过秤之后一算。 粳稻收了460斤,糯稻收了350斤。 相当于粳稻是亩产1100斤,糯稻是800多,不到900斤。 李国强压下心里的激动,给他们留下来年的种子,把其余的稻谷拉走了。之后让人把该换给姜棉他们的粮食拉了过来。 一共1000多斤的粮食,另外还有200多斤的花生,十几个麻袋,在院子里都摆成一大片。 楚婴朝谢东和示意道:“快去好好看看。想抱就抱,想躺就躺。等会儿东西就要入仓了。” 谢东和被说得有点不好意思,拿眼就去瞪她。 姜棉却是进了屋,拿了笔和本子出来,开始算账。 花生一共给生产队换了228斤,姜棉这边分150斤,五奶奶那边78斤。 玉米一共310斤,姜棉这边分200斤,五奶奶分110斤。 粳稻一共460斤,姜棉这边分300斤,五奶奶分160斤。 糯稻一共350斤,姜棉这边分230斤,五奶奶分120斤。 五奶奶看着分摊开后自家得了这么多粮食,还都是精粮。这是他们一家子在生产队一年的份额都没有的量。另外还有能换来油的几十斤花生。 她的眼角瞬间湿润了。 “姜知青,真的谢谢你们。”五奶奶含着眼泪说道。 “不用谢我啦,要说谢也是该谢谢你。你们选的宅基地好,我们才能在这里开荒。” “行。我也不跟你们客气了,日后要是有什么是我老婆子能做的,你们开口就是。” 姜棉点点头,然后领着小伙伴们帮她把粮食都搬回了屋里。 等回到自己这边,姜棉开始算他们内部的账。 这次自留地的收获,一共得了700多斤细粮。 玉米已经脱粒,打成粉的过程损耗不大。可以按200斤算。 至于稻谷。秋稻的出米率高一些,而且李国强给他们的粮食都是顶好的,差不多八成。一起算的话,也有400多斤的米。 加起来就是600斤精粮。 他们平常的饭菜油水比较足,粮食的耗费就少了。 如果是两个女同志,一年也吃不了那么多。男同志的话,两个人也够了。 那就相当于,一次秋收,可以满足他们一半人的口粮。按这个水平算,光是自留地一年的收成就能满足他们四个人的粮食所需。 还没算上地里的红薯和土豆。 生产队分下来的粮食,就算是剩下来了。 自留地旁边那片牧草,那些鸡是吃不完的。 所以姜棉的打算,是想来年养上几头猪。 养猪只是消化了多出来的粗粮,好处却是多多。 首先是可以积肥。如果养上几头猪,他们自留地里的肥料就不用愁了。 最主要的是,养大了不但可以换钱,还可以留一头杀了自己吃肉。 姜棉在上一世,老家附近有些大龄的单身男青年,出去一段时间,回来的时候带着一位来自外省嫁的媳妇。 这些外地媳妇儿,大都是出自偏僻贫穷的地方。 她们无论是从语言、服饰、还是生活习惯,都跟当地人有很大差异。 这些差异会成为周围人茶余饭后的议论话题。 姜棉那时候也爱看热闹,就经常听人议论,说外省大山里的那些人家是年尾杀一头猪,一直吃到来年年尾。 姜棉小时候没见人吃过腊肠和腊肉,觉得他们是夸张了。 现在她就打算做这件曾经听起来很夸张的事情。 每个地方的人都会有自己的饮食习惯。 吃鲜的还是吃腌的,其实跟家庭的富裕程度并不挂钩。 姜棉曾经吃腊味煲仔饭也吃得津津有味。 至于健康问题,以目前的情况来看还是不要提为妙。 自己心中有数,控制好食用频率就行。 姜棉的提议,小伙伴们都无条件赞成。 楚婴兴奋地说道:“那我们去找李国强预订猪苗。” 姜棉赶紧把她拉住,说道:“先别着急去,借用猪圈的事还没跟五奶奶讲好呢。” “那我们现在去找五奶奶。”楚婴说着抬脚就走。 姜棉他们几个只得跟着出去。 五奶奶正在东边的厢房里整理粮食。先一步过来的楚婴已经在说这事情了。 五奶奶沉默了一下,说道:“有了自留地,你们是可以养一些猪。我这有两个猪圈,你们就用大一点的那个吧。” 楚婴马上高兴地道谢。 姜棉想了想对五奶奶说道:“其实如果你想,也可以养一两头猪,或者羊也行。那块荒地上的草,我们也割不完。” 姜棉他们天天割草喂鸡,五奶奶是有所猜测的。姜棉也曾经跟她暗示过,那些草是他们种的,如果有需要,她也可以割来喂鸡。 五奶奶想了想说:“那我也养一头吧。” 有了姜棉分的粮食,加上队里分的,家里的确会有些余粮。她不贪心,养一头就行。 不过这些都不急。要养也是明年的事儿了。 每年开春,队里会去最近的农场采购猪苗,有养猪意向的社员,可以去登记一起买,不过也要保证养大的猪必须卖给公家。 姜棉想趁早打算。 养猪并不是买了回来放进猪圈就行了,前期有很多准备工作要做。 最后五奶奶还是把大的那个猪圈让给了姜棉。 两个猪圈是相邻的,空置很久了。怎么也得修整一番。 姜棉看着下面干干净净的猪粪坑和旁边的厕所,心里有一个想法。 不过她现在还没想好。 不着急,离明年开春,还有几个月时间呢。 确定好了猪圈的事,猪苗又急不来。 不过要忙的事还有不少。 稻谷要脱壳,花生还没榨油,之前捡的板栗跟核桃还没有进一步加工,地里的红薯还没挖…… 不过楚婴却想上山。 “现在上山还能再捡几天,浪费了多可惜啊。” 行,那就去呗。 每次庄清梵倒是没去,他要出去,不知是去公社还是县里。 姜棉估计应该会是后者。 于是她拿了钱跟票给他。 “买几斤五花肉吧,如果能买到就做扣肉给你们吃。” 庄清梵眼神亮了亮,“要调料吗?” 姜棉想了想道:“不用了,我这之前还有一些存货。” 姜棉想做的扣肉,用的是她上辈子老家的做法。 她上辈子跑过不少地方,也吃过其他地方做的五花肉。不过觉得最够味的,还是自己老家的做法。 凡是有扣肉出现的,必定是在宴席上。 平常时候,一般人家很少做这个,就算是后来大家的生活都富裕了,顿顿不缺肉,过年过节都没几个人做。 因为实在太麻烦了。 而且扣肉的味道的好坏,很关键的一部分就是香料。 很多人都觉得小时候的东西好吃。 其实并不是因为小时候没得吃,而是有些东西确实是那时候的味道才正,才香。 ◎最新评论: 大大加油 撒花花 撒花 加油 大丰收 -完- 第41章 野蜜蜂 · ✐ [  姜棉上辈子回老家承包土地的那几年,吃过不少酒席。 感觉就] 姜棉上辈子回老家承包土地的那几年,吃过不少酒席。 感觉就是酒席的菜式越来越多,但有些菜式的味道却大不如前了。 现在老家就算办酒席也是承包给专门做酒席的人。 虽然是专门做的,但不一定专业,菜品也不一定好吃。 失望了好几次之后,姜棉借着家里翻盖厨房的机会,提上礼品,去找村里以前是乡村酒席大厨师的九伯。 九伯跟姜棉是同宗,还没有出五服。 九伯听到姜棉是来请教扣肉的做法,倒很爽快,同意教她。同时也告诉她,现在酒席上的扣肉之所以没有以前的味道,除了功夫不够之外,其实也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出在香料上。 然后九伯就带她去买香料。 买香料的铺子在镇上。 不过铺子外头摆出来的却没有一样是香料,全是一些农副产品以及杂货。 九伯告诉她说,纯做香料没办法养家糊口。而且老板卖的香料虽然比别人的味道正宗,但比别人的贵,现在很多承包酒席的人,不愿意在香料上多出钱,这老板的香料都不摆出来的。只有熟人才会来找他拿。 九伯没有老板说要的是哪些种类的香料。老板也没问,只是问了句:“摆多少桌?” 意思就是要摆几桌酒席。 姜棉说了句:“五十桌。” 老板看了她一眼,就回去配香料了。 原来,做扣肉的香料是老板自己配的。 “以前我们做酒席,都爱来他这里,他这里的味道最正宗。说句不夸张的,村头办酒席,香味能飘到村尾。”九伯叹口气说道,“现在没多少人来跟他拿了。只有那些没有把酒席承包出去,而是请师傅来做的,需要自己买香料才会来跟他拿。” 自己操办酒席的那些人,就比较在乎自己的名声。他们对菜品的味道会有所要求。 不过这样的酒席办的都不会太大,否则自家人是忙不过来的。 如果办到四五十桌以上,一般人都是承包出去,免得劳累。 乡村里的酒席办得不好,别人会说嘴。但如果承包给别人了,就会有个推脱的理由。 因为承包出去的,主人家只出钱,自己没办法控制味道。 大家也都会原谅。 姜棉要了50桌酒席的香料,九伯也没有多言。 等姜棉家的厨房落成的那一天,姜棉在家摆了三四桌,请来吃饭的都是自己本家的长辈们。 年轻的没几个在家。 做扣肉的时候,九伯亲自掌勺,姜棉在旁边学习。 本来姜棉也是会一点的,这一次能全程从头看到尾。 之后再经过几次的实践操作,水平稳定以后,不能说百分百,但起码有个九成了。 后来姜棉又去买了好几次香料。 现在姜棉的空间里,能配扣肉的香料,最起码有上千桌。 姜棉想了想,觉得用自己的香料也没什么风险。 庄清梵走了以后,剩下的三个小伙伴开始上山。 这次他们换了路线。 楚婴对山上的情况比较熟悉。一路上东看看西找找,果然让她找到了不少的野果。 姜棉自觉认路本领不是很高,一路上除了认真走路就是观察山的走向以及树木草藤的特点。 对于楚婴时不时的投喂,姜棉照单全收。 也许是因为庄清梵不在,谢东和显得老实很多,不但话少了,看着楚婴东窜西走,也没拿话去刺她。 他们这次的收获没有上一次多。 一来是少了庄清梵这个闷头干活的主力,二来山里很多地方都有人来过了。 几个人倒也没有感到失望,一来是收获还是有的,而且他们还找到了不少野果。 回去的路上,姜棉突然在一棵长在大岩石边的树上发现了一个很大的蜜蜂窝。 谢东和嗜甜,看到这么大的蜜蜂,兴奋极了。 “我去把它摘下来。”说着就往要岩石上爬。 “回来。你这样就去是想找蜇啊?”姜棉赶紧拉住他。 庄清梵说得没错,他的兄弟时不时地会智商出走。 “先把东西背回去吧,回去做好了准备再来。”姜棉看谢东河没有再想上去的意思,松开了手,说道。 “等会儿它们跑了怎么办?”谢东和虽然放弃了刚才的打算,但还是不舍地盯着那个硕大的蜂巢。 姜棉不想跟智商不在线的人说话讲道理,翻了个白眼,“如果就这么一会儿蜜蜂就走了,那蜂窝它们肯定拉不走,那就正好给我们省了事儿。如果被别人捡了,那就说明不该你吃。” 说完姜棉认了认周围的环境,拉着楚婴率先走了。 谢东和只好一步一回头地跟在后面。 下午他们做好准备,正要上山的时候,庄清梵回来了。 谢东和看到庄清梵就像看见了大靠山一般,眼睛大亮:“梵哥,你回来得真及时。我们上午发现了一个很大的蜜蜂巢。现在正准备去把它摘回来。” 庄清梵却越过谢东和望向了姜棉,“要不要把蜜蜂引回来?” 姜棉觉得也可以养。不过养蜂总得有东西装啊。 庄清梵好像看透了她的想法一样,“先别着急上山,明天吧,今天我做一个蜂箱出来。” 姜棉挑了挑眉。 难道这就是人们所说的真宝藏男孩? 不管能不能成功,试试总是可以的,反正就算不成,他们也没什么损失。就是浪费了点功夫和时间。 庄清梵把手里的肉递给姜棉,叫上谢东和就要走。 姜棉叫住他:“你吃午饭了没?” 庄清梵扯了扯嘴角,“吃了半饱。” 姜棉指了指厨房道:“锅里还有两张煎饼,你去拿来吃了吧。” 本来按他们习惯,外出的人如果没有特意交代要给他留饭,一般都是不会做他那一份的。 姜棉上午是想着大家的劳动量都挺大,所以多烙了两张饼。 那两位吃货在姜棉做午饭的时候,剥了不少核桃吃,连生板栗子也吃了一些。 姜棉发现了,吃午饭的时候就留了两张饼出来,以免他们两个吃得太多了,一会儿胀气。 谢东和啊了一声,惊讶道:“姜同志,你为什么区别对待啊?我刚才问你要,你还说没有了。” 姜棉翻了个白眼,说道:“你也不想想,你今天吃了多少核桃跟板栗了?午饭还想吃那么多,等会儿再喝点水,你就不怕你肚子炸了?好心偏当驴肝肺。” 谢东和闭嘴了。 他其实也了解自己的毛病,之前还好,跟姜棉她们搭伙以后,有了楚婴这个干饭的对手,两人有时候只顾着斗嘴就什么都忘记了。 吃得太胀也不是没有发生过的事。 庄清梵拿了烙饼出来,一张嘴把两张饼叠一起都咬了一口。 谢东和看见了,这下彻底消停了。 庄清梵站在厨房门口把饼吃完,然后叫上谢东和,带上他们刚刚做好的防护工具走了。 要做蜂箱,必须有木板。 他们的手里没有现成的木板,要去队里的木匠那里换。 姜棉拿到了肉,没时间去管其他的了。 做扣肉不但费事,还很费时间。 姜棉吃过不少地方的扣肉,有很多人做这道菜是都会配上一些素菜,比较出名的,就有梅菜扣肉和芋头扣肉。 姜棉老家的做法,是什么都不配的,纯肉。 想了想,姜棉决定还是遵从老家的习惯。 按照她老家的做法,炸五花肉前,肉皮抹的是蜂蜜。 姜棉之前给人换了一些泡水喝,还没用完,找出来就行。 把五花肉炸好,切大片跟香料腐乳拌好先腌一会儿,上锅蒸好后,姜棉把它端出来放好,打算等到吃饭的时候再蒸一下,肉会更加入味。 扣肉上锅刚蒸出气,在旁边的楚婴就受不了啦,害怕自己一会儿没等做好就忍不住偷吃,连忙跑到自留地干活去了。 庄清梵这次买回来的肉起码有个三斤多到四斤。姜棉没有留,全做了。 做好后拿碗装了两块大的,送过去给五奶奶,顺便跟她说他们打算引蜜蜂回来养的事情。 姜棉每次给对面送东西都要把握好其中的分寸,否则会有被退回的风险。 五奶奶收了扣肉,也答应了他们养蜂的事情。 姜棉回厨房收拾好好就去和楚婴一起干活。 在姜棉差不多做好晚饭的时候,庄清梵和谢东和来了。 一来就是大阵仗。 “姜同志,我和梵哥把蜜蜂引回来了,快来看看放哪里合适。”谢东和站在院子里喊姜棉。 姜棉听了,往灶膛里加了两块耐烧的柴,快步走了出来。 刚才庄清梵提议养蜂的时候姜棉就想好了蜂箱的安置地,也跟五奶打了招呼。 就在后院,她正想着找什么材料做块挡雨板。 继而又想,庄清梵这个宝藏男孩既然会想到做蜂箱,肯定也会想到这个问题。 于是她就不想了。 想不到这宝藏这么厉害,这么点时候,不但蜂箱做好了,还把蜂也引了回来。 姜棉到院子的时候,看见庄清梵两手抬着蜂箱向后院走去。 他的头上带上斗笠和纱布做的防护罩,身上穿着长衣长裤。一群蜜蜂“嗡嗡”地叫着跟着他飞。 谢东和也跟他一般打扮落后两步跟着。 姜棉朝庄清梵喊话:“庄清梵,放后院,梯子所在位置的上方。如果要帮忙,你就出声喊我。” 姜棉身上没有任何防护,这会儿她可不想过去找蜇。 庄清梵大声地回答道:“知道了。你快回去吧,小心被蜇了。” 姜棉就退了回去。 刚刚被谢东和的叫声吸引回来的楚婴,身上也没有防护工具,不敢去看热闹,乖乖地和姜棉一起退回了厨房。 ◎最新评论: 大大加油 打卡 撒花花 打卡 撒花 加油 农家乐 -完- 第42章 扣肉 · ✐ [  直到庄清梵跟谢东和从后院回来,姜棉才出了院子。 “怎么样] 直到庄清梵跟谢东和从后院回来,姜棉才出了院子。 “怎么样?你们有没有被蜇到?”姜棉上前问道。 “没有。你做的防护工具很有用。我们也穿了长袖衣服,没事儿。”庄清梵把斗笠脱了下来,回答道。 “那就好,洗手准备吃饭吧。你们辛苦了,做了扣肉,你们多吃两块。”姜棉松了口气,微笑着说道。 “哇,今天终于可以吃到传说中的扣肉了。”谢东和迫不及待地脱掉斗笠,转身去洗手。 楚婴已经把碗筷摆好,引蜜蜂的事情很顺利,大家都比较兴奋,所谓食不言,是不存在的。 饭前还在说蜜蜂的事,咬了一口肉话题马上就变了。 谢东和夹了一块扣肉,咬了一口,嚼了嚼吞下,又咬一口,赞叹道:“这味道,真是绝了。姜同志,以后谁家摆酒席,可以请你去掌勺了。” 姜棉听了毫不在意,说道:“好吃吧。好吃以后就努力干活,下次还能再吃。我知道自己的水平是什么样子,不用你夸。” 说到宴席姜棉想起了另一道菜,大肉丸子。 也是上辈子老家摆酒的必备菜式,它的主要配料是猪肝跟瘦肉,加上马蹄洋葱剁碎,配上调料混合搅拌后团成丸子。 这些都不难,丸子成型后要在外面包上一层猪网油。就是猪板油的那一层膜。这东西不是那么容易找。 这道菜也是只有在宴席的时候才能吃到。 摆宴的时候都会杀猪,猪网油也就有了,如有不够的时候,就会用白菜的嫩菜叶子来代替。但味道就会打个折扣。 这道菜比扣肉难掌握,姜棉做过几次,不过她的技术不稳定,发挥好的时候能够达到□□成,发挥不好就只有四五成。 她来到这里之后就没有做过。 至于宴席,也就是说个笑话而已。 她清楚自己的水平,要是办个三五桌,她自觉还能掌控,再多她就抓瞎了。 看着谢东和一边不停地往嘴里塞东西,一边不停地输出彩虹屁,她就想笑。 而她旁边的楚婴,则是一句话都没有说,只努力干饭。她已经吃完了第一块扣肉了,正准备夹第二块。 庄清梵看似平静,其实动作相比以往,也快了不少。 姜棉看了小伙伴们的反应,不紧不慢地扒了一口饭,把装着扣肉的大碗往中间移了移。 心想,能镇住你们就行,也不枉费她花了半天工夫。 吃过了晚饭,楚婴自觉洗碗去了。 谢东和在姜棉的厨房边溜达了两圈。以后突然想起了什么,朝着院门口走去。 走到院门旁边,提起一个桶,折返回来。 “刚才忘记了。这是刚才采的蜜。”谢东和脸上带上了笑,企图以此来掩盖自己刚才的过失。 还好桶上面有盖子,也没有蚂蚁爬进去。 刚洗好碗出来的楚婴看见了,走过去作势要把桶抢过来,谢东和也没跟她争,顺势松开手让她提走了。 楚婴看清楚了桶里的情景,惊讶道:“阿棉,好多蜜,得有好几斤。” 姜棉伸头看了看。 是挺多的。 澄亮浓稠的蜂蜜从蜂巢里溢出来,蜂巢里还带着一些小蜂,除此之外,没有看到多少杂质。 姜棉伸手进去捏了会带糖的蜂巢,前后看了看,没有小蜂,倒是有些半干的粉状的东西。 这可能是花粉。 姜棉小小地咬了一口,细细地品尝起来。 粉状东西确实是花粉,她吃到了那股熟悉的味道。蜜汁浓甜,水分很少,带着蜂巢吃,味道很是特别,那是一种能带来满足感的特别。 这个季节,好像是采收野蜂蜜最好的时候。 姜棉一边品一边想。 楚婴也捏了一块,边吃边点头,不过她刚才吃得有点多,也只是尝了尝味道。 本来爱吃甜食的谢东和,却没动。 肯定是刚才吃够了。 姜棉看着木桶,问道:“你们没有把蜂蜜全部采完吧?” 有一些植物也是在这个时候开花的,但比起春夏来,花朵肯定要少。没有花,蜜蜂的粮食来源就少了。 站在她侧边的庄清梵回答道:“没有,只是一小部分,我也不知道要多少糖它们才能度过秋繁,就少取了些。” 秋繁。 姜棉扭头看了一眼庄清梵。 看来还真的是个宝藏男孩啊。 只有养过蜂或是对蜜蜂很了解的人,才会知道这个词吧。 姜棉倒是知道。 上一世她的外公家就是养蜂的,每年都会给她家送一些蜂蜜,她的脑子里还留存着几次舅舅开箱取蜜的记忆。 她长大后出外打拼多年,后来回老家的那几年,发现他们村里有好几家人都在养蜂。 人们的生活好了,舍得花钱了,蜂蜜的好处被传得很高,价格开始高涨。养蜂人自然就多了。以至于几年后,蜂蜜的价格开始下降。 其实姜棉对养蜂的技术细节并不了解,偶尔的一点也是听旁人讲的。 不过,她也并不想成为养蜂专家,蜜蜂引回来了,就养着吧。 成与不成,都无所谓。这并不是她的计划之事。 吃过了好吃的,就要开始干活。 这是姜棉一惯的做法。 不过她的小伙伴们好像也习惯了。 当姜棉宣布明天要干活时,大家的表情都很淡定。 “家里的米面都没多少了。明天我们去碾一些米吧,顺便炸一些油,玉米也一起磨了吧。” 舂米的工作实在太慢,又太耗体力。 大良公社的一个大队里借助水力,修建了一个作坊。可以碾米,榨花生油,以及磨粉。 姜棉想着他们人多,可以把这三件事儿都一起办了。 都是给自己干的活儿,没人有异议。 他们人多,消耗的粮食也快。铃木生产队离大良公社的水力坊有好几公里远,靠人力挑的话,他们几个虽然也能承受,不过这样太累了。 庄清梵想了想道:“我跟东和有一辆自行车,如果能再借一辆就更好了。我去李队长那里问一问,看能把他的自行车借来用。” 他们就算是把粮食绑在自行车上推着去,也能省力很多。 那是最好不过了。 两位男同志出去了。 等两位男同志回来的时候,带了一个更惊喜的消息。 “李队长说明天队里的拖拉机要出去办事儿,正好经过那个水力坊,让我们明天六点半准备好东西,拖拉机从这里经过,顺便捎我们过去。” 谢东和率先跑进院子,兴奋地说道。 “队长真这么说。”姜棉惊讶地站起来问道。 后脚回来的庄清梵,点点头,“真的”。 姜棉突然又想到另一个问题,“那我们回来怎么办?” “管送管接。”庄清梵说道。 “咦?”姜棉疑惑地看向他们俩。 “是真的。梵哥也是担心这个问题,就问了李队长。他亲口说的。”谢东和说道。 庄清梵解释道:“按六点半出发的话,我们坐拖拉机比较快,应该是第一拨到那里的,可以排在前面。中午拖拉机回来的时候,我们应该能赶上。就算赶不上,到时李队长也会让拖拉机去帮忙拉回来。和我们一起去的,还有队里的两三户人家。” 姜棉放心了,回去清点东西,同时让楚婴去问问五奶奶有没有东西要他们帮忙一起带去加工的。 五奶奶说家里的粮食还能吃一段时间,只让他们帮忙带50斤花生去榨油。 姜棉把东西分出来了。 花生拿100斤左右,玉米将近200斤,粳稻200多斤,糯稻100多斤。 把所有东西挪到厨房边上,第二天早上再搬出院子就行。 晚上临睡前姜棉包好了一锅包子,有素有荤,荤的早上吃,素的中午吃。 现在的天气有点凉,凉吃荤不好。 第二天一早起来就蒸,包子蒸好的时候,小伙伴们也过来了。 吃好早餐,带了一些包子和开水,几个人把所有东西都扛到了院子外的路边。 他们刚把东西全部扛出来,拖拉机就过来了。 让姜棉没想到的是,李国强也在拖拉机上,还好他坐在司机旁边的位置上。 其他三户人家跟他们的粮食。都放在车斗里了。 看见姜棉他们拿那么多粮食去加工,都有点惊讶,不过没人多嘴说什么。 同在一个生产队里,他们也是有所耳闻的。 这几位知青都是勤快人,一起合伙在五奶奶屋子的旁边开荒种地,听说收成不错。 不到20分钟,他们就到了水力坊。 果然,他们到的时候,前面只有两个人在排队。 李国强帮他们把货卸完,交代了拖拉机大概会经过的时间,就跟着拖拉机一起走了。 姜棉他们合力把东西抬进来水力坊,留了两个人在碾米处,磨粉和榨油处,一处一个人。 姜棉一个人在炸油处。 油出来之后,那人问她要不要用花生麸抵榨油的费用,姜棉坚决地摇头。 花生麸可是好东西,既可以当肥料,又能做饲料。 她宁愿花一点钱。 姜棉等油出来了,过了称。看着油的重量,这个花生的出油率还是挺让她满意的。 100斤出头的花生,出了将近40斤的油。 五奶奶的则将近二十斤。 榨油比其他两种都耗时,姜棉这边弄妥的时候,其他小伙伴们都已经弄好把东西搬出来了。 姜棉把东西搬出来的时候,一股浓浓的花生油香味儿就引得谢东和频频吸动鼻子。 楚婴的目光则是盯着那两个装着花生麸的袋子。 姜棉看他们两个这样,有点好笑,打开了其中一个袋子。 谢东和猛地吸了一口气,感叹道:“真香。” 楚婴伸手进去拿出一块花生麸扔进嘴里,“咔嚓咔嚓”地咬。 谢东和也有样学样,两个人就这样你一块我一块地吃了起来。 刚刚出来的花生麸的确是又香又脆,等时间一久,吸收了空气的水分,慢慢变软了,到时候可能叫他们吃,都不愿意再尝一块了。 ◎最新评论: 打卡 大大加油 撒花花 撒花 加油 看不够,很好看,就喜欢这样纯粹的种田年代文 打卡,恭喜入v -完- 第43章 买鸭子 · ✐ [  铃木生产队的拖拉机还没到。 姜棉看两位吃货转眼间就吃了好] 铃木生产队的拖拉机还没到。 姜棉看两位吃货转眼间就吃了好几块花生麸,就把袋子口拢起来一扎,不让他们再吃下去了。 然后拿出包子道:“吃包子吧。花生麸吃多了,等会儿口干,喉咙还会不舒服。” 粤省人对“热气”两字是最有体会的。 这花生麸可是正宗的新鲜出炉。 一旁的庄清梵拿出军用水壶进去跟水力坊的人要了热水出来,分了一些给姜棉,两个人一人拿一个包子就啃了起来。 谢东和一看庄清梵的神色就知道他的想法跟姜棉的一样,也就放弃了再挣扎一下的打算,乖乖吃起包子来。 楚婴则是吃够了。 她对这东西的感觉,也就是刚开始的时候觉得香xvzl,再多吃一些就不只是香,而是有点腻了。 虽然还没到正午,那么多的东西,搬来搬去的,他们确实也饿了。 几个人就着热水吃了一顿包子作午餐。 正午刚刚过,李国强和拖拉机就出现了。 其他几户人家全是过来碾米的,这会儿也全部弄完了。 大家把东西全部搬到拖拉机上,在一路的“突突突”声中回到了队里。 把东西全部归置好,谢东和呼了口气,坐下道:“这次真省事。” 想想他们前几次,都是自己推着自行车走路去的。 其实他们还是好的,那些没有自行车的,就只能靠肩膀挑着东西靠一双脚走去。 “姜同志,你真是我们的福星。以后我还是叫你棉姐吧。”谢东和笑嘻嘻地说。 “叫名字。” 大家同一在同一个锅里吃饭这么久了,总是“同志同志”地叫,姜棉觉得别扭又生疏。虽然这在这个时代算得上是一种尊重。 谢东和拿腔拿调地应了一句“好”。 姜棉给他一个白眼,说起其他事情来。 之前周悦安寄过几次东西来,进的可不单单是姜棉一个人的肚子。而是全部拿来充公了。 现在秋收了,姜棉准备寄些东西给她。 野板栗的好坏不能保证,上次姜棉就剥到好几个坏的,就不要寄了。 野核桃寄十斤,花生五斤,花生油三斤。 大家都没意见。 谢东和则说:“加一瓶蜂蜜吧。这东西城里比较稀罕。” 其实,在哪里都稀罕。 姜棉本来也想给的,只是想着谢东和的喜好跟冬天蜜蜂的口粮,就没考虑好要不要现在就给。 既然谢东和开口了,以后蜜蜂缺少口粮就克扣他的蜂蜜。 姜棉暗地里做了打算,在回礼清单上又增加了一瓶蜂蜜。 说寄就寄。 把东西打好包,姜棉把之前写好的信拿了出来,在信的末尾加上回寄东西的清单。 然后把东西跟信再包一层绑好。 请庄清梵把他们的自行车骑过来,姜棉把东西绑在车后座,还没等谢东和反应过来,她“嗖”一下骑起车子就走了。 谢东和有点懵,“姜棉这是干嘛?这么着急。” 楚婴看他一眼,说道:“怕你反悔呗。你那么喜欢吃蜂蜜,跟熊崽子一个样。万一等会儿你犯熊,不愿意给了怎么办?早点寄走也能放心。” 谢东和听了不愿意了:“我怎么就像熊崽子啦?我答应的事情,什么时候反悔过?你不要污蔑我。” 楚婴说:“我没污蔑你啊,熊崽子爱吃蜂蜜,你也爱吃蜂蜜。两者是不是一样爱吃蜂蜜?那你是不是就跟熊崽子一样?” 谢东和有点被她绕进去了。动了动嘴,又感觉因为这个跟她吵架有点幼稚,另外还有点不自在,一个大男人喜欢吃蜂蜜,有点不好意思拿出来说,最后只好不出声了。 庄清梵则在一边开板栗一边看戏。等看出谢东和的窘境后,才开口解围:“快来帮忙剥板栗,晚饭等着用呢。你们一天天的,见面就吵。不累啊。” 谁料两个人同时回答他:“不累”。 “行。那你们继续吵吧。不过不能耽误干活。”庄清梵挥挥手,“你们在这吵得人脑袋疼。去自留地吵去吧。” 两个人还真的听话地去自留地拔草了。 姜棉骑着自行车,没多久就到了大良公社的邮政局。 填好单把东西。交给邮局 姜棉推着自行车在大良公社各处转了转。 一圈下来,买到两包红薯粉,却在回去的时候,碰到一个鸭子卖不掉的大叔。 在大叔赠半买半送了两个鸭笼的情况下,姜棉买了十只母鸭子。 她准备买回去养着下蛋吃。 小伙伴们看着姜棉推着自行车进院门,车子两边还挂着两笼“嘎嘎”叫的鸭子的时候,没人感到意外。 他们的这位小伙伴除了喜欢种地,还喜欢养殖。为了他们那张嘴。 楚婴很自觉地去后院拿鸭圈。 那是之前姜棉让庄清梵编来拦鸡种牧草的,后来牧草长高了,鸭圈撤掉了,现在还放在后院的墙根边。 庄清梵知道自己又来活了,主动去拿工具开始砍竹子做鸭窝。 鸭圈选在院子西边,其中一面靠着院墙。 庄清梵用竹子做了几根桩,打进土里敲稳,再用竹片搭了顶,最后盖上稻草,一个简易的竹棚就做成了。 楚婴把鸭圈搬过去摆好。谢东和把水盆跟食盆也准备好了。 大家一起把鸭子从笼子里抓出来放进鸭圈。 十个鸭子,这个一下,那个一下地“嘎嘎”叫。 说实在的,有一点吵。 好几十只鸡后院养着,都没听到有多少动静。就十只鸭子,吵得这么厉害。 谢东和皱了皱眉道:“姜棉,这鸭子有点吵啊。” 姜棉觉得无所谓:“没关系,圈养几天就放出去了。” 鸭子爱水,不可能把它们围在院子里面养。不但把地方弄得很脏,时间久了,鸭子身上也会带一股臭味。 离自留地的水田十几米处,就有个小水塘。水塘旁边还长满了草。是放养鸭子的最佳地方。 自留地已经用竹子篱笆围起来了,几位知青还从周边的山脚下挖了不少树莓种在篱笆边上。别说动物,连人都进不去。 也就不用担心自家的开荒地被鸭子祸害,至于田野那边,鸭子还跑不了那么远。 把鸭子圈养了几天,然后每天早上它们放出来,然后赶到小水塘里,晚上再赶回来。 经过几次这样的训练。鸭子慢慢习惯了这种方式,最后鸭圈一打开,压根不用人管,它们自己就颠着屁股跑到小水塘去了,晚上还会自己回来找东西吃。 姜棉之前跟其他几个小伙伴聊过秋收之后生产队的工作安排。 其中有一项就是要挖河道,修水库之类的。 如果是本地社员,除了孤寡老人,每家每户都要出一个人。他们知青也要去,不过时间要短一点,分成两批轮着去。 姜棉算着时间,打算在这之前先晒点干货。 这些天秋风冷冽,天气干燥,是晒干货最好的时候。 菜地里种了很多菜蔬。几个都是勤快人,青菜多到吃不完。 姜棉挑了一些,准备晒成菜干。 这里的冬天虽然不缺蔬菜,不过菜干的味道也是别有风味的,不管是做汤还是跟五花肉一起炖,味道都很好。 姜棉挑那些长的比较老的长白菜,让大家拔下来,洗干净,菜帮子厚的地方用刀划几道。 大锅洗干净,不能沾一点油星,然后放水进去煮。为了让做出来的菜干口感嫩滑些,姜棉还加了米汤进去。 等水煮开,把处理好的白菜放进去烫熟,然后捞起来挂在绳子上晾晒。 天气好的话,两三天就晒好了。 还有就是腌菜。 腌菜的做法也有很多种,姜棉做了两种。 一种是她按老家的做法来的酸菜。 把芥菜摘下来洗干净,让秋天的太阳晒个大半天,大概六七成干的样子,然后剁碎,加少许盐揉搓,揉到出水,然后装进坛子里面压实。 等过了大半个月时间,看着芥菜的颜色由绿变黄了,拿点尝尝味道,觉得酸度可以,就掏出来,装在能漏水的布袋或箩筐里,在上面压块石头,帮助挤去酸水。 水分挤得越干就能放了越久。不过水分太干了,会影响口感。 每个主妇都有自己的倾向和选择。 挤完水分就要拌盐入瓮。还有就是要边装边压实,这关键到储存时间的长短。 每个人都不敢敷衍,讲究些的人家有专门的压酸菜的工具。没有的就提前洗好扁担,晾干后用其中一头放进瓮里去用力压,装到差不多满的时候,会有酸水流出来。等装满了封口也很重要。 有些人家,做的酸菜能吃一整年。 不过姜棉做得不多,她做这个也就是为了某一天跟鱼搭配。 其实姜棉最想做的是东北的辣白菜,她上辈子跟一位朝鲜族的同事学过。之后自己做过几次,当时那位同事尝过之后还夸她的学习能力好。 她曾经因为这道辣白菜,在公司的食堂被一位吃货董事半路劫饭。 不过自从回了老家以后她就没做过了,过了这么多年,还换了时空。手艺没试过,真的不好说。 现在最关键的是气候问题,又没有冰箱,做出来不知道会是什么样。 不过姜棉还是想试着做一次,就少做点。试过了才能死心。 这道菜,在冬天的餐桌上,有着神奇的魅力。 姜棉把当初的做菜笔记翻了出来,按上面的材料,尽可能地找齐。然后两小坛不同配比的辣白菜,就摆在厨房的角落里。 还有就是晒鱼干。 不过鱼他们也就晒了十几条,预备哪一天有哪位小伙伴想吃这一口,可以换一下口味。 因为每一样都做得少,这些做完也没花多少时间。 ◎最新评论: 加油加油 营养液(1/1)成就达成,有一定几率掉落更新,请侠士再接再厉 打卡 大大加油 撒花花 撒花 不够看 -完- 第44章 修河道 · ✐ [  姜棉最后想到了那片红薯地。 算一算时间,红薯应该长得也差] 姜棉最后想到了那片红薯地。 算一算时间,红薯应该长得也差不多了。 扛起一把锄头到地里试挖了两窝,两大串红薯随着被拎起的红薯藤而落土而出,一棵藤上挂着十来个红艳艳的红薯,每一个的个头都不小。 感受着手里沉甸甸的重量,姜棉感到很满意。照这个结薯量来看,产量低不了。 姜棉叫来小伙伴,小半天就把红薯给挖完了。收拾干净以后分成三堆,把其中一堆给五奶奶搬过去。 剩下的红薯,其中一半被洗干净擦成丝晒干,这是明年鸡鸭和猪的饲料。另一半放在院子里面晾干表皮的水分以后,就放在厨房里,想吃随时都可以拿来煮。 红薯挖完了,地也不能空着,姜棉选择了一些可以肥地的牧草种子撒了下去。 姜棉把这段时间要忙的事情弄得七七八八了,修建河道的通知下来了。 姜棉跟小伙伴们都分到了第一批知青里。 要修的那段河道离铃木生产队不算太远,也就半个小时的路程。 他们也就不需要在外面过夜,不过得早出晚归,加上劳动量比较大,中午大家都不回来。午饭由生产队负责,找人就近搭灶做饭。 这条河道由两个不同的公社负责,每个公社下面的生产队各自负责一段。 铃木生产队负责的那一段,正好在淤泥滩里。 看着这一片烂泥滩,铃木生产队的社员们都苦着一张脸。 在烂泥滩里筑河堤。这个难度,不是一般的大啊。 俗话说,烂泥扶不上墙。 他们现在要干的活,不是把这些烂泥扶上墙,但是要用这些烂泥筑成墙。 任务是上面下达的硬性指标。 大家只好硬着头皮把烂泥往上面堆。 结果可想而知。堆成的泥墙没到几十厘米高,就再也堆不上去了。 这一铲泥还没放上去,上面的已经慢慢摊下来了。 干了半天都是白费功夫。 有人泄气地把铲一扔,就开始骂娘。 “什么狗屁任务,根本没法干呀!” “对啊。给我们分这么一段烂泥滩,是不是跟我们有仇。” “老子不干了,谁分的让谁来干!” …… 第一天开工,带队来的是李国强。他看了一眼那几个闹事儿的人,忍下了心中那口气,脸上不怒而威,缓缓道:“是不是真的不想干啦?不想干的站出来。” 这下没人吱声了。 李国强继续道:“有点困难就撂挑子,发脾气。要是都照你们这样子来,什么事情都不用做了。 要做成一件事情,有困难是正常的。但我们可以想办法解决。 一个人想不出来,两个人想,两个人想不出来,就大家一起来。 现在我宣布,谁能想出办法解决这个问题的。奖励100个工分。” 姜棉刚才就在想这个问题。她好像在哪里听说过这样的事情。 淤泥,筑堤。 哦,她记起来了。 是她上辈子的父亲跟她讲的。 90年代的中后期,姜棉老家那边对虾的价格开始高涨。 有点钱有点野心的人家,纷纷围海筑塘养虾。 挖掘机在当时还没有普及。围海筑塘只能靠人工来做。 海边附近村子的村民,在闲暇时间,纷纷以村子为单位,组队去给人家干活挣钱来补贴家用。 姜棉的父亲也是其中一员。 别以为这只是体力活。遇到问题的时候还是要靠脑子来解决的。 姜棉不记得父亲为什么会跟她提起这件事了。 不过他记住了一件事情。 他们村的筑塘队是远近闻名的,很多别人干不了的活,只有他们村的人能干。 具体的例子,父亲跟她讲过一件。有一户人家选的虾塘的位置就在一片滩涂里,四周全是淤泥。有好几个村子的人都试过了,最后都没办法成功建成一段堤坝。 最后他们村子的人接手,成功了。用的就是一层淤泥,一层树枝或杂草不断叠加的办法。 姜棉抬头张望着周围的环境,目光最后落在了那些灌木丛上。 扭头之间,碰上了庄清梵的目光。 “想到办法了?”庄清梵笑着问她。 姜棉直直看了他一会儿,心下了然道:“你不是也想到了吗?” 庄清梵也没否认,说道:“还要问一下那些树能不能砍。” 姜棉指了指另一边茂盛的草丛,“如果不行就割草。” 转头又道:“一起过去找李队长吧。” 庄清梵点了一下头,“好。” 两人过去人找到李国强,把他们的想法告诉了他。 李国强还没表态,在旁边听见他们说话的一些社员倒是恍然大悟般地叫了起来:“对啊,我们怎么就没想到呢?这不就跟用稻草跟黄泥打砖一个理嘛。” “对,这个办法肯定行。这两位知青同志的脑子就是活。” 李国强拍板道:“那就试试。” 国强安排一部分人去砍树枝。那些树都是野生的灌木丛,不属于任何一个生产队。 没去砍树枝的人,开始收拾刚才弄起来的烂摊子。 树枝砍回来了,挑了一段最难上泥的地方开始做实验。 铺一层树枝上去,再在上面放一层淤泥,再铺一层树枝…。 如此循环。 等这一段修到了膝盖高,很多人踩上去,也没看到堤坝有往下塌的趋势。 所以人都松了一口气。 李国强心里的石头也放下了。 “庄知青,姜知青。这都是你们的功劳,谢谢你们了。那100个工分我会让人记上去的。” 有人笑着问道:“李队长,是一人100个工分呢,还是两个人分100个工分?” 李国强回答道:“当然是每个人都有100个工分。别眼红。下次如果你也想到这样的好方法,我也给你记100个工分。” 旁边的人就哈哈都笑开了。 有了对策,河道修建的速度快了起来。 午饭就在旁边的岸上解决。 伙食不好不坏,碎米粥配馒头,就咸菜。 这对别人来说,算是很不错的伙食了。不过对于姜棉几个来说就是偏下了。 不过他们也都没有嫌弃,和大家一起,迅速吃完,稍稍休息一会儿,就又开始干活了。 在这里没有办法提前回家做晚饭。 等他们全部收工一起回去,再做好饭吃完,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了。 就这样过了一个星期。 他们修建的河道越来越高。引起了一些其他的生产队的注意。 附近也有一些生产队,多多少少也会遇到跟他们相同的问题。 每个生产队都有自己的办法,比如从远一点的地方挑干一些的泥过来,有点找干土混合。 但都没有铃木生产队的效率高。 有些生产队的带头人就过来看,开始看见他们砍树枝的时候有点疑惑,后来看到了他们的操作,再看看越筑越高的堤坝。就纷纷学着做了。 李国强也没藏着的心思。只要别人来问,他都请他看个够。 等堤坝建到一半,知青们开始换班。姜棉他们就回去了。 劳累了大半个月的姜棉,歇了两天,缓过劲来了,开始琢磨给大家伙做好吃的。 “我想再吃一次鱼宴。” 当姜棉问大家想吃什么时,楚婴看了一眼谢东和,说出自己的想法。 谢东和自然也是连连点头。 吃鱼也行。这东西他们现在多得很,拿抄网去稻田里捞几条上来就可以做。 庄清梵是什么都能吃,也没反对。 姜棉倒是想起了上次吃板栗烧鸡的时候,庄清梵那副笑意全开的模样。 于是姜棉先做了一顿鱼宴,隔天再做了一顿板栗烧鸡。 风干的板栗跟新鲜的板栗,烧鸡的味道又是不一样。 不过相同的是都很好吃。 连续吃了两天大荤菜,姜棉宣布开始吃素。 两个吃货敢怨不敢言。 姜棉让他们去换芋头来做饭的时候,他们也只得顺从。 姜棉想做芋头饭很久了。 秋分过后吃芋头饭是姜棉上辈子家里的习惯。 应该说是她母亲还在世时候的习惯。 特别是下雨之后,天气比较凉快,家里也没什么活,有足够的时间来弄一餐芋头饭。 不过他们今年没有种芋头,秋分过的时候姜棉就没有做。想吃芋头,只能跟别人换。 芋头换回来了,姜棉让两位吃货戴上手套刮去表皮,然后用筷子插进去挑着洗干净,免得沾上芋头的汁液手发痒。 洗干净以后切块。 接着就是炒芋头。姜棉习惯在炒芋头的时候放蒜,这是芋头饭香不香的关键。 芋头炒一下就好了,不需要炒得太过火,一会儿还要和饭一起煮。不过要加足调料。 芋头盛出来,然后就放米煮饭。 什么时候放入芋头,一个是看芋头的种类,还有一个是米容不容易煮熟。 等饭煮到自己想要的程度,加入芋头。 柴火大锅做芋头饭需要不时地翻动,以免粘锅。 等水分差不多干的时候,就不用再翻了,留小火焖一会儿。 等火灭了,锅底会有一层微焦的锅巴。 姜棉小时候最喜欢吃这层锅巴。 没有一丁点肉的芋头饭。几个人吃得很畅快。 刚开始还有点嫌弃这是素的谢东和,等芋香和蒜香一飘出来,就有点坐不住了。 这会更是一碗又接一碗地吃。 姜棉看他吃得差不多了,就不让他再盛饭了。 “这个饭干,而且加了油盐。你一会儿很容易就口干。再喝几杯水下去,你想你的肚子会不会炸?” 谢东和放下碗,有点不舍地说道:“锅里还有很多。” 姜棉给他一个白眼:“锅里有,你就要全部吃完啊?那是留到明天早上吃的。” 隔夜的芋饭才是真的香。这也是姜棉以前的习惯。 每次做芋头饭都会多做一些,留到第二天早上吃。 ◎最新评论: 小谢真的跟孩子一样, 打卡 大大加油 撒花花 撒花花 香喷喷的芋头饭 撒花 -完- 第45章 黑市再遇 · ✐ [  他们完成修建河道的任务之后,闲暇时间开始多了起来。姜棉打算又启] 他们完成修建河道的任务之后,闲暇时间开始多了起来。姜棉打算又启动她的销货计划。 又得去找李国强开介绍信了。 李国强这次爽快地给她开了几张填了内容没填时间的介绍信。 “姜知青,你是个有分寸的人。我不问你那么勤快地向外跑去干什么。总之你心里要有数。” 姜棉点头,保证道:“李队长放心,我绝对不干坏事,更加不会连累到你。同时也会注意自己的人身安全。” 李国强挥挥手,让她回去。 姜棉拿到了介绍信,开心地回去了。 不过李国强的话,她还是会放在心里的。 除了在改头换面上下了更多功夫之外,在个人的人身安全方面也准备得更加充足。 她没有冒险精神,只是想换钱而已。她会尽量地让自己的危险系数减到最低。 在别人还在修河道的这段时间里,姜棉陆陆续续地进了几次城。 随着天气慢慢变冷了,她也不想继续再往外面跑。 姜棉裹着一条用两种不同颜色织成的双面大围巾走在冷风灌顶的街上的时候,她就想,做完这一次就停手等过年。 没想到的是,她居然在黑市里面又再一次碰到了庄清梵。 正当两人又想像上次那样,装着不认识地擦肩而过时,就听见放风的人低声喊道:“快散快散,有人来了。” 姜棉虽然多次在黑市里进行过交易,还是第一次碰到这种事,差点没反应过来。 正要跟她擦肩而过的庄清梵,则反应快得多。 他一拧身就伸手抓住姜棉的手腕,拉着她就跑。 姜棉也只是愣了一下神,不到一秒时间,也就反应过来了,开始撒腿跟着庄清梵跑。 姜棉一边跑一边留意着各处的动向。 庄清梵显然比她更有经验,拉着她,跑进了一条巷子,再转出来,就再也听不见其他人的声音了。 没等姜棉松一口气,听到他们正准备向那走的方向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庄清梵马上把她拉进最近的一条巷子。等他们看清楚的时候,才发现这里其实是一条死胡同。 前无去路了。 姜棉迅速借助布盖的遮挡,把篮子里的东西都转到空间里,再从空间里拿出两个小篮子放在大篮子里,想了想,又拿出一个针线包,然后整理一下盖在大篮子面上的盖布。 庄清梵手里除了一个空的布袋子,什么都没有。 姜棉把挂在自己脖子上的围巾拿下来,翻一个面,露在外头的那一面就由红色换成了黑色,然后把它挂在庄清梵的脖子上。 她不清楚刚才有没有人看到他们俩的背影,用围巾来遮盖,虽然作用可能不是很大。那如果有人看见的话,她自己挂着的嫌疑更大。 而且庄清梵现在跟她在一起,不管谁的嫌疑大都会连累另外一个人。 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近,姜棉赶快让庄清梵把外套扒下来。 庄清梵什么也没问,迅速把外套脱下来递给她。 姜棉把针线拿出来,开始装模作样地缝扣子,嘴里还提高声音念叨:“出门你都不看一下,扣子掉了都不知道。” 庄清梵接话道:“不是出门的时候急嘛,就没有留意,我这衣服没穿几次,也没想到扣子会这么快就掉……” “你们是什么人?在干什么!” 一声诘问,打了庄清梵接下来的话。 姜棉的手一抖,装作手差点被针扎到的样子,有点失措地抬起头来,茫然地看向问话的两个戴着红袖章的人。 “我们?你们是进城来买东西的知青啊。”姜棉慢吞吞地说道。 过了一会,装作一副幡然醒悟的样子,“哦,我们刚才在缝扣子。我朋友的外套的扣子掉了,他说风老是往身上钻,冷。我这刚好有针线,就找了这个背风的地方,帮他缝一下。” 庄清梵解释道:“我们一会儿还要骑自行车回去,大衣没扣子,太冷了。我就让她帮忙缝一下。我们真的没干什么坏事。” “进城买东西的知青?介绍信呢?” 两个人便乖乖地把介绍信递过去。 那两人把介绍信看了看,没有看出什么问题,就还给了他们。 看到姜棉还挎着个大篮子,就让姜棉把上面的盖布掀开。 等看清楚了里面的东西,没有什么可疑的。 “行了,你们走吧。以后搞对象不能来这种地方,要注意影响。” 姜棉:…… 大哥,我们没搞对象啊。你没看见我们的距离有一米多两米远吗?搞对象的哪个不是恨不得把自己挂在对方身上? 她差点忘记了,现在可是还在70年代呢。 姜棉还是识相地闭嘴,迅速装作把手里的扣子最后两针给缝了,然后打结,咬线,完成后把衣服还给庄清梵。 接着两人迅速地离开那条巷子。 等确认真正的安全了,姜棉松了一口气:“刚才好险。幸好你反应快。” 庄清梵笑了笑道:“你的反应也不慢。彼此彼此。” 他看了姜棉一眼,说道:“你以后还是不要来了。天气越来越冷了。而且听说这阵子严抓的。” 姜棉发问道:“那你还要来吗?” 庄清梵摇摇头道:“我也不来了。找点伙食费而已,没有必要冒险。” 姜棉心道,看你那架势可不像只是找点伙食费。不过别人的事情,她一向不多嘴。 两人默默地走了一段。 姜棉看了看表,说道:“你还有事情要办吗?我要去一趟供销社。” 每次他们一起出来,他们逛供销社的时候,她都很少买东西。这一次趁楚婴不在,没人会问她买的是什么。就在庄清梵的眼皮底下去一次,让他知道,她也是会去供销社买东西的。 果然,庄清梵是很识时务的。 “你去吧。我的自行车放我朋友家了,我去拿,一会儿就在供销社门口汇合,我骑车带你回去。” 姜棉回了一声“好”,就进了供销社。她逛了一会儿,然后买了一包糖果就出来了。 庄清梵已经等在那儿了。 还是跟上次一样,庄清梵骑车带着她。 一路回去,两人依然没怎么交流。 姜棉没觉得尴尬,而是颇为自在地看了一路的风景。 之后,姜棉又过起了一日三餐听楚婴跟谢东和互怼的日子。 听得高兴了,就给他们炒点花生、核桃之类的小零食。 日子一天天过去。 修理河道的任务终于全部完成。 当地社员和知青们都不用再去出工了。 队里的会计开始盘算账目。大家要分粮过年了。 终于等到了分粮的那一天。 大家都早早地起来了。 到了队里的仓库门口,挤挤攘攘的,到处都是人。 看来全生产队的人都出动了。也难怪,这可是关系到一家人一年的生活根本。 姜棉他们几个一年挣的工分在队里算是上等水平。 四个人分了2000多斤的粮食。 虽然有一部分是粗粮,但放在一起,体积还是很可观的。 除此之外,每个人还有30来块的现钱。 大家不但把钱全部交给了姜棉,还把全部粮食都拉到姜棉这边来。反正迟早都是要拿过来的,也就懒得以后折腾了。 但是他们没想过的事,这么多粮食一起堆到姜棉这边。放在哪里? 其实挤一挤也是能放得下,不过这样一来,姜棉住着感觉就有点不是那么宽敞。 倒是奶奶看出了他们的困境,主动把挨着西厢房的那间耳房借他们放粮食。 这下,地方就宽大了。 姜棉没跟五奶奶客气,反正回报的机会多得是。 她让小伙伴们把所有的粮食都搬进了耳房,分类放好。 多了这间房子,她的房间,以及厨房就不用堆那么多粮食了。 收拾完以后。屋子看着比以前更加整齐宽松。 当初刚下来的时候,她最高的期望就是有一个自己的单独房间。 而现在,四个房间才够她用,只用将近一年的时间。 虽然这并不完全是她个人拥有的,但这结果还是足够让她感到努力之后的欣喜。 分粮以后,就要准备过年了。 姜棉和几个小伙伴商量,找了个时间。把还在稻田里的鱼给抓了。 不能私底下买卖,除了送了一些出去,自己留下一点。其余的统统卖给了岭山公社的食品站。 养了那么久,也就卖了不到400斤,而且鱼的价格非常便宜。将近400斤,也只是卖几十块钱。 这笔钱,姜棉本来也是打算分给他五奶奶的。 不过这次五奶奶死活都不肯拿。 她的意思是,当初只是说种在地里的农作物要分成,没有包括养的动物。 姜棉想了想,最后作罢。 因为五奶奶说的是真的。 这笔钱,姜棉几个知青分也就每个人分到十几块钱。 最后还是全部交给了姜棉。 姜棉做好账,定下了一个目标。 来年,大家都不用再从口袋里掏钱出来,就可以实现蛋肉自由。 她粗略算过。 现在他们已经实现了鸡蛋的自给自足,还有剩余。这些余下来的鸡蛋可以攒着换钱。 到时候可以拿着这些卖鸡蛋的钱再换一批小母鸡。 现在养的那些母鸡如果有不生蛋或者下蛋的频率不高的,就可以杀来吃肉。 至于鱼,再便宜也要养一些,因为有两只属猫的小伙伴,不养的话恐怕会造反。 至于猪苗,姜棉手上的这些钱,买下三四个是绰绰有余的。 剩下的钱就留着预备不时之需。 ◎最新评论: 打卡 大大加油 加油 大大今天更新了吗?更了。营养液浇灌了吗?浇灌了。 叮叮叮,您的营养液已到货,请更新查收! 追平打卡 君问更新未有期,巴山营养液涨秋池~ 好喜欢 按爪爪 终于要实现肉蛋自由了 撒花 看完了,等后面的 撒花花 加油!我可太喜欢了 -完- 第46章 年前准备 · ✐ [ 眼看年关越来越近,想回家探亲的知青需要报名请假。 姜] 眼看年关越来越近,想回家探亲的知青需要报名请假。 姜棉和小伙伴们也在议论这件事儿。 姜棉家中已无父无母无长辈,两位舅舅又消息全无。 她就算想探亲也不知道去探谁。 楚婴也不打算回去。她的母亲倒是健健康康地活着。不过要不是因为她,她也不用被迫来这里下乡当知青。 谢东和则是去年回去过了,今年想回也可能轮不到他。 四人小组里,只有庄清梵去报名。 他想要去看一下祖父,自下乡以来,他就没再见过他。 之前的两个年,他都是在铃木生产队过的。 去年他就想去了,祖父不让,还特意让他的学生给他写信来叮嘱。 前不久,他的学生来信说,祖父的身体有点不好,总是咳嗽。 今年,无论如何他也要去看一下。 生产队养了一些猪,预备过年前杀,这是要分给社员的过年福利。 腊月二十三这天杀猪。 一共杀了三头,四人小组一共分了五斤多一点的肉。 平均一个人就一斤多一点。 这还算是多的了。 肉的分配跟人头挂钩,也跟工分挂钩,就跟粮食一样。 姜棉第一次过这样的年,没有经验,一时忘记了,之前也就没有准备做腊肉的猪肉。 就这几斤肉,吃新鲜也不够吃。不过他们有鸡、有鸭,还有鱼。 姜棉开始想着是否要借助从黑市买的借口,从空间弄一点猪肉出来,等她盘点了一下手里的物资,就放弃了这个想法。 过肥年倒是没错,但不能太肥了。 种玉米的时候,他们在地沟里间种了一些黄豆,就炒过一次来佐粥,还没有怎么吃。 姜棉正想着要不就拿黄豆去换一些豆腐回来。 她有点想吃豆干了。 领完猪肉回来,姜棉看见五奶奶祖孙几个正在水井旁围着一个东西擦洗。 姜棉走过去一看。 原来是一个石磨。 应该说是一个小石磨,比平常看见的那些要小很多。 看着就知道不需要多大力气就能转动。像五奶奶这样的劳动妇女,一个人就能轻松搬动。 这小石磨看着应该是被使用过很多次了,石面都有点反光。 “棉棉姐,我们家准备磨豆子做豆腐。等一会儿请你喝豆浆。”振民看见姜棉,开心地说道。 “好啊,谢谢振民。”姜棉摸摸他的脑袋。笑着说道,“五奶奶还会做豆腐啊。我还没见过做豆腐的呢。” 姜棉还真的没见过真人做豆腐。在电视或视频里看见的那些不算。 她自己倒是做过豆干,不过都是买现成的豆腐来做的。 “我奶奶做的豆腐可好吃了。比其他人做得都好吃,是我吃过的最好吃的豆腐。每到过年我们家都要做的哦。”振华得意地说道。 没想到五奶奶还是个做豆腐的高手。 姜棉还真不知道,她在这边住了这么久都看见她做过。 不过做豆腐也确实是个麻烦事情,而且平常人家的豆子也不多,只有过年这样的日子才值得这么大费周章。 五奶奶今天喜气洋洋的,脸上都溢着笑,她倒也没反驳两个小孩子的话,只是说道:“个人的做法,个人喜欢。姜知青,你们要不要一起做一些?一年忙到头,总得备些东西过年。” 姜棉看她是说认真的,便说道:“我正想着去换一些豆腐来做豆干呢。能有五奶奶让我沾光,那是最好不过了。” 奶奶笑着说道:“我能让你占什么光?倒是我们家跟着你沾了不少光。回去泡豆子吧。反正都开了头,也就是顺手的事。” 姜棉就回去泡豆子,这天气要等到第二天才能泡好。 第二天所有人全部出动,轮流磨豆浆。 五奶奶家的豆浆先磨好,先开火煮了。 等豆浆煮好之后,振兴装了一人一碗,用竹匾端了出来。 楚婴兴冲冲地跑回去把糖罐捧了出来,打开罐子,一碗一勺糖地加了进去,搅动几下,然后招呼几位小孩子过去。 她看着这三个乖巧的孩子,笑眯眯地说道:“拿去吹凉了喝。别告诉你奶奶。” 要是让五奶奶看见她这么豪迈,又该心疼糖了。 几个小孩子笑嘻嘻的,不说话,点点头,一人捧着一碗到一边喝去了。 姜棉也端了一碗。 豆浆的味道很正宗,豆香味很浓,加了白糖。是她最喜欢喝的甜豆浆。 喝着甜甜的豆浆,她有点想念油条了。 要是有根油条放里面泡着,那该多好吃。 她又开始想实现油条自由了。 其实想的是食用油自由,煎炸焖炖,想做哪样就做哪样。 她在心里开始默默算账。 上一次的花生炸了将近40斤油,预留几斤出来以便人情的往来。就算它30斤好了。 如果一年种两季花生,就有60斤油。平均下来每个月就有五斤油。 另外,杀鸡或者是买猪肉的时候还会有一些荤油。 这样一算,他们每天摄入油量比起一般人不知道多了多少。 心里的这笔账一出来。姜棉只能沉默了。 这个油,炒菜的时候控制一点,做些油炸食品过一个肥年是完全可以的。 油条炸不炸先别说,不过可以炸一些丸子。 现在肉不多,但是可以炸些豆腐丸子,青菜丸子,萝卜丸子。 等姜棉这边的豆浆磨好,入锅煮开之后,把豆浆上面的豆皮捞起,五奶奶过来帮忙点豆腐。 卤水也是五奶奶提供的。 豆浆慢慢凝结,成了豆花。姜棉和小伙伴们吃过了豆花,开始做豆腐。 然后分出来一部分豆腐,继续做豆干。 第二天开始炸各种丸子。 楚婴跟谢东和这两个吃货却有一点反常,每样东西炸好,看他们品尝那时候的表情都觉得这东西很合他们的口味。 不过都是吃几个尝一下味道而已,完全没有平常那种看见美食恨不得全吃光光的狠劲。 楚婴都被姜棉探究的目光看得有点不自在了。就问道:“阿棉,你老这样看我干吗呀?” 姜棉笑了笑道:“就是想问问这些东西是不是都不合你们的口味呀?” 楚婴连忙道:“合的呀。就是好东西要留着过年吃。现在都吃完了,过年我们吃什么?” 姜棉“哦”了一声。 楚婴给了她手臂一下子,“你这什么语气嘛,我们又不是小孩子。” 姜棉笑了,说道:“对不起。是我的错。” 丸子炸好,姜棉特意装了一些给庄清梵吃。 刚才他们三个都吃过了,只有庄清梵没有。 庄清梵要去探亲,肯定是不能跟他们一起过年了。 既然大家现在的钱和粮都在她手上,那她感觉自己有必要为即将远行的小伙伴准备点什么。 庄清梵摇摇头,说不用特意准备什么。 不是用不着,而是没法准备。 他现在对那边的情况,不算太了解。虽然当初祖父下放到那地方去有他的主意,毕竟没有实地考察过,只能是矮子群里挑高个儿。 所以第一次去,肯定要低调些。 就是细粮,他也只能带个几斤去。钱和粮票他身上都有,就怕没地方使。 祖父那倒是需要一些药,但是不好弄,而且病因不明。 庄清梵看了一眼姜棉,终究没有说出药物的事,只是淡淡说道:“我爷爷年纪大了,天气变冷,有点咳嗽。” 姜棉其实也听出了一点弦外之音,不过药品她是不敢给的。 她想了想,便道:“咳嗽吗?要不我熬一个秋梨膏给你带去。到时你看能不能找个懂医理的问问能不能吃。” 像这种知识分子下放的地方,大多是知识分子扎堆。找个学医的,应该不难。 庄清梵点点头。 这边冬天也有鸭梨卖,江绵就让庄清梵自己出去买。 至于怎么样才能买到?经常在黑市混的人,肯定会有自己的门路。姜棉留给他自己想办法。 她自己开始准备做一些好带不占地方又能放得久一点的吃食。 想来想去,还是决定做一些肉酱。幸好他们当时分到的肉,有一部分是五花肉。 姜棉把能做成肉酱的肉全都做了,就留下一块,打算当天晚上吃掉。 幸好天气冷,隔了一天,抹了盐晾挂起来的肉还没有异味。 为了存放的时间能久一点,姜棉没敢加那些带水分太多的菜蔬。 打算做一个香菇味的和一个纯肉的。 把所有的材料都准备好以后,谢东和跟楚婴就过来帮忙打下手。 因为食用方便,来这里之后,姜棉也做过很多次肉酱了。 制作过程比较顺利,成品看起来也挺诱人。 把肉酱装进用开水消毒过的玻璃瓶里,就算大功告成了。 做好的这些肉酱,不会全部给庄清梵带走,他们自己也要留两瓶。 等庄清梵买到梨回来,第二天又开始熬秋梨膏。 然后让两位男同志杀了两只大骟鸡和一只鸭子。 这些鸡养得很好,每只骟鸡的体重都在六七斤以上。 鸭子就小多了,不过这个鸭子还没下过蛋,还是挺肥的,有个四到五斤。 姜棉打算用盐把它们焗熟。 为了节省时间,骟鸡还破成两半,再用牛皮纸包好去焗。 鸭子和其中一只鸡是给庄清梵带走的。 以免变质,姜棉还特意烘到半干。 咳嗽的老人家不一定可以吃鸡,鸭子是可以吃的。 不过带点好东西分给旁边的人,有困难的时候也许会有人给你搭把手。 另一只就留给大家吃。 忙了两三天,庄清梵要启程了。 谢东和骑车送他出去坐车。 庄爷爷下放的地方在邻省,从铃木生产队过去没有火车可坐,只有公共汽车,要转两到三次车才到。 ◎最新评论: 一下子就看完了,求更新呀! 大大加油 撒花 按爪爪么么哒哒 撒花花 打卡 撒花花 追平了 快更新 按爪爪 -完- 第47章 过年了 · ✐ [  庄清梵不在,谢东和逗留在姜棉这里的时间就少了。除了吃饭和干活,] 庄清梵不在,谢东和逗留在姜棉这里的时间就少了。除了吃饭和干活,其他时间他都不作逗留。 倒是楚婴,除了睡觉,其他时间基本都粘在姜棉这里。 两位男同志不在,女孩子之间会随意一点,楚婴偶尔也会进出姜棉的房间。 当楚婴看见姜棉摆在桌子上的高中课本和一本以及自学丛书中的《立体几何》时,有点惊讶。 “你现在还在看高中的书本呢?我来这里这么久,都没摸过书本了。” 姜棉说:“没事的时候就看看,可以锻炼锻炼脑子。我不想因为下乡,就把原来的习惯丢了。人要活到老,学到老嘛。” 楚婴摸了摸那本《立体几何》,问道:“你还有其他的吗?借一本给我看看。” 姜棉从床底下拉出一个箱子,箱子里整整齐齐地放着两排书,一排初高中课本。另一排是一整套数理化自学丛书。 姜棉让她挑,“挑一本你最喜欢的,拿回去慢慢看。不懂的我们可以讨论。” 完了姜棉又叮嘱她:“自己悄悄看就行,别弄丢了。也别到处传。” 楚婴瞪了他一眼道:“我会这么不靠谱吗?” 姜棉笑得道歉,“不会不会。楚同志是最好的同志。” 两人说笑了一会儿,正出去准备做午饭,听到院外好像有人叫他们两人名字。 姜棉刚出了房间门,就看见李国强拎着两个包裹进了院门。 “姜同志,楚同志,有你们的包裹,正好一人一个。我今天去邮局的时候刚好碰上邮递员了。想着天气冷,我就给你们捎回来了。” 等他们靠近了,李国强一人递一个,“上面有名字,看有没有弄错。” 姜棉和楚婴赶紧伸手去接,连忙向他道谢。 李国强放下东西,挥挥手,走了。 两个包裹,一大一小。 大的是姜棉的。 不用猜也知道是周悦安寄来的。 姜棉开始拆包裹,里面有两双毛线织的袜子、一大包奶糖,还有两瓶用报纸包得严严实实的水果罐头。 包裹里还附了一封信。 周悦安在信里说,毛线袜子的毛线是她大嫂给的,因为姜棉寄去的那一瓶蜂蜜被她大嫂拿走了,说是她娘家的侄子生病了有用。 她拆包裹的时候,她嫂子刚好在旁边,被她看见了,马上要走了。 奶糖跟水果罐头,是她妈妈给她的过年礼。 姜棉把奶糖拆开,抓了一把给楚婴,然后扒开一个放进自己嘴里。 姜棉拆完了,楚婴才开始动手。 她的包裹要小很多。打开之后,看见里面装着两瓶豆腐乳和两瓶豆酱。 楚婴的眼角马上就红了,哽咽着说道:“这是我叔婆做的,这豆腐乳的颜色,一看就知道是她的手艺。” 姜棉没说话,只默默地递给她一张手帕。 楚婴擦去了眼泪,吸了吸鼻子,整理一下自己的情绪,然后把东西推过姜棉的面前。 姜棉没推开,去拿来一个小竹篮,把四个玻璃瓶一起装好,放进橱柜的一角,对她说道:“东西就给你放这里,你想吃的时候就自己拿。” 楚婴点点头。 姜棉也不会安慰人,看她情绪平稳了,就去做饭。 到了除夕这一天,姜棉和两个小伙伴一起包了一顿饺,再做一桌子菜,然后大家一起吃了一顿安静的年夜饭。 这在姜棉的经历里是完全没有过的。 没有鞭炮,没有对联,也没有小孩子挨家挨户串门拜年。 因为破四旧,像祭拜祖先,上坟烧香,这些旧风俗、旧习惯都已经被破去了。 胆敢有违背的,被发现了,会被拉出去戴上高帽子,然后被拉着游遍整个大队名下的生产队。 过年也就没有了放鞭炮,贴对联这样的习惯。 整个生产队都安安静静的。 姜棉上辈子经常听人家说,现在的年没有年味了。 眼下她过的这个年,才叫没有年味。 除夕夜过得很安静,姜棉也没有守岁,困了就睡了。 第二天照常早起,喂鸡、喂鸭子,然后做早餐。 等小伙伴们都来姜棉这边吃过了早餐,谢东和就提议出去串串门。 大年初一,串门是应该的。 三人小组决定先去知青点看看。 大家同为知青,偶尔来往也是应该的。不能太过于生疏了。 大年初一串门不可能空着手,于是带上一些姜棉自己炒的蒜香花生。 姜棉拿出了自己的挎包,往里面塞了一包花生,再把另一个牛皮纸做的袋子递给谢东和。 出发。 三个人刚走到知青点的院门口。就听到有争执声从里面传出来。 院门是打开的,三个人走了进去。 一进去就看见好几个男同志围在女同志宿舍的门口。 丁浩从屋子里出来,向这些男同志挥手道:“回你们的屋吧,有什么好看的。” 屋子里的声音渐渐平静下来,接着有两位女同志从屋里出来,各打了一盆水,拿着毛巾又进去了。 姜棉一时之间不知道是退出去呢,还是进去好,扭头看了眼楚婴跟谢东和。 谢东和一脸平静地说:“没多大点事儿。这么多人住在一个屋子里,难免有争执的时候。不用在意,我们跟丁浩打个招呼就走吧。” 姜棉无比庆幸自己当初的选择。 大年初一都在吵,这事儿不大,但应该也不是什么鸡毛蒜皮的事。 不过这些跟他们没什么关系,他们也管不着。 不过有了这么一出,知青点此刻的气氛对她们三个外人来说,还是有点别扭。 跟丁浩打了一下招呼,姜棉他们就离开了知青点。 “要不我们去找你那两位老乡?”谢东和看了看姜棉,说道。 “也行。”姜棉拍了拍自己的挎包,里面的花生“噗噗”响。 幸好她机灵,否则又要多跑一趟。 到了唐建设这边,还没到门口,就看见两个小伙子正弯腰在屋子旁边的空地上捡石头。 空地四周挖了四条浅浅的道,围成了一个四方框,四个角各打了一根桩。 看来姜棉这两个老乡也想开荒。 首先发现他们的是王长军,看见来人,惊喜道:“姜同志。你们怎么来啦?” 姜棉微笑着说:“今天大年初一啊,过来串串门。想到你们这么勤快,大过年的也在这干活。” 唐建设这时候走了过来,拍掉手上的土,说道:“在屋里待着也是没事干,就把这地里的石头捡一捡。” 姜棉问道:“已经量好大小了?” 唐建设点点头,道:“过年前我们就找李队长说了,第二天他们就过来帮忙量了。” 然后笑了笑说道:“我还得请你们帮忙,听说上一季你们的收成很不错。到时候可要过来指导指导。” 姜棉摆摆手,“谈不上指导。相互交流吧。不过开荒的时候你可要告诉我。” 谢东和附和道:“对。到时候我们都来。” 上次姜棉的这两位老乡去帮他们开荒的时候,可是什么东西都没收,就吃了两顿饭。现在人家开荒,他们理应过来帮忙的。 一旁的王长军则急切地说道:“姜同志,我们不需要你帮忙干活,到时候你过来帮忙做两顿饭就好。” 他们两个都不喜欢做饭,而且做饭的手艺也比较勉强,他们平常做着自己吃就算了。姜棉几个一过来,他们肯定要做饭招待。 与其让自己的手艺毒害别人,不如请姜棉做,他们还能得一顿好吃的。 姜棉无所谓,不管是做饭还是干活,她都可以。 把她挎包里的花生给了王长军,几个人在王长军这里坐了一会儿,聊聊聊开荒地里的事,也就回去了。 这个时候过门做客,很忌讳待到饭点还不走的。 年初二,姜棉也就不想出去了。 而且天气突然变冷了一点,人就只想在家里窝着。 现在没有电视,更没有手机和电脑,干坐着也是无聊。 姜棉想了想,拿出他们之前摘回来的野核桃,叫上楚婴帮忙一起剥壳取肉。 野核桃的肉吃着很香,但壳厚肉又少。 正好趁现在有空,把肉剔出来,再剥一些花生,加上之前换来的芝麻,还有吃南瓜留下的一些南瓜籽,跟糖一起做个坚果杂糖。 这样吃着满口又香又甜。心情绪低落的时候吃一块,满足感爆棚。 两位小伙伴听到姜棉的提议,也很赞成。 原本还想去串一下门的谢东和,这时也不去了。老老实实地坐下来剥核桃。 姜棉拍了一下他座下的椅背,“你不是说去串门?怎么不去了?” 谢东和抛了一块核桃肉进嘴里,边嚼边回道:“串门又没有坚果糖吃,不去了。” 姜棉看了他一眼,也就没再说话。只要他不是勉强留下来干活的,就不管。 过年了,怎么舒服怎么来。 谢东和一手拿锤子,一手拿核桃,两下子敲好一个,之后就给楚婴剥。 一个敲,一个剥。配合得很是默契。 姜棉发现,这两个虽说都是吃货,但如果他们不互怼的时候,无论干什么事情都能配合得很好。 想一下,好像他们互怼的时候配合得也很好。 有来有往的,堪比相声。 姜棉看他们这么默契,就不打扰他们了。去储粮室拿了一些花生出来,自己端到另一边剥。 等所有的坚果都准备妥当,再分别炒好,然后混合。熬好糖之后把所有的坚果下到糖浆里搅拌好,之后装模整形。 放凉了,切块。 坚果糖就做好了。 又香又甜。越嚼越满足。 之前都有些情绪低落的三个人。心情一下子好了起来。 ◎最新评论: 撒花 给大大浇灌营养液,会长出万字大肥更咩?! 加油 加油 吃糖能平稳情绪,心情变化 想……想吃……… 撒花 大大加油 快更新 -完- 第48章 二舅舅 · ✐ [  年初三的时候,姜棉跟小伙伴们吃完午饭,两位吃货没事干,就猜拳,] 年初三的时候,姜棉跟小伙伴们吃完午饭,两位吃货没事干,就猜拳,谁输谁洗碗。 楚婴输了一局,就耍赖说三局两胜。 谢东和翻了个白眼,看了一眼在一旁正看戏的姜棉,忽然就不想再打赌了。 他感觉只要有姜棉在,楚婴就能够一直反悔,直到她可以五盘三胜,或者七盘四胜。 虽然姜棉什么都没说,就像个旁观者那样安安静静地看着。可楚婴就是能理直气壮地反悔,而他就只能迁就她。 谢东和一想到这就有点儿泄气。他的梵哥什么时候能回来啊。 在两位女同志的注视下,谢东和“刷刷”几下,就把碗筷收好放进盆里,端起就往外走。 姜棉叫住他,“兑点热水。” 谢东和回灶间兑好热水,端盆出门的时候差点跟要进门的人撞个满怀。 他吓了一跳,赶紧退后两步。定睛一看,一位身穿绿军装的高大身影,正堵在门口。 谢东和转头去看姜棉,本来想问,这人是谁,可他刚一张口,就看见姜棉的眼睛一红,眼泪好像下一秒就要掉下来。 姜棉刚张口喊了一声“舅”,后面就再也发不出声音了,她调转脸到一边,努力把眼泪逼回去。 谢东和看着这情景,手里端着盆,恨不得从旁边的墙上掏一个洞出去。 站在门口的人也意识到了自己堵到了别人的出路,赶快退后让开。 谢东和看见了,迅速地出去。 一直默默坐着的楚婴此刻紧跟在他身后,也迅速闪出了饭厅的门。 之后两人碗也没有洗,把盆放在水缸边,舀了一勺水倒进去,就双双跑了。 看着不约而同识趣跑路的两位小伙伴的背影,姜棉刚才突然加快跳动的心脏,慢慢恢复平常。 她对还站在门边的军人点点头,请他进屋,请他坐。 要来的总会来,迟早而已,姜棉给自己做完心理建设,情绪也快平复了。 “你叫姜棉?”陆一程望着姜棉的眼睛问道。 “对。”姜棉点头。 看着去了几封信都没有回音,今天却突然就找过来的二舅舅,姜棉在对上他目光的下一刻,就明白他知道自己不是原主了。 他的目光里有和亲人久别重逢的惊喜,但也带着探究。 “姜姜跟我说过,她是自愿走的。她的离开跟你没有关系。她很感谢你,你的到来让她的身体能继续存活于世上。我也要感谢你,你让她继续在这世上活下去,让我们这些亲人不至于陷入绝望。” 陆一程一开口就直截了当地把事情摆在明面上,完成不知道他这番话给了姜棉多大的冲击。 姜棉先是一愣,然后就直直地看着他。 这几句话的信息量太大了。 首先是原主跟他说,她是自愿走的。 怎么说的?南柯一梦? 作为一个军人,仅仅是一个梦,就这么容易地相信了? 原主知道自己? 又知道多少? 自己来到这里跟她有没有关系? 原主自愿走了,又到哪里去了? 姜棉的脑子里是有一大堆问题,不知找谁解答。眼前的这位舅舅吗? 他明明知道自己不是原主,来这里找她的目的又是什么? “能告诉我,她是通过什么方式告诉你的吗?” 眼前的人任由她的目光探究,始终不动如山。于是姜棉开口问了。 “可以说是南柯一梦。”陆一程回答道。 “仅仅是一个梦,你就信了?”姜棉一面不信地看着他。 “我信。人生如梦,有的人睡一觉,几十年的时光就过了。也有的人睡一觉,回到过去重新过一遍从前的日子。再说,是不是真的,看过就知道了。”陆一程淡定地说道。 这回的信息量又加大了。 姜棉看了他一眼,压下心中翻腾的情绪,耐住性子,决定先把前面的疑问解决掉。 “那你们的姜姜呢。她去了哪里?怎么知道我的?” “有些事情她也没有说得很详细。不过她说你能帮到我。” 陆一程好像完全没有意识到姜棉的疑惑越来越多,还在继续给她增加。 “那你想我帮你做什么?”姜棉追问道。 “能不能先给我来点吃的?二舅舅我今天光想着赶路了,还没吃过东西呢。”陆一程没有回答,直接转了话题。 “对不起,我一时之间忘了。你想吃什么?” 姜棉也意识到自己的礼数有失,暂停了刚才的话题。 陆一程说:“都可以,你二舅舅从来不挑食。” 姜棉给他端了一杯水,自己转回灶间做饭去了。 她回忆了一遍有关这个二舅舅的记忆。确实不挑食。不过他对面食好像更喜欢一些。 姜棉决定给他做一碗挂面,在面里加了不少好料。 刚到年初三,之前准备的很多好吃的都还没吃完,所以这碗面的内容很丰富。 有盐焗过的鸡丝,丸子,荷包蛋和青菜。另外姜棉还给准备了两个小凉菜,油炸花生米和酸白菜。 盐焗鸡、丸子和炸花生米都是之前做好的,酸白菜就是她之前尝试做的东北味的那种,本来以为味道不怎么好,不料成果出来还行。 除了面,只有荷包蛋和青菜是现下的锅。 做饭的时候,姜棉也梳理了一遍自己的情绪,还有眼下的情况。 她好像有点失控,过于急切了。 这有悖她上辈子几十年生活经历对心理的锻炼。 陆一程仍然称自己为二舅舅,那就说明他还认可她这个外甥女的身份。而且他有事情想让自己帮忙。 当然,认亲跟帮忙这两者没有必然的关系。 而且这位二舅舅并不是只做了一场梦那么简单。 想到这,姜棉的脑海里突然冒出一个想法。 她既然能穿到这时空,别人也能穿。 她是换了身体的,别人可以不换啊。 所以,这位二舅舅有可能是重生的。 想到这个可能,姜棉马上就不慌了。 姜棉把准备好的所有食物,用竹匾端到餐桌上。 陆一程看着这碗配料相当丰富的面,也没客气,拿起筷子就吃。 也许是因为职业的原因,他吃饭的速度比常人快很多。 姜棉安安静静地坐在旁边陪着。 面吃了一半,陆一程挑面的速度才慢了下来,并且不再只是光吃面,也会时不时夹上一两筷子小菜。 姜棉想,他可能真的是饿了。 自从面端上桌,两个人就没有再说话。 一个认真地吃,一个安安静静地坐着。 陆一程吃完了,还主动收拾碗筷,并且把刚才谢东和没洗的碗也一起洗干净了。 姜棉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他已经把东西洗好端到她面前了,“放哪里?” 姜棉接过碗,端回去放好。 出到饭厅以后,姜棉拉出椅子做了个请的手势。她自己在另一边也坐了下来,然后对陆一程说:“可以谈谈吗?” 陆一程点点头。 他这次过来就是要把事情都敞开说,说清楚了的。 姜棉首先开口:“你怎么找到这里的?我到这里以后,写了几封信,按以前留下的地址寄了出去,从来没有收到过回信。我还以为这当中出了什么事儿了。” 陆一程点头道:“是出了一些事儿。我前年换了地方,没在以前那个部队了。去年年初又受了伤,在医院住了一段时间,但伤没治好,只得转到上一级医院去。出院之后又休养了一段时间。 等你的信辗转到了我手上的时候,正好碰上我又有一个比较重要的任务必须得去。本来是想给你回一封信的,但我觉得这种事,还是当面说好。就一直拖到现在了。” 其实他当时是被自身匪夷所思的经历震惊到了。 原本以为自己必死无疑,谁知道一觉醒来却是回到了十几年前。 等他弄清楚时间节点,又有点沮丧,这个时候外甥女确实已经去世了。 梦里的事很有可能是真的。 他几经周折才打听到她下乡的消息。 不料没过多久却收到她的来信,而且她在信里说在乡下过得还不错。当时他也没想好要以什么样的态度来面对她。 恰巧这时候,任务来了,而且那个任务涉及许多战友的性命,而姜棉这边已成定局了,他就先出任务去了。 这个姜棉倒是可以理解,看了他一眼,问道:“你的伤好了吗?” 陆一程嘴角翘了翘:“好了。” 姜棉咬了咬牙,问道:“你是在受伤之后突然就发现自己回来了吗?” 陆一程一听,有点愣,转了又笑了,“我外甥女就是聪明。” 停顿了一下,又道:“咱们把事儿敞开了说,好吗?我以军人的名义保证,不管你身上有什么样的秘密,我都不会向第二个人泄露,也绝对不会以你的秘密去谋取任何利益。” 姜棉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说道:“好。” 陆一程想了想,说道:“我在上辈子。……姑且说是上辈子吧。我在部队一直待到将近四十岁,最后转业,还没回到家,在路上因为抓劫匪被捅了几刀,然后我就发现自己回来了。当时还没有回到这个身体,迷糊糊地,我就跟姜姜碰上了,她跟我说了一些你们的事儿。” 姜棉瞪大了眼。这也能碰到? “那她有没有说她会去哪里?” “没有。不过我看她好像很愉快的样子。” 陆一程也有些遗憾,不过当时他的意识不是特别清醒,魂力也比不上姜姜的,想要跟着追去也追不上。 “姜棉说你有她的记忆,那你应该记得咱家以前有很多书。” “嗯。我记得。那场运动来之前,外公把它们全部收起来了。不过放哪里了他没跟我说。” 当时收起来的书,陆外公是三更半夜搬出去处理的。 姜棉的记忆里是一觉醒来,家里的那些书全都消失不见了。 ◎最新评论: 有问题的人也太多了吧 哦嚯! 笔芯笔芯 好看好看!期待期待后续。打卡撒花花。可以可以,不错不错,棒棒哒!加油加油! 二舅舅啊,重生男 撒花 打卡 打卡 啊啊啊啊啊,主角有手机有房子还啥拖后腿的都没有,我在现代做个肥宅不好吗?凭啥要到那个年代去种田啊!种地,斗极品上黑市卖东西,还怕被人抓了,奥可以重新学习可能对女主是好事但是她在现代要想提升学历也很简单啊,哪怕含金量不高,也比这种日子好啊 突然间有点尴尬的会面 mmp,我还是闹心之前的那个姜棉一言不合就换人。。。。别人在现代呆的好好的,就把人给换过去,而且现在的姜棉还就伤心一下就过去了,整本书都挺好的,就这块我看着膈应的让人憋屈 断的好突然 我用尽一生一世将你供养,愿营养液指引你前进的方向! 有点突然 -完- 第49章 秘密 · ✐ [  姜棉的记忆里是一觉醒来,家里的那些书全都消失不见了。 “] 当时的陆一程已经成年,而且是家里的长子,这些事陆外公肯定让他知道的。 “我知道在哪里。不过再过几个月就会被那些人找到,他们放了一把火全烧了。” 那个山洞,还是当时他们两父子去采药的时候发现的。 陆一程刚重生回来的时候,第一件事想到的是外甥女,第二件事就是家里的藏书。 开始他伤得很严重,不能亲自去查,费了一番周折才找到人帮他打听。 当时回来的消息是姜爷爷去世了,姜棉下了乡。 姜棉活着,而且后来她还收到她的信。 他便开始琢磨梦里的事情。 姜棉的事情已成定局,书还没有到被烧的时候。 姜棉猛地抬头看向他,“全烧了?” 里面有不少古籍,价值无可估量。 陆一程说:“据说是全烧了,我后来回去的时候,不但那个山洞全烧焦了,就连附近的山林也烧了一片。” “那你要我帮忙的意思是?” 说到这个事,除了空间,她也没什么可以帮忙的。 “姜姜说你有办法。”陆一程说道,“只要你能把这些书救出来。我不过问你的方法,主要不是对国家和人民有害的,我都会替你保密。” “好。我答应。”姜棉也不想那些书被烧没了。 并不只是可惜这些书。 她用了人家的身体得以继续活下去,不能因为顾及自己就全盘推脱。 对了,还有那个小舅舅。 “对了,还有小舅舅呢,我也写了几封信给他。也没有收到回信。” “你小舅舅他的老师被下放了,年纪大了身体又不好,他不放心,就跟着一起下乡了。”陆一程想了想,“这样吧,我们先回去把那些书给处理好,如果还有时间,我们再去看一下你小舅舅。” 转头又问姜棉:“那些书处理起来很麻烦吗?” 姜棉看了他一眼,走出院子看了看,没看到人,就走进灶间,把唯一的一扇窗户关了,这样就只有通向饭厅的一个门口可以看见她。 姜棉看了看四周,提了一个水桶过来。 陆一程什么都没问,眼睛一刻不离地看着她。 姜棉伸手一抓,水桶消失不见,下一秒,水桶又出现了。 演示了两次之后,她看着陆一程说:“就这样。” 陆一程压下心里的惊讶,沉默了一会儿,最后严肃地对她说道:“你这是袖里有乾坤啊。你要藏好了,千万不能让别人知道。” 姜棉点点头:“我会的。二舅,你心动不?” 陆一程摇摇头:“我承认每个人都会有贪念,不过人可以控制自己不正当的欲望,也能选择自己的行为。而且我们是亲人,亲人之间生不出那些龌龊的想法。” 姜棉低声说道:“我又不是真的。” 陆一程抬手,本来想摸摸她的脑袋,转头发现她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小丫头了,手默默放下,认真地说道:“只要你还是姜棉,你就是。血缘是永远无法割舍的。只要你还想认我们,我们就永远是你的舅舅。” 姜棉点点头道:“我记下了。二舅。” 陆一程笑了,“这就对了。” 然后又有点担心地问道:“这个功能对你身体的健康有影响吗?” 姜棉摇摇头“没有。” 陆一程松了一口气,又说道:“你要万分警惕,不能因为自己拥有这个超乎常规的能力而肆意妄为。如果仗势行不义之事,必有一天受反噬。” 姜棉认真地保证道:“我一定谨记舅舅的话。不会借助这个能力胡乱来的。” 陆一程的假期有限,姜棉决定年初五就启程去外公家。 留一天时间出来,离开前要做一些准备。 下午快要做饭的时候,两位逃跑的小伙伴准时过来了。 看到陆一程,表现都超级平静,完全没有中午那种恨不得挖墙出逃的模样。 谢东和还主动凑过去,自我介绍道:“二舅舅好。我叫谢东和,是姜棉同志其中之一的搭伙人。” 不过这家伙家里一家子的军人,不怵也是正常。 楚婴也跟着有样学样:“我叫楚婴。和阿棉是好朋友,也是她的搭伙人之一。” 刚才姜棉已经跟陆一程介绍过她的小伙伴们了。 陆一程朝他们点点头,“谢谢你们这段时间对阿棉的照顾。” 两个人赶紧摆手。他们可没有照顾过姜棉,都是被她照顾。 楚婴打过招呼后就跑去帮姜棉做饭了,留下谢东和陪着陆一程聊天。 谁知道陆一程拍了拍谢东和的肩膀说道:“我听阿棉说,你们都不会做饭。来吧,我教你。男同志不会做饭以后讨不到老婆的。” 谢东和有苦说不出。他不想做饭,只想吃现成的。能不能讨到老婆,不是他现在要考虑的事情。 不过他也不敢反抗陆一程。 身为军人子弟,他很了解军人的特性,只得乖乖就范。 陆一程拉着谢东和进了厨房,就把姜棉和楚婴赶出来了。 一来,他的确是想让外甥女尝尝自己的手艺。 二来也好教她知道,男人的做饭的手艺也是可以很不错的。以后别总是自己做,培养帮手很重要。 姜棉乐得清闲。拉着楚婴出去磕南瓜子了。 陆一程的厨艺很好,比姜棉的也差不了多少。 不过他的刀工更好,不管是切块、切片,还是切丁,都像列兵一样。整整齐齐,大小一致。 吃过晚饭了,先要解决的,是陆一程的住宿问题。 姜棉这里不合适,而且也没床。 姜棉正想着,是去五奶奶那边问问,还是去找李国强的时候,谢东和却主动邀请,“去我那儿吧。梵哥没在,他的床空着呢。” 这的确是最合适的。于是就这么决定了。 谢东和说要先回去收拾收拾,就先走了。 不过他们还要去李国强那里一趟。姜棉出远门的介绍信还没开呢。 过年期间上门求人办事儿,总得带点东西。 姜棉拿了点自己做的坚果杂糖和一盒之前买的糕点,陆一程则从自己的行李里面摸出了两盒烟。 姜棉看了他一眼,问道:“二舅舅,你抽烟啊?” 陆一程说:“可抽可不抽,我没有瘾。买这烟是预备不时之需。” 姜棉点点头,突然又想到一个问题。 “你到这边的时候,是谁带你来我这儿的?” 陆一程把烟放进口袋里,“是你们的生产队长李国强。我在岭山公社问路的时候,刚好问到他。” 姜棉:“那你的运气真好。” 陆一程也没反驳。他不只是运气好,而且眼神也好使,一眼就看出同类的气质。 两人找到了李国强,把事情一说,李国强很爽快就开出了介绍信。 完了李国强还关心地问到陆一程晚上留宿的事,表示有困难可以找他。 姜棉跟他道了谢,然后说道:“已经安排好了。庄同志去探亲了,刚好他的床位空出来,谢同志说我二舅可以住在他那里。” 李国强了然地点点头,陆一程向他敬了一个礼,就带着姜棉走了。 回到姜棉这边之后,洗漱完,姜棉就带着陆一程去找谢东和。 第二天一早,陆一程就带着谢东和过来干活了。 除了做早饭,还把那些没来得及劈好的柴全劈了,摆放得整整齐齐。 鸭圈里的鸭粪也全部清理干净了。 之前修理鸭棚的时候比较仓促,用稻草盖的棚,这东西不耐用,过不了多久就要换。 后来姜棉跟庄清梵一合计,与其这般麻烦,不如一次性把它弄牢固一点。 他们砍了一些比较老的竹子,按鸭棚的长度锯成段,两米多长一段,然后一根破成三片,削刺去节之后,把所有竹片捆成扎,然后放水里浸泡。 等浸泡一段时间再捞出来,这样泡过的竹子会增加防蛀功能,起码放个几年不会有虫子去吃它。 他们是想把竹片当瓦用,而且还不用像瓦那么麻烦。 只要先把鸭棚顶的框架做好,把竹片里面白色的那一面朝上一片一片地铺在上面,然后再用竹片覆盖着两片竹片和这两者之间的缝隙。 就跟盖瓦一样的做法。 不过前提是要给竹片打孔,用绳子固定,增强牢固程度。 不过这些设想还没有全部完成。 他们只是砍好了竹子,泡好了,竹片从水里捞上来后还没来得及盖上去。 本来他们是想等庄清梵探亲回来再弄的。 那一堆竹片被陆一程看见了。谢东和还在旁边炫耀式地讲解他们的设想。 中午的时候,陆一程就没再去做饭,而是改搭建鸭棚顶了。 谢东和因为不用再被困在厨房,乐颠颠地在旁边给陆一程打下手。 整个鸭棚的面积不到十个平方,用不了小半天时间就搭好了。 下午,姜棉跟楚婴在厨房为明天的出行做准备,谁也给两位小伙伴们准备一些能放得住的吃食。 谢东和又被陆一程拉着去自留地里面干活去了。 差不多到吃晚饭的时候,谢东和终于可以歇一歇。 他忍不住悄悄跟楚婴吐槽,“姜棉的这位舅可真能折腾。一天24个小时,如果人不用睡觉,我怀疑他可以不停歇地干活。” 楚婴死命憋住笑,“那是你自己差劲,你看人家那么折腾,都不喊累。而你呢?动一下就在这里喘气。” 谢东和差点叫起来,又怕被姜棉两舅甥听见,只能压着声音说:“我怎么跟他比,他一个职业军人……” 楚婴打断他,“你不是说自小就被家人当兵练的吗?以后别说这话了。丢人。” 楚婴说完就不再理他,去帮姜棉端菜去了。 留下谢东和在原地暗自跳脚。 ◎最新评论: 好看好看!期待期待后续。打卡撒花花。可以可以,不错不错,棒棒哒!加油加油! 按爪爪么么哒哒! 万水千山总是情,多给一瓶行不行?行! 撒花 二舅好好 大大加油 营养液在手,加更有木有?! 万水千山总是情,多给一瓶行不行?行! 大大加油!不够看呀! 打卡 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男生气的直跺脚,为啥我想象无能 打卡 -完- 第50章 山洞里的秘密 · ✐ [  第二天一早,姜棉和陆一程收拾好,坐上李国强叫来的拖拉机,冒着寒] 第二天一早,姜棉和陆一程早早起来,吃过早饭,收拾好行李,带上昨天做好的干粮,坐上李国强叫来的拖拉机,冒着寒风出门了。 到了公社,转坐公共汽车到县里,再坐火车…… 姜棉跟着陆一程在各种交通工具上转来转去,直到第二天下午,才到了陆外公家。 陆外公家的大门紧锁着。 附近有些人家的烟筒已经有炊烟冒出来。 陆一程在墙根往上数到第五行砖的地方,用手敲敲,确定了,用两根手指慢慢退出半块砖,然后从砖洞里摸出一把钥匙,打开了院门。 偌大的院子静悄悄。 屋檐下有张凳子,上面蒙着一层厚厚的灰。 不过好在当初为了方便晒草药,院子的大部分空地用黄泥拌石灰夯实了,所以院子里没什么杂草。 陆一程走到大门前,重复刚才开院门的动作。 他伸手敲了敲门框旁边的一块砖,然后把砖块掏出来。再伸手进洞里摸出来一把钥匙。 打开了大门,放下行李,舅甥两人合作把屋子里外都打扫了一遍。 看着天色渐暗,陆一程去厨房找了一担水桶出来,到公共水井打了一担水。 他们家院子是有水井的,但这么长时间没有用过了,井水都成了死水,用来洗洗刷刷还行,没进行清理之前,饮用水,他们决定就到公共水井去打。 陆一程这一出去就碰见了不少人。 住在乡下难得有什么新奇的事,大家又几乎天天上工,足不出队。 一个好几年都没在这里出现过的人,突然间回来了,自然引起了周围人的注意。 而且陆外公生前是这里唯一的医生,医术又好,在当地颇有声望,大家对跟他相关的事,自然就更关注一些。 遇见陆一程的人,你传我我传他。 等他洗干净锅,准备做饭的时候,生产队的队长就上门来了。 “一程回来了,怎么不到我家坐坐?”他们这儿的生产队长陆洪生,一进门就亲切地跟陆一程打招呼。 等看到坐在厨房里面烧火的姜棉时,更要请他们去他家吃饭。 “哦。小姜姜也回来了。不要做了,不要做了。你们这灶台多久没烧火了,半天都弄不起来。天都黑了,先去我们家吃吧。” 说着就要去拉人。 等他看清楚站起来的姜棉的身高之后,表情有点不自在,收回要去拉人的手。 他都忘记了,过了这么几年,姜棉再也不是之前那个还被大家叫“小姜姜”的小女孩了。 姜棉扭头去看陆一程,对方摊摊手。 看来无论如何,这顿饭是要去吃的。 陆一程把陆洪生带到院子外面去说话。 姜棉收拾了一下,提了两份糕点,就出到院子。 陆洪生看见了姜棉手里提着的东西。,又要去阻拦:“都是自己人,吃顿便饭,不用弄得那么客气。” 姜棉就说道:“洪生大舅,这不是给你的哦。我们好久没回来了,给七姥姥拿点东西,跟你没关系。” 陆洪生只得无奈地放手。 姜棉说的七姥姥是他老娘,人家作为晚辈,几年没回来,现在给他老娘带的东西,他也不好阻拦。 “行。小姜姜还是跟以前一样伶牙俐齿,说不过你。走吧,一会儿饭菜要凉了。” 陆外公家跟陆洪生并没有亲戚关系。 自陆外公的爷爷那一辈起,他们家就搬出去了。 过了好多年,陆外公才又回到祖籍之地。 和当地村民的血缘关系,可以说是很远了。 之所以对他们这么热情,固然跟陆外公往日留下的情分有关,也跟陆一程这个军官身份有关系。 不过这也是人之常情。平常交往,不占便宜,也不吃亏,就行。 在陆洪生家里吃了一顿饭,陪陆洪生说了一会话,天已经大黑了。舅甥俩就告辞回家。 把房间收拾好之后,两人都没有睡觉。而是坐着等到半夜。 无聊之间,他们就聊起一些上一辈子的事。 陆一程之前没有问过姜棉的来历。现在他们也算是熟悉了,感觉这些事并不算是两人之间不能说的秘密。随意之间就问了。 “能说说你以前的事吗?” 姜棉借助微弱的火光看了他一眼,“哪方面的?” “比如是哪里的?哪个时间段的?都做过些什么?” 姜棉听了想笑,跟查户口似的,不过还是回答他:“跟外婆一个省的。” 说到这儿姜棉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二舅。你结婚没?” 陆一程说:“没。怎么了?” “那你上辈子后来结婚了吗?” 陆一程:“结了。” 姜棉:“有孩子吗?” 陆一程:“你这孩子。我在问你的事呢,怎么反而问回我了?” 姜棉:“我就想知道,你的孩子比我上辈子大,还是小?说不定我们还是同龄人,还曾经认识呢。” 陆一程:“那你上辈子算是生在好时代了,国家都已经发展了。” 你都不知道后世网络上是怎么调侃80后的苦逼的。 好像被调侃的不止80后。 所以每一代都有每一代的苦和烦恼。 姜棉点头又摇头:“比起现在,我们那一代人的物质生活的确比现在要好。但其他方面的压力也是父辈这一代没法体会的。” 姜棉上辈子的父亲了解过她的日常,就曾经说过:“那你们在城市里上班比我们种地还累。” 陆一程:“只要国家越来越强大,有些苦就不算苦。” 这一点姜棉倒是挺认同,最起码拳头硬了,可以说不。 “到了21世纪以后,我们的国家会更加强大。” 可以直面任何西方国家的挑衅跟阴谋。 两个人聊着天,时不时看一下手表。 直到半夜12点,他们开始行动了。 两人没有点火把,也没有打手电筒,只借着暗淡的月光,一步步地走出村庄,朝后面的山上走去。 陆一程受过训练,走夜路根本是小菜一碟。 没有费多少工夫,两人准确地找到了陆外公藏书的地方。 不过姜棉要上到那个洞口前面,还是颇费了一番功夫。 洞口前有一个小小的平台,可站立两三个人的大小,离地面有近两米高,中间只有一个隐秘的角落藏着一个凹位,可供脚尖踩进去。 还是陆一程先上去,确定周围没有危险,伸手拉了她一把,才让她稳稳地踏上去。 上到平台,拨开厚厚的藤蔓,再把堵在洞口的石块搬开,两人才能走进洞口。 进到洞里,就闻到一股桐油的味道。 打开高亮度的手电筒,可清楚地看见一大块桐油做的防潮布,正严严实实地蒙住一堆东西。 掀开防潮布,一堆摆得整整齐齐的箱子露了出来。 陆一程让姜棉把防潮布也收起来。 为了弄那么大一块防潮布,陆外公可是花了不少工夫。 幸好他们读书人家,对书籍的爱护可以说是已经融入日常生活当中,平常就会根据书籍的数量而准备一些防护物品。 以致当时陆外公发现情况不对,打算把书籍都藏匿起来的时候,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顺利地处理好。 陆一程走到洞口处望风,姜棉在里面走一圈,所有东西就被一扫而空。 听到姜棉的招呼,陆一程才回转身。 虽然已经看过一次了,但此时看着空荡荡的山洞,他还是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他们并没有多作逗留。 把洞口的石头照原样搬回以后,陆一程带着姜棉去了一趟父母的坟前。 两人合力把坟墓的杂草清理了一遍,磕了几个头,就安安静静地下山了。 第二天他们没有什么特别的安排,走了半夜的路,姜棉睡到很晚才起床。 吃了陆一程熬的白粥和加热过的馒头,姜棉就出了院门。 姜棉没有出去逛的打算,只是想来透一下气。 不料却在院门口发现了两棵带土带根的白菜。 姜棉左右看了看,并没有看到人。想了想,便悄悄退了回去。 白菜就留给二舅舅处理吧。 等陆一程回来的时候,在院门口看见了这两棵白菜,就顺手捡了回去。 姜棉问他知不知道是谁放的。 “猜个大概吧,左不过那几家人。”陆一程看了她一眼,“你是不是早就发现了?” 姜棉点点头,“我不知道是谁放的,就没有拿回来。” 陆一程:“小心点些没错。不过人家放在家门口了,也不能放在外面烂掉。等一下我去生产队长那里一趟。给他留一些糖,让他看着处理。” 傍晚的时候,陆一程拿着东西出去了一趟。 也有一些人专门过来找他。不过都被他三言两语就打发走了。 两人的晚饭是在陆一程的一位发小家里吃的。 有陆一程在,姜棉并没有受到太多关注,也就在最初碰面的时候相互问候两句,他人夸她两句,她又回夸两句。 她就是跟着吃吃喝喝的。 又过了一夜,第三天一早,他们又出发了。 这一次的目的地是小舅舅陆一鹏下乡的地方。 两人都没有走过这条路线,下了火车,一边问路一边走,转了两趟公共汽车,最后还坐了一小段路的拖拉机,这才到达陆一鹏所在的农场。 一路过来,虽然有一些波折,不过总体来说是顺利的。 姜棉觉得这得归功于陆一程这一身上的军装。最起码,没人敢骗他。 ◎最新评论: 床前明月光,更文上晋江,营养液浇灌,码字翻一番~ 打卡 加油加油 撒花 后面这段文字里女主姓写成‘江’ 哇哦 打卡 喝了这瓶营养液,明日再战三万三! 打卡 -完- 第51章 小舅舅 · ✐ [  陆小舅被他们俩的到来差点吓呆,回过神来之后,继而又变得很高兴。] 陆小舅被他们俩的到来差点吓呆,回过神来之后,继而又变得很高兴。 他一动不动地盯着姜棉看了一会儿,眼角慢慢红了,正想张开手臂去抱人,手伸到半空的时候,突然又放下去了。 也许是姜棉的成长让他产生了一些顾虑,手放下来后,把头扭到一边去,偷偷地擦眼泪。 陆一程走过去搂住了弟弟的肩膀。 陆一鹏这下就绷不住了,一下就抱着了哥哥,哽咽着说:“二哥,我好想你们啊…” 在陆一程的经历里,他和弟弟相隔的时间更长。不过他是个内敛的人,强压着情绪,紧搂着弟弟的后背。 过了一会儿,陆一程道:“姜姜还在这儿看着呢。你是长辈,别让晚辈看你的笑话。” 陆一鹏听了,这才慢慢放开了陆一程。 等他平复了情绪,擦干眼泪,才转过来面对着姜棉。 “小舅舅刚才太高兴了,有点失态。让姜姜看笑话了。” 姜棉摇摇头道:“人之常情,我也想哭,有谁会笑话呢。” 记忆里的这位小舅舅,性格跟二舅完全不同,活泼开朗,有一股赤子之心。 也许就是这种性格,因为不放心就跟着老师下放。做了一般的亲生儿子都做不了的事情。 三个仅存的血缘亲人终于团聚。 陆小舅之前没有收到姜棉的信,下乡以后,不想她担心,也就没有给她写信。对她的遭遇是一无所知。 本来是想着等过一段时间,自己这边的情况稳定一些,再告诉她。没想到,她突然就来到自己面前。 而陆一程这一年来,先是受伤,突然有了那个匪夷所思的经历,接着又出任务,也很少跟弟弟通信。有些事情不好跟他说,偶尔写那么一两封信,也只是报平安。其他的说多了也怕露馅。 现在见到人了,那些可以让他知道的事情,这时候就全部摊开了讲。 免得自家人产生隔阂。 姜棉挑挑拣拣,也把自己一年来的经历讲了一遍。 当陆一鹏听到自己的外甥女居然被人这样算计,气得差点锤破桌子。 姜棉赶紧安抚他说:“小舅,别生气。那些人都已经被抓起来了,审判结果也出来了,就算是最轻的,不在牢里待个几年他们出不来。” 陆一鹏难过地说:“都是我蠢,自以为是,以为你爷爷还健康,有他在,就不用担心你。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陆一程拍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不只是弟弟,当初的他也是这么想的。 姜棉则转换了话题,说起她下乡之后的生活,然后把自己带来的东西一样样地拿出来摆在面前的桌子上。 陆一鹏虽然是跟着老师来的,但他跟他老师又不一样。 老师是下放,虽然师兄跟农场的场长有些关系,事先跟他打过招呼,平常不会为难老师,但在明面上也不好去照顾他。 所以老师平时还是要跟那些下放的人一样,进行劳动改造。 他是自愿下乡的,他的祖辈和父辈都隐藏得比较好,虽然也都读书识字,家里还有一大堆藏书,但没有什么人知道。 上两代人行商的事儿因为战乱,都是在暗地里进行的。他们老家没什么人知道。 明面上他们家既不是大地主,也不是资本家,身上也没有挂着什么高级知识分子的身份。父母看着就是一对普普通通的乡村老师跟医生,唯一的姐姐又是烈士,所以他身上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帽子。 到了这里,因为懂医,农场的场长就给他安排做了一位医生。 所以他现在有自己的屋子,也有一些工资。不过他平时要接济老师,自己的物质生活并不是很好。 当他看到姜棉摆出来的这堆东西时,瞬间被惊住了。再也顾不得难过,连忙问道:“姜姜,你去哪里弄来这么多东西。” 然后又扭头去看陆一程。就是想求证一下,这些东西里面有多少是他给的。 陆一程摇摇头,抿了抿嘴。他也有点懊恼自己的考虑不周。 当初他请假的时候,本来时间就比较紧,途中还要帮两位战友去他们家里走一趟,而且心里装了那些事儿,他除了准备了一些钱和粮票,其他的什么都没有带给姜棉。 就连那些钱和粮票,现在还在他身放着。 本来是想一来就拿给她的,等跟她谈过以后,再看到她平常的生活水准,也就没有拿出来。 不用猜,也知道她不会接受。 他是想等着离开的时候,塞给她就走。到时候她就没有办法拒绝了。 当时他离开部队,除了从师长那里收刮的几包烟和自己的行李,他是什么都没有带。 姜棉拿出来的东西,几乎摆满了桌子。 上面有一袋白米,白胖胖的那种,完全没有掺着任何米碎或者糠秕。 还有一袋玉米面,一小袋白面,一包坚果糖,一瓶蜂蜜,两瓶秋梨膏,两瓶肉酱,一包花生,一瓶花生油,还有一袋核桃。 姜棉淡定地说:“稻米、玉米和花生都是我种的,花生油是用自己种的花生榨的,蜂蜜是上山捡核桃的时候碰到的,肉酱和秋梨膏都是自己做的。也就是这一小袋白面是跟别人换的。” “你能有多少东西,拿这么多过来?” 陆一鹏怕她是不是把自己的东西都搬空了,然后有点责怪地看向自己的哥哥。 陆一程表示很无辜,他其实就是个搬运工。 姜棉准备东西的时候也没有跟他商量,只是问了一些陆一鹏的情况,全是她自己决定的。 他之所以没有反对她拿这么多东西来,是因为她早就跟他交了底。 “小舅,你别小看我,我种地很厉害的。你也知道,我以前就爱待在家里的后院。” 以前陆外公家的后院可是种满了各种各样的农作物。 姜棉一看到陆小舅看向陆二舅的眼神,就知道他什么意思,跟他讲了自己在铃木生产队的情况,也跟他说了自己开荒之后的收成。 完了又说:“这些都是小意思。我今年打算养上几头猪。等到时候腊肉晒好了,再给你寄。” 陆小舅摆摆手,“不用操心我。我没有东西给你就罢了,哪能还让你接济我。你现在又跟别的知青搭伙,别弄得同伴有怨气。” 姜棉请他放心,这种人情世故她还是懂的。 这些事情早在合伙开荒的时候,就已经把规则说好了。 她不可能去占别人的便宜,但也不是大花洒,该她得的东西,她也会拿。 之后会不会再分享给大家,那就是她的自由了。 不管是开荒还是种地,都是她主导。收成她自然可以占多一点。 拿这些东西她都是跟小伙伴人说过的,也有记账。 虽然现在大家看起来都不怎么计较。但有些事情还是要有个依据才好。 既然姜棉方方面面都考虑到了,陆小舅也就不再啰嗦,只是感叹道:“姜姜真的是长大了。” 等他尝过了秋梨膏,不由得想起了另外一件事。 “我们这里过年前有位年轻人过来看他爷爷,还过来我这打听秋梨膏的事儿。他当时还带来给我看了。说是让看看合不合适他爷爷喝。当时我跟老师都尝过。好像跟这个味道很相似。” 姜棉听了抬起头看着陆小舅,“那人不会就姓庄吧?” 什么缘分啊,换了一个地方,又碰见庄清梵? “对。他爷爷是姓庄的。他叫什么名字我就不清楚了,人长得挺好看,不过我听他爷爷叫他阿梵。这人你认识?” 姜棉:“很有可能。他可能就是我的搭伙人之一,叫庄清梵。” “这么巧?”陆小舅只是小小地惊讶了一下,转而又道,“这样也好。到时候你们可以结伴回去。” 刚才跟他们聊到两人的假期的时候,陆小舅就在担心外甥女一个人回去不安全。 陆二舅就不用想了。他的时间太紧,后天就得走。 想到这里,陆小舅又有点责怪陆二舅了。 可他不知道的是,姜棉可是一个老江湖了。上一世独自一人跑了多少地方,哪里还需要人送? 但陆二舅知道啊。 陆小舅正想着到时候到是不是请假送一送外甥女。但现在这里明面上的医生现在只有他一个,他不一定能请到假。 陆一鹏把桌上的东西一样样收了起来。他要出去一趟。给姜棉找过夜的地方。 他二哥倒是无所谓,跟他挤一挤就行。 他想多留姜棉两天,准备给她找一个好相处的室友。 姜棉听到庄清梵可能在这里,就想去看看,或许还可以给他一个惊吓。 陆小舅听说姜棉要出去找她的搭伙人,就给她指了方向,自己就办自己的事儿去了。 陆二舅没事,就跟着姜棉去看看庄清梵的真面目。 两人沿着陆小舅指的小道走到了一片低矮的泥坯xvzl房。 庄清梵是在年前赶到这里的。用姜棉给他准备的东西,他们爷孙俩过了一个还算丰盛的年。 这个农场安置了不少下放人员。大部分都是知识分子,医生也有不少。 还有一个身家清白,为了自家老师自动下乡的医生。当时他把姜棉做的秋梨膏给他看过了。恰巧适合用于祖父的咳嗽。 吃了几天,祖父咳嗽的症状减轻很多了。 他正想着,回去之后是不是买多点材料请她帮忙再做一些。 他这两天,都在帮祖父修整那破烂的屋顶。好不容易做完了,刚回屋去洗了个手,喝口水。 一出屋门,就看见笑眯眯地站在不远处看着他。 ◎最新评论: 哼!!看,看在你更新的这么辛苦的份上,多给你浇些营养液!要,要加油哦!!! 你瞅瞅,感情线这不就可以开启了吗这不 撒花 打卡 按爪爪么么哒! 铛铛铛铛~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打卡 喝了这瓶营养液,明日再战三万三! 打卡 惊不惊喜 -完- 第52章 探亲 · ✐ [  一开始庄清梵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不过他很快就反应过来不是。 ] 一开始庄清梵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不过他很快就反应过来不是。 接着高兴起来,正要打招呼,目光往后一瞟就看见了跟在姜棉后面的陆二舅。 他刚才的注意力全在姜棉的身上了,所以没有注意到后面不远处那穿着军裤的高大身影。 庄清梵微微一顿就调整了自己的表情,礼貌而又稍稍有点疏离,“姜同志。你怎么在这里?” 姜棉把他的微表情变化看在眼里,也不戳穿,微笑着说:“我来看我小舅,就是那位在医护室的陆医生。他告诉我几天前有位姓庄的年轻人拿着秋梨膏去找他。我想着这人可能是你,就过来看看。” 转而又给他介绍陆二舅:“这是我二舅。我们一起来的。” 两位男同志相互礼貌地打了招呼,同时各自也在暗暗打量对方。 特别是陆一程,恨不得眼里装着透视镜,那锐利的眼光就那样直直地盯着庄清梵,毫不避讳。 庄清梵也不怵,不躲不闪,就像完全没有感觉到这回事一样任由他盯着。 他其实是挺理解的。 既然他是和姜棉一起来的,那他对姜棉的情况应该有所了解,自然也就知道了他的身份。 不管是谁都会有这样的担心吧,自己的外甥女跟异性在一个锅里吃饭,月长日久的,万一这人有点什么问题…… 既然自己是这个存在,让人家的家属打量打量,也没什么。 最好看清楚了。以后就不必再有这些顾虑。 姜棉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不过她也不会过多干涉男人之间的较量。 但这样久了也是会尴尬的。 她注意到了庄清梵身上的那套旧衣服,这衣服不像是庄清梵的,看着倒有点像是他爷爷的。 再瞄一眼这一排屋子,前三间房子的屋顶,干干净净,上面的草都也是整整齐齐的。跟后面那几间的是完全不一样。 就问道:“你这是上房顶去啦?” 庄清梵点头道:“嗯。爷爷年纪大了,腿脚不方便。我想着趁现在我在这里,就帮他们把屋顶上的草换了。” 姜棉:“后面的这些,你还要换吗?” 庄清梵:“嗯。我们还有两个人一起的,刚才草用完了,他们出去拿草了。” 除了刚才打了一下招呼,之后就没有再出声的陆一程,这时候插话道:“这边剩下的都全部要换是吧?我跟你一起吧。” 庄清梵阻止道:“不用了,我们几个人可以搞定。” 陆一程的身份一看身上的穿着就知道。 他爷爷的身份有一点微妙,和他住这一排的,都是身份比较敏感的。 他一个军人,万一被人拿来做文章,受到影响就不好了。 陆一程却不怕。 一来这个农场的场长他也算熟悉,是一个比较正直的人,有魄力有手段,在他管理下的农场,鲜少有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否则也不会有那么多人托关系,把那些知识分子下放到这里。 当初他弟弟要下乡的时候,他就已经找人打听过了。前世再过几年后他们也有过一些交集。 二来呢,已经到了75年了,那些人斗争的热情没前些年那么高了。 就算有人来攀扯,他也不怕的。 “这些房子属于谁的?” 庄清梵被他突然来这么一句问得有点愣,反应过来道:“当然是农场的。” 陆一程:“农场又是属于谁的?” “国家的。” “那我为国家修理房屋,又有什么错?” 那好吧。 他找不到理由反驳。 大家都是爽快人。决定了,就没有必要再拉拉扯扯。 这时候,去运茅草的人也回来了。 茅草是这些房子的住户年前割好的,本来就是打算趁过年的时候翻新房顶。 正好,庄清梵和另一个同样也是来探亲的年轻人在年前过来了,加上本来在农场的两个年轻人,一个修缮房顶的临时队伍就组成了。 今天,其中一位年轻人不在,就剩下他们三个。 庄爷爷和他的同伴们出门给牛割草了,几个年轻人就上房顶。 陆一程率先上了房顶,庄清梵紧跟着上去。 其他两位年轻人先往房顶上递了两回草,再上去。 姜棉就留在下面给他们送草。 到了做饭的时候,跟他们打过招呼,姜棉就回陆小舅那里去了。 记忆里的陆小舅可以说是很不喜欢进厨房。 以前原主还在外公家的时候,外公外婆做过饭,二舅也做过,后来原主也学会了。 就陆小舅总是找各种理由推脱。 外公外婆一旦让他学做饭,他就用“君子远庖厨”来搪塞,害得陆外公想揍他,说他曲解古人意。眼下哪有什么杀生可回避的。 但他就是死活都不学。 就是不知道几年不见,陆小舅这方面有没有改善。 姜棉回到的时候,陆小舅正准备淘米做饭,看到姜棉回来,明显松了一口气。 姜棉猜测,陆小舅在这方面仍然有很大的进步空间。 那他下乡以来是怎么吃饭的? “小舅。你平常是自己做饭吗?” 陆小舅:“做……做吧。” 姜棉看他吞吞吐吐的,肯定平常自己不太做饭。那他平常吃的饭是谁做的? 姜棉虽然有点好奇,但并不会去刺探人家的隐私。如果陆小舅想让她知道的话,他会自己说的。 不过看他这里锅碗瓢盆都还挺齐全,就打算先把这顿饭做了再说。 不过她还是要试一试陆小舅,就让他帮忙烧火。 对外甥女的这个要求,陆小舅并没有拒绝。 看来,就算没有完全改变,也是有了一点进步的。 饭做到一半的时候,姜棉突然想起来,陆小舅刚才是去给她找过夜的地方去了。 “小舅,你刚才出去,找到人收留我了吗?” 姜棉把切好的菜放进簸箕,端回厨房放好,跟正在烧火的陆小舅开着玩笑说。 “又乱讲。我们家姜姜这么讨人喜欢,我一说就有人抢着要你去了。” 姜棉听到这话就笑了。 她相信陆小舅找到地方让她过夜了。 就算有人抢,也不是冲她来的。 “在哪儿呐?” “农场的小学那边。有一位老师回家过年了,她的床位就空了出来。跟她同屋的张明娟同志在这过年,我刚才就是找她问的。” 姜棉“哦”了一声,偷偷地瞧了瞧陆小舅,没发现他有什么异样,就把这事儿放下了。 这时候刚好有人来找陆小舅,陆小舅和他回了医护室,只剩下姜棉在厨房忙活。 等姜棉快把饭做好的时候,陆二舅回来了。 看见厨房里只有姜棉一个人在忙活,皱了皱眉,问道:“你小舅呢,又躲出去啦?” 姜棉:“这倒没有,他刚才还帮我烧火呢。是有人来找他,才去医护室的。” 陆二舅叹了口气,“他从小就不喜欢进厨房。你外公外婆用了多少方法都没能让他学会做饭。当时他跟我说他要下乡的时候,我就怕他到时候要饿死在这里。” 姜棉想不到陆二舅这么内敛的人,对弟弟居然怀着一颗老父亲的心。 “你就别操心了,你看小舅像是饿着的样子吗?” 陆小舅性格开朗,看似憨厚,没有心机,是一个很好相处的人,一般人都不会对他有敌意,而且他虽然纯真,却并不愚蠢,还有一技之长,并不是那么好骗的。 在这个缺医少药的地方,一位得到官方认可的医生,会是多少人想亲近的对象? 做饭而已,也就顺手的事情。就这样,能让一位医生记你的情,那是多大的便宜? 需要别人为他操心吗? 不过他们以后有东西倒是可以给他寄多一点。 陆小舅在两个人还在讨论着他的厨房恐惧症是否已经治好了的时候回来的。 他听到了一点尾巴,在两位亲人热烈的目光中终于投降,“我有跟人搭伙吃饭,他们都是很好的人,就算不会做饭,也饿不着我。人各有所长,也必有其短。二哥,你就别替我操心了。” 陆二舅点点头,算是认可了弟弟的说法。 就像他当初想当兵,不想当医生一样。 姜棉从来没有替他担心过,她刚才那样看他只是为了配合陆二舅而已。 像陆小舅这种人,有时候才是最容易在这社会上生存的。 陆二舅这是当局者迷。 也许这就是长兄为父的缘故吧。 吃饭晚饭,略坐了一会儿,陆小舅带姜棉过去农场的小学那边。 学校已经放假了,学校里面安安静静。 陆小舅带着姜棉绕到后面那排教师宿舍,敲响了第二个房间的门。 房门打开了,里面出来一个二十来岁的女孩子。 女孩剪着齐耳短发,鹅蛋脸,嘴角向上,眼睛弯弯的。 一看就是很容易相处的人。 没等陆一鹏跟她打招呼,她就先一步招呼起姜棉来了,“你好,我叫张明娟。你就是陆医生的外甥女,姜棉吧。快进来,床铺都已经铺好了。” 转头又对陆一鹏说:“陆医生,你回去吧。这里有我,不用担心。余小风他们就在隔壁,有什么事会相互照应的。” 陆一鹏看了姜棉一眼,见她朝自己微笑,就点点头,转身回去了。 女孩儿见陆一鹏走了,把姜棉拉进屋,关上房门。对姜棉道:“我刚才烧了热水,你先去洗漱吧。听说你今天刚到,应该累了,洗完就休息吧。” 姜棉跟她道了谢,一下子就喜欢上了这个爽利的女孩子。 她好久没有碰见这么直爽的人了。 ◎最新评论: 撒花 未来的小舅妈? 追平啦~ 加油 撒花 打卡 打卡 未来的小舅母吧 -完- 第53章 二舅舅离开 · ✐ [  张明娟果然是个透亮的人。整个晚上都没有跟姜棉打听过一丁点她的事] 张明娟果然是个透亮的人。整个晚上都没有跟姜棉打听过一丁点她的事情。 洗漱完,两人早早就睡了。 第二天一早,姜棉和张明娟打过招呼,就过来陆小舅这边。 陆二舅已经锻炼完在做早餐了。 陆小舅吃着早餐,想着他二哥明天就要走了,不由心生不舍,“你要是能多留几天,该多好。” 陆一程看了他一眼,“我也想多留几天,说不定还能把你的厨艺给锻炼出来。” 陆一鹏一听顿时觉得嘴里的包子不香了,“二哥,你能不能放过我啊?” 姜棉看了一眼陆二舅,只见他的嘴角拼命地用力抿着,但还是忍不住向上扬。 这是他心里松弛的表现,也是他正跟人开玩笑时的微表情。也许是之前一直紧绷着的弦,到了弟弟这里,终于放松下来了。 “小舅,二舅跟你开玩笑呢。” 陆小舅看了他二哥一眼,松了口气。 姜棉拿了一个包子,正要咬,又觉得自己吃不了那么多,就把包子掰开了,把其中一半给了陆小舅。 陆二舅看见了,抬眼看了姜棉一下。 姜棉装作没看见,自然地从篮子里拿起另一个包子,递给了他,问道:“二舅,你还要不要吃多一个?” 陆二舅伸手接了过去。 姜棉呼了口气,把碗里的粥一口喝完。 吃过早餐,陆小舅仍然去他的医疗室,姜棉跟着陆二舅继续去帮忙修屋顶。 忙碌的时候,时间很快就过去。 再过一个晚上,陆二舅就要离开了。 晚饭过后,姜棉和两位舅舅坐在屋门前,就那么静静地待着,谁都没有说话。 可没坐一会儿,就又有人过来找陆小舅。 陆小舅离开了,陆二舅才开口,“我明天就要归队,不能送你回去。你小舅之前的提议挺好,那位庄清梵,人还不错,你到时候可以跟他结伴一起回去。” 姜棉有点无语,她以为两个人相互交底以后,陆二舅应该不会有这方面的担心,谁知道还是免不了。 “二舅,你放心,我又不是第一次出门。” “此一时,彼一时。环境不同,还是要小心点为好。”陆二舅认真说道,“现在的治安跟后几十年不一样。不要认为自己经历丰富就放松警惕。淹死的都是会水的,你没听说过吗?” 姜棉看到陆二舅这么认真,只好乖乖地答应。 陆二舅又道:“你之前开荒用的那些种子,虽然有些高调,不过也没什么。现在亩产量过千的杂交水稻已经出现了,只是还没有大面积推广。其他农作物的增产抗病的研究也一直都存在。只要你不把超越太多的东西拿出来,就不怕引起别人的怀疑。做事情步子迈得稳一点,才能站得久。” 姜棉点点头,这些她都是有考虑过的。否则她怎么不把将近2000斤的杂交水稻种子拿出来呢? 她拿的都是常规的,种了可以自己留种。别人如果有怀疑,就可以自己去查。有本事去查的人,自然就能查到现在国家的最高水平去到哪里。 她跟生产队交换的三样,花生、玉米跟水稻,目前国家的最高水平绝对不止这个。 目前农作物的产量之所以那么低,关键在于化肥的欠缺。 不过为了减少别人的议论。江绵打算这次春耕之后,拿一些母鸡去换化肥。 这样别人就都知道她的自留地是施了化肥的。 不过目前的一个母鸡才能换一斤多化肥,想想就心痛。 “二舅放心,我知道怎么做。” “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尽管开口。” 陆二舅知道姜棉也是稳当的性子,不过手中有宝不能用,还要时时压抑自己,就怕她有控制不住的时候。 姜棉想了想,问道:“二舅,你会建沼气池吗?” 陆二舅:“你想在铃木生产队建沼气池?” “对,我准备今年养几头猪,到时候把猪圈和厕所都和沼气池连通起来,我们还养了鸡和鸭。各种动物粪便,还有玉米秆,这些都可以放到沼气池里面发酵。这样一来,开荒地里就不愁没肥料了。” 陆二舅:“建沼气池也行。图纸我给你画出来。不过现在的水泥不好弄。临江市的水泥厂,我倒是有熟人,到时候我给他打个招呼吧。不过能不能弄到,我可不敢保证。” 姜棉想不到还有这样的惊喜,她本来想着是不是拉上庄清梵,从黑市里面想办法,但那样总会有些风险。 现在陆二舅轻轻松松地就把她的麻烦给解决掉了。 “谢谢二舅。”姜棉高兴得都有点想蹦起来了,“二舅,你有什么事要我帮忙的吗?” 陆二舅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儿,“你平安快乐就是帮二舅最大的忙了。” 姜棉听了这话,眼睛一下子就湿润了。 所谓亲人的感觉,就是这样吧。 “嗯。我会一直平安快乐的。舅舅,你也要一直平安。” 这个陆二舅却不敢保证,自从穿上了这身军装,命就不是自己的了。 前一世,他在部队的时候,虽然也有受伤,但都没有危及生命。 却在离开部队的路上,丢了性命。 重来一次,他对自己的职业规划有了一些变化,这次可能不会这么早就转业了。但谁也不敢保证危险的事情就不会发生。 “我会尽力的。”陆二舅说道,“无论如何,我们都要尽力生活下去。” 姜棉突然又想起来,他们虽然把那些书给弄出来了,但还没有讨论过它们之后的安排。 “二舅,对那些书,你有什么打算?” 陆二舅想了想说:“暂时就先留在你那里保存吧。你小舅并不知道这些书还留着。当初我跟你外公只是跟他说把书处理了。并没有告诉他具体是怎么处理的。你有那些记忆,应该知道,那段时间你小舅并不在家。后来事态严重了,他就更不敢问了。” 姜棉回忆了一下,的确是。 原主当时只是睡一觉醒来之后就发现书全部不见了。她去问外公,得到的答案说不在他们家了。也不敢再问。 陆二舅顿了顿,又问道:“等过几年,这些事都结束了,你要考大学的吧?” 姜棉点点头,“嗯。要考。” 考大学虽然不是唯一的出路,但确实是目前最快最方便的。 陆二舅:“那些书籍,如果对你有用的,就拿去用。剩下的,就看情况,要么给你小舅,要么捐出去。” “你不留点吗?” 说不定有一些可以留作传家之宝。 “我用不着。该看的都已经看过了。”陆二舅说道,“这件事,暂时就你知我知。你小舅那里就先不要提。” 姜棉听明白了。 为了不必要的麻烦,暂时瞒着陆小舅,等时机成熟了,他们悄悄弄出来就行。 他们三个现在都还是单身汉,要保守住秘密还是挺容易的。 不过姜棉对于那位二舅妈还是有点好奇心,便问道:“二舅,你准备什么时候结婚?” 陆二舅看她一眼,“还早着呢,你问这个干嘛。” 姜棉:“我要提前做好准备呀,万一您结婚,我总得送点什么吧?既然要送礼,总得问问女主人的喜好吧?” 陆二舅:“别瞎操心,我结婚也不用你送什么礼。” 姜棉试探着问:“二舅,你不会现在还没跟我二舅妈在一起吧?” 陆二舅淡定地说:“她会来找我的。” 姜棉睁大了眼睛,“你不会吧,回来了居然没有主动去找人家?万一有个什么差池,人家不来找你了,怎么办?” 陆二舅:“那她就不是你二舅妈了。” 姜棉有点无语。都找别人了,肯定不会再是我的二舅妈。 不过感情的事情外人不好评判。更何况现在她的身份还是晚辈呢。 也许上辈子二舅夫妻俩真的就是那种只眼里只容得下彼此的人。 是钻石做的锄头都无法撬动彼此墙角的存在。 姜棉:“您心里有数就行。” 陆二舅:“我心里自然有数。你也要有数才行。别仗着自己多了一些经历,就轻视他人。” 姜棉反思了一下。轻视他人她倒没有,偶尔不谨慎,应该是有的。 于是便道:“我记住了。我以后会更加小心一些。” 两人的谈话因为陆小舅的出现而停止。 又过了一夜,早上天还没亮,姜棉就过来做早饭和给陆二舅准备路上吃的干粮。 姜棉也不敢做太多,就怕把陆小舅的粮食用超了。 陆二舅需要坐拖拉机出去转车,一大早,大家就准备好了。 等拖拉机来的时候,陆二舅又开始叮嘱姜棉:“你要照顾好自己,有好吃的自己要吃多一些,不要有点东西就想着寄给你小舅。他一个大男人,吃点苦,没什么要紧。” 姜棉憋住笑,点点头。 站在一旁的陆小舅那是无话可说。 最后陆二舅拍拍陆小舅的肩膀,“你也要学会照顾自己,这么大的人了,不要再让家人替你担心……” 姜棉看他们兄弟在说话,拖拉机的“突突”声已经就在前方了。 她悄悄拿出一个小包裹,装进陆二舅的行李袋。 陆二舅其实有注意到她,不过车已经来了,而且在大庭广众之下,他也不好把她的东西再放出来。 只是朝他们道了别,又朝他们后面挥挥手,转身越上了拖拉机的车斗。 拖拉机“突突突”地开走了。 来送行的,除了他们俩,庄清梵跟他们一起修房顶的成员也来了,不过他们并没有上前,只是站在不远处默默相送。 ◎最新评论: 打卡 小舅:他们好像在搞小团体 加油 加油 撒花 未来这一家子两个重生的,一个穿越的 打卡 打卡 还行吧,我原本还愤愤不平女主从一个安全富强的年代无缘无故穿了过去,但是能有亲情友情以后还会有爱情,感觉还蛮感动的! -完- 第54章 归去 · ✐ [  陆二舅离开之后,姜棉没有再到庄清梵那边去帮忙。她也有事情要忙。] 陆二舅离开之后,姜棉没有再到庄清梵那边去帮忙。她也有事情要忙。 张明娟这两天正在宿舍后面挖地,说是想种点菜来吃。 借住在人家屋里,别人忙碌的时候,自己袖手旁观,不是姜棉能做出来的事儿。 于是她主动去帮忙了。 张明娟选定的地方不大。 除了她们俩,另外还有两个张明娟的同事也来了。 四个人挖了一天,也就弄完了,把地里的土块弄碎,把地面整平,等气温合适了,就能播种了。 庄清梵那边的事情也已经完结了,他过来找姜棉商量回去的时间。 姜棉说:“我都可以,你的计划呢。” 庄清梵:“后天吧。” 姜棉点点头,“可以。” 他们也不能再待太久,铃木生产队那边还有很多事儿。 春节过了,很快就要开始春耕。 他们必须在生产队的春耕忙起来之前,把自己自留地里的活儿能干的都先干完,免得到时候手忙脚乱。 庄清梵迟疑了一下,说道:“你和你二舅帮了那么多忙,你二舅走得急,我爷爷他们就想请你吃顿饭,又怕影响不好。” 姜棉:“不用这么客气,你我之间就不用讲究这些了。饭就不用吃了,这点小事,就是举手之劳。不过来了这几天,我还没见过庄爷爷呢。要是你们方便的话,我准备明天过去拜访。要是让我家里长辈知道了,会说我没礼数的。” 这两天庄爷爷他们都是早出晚归,姜棉过去的时候,他们已经出门了。姜棉回小舅这边来的时候,他们还没回来。 既然大家都是过来探亲的,跟庄清梵也碰上了面,以他们两个的关系,都到了跟前,庄爷爷是长辈,不拜见一下,不合礼数。 而且陆小舅还要在这待下去,他的老师跟庄爷爷也算是同一性质的身份,两人还是住同一排屋的邻居。 于情于理。她都要去走一趟。 不过姜棉首先想解决陆小舅的那间储物室。 姜棉也是刚刚去去找东西才发现的。 陆小舅作为一个医生,虽然也很爱干净,不过爱干净不等于爱整齐。 那个屋子乱糟糟的,就像被狗拆过一个样。 姜棉看着这乱糟糟的屋子就心慌。 她里里外外地转了一圈,做了一下计划,打算接下来的一天时间里,把陆小舅这里收拾妥当。 特别是那些吃的,要分门别类放好,经放的和近期要尽快吃的也要分开。 打算收拾好以后把这些安排跟陆小舅说了一遍。 陆小舅看着姜棉忙前忙后,有点无奈,“姜姜,我不是小孩子,会照顾自己的。二哥说的对,我一个大男人还是长辈,没理由让你来操心。” 姜棉也有点讨厌自己的这个毛病,看着这些杂乱的东西,她就手痒,总想把它收拾归置好。 这是她自己的小毛病,自己知道就好了。 便嘴硬道:“我不是操心你,只是担心这些东西会浪费。你这里乱糟糟的。有些东西不经放,如果不及时吃,会烂掉。您记住了,里面的是能放得住的,可以再留一段时间,外面这些你要尽快吃完。” 想了想又道:“你说你跟人家搭伙,我来了几天都没看到人影。您不说我就不问,不过吃的东西呢,是千万不能浪费了。” 陆小舅拉过一张凳子坐下,才慢悠悠地说道:“也没什么不能说的,其实你们刚到的时候他们就知道了,只是看到二哥穿着军装,猜到他是军人。他们自己的身份有一点敏感,不想给你们惹麻烦,这几天就没过来,就在他们自己那边解决。” 姜棉了然,不过也有一些不解,“之前你们是在你这儿开伙吧,我怎么没有看到有多少粮食呢?” 陆小舅:“我们是吃一顿,拿一顿粮食。” 姜棉这下清楚了。 她这是被自己的习惯思维禁锢了。 像她和庄清梵他们搭伙,人家是直接把所有的钱粮一起交给她来保管。 像铃木生产队的那些知青,听说也是吃一顿,量一顿的粮食出来的。 在当下,粮食都是关乎到自己生存的存在,一般人哪会把自己的活命之本交出去? 也就他们那几个搭伙人是特例。 姜棉:“小舅,如果他们突然都不跟你搭伙了,你怎么办?” 陆小舅不在意地说:“他们不搭,还有别人。就算所有人都不跟我搭伙,我也能自己做饭啊。” 姜棉看了他一眼,“二舅在的时候你可没不是这么说的。” 陆小舅:“你二舅虽然看着内敛,其实很喜欢唠叨,这么久没听他唠叨过了,我就让他多说几句呗。而且,如果我说自己会做饭,不就吃不到你二舅做的饭了吗?我的手艺也就是能做熟而已,跟你二舅的没法比。” 这谁还敢说陆小舅纯真啊。 姜棉沉默了。 午饭过后,作为对小舅舅“作假”的“惩罚”,姜棉拿走了别人送给他的两罐水果罐头,提着找庄清梵去了。 她终于见到了传说中的庄爷爷。 庄爷爷的头发已经花白,皮肤也有点黑,不过看着精神还好,依旧风度翩翩。 看见她过来,庄爷爷很高兴,请她进屋。 庄清梵适时递上一杯水,姜棉顺势把手里的水果罐头递给他。 庄清梵看了看一眼,姜棉朝他轻轻地扬了扬下巴。庄清梵只好把东西接了。 姜棉就坐下来跟庄爷爷聊天。 庄爷爷带着些歉意地说道:“本来以我们现在这样的情况,是不合适跟你们来往的。得了你们的帮忙,不但无所回馈,还增添麻烦,就是罪过。” 姜棉连忙摇头,“别这么说。我和庄同志在同一个生产队当知青,还成了搭档,理应相互帮助。这些小事,都是举手之劳。” 庄爷爷看她叫不骄不躁,大大方方的,不由心生欢喜,想到那位为了老师而下乡的陆医生,问道: “你也懂医理?你做的秋梨膏对我很有用。谢谢你。” 秋梨膏在后世应该算是很常见的一种治肺热咳嗽的膏方吧。她也是为上辈子的父亲熬过,才这么熟悉。 不过,原身倒是背过不少药方的。以至于陆小舅知道秋梨膏是出自她的手时,一点怀疑都没有。 不过姜棉却是不敢说自己懂医理的。 “不敢说懂医理,我只是小时候背过一些药方,当时庄同志一说咳嗽,我就想到了而已。” …… 姜棉和庄爷爷聊天时,庄清梵大多数时候是坐在旁边当隐形人,直到最后姜棉告辞,才被庄爷爷想起来当送客的工具人。 “你爷爷看着挺平易近人的。” 庄清梵送她出去的时候,姜棉说道。 庄清梵笑了笑,点点头。 他没说的是,平易近人也是得看人的。 他看着顺眼的人,在他怎么都不会生气。要是不顺眼的,就算抬一座金山银山来,他也不理你。 约定了明天出发的时间,姜棉就走了。 令人意外的是,第二天的早饭是小舅做的。 摆在面前的有包子、稀粥,还有两个小菜。 姜棉有点意外地看着陆小舅。 这厨艺,看不出来呀,包子都会做了。 陆小舅被看得有点不自在,“快吃吧。再不吃就凉了。” 姜棉拿了一个包子,尝了一下。 包子皮不酸也不硬,松软中还带着点甜味。腊肉酸豆角做的馅儿,咸淡适中。 姜棉吃了两口,就明白了,陆小舅肯定是请了外援了。 不过她也没有戳破,享受地把这顿早餐吃完。 离开的第一趟的交通工具依然是拖拉机。 姜棉出门的时候,庄清梵已经在那儿等着了。 临上车前,陆小舅往她怀里塞了一个小包,就把她推上了拖拉机的车斗。 在拖拉机上,姜棉打开了那个小包。 小包里除了一些钱和一些票据,还有一封短信。 信里说这些钱和票是陆二舅留给她的。 是怕她拒绝吧,所以才用这样的方式。 姜棉把东西收了起来,心里却在盘算自己有什么是可以回送的。 姜棉拆包看信的时候,庄清梵就安安静静地在旁边坐着,用身体帮她挡着侧面吹来的风。 姜棉把东西收好,才注意到庄清梵正在给她挡风。 不过拖拉机太吵了,两人也没有说话,姜棉把庄清梵拉过来靠着车壁坐好,等着到达目的地。 庄清梵从铃木生产队过来的时候,除了最开始跟最坐的是拖拉机,在城县之间辗转坐的都是长途客车。 坐火车太麻烦,又要绕路,还得转车。姜棉想了想,决定还是依照庄清梵的意见一起坐长途客车。 虽然她对坐长途汽车有些心理阴影,不过多久都没碰上一次,忍一忍就过去了。 坐上第一段路时,路不算太远,就是从陆小舅所在的农场的那个县里坐到市里。 姜棉感觉还行,人也不算多,还有座位。 到了市里,至少还要再转两趟,才能到达临江市。 庄清梵说:“这还是比较顺利的情况,如果碰到哪一路车出了点意外,我们还得转更多次。” 姜棉虽然有点无奈,但还是得耐着性子。大环境如此,空间里的轿车,她又没胆拿出来开。 他们这次的运气不怎么好,坐完了第二段路,准转第三段时,车站的人说他们要坐的那路车,当天的班次没有了,要想到他们所去的那个地方,只能坐其他线路的,否则只能在这里过夜。 两个人一商量,决定改路线。 ◎最新评论: 撒花 加油 撒花 打卡 打卡 -完- 第55章 掉崖 · ✐ [  上了车,姜棉的心里无端地涌起一丝不安。 她轻轻点了点庄清梵的胳膊,低声说道:“我有一……] 上了车,姜棉的心里无端地涌起一丝不安。 她轻轻点了点庄清梵的胳膊,低声说道:“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庄清梵看了看她,问道:“是有什么不妥吗?” 姜棉摇摇头,把话说出来她就有点后悔了,她的第六感时灵时不灵,“只是一时间心里有些不安。也有可能是我想多了。” 还有可能是心理作用,前世她就很排斥坐长途汽车,特别是那些又老又旧的车,一看见就心生恐惧。晕车的经历实在是太可怕了。 可恨的穿越,怎么没有把她那些不良的记忆消除掉。 庄清梵也没觉得她是无理取闹,试着问她,“那要不到下一个站下车?” 姜棉想了想道:“暂时不用,再看看吧。” 不是说下车就能下的,这会牵涉到后面一连串的安排。万一只是她敏感过头了,又得白费工夫。何况她现在不知道是哪里不妥,该如果应对才是正确的。 随着车辆越开越远,姜棉心里的那一丝不安也渐渐消失。 不过她还是保持着警惕。 她挨着车窗坐,庄清梵就坐在她的旁边,借着他的遮挡,姜棉悄悄把车厢来来回回观察了好几遍。 乘客,司机,行驶的车辆,能看到的一切都很正常,没有任何异样。 车厢里的人不是很多,每经过了一个站,都会有一部分人下车。 姜棉两个是要坐到终点站的,经过了几个站,车厢里的人越来越少,最后包括他们只有五六个乘客了。 庄清梵看到姜棉的目光转来转去,就说道:“下一个就是终点站,还有不到一个小时就到了。” 不过他没说的是,这下来的这段路不好走,而且两边都是荒野。 姜棉稍稍松了一口气,坐正身体后开始闭目养神。 清醒的庄清梵却感觉到了一些异样。 客车爬坡的时候有感觉到加速上去,等行驶到下坡路的时候,速度越来越快,完全没有司机控制减速的迹象,车身也好像不受控制似的,左右摇晃起来。 庄清梵推了推姜棉,姜棉马上睁开了眼。 这时候其他乘客也意识到了不对,“师傅,这是怎么回事啊?这车怎么就像喝醉酒似的?” 司机有点慌,不过还是强装镇定:“没事。你们抓稳。出了点小毛病,很快就没事了。” 但没有人相信,车里的另外几个乘客开始惊慌起来。 姜棉和庄清梵相互看了一眼,都有预感这事儿不妙,双手牢牢地抓住前面的椅背。 姜棉心里一个激灵,明白之前心里的那一丝不安是怎么回事了。这辆车原来会失灵。 这一次的第六感是真的。 说心里不慌是假的,不过她马上就冷静下来。 不过一时之间,她也想不出有什么好方法可以让他们躲过这次的危险。 姜棉的余光瞥了一下车窗外的情况。 这是荒山野岭啊。 客车行驶在土路上,要命的是,这条路好像还是开在山脊上的,她所在的这一侧望下去是很深的山谷。 另一边,没能看清楚,应该也是差不多这样的情况。 还没等姜棉想出应对方法,“嘭”一下,就感觉到整个车厢受到一阵巨大的撞击,车辆撞到了拐弯处的一块大岩石上…… 车辆的后续情况姜棉已经无暇顾及,她的身体不受控制地被甩了起来,然后就是身体和硬物的碰撞,一阵眩晕伴随着疼痛袭来,她就失去了意识。 等姜棉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不在车厢里了。 她的头痛,肩膀痛,胳膊跟腿好像也有一点痛。幸好是冬天穿的衣服比较厚一些,否则情况可能会更严重。 她伸手摸了摸胸口至腹部这一片,没有痛感,再去摸了摸头疼的地方,感觉到那地方鼓起来一个包了,这也在意料之中,再看手,手指上只沾了一点血丝。 她松了口气,没有给破一个血洞就好。 她仔细地给自己再次检查了一遍,除了头上跟肩膀上的伤稍微严重一点,其他地方的都是小伤。 奇特的是,她的行李不知道在哪里了,原本挎着的包,现在还挂着脖子上,而挎包的带子的另一段则缠在一个大草墩上,也许就是这个大草墩把她留在这里。 她扭头向左边,想弄清楚自己的所处之地。 左边的地势是向下的,她稍稍抬起头往下望了望。肯定的是向下是山谷,再多的就看不清了。 再向上。 向上是山壁,不用看也知道,不过她躺着看不到上面的尽头,说明她身处山壁的靠下一段。看来靠自己爬上去是不可能的了。 等目光移偏一些——这下有发现了。 那抹蓝色的分明是布料,就在离她五六米处。 庄清梵的上衣就是这个颜色。 找到了同伴,姜棉的身上瞬间来了一股力气。 她试了试动一动胳膊,再动一动腰,准备站起来,却没有成功。 在心里评估一下,如果勉力一试,应该可以。但是她现在身处一个陡坡,动作如果过大,说不定一个不慎就滚了下去。 想了一下,她调整了方式,攀着草墩小心地爬过去。 终于爬到了那人的跟前。 也是他的运气好,被一棵小树和两个大草墩给拦住了,眼下小树的根部就被他压在身下。 姜棉拨开杂草调整了那人的脸,看清楚了,的确是庄清梵。 除了额头有点擦伤,脸部倒是没有受伤。 他显然是昏迷了,姜棉叫了几次都没能把他叫醒。 姜棉探了探他的脉搏,有明显的跳动。 她稍稍放心了些。把他从头到脚检查一遍,之后发现,他的头部有两处碰伤,有肿包,没出血。倒是他的大腿处流了不少血,把裤子都浸湿了。 姜棉的内心开始天人交战。 救人的话,她的秘密可就藏不住了。 不救,又过不了自己心里那一关。 先不要说庄清梵曾经救过她,就算没有那回的事儿,同在一个锅里吃了那么久的饭,她也不能就这么放任他不管。 穿越的意义是什么?重得一次生命的意义又是什么? 难道就是为了让自己变得更加冷漠?变得更加畏畏缩缩?疑神疑鬼。防这防那的? 那不是她要过的生活。 如果自己的选择有什么差池,代价再大,不过就是一条命而已。 千万种思绪飘过,不过是一瞬间。 姜棉决定了,就不再婆婆妈妈。 她开始快速分析眼下的情况,寻找自救的方法。 他们现在所处的地方大概是山壁的四到五分之一处,向下走,也就三四十米左右,向上走,一百多米,那就排除了向上走的可能。 只能向下走。 现在有一个比较大的问题,就是她的体力不足。而且山体比较陡,还要带着一个体重比她自己的重许多的人。 而且庄清梵的腿还在流血,在这里没有办法清创包扎。眼下她能想到最快的方法就是滚到谷底去。 找到了解决问题的方向,姜棉开始在空间里翻找防护物品。 她先找出来一段干净的白纱布和两块硬木板,迅速地把庄清梵腿部流血的部分包扎起来,以免等一下造成二次伤害。 再拿两个头盔出来,最后是一些事先已经充好气的防摔气柱袋和胶纸。 她先给庄清梵戴好头盔,再用气柱袋把他全身上下都裹得严严实实,然后照着这步骤在自己身上也来一遍。 防护措施做好,姜棉就借助一根以前练瑜伽用的绑带,把她和庄清梵绑一起后就滚了下去。 他们的运气还没有坏到底,最起码谷底是干的。 等身体平复一些,姜棉爬了起来。 看着天色有一点暗了,她拿出剪刀三两下就把身上的防护破开,再把扒拉下来的气柱袋一股脑地塞进空间。 找了个稍微开阔平坦一些的地方,她不再顾忌,放出她以前为末世准备的安全屋,拿出隔水布铺在地上。然后往上面放了一张床垫。 把庄清梵搬上床垫,然后点灯,姜棉开始为他处理伤口。 幸好为了末世这个脑洞,凡是她能想到的生存和自救方法,都学了不少。 现在就用到了伤口处理的技术。 把庄清梵腿部的裤子剪开,姜棉仔细观察了一番,骨头应该没事,就是被利器划了一个长口子。 姜棉先清创消毒,再敷药包扎。 姜棉低着头盯着伤口,全部注意力都在自己的手里的动作上,根本没注意到伤口的主人已经在痛感的刺激下,慢慢睁开了眼睛。 姜棉把伤口包扎完,正准备处理他头部的伤势,一转头,直直就对上了庄清梵那双黑亮的眼睛。 姜棉没有被吓到,她已经做好了准备,露馅儿是早晚的事儿。 反而是庄清梵的清醒让她松来一口气。 人能醒过来就说明问题不算太糟糕。 她只淡淡地说了句:“醒了。那就自己感受一下,除了腿跟头,还有没有其他地方受伤。” 庄清梵自我检查了一遍,然后说道:“没有了。” 其实有,都是小疼痛。看着眼前人的表情和这诡异的环境,就当没有。 姜棉又道:“你能自己起来吗?我给你头上碰到的地方擦点药。” 庄清梵挪了挪身体,自己勉力坐了起来。 姜棉给他上药的时候,他心里是有很多疑问的,不过一句话都没有问,只是乖乖地坐着等姜棉上药。l 把庄清梵的伤处理完,姜棉给自己头上的伤也擦了药。身上的其他地方目前是没有办法上药了,幸好的是其他地方伤得不重。 除了外用的,姜棉也找了一些内服的消炎药出来。 她把药的说明给庄清梵看,然后问他,“吃不吃?” 庄清梵点头。 “等一下再吃吧,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 姜棉没有在庄清梵面前大变戏法,她先是出了屋子,把两大碗粥拿出来后再端进去。 她和庄清梵,一人一碗。 “吃吧,吃完了好吃药。” 庄清梵什么也没说,端起碗就吃了起来。 ◎最新评论: 打卡 都重点描述不好的感觉了,为啥不提前下车?? 庄:都重生了,还能有什么不可能的 国庆快乐! 按爪爪么么哒哒 撒花 撒花 庄是重生的, 虽然震惊,应该不会太吃惊。 有好文兮,见之不忘,猛灌营养液,为之轻狂 搞定未来女婿 庄清梵:震惊.jpg 乖巧.jpg -完- 第56章 坦白 · ✐ [  两个人安安静静地吃完饭,姜棉把碗收拾了,拿了出去,又端了两杯热] 两个人安安静静地吃完饭,姜棉把碗收拾了,拿了出去,又端了两杯热水进屋。 两个人各自把药吃了。 姜棉找了个位置坐下,看着庄清梵,“说吧,有什么想问的?” 庄清梵向后靠了靠,“我们现在哪里?” 姜棉:“山谷底。” 庄清梵:“你怎么找到我的,有看到其他人吗?” 姜棉摇了摇头,“人没看见,车也没看见。我醒过来的时候,发现你离我不远,那位置离上面的公路太远,上不去。然后想起来我还欠你一次救命之恩,所以就把你挪到这里来了。” 庄清梵笑了一下,说道:“现在救命之恩还了。要杀人灭口吗?” 姜棉盯住他,“你说呢。” 庄清梵摇摇头,“我说你不会。如果你想我死,刚才就不会救我了,只要你刚才顺势推我一下,我这剩下的半条命就没了。” 庄清梵被摔下山崖的时候还是有意识的,大概能猜得出自己是被挂在什么位置。如果姜棉不救他,等他醒来,稍微一动,可能也就会再次滚下来。 通过门口可以看到接近山谷底的这一段,全是碎石块,没有绿植。在没有防护的情况下,谁都无法预料后果。 姜棉认真地说:“你的伤没那么严重。” 庄清梵敛了笑脸,“总之谢谢你。” 姜棉想了想道:“那我们就算扯平了。” 庄清梵用手撑着床垫坐正,说道:“扯不平,是我欠你的。” 姜棉摆摆手,不想跟他扯这个,“你的问题问完了?” “嗯。暂时问完了。”庄清梵点点头,“我这有个故事,你要不要听一听?” 姜棉愣了一下,然后说道:“那你说说看。” “你听说过庄周梦蝶吧?” 又是梦。 陆二舅讲的是黄粱一梦。 庄清梵在这儿讲他老祖宗的梦。 行,不管是什么,无非就是想说自己是个重生者。 “听说过。我还听说过,有人出了意外,以为自己死了,谁知一觉醒来,却发现自己回到了几十年前。”姜棉看他一眼,慢悠悠地说道,“庄同志,你的时光倒流了多少年?” “哈哈……”庄清梵放声笑了起来。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停下,说道:“应该有个三十年吧。” 他反问姜棉:“你也是这样回来的?” 有点不像。但她这样的气质,绝对不像是十几岁的人会有的样子。 “我不是。”姜棉摇摇头,“那你在梦里活到多少岁?哪一年躺下的?” 庄清梵听了她的用词,不由得笑了。他当年躺下了好久,都没能死去,“不记得具体是哪一年躺下的了,我躺下了好几年,都没能死掉。所以对时间的记忆有点模糊。活到40多岁吧,我的记忆的尽头,应该是2004年左右。” 姜棉看了他一会儿。这个人上辈子活得好像有点惨啊。不管是哪一种原因,躺着熬这么多年,那得多折磨呀。 有些事情该打听的还是要打听清楚。趁着现在这个机会,把该挖的都挖出来。 “那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下乡前。” “你上辈子是不是过得很惨?” 这个是事实,庄清梵无法否认,“可以这么说。那时候我和爷爷、外公都没有下乡,外公和爷爷被人拉去□□游街,我的腿也被打断了。” 也是因为这个,家里的两位长辈都没能活过七十年代,他的腿也因为没有得到及时的治疗,而终身要依靠轮椅出行。 “你恨吗?” 一般人有着这样的经历,不是黑化就是变态。但她看庄清梵好像挺正常的,除了寡言一点。 “曾经恨过吧。现在就没什么可恨的。”庄清梵平静地说。 姜棉好奇道:“报复回去了?” 庄清梵说道:“我没有动手。上一世还没等我有能力去报复,他们就自己把自己作死了。” 姜棉疑惑地看着他。 “80年代的严打,听说过吧。”庄清梵解释道。 姜棉点点头,这个有听过,听说当时犯“流氓罪”挺严重的。 “那些人大多数就是那时候被抓的。”庄清梵补充道。 坏事做得太多了,难免会遇到反抗的人。这不,报应就来了。 而少数的,则在那些知识分子平反的时候,就被抓起来了。 而这一次,没等他们动手,他就主动让一家人都避到乡下来了,自然就还没跟那些人结怨。 刚回来那会儿,他刚开始是很惊讶的。等确定了自己是真的回来以后,就开始布置怎么让家里的两位长辈安全离开。还要把家里之前引起祸端的那些东西处理妥当,最后得给自己找个下乡的地方。 对于那些人,一是没有时间,二来他们还正当得意的时候。 别说他不想去报复,就算想,现在的他也还没有那个能力。 就让他们自己慢慢作死吧。 “你心里就没有不平?不想亲手报复回去吗?”姜棉觉得这是多数人的心理。 “有机会的话,可能也会。但我没有机会,那些人用不了多久就得到了报应。那我为什么还要把仇恨搁在心里折磨自己呢。”庄清梵摸了摸自己的腿,“身体上的折磨是别人给的,这是自己能力不够,没法控制。但心灵上的折磨,自己可以掌控。” 不是阿q精神,也不是窝囊,心里装着那些仇恨,只会阻挡自己过上更好的生活。 自己的能力没法跟那些人抗衡的时候,硬冲上去报复,除了给自己找死,还会累及家人。 “那你怎么会选这么一个地方下乡?” 姜棉有点好奇,京市的知青下乡,大多选择是东北或者西南吧。偏偏他们两个选这种平平无奇的地方。 “其中有部分原因是东和。” 庄清梵觉得这个事情让姜棉知道也好,基于她和楚婴的关系,了解其中的内情,就算不起到促进的作用,也不会起反作用。 “东和上辈子曾经遇到过一位女子,分别时两人没有给彼此留下联系方式。后来东和根据两人聊天时留下的信息,就查到了这里。” 谢东和上辈子并没有下乡,而是去当了兵,本来以他的家世背景,所有人都觉得他应该有个大好前程,他却在几年之后退伍了。 之后他的生活过得并不好,有一段时间整个人的意志很消沉,直到有一天,他碰到了一位叫楚婴的女子,才开始振作起来。 两人是在火车上相遇的,分别的时候两人并没有留下联系方式。 那时候的谢东和性格跟现在也完全不一样,变得沉默木讷,也不敢直接找人家要联系方式。 等到分开一段时间,才越想越后悔,于是根据当初两人聊天的信息,把手里的线索捋了一遍,几经周折,才查到了铃木生产队。 当时在铃木生产队知道了楚婴当初插队时的不少事情,也问到了她回泸市后的一些情况,不过并没有拿到她的具体的地址。 谢东和后来去了几次泸市,最终找到了人。 两人牵扯了几年,可是最后仍然没有走到一起。 具体的细节,庄清梵不太了解。 只是听说,他们相遇的时候,楚婴已经离过一次婚了。 谢东和之后没有再找过其他人,至死都是孤身一个。 当庄清梵回来之后,等他把家里的两位长辈安排好,轮到他自己的时候,他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这个地方。 无他,当初谢东和去铃木生产队的时候,他是一起去的,那时候他就认识了李国强。 当时他也有了解过那些知青下乡时的情况。 如果他下乡,这无疑就是最佳的地方。 谢东和知道他要下乡,死活要跟着一起来,一招先斩后奏,瞒着所有人就报名了。 谢东和知道后并没有阻拦,按照前世的轨迹,如果谢东和还去当兵,有些不好的事情,他还是得经历。 不如下乡。 如果他跟楚婴两个真的有缘,两人可以不必像上辈子那样留下一辈子的遗憾,如果最后还是没有走到一起,那他也不必再受前世的那些折磨。 “你是说谢东和上辈子跟楚婴……” 姜棉有点惊到了。不过转头一想,两个性格相似的人,也很容易找到共鸣。 而且听他这意思,谢东和上辈子也活不长啊,甚至比庄清梵还早逝。 他们这几个简直就是悲惨大聚合啊。 算了。姜棉摇摇头,没有再继续问下去,转换了话题。 “那你讲了这么多,是想交换秘密的意思?” 庄清梵摆摆手,“我没有这个意思。只是可能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同类,心里的秘密藏得太久了,想发泄一下而已。你的事,说不说,说多少都随你。我只是想告诉你,我对你没有任何威胁。” 姜棉没说话,她走到安全屋的另一边,手一挥,原来空荡荡的地方出现了另一张床垫。 她转头问道:“这样的能力,你不想要?” 庄清梵思考了一会儿,说道: “你能拥有的,不代表我就也能拥有。不管是超能力还是平凡的能力。都是一个道理。就好像你插秧时的手速那么快,大家都有看见,能学到的有几个人呢?” “当然,你这袖里乾坤一样的本事如果公开了,会让很多人产生各种各样的贪念。有人可能会想复制你的能力,复制不了可能会想夺取,夺取不到可能会想控制你。” “说到底,无非就是想求名、求利,或者求权。对我而言,有了先知的能力,我想求这些东西,实在是再容易不过。我没必要为了自己能够轻易求来的东西,去做一些违背自己本意的事。” “你好像有点说服我了。”姜棉觉得自己被说服了。 庄清梵笑了笑,道:“其实我也怕死,万一那你把你惹火了,以你的能力,让我悄悄在这个世上消失了也是轻而易举的事。” 姜棉看着他,道:“你知道就好。” ◎最新评论: 好家伙这么几个人重生 撒花 笔芯笔芯笔芯 看得开的人都能活的自在 撒花花 加油 国庆快乐! 千言万语道不尽我的心意,只能努力用营养液浇灌你,你可感受到我无尽的情意! 给大大浇灌营养液,会长出万字大肥更咩?! 哈哈哈哈哈男主好可爱啊 打卡 -完- 第57章 山谷 · ✐ [  在这一刻,姜棉是相信他的。 至于以后人心是否会变,那就留] 在这一刻,姜棉是相信他的。 至于以后人心是否会变,那就留待以后再说。 谁能一时就敲定一世呢。 姜棉抬腕看了看时间,时候不早了,不过也许是想得太多,还没感觉到困。 她问庄清梵,“你困了没。” 庄清梵摇摇头。 不过姜棉还是走过去把安全屋的门给关了起来,再把接近屋顶的那个小天窗打开。 过了一会儿又去把大窗户打开,探头去看外面的景色。 安全屋不算大,八九个平方米的样子。 当初姜棉是以电影和网络小说对末世的形容为参考,定做了好几个集装箱房,有大有小,大的将近18个平方,小的只有四个平方。 所有这些集装箱房,她后来又请人全部给加固过,确保在丧尸遍地的末世可以保一时的安全,得以让人有喘息之机。 现在放在这里,既可遮风挡雨,又能阻挡虫蚁和野兽。 “你怎么会想到要弄一个这样的房子随身带着?” 庄清梵看她走来走去,猜到她可能是睡不着,便找她说话。 姜棉看风景看够了,把窗户关上,走到另一张装床垫上坐下,“我有钱啊,所以任性。居安思危,未雨绸缪。比如担心自己某一天会出现现在的这种情况。你看,很有必要吧。” 这也不算瞎扯,虽然只是一小部分,她总不能说,她是因为怕遇上丧尸满地的情况,没有一个可栖之地,而做出来的吧。 2012年前后,世界末日的流言那是到处乱飞,虽然看着都是一些玩笑之说。 但放在她这个突然得到空间的人这里来看,就不只是开开玩笑的了。 如果没有空间的出现,她最多随着大流去看看电影,再跟朋友讨论讨论哪部电影的特技做得最牛。 空间的出现,让她原本有张有弛的生活,变得一下子全部拉紧起来。 囤货,没钱了,再去赚,然后再继续囤货,房子卖掉了,钱用来囤货…… 总之,自从这个空间出现以后,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臆想中的末日而准备的。 虽然现在想想有些可笑,不过当局者迷,谁能给她证明末日不会来? 也幸好这样,她几乎把所有的钱都拿来囤货了。 除了老家自建的那套房子,她没法带在身上以外,她挣来的一切,几乎都放在空间里了。 穿过来以后,上辈子的所有努力都没有便宜别人,这倒是让她刚穿过来那时候的心理平衡一些。 “你是从什么时候过来的?” 庄清梵看着姜棉把手表脱下来,瞬间手里又“变”出了一把小刷子,正拿着慢慢地刷表带上的灰土,就随意一问。 “比你晚了十几年。”姜棉头也不抬地答道。 “年岁几何?” “三十多了。”姜棉这下抬起头来,对他展颜一笑,轻轻叫道,“大叔。” 庄清梵看了她一眼,没应声。 姜棉也没在意,她本来就是在开玩笑的,等她把自己的手表刷干净了,摇了摇小刷子,问道:“你的手表呢,要不要清理?” 庄清梵看了看自己的手表,向她伸出手。姜棉便把小刷子扔给了他。 平常干活的时候,他们一般不戴手表,也就姜棉借着空间的掩盖,假意把手表揣兜里,偶尔拿出来看一看时间。 只有出门在外,他们才会把手表戴在腕上。今天那么一摔,又不知道在土里滚了多久,就有一些沙粒粘上表带。 如果不清理,带着不舒服,说不定还会把手表弄花。 而且手表多金贵啊,就算有钱也不能这么糟蹋。 姜棉等庄清梵把手表清理干净,说道:“时间不早了,睡觉吧。” 把灯一关,两个就各自躺下了。 刚开始两个人都没什么睡意,不过都忍住了,没有找对方说话。不知不觉间,慢慢就睡着了。 第二天一大早,生物钟让姜棉准时醒来。 她爬起来时,看了一眼庄清梵,见他的眼睛还闭着,就没叫他,自己开门出去。 天还没亮。 她拿出小手电,绕着安全屋转了一圈。没有什么特别的发现。 她放眼四处望了一圈。 这地方的绿植除了草就是一些矮小的灌木,藏着那些高大勇猛的野生动物的可能性不大。 姜棉想了一会儿,就不再管,拿出洗漱用品到一边清洁个人卫生去了。 等她弄完回屋,庄清梵醒了,已经穿好外套,正在尝试着自己站立起来。 姜棉看见了,就没动,只站在旁边。 庄清梵的动作很慢,不过最终是自己站起来的。 姜棉见他站起来了,开口问道:“感觉怎么样?” 庄清梵试着走了两下,回答道:“还好。还能走路。” 说完自己就慢慢走下了床垫。 姜棉看他的步伐虽然迈得慢了些,但也还算稳,除了受伤的那条腿有点瘸,看不出什么大问题。 为了以防万一,姜棉还是跟他再确认一次,“除了昨天擦药的那些地方,没有再增加疼痛点了吧?” 庄清梵活动了一下,然后道:“我没有。你呢?” 姜棉:“我也没有。” 不过她的肩膀昨天就感觉到疼痛了,当时没有上药,一会儿还是上一点药比较稳妥。 姜棉拿出一套洗漱用品和一盆水放在离安全屋几米外的地方,对庄清梵说:“你先去洗脸吧。我要用一下房子。” 庄清梵看向她:“你刚才不是说没受伤?” 要避开他用房子的可能性不多,身体受伤就是其中一个最大的可能。 姜棉翻了个白眼:“我什么时候说没受伤?我只是说今天早上没有增加新的疼痛点。” “你受伤了?”庄清梵的语气有点急了起来。 姜棉:“你都流血了,头也磕着了。我为什么不会受伤?真的当我是刀枪不入?” 庄清梵:“我不是那个意思。” 他虽然活了两世,但深入接触的女性不多,像姜棉这种,受了伤还装得像没事儿一样的是见都没见过。 姜棉挥手把他赶出去,“没多大事儿,就肩膀可能是被撞到了,我上点药就好。洗你的脸去吧。” 庄清梵出去后,姜棉反锁了房门,找了两面全身镜出来。 等她看清楚后背肩膀上的伤,心里也舒了一口气。 伤势不算重,没有开创性的伤口,只是一些淤肿,面积不大。 拿出治疗跌打伤的喷雾剂,往上面喷了几下,顺便给头上的伤处也上些药。等药水一干,就收拾好,打开了房门。 庄清梵已经洗漱完,就站在洗漱处等着。 姜棉一打开门,两人的目光相碰。 姜棉:“伤势不重,上过药了,过两天就没事了。过来吃早饭吧,吃完给你上药。” 庄清梵跟在姜棉的后面进了屋。 当他看到姜棉再次凭空拿出两份早餐来时,心里已经不会再起一点波澜了。淡定地接过姜棉递过来的那一份,道了一声谢,就坐下吃了起来。 等给庄清梵上完药,两个人就出了屋子,姜棉的手一挥,屋子就消失了。 庄清梵还开了个玩笑,“如果你去表演魔术,肯定会是世界上唯一一个没有破绽的魔术师。” 姜棉看了他一眼。觉得这家伙的话好像变多了,而且还学会了开玩笑。 以前那个严肃寡言的人呢? 姜棉:“庄清梵,你以前是不是一直在压抑自己的本性?” 庄清梵笑了笑道:“我很反常吗?” 姜棉点点头,“有点吧。之前没怎么听你开过玩笑,以前你也没这么多话。” 庄清梵:“可能是有东和跟楚婴在,他们俩讲个不停,旁人说话的机会就少了。” 姜棉一想,好像也有道理,也就没再纠结,转而又想到他们两人现在的处境。 当她看向庄清梵时,他也正好看过来。 庄清梵示意她先说。 姜棉:“你说会不会有人来找我们?” 庄清梵:“不好说。就算有,应该也没这么快。” 他们在周围既没发现出事的车辆,也没有发现跟他们同坐一辆车的乘客和司机。 有可能是除了他们两个被甩到这一边,其他的人员和车辆都翻到另一边去了。 现在的车辆本来就不多,走这条路线的车更少,而且现在的通讯普遍比较落后。 要怎样的巧合才能让人顺利地摸到这条山谷里来? 与其等人来救,还不如想想怎么才能自救。 幸好他们有姜棉这个移动宝库,否则就算摔不死,也非得饿个半死。 现在吃饭问题和睡觉问题,他们都不用担心。关键是要怎么样才能出去。 而且出去以后,又如何才能不引起别人的怀疑。 姜棉当机立断,“我们最好不要想着等别人来救。得做好靠我们自己出去的准备。而且,就算我们自己出去,也不能给人留下怀疑的种子。” 庄清梵:“我也是这样想的。” “那就干活吧。” 两个人很有默契地去扒拉那些干草和干的小树枝。 过了好一会儿,两个人捡了一大堆的干草和干树枝回来。 找了一块上面有些许被遮住的地方,两人就把干草和树枝搬了过去,还把那地面给弄平了,然后用干草做了两个坐垫铺在上面。剩下的干草跟树枝,分了一部分出来,然后点火烧起来。 他们是想制造出一些痕迹,证明他们掉崖之后就是在这里休息和过夜的。 至于药物、吃的东西和火柴这些。 姜棉的挎包是自己做的,比平常可见的那些大了不少,可以装不少东西。 出门在外,随身带上这些也可以说得过去。 他们两个人的打算是再找一遍,看能不能再找到一件他们的行李,这样就更好解释了。 ◎最新评论: 开始荒野求生了 撒花 打卡 打卡 撒花 按爪爪么么哒! -完- 第58章 出山 · ✐ [  庄清梵的腿脚不便,姜棉让他在附近随便看看,她自己则想走远一些,] 庄清梵的腿脚不便,姜棉让他在附近随便看看,她自己则想走远一些,看看能不能有一些发现。 姜棉沿着他们下来的那片山崖慢慢地走了一个来回,最后是空手而回。 倒是庄清梵,因为走得不远,看得就比较仔细,让他在一丛灌木边上把自己的小行李包给找着了。 姜棉对自己的行李没有什么执念,里面也就装着两套换洗衣服,而且还是旧的,她的重要物品一直都是放在空间里的。 既然庄清梵找到了一个,她的就算找不到也没什么要紧。 她倒是有点担心庄清梵的介绍信有没有弄丢。 “你的介绍信呢,还在吗?” 介绍信如果丢了,后面的行程可能会有一些麻烦,这个时候,最害怕的就是碰到那些不会变通的人。 庄清梵拍了拍衣服,“介绍信没有放行李袋。我随身带着。” 姜棉点点头,“没丢就好。你先在这儿坐一会吧。刚才在那边我好像看到有水源,我去确认一下。” 庄清梵站了起来,“我和你一起去吧。” 姜棉看了看他的腿,“你最好还是少走动。就拐弯那个地方,离这不是很远。我看见有块地方是湿的,也许是有一个小泉眼。那边的树和草丛分布跟这边的差不多,没什么可隐藏的地方。没有什么危险。” 庄清梵仍然坚持,“我的腿没多大问题,走慢点就行了。有水的地方,说不定地面也会比较滑。还是一起去吧。” 姜棉见他坚持要去,也就没再跟他僵持,走在前面带路去了。 两个人沿着弯弯曲曲的山谷底,贴着山边走,走过了刚才姜棉所说的那个拐弯的地方,在另一座山的脚底下,发现有一个小小的泉眼,涓涓细流,无声无息。 姜棉看了看周围,没有发现动物的足迹。 她让庄清梵站在原地,自己走了过去,到了泉眼处,弯腰掬起一捧水,捧到嘴边尝了尝。 泉水不涩不苦,应该可以饮用。 姜棉在周围找了一圈,看到有一种藤蔓的叶子比她的两只手合起来还要大一些,就过去挑了几片没有破损的摘了下来。 然后再折一些树枝,捋去细枝和叶子,留下主枝,用来把那些大叶子有经有纬地串起来。 就这样,一个提水兜就完成了。 姜棉试了一下,只要不贪心,别装得太满,还是可以用的。 提着大半兜水,姜棉折返了。 两个人回到了刚才烧火的地方,姜棉把兜底贴着地面放着,手上也没放松,依然提着。 她面朝着一堆石块坐下,用眼神示意一下庄清梵。 “搭一个灶出来呗,我想试试以前在物理课堂上所学的纸锅烧水。” 庄清梵听了,没有吱声,手上的动作一点都不拖拉地行动了起来。 没花多少时间,一个简易的土灶就搭成了。 姜棉靠近看了看,表示满意。 这个灶虽然简单,对纸锅的特性考虑得很周全。下面既有土块托着锅底,也留足了加热的空间,还有石块护着锅边。 姜棉拿出一个牛皮纸袋,折了几下,一个纸锅的形状就出来了。 把纸锅搁在灶上,然后往里面加水,加满之后,开始烧火。 姜棉看着庄清梵往灶膛里添柴,想起以前的中学课堂。 本来那节课,老师是打算用酒精灯给他们演示这个实验的,没想到那天老师拿到教室来的那盏酒精灯的酒精不够,煮到一半酒精就没了。 后来老师也没有再重做那个实验。 所以直到现在,她都没能亲眼见证,用纸锅能不能煮开那个水。 现在就当是补回那个实验吧。 那个纸锅里的水倒也不必喝。他们又不缺水。只是想亲身验证一下自己准备编出来的可能会用到的理由而已。 验证过了,说出去的时候底气都足一些。 等庄清梵把纸锅里的水煮开了,姜棉又想起了另外一件事。 “你找回来那个包里有吃的吗?” 庄清梵把自己的行李包拿过来,从里面掏出一个小网兜,然后把行李包递给她。 姜棉没接,“你把包给我做什么?” “有几张饼,好像还有几块糕点。”庄清梵把旅行包抛到她身上,“吃的东西交给你保管。” 姜棉把包打开一看,里面有几张用布袋子装着的玉米饼,烙得很干。这种天气,放个几天应该没问题。 另外还有几块做得很精致的糕点,有两块还是花的形状。 姜棉捏起一块看了看,说道:“你爷爷还藏有这东西?” 庄清梵:“应该是哪位邻居给他的吧?我之前不知道。就刚才找回行李包的时候才发现的。” 估计是出发前爷爷才偷偷塞进去的。 姜棉在这个旅行包里就找到了这些吃的。 庄清梵刚才掏出来那个网兜,里面装的是洗漱用品。 “庄清梵,你这儿没有换洗的衣服啊。” 庄清梵“嗯”了一声。 姜棉想了想,问道:“那要不要我给你提供一套?到时候再换回来就行了。” 庄清梵的那条裤子本来在受伤的时候就被割破了。姜棉为了给他上药,又把裤子再剪开一些。 所以现在他身上的那条裤子,有一面是缺了一块布的。 庄清梵摇摇头,“不必了。这样吧。” 姜棉想了想,换了的话,没碰到人就没事。见了外人,说不定又会有麻烦。 想到这儿。姜棉就没有再劝他。 庄清梵又道:“如果没有人来找我们,再过两天我们就自己找路出去吧。” 姜棉倒无所谓,只要庄清梵的脚能扛得住,她随时都可以。 “我没问题。关键是你腿上的伤。到时候还不知道要走多少路。很有可能还得爬山。你自己心里要有数。” 庄清梵沉思了一下,说道:“大概没问题。暂时就这么打算吧,我们也不能在这停留太久了。” 他们两个人一起出的事,到时候又一起出现。这其间的时间过得越久,到时候的流言蜚语就越多。 他自己倒是不怕,但姜棉一个女孩子,没有必要让她来承受这些。 姜棉也想到了这一层。 她现在的心性,自然是不怕流言,但是她很讨厌麻烦。 那些没必要的麻烦,能避则避。 这件事两人就这样默契地决定了。 他们还有两天时间要留在这里疗伤。 姜棉又一次给庄清梵上药的时候,看着上面那个敞开的大口子,心里有点不舒服,忍不住说:“如果能缝一下针,应该会好得快一些。” 庄清梵看了她一眼,仿佛看透了她的想法,大概也能猜到她身上是有这些医疗器材的,说道:“这样就挺好,有了你的药,伤口愈合的程度已经很快了。过犹不及。” 姜棉自然也是明白的,看到这样的伤口,她的强迫症发作了而已。 当初为了武装自己,她倒是跟一当外科医生的朋友学习过缝合,不过最极限的也就是在小动物的身上练过,从来没有在人体上试过。现在估计也手生了。 而且这里荒郊野岭的,她也不敢动手。 转念一想,反正伤疤不是在自己身上,心里这才好受些。 后来有一天她也会为这个想法而懊恼。 虽然决定了暂时不出去,江绵也并没有就此安静地待着。 两天时间里,除了吃饭和换药,白天的时候,只要有时间,她就到处去探索。 陆续把周围的环境都摸索了一遍。 到了他们计划出去的那一天,姜棉再一次给庄清梵换药。 因为处理得比较及时,方法也比较得当,伤口并没有出现红肿的情况,而且逐渐收敛了。 姜棉终于松了一口气。 经过几天的修养,姜棉的行动已经没什么障碍。而庄清梵的情况,也比之前好多了,走那些比较崎岖的小路也没什么困难了。 两个人在山谷底费了好大一份工夫,才找到两根比较适合的扶手棍。 用姜棉随身带着的匕首砍断削好,再四处查看一遍,有没有什么疏漏的。 收拾停当,两个人就决定出去。 根据姜棉这两天查探来情况总结,他们决定从那座坡度最平缓的那座山爬上去。 这样一来,需要走的路线就比较长了。 不过这是他们最合适的选择了。 一上路就知道,就算坡度最平缓的山,也不好爬。 幸好姜棉的身上有登山装备,实在没底的时候可以拿出来辅助一下。 从早上出发,除了中午停下来吃了一顿饭,其他时间他们并不敢多作停留,实在是累了也就停下来歇两三分钟。 一直到下午,他们才走上那座山的山顶。 再越过一个小山顶,就到了之前翻车的那条公路了。 两个人爬到了山顶,松了一口气,停下来喝了两口水。 姜棉把漏出嘴边的水擦去,找了块地方坐下,望着那条公路,问道:“你说那场事故有人发现了吧?” 他们虽然受了点伤,但万幸的是生命无忧。就是不知道其他人的情况怎么样了。 庄清梵晃了晃那条受伤的腿,也找了个地方坐下,说道,“按正常情况,应该当天就有人发现了。司机没回,车也没有按时到站,应该会有人上报和调查的。” 他们歇了一会儿,就朝着那条公路走去。 终于走到了路边。 姜棉都想大吼两声,又觉得这样显得很傻,所以作罢。 ◎最新评论: 打卡 加油加油 撒花 终于走出来了 撒花花 今天更新不收礼,收礼只收营养液! -完- 第59章 归来 · ✐ [  这儿不是他们之前出事的地方,照他们在山下的路线看,应该是比出事] 这儿不是他们之前出事的地方,照他们在山下的路线看,应该是比出事的地方还要往前一些。 两个人看了看周围的环境,找了一块地方歇脚,决定就在路边等,看能不能遇到过路的车。 这一次他们的运气还不错,在路边等了将近一个小时之后,就遇到了一辆过路的车。 看到有车出现,他们远远地就挥手示意。 这时候的人都还挺淳朴,看见他们两个孤零零在这荒山野岭里,就把车停了。 这辆车并不是他们之前所坐的那一路车,甚至不是客车,而是一辆大货车。 他们走近去和司机讲清楚了情况,司机将他们打量了一番,就让他们上了车。 等车进了城,司机将他们俩送到了车站,留了一个人在车上,就下车帮他们进去里面找人,直到有人出来接手了,司机才走。 车站里的来人,姜棉也没听清他的职位好和职能,被他带着去见了两个人,问了一些话,然后又被人带到医院去检查了一番。 姜棉几乎是什么事都没有,她之前被碰伤的地方,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至于庄清梵的伤,医生检查过后,给换了一些药,再配上一些药给他们带走,就把他们都打发了。 直到他们被带出了医院,才有机会打听那场事故的情况。 “司机头部受伤,昏迷了三天,也是今天中午才醒过来的。至于其他的乘客,每个人都有不同程度的受伤,还好,都没有生命危险。” 陪同他们的人这么解释道。 至于他们,找遍了车侧翻的附近都没有看见,其他乘客都是在那一侧找到的。司机醒来之前,也没人能提供任关于他们的任何信息。 事故的原因,暂时判定为刹车失灵。 其他的情况,那人没有再说。 姜棉和庄清梵相互看了一眼,也不清楚里面是不是涉及什么秘密。很识趣地没有继续问下去。 出了医院,他们的事情就算了结了。 问清楚他们俩下一站的地点,给他们买了车票,那人就准备把他们送走。 他们两人也无意在此纠结,能顺利回家就好。 不过在上车前,应姜棉的要求,给了钱和票,那人倒是找来了一条新裤子给庄清梵换上了。 回到了岭山公社,坐在路边等顺风车的时候,两个人感觉就像做了一场梦一样。 等坐上一路轰鸣着开回去的拖拉机,两个人的梦就醒了。 对于那场事故,他们决定能不说的就不说,对于另外两位搭档,他们也就简单地提了一下。 因为庄清梵的伤终究是瞒不住谢东和的。 回到了铃木生产队,歇了几天,庄清梵的伤口结痂了。 姜棉想起来养猪的事,就带着钱拉上小伙伴们一起去找李国强。 李国强看了他们几个一眼,问道:“你们打算养几头?” 姜棉:“三头吧。” 他们生产队的其他人家一般都是养一到两头。 李国强倒也没有质疑他们的能力,去年他们几个的收入他是知道的,而且他们自留地里的粗粮还没有收获。 还有那一片长得肥肥壮壮的草。 虽然他们不说,但他李国强也不是没有见识的人。不过,只要不是危害到集体的,他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养三头的话,至少要交两头到公社的食品站,私人不得买卖。” 姜棉点点头,表示知道这规定,把带着的钱拿出来,递给李国强,“我先把定金交了吧。” 李国强看了看她,他可从来没见过没拿到猪先交定金这种事儿。 他当生产队长这么久,历来都是社员所以费用都想队里先帮他们垫,年底再一起清算。 虽然她这种做法很合他心意,不过,这样单独记起账来也挺麻烦的。 李国强大手一挥道:“不用拿定金了,先记着吧。等猪抓回来的时候再给。” 完了又道:“不管你有没有先交定金,只要把名字记上了,有的话都会有,没有的就都没有。” 姜棉心里“突”了一下。 是自己被前世的习惯影响了。 不过她的脸上倒是什么都不显。继而换了话题,“李队长,现在母鸡换化肥,是多少兑多少?” 李国强:“一只母鸡差不多兑一斤半左右的化肥吧。你们要换化肥?” 姜棉:“要换啊,我看我们现在就那么一点儿自留地,要养那么多人呢,再加上养猪,不换点化肥,要是减产了,我拿什么养啊?” 李国强:“换吧。换了你也不亏。” 只要牵扯到自己的口粮,每个人心里都有一把算盘。 一个母鸡换一斤半化肥,就算三斤化肥施一亩地。两只母鸡就够了。 按照食品站的收购标准,一只母鸡三斤重。 相当于六斤鸡一亩田,一斤鸡一块钱。 一亩地施一次化肥就是六块钱。 按目前的情况,一季稻最多也就施两次化肥,但现实是能施一次就很不错了。 如果施肥的时机把握得比较好,施一次肥增产个一百多斤,不是问题。 不过这个算法是其他人的,放在姜棉这里,她觉得自己亏大了。 她空间里囤的一般的化肥,最贵的也就三五块钱一斤,当时她买的走地鸡是二三十块钱一斤啊,是化肥的好多倍啊。 以至于当她算出来她打算囤的鸡肉总量所要花的金额之后,就亲自圈地养鸡了。 现在五奶奶那后院里的鸡,都是他们辛辛苦苦养出来的,为了几斤化肥,就要舍去。 想想就心痛。 不过现在是物以稀为贵。 目前国家自产的化肥还不够供应全国的农业需求。 要是能把空间里的化肥拿出来摆地摊,那该多好。 当然,这些都是暗自自做做梦而已。 第二天,姜棉还是抓了三只刚好超过三斤重的小母鸡,去换了四斤多的化肥回来。 过了正月十五,年已经算是过去了,本来就淡的年味,现在是化得一点迹象都没有了。 又要为春耕开始准备工作了。 在整理自己的自留地之前,姜棉想起来唐建设和王长军的那块自留地。 她回来这几天都没来得及问。 正好谢东和走了过来,姜棉就抓住他,“唐建设他们的地还没有开始翻吧?我们当初可是答应给他们帮忙的。” 谢东和“呵”了一声,“我正想跟你们说这件事,他们准备明天动工。我刚才从那边过来,刚好碰到王长军,他说的。” 姜棉看了一眼庄清梵,“庄清梵,你的腿怎么样?要不你就别去了。” 庄清梵:“还是一起去吧。就我一个人不去,太显眼了。而且这次没有伤到筋骨,腿已经没有问题了。最多到时候,不干重活。” 翻地哪有不干重活的,又不是她这个指明被要求去当厨师的人。 不过算了,要去就去吧。个人的身体只有自己知道,作为朋友,出言提个醒就足够了。 第二天一早,吃过早饭,四个人扛着工具就去给姜棉的两位老乡帮忙了。 除了他们四个,住在唐建设旁边的那两位老知青也过来帮忙。 这两位老知青是刚探完亲回来的,姜棉准备做饭的时候,其中一个回去拿出来一小包东西,递给姜棉。 姜棉疑惑地看着他。 “这是我这次回去的时候,有位外地过来探亲的亲戚给的,说是他们海边的特产。我试着做过一次,味道太腥了。我听唐建设他们说你比较会做菜,就想拿给你看看能不能做。可以的话,就做了给大家吃了吧。我就不糟蹋东西了。” 姜棉开小包一看,瑶柱和虾米。 好东西啊。 她也好久没吃了。 不过对于那些没有吃习惯海产品的人来说,这两样东西都是挺腥的。 她记得以前还住在公司宿舍的时候,有位从小没见过海的同事,周日出去逛街,中午回来,正好碰上有位同事在煮粥,她一进宿舍门,就叫着跑出来。 刚好碰上姜棉,一脸惊恐地对她说:“她…她居然在宿舍里煮虾米粥!” 姜棉忘记自己当时是怎么回答她的了。 不过她想说的是,虾米就腥啦?她储物箱里的鱿鱼和干贝你都没闻过呢。 她以前可是最喜欢拿虾米当零食的。 姜棉问那位老知青:“你是怎么做的?” 老知青:“我那亲戚说可以拿来煮粥。我就早上起来的时候,抓了一把,洗干净了,和米一起煮的。” 姜棉了然。 他那亲戚估计是经常吃海产品的人,而且他周围的人跟他都差不多,就误以为所有人都跟他一样。所以送了礼,却什么交代都没有。 姜棉想了想说:“如果做得不腥,你还会吃吗?” 老知青点点头,“会啊。我尝到了那粥里有一股甜味,就是腥味太重。” 姜棉去问其他人,有没有谁不吃的海产的。 还好,他们这群人里面都是特别好养的,对于饮食,没有什么禁忌。 姜棉决定,主食就玉米饼配瑶柱粥。 瑶柱用之前都要泡发,而且泡的时候腥味会很重,有些人会加料酒和姜葱,还上锅蒸。 姜棉没有那么多时间慢慢泡,唐建设这里也没有料酒。 她决定用一位前辈教她的方法来做。 不用蒸也不用加料酒。 她的方法是把瑶柱和米一起炒,然后再加水煮。 这样子做出来的瑶柱粥没有腥味,只有香味。 没有其他配料,姜棉就加了点姜丝和葱花。 有了瑶柱这个大杀器,姜棉就没做其他荤菜了,只炒了两个蔬菜。 大家喝着瑶柱粥配玉米饼,就算只有两个素菜,个个都吃得非常满意。 谢东和更是看了姜棉好几眼。 他那小眼神姜棉是懂的。 不就是为什么这么好吃的东西,以前都没有做过吗? 吃货有时候发作起来,是不带思考的。 ◎最新评论: 打卡 可以试一下 笔芯笔芯笔芯 吃货总是在有关于吃的方面特别的精? 撒花 -完- 第60章 春季琐事 · ✐ [  人手一多,唐建设的那块自留地不到一天时间就弄完了。 姜棉] 人手一多,唐建设的那块自留地不到一天时间就弄完了。 姜棉他们几个开始在自家的自留地忙活起来。 先要把土豆和红薯给收起来,再种花生。 玉米暂时就没地方可种了,必须等小麦成熟之后。 干活干累的楚婴却想起姜棉做过的芋头饭。 自从姜棉做了第一次以后,他们没吃过瘾,又去换了两次芋头回来。 楚婴很喜欢芋头饭那种又香又绵的口感,特别是放了一夜的,甚至觉得这比头天晚上的还好吃。 去年他们合伙的时候已经过了种植芋头的季节。那时候姜棉也是刚下乡,哪里会想得起来这些小事儿。 所以今年他们是不能再错失了。 不过现在的天气还没有到种植芋头的时候,只是把地方划分出来。 本地的芋头品种也有两三种,姜棉准备选那种水芋。就种在水稻田,也不必种太多,从中隔开两垄地就行了。 不过它跟水稻还是不一样,需要起垄,那就得堆多一点土。 所以他们现在就是把田隔出来之后,往芋田里堆泥。 他们挖泥的时候,水田里突然“噗通”“噗通”地响起几下扑水声。 谢东和跟楚婴放下铲子,一下子就追了过去。 没几下,就一人抓了两条鱼过来。 楚婴的脸上还糊了两坨泥巴,兴高采烈地走过来,扬着手里的战利品对着姜棉说道:“阿棉,这里还有鱼哦。” 姜棉看着她脸上的那两坨泥巴,真的很想笑。 这是她当时特意留出来的,她当然知道这里还有鱼。 本来是想留着过年的时候吃的,不过后来陆二舅来了,她也就跟着去探亲。所以这些鱼就多活了这么多天。 “想吃鱼了是吧?”姜棉看到她那兴奋的样子,就知道她在想什么。 “对,我想吃那种香香的。”楚婴期待地望着姜棉说道。 想吃香的,一是炸,二是烤。 烤鱼也有多种做法。 姜棉熟悉一些的是火烤,但是这个火候就比较难把握,如果弄成烧烤那种,这香味可能会飘得太远,姜棉不想做。 还有一种就是油炸,把鱼炸过了,再和配菜下配料放锅里一起炖,这种烤鱼要用的调料比较多。姜棉想了想,又放弃了。 至于那些也用到什么烤箱啊,电烤炉之类的,现在没那个条件,就不用想那些浪费脑细胞了。 最后决定,还是炸鱼片算了。他们现在的花生油还是挺富余的,可以奢侈那么一回。 选了两条大一点的草鱼,姜棉就洗脚上田了。 把鱼提回去洗干净,刮鳞去内脏去黑膜,把鱼头切下来放一边。 刚好今天卖豆腐的过来,姜棉买了两大块。 这鱼头可以留着晚上和豆腐一起做鱼头豆腐汤。 把鱼身上的大骨去掉,然后切片腌制。既然想吃香的,就更加香一点吧。 上次做扣肉的那种香料已经过了明路了。姜棉就下一些到鱼片里一起腌制。 既然炸鱼,那就炸多一样吧。 在腌制鱼的时候,姜棉想起了那些刚收回来没多久的土豆,拿了几个出来,削皮切条,炸鱼之前,先炸土豆。 既然炸薯条,没有番茄酱也是不完美的,那就再做一个番茄酱。 刚好菜地里就有番茄,姜棉摘了几个回来,准备熬多一点,可以留着平时吃。 就算没有炸货,平常沾饼吃也是可以的。 毫无意外,这远远超越了那两个吃货的原本的想象。 “啊—啊—啊,阿棉啊,以后要是没有你,我怎么活。”楚婴嘴里塞满了东西,把头贴向姜棉,夸张地说。 姜棉看她吃得两手都是油,嘴唇边还沾了番茄酱,有点嫌弃地把她的身体推正,然后说道:“以后要是都跟你在一起,我才没法活呢。” 楚婴:“你不能这样伤我的心。” 姜棉不想理她,不明白她现在怎么不跟谢东和互怼了,反倒黏到她身上来了。 “我如果现在把这些东西端走了,那才叫伤你的心。”姜棉意有所指地看了桌上的东西一眼。 楚婴瞬间安静如鸡。 谢东和倒是挺老实的,安安静静地坐着,乖乖地往嘴里塞东西,听到姜棉说要把东西端走的那一刻,他的脸上可以看出那一瞬间就开始紧张起来,立刻抬头去看姜棉,发现姜棉并没有这么做的打算,又松了一口气,继续进食。 吃了几次亏,都混成精了。 姜棉这次把每样食物的分量都弄得很足,不是有那句话吗? 想要马儿跑,就得给马儿喂饱草。 虽然这句话放这里好像不太好看,但每个人包括姜棉自己,都是这些马儿中的一员。 吃饱不一定行,但吃满足了,就会努力干好活。 姜棉还把她做的每样东西都留了一些出来,送到五奶奶那边去。 他们这么大的动静,五奶奶那几个孙子孙女肯定都知晓了。不送一点儿说不过去。 不料却换回来一大碗很好吃的豆酱。 豆酱是五奶奶自己做的,日常炒菜放一点,能瞬间让菜的味道得到升华。 姜棉打算等今年的大豆下来以后,等五奶奶再次做的时候,跟在她旁边蹭一回。 五奶奶还她带来了一个消息。 跟她要好的那位老婶婶的家里孵出了好多小鸡崽,数量远远超出了他们家可以养的预算,就想出手一部分,问姜棉想不想要。 姜棉肯定要的。 她在后院里养的那些鸡,其实是秘密养的。所以她那里没有留公鸡,有一只公的都被她安排拿去骟了。 公鸡一打鸣,秘密就有可能泄露,骟鸡就不会打鸣。 所以她攒的那些鸡蛋都是没有受精的,孵不了鸡仔。 姜棉养鸡这事儿属于秘密,但五奶奶是知道的。因为姜棉每隔一段时间就会给她分一些鸡蛋。 姜棉的胆子之所以这么大,其中有铃木生产队本身氛围的因素。 在李国强的管辖下,姜棉几乎感觉不到阶级斗争的气氛。她下乡这么久,就没有见过斗争的行为。大家的力量都集中在生产上面。 加上他们住的这地方属于村子的外围了,平常也比较少有人过来。 而且养鸡的后院几乎属于一个封闭的空间,四面都有围挡,人在外面几乎感觉不到里面的动静。 其实还有个原因,他们是知青。 虽然他们的户口已经迁到了本地,但跟本地人还是略有不同。 每一个知青可以算单独一户吧,如果哪一天真的被人发现了。就照这个方向去辩解。实在不行,就把多出来的鸡杀了。自己吃不了,可以送给别人。 反正姜棉是不会让这些鸡活着给他们带走的。 现在还是安全的,她就不会杞人忧天,该养的还得养,之前那些损耗的数量也要补回来。 那户人家的小鸡仔刚孵出没多久,圆滚滚,毛茸茸,姜棉还没有养过这么小的鸡。不过她还是拿鸡蛋去换了十五个回来。 这些小鸡她并没有放在后院跟那些大的一些养,而是在鸭棚的旁边,给它们搭了一个鸡窝出来。 上一次庄清梵准备好的竹片,陆二舅搭鸭棚的时候还没有用完,现在正好派上用场。 谢东和仍然当他的小工,东跑西跑,忙得不亦乐乎。 庄清梵是他熟悉的发小,他的身上没有陆二舅那种令人生畏的威压,所以给他打下手就相当轻松。 两位男同志也没费多少功夫,就把鸡窝搭好了。 鸡窝只是小工程,大的在后面等着呢。 趁着周围无人的时候,姜棉把陆二舅画的沼气池的图纸拿了出来。 “你看看,这个能不能做。” 庄清梵伸手接了,难得地调侃一句:“你拿出来的东西,没有哪一件是不能做的。” 姜棉瞪他一眼,“那说明我做事都是经过理性思考才行动,不是胡来。” “我也没说你胡来呀。”庄清梵笑了笑,“这个红砖跟水泥有点难度。你有没有什么想法?” 姜棉:“找李队长啊。我二舅在临江市水泥厂有熟人,他答应了帮我给那人打一声招呼的。” 他们要修建沼气池,肯定要知会李国强。 沼气池如果弄成功了,先不管燃料那一块的作用,单单就沤肥的功能来说,对整个生产队的农作物的产量来讲,作用也是巨大的。 李国强是聪明人,他认识的人多,如果他想,红砖并不难找。水泥比红砖更难得,如果他脑子够灵活,就会抓住这个机会跟临江市的水泥厂搭上关系。以后如果有需求就方便多了。 像李国强这样有想法的人,肯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 两个xvzl人拿着图纸去找李国强。 果然,李国强听了他们给画出来的“大饼””,爽快答应帮他们解决红砖的问题,然后也提了要求,就是他们去临江市水泥厂的时候必须带上他。 姜棉也爽快地答应了。 他们两个年轻人不是很适合跟那些在干部、领导打交道。 而且对方还曾经是位军人,有李国强这位退伍军人在,还能帮他们撑一下场面。 这件事情宜快不宜迟,三个人商量定了之后,第二天就出发去临江市。 到了水泥厂,可能是陆二舅的作用太大了,事情办得很顺利。 陆二舅的战友也姓李,是水泥厂的一位副厂长。他接待了姜棉他们,听了姜棉的诉求,没有过多为难,很爽快地答应了。 他说道:“年轻人没有贪图城市的安逸,选择下乡磨炼自己,这很好,经受过劳动,没有被乡下的艰苦磨掉锐气,还能根据当地的实际情况去想办法提高当地的庄稼的产量,我们没有理由不支持。” 无论心里是怎么想的,姜棉的脸上一直保持着谦虚的笑容,“我们只是做了自己力所能及的事,不敢受您的夸奖,跟你们比起来,我们差远了。” 搭上了线,还有两李国强从旁助攻。他们需要的水泥很快就从水泥厂里拉了出来。 ◎最新评论: 打卡 打卡 撒花问我爱你有多深,营养液代表我的心~ 叮叮叮,您的营养液已到货,请更新查收! -完- 第61章 猪来了 · ✐ [  水泥到位了,红砖也很快就运了回来。 沼气池修建的位置是早] 水泥到位了,红砖也很快就运了回来。 沼气池修建的位置是早就已经选好了的,就在猪圈的后面,和自留地相接的地方。 庄清梵带着谢东和,李国强又给他们找了两个利索的泥瓦匠,唐建设和王长军也过来帮忙。 姜棉和楚婴就在旁边打下手。 这边建的是小型的,不到三天时间,沼气池就建好了。 姜棉并不打算把沼气引进厨房做饭,而是就近在猪圈的旁边建了一个灶台。以后可以在这儿煮猪食。 姜棉这里的沼气池建好以后,李国强就把这原队人马,拉到生产队的猪圈那一边去。 用这一帮人,在猪圈附近建了两个大型的沼气池。 沼气池建好了,李国强隔天就带人去抓猪崽。 姜棉如愿分到了三头。 交接之前,姜棉来来回回来地查看了好几遍那三头小猪。 旁人看见了,就好奇地问她:“姜同志,你还会相猪?” 姜棉摇摇头,“不会。” 那人听了就笑,“那你还看这么仔细干吗?” 姜棉道:“我可以看看大小跟精神头呀。” 猪的精神头好,说明没病没灾。 她买的三个猪崽是要放在同一个猪圈里一起养的,如果个头相差太大,小的就很难抢到食,到时候就会越养体重相差越大。 那人“哟”了一声,“这小知青还挺有想法。” 然后又道:“这你就放心好了,李队长,还有和他一起去的国庆叔,都是相猪的能手,眼睛毒辣得很。不会抓一些病猪回来的。” 姜棉点点头。她所看到的这些猪,确实精神都不错。 分给她的这三头,她也挺满意的,精神很好,个头都相差不大。 姜棉招来小伙伴们合力把猪抬回去,放进猪圈里。而隔壁的五奶奶的那个猪圈,已经放着一头小猪了。 猪买回来了,姜棉又给猪圈旁边增加了两个大陶缸。这是用来发酵猪饲料的。 要想猪养得好,科学方法还是要借鉴的。 她的空间里可是收集了不少家禽家畜的养殖方法。 发酵过的猪饲料不但容易消化,有助吸收,而且能增强猪的免疫力,减少发病率。 不过以现在的实际情况来看,各种原料的配比就不一定能够按照配方上的来了。 第一次在这里养猪,姜棉还是有一点小紧张,开始头几天,每次上工下工,都会拐过去看两眼。 忙这忙那的,很快,生产队的春耕农忙开始了。 这一次他们的工作有了一点小小的变动。 李国强把从姜棉那里换来的种子和生产队的分开种。让姜棉他们几个专门负责种植新的种子。 并非是全部由他们几个负责种完,只是由叫他们来先示范,其他社员人就把他们种的当样板。 这事儿李国强没有提前跟他们打招呼,而是等到快要下田的时候,才突然跟他们提的。 姜棉有点儿被吓到,“李队长,我们也就是按照常规的方法来,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法子。” 李国强摆摆手,“我看过你们自留地的玉米和水稻,间隔比我们平常种的要宽。我们这里有些人是死脑筋,说是说不听的,你只有给他弄一个模子出来,他才有可能照着做。” 姜棉一想,的确有可能。 十几年前的那阵浮夸风,就曾出现过把几块稻田里刚抽穗的水稻全部拔起来,放进一块稻田的事情。 虽然这番操作最后令这几块稻田颗粒无收,但很多人还是相信,密植可以增加产量。 就算跟产量无关,有些人还是愿意密植的。特别是那些以种植种子的数量来计算工分的生产队。密植意味着快,手里的种子或者种苗减少得越快,工分就越高。 按姜棉以前的经验看,这些间距宁愿疏一点也不要过密。最起码那样的果实饱满啊。 姜棉也就不再纠结,带头下田去了。 她就是做样板的,至于别人能不能按照样执行,就不是她管的了。 不过真的有些过密得都看不下去,她也会提醒一下。 这些种子来自姜棉,这事儿目前在队里没几个人知道。 队里倒没有人质疑为何要照着姜棉定的标准来。 一来姜棉在铃木生产队的这一年来,做的那些事情,也积累了一定的声望,特别是她那一手插秧的技术,可以说是无人能及。最起码在铃木生产队是这样。 再者,就是李国强的原因了。自从他当了生产队长以来,从来没有做过一件是有损生产队利益的事情。社员们已经习惯了听他的安排。 所以姜棉在整个春耕期间,过得跟去年也没什么不同。就是跟她打招呼的人多了些。 忙完了生产队的春耕,姜棉开始折腾自家的菜园子。 她沿着自留地的边缘种了一排南瓜,这排南瓜靠着那一片没有开垦出来的荒地。 姜棉的打算是等南瓜长大爬蔓之后,就把藤蔓扔向荒地那里。这样就一点儿都不占自留地的空间。 跟南瓜成直角的另一边,则是种了西红柿和青瓜。 这边是第三阶梯的边缘,除了田埂,再往前就是悬空。 这一边,她的打算更绝。打算到时候就用竹竿牵引着西红柿和青瓜的藤蔓到悬空处。这样它们的枝蔓就可以任意往下长,形成一个小小的绿色瀑布,挂在悬空处。到时候结果了,可以到第二节 阶梯那里摘果实。 她的小心机,被伙伴们看出来了,有的惊叹,有的摇头失笑。 却没有谁在她面前说笑话。 谁让他们没有足够的地呢。也就是姜棉这样会折腾的,才让他们除了能够自给自足,还可以养猪养鸡鸭。 这一天,楚婴跟谢东和拿了渔网和“勾搭”来的新伙伴——唐建设和王长军——一起去大河捕鱼了。 撇下了姜棉和庄清梵。 那两个人有点嫌弃他们“不好玩”,如果大家都去的话,他们的鱼又要多得吃不掉了。 与其到时候拿着鱼四处分给别人,还不如直接就把这个机会让出去。 姜棉和庄清梵倒无所谓。两个人的心理年龄加起来都快80岁的人了,网鱼这事儿还真不能引起他们的兴趣。 两个被撇下的人就去自留地干活。 看了看四下没有听墙角的,庄清梵低声问姜棉:“现在是75年了,你对以后有什么打算和规划?” 姜棉抬头看了他一眼,“在农村的机会始终比不上城市,争取回城吧。” 庄清梵:“嗯。再过两年多,就可以高考了。” 姜棉:“可以准备起来了。我现在空闲的时候也会看一下书。” 庄清梵问道:“你有整套资料吗?” 姜棉“嗯”了一声,想了想又问道:“你没资料?” 庄清梵:“只有两本。” 两个人的对话,就像在对暗号。不过他们都清楚,所谓的资料,就是指那一套《数理化自学丛书》。 没下乡的时候,庄清梵开始是没想到这个,等想起来的时候,已经没时间去收集了。 他手上这两本,还是整理旧书的时候翻出来的。 当时的时间太紧迫,没办法抽出时间来办这些事儿。 本来想着下乡以后,可以找机会去县城或者市里的回收站找找,但尝试过后他才发现自己太天真。 这边的人不一定能买到这套书,就算能,也不可能就那么巧地被清理出回收站,还这么巧就让他翻到。 他自己在京市已经没什么比较亲近的人可以找的了。 他正想着要不要让谢东和给家里人写封信。 但谢东和平时就不是个爱学习的人,突然来这么一个要求,万一引起怀疑就不好了。 这件事就这么耽搁下来了,直到发现了姜棉这个宝藏。 庄清梵觉得,他以后可以多和姜棉交流交流对前途的设想。 一人计短,二人计长,说不定可以让彼此都少走一些弯路。 还有谢东和,必须让他也开始复习。 …… 姜棉看他一下子又不说话了,仿佛神游太空,双手无意识地拔着草,眼看就要把瓜秧一起拔掉。 姜棉拿个土块砸了一下他的手,“想什么呢?差点把瓜秧也拔掉了。” 庄清梵回过神来,“对不起。在想资料的事儿。” “资料有什么好想的,还想出神了。”姜棉瞥了他一眼,“如果你想借资料的话,我这里有多的。” 庄清梵点了点头,“谢谢。” “这都是小意思。你别把我这辛辛苦苦种出来的瓜秧拔了就行。”姜棉笑了笑,“还有谢东和,听你的意思,他是不太爱看书的。你要想办法了,楚婴可是很勤快的,已经开始看第二本了。” 如果到时候楚婴考上了大学,谢东没考上,两个人的距离又拉开了。事情的可能性就会变得更多了。 感情这种事儿,还是不要拿距离来考验为好。 “嗯。我知道。刚才就是在想这事。” 庄清梵开始还是有点发愁,现在听说楚婴也开始复习了,他觉得这个方法可以用一下。 虽然他现在和楚婴的还是一对平常朋友关系的冤家。 但是他相信,如果让他知道,他们四个人中有三个人都在努力学习,谢东和也不会甘心被撇下的。 解决了心中一件事。庄清梵变成轻快起来,手下的动作一下子就加快了。 没多一会儿,菜地地里的草就被除完了。 姜棉站起来拍了拍手,“终于弄完了,可以回去做午饭啦。” ◎最新评论: 按爪爪么么哒!! 加油,等看下一章 加油 加油 撒花 打卡 -完- 第62章 搭线 · ✐ [  农忙一过,活少了,人自然就开始闲了下来。姜棉又开始蠢蠢欲动。 ] 农忙一过,活少了,人自然就开始闲了下来。姜棉又开始蠢蠢欲动。 自留地的活干完了。 两个发酵缸里的饲料都填得满满的,一个是已经发酵好的,另一个是正在发酵的。 其他小伙伴在她的培训下,已经学会了独自喂养家里的各种动物。 万事俱备。 于是姜棉又开始了她的销货计划。 去到第三回 的时候,又和庄清梵遇上了。 回来的时候,姜棉又蹭上了庄清梵的车。 两人一起回去的路上,庄清梵放慢了蹬车的脚,试探着问:“你手上有没有药?” 姜棉坐在后座,看不到庄清梵的表情,不过从语气上也听出了他的犹豫。 可能这句话在他心里想了不知多少遍了。 姜棉问他:“你想要什么药?” 意思就是有嘛。 “想给我外公跟爷爷找点药。”庄清梵听出了她的意思,心情好,说话的语气都变轻松起来,“我外公的是风湿病,一到变天关节就疼。我爷爷则是经常咳嗽,上次你熬的那个秋梨膏,对他很有用,不过也只能解一时之苦,不能根治。” 姜棉上一世的最后几年,常年在家陪父亲。年轻时父亲熬坏了身体,到了年老的时候,身上带着多种老人病。 姜棉带他看过不少医生,空间里更是常备各种药。 而且不止她的父亲,村里的不少老人都是独自在家,没有年轻人陪伴的。 姜棉这个长期在家的年轻人,往往就成了村里老人求助的对象。 而且他们也知道,很多东西可以在网上买。 所以那些小病小痛,或是经年的老毛病,他们都是托姜棉帮他们买药。 久而久之,姜棉不但对很多老年病的病症的用药很熟悉,对他们反应效果比较好的那些药更是囤了不少货。特别是那些药膏药贴。 而且为末世做准备,怎么能少了医药这一块呢。 但姜棉毕竟不是医生,不会随便建议别人怎么用药。不过她可以根据自己的存货类别,提供给他选择。 “那他们以前都用什么药?中药还是西药?有记得药名吗?” “中西药都有吃过,外公用中药多一些。”庄清梵想了想道,“药方我没记全。主要是我外公以前跟一位老中医比较相熟,给他看得多一点,不过那位老中医现在已经不在了。爷爷的是老毛病了,一到秋冬换季就容易犯。” “你外公那里不是有医生吗?可以请他们辩症,提供治疗方案。我们再来找药。”姜棉想起陆小舅的老师,他就是一位医学大拿。 而对于风湿病的药,她的父亲跟那些邻居,那是几乎人人都有,她空间里囤的药,就不要太多。 “至于你外公的风湿病,我这里能拿出来的多数是外用的药膏。” 庄清梵道:“我明白,就是想先跟你了解一下情况。” 这是来打听她手里的药物库存来的。 姜棉倒也不介意,说道:“等一下我把跟那些相关的药拿出来,你自己挑吧。” 庄清梵道了谢,沉默了一会儿,说道:“你有没有想过把手里的东西批发出去,这样就不用每次都跑黑市。那样花的时间多,卖出去的东西又少。” 姜棉看着他的后背,扬了扬眉,说道:“我也考虑过批发,不过如果分销商不可靠的话,安全方面就很难保证。” 她之前也有小量地批发出去,但凡是感觉到有一点点不对的苗头,她就撤了,所以到现在为止,她都没有一个固定的分销商。 庄清梵:“我认识一些人,如果你需要的话,我可以帮你。” 姜棉也没扭捏,爽快地接受了,还笑着说:“如果你真的帮我办成了,我给你提成。” 庄清梵摇摇头:“提成就不必了。要是可以,以后帮我留些药就成。药资另付。” 姜棉也没推辞,两个的协议就这样说定了。 回到了铃木生产队,找了一个只有他们两个人在场的时间,姜棉把相关的药物拿了出来,庄清梵挑选的时候,姜棉就在旁边帮帮眼,因为后世很多的包装方式和制作方法跟现在的不一样。 如果说药丸或是膏状体,换一下包装就可以了。 还要把使用说明先抄一遍,再贴到包装上。 当然,如果是这个时代根本没有办法做出来的,姜棉也不会拿出来。 改头换面以后,经过两人的眼之,确定没有什么漏洞了,就分门别类打好包,请姜棉再放回空间里收好。 庄清梵要回去各写一封信附上,药物的来源要编好故事,注意事项也要再叮嘱一番。 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就连谢东和他也不准备让他知道,毕竟编故事也是要费脑细胞的。 既然都已经麻烦姜绵了,那就干脆请她帮忙到底。东西还是交给她保管,等到哪一天两个人一起出去的时候,在外面直接就把东西寄走。 对姜棉来说,不过就是举手之劳。 她的手稍稍一动,东西就又回到了她的空间。 庄清梵的动作还是挺快的,没过几天就跑来跟她讲,东西批发的事情他已经跟人家说好了,就等着看样品,以便定价。 这只是一个开始了,后面还需要商量供货的频率,具体种类以及每次供货的数量等等一连串的事儿。 这一次棉决定和庄清梵一起去,不过她不出面,只是把样品给了庄清梵,并且给出自己的底价,其他的她就跟庄清梵交了底,由他自己决定。 庄清梵自己去商谈的时候,姜棉就独自一个人在外面随便逛逛走走。这是她释放压力的方式。 对庄清梵这一次的单独行动,她是有一点点担心的。虽然庄清梵跟她说过,他的渠道很可靠。 等庄清梵在规定的时间出现在他们相约好的地方,见到她还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姜棉才放下心来。 “谈得还顺利吧?”姜棉迎上去问道。 “很顺利。”庄清梵拿出一张纸递给她,“这是我跟他们商定好的供货种类和数量。我考虑了一下,觉得刚开始时不要一下子给太多,如果一段时间以后,一切都还顺利,种类和数量再加上去。” 姜棉点点头。 如果顺利,以后她就不用再这么频繁地跑出来了。虽然批发比零售的价格低了一点,但这样的量多啊,换回来的钱比零售多了好多倍。 现在物资对她来说不是最重要的,钱才是。 为了几年以后进城后的计划,现在能换多少就尽量换。 她不算是有野心的人,但也会希望能够按照自己喜欢的方式来生活。 为了以后的财富自由,还有梦想自由,她现在就尽量地攒多一些资金。 庄清梵还跟她说,等过一段时间,这边的关系稳定下来了。再给她搭第二条线。 虽然就目前来看,他和那边合作得都很愉快,没有发生过意见不合的事儿。 但有时候,主动性还是要掌握在自己手里。 有了第二条线,万一这边有个什么意外,他们的心里也有个托底的,不至于一下子全部断在那里。 他们又没有给哪一家签订独供的合同。只要货源供应得上,就不会有问题。 而且庄清梵打算搭的另一条线,他们的销售地点不在这边,两边的利益没有冲突。 帮姜棉搭线,庄清梵没有说她说的提成,不过在另一边,他是有介绍费拿的。按种类和数量算,其实也就跟提成差不多。 所以当这里的事情谈成以后,两个人就不再去黑市那里混了。 每当送货的时间,两个人就一起出去,然后到交货地点的附近,姜棉把东西备好,庄清梵就一个人送过去。 闲下来以后,姜棉又想给庄清梵找事儿做了。 想起去年割稻的时候,在打稻上面他们所花费的时间。姜棉就恨不得把空间里的打谷机给甩出来。 她的眼睛转了转,最后还是把主意打到庄清梵这里。 她选了一个时间,炒了两个庄清梵爱吃的好菜。打算吃饱饭之后,就把打谷机的图纸拿出来。 还没等她开口呢,吃饱喝足的庄清梵,坐在她的厨房屋檐底下,看着她向他走过来,率先问道:“说吧,又有什么事情想让我做的?” 姜棉惊奇地看着他,也没有否认,而是问他:“你怎么知道我有事情要找你做?” 庄清梵,笑了笑道:“猜的。可能是心有灵犀?” 姜棉在伙食上是很用心的,做得也比较公平。她会记住每个伙伴的喜好,平常做饭,会尽量照顾到大家的口味,隔三差五地,会轮流特意炒上一两道某个人特别喜欢的菜。 不过今天,姜棉好像对他的关注多了些,吃饭的的时候还特意看了他几次,好像在观察他是否吃得高兴。 这样的关注,令他不得不多想。 姜棉眯眯一笑:“那你的心再灵犀一下,我想叫你做什么呢?” 庄清梵垂下眼,想了想,说道:“你应该不会让我去做碾米机、磨粉机之类的。那些难度太大。能让你专门给我炒两个好菜的事儿,难度不会太大,但也不小。大概是脱粒机之类的吧。” 姜棉特别惊奇,不过那惊讶之色还是被她压住了。 姜点点头,称赞道:“真厉害。既然你猜到了,还这么有闲情地开玩笑,说明这对你来说难度不大。” 姜棉拿出一张图纸扔给他,“慢慢做,不着急。在夏收之前做好就行。” 庄清梵只得接过图纸,不由得摇头失笑。 完全照图纸的话,他是没法做出来的。 平常的脚踏式的打谷机,需要用到的钢铁配件可不少。这些他可弄不来。 那就只能做全木头的。 拿着图纸,回想自己见过类似的种种,庄清梵渐渐陷入沉思。 ◎最新评论: 撒花 是cp么 打卡 打卡 -完- 第63章 糯米糍粑 · ✐ [  花了大半个月,庄清梵的脱粒机终于完工。 做好了,庄清梵和] 花了大半个月,庄清梵的脱粒机终于完工。 做好了,庄清梵和谢东和两个人合力把它抬到姜棉这边来。 刚进院门,楚婴听到谢东和的声音了,赶快拉着姜棉出去。 在两位女同志期待的目光中,男同志们慢慢把东西放下。 姜棉绕着脱粒机转了两个圈。总感觉哪里怪怪的。等她蹲下观察,发现原来是缺少了齿轮的组成部分,脚踩式的被改成了手摇式的了。 姜棉原来给庄清梵的那张图纸,是她以前下载的,没有经过任何的改动,她的本意也只是提供给他参考而已。并没有要求他完全照着做出来。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他们现在没办法弄来钢铁配件,如果改用木头来做的话,还得靠手工雕凿,这个难度比较大,而且太容易坏了。 这种手摇式的结构比原来的图纸简单了许多,用的时候动力肯定比不上脚踩式的,而且还要增加一个摇杆的人。 姜棉上手试了试,还是挺满意的。最起码比单纯的人工干活要省时省力多了。 姜棉本来是拿着打谷机的图纸给庄清梵的,原本的想法也是想着打稻谷用的。现在东西做出来了,看那样子如果拿来脱麦子,应该也可以。 姜棉决定到时候试一试。 在他们试脱粒机的时候,谢东和回去了一趟,再来的时候手里就多了一个蜂箱。 前一段时间他们取蜂蜜的时候,姜棉跟他提了一下,说蜂群这么大了,有可能会分蜂。 庄清梵记在心上了,正好碰上姜棉让他做脱粒机。 当时准备做这个脱粒机的时候,庄清梵就备多了一些木料。等脱粒机做好,他顺便把剩下的木料又做了一个蜂箱。 姜棉看了庄清梵一眼,有点意外,自己随意说的一句话,他竟然就记住了。还把东西做出来了。 东西既然已经做好了,那就挂上吧。 姜棉把这新蜂箱挂在离之前那个不远的地方。 如果蜂分窝的时候会自己钻到这里,就最省事,如果没进,就再想办法把它们引进去。 脱粒机弄好了,蜂箱也做了,这算是完成了一个大工程,应该奖励一下。 想到庄清梵比较喜欢吃软软糯糯的东西,姜棉打算做一些糯米糍粑。甜的。 糯米糍粑这种食品,在全国的很多地方都吃,各个地方有各个地方的做法。 有些是有馅儿的,有些是没馅儿的。有些还要在外面粘一层防黏的东西。 有人用粉做,也有人用饭做。 姜棉会做的也有好多种,她想了一下,还是选择了那种她觉得吃起来最过瘾最容易满足的。 姜棉选的这种做法,是用粉做的。 还好她之前磨了一些粉,没用完,这就省了一道费时费力的工序。 为了避免纯糯米太过于黏软,姜棉加了一些粘米粉进去。这样可以中和一下,到包馅的时候会更好操作一些。 把糯米粉用冷水和成团,分成小块,再压扁,厚度和大小都跟成人的手掌差不多。 下锅,烧开,等米团都浮上水面了,用筷子拨开查看里面有没有白色的粉状,如果没有,那就是熟了,就可以捞起来。 把煮熟的粉团全部捞起放在一个大盆里。 接下来就是力气活了。 先用一个木槌把所有的米团都搅成一团。为了增强韧性,使口感更好更筋道,需要用木槌拖着米团边搅边捶。这必须有个人按着大盆,木锤拖动粉团的时候,是会连整个盆都拉起来的。 搅得越久,做出来的糯米糍就越筋道。 这样的体力活,当然是要交给两位男同志。 姜棉则带着楚婴,去弄馅儿了。 姜棉最喜欢的,是芝麻馅儿,不过他们没种芝麻。上次和庄清梵一起出去的时候,在黑市里看到有人拿出来卖,姜棉就跟那人买了一点,她悄悄从空间里也拿一点出来。 所以现在,他们是有芝麻的。 不过姜棉不舍得一下子用去太多,就只准备了三分之一的芝麻馅儿。其他的就用花生。 做馅儿不是什么难事,只要把花生和芝麻分别炒熟,放进石臼里捣得半碎,再放进糖一起捣碎就可以刮出来备用了。 捣馅儿的时候,花生跟芝麻的香气直往鼻子里钻,诱得楚婴差点忍不住流口水。 馅料做好,米团也搅好了。就可以开始包了。 楚婴之前听姜棉讲过做法,看到东西都已经准备好,而姜棉偏偏又走开了,就有点蠢蠢欲动。 其实就是嘴馋了。 一上手,倒是让她揪下了一块米团,还没开始搓呢,十指就被又软又粘的糯米团全部粘住了。 这可怎么做得成那种表面光滑如镜的糯米糍啊。 本来也想上手的谢东和,看到这个情景,赶紧把手缩了回去。 这时候姜棉端着一个小碗从厨房里出来,看到了楚婴欲哭无泪的模样,笑着说:“好玩吧。” 楚婴给了她一个幽怨的眼神。 姜棉没说话,只见她把小碗放下,然后把干净的手指伸进小碗里点了点,接着把沾在指尖上的东西擦匀整个手掌,然后再去揪米团。 只见米团在她手里要多听话就有多听话,捏圆搓扁随便来。不但不粘手,表面还油光光的。 江绵很快就捏好了一块米皮,用勺子往里面舀了一些馅儿,然后就跟捏包子一样把它捏起来。 不同的是,包子需要有褶皱,而做好的糯米糍粑则是全身都光滑油亮的。 楚婴有点好奇,有样学样地用手指也往小碗里沾了一下,是温热的油状性的东西。 她学着姜棉的样子也把一双手掌都抹匀。 果然,糯米团就不粘手了。 “阿棉,这碗里是油吗?”楚婴有点不确定地问道。 油是肯定有的,花生油的香味已经飘出来老远了。 姜棉也不再卖关子,说道:“是花生油加蜂蜡一起蒸到蜡融化。” 要想这糯米团服服帖帖,任你搓圆捏扁,光有油是不行的,必须要加蜂蜡。 姜棉把做好的第一个糯米糍粑递给庄清梵,说道:“你辛苦了。第一个就给你吃吧。” 庄清梵伸手接了,道了声“谢谢”,马上就咬了一口。 谢东和巴巴地看着,问道:“好吃吗?” 庄清梵点点头。 糯米糍粑软粘,捏的时候如果手上不沾油、不沾蜡,看着简直比502胶水还恐怖。 吃到嘴里,就完全是另外一种感觉了。米皮软糯,又韧又有嚼劲,既不粘嘴也不粘牙,咬开以后,里面的芝麻混糖馅是又香又甜。 一口下去,是无法形容的满足感。 姜棉把做好的第二个糍粑给了谢东和,刚才搅米团的时候他简直比庄清梵还卖力。 也许,这就是吃货的力量。 而楚婴,在解决了粘手的问题之后,就自己捏来吃了,还特意装多了一勺馅儿。虽然外形不好看,但吃起来的味道是一样美的。 姜棉也捏了一个小的尝了尝。味道是真的好。 这是她记忆里儿时的味道。 姜棉小的时候,糯米糍粑还是一种走亲戚常用的重要礼品。 特别是外嫁的女儿如果有一段比较长的时间没有回娘家,或者是在什么特别的节日里,回娘家的时候都会带糯米糍粑。 姜棉的记忆里,一般都是在前一天晚上把所有的准备工作做好。 被父亲搅好的糯米团,放在一个大盆里,摊平表面,然后用两块干净的湿毛巾盖在上面。 第二天天还没亮,他就被大人们从被窝里挖出来,去帮忙揪粉团。 完成了辅助工作,会得到一个肚子里的馅儿装得满满的小鸟造型的糯米糍粑作为奖励。 姜棉以前吃过的糯米糍粑不少。做得好的,能让人吃三五个都不腻,做得不好的,一进嘴巴就粘喉咙。 她有一位堂姑姑,她所做出来的糯米糍粑,堪称业界的天花板。 无论是水粉的配比、烹煮的火候,搅捶的程度,还是馅料的调配,都是最恰到好处的。更令他人望尘莫及的是,这位姑姑嫁到那个地方,生长着一种野果。比碗大一些,球形,成熟的时候由绿变红。 这位堂姑姑喜欢用这种果子熬水揉糯米粉来做糍粑。加入这种果汁水的糯米糍粑的米皮做出来是粉红色的。颜值瞬间就被拉高。 而且听说这种果子性凉,除腻。正好中和糯米的黏滞。 每次听说这位堂姑归来,他们这一群侄子侄女就飞跑出去迎接。 她现在的手艺,最多也就学了个七八成。 不过谢东和还是一口气吃了三个。就连庄清梵也连着吃了两个。姜棉猜他可能不会来第三个了,给他捏第二个的时候还特意加了料。 姜棉想着难得做一次,就做多一些,他们自己是吃不完的。 吃满足以后,就一人拿一些去送人。 剩下的,可以留到第二天早上,用油锅煎着吃。又将是另外一种口感。 等所有的糯米糍粑都吃完了,谢东和问姜棉:“你费了那么多工夫做这顿好吃的,是不是又有什么活儿要派给梵哥啊。” 姜棉笑了笑,说:“为什么要给他?派给你不行吗?” 谢东和赶紧说:“派给我也行,就是我怕自己干不来啊。” 姜棉:“你放心,你肯定可以的。鸡窝今天还没打扫呢,你去扫一下吧。” 其实姜棉就是开玩笑,楚婴天没亮就过来打扫干净了。 虽然吧,她这段时间做的很多努力,好像都是为了高考以及为以后进城做打算的。但眼前的日子,她也是尽力往好里过。 人生路上处处是风景,也许等到很多年以后,回过头来想想,这一段的苦日子不一定就是苦。 ◎最新评论: 撒花 还没吃饭,然后就看饿了 想吃了 打卡 是啊!多难的时候也要努力把日子往好里过。 撒花 -完- 第64章 新知青 · ✐ [  南方的春天,有些绿叶菜的虫子太多,不好打理,除了那些不爱招虫子的韭菜,好活的空心菜、油麦菜,能……] 南方的春天,有些绿叶菜的虫子太多,不好打理,除了那些不爱招虫子的韭菜,好活的空心菜、油麦菜,能选择的并不多。 那些所谓的野菜,他们几个认识的都不多,而且大多数野菜的口感并不好。 为了给餐桌增加多一点花样,姜棉准备发豆芽。她的储物室里有三个大竹篮,闲的时候特意让庄清梵编的。为的就是发豆芽。 别人发豆芽都是用水加一块布。姜棉却是要用沙。 找到一些洗干净的细沙,装在篮子里,把泡过的豆子均匀地撒上去,然后在豆子上面再覆盖一层沙。 这样就行了,放在阴暗的储物室里,可以不用盖布。定期浇水就行。 姜棉发了两个大篮子的黄豆芽,一个篮子的花生豆芽。避免一下子都长起来吃不了,时间都是错开的。 用沙不用布用并不是为了省,而是用沙感觉比不用沙的成功率要高一点。发出来的成品也好看,不容易发烂。 后世的花生豆芽卖的可贵了,可能跟养生有关。 而姜棉现在纯粹是为了给自己换口味。 那天姜棉正在扒豆芽,准备凉拌,刚从公社回来的庄清梵回来了,给她带回来一封信。 是陆二舅寄来的。 信里除了正常的问候和信息交流,还提到这件事。 就是上次在陆小舅那里,他临离开前姜棉塞给他的两袋奶粉,他当时自己没喝,也没送人。前两天被他战友翻出来,就拿走了。 原因是他战友添了个大胖闺女,而战友媳妇儿却没有奶,家里人一急,就发电报到了部队找孩子爹。 信的末尾提了一句,如果她有奶粉可以直接寄给战友老家那边,还说他们那边的海产品很丰富。 并且给他附了战友家那边的地址。 读完信,姜棉明白了。就是以物换物嘛。 陆二舅知道她喜欢吃海货,就提供了一个可能的方式。 当时给陆二舅的那两包奶粉,并不是她自己的存货,是周悦安寄给她的。她表示自己并不喜欢喝奶粉,陆二舅就把这事儿给记住了。 给陌生人的东西,姜棉是不会把存货拿出来的。 而现在这个时代生产的奶粉,她手里也只有一包。这还是庄清梵换回来的。不过她记得那天谢东和好像说过他家里给他寄了两包。 姜棉想着等一会儿找谢东和要过来。 那家伙不是老是念叨着瑶柱粥吗?正好可以给他换瑶柱回来。 还没到中午,谢东和还没过来,楚婴却跑过来。 她对姜棉说:“阿棉,又有新的知青来了。” 姜棉只是“哦”了一声。这又不是什么稀奇的事儿,每年都有知青下乡,听说直到1978年才结束,他们去年刚来的时候也是新知青。 不过今年知青下乡的时间节点比他们去年迟了一些。 “这新知青里有一位女的是谢东和的亲戚。”楚婴有点担心地说,“她听说谢东和没有在知青点住,而且还跟去年下乡的知青搭伙一起吃饭了,就嚷着她也要和谢东和一起吃饭。” 这背后给新知青传话的人,说话的角度找得很刁钻呐。 不过只要不是直接扯到她的身上来,就和她无关。 “如果谢东和愿意出去跟她搭伙,我也无所谓。” 楚婴摇摇头道:“谢东和那个好吃鬼,才不会自己出去呢。” 姜棉:“那他就把事情摆平。” 她这里不是谁想加入,就能加的。 当初不管是楚婴还是后面的谢东和跟庄清梵,都是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之后,考察过人品和性格,才同意搭伙的。 而且她觉得现在四个人是刚刚好。无论是工作的分配,还是相互之间的配合,已经磨合好了,突然再来一个人的,之前所有的节奏都要打乱。 而且他们还有那么多秘密呢。多一个人就多一份泄密的风险。 一般情况下,他们四个是不会相互背叛的。因为他们现在拥有的和曾经享受过的一切,都是他们一起参与去获得的,休戚相关。 刚来的人就不一定了。 谢东和平时看着嘻嘻哈哈,一副不成熟的样子。但是姜棉相信,他是个心里有谱的人。 当天中午吃饭的时候,谢东和来了。 姜棉看了看他的脸色,和平时没什么不同,也就什么都没问,照常上菜吃饭。 等大伙儿都吃饱了,楚婴也把碗筷收走了,谢东和才慢悠悠地说:“今天来了几个新知青,其中有一个女的,叫沈艳,是我二婶娘家那边的亲戚。人有点…” 其实谢东和也很无奈,他跟那个女的根本就不熟,也就过年的时候她过他们家看他二婶,见过几次。 听他堂弟说,你们外公家的几个子女中,就生了一个孙女,平常长辈都宠着她,平辈让着她。 养成了一副天下我最大的性子。 他想了半天,找不到形容词了,最后说:“她思维跟一般人不一样,有点自以为是吧,你们以后要是碰上她,如果她说一些不正常的话,或是有什么无理的要求,别管她就是……” 哦。原来是极品亲戚。谁家没几个呢? 姜棉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不料第二天,她就被人拦路了。 新知青到来的第二天,他们这些老知青照常上工,新来的知青依旧放一天假给他们处理各种杂事。 上午,姜棉除了半天草,照常先回去做午饭。 刚一进村,就看见路边站着两位面生的年轻女孩,原本她们是站在路旁的树荫下的,见到她,就走到路中央。 姜棉转头看了看左右前后。 除了前面的这两位女孩,周围就只有她一个人。 她的心里有了个大概的猜测,不动声色,继续向前走。 见她这样,其中一个女孩子急了,大声叫道:“你给我站住!” 同时她的人也走了过来,把姜棉的去路给挡住了。 姜棉抬眼打量了她一下,扎着两根小辫子,身穿一条白色的连衣裙,看着像是的确良布料。看来家境不错,被养得这么单蠢。 “你是在跟我说话吗?” 那女孩下巴一翘,“你是不是叫姜棉,就那个跟东和哥搭伙的那位女知青?” 姜棉:“我是姜棉。请你把路让开。” 女孩仿佛没有听见她说的话,依然语气嚣张地自说自话,“我告诉你,我叫沈艳,和东和哥是亲戚,他在哪里吃饭,我就在哪里吃饭。从明天开始,你要做我的饭。要是我吃高兴了,不会亏待你的。” 姜棉有点无奈,谢东和哪里找的这么一个亲戚,简直就是中二期晚癌患者。 在70年代,也有这种人?都惯成这样子了,还敢让她下乡? 尽管她有可能听不进去,但是该说的姜棉还是要说清楚的。 “我不是你的父母。我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不会管你在哪里吃饭。我和谢东和,是平等自愿搭伙关系。所以,你该找谁找谁。现在,请你把路让开。” “你还没说好呢,就敢走?给我拉住她。” 女孩儿见姜棉要避开她,想走到路的另一边去,就急了,自己上手就去拉姜棉,还招呼她的同伴过来帮忙。 姜棉开始有点烦了。 不怕一个人横,也不怕她泼辣,就怕她没脑子,还自以为是。 那个叫沈艳的抓住她的胳膊的时候,姜棉正犹豫着要不要把她甩开去,偏偏这时候另一边胳膊又被另一位女孩儿抓住了。 双手被抓住,耳边还响着叽叽喳喳的叫声“不答应不准走!” 姜棉心里的火一下子就起来了。她的两只手一使劲,各抓住一个人的胳膊,然后同时发力,腰部一转动,两个女孩的双腿就开始腾空。接着“啪”“啪”两声,人就被摔趴在地上。 姜棉吐了一口气,心里那股火慢慢消融。 听到别人的报信而从地里赶来的三位小伙伴,刚好看见这一幕。 谢东和的身体抖了抖,不过还是很快就跑过来了。 三位小伙伴都没有去管那趴在地上的人,而是先关心姜棉:“你没事吧?” 姜棉摇摇头,表示自己没事。 那两个女孩也没事,她控制着力道呢,而且地面上又是软土。就是沾得满身都是土,加上那个狗趴式的姿势,有点难看而已。 估计大家都看出来了,没有人去拉那两个女孩子起来。 沈艳率先爬起来跟谢东和哭诉:“东和哥,她好野蛮,竟然摔我。” 谢东和嫌弃道:“你别在这攀扯关系了,老子跟你可没什么关系。你只是我二婶家的堂侄女,跟我们家半点关系都没有,以后别再拿我说事儿。” 姜棉拍了拍手,问她的小伙伴们:“你们怎么来了?” 楚婴道:“刚才队里的两个小孩跑到地里,说你被两个新来的知青在路上堵住了,我们一担心,就全部跑回来了。” “没事了,你们回地里去吧。我先回去做饭了。”姜棉看看那两位满身尘土的女孩儿,说道:“你们以后别再找我了。再有下次,就不是这样摔了。” 那两位女孩子抖了抖,不说话。 谢东和过去跟姜棉道歉。如果不是因为他的关系,她也不会受这无妄之灾。 姜棉:“这跟你没关系,有这么一个不带脑子出门的亲戚。也不是你能控制的。” 谢东和说道:“我们不是亲戚。只能说是亲戚的亲戚。” 姜棉不想再站在这儿耗时间,朝小伙伴们摆摆手,再看了一眼那两位女孩,就走了。 另外三位小伙伴看姜棉走了,他们也转头回地里去。他们的任务还差一点没有完成呢。 在路上,谢东和跟其他两位小伙伴嘀咕:“想不到姜棉的力气这么大,我是一点都没发现。” 庄清梵猜到了一点,不过他没说。 楚婴道:“这也不奇怪,你看她平常无论是干什么活,都又快又好,好像很轻松的样子。” 谢东和缩了缩脖子,“那我们以后还是别惹她,要是她用尽力气,我不敢担保自己能受得住。” 庄清梵看了他一眼,“你没事想着惹她干嘛?” 谢东和:…… 我就是那么一说,还惹梵哥嫌弃了。 ◎最新评论: 打卡 撒花 想惹事? -完- 第65章 粽子 · ✐ [  经过这么一摔,那女孩儿没再来找姜棉了。 倒是姜棉力大如牛] 经过这么一摔,那女孩儿没再来找姜棉了。 倒是姜棉力大如牛的谣言,不知道怎么回事,很快就传开了。 姜棉本来也不知道外面有自己的谣言,碰巧有一次走在村中路上,听见两个小孩子在她前面说悄悄话。 说的是有个力大如牛的女孩子,不但能头顶大水缸,还能一只手就拎起一个坏人,随手一扔,就砸倒一堵墙。 前面的两位个小孩子并没有发现有人就跟在他们后面,说得绘声绘色的,姜棉也听得津津有味。 听了好一阵了姜棉才惊觉,这离谱故事的主人公竟然是她自己。不由得有点哭笑不得。 不过这些无关痛痒的流言,她就当是听听故事了,不必理会。 她的事情多着呢。 上一次陆二舅来信说的给他战友寄奶粉的事情,被新知青的事情一搅和,她就忘记了。 得赶紧找谢东和拿奶粉。 那家伙有时候大方得很,万一被他送人了,就是一场空。 一想到这儿,姜棉直接就拐向谢东和的住处那边去。 谢东和跟庄清梵被姜棉的突然到访弄得有点愣。 等弄清楚原委,两个人又有点哭笑不得。 谢东和有点想笑,“我们一天起码要见三次面,用得着这么着急吗?” 姜棉脸一点也不红,“我怕我到时候忘了。上次本来就想跟你说的。后来被你那位外八路的亲戚一搅和,我就忘记了。” 合着又是我的错。谢东和沉默了,转身回去拿奶粉了。 奶粉拿到手,她和庄清梵给人供货的时间也将要到了。 刚好他们出去的时候可以顺便把东西寄走。 姜棉把三袋奶粉打包好,并且在里面附了一封信。 她先介绍自己是谁以及寄东西的缘由,然后随意得提了一下,自己比较心仪的那些海产干货。 陆二舅既然跟她提这事儿,说明他战友那边肯定已经是说好了的。 两个人去了一趟市里,回来继续在家里忙活。 除了上工,闲暇时间去自留地除除草。 眼看端午节就要到了。一群都是吃货,粽子是必须包的。 现在人们的物质比较匮乏,又处在这个特殊时期,过节的气氛不浓,赛龙舟之类的就不要想了。 不过私底下包点粽子吃,或是摘点艾叶回去洗一洗,则没有人管你。 包粽子的材料也是因地制宜。 姜棉以前包粽子用得最多的是露兜。 露兜有三排刺,人一不小心就会被扎,但如果把刺刮去,晒软后卷成团绑好再下锅去煮,捞出来就是完美的粽子外衣。 露兜叶的长度有一米多,宽度也有十个厘米左右,只需要一张,就能包出一个中间饱满、四角尖尖的漂亮粽子。 但铃木生产队这里没有露兜,姜棉只得退而求其次用箬叶。 箬叶也要清洗之后经过水煮才能用。 楚婴去年没吃到糯米做的粽子,今年早早就跟姜棉念叨了。 还有几天才到节,楚婴就拉着谢东和悄悄地去割了一大堆的箬叶回来。 箬叶姜棉也用过,只是包出来的粽子没有那么漂亮的四个尖角。 姜棉的个人审美,觉得用箬叶包出来的粽子,没有露兜包的那么好看。 不过粽子还是一样的好吃。 至于粽子的咸甜之争,在她这里是不存在的。 两种都做就是了。 姜棉准备的馅料没那么复杂。 咸的就是五香粉加酱拌五花肉。 可惜这边没有蛤蒌,那是一种有着特殊香味的植物叶子,配着五花肉放进粽子里简直能让整个粽子的味道得到升华。 没有,放点满意的五香粉也算是一种安慰。 庄清梵看着姜棉往糯米里面埋肉,低声说:“再加一块。” 姜棉暗自笑了笑,照他的话往里面再塞了一块。没想到这家伙竟然爱吃这个,于是问他:“要不要给你加一个咸蛋黄?” 庄清梵想象了一下,往里面加咸蛋黄可能会有的口感,说道:“我没吃过,试一试也可以。” 姜棉于是去拿了四个咸鸭蛋出来,不偏不倚,一人一个。 他们养的鸭子下了不少蛋,咸鸭蛋是姜棉自己腌的。不过当时怕腌不好,腌得不多。 他们喝粥的时候都喜欢吃这个。 姜棉不舍得放太多。 姜棉把加了料的粽子都做了记号。 四个粽子,都加多一块肉和一个蛋黄,个头也撑大了一些,看着就跟其他的不一样。 包完了咸粽子,开始包甜粽子。 甜粽子也没那么多花样,就只有花生、红枣跟绿豆。 所有粽子包好之后,放进大锅里煮,煮了三个多小时才出锅。 楚婴知道底细,一开锅就先把那四个加了料的粽子挑了出来。 大家都是吃货,姜棉也了解小伙伴们的特性,不吃个够,肯定不罢休。于是她特意煮了一锅酸梅汤。 四个人,每人捧着一个粽子,旁边还有酸梅汤解腻。吃得那叫一个心满意足。 姜棉看了一眼就坐在她对面的庄清梵,“味道如何?满意不?” 庄清梵点了一下头,“很好吃。这个粽子咸淡适宜,太够火候了。我没想到咸鸭蛋和五花肉搭配起来是这种口感。” 包粽子看似简单,其实也有一些小诀窍。 包得太松,粽子煮熟以后饭粒太烂,没有嚼劲。 包得太紧,米粒膨胀以后不但会把外衣撑破,外形丑,还不容易煮透,形成夹生饭。 还要掌握米和馅料的咸淡,烹煮的时间的。 姜棉在上一世就已经把包粽子的技能练成熟了,所以这些细节把握得刚刚好。 谢东和估计是从另一头开始吃的,他咬了几口子还没吃到蛋黄,他看了其他的小伙伴一眼,把手里的粽子调了一个方向,从另一头开始吃,很快就吃到了咸鸭蛋。 他倒是一句评价都没有,默默吃完,才说:“过几天能不能在再做一次这个?多做一些,都没尝够味。” 楚婴就坐在他对面,全程看着他把一个完好的粽子吃完。听了这话,给了他一个白眼。 “你以为包一次粽子那么容易啊?光是时间就花了老半天。一年能吃一次,你就知足吧。” 谢东和今天出去了,没有参与包粽子的过程,是在粽子快出锅的时候才回来,他虽然也知道包粽子比较费事,毕竟今天没有付出劳动,光享受成果了,便没再说什么,而是起来又拿了一个甜味的,“那我今天要吃个够。” 姜棉听了,怕他真的不管不顾,放开了吃,万一真的消化不良,又得一夜难安。 虽然都不是小孩子了,道理都懂,姜棉还是提醒一下,“糯米比较难消化,千万别吃太饱。留一些到明天再吃吧。” 然后又道:“包粽子虽然麻烦,也不是非要到端午节才能吃。等到天气凉了,可以多做两次。或者做糯米饭也行。” 希望陆二舅的战友那边会有好消息过来,到时候可以做一做虾米糯米饭,或者去摘一些荷叶来做糯米鸡也好吃。 不过这些就不必跟吃货说了,免得又要催她更新菜单。 他们吃好了,姜棉点了点剩下的粽子,拿了一些出来,准备分给比较亲近的那几个人。 这时候的糯米比较难得。很多城里人做粽子,也只是用黄米。 他们去年开荒之后种了糯稻,是很多人都知道的事儿。 在这种特别的节日里,自家既然包了粽子,不送一些出去好像说不过去。 比如像五奶奶家。 住在同一屋檐下,对对方厨房里的那点动静多少都知道一些。 更别说包粽子这样大的阵仗了。 比如姜棉就知道,五奶奶今天没有包粽子。 不过姜棉没见过五奶奶那几位孙子孙女朝她这边张望过,更别说过来望食了。 姜棉做过那么多次好吃的,不管有没有香味飘出来,从来不见对面的小孩儿张望过一眼。 她不得不佩服五奶奶的家教。 这在很多富裕家庭都没法做到的。 而且每次她给对面送点好吃的,几乎都有回礼。 很是讲究的一家人。 还有唐建设和王长军,地能顺利开荒出来,还有他们的一份功劳呢。 唐建设的粽子是谢东和送的。 当他回来的时候,对姜棉说:“唐建设那里来客人了。说是一起下乡的朋友,被分到附近的一个生产队去了,名字好像叫宋朝明。” 姜棉表示知道。他们是一起坐火车过来的,那时候她还吃过他的梨呢。 “就给他们再送两个粽子吧。” 姜棉和宋朝明也不算熟,过去也不知道聊什么,而且天快黑了,她一个女孩子过去也不方便,送两个粽子意思意思就算了。 “我也是这样想的。所以我就把准备给罗海的一起给他们了。” 姜棉看了他一眼。想不到这人的脑子反应还挺快的。 “那你再另外拿两个给罗海吧。” 罗海也是知青,是跟东和他们同批下乡的,被分到另外一个小队。 他是真正的沉默寡言,有些不太合群,听说平常的爱好是绘画。谢东和有时候会去他那里找画报看。 谢东和跟他相处得不错。这令姜棉很是佩服他的社交能力。 用后世的话说,这叫社交牛逼症。 她自己虽然没有社交恐惧,上一世在特定的情况下,也可以做到左右逢源。但在内心深处,她是不太喜欢刻意去跟陌生人打交道的。 总觉得那样很麻烦,会费很多脑细胞才能让自己处于不尴尬的地步。 ◎最新评论: 撒花 打卡 我也是不喜欢社交! 我有时社恐,有时社牛,什么时候?为什么发作?得看情况。 加油 打卡 -完- 第66章 大吃一顿 · ✐ [  端午节过后,天气一天比一天热了起来。 姜棉他们自留地里种] 端午节过后,天气一天比一天热了起来。 姜棉他们自留地里种了大半年的冬小麦,终于进入了收割期。 铃木生产队的公田没有种小麦,现在水稻还没成熟,离农忙双抢时节还有一段时间。所以他们不用着急,可以很从容地收割小麦。 一共八分的小麦地,四个人,不到半天时间就收割完了。 庄清梵和谢东和之前做好的那一台脱粒机,还没有正式使用过,这次正好可以试一试水。 脱粒机被搬到小麦地里。 几个人都有些紧张。 最后还是庄清梵先动手,他先去摇动手杆,姜棉则拿着麦子等他搅顺了就放进去脱粒。 开始的时候两个人的配合还是有些手生,等打过了几把麦穗,两个人的配合终于找到了默契点,很快顺利了起来。 他们终于可以确定,这脱粒机造得还是挺成功的。 虽然有点费人力,但比起单纯的人工劳动,还是快了不少。 用了小半天,他们就把八分地的小麦全部脱完了。 姜棉一高兴,当天下午就杀了一只鸭子,做了一顿酱烧鸭犒劳大家。 本来她是想做盐水鸭的,不过时间不太够。 酱烧鸭的口味更重一点,几位吃货小伙伴都吃得很开心。 鸭子是好鸭子。自家养的,没有用饲料,是吃牧草、谷物和池塘里的各种生物长大的,所以肉质紧实鲜美,肉香浓郁。 鸭肉好吃还有个关键就是没有异味。 鸭子爱水,又喜欢用嘴巴掏泥,如果它们面前有一盆水,地面没有做硬底化的话,不用一会儿就弄得满身泥浆。这些泥浆如果不及时清洁,久而久之,就是满身膻臭。 幸好五奶奶的院子是做了硬底化的,谢东和也不偷懒,天天清扫。他每天早上过来,第一件事就是把鸭子喂饱,然后把它们赶去池塘游泳。 尽管这样,姜棉还是没有扩大鸭子的养殖数量,也就二十来多个。 鸭子实在是太吵了。 20来个鸭子养在前院,人尽皆知。六七十只鸡养在后院,这么长时间都没有被人发现。 母鸡下蛋的时候,偶尔也会叫。但并不是每一只母鸡都会叫。那些叫得厉害的,命就不长。 为了保护养鸡基地这个秘密,姜棉只好杀鸡取肉。 小麦经过晾晒,扬干净之后,谢东和又把生产队的大秤借了过来。 总共八分地,收了600多斤的小麦。算起来将近800斤的亩产量。 铃木生产队很少种小麦,姜棉来的这一年多里,没见他们种过,这次李国强没有再来找他们。算出总量以后,他们就把小麦给分了。 这是他们收的第一次小麦,以前的面粉除了他们带来的粮票,都是花高价买的。所以他们平常吃纯白面的机会不多,都是混玉米面甚至还有一些红薯面。 现在新麦子一下来,谢东和就迫不及待了,拉着庄清梵,这二天就要蹭生产队的拖拉机,把麦子拉去脱壳磨粉。 听说新鲜小麦粉的稳定性差,并不好吃。姜棉阻止了他。而是把晒干的麦子放回储物室里储存起来了。 为安抚小伙伴们肚里那些蠢蠢欲动的馋虫,姜棉很慷慨地把家里不多的面粉,拿了一部分出来,准备今天就包一大锅纯面的包子当午饭。 姜棉正在厨房里包包子,楚婴包得不好,就给她打下手。 两个人正忙着的时候,振民突然跑了过来,气还没喘匀,走到姜棉身边低声说:“棉棉姐,公社那些人又来了。” 姜棉虽然有点奇怪,不过还是问了一句:“哪些人?过来干什么?” 振民撇了撇着嘴,说道:“还能来干什么,抓鸭子呗。说的是割什么资本主义的尾巴。当别人不知道呢,他们抓了鸭子回去,自己就杀来吃了。” 姜棉和楚婴对视了一下,严肃地对振民说:“这话不能随便乱说,特别是在那些人的面前。” 振民点点头,“我知道。那样会给我们家惹麻烦的。我是怕你不知道,才说的。” 姜棉跟他道了谢,抓了一把炒花生给他,就让他回去了,并叮嘱他,刚才那些话不能在外面讲。 楚婴倒是镇定得很:“就那些人,隔一段时间就下来割一次资本主义的尾巴。我都见过他们抓过鸭子。” 铃木生产队周边的水多,这里的人养鸡不多,都是几个几个地养。只有鸭子,可以放出去觅食,有些人就养多一些。 不过公社的革委会应该也不常下来,姜棉来了这么久,第一次听说有人下来割资本主义的尾巴。 也可能是他之前没有在明面上养鸡养鸭,所以跟她没有关系,也就没有听到这方面的消息。 而五奶奶去年也就养了几只母鸡,鸭子都没有。也许那些人去年来了,提前了解过情况,没有进他们家。而五奶奶家现在养的那些鸭子,还是跟她一起去换的。 姜棉没觉得这跟她有什么关系,就没动,继续包自己的包子。 没过一会儿,院子里就传来吵吵闹闹的声音,有人的说话声,还有鸭子的“嘎嘎”叫声。 姜棉养的这些鸭子,目前都在下蛋,食量有点大,有时候中午也会跑回来找吃的。 姜棉知道不能再待在厨房了,搓干净手,就走了出去。 一出去就看见有人在抓她的鸭子。 “你们干什么?为什么要抓我的鸭子?”姜棉看了那些人一眼,大声问道。 “你养的鸭子超数量了,这是资本主义的尾巴,要割掉。”有个脸圆的大高个说道。 “抓你的鸭子都是轻的,再顽抗阻挡,就抓你去游行。”有个矮一点的长脸青年说道,语气还很嚣张。 他们手上又没有她的把柄,姜棉是一点都不怵,“你说要抓我去游行?我家两代三位军人,父母都是为国家捐躯的烈士,我一个烈士的遗孤,响应国家的号召,下乡来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你有什么权力抓我去游行?依我看,你才是破坏人民团结的反动分子。” 那位脸圆的大高个赶紧说:“我们没有要拉你去游行,不过你养的这些鸭子超过到了限定数量。这是资本主义的尾巴,需要割掉。” 姜棉数了数鸭圈里的鸭子。23只。 如果是一户人家,那就超出了三只。不过他们现在四位知青啊,可以按四户人算吧。 “我们四个知青养的,一个知青算一户吧,照这样子算,我们养的还远远不够呢。” “不能这样算,你们放一起养就是一户。谁知道是不是你一个人养的。”长脸青年拉着脸说道。 倒是那位大高个,没有说话,好像在思索她讲的有没有道理。 这时候庄清梵跟谢东和也过来了。 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听到了风声才过来的。 他们走到姜棉身后站住,一时没有出声。 姜棉想到后院里的那一群鸡,怕再僵持下去,最后吃亏的会是自己。 两三只鸭子,可能他们内部的意见会不统一。如果几十只鸡呢? 财帛动人心。 现在又不是后世,法律比较健全加上网络时代,给自己申冤的机会和方式比较多。 而眼下,就算有人把他们的那几十鸡给贪了,再硬给她按一个罪名,要澄清起来也是很麻烦的。 姜棉给庄清梵递了一个眼色,她就回了厨房。再出来的时候,手里提着一把刀。 庄清梵马上伸手把刀接了过去。 姜棉拍了一下谢东和的手臂,自己就走进鸭圈,一手一只,就拎了两只鸭子出来。 谢东和也比较机灵,关键时刻没有掉链子,伸手把姜棉手里的鸭子接了。 姜棉再回鸭圈,又抓了一只鸭子出来。 楚婴已经拿着一个盆等在那里了。 姜棉抓住鸭子,庄清梵手起刀落,连续把三只鸭子都杀了。鸭血都有小半盆。 杀完鸭子,姜棉拍了拍手,说道:“政策是怎么样的,你们自己可以回去查,我养鸭子到底有没有违反规定。我一听到别人吵闹就头疼,不想你们在我这里吵。现在鸭子杀了。不管怎么算,我都不违反规定了。你们走吧。” 那群人相互看了一眼,也没有再说话,抬脚就走了。 至于被杀掉的鸭子,他们是没权利拿走的。 几个小伙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就都笑了起来。 谢东和:“还是棉姐的脑子转得快。否则我们就要痛失三只鸭子了。” 姜棉也松了一口气,说道:“好了,人走了。我和楚婴回去继续包包子。你们两位男同志,就负责烧水把鸭毛给褪了。下午做盐水鸭吃。” 姜棉也没想到,自己前阵子才心念过的盐水鸭,居然是以这种方式实现的。 等姜棉和楚婴把包子包好,蒸熟。庄清梵跟谢东和也把三只鸭子的毛褪干净了。 姜棉先用一个大盆打满了水,然后把鸭子泡上。 等他们吃完午饭,姜棉开始加香料炒粗盐。 后世的网络时代,哪里有什么好吃的,只要有机会,就会扬名千万里。 姜棉就听说过南京的盐水鸭是最出名的,她曾经也吃过一次,至于什么味道,时间过于久远,她已经不记得了。她去的时候空间还没出现,并没有囤到那些货。 她会做的,是她以前的本地的盐水鸭。 其实粤省的盐水鸭也很有名。可能是白切鸡的名气太盛了,盐水鸭就被盖住了,才会名声不显。 姜棉以前用来腌鸭子的盐是不加香料的,现在为了照顾小伙伴们的口味,就加了一点。 鸭子泡去血水后要用盐腌制,腌制之后再煮。不过腌制的时间不长,两三个小时就可以了。可以当天做,当天吃。 姜棉把三只鸭子一起做了。 出锅以后,除了给五奶奶那边送了半只。剩下的都留在自家。 今天,实现吃肉自由。 ◎作者有话说: 杀鸭子那事是我老爸的亲身经历。我就借用了。 ◎最新评论: 打卡 撒花 估计是那个新来的知青,便宜亲戚 按爪 盐水鸭做好了很香,特别费饭o(n_n)o哈哈~ 加油加油加油 -完- 第67章 引起主意 · ✐ [  天天在外面跑的鸭子,又正下蛋,肥肉本来就不多,加上盐一销,就算是夏天,吃起来一点也不腻。 ] 天天在外面跑的鸭子,又正下蛋,肥肉本来就不多,加上盐一销,就算是夏天,吃起来一点也不腻。 配着爽口的拍黄瓜,四个20岁左右的年轻人,一顿就把一个半的鸭子都吃完了。 还剩下一只,谢东和说:“这个留明天吃吧。” 楚婴也不舍得送给别人,她还没吃够呢。但这种天气,又怕坏掉,就去看姜棉:“能放到明天吗?” 庄清梵找了个盆把它装了起来,放进篮子里,然后说道:“我把它放水井里吊着,不会坏。” 行,看来再做三个,也不一定够吃。以后可以考虑多做两次。 他们几个在姜棉这里,杀了鸭子,就做成好吃的。也是因为他们手里的东西比较多,杀了几只鸭子,又没有被带走,做熟之后还是吃到自己肚子里。 所以并没有什么可伤心的。 他们在这边吃吃喝喝,过得很是开心的同时,并不知道外面已经有些腥风血雨。 第二天,他们出去上工的时候,才听说昨天别人家的事儿。 可能因为革委会的人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下来了,大家的胆子也大了起来。 昨天被查时,有好几家养的鸭子都超出了限制,都是趁着革委会下手抓走之前,自己先把鸭子给收拾了。 有姜棉这个活生生的例子在眼前示范,那些已经被“割过尾巴”的人家,恨不得把之前的鸭子都讨回来。快在锅边的肉都要飞走了,哪有不跟着学的道理。 姜棉做的事儿能被学的这么快,跟这里的房屋布局也有关系。 铃木生产队的房子造得比较规范,一共分为三排,五奶奶的房子是在最上面的一排的最后一家。 那些人从西面进村,到了五奶奶这里,刚好走完第一排。 后面还有两排人家等着他们去查。 当时那些人进来的时候,后面跟着好几个看热闹的小孩儿。看见了姜棉这前所没见的操作,自然就有人跑出去报信。 超了限制的人家自然有样学样。 以至于昨天那帮人在铃木生产队几乎是“颗粒无收”。 楚婴听了有点担忧,“那些人会不会因此记恨阿棉啊?” 毕竟这个头是由姜棉开的。 谢东和想了想道:“这可说不好。如果他们真的是想借这样的机会捞好处的话,就有可能。如果不是,应该就不会。” 姜棉倒是觉得无所谓,心有邪念的人,不管你怎么表现都会有可能得罪他。 反正她一贯的宗旨都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最多就是把后院的保密措施再加固一些。 而且那些人也蹦达不了多久。 在姜棉和小伙伴们把麦地翻过一遍,重新种下玉米之后,双抢开始了。 姜棉拿出来的那些种子,生产周期比本地原先的种子要短一些。姜棉换给生产队的种子,不足以种完所有的地。 铃木生产队这一季的庄稼里,有两种种子。这样就给社员们在双抢时有了一点时间缓冲。虽然也要抢收抢种,但起码不用怕有些庄稼太熟了,收割不及,会烂在地里。 花生是最先收的。收完花生接着种玉米。 其实收花生还不算是真正的双抢开始。割稻谷的时候才是真正的紧张。 姜棉小时候也是下过地的。 在她的记忆里,家里能种水稻的有五六亩地。她一个十来岁的孩子和父母三个人,收谷子他们三个人,一天可以完成将近一亩地。包括割稻打稻,然后把谷子运回家。 只有他们三个人和家里的一头牛。牛能拉车,所以谷子不用挑。 收割水稻,他们家用一个星期左右就能全部完成。 虽然说是有打稻机,但都是人工操作。 插秧的时候基本上靠得也是人工,一天也能插完一亩地。而且就她的感觉来看。她的一家人并没有把力气用尽。都是用了八九分而已。 一家四口人,她弟弟要放牛或者做晚饭,是没办法下地的。 以前她是想不明白,为什么父亲说生产队时代一天一年到头都有活干。 等她下了乡,终于明白了几分。 人都是有惰性的。并不是所有人都是高尚分子,更多数的人都有利己思想,虽然他们自己不知道,但会利用本能来行事。 出不出力都拿一样的报酬,为什么要拼命出力呢,特别是站你旁边的还有人在挥一下锄头歇三下的时候。 然后你拿我做参照物,我拿他做参照物。最后大家一起比懒。 其实铃木生产队的还好一些。李国强实行按照计件的方式来记工分。不止看数量,还要看质量。 虽然这样有点麻烦和琐碎。不过这种方式可以最大可能地杜绝社员们磨洋工。减少出人不出力的不良现象。 当然跟以后的包干到户还是有一些距离。 但也能让他们不用一年到头都被绑在田里,平时也能放放假,社员们偷奸耍滑的现象比其他生产队都要少很多。 他们的双抢的时间也比较短。 等把该收的收了,该种的也种下了。李国强和一些队干部,终于有时间坐下来好好核算上一季的收成。 虽然庄稼长在地里的时候,也能看出一些端倪,等把所有的数据都统计出来了,李国强他们还是被眼前的结果吓了一跳。 最少的一样也增收五成,多的去到八成以上。 “这位姜知青,真是我们生产队的贵人啊。你看,因为心善,随手买的一包种子,竟然是这么珍贵的高产种子。”李国强高兴地直拍大腿,“这一季的水稻,我们再争取一下,多买点化肥撒下去,说不定就能让收成翻倍了。” 会计说:“是啊,谁能真的能增产这么多?当时我还有点犹豫,万一是只长秆不长谷的,那就麻烦了。” “你这人怎么能这么想呢?人家姜知青不是自己试种过了吗?”第三小队的队长说道。 “第一次是,谁敢保证第二次也一样行啊?” “你这人,这不是抬杠嘛。” “行了,都别吵了。队长,之前你说等夏收之后就要兑现给姜知青他们的奖励。现在就要兑吗?” 李国强想了一下,“先不着急吧。算清楚了,就把公粮先交给了吧。姜知青他们应该也不着急。等我问过他们再说。” 谈完了正事,几个人出了队部的大门。 有个年纪跟李国强差不多的汉子,凑近李国强的身边,装作随意地问道:“姜知青也有十八岁了吧?” 李国强停下脚步,转头看向他,“你想打姜知青的主意?为你家的小儿子?” 那人嘿嘿一笑,“没…没有。我就是随便问问。” 李国强严肃地说道:“我不管你为谁打的主意。但是无论是做媒还是找儿媳妇,都要堂堂正正地来。别用那些见不得人的手段。别以为人家没父没母就没人撑腰,人家舅舅可是在部队当军官的。” 那人被李国强说得有点不自然,“我没想着用什么手段。” 李国强瞥了他一眼,“这样最好。” 他是可能不会用。不过他那个小儿子就不一定了。自己的子孙没教好,就妄想着给娶一房媳妇之后会让他变好。人家女孩儿又不是神仙。 子不教父之过,这么简单的道理都没想明白,还肖想其他。 不过那位姜知青看着也不像是会吃亏的人。他话尽于此,能不能听得进去就看他自己了。 倒是姜知青那一边,看事态变化,有必要的话,他会提醒一下。 姜棉正在和小伙伴们把稻谷过秤,丝毫不知有人正在打她的主意。 年初的时候姜棉用母鸡换了一些化肥回来,所以这一季的禾稻可以光明正大地撒化肥了。 这次的产量还是维持这跟上一次差不多。不过因为这一季没有种糯稻,所以重量更多一些。 过秤之后,他们和五奶奶就把稻谷给分了。 他们四个人这一次分了近六百斤稻谷。放一起摞成一堆。 楚婴还记得去年粮食被拉走之后谢东和的那个模样,便伸手推推他,说道:“这一次的不会被人拉走了,快去抱抱吧。如果还不够,我很大方的,等一下谷子进仓的时候,我可以把自己的机会全部让给你。” 谢东和转头瞪她,皮笑肉不笑地说:“我谢谢你的大方。” 他偷偷转头看了一下另外两位小伙伴。 幸好人家品性好,没有落井下石,去搬稻谷进仓了。 既然忙完了,自然就得做些好吃的犒劳一下大家。 不久前他们收到了陆二舅战友老家寄来的包裹。 包裹寄来到的时候,他们正忙着干活呢。农忙时节的菜单姜棉之前就想好了,懒得再改。所以姜棉只是粗略地看了一下,知道是收到了什么东西,就放了起来。 那个包裹挺大的。里面有瑶柱、虾米、小鲍鱼干,还有一包蟹肉干。 姜棉掂了一下重量,觉得自己就寄出去三袋奶粉,收了人家那么多东西,有点亏心。 虽然吧,这些东西可能在他们那边比较常见,没那么值钱。但在姜棉这里,先别说她现在这里很少能见到,就是在后世那个快递满天飞的时代,他们寄来的这些海产品,都不知道能换多少奶粉了。 统计了一下自己手里能寄出去的东西,姜棉决定给他们寄一些糯米、肉干和花生当回礼。 既然东西已经寄来了,那就准备吃掉。 ◎最新评论: 撒花 笔芯笔芯笔芯 有吃有喝 加油 营养液在手,加更有木有?! 打卡 天天这样吃吃喝喝,感觉好像日子也没那么艰难了。 -完- 第68章 麻烦 · ✐ [  姜棉准备做那两个吃货念叨了几次的糯米鸡。而且是超级豪华版的。 ] 姜棉准备做那两个吃货念叨了几次的糯米鸡。而且是超级豪华版的。 首先是准备糯米。江绵把糯米找出来,洗干净之后浸泡上。 然后杀一只鸡,这是两位男同志的活儿。这种活儿他们都已经干习惯了。 还有新鲜的荷叶。铃木生产队的池塘就有,摘荷叶的事就交给楚婴。 既然是豪华版的,就把现在手上有的四种海味都用上,这是姜棉的活儿。 另外还可以加一点香菇,最好再准备一点五香粉。 更奢侈一点的还可以加腊肠和咸蛋黄。 不过姜棉没加,有鸡肉和海味就够了。 糯米鸡是先需要先把糯米蒸熟,馅料也要炒熟。 所有东西准备好。 把焯过水的荷叶放底下,放一层糯米饭,再放馅料,然后再放一层糯米饭,用荷叶裹好,上锅蒸就行了。 蒸煮时间的长短需要看糯米鸡的大小而定。 其实在姜棉看来糯米鸡跟粽子差不多,只是换了一种包裹的材料和包法而已。 估计用做糯米鸡的材料,跟包粽子一样的做法,出锅之后也一样好吃。 其实姜棉还吃过另外一种糯米鸡。她小时候在镇上的市集可以买到。 糯米团成球状,里面有香菇、鸡肉和海米做的馅。不过外面没有荷叶包着,而是整个糯米饭团成球状后放锅里炸,但又不炸透,好像只是为了定型。 这种糯米鸡做好后,外皮粉红色,口感稍带香脆,里面软糯鲜香。 不过姜棉一直没弄清楚那层粉红色的外皮是怎么回事。 她猜测可能又是哪种果子的汁水染成的。 姜棉自己做的话,肯定不正宗。 还有就是太费油了,姜棉刚起念头就放弃了。 姜棉小时候吃过的这种,跟外面城市里卖的炸糯米鸡又不太一样。 不管什么做法,只要满足了吃货的口腹之欲,就是成功的美食。 姜棉包的糯米鸡,超级大个。成品出来以后,起码有一斤多重。 还好大家都挺能吃的,也不怕谁吃不完。 这次姜棉没多包,就一人一个,当中午饭吃。 那只鸡只用了大腿肉和一部分的鸡胸肉。现在的天气还是挺热的。姜棉打算晚饭把鸡吃完,过夜了怕不新鲜了。 吃美了就要去干活。 沼气池已经使用了一段时间了,是时候清理一些沼渣和沼液出来了当肥料了。 这是一个有点麻烦的事情,带着很重的“味道”,还有一定的危险。 前几天他们就已经给沼气池开盖放气了。 幸好庄清梵发挥他的宝藏特性,在造沼气池的时候,给弄了一个压力装置,清理沼液的时候不用下去,在上面就能把它压上来。 这次的清理也不是大清理,只是为了给庄稼弄些肥料。 几个小伙伴弄了半天就弄完了。 沼渣取出来之后还要加点料拌匀再发酵,才能发挥它的最大作用。 弄完肥料。又要取蜂蜜了。 李国强过来的时候,他们刚取完蜂蜜。 几个年轻人坐在姜棉厨房的屋檐下,正人手一块沾满花粉和浓稠蜂蜜的蜂巢片,吃得津津有味。 见了李国强,姜棉随手从盆里拿起一块递过去,“李队长。吃蜂蜜不?” 李国强笑了一下,伸手接了,就咬了一口。 品了一会儿,说道:“这蜜好吃,浓稠。” 吃了几口,又说:“你们的运气不错。” 他可能误会了,以为这蜂蜜是在山上找的。 姜棉正忙着吃蜂蜜呢,随他误会,随口说道:“我也这么觉得。下乡能遇到像铃木生产队这样的地方。的确是我们运气好。” 李国强看她好像没听出自己的意有所指,也没纠正她。但也没觉得她这是拍马屁,因为没必要。 就顺着她的话说:“我们这些当生产队长的,能遇到你们这样的知青。运气也不差。” 楚婴“噗”了一下,差点被呛到,好一会儿才平复下来,然后说道:“那李队长。您这是过来和阿棉相互称赞的吗?” 李国强吃得高兴了,人也随意了起来,哈哈笑了起来。 然后说道:“之前换种子的时候我有跟你们说过,等夏收之后,证明了这批种子是好的,队里会再给一倍的奖励。现在产量计算出来了,的确很好。你们要不要现在去把奖励给兑现了?” 姜棉想了想道,“先留着吧,秋收再一起拉回来。” 李国强:“那好。队里就先帮你们保管。你们什么时候想要用,可以随时去拉。” 姜棉点点头,谢谢他。 李国强吃完了手里的蜜,姜棉示意他再拿,他摆摆手拒绝了。 庄清梵看了姜棉一眼,她点了点头。于是庄清梵回厨房拿了一瓶过滤好的蜂蜜,放在李国强手里。 李国强想了想,没拒绝。 看了一眼这几位样样都出色的青年 ,他沉思了一会儿,最后还是说道:“你们几个样都是好年青年,样貌出色,品性也好,人也勤快能干,刚好是似锦年华。人生大事也该好好考虑了。不管怎么样,自己心里要有底,想要什么,不想要什么。想清楚了,临了就不会蒙头,以致做错决定,以后后悔。” 话说完人就走了。 几位正沉醉在蜂蜜的甜蜜之中的小伙伴,被李国强这番话说得有点蒙。 还没他们反应过来,始作俑者早就连背影都看不到了。 楚婴看了看小伙伴们,不确定地问道:“队长这是提醒我们要尽早找对象吗?” 谢东和“嗤”了一声,说道:“这是提醒你,你因为太优秀,被人盯上了。” 楚婴半信半疑,转头去看姜棉。 姜棉想了想,说道:“可能是有人看上了我们当中的某个人或者某些人,意图牵线,要么想扒拉到自己家里去。” 那个人可能不是什么良配,否则李国强也不会跑来说这一番话。 这也不奇怪。说一句不谦虚的话,他们几个的确跟李国强说的那样,都是很优秀的人。被人看上是迟早的事。 虽然说知青的确有一些不稳定的因素,但这些年来,和当地人结婚的知青还是有不少。 虽然在姜棉自己看来,她还差一两个月才成年呢。离结婚还早得很。 不过现在农村人,十七八岁结婚生子的大有人在。 所以,年龄不是借口。 楚婴问姜棉:“阿棉,你要在这里结婚吗?” 这话一出,其他两位男同志都转过头来看着姜棉。 姜棉被三个人这样齐刷刷地看得有点莫名其妙。 “我为什么要在这里结婚?我现在又没有对象。” 就是有对象也不一定就会结婚。 楚婴说道:“我猜那人八成是看上阿棉了。” 姜棉:我感觉你今天老是针对我。 庄清梵看了姜棉一眼,说道:“也有可能看上的是楚同志你。” 姜棉感激地看了他一眼,说道:“大家都一样优秀,谁都有可能。不过李队长那些话说得对。我们心里要有个数,清楚自己想要什么不要什么,才挡得住那些居心不良的诱惑。” 有人看上不是什么坏事,但他们不需要。 这事也就到此为止,多数人听过心里有个数就好。姜棉是女性,又藏着一颗老芯,不免想多了一些。那些什么辣椒水啊,防狼神器啊,防狼棒啊,全部拢到一起,放在空间里比较容易取放的地方。 正面来的可以拒绝他,要是暗地里来的,那就请他尝尝辣椒水的滋味儿。 不过现在,他们要让亲人朋友尝一尝蜂蜜水的甜味儿。 去年才养了一窝蜂,现在分了三窝了。这一次取蜜,他们只取了两窝。有一窝刚分出来不久,所以就没有动它。 两个蜂箱也取了40来斤。每个人可以分到十来斤。 姜棉打算各寄一点给陆小舅、周悦安以及陆二舅战友的老家那边。 庄清梵也需要各寄一些给两位长辈。 楚婴听说周瑾怀孕了,就带上两瓶蜂蜜去看她。她又说自己自行车骑得不好,拉着谢东和去给她当车夫。 庄清梵和姜棉跟他们不同路,两队人就分开各走各的。 姜棉两个除了要把东西寄走,还要去供货。 寄东西也不可能单单只寄蜂蜜。 姜棉加了一些细粮和油。 庄清梵除了吃的跟姜棉的一样,还跟姜棉拿了一些药。 路上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时候,姜棉便问庄清梵:“谢东和现在什么情况?” 庄清梵懂她的意思,说道:“还没有完全开窍吧。不过应该也差不多了。顺其自然吧,这种事情外人不便插手。” 庄清梵不打算直接点破他和楚婴还没有确定的关系。最多到了必要的时候,点拨一下。 人的感情只有到了一个临界点,才会爆发。所谓量变形成质变,自己领悟到的,才是自己的,才更真实。 姜棉点点头,“我也不插手。” 楚婴那家伙表面看上着大大咧咧的,其实内心敏感的。有关她自己的事儿,不用旁人点拨,自己就想得明明白白了。 庄清梵看了看她,问道:“那你自己呢?如果有人来给你做媒的话,打算怎么办?” 姜棉有点奇怪道:“当然拒绝啊。” 这有什么好打算的。两个人都清楚彼此的底细。 过两年就高考了,他们肯定要离开的,难道还在这里找个人结婚吗? 庄清梵:“一个人可以拒绝,两个人拒绝,那很多人呢?” 姜棉耸了耸肩,道:“不能全部拒绝吗?” 庄清梵:“可以。就是会麻烦一点。” 因为救人那件事情,当地社员对他们的印象很不错,而且他们下乡以来,不惹事也不偷懒,挣的工分甚至比当地同龄人还多,另外还有样貌的加持。 对他们有想法的人肯定不少。 之前之所以没什么人提,一来他们几个跟其他人的互动比较少,自从搭伙以后,他们到姜棉这边的时间多了,跟其他人接触的时间就少了。 但今年有两个情况。 高产种子出自姜棉的手这事儿,到秋收的时候必定会被人爆出来。 还有他们养的猪,因为姜棉的独特养法和饲料充足,不用到年底,秋收过后肯定会达到300斤。 到时候必定会轰动的。 这两样,除了明白白的利益以外,还有所谓的运气。 到时候,不管好的坏的,想来说亲的人大概要把门槛给踏破了。 ◎最新评论: 哼!!看,看在你更新的这么辛苦的份上,多给你浇些营养液!要,要加油哦!!! 撒花 撒花 加油 打卡 -完- 第69章 种子的事 · ✐ [  不过这些也只是猜测而已。做好心理准备,等事情来了再说呗。 ] 不过这些也只是猜测而已。做好心理准备,等事情来了再说呗。 姜棉说道:“真有麻烦,等来了再说。” 这世上没有多少事情是容易的。就好像她做饭,有时候想吃一顿好的,不是得花上一天,就是要大半天。 但是她会做,就有底气,而且不怕麻烦,只要按照步骤,一步一步来,就能做出令人满意的美食。 这样花出去的时间,她认为就值得。 所以,就算麻烦来了,只要能解决的,都不用怕。 庄清梵看姜棉一副淡然的样子,把到了嘴边的话又吞了回去。 两个人没再讨论这件事情,默契的去把各自要寄的东西都寄走了,再去送两趟货。 在第一条销路稳定以后,没多久,庄清梵果然又帮她搭好了第二条线。 送货方式还是跟以前一样。她在附近把东西拿出来,由庄清梵一个人出面去送。 两条线都稳定以后,姜棉换来的现钱那是“噌噌”地上涨。 庄清梵依然没有收她一分钱的中介费。 姜棉觉得这样自己好像是在压榨他一样,就想分给他一点辛苦费。 庄清梵坚持不要,姜棉就不勉强,赶紧收了回去。 庄清梵看她一副守财奴的样子,笑着问她:“你攒那么多钱干什么?” 姜棉奇怪地看着他,“攒钱当然是为了花了。还能干什么?” 解释道:“如果考大学的话,一般不是去京市就是泸市。我的目标是京市。就算平常住校,节假日或者暑假,还有毕业以后,我总得给自己找个窝吧。买房子要钱吧?以后改革开放了,想自己做点什么,总得有资金吧?” 怎么说他上辈子也是活了40来年的人,怎么看着就像一个不通世事的样子。 重生回来的人,接下来的三四十年囤房囤地不是基本的操作吗? 姜棉也没想着多囤,最少总得有一两套吧。 改革开放以后,赚钱的门路多得很,加上她有空间这个作弊器。她并不是非得要囤房子来赚钱。 但有了房子,就有了一个自己的家。在自己的地盘上,想干什么都没人干涉。 这是一种别人无法给予的安全感。 庄清梵沉默了。 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些事儿。他自己从来没缺过房子。 上辈子他确实受过一些苦。 他的腿被打断之后,两位长辈又被拉去游行,之后不是被拉去扫大街,就是陶厕所。 他行动不便,看在眼里也帮不上忙。那时候时不时还有人上门来刁难一番,甚至威逼他跟两位长辈断绝关系。 还好那时候他在机械上面有些天赋,还有点用,于是保住了一份工作。祖孙三人的日子过得艰苦,但总算没有断了生活来源。 那段日子,可以说是身心都受到无情的摧残。 但住的地方是不缺的。 他父亲去世后留给他一套小房子,只有三间房,还跟别人共用一个院子。 两位长辈出事以后,其他的房子都被收走了,只有这里,还给他留着。他和祖父跟外祖父,就住在这儿。 虽然这是他家所有的房子里最不起眼、最小的一套。但相比周围的一些底层的人,他的住处还算是宽敞的。 等那段特殊的时期过去了,祖父和外祖父都平反以后,家里以前被占去的房子又还了回来。 家里的两位长辈都只有他一个后辈,他们的资产最后都归他所有。另外还有母亲去世后留下的那座随嫁而来的小洋楼,也还给他了。 所以说,他从来没有缺过房子,哪怕是在最艰苦的时候。 至于事业,当初他有修钟表和电器的手艺,有些人眼红他一个断了腿的,居然还有这么体面的工作,就处处为难他。 改革开放以后,朋友得知他在厂里面被人家排挤,就拉着他一些合伙,做起了电子产品的生意,后来又加了电器的。 由于他行动不便,又沉默寡言,朋友就承诺他只管技术,其他的事情不用他管。 他有吃有喝,有房有电有动轮椅,还有钱。在挺长一段时间里,他的日子过得还是挺舒服的。 除了行动不便,人生好像没有什么难题。 外面的什么房奴车奴跟他一点相连的关系都没有。 虽然也经受了一些困难,但他也曾经遇到了一些好人,还没有经历过绝望。 就算是到了那个时候,他的思想还是比较简单的。 到了后来,谢东和从部队转业,他和朋友合伙做的生意也停止了。 之后的经历,才让他渐渐见识到社会的复杂和人性的反复。 这段时间的经历,比当初他被人家打断腿之后的那一段日子更令他刻骨铭心。 姜棉看他没话说了,想到他的身世,瞬间就明白了,人家是有家产继承的。不像她,两辈子都得靠自己才能成为有房一族。 不过吧,各人有各命,谁也羡慕不了谁。 她早就过了懵懂彷徨期。自己想要什么,就努力去挣。 也许是李国强的那些话起了作用,姜棉度过了一段平静而忙碌的日子。 开始的时候,他们几个还是有一些上心的,时间一长,没有任何事情发生,渐渐地,他们也就把它抛之脑后了。当初的种种猜想,也就把它当成了自己的自作多情。 在秋收到来之前,天气比较凉的时候,姜棉几乎把小伙伴们提到的吃食都做了一遍,同时也为即将到来的忙碌做一些准备。 铃木生产队因为换了新种子,所以今年的秋收来得早了一些。 一到收割的时候,很多人都发现了,这一季的谷穗明显比以前的沉了不少。 虽然夏收的时候他们也有些人收割过新品种,但因为只是少量部分,很多人都以为是化肥集中施撒的原因。 这一季的就完全都是一个样了。但他们生产队分到的化肥明显是不够施足所有稻田的。 所以,五花八门的猜测都出来了。 只有少数知道内情的人没有跟着一起胡闹。 但他们那些带着传奇色彩的想法,也不敢说出来。 有些人就去问李国强。 李国强也很干脆,直接回复说是换了新种子。 这下子整个生产队都沸腾起来了。 有些人开始打起了小九九。 比如那些外村嫁进来的媳妇,如果自己的娘家的生产队也有一样的种子,或者是用在父母的自留地里,那自家父母收成不就增多了吗? 怀着同样想法的,还有那些有外嫁女儿的人家。 农忙期间,事关粮食的大事儿,没有人敢请假。等秋收一完,存了想法的人就开始走亲戚去了。 李国强对这些社员的想法,心里跟明镜似的。 作为一个生产队的队长,他早就想到了会出现这种情形。 他自有自己的应对之法。 秋收结束后,所有的粮食都晒干了,开始统计总收成和亩产量。 队里的干部们,好不容易把所有的数据都统计完了。李国强突然接到消息,说公社的书记杜秋山就快到他的地盘了。 也不知道是谁告诉他的,消息这么灵通。 不过李国强倒也没想过隐瞒他,这事儿早晚他都得跟公社汇报。 既然杜秋山自己来了,那就免得他再跑一趟。 杜秋山了解李国强的性格,来到就开门见山,“听说你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一些高产的种子,令产量几乎翻倍。是真的吗?” 李国强给他倒了一杯水,说道:“没那么夸张,如果化肥足够的话,涨个四五成是没问题。” 杜秋山指了指他,说道:“不老实。” 不过呢,这种事关粮食的事,也不能夸大。这是有过历史教训的。 能得李国强这么说的,说明至少能涨个四五成。 就算是涨四五成也算很厉害了。 想一想,这样一来,不谈那些空大的,就是他们整个公社,一年能多打多少粮食啊。 “说吧,xvzl你是什么想法?” “您希望我是什么想法?” 杜秋山瞥了李国强一眼,对方老神在在,脸色都没变一下。 “你个滑头。”他叹了一口气,说道,“这样吧,留下足够你们生产队下季用的种子,其余的都换给其他生产队吧。” “换种子没问题,关键是怎么个换法。” “那你想怎么个换法?” “我也不要求别的。明年的化肥,你得给我批够两季的用量。” 李国强也清楚,种子是肯定要换的。但如果要求别人跟他拿多换少,先不说杜秋山答不答应,这样换回来的粮食他拿着也烫手,还不如种子就等量交换,再在其他方面找补偿。 杜秋山稍稍一想,就拍板道:“好,就这样说定了。” 李国强补充道:“拿来换种子的粮食,必须是这一季最好的,如果发现有以次充好的,我就不换了。” 杜秋山道:“好。到时候我会派人来监督好。” 过了一会儿,又道:“那,现在可以说说了吧?你这种子怎么得来的?” 李国强笑了笑,道:“那是我们队里的知青心善。在医院旁边碰见一个想要买药却没钱的外地人,就好心给了他一些钱去买药。那人为了报答她,就把一包种子给了她。” 杜秋山讶异道:“这么巧?” 李国强点点头,“就是这么巧。如果不信,你说这种子是怎么来的?” 杜秋山:“我也不是不信。就是觉得太巧了。” 想了想,又道:“是一位知青?我想见见。” 又不是见不得人,想见就见呗。 ◎最新评论: 撒花 给大大浇灌营养液,会长出万字大肥更咩?! 撒花 -完- 第70章 生日 · ✐ [  被人惦记的姜棉,这时正和庄清梵一起来找李国强。 目的是开] 被人惦记的姜棉,这时正和庄清梵一起来找李国强。 目的是开介绍信。 农闲了,不多出去几趟,知道什么时候就又要修河渠了。 他们趁有空的时候,多跑几趟就可以赚多一些钱。 大白天他们肯定不去李国强的家里找人,而是直接找到队部里。 还没等他们走到队部门口,就看见李国强带着一位身着中山装的中年人从队部门口走了出来。 见到姜棉他们过来,李国强热情地招呼道:“姜知青,庄知青,你们来得真巧,我和杜书记正想去找你们。” 姜棉和眼庄清梵相互看了一眼,然后问道:“李队长找我们有事?” 李国强给他们介绍:“这是咱们公社的杜书记,他听说那些高产的种子是你带回来的,就想见见你们。” 其实想见的主要是姜棉,也许是想打听那位外乡人的事。不过既然他们是两个人一起来的,话语间总不能撇下另一个人。 姜棉两人跟杜秋山打过招呼后,李国强就把他们让进屋里,拉过几张椅子,“随便坐吧。” 各自找了凳子坐下,姜棉问道:“不知书记找我们有什么事?” 杜秋山:“听说那些种子是你带回来的?当时是什么情况?有没有留下那个人的联系方式?问清楚他的身份了吗?” 姜棉把当初编的故事又拿出来说了一番。 最后道:“我就看他拿着种子想给人家换药,一直没人理他,那样子很可怜。我觉得他不像是骗子。出门在外,如果我碰到这样的事情的话,也希望有个人来帮我一把。我当时也没想太多,就想帮他一下。他觉得不能白收我的钱,就把种子给我了。本来就是互不相识的人,我就什么都没问。” 杜秋山点点头。沉默了一会儿,又问:“姜知青,当初下河救小孩的也是你们几个吧?” 姜棉点点头。 杜秋山:“听说你们还帮铃木生产队建了沼气池。真是努力又有才。那有没有兴趣到公社去?” 李国强:他娘的,居然到他这里挖人来了。 姜棉摇摇头。表示沼气池的图纸是她二舅画的,工程是庄清梵他们做的,跟她没有多大关系。 不管是出于何种目的,也不用管到了公社以后能给她安排个什么样的职位,姜棉都没有兴趣。 她只是想在铃木生产队安安静静地度过这两年多的时间。动得多,变化就多,不可控的因素就增多了。 她可不想给两年后的那个机会造成任何变故。 现在的她一不想升官发财,二不想累积什么经验。 如果她真的是本土的那些十几20岁的青年,这也许是一个不可多得的机会。 杜秋山不由得多看了她两眼,然后转向庄清梵。 庄清梵也摇摇头。 他的想法和姜棉的是一样的。 杜秋山一拍桌子,大声说:“好!脚踏实地,不骄不躁,专心一致干实事。不愧是广大知识青年的楷模。” 姜棉差点被他这突然的一下子吓一跳。心想,我就是懒得动,并没有你说得那么高尚,更不敢当什么楷模。 杜秋山也只激动了那么一下,下一秒就平静了。 挖人的事儿都干不成了,便问道:“你们做了那么大的一件好事,想要点什么?” 姜棉心想,我想要的你们也给不了,你们能给的我又不需要。 她想了想道:“如果能给我们批点化肥就好了,现在手上的化肥总不够用。没有化肥,种子再好也是百搭。” 杜秋山哈哈一笑,“不愧是铃木生产队的,跟你们队长想的一样。这事我答应了,到时候找你们队长要吧。” 谈完了话,姜棉介绍信也没开,拉着庄清梵就走了。 没过两天,自家生产队即将给岭山公社的其他生产队等量对换高产种子的消息,就在铃木生产队里传开了。 同时传开的,还有岭山公社的书记杜秋山见了姜棉和庄清梵的事儿。 有传言说,他们俩要被杜秋山调到公社去上班,吃公家粮去了。 渐渐地,就传成了他们四个都要一起去公社上班去了。 姜棉听着这些无稽之谈,眼皮都没掀一下。 倒是楚婴来问她:“书记真的请你们俩去公社上班?” 当时他们回来的时候,就把事情跟两位小伙伴说了,书记请他们去上班这事就随便提了一句。 姜棉想了想,说:“不一定就是真诚的邀请,可能是试探也说不定。” 姜棉对去公社上班不感兴趣,对工作的细节也就一点都没有问。无从判断这是真还是假。 接着,随着大家对姜棉他们几个的关注越来越多,这高产的种子是姜棉带回来的事儿,也被爆了出来。 外面的传言一时间沸沸扬扬。 不管别人怎么讨论他们,姜棉的几位小伙伴却在为她即将到来的十八岁生日偷偷计划着。 现在不像后世那样可以大肆庆祝,吃碗长寿面还是可以的。 他们几个的厨艺都不行,于是悄悄地去了五奶奶那边,拜托五奶奶帮忙。 在姜棉生日的前一天,楚婴说他们很久没有一起出去逛过了,建议第二天一起出去逛逛。 农闲时间,没什么要紧活,大家都赞同了。 像这种不用上工的日子,姜棉就不用起那么早,可以稍微晚起一点。 不过姜棉经常依旧被生物钟叫醒。 楚婴为了防止她早早地起来做饭,那天还特意早点过去,先把鸡鸭给喂了,然后看着她,不但不让她干活,还让她指导自己做了一锅简单白粥,配着蒸热的馒头当早饭。 等五奶奶那边的工作终于完成,庄清梵跟谢东和,一人端着面,一边端着两盘小菜,走过西间。 庄清梵把面放在桌子上,楚婴把姜绵拉到桌子旁坐下。 然后几位小伙伴一起祝她生辰快乐。 姜棉坐在桌子旁,看着面前这碗内容并不算丰富的面条。说实在的,她有被感动到。 上一辈子,她就没有怎么过过生日。 刚出社会的头几年,天天忙着挣钱,有时候忙着忙着,生日过了才惊觉。 等后来经济条件好了,自己可支配的时间多了,但她又不想过了。 在了这里,开始她压根就没想起过这件事儿。就像去年,生日过了她才想起来的。 原本她也没想起来,就是偶然听到振民说自己的生日那天吃了什么好吃的,想起自己上一世的生日,才发现原主的农历生日跟她的竟然是同一天。 这才被她记起来。 原来前一段时间,楚婴看似随意的一问,可能是早有预谋啊。 楚婴说道:“本来我们是打算自己做一碗面给你的,又怕自己糟蹋东西。我们一商量,就去找五奶奶帮忙。” 姜棉看着那碗面。只有简单的面条和两个鸡蛋配着青菜。 因为怕姜棉发现,他们不敢去翻找材料,连面粉都是五奶奶家的。 庄清梵看着姜棉吃完了面,对她说:“你以后教我们做饭吧。” 姜棉吃饱喝足,笑眯眯地说:“好啊。我会认真教的。” 谢东和听了苦着一张脸。他们就是想给姜棉过个生日,让她高兴高兴。没想到,梵哥就给他找了一个苦任务。 姜棉的认真,他怕自己承受不住啊。 吃过了早餐,他们便结伴去大林公社。 虽然楚婴的提议有一部分原本是想让姜棉晚起一点,以方便他们行事,但他们的确是很久没有一起出去逛过了。 到了大林公社,借着姜棉生日的名目,谢东和提议再去吃一次上次去过的馆子。 这一次,他们不止点了包子和红烧肉,还点了其他菜。坐在饭馆里吃到满意才走。 出来之后,在街上碰到有人拉猪去食品站。 谢东和走近看了两眼,回来说:“那两只猪看着好小。我们的起码比它们大了一圈。我听旁边的人说,那码有200斤。那我们的是不是得有300斤了?那是不是可以出栏了?” 姜棉:“可以出栏了,本来我的打算就是差不多这几天就告诉李队长,请他让拖拉机来帮忙的。” 养猪的料是姜棉配的,用了多少料,她心里是有数的。又天天看着,猪的食欲怎么样,她一清二楚。 而且小时候她家里也养过猪,不加任何饲料,吃的都是家里的潲水,偶尔父亲会买一些小鱼小虾打粉加在里面。就是这样养,八九个月也出栏了,300多斤妥妥的。 他们现在喂的这三头猪也有八九个月了。姜棉敢说,现在这几头猪吃的,比她小时候家里养的那些吃得还好。而且还经过了发酵。 300斤是肯定有的。 回到队里之后,他们直接就去找李国强说拉猪的事。 姜棉还特意强调,猪笼要挑选大的。 李国强“哟”了一声,说道:“姜知青,听你这意思,你们的猪养得不是一般的好呐。那我得去看看。” 谢东和说道:“我们都非常欢迎李队长去。正好可以帮我们预估一下。” 李国强以前也去看过他们养的猪,不过当时的个头还不是特别大。现在居然有这么大啦? 李国强的好奇心被吊起来了,直接和他们一起去看实物。 到了猪栏跟前,李国强不由得瞪大眼睛,惊奇地问道:“你们都给它们喂了什么呀?怎么长得这么快?” 这三头猪肥壮又精神,300斤肯定不止。怪不得姜棉一再强调,让他拿大猪笼。 看得李国强都想流口水。 而隔壁五奶奶家那孤零零的一头,虽然没有姜棉他们这三头大,但还是比生产队的要好很多。 近水楼台先得月,因为两个猪圈挨着,它也蹭了不少这边的饲料吃。 如果按猪的胃口喂足,出栏的时间还可以提前很多。那样就太突出了。 所以给料的时候姜棉就控制了一下,才拖那么久。 ◎最新评论: 天,为啥现在网页上看都有乱码 问我爱你有多深,营养液代表我的心~ 这。。。一下子就追完了。。 大大今天更新了吗?更了。营养液浇灌了吗?浇灌了。 打卡!冲冲冲 撒花 -完- 第71章 卖猪 · ✐ [  楚婴打开猪圈旁边的两个大陶缸,“就喂这些。姜同志和庄同志琢磨出] 楚婴打开猪圈旁边的两个大陶缸,“就喂这些。姜同志和庄同志琢磨出来的。” “其实这也不全是我们琢磨出来的,都是从书上和报纸上学的。”姜棉解释道。 这个时候其实有很多农村或者农场都在积极拓展养猪的规模,而且总结出了一些很有用的方法。时不时会有一些养猪的方法和总结见报。 这些李国强应该也听说过。 这两个大陶缸里的东西用的配方是姜棉出的,但很多实际操作的人是庄清梵,特别是菌种的调配。 这些内情谢东和跟楚婴当然不知道。他们看到的是两个人凑一起捣鼓捣鼓,然后就弄出东西来了。 “这是什么?”李国强走过来问道。 “发酵过的饲料。”姜棉说道。 “这里面都有些什么?” 姜棉就回屋把她用的配方抄下来给他,想了想又带上自己的养猪笔记。 反正那东西不但她全部记脑子里了,楚婴也抄了一份。 李国强接过去翻开看了看,心里大喜,“姜知青,明年队里的猪出栏了,我给你留一个猪大腿。” 姜棉现在不缺猪大腿,她随意摆摆手,说道:“我们也是第一次养,摸索着来。很多东西不一定是成熟的。菌种的调配都是庄清梵在弄,你们到时候有不明白的可以问他。” 李国强点点头,把笔记合上,放进外套里衬的大兜里小心收好。 问道:“你这三头猪,全部拉走?” 姜棉说道:“留一头小的吧。我们四个人呢,还有那么多家人跟亲戚。到时候做成腊肉,一家分一条就没多少了。” 现在的养猪政策是“购一留一”。 比如姜棉,她们现在养三头猪,要卖给食品站一头半。 当然,这是最低要求。超过了的,会有些奖励,比如粮食,肉票,布票之类的。 留下一头最小的,也只是相对小而已。净肉应该最少也有200多斤。 摊分到每个人头上也就六十斤左右,这还是新鲜的呢,做成腊肉还要减少三分之一。 就说姜棉好了,一路亲戚寄个两三斤,就少了十多斤,这样一算,好像又没有多少了。 不过也不是马上就宰,要等到差不多腊月的时候,那个时候比较适合做腊肉。 争取这段时间再养一养,让它再长一些肉。 几个人正在猪圈旁边说着话,五奶奶从外面回来了。看见李国强也在,心下猜到了个七八分,就走了过来,“国强也在啊,姜知青这些猪是要出栏?” 姜棉:“对。五奶奶你的呢?是再养一段时间,还是一起?” “一起吧。养得够大个了。”五奶奶说道。 让她的这头比不上姜知青他们养的,但如果来生产队的其他猪比,也是拔尖的。 李国强表示知道了,他回去会安排。 交猪最好是早上去,因为要排队。还好不用去到公社那么远。公社下面还有大队,大队设有食品站,鸡鸭鹅和猪都收。 这个时候交猪的人应该不是很多。 杨垌大队下面有十几个生产队,铃木生产队就是其中之一。不过杨桐的这个大队书记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比较佛,不爱出风头,所以很多时候像个隐形人。 第二天一早,拖拉机拉着三个猪笼和李国强来了。 “李队长,你也去?” 李国强从拖拉机的车斗里跳下来,转身去提猪笼,“我正好有事去大队,顺便帮五婶看秤。” 铃木生产队离方桐大队不是很远,大概四五公里的路。不过五奶奶身体本来就不好,年纪也不小了。这些事情,李国强能帮的时候都会帮。 三头猪放上拖拉机之后,李国强随拖拉机一起走,庄清梵骑着自行车驮着姜棉跟在后面。 到了食品站,三头猪一被抬下拖拉机,立马引起食品站所有人的注意。 李国强是生产队长,认识他的人还不少。 他刚和拖拉机手准备把第一头猪搬下来,就有人过来打招呼,还主动帮忙,看到那些猪的个头,不由得惊讶道:“李队长,这几头猪养了多久啊?好肥壮啊。” 李国强淡淡一笑,说道:“不是我家的,我只是帮忙拉过来而已。” “你也应该知道个大概嘛。” “好像不到一年吧。”李国强说道。 馋死他们算了。 “不会吧?都喂了什么呀?长得这么快。我还以为至少养了两年了。”那人惊讶道。 “那我就不知道了。”李国强回了一句,就没再说话,又去下第二头。 他们把所有的猪都下下来了,庄清梵和姜棉才到。 他们一来,就又有人过来打听了。 姜棉看着眼前那些人叽叽喳喳地问个不停,就扭头去看李国强。 李国强无奈道:“他们被你们的猪惊到了。都是来打听养猪方法的。” 姜棉了然,说道:“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就是得吃好。我养的猪,除了吃青草、米糠、麦麸、红薯这些,还有花生麸和玉米粉。东西给猪吃之前,最好经过发酵。这样猪吃了但容易消化吸收,而且也不容易生病。” 有些人一听到花生麸和玉米粉,就打退堂鼓,他们家可没这些东西喂猪。 还有人听到“发酵”这个词,就觉得难度比较大,自己没文化,肯定学不会,也不再问了。 不过还是有几个人在坚持追问细节。 姜棉说了一个比较简单的配方,然后说道:“我是第一次养猪,也是摸着石头过河,方法和理论都不一定是正确的。报纸上有很多养猪的方法跟经验总结,感兴趣的话,可以找一些报纸看看。” 至于是什么报纸在哪一期上刊登?她的确有见到过,但是没有特别留意,也没能记下来。 但她不记得,会有人会记得啊。 多问问几个经常看报纸的人,总会有人有印象的。在农村,想找报纸不容易,但可以去畜牧站。直接又方便,只要有勇气去问,说不定能找到更好的方法。 姜棉好不容易脱了身,就轮到他们的猪过秤了。 两头猪都有300多斤的毛重,然后经过食品站的验收员评估生猪的出肉率,五毛多一斤毛重。 最后姜棉拿到手的除了300多块钱,还有20斤的肉票和一丈的布票。其中有一部分票证是对那多出来的半头猪的奖励。 五奶奶的那一头猪也卖了140块,三斤肉票和三尺布票。 回到生产队,姜棉把卖猪换来的所得全部放在桌子面上。 谢东和看得两眼发光,“两头猪竟然换来这么多钱。” 楚婴也高兴,不过她还是比较能保持理性,“你看这么一堆,好像钱很多的样子。摊开之后,一个人也就不到一百块。两头大肥猪,那么多肉。再养一养,400斤毛重妥妥的。我们养的一头差不多顶别人的两头了,换成钱,就这么一点儿。” 后面越说,语气越酸了。 谢东和白她一眼,“你就知足吧。还不到一百块。前几年,你每年能分到多少钱?加起来的总和有没有这半头猪挣得多?更何况,猪圈里还有一头没宰的呢?虽然没有交上去的那两头大,怎么样也得有个300斤的肉吧?不管你怎么想,反正我挺知足的。” 楚婴反击道:“我什么时候不知足了?我就感叹一下,我们辛辛苦苦养出来那么大的猪,说交就交上去了。就换回来这一点点东西。我就不能说两句吗?特别是阿棉和庄同志,花了多少心思,才弄出这个饲料来。” 然后又道:“我觉得我们这次卖猪所得不能平均分配,阿棉和庄同志应该多分一点。” 谢东和没有怼她,而是附和道:“这话在理。” 他从那堆钱里面数出一个50块,放在姜棉面前,再数出一个20块,放在庄清梵面前。 然后说道:“剩下的这一堆,再四个人平分。” 楚婴这次也附和他,“这样好,我同意。” 姜棉和庄清梵相互看了一眼,也就没推辞。 分得再清楚也只是纸上的账目不同,划分完了,最后钱还是全部归到姜棉这里。 至于那些肉票,还是由姜棉保管。剩下的布票,男同志都表示不要,留给两位女同志。 今天猪出栏,但是他们没有猪肉吃。在大队的食品站,他们没有看到有猪肉卖。 这样的高兴日子,肯定要庆祝一番。于是他们杀了一只大骟鸡,有七八斤重。 姜棉把它弄成白切鸡。这鸡骟过以后也养了好几个月了。鸡皮脆弹,肉质鲜甜,很有嚼劲。 她调了一个简单的酱汁,最多限度地保留了鸡的本味。 姜棉这下狠狠地体会到后世所说的“鸡味很浓”是个什么浓法了。 一口下去,香得人连舌头都想吞下去。 几位小伙伴,围坐一桌。大口吃肉的感觉,不要太过瘾了。 猪卖了,钱收了,也吃了一顿过瘾的。他们的日子过得很乐呵,还不知道外面正酿着一场风暴,就要来到了。 首先是偶尔出去串门的楚婴,在村路那里被一位妇女拉住问话:“楚知青,那个姜知青还没有对象吧?” 楚婴看了她一眼,“你问这个干什么?” 那妇女嘻嘻一笑,道:“你们这些知青同志,远离爹娘,一个人孤零零地来到这里下乡。到了年纪,婚姻大事也没人帮忙操持。看到这么可怜的娃,我这不是心疼嘛。” 楚婴好想说,你可真能胡扯,早不疼晚不疼,看到人家养的大肥猪卖了钱才心疼。而且,我这个比姜棉还大两岁的单身姑娘还站在你眼前呢,怎么也没见你问一句? 楚婴可没时间跟她耗,直接说道:“现在的社会提倡自由恋爱,你们那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老传统不合适现在的年青人了。她的事儿不用你操心。回去看你孙子吧。” 楚婴说完掰开她的手就走了。留下那位妇女对着她的背影变了几次脸,最后狠狠地呸一口在地上。 ◎最新评论: 呜呜 好好看 大大加油千言万语道不尽我的心意,只能努力用营养液浇灌你,你可感受到我无尽的情意! 呜呜 好好看 大大加油千言万语道不尽我的心意,只能努力用营养液浇灌你,你可感受到我无尽的情意! 撒花 不怕,来一打一,来二打双 打卡 第一 -完- 第72章 说亲 · ✐ [  楚婴原本还想去串门,被这么一搅和,没有心思再去了,转身回了姜棉] 楚婴原本还想去串门,被这么一搅和,没有心思再去了,转身回了姜棉那里。 不料她刚走进院门,就看见有个五六十岁的妇女坐在厨房的屋檐下,正不停地对着姜棉说着什么。 等楚婴走近了,那个人还在叭叭个不停:“姜知青,我那侄子真的很不错,不骗你。他又有手艺,家里的房子又是刚盖没两年的,五间红砖大瓦房呢,不知多少大姑娘想嫁给他。我大哥就这么一个儿子,如果你们结婚了,以后家里的东西还不都是你们的?就这么说定了,我回去让他明天过来见个面。” 姜棉压下心里的烦躁,这个,是今天的第三拨了。前面两个还好一点,起码听得懂人话,这个一进门就自说自话,好像人家跟他熟得天天在同一个锅里吃饭一样。 这些人介绍的对象不是娘家侄子,就是外甥。还好,男方的家没有一个是在铃木生产队的。否则,以后上工的时候遇见了也是尴尬。 不就是养了几只大一点的猪吗?有必要这样吗? 她耐着性子说道:“黄婶,我说了不用。我现在还不想结婚。你千万别把人叫过来,我是不会见的。” 那妇女道:“没说现在就结婚啊,明天只是见个面,不见面怎么处对象呢?等把关系确定下来,处个一年半年再结婚也可以嘛。” 她好像完全没有看到姜棉那一脸的郁气,也没看见已经走到她后面的楚婴,独自笑了几下,又凑近姜棉身边,说道:“我侄子最喜欢既白净又有文化的姑娘了,家里的人给他讲了好几个都没成。要是他见了你,我保证,他立马就会同意的。” 姜棉和楚婴听了,同时翻了个白眼。 姜棉不想跟她再扯下去,说道:“我说了,不想见。你回去吧。” 那妇女还想劝,楚婴就有点不耐烦地说道:“人家姜知青都说了不想见,你就别在这里纠缠了。你的侄子真那么好,就不怕找不到对象,老是扯着姜知青干什么?” 楚婴突然开口,把那黄婶吓了一跳,她本能地就想骂回去,却被姜棉一把抓住胳膊推着往外走,“黄婶,我的事真的不用你操心。你回去吧。我和楚知青一会儿还有事。就不留你了。” 那位王婶虽然也是一位农村妇女,但如果姜棉动了真格,她是没办法挣扎的,只得乖乖被姜棉推到院子外面去。 既然到了院外,她也不好再赖着不走,但还是不死心,频频回头让姜棉再考虑考虑。 好不容易把人送走了,姜棉舒了一口气。 上辈子作为一个大龄青年,她也是有被催过婚的。 不过后世的人则会看眼色得多,你说不想看或者暂时不想结婚,别人就会知趣地走开,最多就在背后跟别人说两句闲话。 不会像现在这样,好像赖也要赖上一样。 后世就算是在农村,也有很多大龄的未婚青年。在那些老人的聚集地,经常听到说某某村子有多少个单身汉。 当一位青年迈过了某个年龄关口,开始的时候家人亲戚都会催,或者热情地四处牵线,等时间一久,随着周围的这个群体越来越多,慢慢地,大家也就习惯了。 一个三四十岁的未婚女性,过年过节回到老家,也不会有人再说什么难听的闲话。 否则像她这种严重超龄又无意婚嫁的,别说长期待在家里,可能村子都不敢踏进了。 楚婴看了看外面,很想把院门给关了,但这又不是他们自己的院子,只好作罢。 “这些人真恐怖,阿棉,看来你是比大肥猪还更加诱人啊。”楚婴看姜棉如退大敌的模样,开玩笑道。 姜棉看了她一眼,“你现在看我的笑话,以为自己逃得掉吗?过两天你就知道了。” 大肥猪可不是她自己一个人养的,只不过是她走在前面,首当其冲,人们的注意力暂时集中在她身上,过两天其他的三个小伙伴肯定都逃不掉。 果然不出姜棉所料,没过两天,其他小伙伴都陆续有媒人找上门来。 别说楚婴跟谢东和这两个才20来岁的年轻人,就连姜棉和庄清梵,也是第一次经历这样的事情。 几个小伙伴中,谢东和的反应是最激烈的。 这倒是出乎姜棉的意料。 平常随便碰到一个猫猫狗狗都能聊好多句的人,现在好像被踩了尾巴,天天烦躁得想爆发。 庄清梵比他好一点。因为他平常在大众的印象里都是沉默寡言的形象,在陌生人面前,面部表情少之又少。特别是当他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冷起一张脸,那些保媒拉纤的,热情再高,碰到像在冰库里冻了上百年的顽石,也坚持不了多久。 谢东和怎么也没想到,这些挥之不退的麻烦竟然源自他那一张笑脸。 后来他没办法了,就拉着庄清梵躲到姜棉这里来。 除了上工和睡觉,其余时间都尽可能地待在这里。 别说,还是有点用的。 至于楚婴,除了前面两个一时没防备,被人抓住说了一堆废话,后面的都被她躲过去了。 帮人保媒本来就是比较私人的事,一般没有说成之前不会公开,也不能跑到别人家去给另一个人说媒。 这样一来,姜棉也直接受益。 因为有两位男同志经常待在她这里,来她家的人也少了。就算来了,在这么多双眼睛的注视下,也说不了几句话就走人。 稍微平复了一些的谢东和,也有心情吐槽了:“把一个农村姑娘夸得天上有地下无,真有这么出色,早就嫁到城里吃商品粮去了,还能轮到我?” 楚婴调侃他:“或许人家就稀罕你这样的呢。” 谢东和瞥了她一眼,不知怎么的,语气间带着一丝气恼,“别乱扯淡。” 姜棉来回看了看他们俩,说道:“谢东和,你是不是忘记了,你是从哪里来的。” 谢东和的语气一下子软了下来,但眼神还是盯着楚婴,“我没忘。但我现在又不可能回去,就是结婚了,还不是一样在这里当农民。” 姜棉:“许多人看的不是眼前,而是以后的可能性。但这次的事,他们看到的也是眼前。比如外貌,年龄,你挣的工分,平常为人处事所体现出来的品性,最直观的就是用了不到一年的时候,养出这么大的肥猪。撇开你身后的家世背景,光是这些,就足以让他们追着要把你拐回家。用楚婴的话说,在他们眼里,你比一头大肥猪还诱人。” 楚婴总结道:“简单概括来说,就是两头大肥猪引发的事故。” 谢东和说道:“我优秀我也不去跟她们相亲。” 他看了一眼两位女同志,嘀咕道:“全生产队最优秀的两位姑娘就在这里,我脑子又没病,浪费自己的时间被他们看猴子。” 他这话的声音说得比较小,两位女同志根本没留意到。但是站在他旁边的庄清梵,听得一清二楚,心有触动地看了一眼姜棉。 白天里几乎形影不离的四人组,烦恼暂时少了,在他们不知道的角落里,一些流言渐渐又起。 姜棉和庄清梵原本就爱静,不怎么串门,平常外面的很多消息都是楚婴跟谢东和告诉他们的。 这段时间因为说媒的事,他们也比较少出去了,以至于外面的一些关于他们的流言,越传越离谱,他们却是一点风声都没听到。 在被这件事缠身的时候,小伙伴们却想念起冬季修河道的时候,虽然很辛苦,但人一累,就没空来东窜西走。他们宁愿身体劳累,也不愿意心灵受折磨。 左盼右盼,这个日子终于要来了。 想着他们还有一头大肥猪是留着做腊肉的,冬至之前后是晒腊肉的最佳时节。为了能在这之前完成他们的任务,姜棉几个准备去找丁浩,请他把他们四个排在第一批,这样就不会耽误他们杀猪晒腊肉。 几个人一商量就一起过去知青点。 早上有风,吹得人不舒服,为了避风,一路上他们都是贴着墙根走。 还没有走到知青点的大门口,就听见墙内有几个不同的女孩子的声音在那说话,声音不算高,但靠近墙根的他们却听到很清楚。 “她有什么本事,就是会做做饭而已。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让她遇到了那些种子,就把这当成自己的功劳,要求这要求那的,连庄清梵跟谢东和这样的人都被她使得团团转。” “也就长得白点,不知道使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把庄清梵跟谢东和两位男知青勾走了。连楚婴这个女的都屁颠屁颠地当她的跟班。” “人家还在装清高呢。那么多人给她介绍对象,愣是一个都没有看上。” “听说有一个还是副连长,人家愣是看都不想看。” “相看了还怎么吊住其他人啊……” …… 越说越离谱了。 几个小伙伴一听,简直是不敢相信。这些狗屁流言是哪里传出来的? 庄清梵一直关注着姜棉的脸色,见她还算平静,稍稍放下心来。 楚婴和谢东和怒气冲冲,就想冲进去找人质问。 姜棉摇摇头,拉住了他们。 她快步走进知青院,在那些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走到那几个女孩面前。 姜棉一看,一共四个女孩,刚才她听到的只有三个人的声音。 几个人都被她的突然出现惊到了,一时之间没有人说话。 姜棉扫了她们一眼,说道:“刚才说话的站出来,把刚才的话再重复一遍。没说话的站一边去。要是一会儿被误伤,就不要怪我。” 三个人没有动,其中一个女孩默默地退到一边去。 姜棉看了她一眼,问道:“刚才她们说什么,你听清楚了吗?” 那女孩的个子小小的,看样子胆子也不大,被姜棉盯着,立马紧张起来,磕磕碰碰地说道:“不关我的事啊,我,我刚才什么都没说。” 姜棉听到了她的声音,确定刚才那三种声音里没有她的,就不再管她。 ◎最新评论: 笔芯笔芯笔芯 打卡 撒花 打卡 凶点,母老虎吓吓人 -完- 第73章 打架 · ✐ [  剩下的三位女孩,姜棉在脑子里过了一遍,一个是今年新来的,其他两] 剩下的三位女孩,姜棉在脑子里过了一遍,一个是今年新来的,其他两个是比她早来的。 唯一的共同点,就是姜棉跟他们都没有交集,更谈不上什么恩怨了。 要么她是受了无妄之灾,比如这些人是庄清梵或者谢东和的爱慕者;要么就是纯粹的嫉妒。 不管是什么,都不是她们诋毁她的理由。 姜棉这段时间心里本来就憋着一股气,见了太多喜欢自言自语或者胡说八道的人,所以,她也不想再跟她们理论,能动手就绝不动口。 她走到那几个女孩跟前,瞬间扬起了巴掌,速度飞快,不偏不倚,给每个人各打了两个耳光。 “你凭什么打我!”有个女孩叫了起来。 姜棉“哼”了一声,瞥了她一眼,“凭什么打你,你自己不知道?刚才不是说得很起劲吗?再说一遍。” 其他两个女孩没有说话,而是向姜棉扑了过来。 姜棉打人,虽然只是临时的冲动,但并没有失去理智,在动手之前,当然也会考虑到对方会有什么样的反应,所以在每个人身上,她都会留有一丝注意力。 当那两个女孩准备动手的时候,她瞬间就接收到了。 心里冷笑一下,既然想动手,那就刚好。正好给她机会把憋了这么久的气给发泄出来。 在那两个女孩扑过来的那一瞬间,姜棉向后斜退了一步,同时伸手抓住了一个女孩的肩膀,一用劲就把她的身体转了过去。让她背对着自己,面朝着另外一位女孩。接着手上用力,一推,两个女孩就撞到一起,踉跄着跌倒在地上。 姜棉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们,拍了拍手,问道:“还来吗?” “姜棉,我要跟你拼命!”后面那个女孩突然发难,朝姜棉撞过来。 姜棉听到后面的动静,回转身去面对她。 那女孩的力气不够,姜棉身体轻轻一侧,就躲过了她的撞击。 刚才还在地上的两个女孩,见来了帮手,也爬了起来,再一次扑向姜棉。 其他小伙伴见状有些着急,虽然知道姜棉的力气比一般人大,还是怕姜棉会吃亏。 两位男同志还有一点犹豫,楚婴是女孩,没那么多顾虑,抬脚就要过来帮忙。 姜棉其实一直都没有放松对背后的警惕,在她们扑过来的时候,就退出了她们的包围圈。 借着她们还没有再次围攻过来的空档,姜棉阻止了楚婴,“你们谁都不要过来。三个弱鸡而已,我能对付。” 姜棉不想把事情闹大,只是想让她们吃一点教训而已。人一多,场面就不好控制,如果对方还来帮手,难免会变成群殴。 刚才率先反击的那两个女孩之前应该打过架的,但也没有什么技巧和组织性,就一股野蛮劲。后面的那个女孩速度又慢,力气还小,根本不足为惧。 姜棉的力气本来就大,加上为了在想象中的末世里提高生存能力,还特意去练过。 别说这三个女孩,再来两三个这样的也不一定是她的对手。 眼看三个女孩一起扑了过来,姜棉伸出一只手挡住最前面的那一个,瞬间转到她的侧面,伸手一抓,就拎住了她的衣领。 后面两个被第一个挡住,就调转方向,一人从一边的侧面过来。 姜棉借着手中的那一个的阻挡,另一只空着的手又去抓,然后抓住了另一个女孩的头发,一用力,那个女孩顿时尖叫起来。 姜棉一手控制着一个,然后双手一起用力,往前一推。两个女孩子一下就一起倒下去,刚好砸在另外一个女孩的脚上。 那个女孩赶紧退了一步,差点摔倒。 姜棉也没放过她,过去一把抓住她的肩膀,也往地上一推。 三个人齐齐躺倒在地上。 姜棉气都没喘一下,再次问道:“够了没有。” “棉姐威武。” “你怎么能这样欺负人呢?”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叫“棉姐”的除了谢东和没别人。 至于另外一个,姜棉抬起头看了过去。 知青点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全部出来了,站成一个大圈,正看着他们。 人群里没有发现丁浩的身影,倒是谢东和那个亲戚和她的小跟班,缩在队伍里,被姜棉的目光注意到,还往后退了退。 姜棉笑了一下,问道:“刚才是谁说我欺负人的?请站出来说清楚,我怎么欺负人了?” 一位男知青站了出来,说道:“你跑到知青点来打人,还不是欺负人?” 姜棉看着他问:“那你问过了吗?我为什么打她们?” 那人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姜棉嗤笑了一下,再次问道:“她们三个人打我一个,你为什么不说是以多欺少呢?” 那三个女孩也爬了起来,其中一个叫嚷道:“是你先动手打人的。” 看着那边的一堆人,小伙伴们全部走到姜棉身后。楚婴反驳道:“你怎么不说是你们先嘴贱呢,你们不在那里胡说八道诋毁人,谁吃撑了打你啊。” 另一个女孩不服气道:“你们做了还不让人家说啊。孤男寡女,天天粘在一起。谁知道是不是躲起来干一些见不得人的事啊?” 谢东和一听也想揍人,他忍了忍,问道:“那你告诉我,什么叫孤男寡女?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你什么时候看见了?” 庄清梵看了其他知青一眼,没发现他们面上有认同的表情,有些反而用奇怪的眼神看着那几位女孩。 他心下了然,说道:“我们四个人搭伙吃饭,已经差不多两年时间了。在这之前,我从来没有见过任何闲言碎语。而且,男女一起搭伙吃饭的不止我们吧。” 他看了那群知青一眼。 据他所知,就算是住在知青点的知青们,也不是所有人都在同一个锅里吃饭的。 起码分成了三拨人,都是合不到一起,然后拉着跟自己要好的人一起出来另起炉灶的。都是有男有女。 下乡的知青本来就跟当地人不太一样。 不管是自愿还是被迫,到了这里,大家的身份就变得一样。他们是城里人,外地来的,跟当地人不可避免地形成了一种隔阂。 所以他们也会本能地抱团,争取自己的生存空间。 这时候男女之间的关系比较保守,但同时,因为某种革命情谊,男女知青之间的距离也并没有那么疏远。 如果因为他们走得近一些就往他们头上乱按帽子,那不是人人自危,哪里还有知青敢相互帮助? 庄清梵的话一出,有些知青的脸色就变了。 姜棉再继续加了一把火,看着那群知青说:“你们也是跟她们一样的看法吗?” 有人赶紧说道:“当然没有。怎么可以这样说呢?同志之间相互合作,相互帮助。这本来就是很应该的事。” 姜棉再次看了一眼那几个女孩,说道:“不服气的可以过来再打一场。有谁觉得我是欺负人的,想过来帮忙,我也不介意。” 那几个女孩向后退了退。没敢说话。 姜棉停了一下,又道:“你们没根没据,图一时的口爽,凭空想象,捏造这么恶毒的话出来污蔑人。不知道人言可畏吗?不知道流言可以杀人吗?下次要是再让我听到这样的话。就不可能是这样打一架就算了。” 一席话把一群知青都说沉默了。 姜棉不想管他们怎么想。 他们本来是过来找丁浩的,既然他不在,事情没办成,还跟人打了一架。 现在既然架也打完了。那就回去。 回去的路上,谢东和说道:“我还以为有得扯呢,没想到这么快就摆平了。如果他们再乱咬着不放,我和楚婴的关系就要暴露出来了。” 姜棉看了他和楚婴一下,问道:“你们俩什么关系?我怎么不知道?” 楚婴过来抱住她的手臂,贴近她的耳朵边轻声说道:“我们处对象了。” 姜棉诧异地看着她,“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啊?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楚婴不好意思地笑了,“就是几天他跟我说的。我一想,觉得他的性格跟我还蛮相配的,就答应了。我们也是第一次处对象,不知道怎么跟你们说。就商量好不说,等你们自己发现。” 姜棉回想了一下,他们最近的表现。 除了两人互怼的次数好像少了,其他都没什么变化。或者是她自己神经太大条了? “恭喜你们了,什么时候请我们吃糖?”姜棉高兴地祝贺他们。 庄清梵一重生回来就计划的事,现在这八字终于有一撇了。 她转头去看了一眼庄清梵,他也正转头来看她。 两人相视一笑,瞬间明白彼此心中所想。 郁闷了那么久,终于有一件喜事了。 姜棉决定帮他们庆祝一下。 在这之前,还是要先把修河道的排序先确定下来。 刚才没找到丁浩,因为打架的事儿,他们也不好再和那些知青打听丁浩的去向,只好去找李国强。 本来知青们修河道的轮班一向都是丁浩负责,他排好了再报给李国强。不过特殊情况也可以直接找李国强。 跟李国强说好了修河道的事,正准备离开。 李国强突然问道:“听说刚才你们在知青院跟人打了一架?” 这生产队长的消息够灵通的。 姜棉直接承认了,然后说了打架的原因。 知青之间的事,只要不闹大,李国强一般不干涉。 说白了就是人怕出名猪怕壮。 不过从这段时间他们的表现看以看出,几位知青都是意志坚定的人。 他说:“之前有很多人给你们做媒的事我也听说了。不过一家有女百家求,换成优秀的男儿也一样。你们能守住本心就好。” 谢东和借机说道:“李队长,如果有人找你打听,就让他们以后都不要来了,我和楚婴处对象了。” 李国强听了也祝贺他。 对于这件事李国强并没有很意外,在这里,他们样样相配,又天天相处,看对眼很正常。 李国强看了一眼另外两个,没说什么,挥挥手让他们回去了。 ◎最新评论: 打卡 打卡 一对成了,再来一对 撒花 加油加油 -完- 第74章 对象 · ✐ [  回到了自己的地方,姜棉思量着给他们两个刚刚建立关系的人做点什么好吃的。 谈恋……] 回到了自己的地方,姜棉思量着给他们两个刚刚建立关系的人做点什么好吃的。 谈恋爱嘛,肯定是甜蜜的。加上那两个吃货都嗜甜。 那就做点甜食好了。 八宝饭是甜的,寓意也好,可惜明面上他们没有那么多材料。 糍粑他们吃过好几次了,不新鲜。 至于所谓的饼啊,蛋糕啊,他们没有烤炉。而且蛋糕太显眼,不能做。 蒸糕只做一样的话,又太单调。 挑来挑去,最后决定做汤圆。 这个的材料跟糍粑差不多,但是不一样的吃法,又容易做。 姜棉准备了两种口味的馅,芝麻和花生。反正舂馅的人不是她。 为了显得不那么单调,还特意找了几种蔬菜叶子和瓜果,挤出汁水来和粉,弄了一锅彩色的汤圆出来。 看似简单,胜在心意满满,还别出心裁。 这个彩色的汤圆两个吃货也是第一次见,惊喜得不得了。至于寓意,就让他们自己去脑补好了。 关系公开后,谢东和跟楚婴也就不再遮遮掩掩,虽然在小伙伴面前没有什么特别出格的行为,但处对象和一般的朋友关系还是有区别的,单单是两个人看对方的眼神,就能让人吃饱狗粮。 另外两个单身狗看他们想黏糊但又放不开的模样,很默契的常常一起给他们制造机会独处。 这样一来,两个单身狗单独相处的机会也多了起来。 这一天,谢东和跟楚婴又被支去自留地拔草了。 姜棉和庄清梵在储物室收拾各种粮食,打算在修河道之前再去一趟水利坊。稻谷要脱壳,小麦粉和玉米粉都要磨了。 姜棉买了好几个大陶缸,放储物室,专门装粮食和花生。 姜棉提着麻袋等着,庄清梵拿着一个瓢往外舀。 两个人配合默契,没费多少时间就把所有东西都准备好了。 两个回了厨房喝水,谢东和跟楚婴还没见人影,可能再过一会儿都不会回来。 庄清梵坐在桌子旁,看姜棉捧着一个装了开水的搪瓷缸子,把鼻子凑在缸口吸水蒸气。 这是一到冬天姜棉就经常做的习惯性动作。他们现在又刚从储物室里出来,特别是刚装完粮食,干燥又有灰尘。 水蒸气进到鼻孔,可以帮助缓解鼻子的干燥,还能预防感冒。 当然,这是姜棉自己的解释。 能不能防止感冒,这有待证实。但是缓解鼻子的不舒服,的确是立竿见影的。 他们几个受她的影响,偶尔也会弄一弄。 庄清梵注视着她,等她把缸子放下了,才开口说话,“姜棉,我们俩能不能也试试?” 姜棉抬起眼看他,疑惑地问道:“试什么?” 她嘴里说着话,伸手准备去拿缸子。 庄清梵已经快她一步拿起她的缸子走到门外,扬手把水泼了,提起水壶倒点热水冲了冲倒掉,然后再倒半缸热水,端过来放在桌上给她。 这些都是姜棉以往的习惯。 姜棉也没跟他抢,任他帮忙,以前其他小伙伴也是会顺手帮的。 趁着脸上皮肤还是湿润的,她从口袋里掏出一瓶面霜,挖了一些擦上去。 庄清梵给她倒好水,坐在她的对面看她弄,姜棉也不扭捏,自己擦好了,还问他:“你要不要?” 庄清梵摇摇头。 姜棉就不管了,端起缸子喝了一口热水,放松下来,看向庄清梵。 庄清梵立马就明白,这是让他回答刚才的那个问题。 “我是想问问你,我们俩可不可以也处对象。” 姜棉被这突然间的表白弄得有点惊讶——这应该算是表白吧。 姜棉脱口而出:“你被自己的兄弟刺激到了?” 话刚出口,又觉得自己说了句废话。以他这样的性格,不可能。 庄清梵:“不是。这件事我想了好久了。如果这辈子我会找人谈恋爱和结婚的话,这个人除了是你,不会再有别人。” 这家伙平常话不多,没想到到了这种时候还挺会的。但姜棉又觉得他不像是在说甜言蜜语。 姜棉:“就因为咱们有相同的秘密?” “不是。我就是觉得只有你合适。” 姜棉好想说,那是你因为你见过女性少了。不过她并完全了解人家上辈子的事,不能妄下定论。 不过从她自己的角度来看,庄清梵那一句话也说中了她自己的想法。 就目前的情况来看,如果这辈子她想找人谈恋爱或者结婚的话,庄清梵无疑也是最合适的。 像他们这种,本来就不是外放和张扬的性格,加上老芯装嫩壳,感情再澎湃,也改不了从理性思考的角度。 本来谈恋爱,吸引力是最初的动力,但要良性发展,人品是关键。 双方的人品都好,不管以后是成还是分,或者是成了以后又离。只要人品在那,就不会发生太过丑恶的事情。 姜棉最不想看见的就是,因为一场恋爱或者一场婚姻,让自己的生活可能陷入一地鸡毛的境地,甚至万劫不复。 所以,在开始之前,关键要考察人品。 庄清梵的人品还是可以相信的,并且他是一个理性和讲道理的人。 关键是,这个人无论在哪一个方面,都合乎她的伴侣要求啊。 只是在感情方面,她不是会主动的人,加上有一些顾虑,所以不会先开口。 但庄清梵的经历,毕竟和她不一样。人家是重生的,上一辈子遇到过的人和事,都会给他这辈子带来影响。 她可不希望自己以后的生活会发生一些什么像伴侣的青梅竹马或者是初恋(暗恋)对象突然出现之类的狗血事件。 姜棉想了想说:“像你们这样重来一次的,最大的优势就是可以吃后悔药。” 庄清梵点点头,说道:“有这方面的优势。” 比如他提前行动,让自己和两位长辈避开了上辈子的人和事,也就躲开了上一辈子的悲剧。 姜棉看他好像不明白自己的意思,直接问道:“你没想过去找上辈子的爱人或者暗恋的人?” 庄清梵说道:“没有。” 姜棉一下子睁大了眼睛。心里闪过种种可能性。 庄清梵无奈解释道:“我两辈子就对你一个人产生过想法。” 姜棉扬了扬眉,“这是我的荣幸?” 庄清梵认真道:“这是我的荣幸。我也会努力,有一天你也会觉得这是我们两个人共同的幸运。” 姜棉:“你找我谈恋爱,了解我的原则吧。” 庄清梵:“我是经过认真思考的,又不是真的二十来岁的小年轻。我是不会让你有机会对我产生毁尸灭迹的想法的。” 姜棉:“我就这么凶残吗?” 庄清冲她摇摇头,问道:“如果你是重回自己的时代,会想和谁共度一生?” 姜棉也摇摇头,说道:“没有。” 姜棉上辈子长的也好看。那时候刚出社会,就有人示好。 但她很清楚地记得自己是干什么来的。家里一堆债呢,她辍学去打工并不是为了找人谈恋爱或者早早结婚的。 开始的一些年,她的所有精力都是放在挣钱上,等家里的经济条件稍微好一点,又开始把注意力放在提升自己的各项能力上。 她很清楚自己既没有学历,又没有背景,唯一能靠的就是自己。 等她终于觉得可以松口气的时候,神秘的空间出现了。 拥有这么大的秘密,掩盖还来不及呢,她的空间,连父亲都不知道,哪里敢和一个外人去建立这么亲密的关系? 像她这样的,早早就出去社会打拼,就算自己没谈过恋爱,什么样的两性关系没见过呀? 更别说还说天天被自己的脑洞推着去囤货,上辈子她是既无心也无力。 等她反应过来,庄清梵话里隐藏的意思,含着笑说:“两辈子我也就有机会和你试一试了。” 庄清梵吊着的心放了下来,向她伸出手,说道:“那我们以后就是男女朋友了。” 姜棉也伸出了自己的手,“男朋友,以后多多包涵。” 庄清梵把她的手捏在手里,“女朋友,以后多多指教。” 两个人静悄悄地确定了关系,跟谢东和当初一样,他们也没有主动说出来,也想看看他们什么时候才会发现。 都说恋爱中的人的眼睛是瞎的,这话也不全对,没两天,谢东和就发现了。 他没敢当着大家的面说出来,而是私底下悄悄跟庄清凡求证,“梵哥,你和姜棉在处对象吗?” 庄清梵看了他一眼,说道:“怎么,不可以吗?” 谢东和被他那一眼看得心里起毛,说话都不利索了,“我,我又没说不可以。不过以后你得小心点,千万别惹姜棉生气。” 庄清梵嘴角含笑,“那我等会儿就告诉她,让她谢谢你的关心。” 谢东和赶紧说道:“不用,我就是善意地提醒一下,没别的意思。你不用跟她说。” 庄清梵有点不明白他,姜棉力气有点大是不假,但她从来没对自己人发过脾气。除了那两次那些人先惹的她,她也没跟别人动过手。谢东和为什么就怕她呢?亏他还是军人子弟呢。 “她对你做了什么,让你这么怕她?” 谢东和自己也说不清楚,为什么会怕姜棉。仔细想一想,好像也不算是怕。只是无端地觉得姜棉跟他的小姨很像。 因为父母的工作比较忙,顾及不到他。从他有记忆起,先在这个亲戚家里住一段时间,再转到另外一个亲戚家住一段时间,父母偶尔有空,才会来带他回家住几天。 他小时候最调皮那几年是在小姨家度过的。 ◎最新评论: 自家消化哈哈哈哈哈哈 撒花 各自成对 二对成了 哈哈哈哈 -完- 第75章 一起过年 · ✐ [  小姨是个医生,话不多,从不跟人吵架。他捣蛋以后,人家来告状,小] 小姨是个医生,话不多,从不跟人吵架。他捣蛋以后,人家来告状,小姨问清楚事故缘由,该赔偿赔偿,该道歉道歉。但从来没有打骂过他,最多就让他站墙角。 他以为小姨也跟其他知识女性一样,温柔软弱。所以调皮起来也就有些肆无忌惮。 直到有一天,他小姨的一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姐妹,被她丈夫打了,跑来小姨家里求救。 小姨把她留在自己家里,等她丈夫提着棍子来找人的时候,小姨就直直地站在门口,等他逼近,然后出其不意地一脚直接把他踹到墙根去。 等后来问了母亲才知道,当年他外公就生了三个女儿,没有儿子,怕人家欺负,就让几个女儿都习武。学得最好,坚持最时间最久的就是他小姨。 自从见了小姨出脚以后,他就变得很乖,后来小姨让他学医,他不敢反抗,乖乖地学了。 庄清梵见过他小姨,听到这个理由,笑了好久。 之后回想一下,她整个人的气质,跟姜棉的确是有一点像。 如果让姜棉知道,她这个从后世穿来的灵魂,上一辈子能当她叔叔的谢东和,现在把她当长辈看待,不知道会是什么反应。 谢东和知道他们两个人的事,楚婴自然也就知道了。 楚婴没有问他们是怎么看对眼的,只关心这一次又有什么吃的,还说还想再吃像上一次那样的彩色汤圆。 彩色汤圆又不难,可以再做。还有另外一种糯米甜食,姜棉也想做了。 那就是广式年糕。 年糕主要是为接下来修河道的那段时间准备的。 广式年糕的主要配料是糯米和红糖。当然,也有一些人为了增加风味,也会加进去一些红枣坚果椰汁之类的。 姜棉用的是糯米加粘米,还有红糖。 如果是即做即吃,或者是如后世那般可以随时放进冰箱,或者可以密封包装,加一点猪油或者植物油进去味道会更好一些。 不过姜棉就不加油了,她怕太容易长霉,她这年糕准备放几天呢。 她做的年糕比较小,做了好几个,一个足够他们几个一天的量,全部用芭蕉叶密封包住。 放锅里蒸熟后,蕉叶和年糕就密切地贴在一起,没有空隙可让空气进入。外面再用牛皮纸包装起来。冬天的天气,常温下可以放好几天都不会变质。 吃的时候再切成片,沾点鸡蛋液煎一下就很好吃。没那么高要求的,直接切开了也可以吃。 解馋又顶饿,还不麻烦。 她顺便还做了一些桂花糕。 桂花是上一次他们进山的时候发现的,姜棉喜欢它的香气,就摘了一些回来做成干桂花。 无论是年糕还是桂花糕,这两样都是饿的时候可以拿来顶饥的好东西。 修河道的时候,体力消耗大。休息的时候吃一两块是个不错的选择。 姜棉想起来上次做干桂花的时候因为没有烤箱,差点弄废了。 等修完河道最后,一定要让庄清梵给她做一个土制烤炉。男朋友这时候不用什么时候用呢? 反正这东西又不复杂。她的空间里不单有视频,还有书面教法。 这次修河道没有去年那么麻烦,工程期也短一些,完成之后,离冬至还有好些天,这几天的天气也好。可以有充足的时间给她去做晒腊肉的一些准备工作。 等所有的事情都准备停当,姜棉他们养的那头大肥猪,终于到了贡献肉身的时候了。 挑了一个好天气,两位男同志去请人来杀猪。 杀猪的时候,姜棉有点不太敢看,就拉着楚婴躲出去了。 等猪毛都褪干净了,她们才回来。 所有的猪肉都不卖。他们也没有请人吃饭,而是切了一些猪肉和猪杂一起炖,把猪红也煮了,给相熟的那些人,一家一样分一大碗。 除了另外给了奶奶几斤肉,那是五奶奶帮他们处理猪肠衣。 其他的,除了一小部分被姜棉拿来做成了猪肉脯之外,不是被他们灌成腊肠,就是做成腊肉。 看着晾晒着满院子的猪肉,不是没有人眼馋,却没有人敢打什么坏主意。 经过两次摔人事件,姜棉凶悍的名声终究还是传了出去。 他们四个两两谈对象的事,也渐渐被传开了。 这时候之前的闲话没有人说了。 但还是有说一些酸话的,也有莫名其妙地同情庄清梵的。 姜棉和小伙伴们都忙得很,没空去理那些酸了吧唧的话。 快要过年了,除了地里的活不怎么忙,其他都忙。 稻田里的鱼要捞出来一部分,做成鱼干;鸡蛋鸭蛋要卖掉一部分,还要腌一些咸鸭蛋。 为了不在身边的家人们,过年的时候能吃上他们养的鸡鸭,他们还特意做了一些腊鸡和腊鸭。 忙来忙去,又到了年底分粮的时候。 除了他们的工分所得,还有之前种子给的奖励一直都没有拉回来。这一次所有的粮食加起来得有几千斤。堆放在一起,成了一座小山,很是馋人。 这一次却没有人再敢说酸话了。 因为今年所有人的粮食都增加了不少,他们不敢忘记,今天所得,是因为谁带来的。 李国强很是大方,让拖拉机帮他们把粮食运到家门口,让他们减少了不少工作。 看着这一堆粮食,楚婴提议:“明年我们养多两头猪吧。” 姜棉大略算了一下,觉得五头可能有点勉强,还是四头比较安全,于是她说道:“还是先养多一头看看吧。如果明年的料有多的,后年再打算。” 楚婴也就是一时即兴的感觉,没有经过全面的计算,能不能多养,全看姜棉的决定。 今年所有的小伙伴,都打算就在铃木生产队过年。 庄清梵去年去看了爷爷,姜棉问他今年是不是应该去看一下他外公。庄清梵摇摇头,说不能去。 他之前也尝试过说要去看他,被他坚决地拒绝了。 老爷子的态度太过于坚定,庄清梵清楚他的脾气,不敢忤逆。 他知道外公这么做,是为了保护自己。 幸好,外公去的乡下是自己的老家。那里还有他一些亲戚,曾经受过他的帮助,他又没有被定下罪名,那些人不会对他怎么样。 而且,庄清梵认识的有位货车司机,是他们家的远房亲戚,经常开车经过那个地方。有什么消息需要传递或者有什么东西需要托寄的,他都可以帮忙。 所以今年还是一样,只寄东西,人不能去。 两人的关系确定之后,庄清梵几乎把他手上所有值钱的东西,全部拿到了姜棉这里。 姜棉看着面前的这堆东西,大部分是捆成一扎一扎的现金,还有几件金首饰,和一些玉石挂件。 姜棉直接问他:“这是什么意思?让我帮你保管?” 庄清梵:“不是,都给你。” 姜棉觉得这样不好,他们才刚确定关系,不想在金钱上有那么深的牵扯。 庄清梵察觉了她脸上的犹豫之色,补充道:“我就是觉得,这些东西放你这里比放在我那里安全。这钱现在又不能存到银行,放在我们住的那个破房子那儿,哪一天有人破门而入,那肯定一毛都不剩。” 姜棉沉默了一会儿,就把东西都收了。 不管怎么样,男朋友能够主动上交财政大权,是好事。 至于是否会有所谓的万一,他们一起努力就好。 总不能遇到每件事每一个人都先设一道防线。这样不但拦住了别人,也困住了自己。 空间里的地方那么大,就算庄清梵的东西放她这里,她也不会拿来和自己的混在一起。真的有个万一,全部原样奉还就是。 这些有的没的想多了也没什么用,眼前要紧的是如何过好这个年。 这就得先忙起来。 这是他们一起整整齐齐过的第一个年,也是他们两对人确定关系之后一起过的第一个年。 每个人的兴致都很高,都想把这个特殊的年过好。准备工作开始之前,他们先把要寄出去的所有东西都打好包,再一起出去寄走。 因为晒了将近一头猪的腊肉腊肠,他们都大方了起来,每个人都给自己的亲戚寄了一些。 楚婴也给那位给她做腐乳的叔婆寄了两斤过去。 姜棉除了给陆小舅、周悦安和陆二舅战友的老家寄了,也给那位可爱的周为民同志寄了一条腊肉和一些花生。至于陆二舅,因为人在部队,又没有成家,姜棉就没有给他寄那些腊肉腊鸡之类的,而是给他寄了一些自己做的五香花生和一些收到就可以马上吃的肉脯。 寄完了东西,大家就可以一心一意地准备过年了。 首先是大扫除,虽然大家都是勤快人,但一到年底,搞起卫生来还是差点累断腰。 姜棉的地方是几个人之中最大的,其他人弄完了自己住处的,都到她这里来帮忙。 搞完卫生,又跟着五奶奶做了一次豆腐。 等姜棉把该炸的年货炸完,炒了花生和瓜子,还做了一些坚果糖。去年没有的年糕,今年也做了几个不大不小的。 除夕夜,四个人齐齐动手,一起做了一桌丰盛的年夜饭。 虽然依然没有烟花爆竹,但有自己最心念的那个人陪在身边,其他的都不算是遗憾了。 ◎最新评论: 打卡 我用尽一生一世将你供养,愿营养液指引你前进的方向! 笔芯笔芯笔芯笔芯 笔芯笔芯笔芯 这个故事写得很好 加油 打卡 打卡 撒花 和心悦的人在一起,幸福 -完- 第76章 代课 · ✐ [  过了年,又是一个新的季节轮回。 当四头小猪被放进猪圈之后] 过了年,又是一个新的季节轮回。 当四头小猪被放进猪圈之后,庄清梵来找姜棉商量,说他们两个已经确定关系几个月了,他想给家里的两位长辈写封信,把他们的事儿告诉他们。 路小舅跟庄爷爷是在同一个地方,两封信最好一起寄,免得到时候迟收到的那一方觉得自己被轻视了。 都是家里的长辈,他们也是刚刚才建立的关系,这些必须考虑周全,要是弄出点什么误会来就不好了。 既然告诉陆小舅,那必须得同时寄一封信给陆二舅。 姜棉写好了信,准备和庄清梵一起出去把它寄走。 庄清梵跟谢东和合伙买的那辆自行车,被谢东和骑走了。 自从谢东和跟楚婴的恋爱关系确定以后,两个人也不相互怼了,有事没事就爱骑着自行车出去溜达。 姜棉两个要出去,不想走路,没有拖拉机的顺风车情况下,只能去找李国强借自行车。 现在的自行车不亚于后世的宝马,不过李国强出借的时候还是挺爽快的。顺便还带给他们一个消息。 生产队的小学里有位女老师快要生产了,需要找代课老师,问姜棉他们有没有兴趣。 代课老师跟正式老师的待遇不一样,工资要少许多,但是可以不用天天风吹日晒地下地,还是有不少人想去的。 虽然如此,但姜棉自觉自己不是教书的料,没有经过专业的训练,特别是对着一帮叽叽喳喳的小孩子,她怕自己会误人子弟。 庄清梵听了她不去的理由,笑着说:“其实没这么严重。现在很多老师都是没有经过专业训练的。你如果想去的话,可以尝试一下。” 姜棉摇了摇头,她上课又不是做菜,失败了最多就是浪费一点材料的事。 她不喜欢这种心灵的负担,觉得去教书还不如多种两亩地。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短板,让她脑袋空空地站在一群懵懂的孩子面前,她下一步的动作可能会是马上逃离教室。 还是不要去祸害这些娇嫩的花朵了。 至于庄清梵,本来就沉默寡言,让他教谢东和都是硬着头皮上的,更别说面对一群睁着天真眼神的小孩子。 李国强没想到这两个人会都拒绝。 虽然他知道两个人都上过高中,按目前很多小学老师都是初中生担任的来说,他们两个的水平是绰绰有余的。但也没勉强,而是让他们带话给其他两个小伙伴。 很多人争着想要的工作先考虑他们,姜棉是领这个情的。虽然可能那两个吃货也对这不感兴趣。 借到了自行车,两人先去把信给寄走了,再去供了两趟货。 两人想着自从确定关系以来,他们还没有单独一起在外面吃过饭,于是打算午饭便在外面的馆子里解决。 不料还没走进馆子,庄清梵就被熟人拉住了。 “清梵也来吃饭呐?” 拉住庄清梵的,是个40多岁的汉子,察觉到庄清梵身边的姜棉,不由得打量了两眼。 庄清梵发现了,马上介绍道:“这是我的对象,姜棉。” 然后对姜棉说:“这是洪表叔。” 还没等姜棉向他问好,那汉子就哈哈笑起来,“好!处对象好。等下次我见到你外公,一定给他报喜。” 庄清梵也没有机会他解释,自己已经写信告诉外公了,就被他不由分说地被拉着偏离了饭馆的方向,走进了一条小巷子,敲响了第二道门。 门打开一条缝,一张胖嘟嘟的少年脸露了出来,见是洪表叔,把门打开,说道:“洪叔,快进来,菜就要做好了。” 少年看了庄清梵和姜棉两眼,悄悄说道:“洪叔,这就是你说的那两位朋友吗?女的也能当货车司机吗?这么年轻?不过长得真好看。” 洪表叔哈哈一笑,道:“不是之前说的那两个,他们今天调班了,来不了。不过能请来这两个更好。这位是我表侄,另外一个是他对象。我也是今天才知道表侄处对象了,我这表叔身上也没带什么见面礼,就带他们过来吃顿饭。” 少年了然地点点头,看了庄清梵他们两眼,说道:“我去看看爷爷那里怎么样了。” 说完话人就走了。 洪表叔显然是这里的常客,熟练地招呼庄清梵和姜棉坐下,便跟他们介绍这间屋子的主人来。 这家主人姓邱,刚才那个少年是他的孙子,他的儿子跟洪表叔是同事,跟洪表叔一样,也是一位货车司机。 邱大爷以前是在机关单位当厨师的,那场运动开始的时候,他有一位同事就被打伤了。虽然他们家的成分没问题,但儿子怕他年纪大了,万一不小心被人误伤,就让他回家来了。之后也没有再去上班,顺着就办了退休手续,把工作岗位给了到了年龄下乡的外孙。 不过干了一辈子的厨师,一下子闲下来不习惯,所以就时不时地接一些来料加工的订单,都是特别熟悉的人才知道的。 这样邱大爷也不累,又能熟悉手艺,不至于日久生疏。 洪表叔定做这桌菜原来是为了答谢两位同行的,听说是在路上洪表叔遇到难事他们帮了忙,不料碰巧他们临时调班,没能吃到,倒是庄清梵和姜棉有口福,一出来就碰上了。 三个人,做了四菜一汤,其中的红烧肘子是姜棉来了铃木生产队之后没有做过的。 姜棉上辈子做红烧肘子的次数也不多,技术掌握得还不是很到家。 突然在这里吃到这么正宗的味道,不得不说是意外之喜。 庄清梵吃得很用心,每一口都很认真地品尝的模样,以为她想记住了以后自己做,就记在心里,准备饭后问她是否需要给她准备一两个肘子。 吃过饭后,洪表叔还有事,就告辞了。 姜棉和庄清梵没花钱就吃了一顿比意料之中还好的午餐,两个人也没什么事了,就准备回去。 出了主街,庄清梵没骑自行车,两个人慢慢地走着消食。 庄清梵问道:“看你吃红烧肘子的时候很认真地品菜,是不是想自己试试?要不要我找找猪肘子?” 姜棉摆摆手,“别,我刚才的确有在品菜,但也只是觉得它好吃而已。并不想自己做。” 她做菜凭兴趣,有时候就算东西好吃她也不一定就想练熟它的做法。 红烧肘子就是其中一个例子。 不想做也好。免得累到自己。庄清梵默默地想。 刚开始的搭伙的时候觉得有人做好饭给自己吃,觉得这是天底下最幸运的事,对她上心之后,既要尽量满足她的爱好需要,又不希望她劳累。 姜棉不知道庄清梵心里的弯弯绕绕,她吃好喝好了,不免对请客的人产生了一丝好奇,联想到庄清梵帮她牵的第二条线,便问道:“这洪表叔什么来历?第二条线是不是跟他有关系啊?” 庄清梵看她一眼,这么敏锐的么? 不过他还是如实回答:“是有一点关系,第二条线的货,有一部分就是通过他们货车司机销出去的。” 只不过他们只供货给那些司机的上一级,没有和司机直接联系。但这条线也算是这位表叔牵的。 庄清梵开始慢慢给她讲述洪表叔跟他们家的关系。 洪表叔是他外婆那边的亲戚,这关系还有点远,由于外婆那边的亲戚本来就不多,外婆在的时候,也会偶尔走动,当初洪表叔找工作的时候,他们家出了一些力,洪表叔一直记得这份恩情。 在上一世,他们家遭难之后,很多亲戚都迫不及待地跟他们家划清了界限,在远隔千里的表叔不知道在谁哪里听说了这件事,还特意跟人换了出车的路线,跑去京市看望他们。 庄清梵原本也不知道他在这里,也是到了这里之后,偶尔碰上的。 姜棉听完了,感叹道:“这也太巧了,这样都能让你们碰上。” 庄清梵很想说,你我这样的都能碰上,他那种算得了什么。但他怕姜棉误会他在花言巧语,话到嘴边又吞回去了。 等他们回到生产队的时候,谢东和跟楚婴已经坐在姜棉的厨房那里了。 楚婴一见到她,就靠近去说道:“听说队的小学,有位女老师快要生孩子了,要找代课老师。” 姜棉“嗯”了一下,表示这事她知道。 楚婴好奇道:“你怎么知道得这样快啊。我也是刚才去知青院听到他们议论才知道的。” 姜棉没回答她的问题,反而问道:“很多人想去吗?” 楚婴道:“那当然了。去了代课就不用出工,躲开了风吹日晒。虽然钱没有正式的多,但还是有很多人想去的。” 姜棉看她说得起劲,便问她:“那你想去吗?” 楚婴扭头看向她,问道:“你看我像是当老师的样子吗?” 姜棉笑了笑,说道:“或者可以试一试。” 庄清梵就是这样跟她说的。 楚婴猛地摇头,“不要,那些小屁孩,我可搞不定。” 姜棉也不勉强,说道:“那你不去就算了。去问问谢东和想不想去。李队长想把名额给我们。” 楚婴想说谢东和也不去,但她只是他的对象,不是他本人,不能替他决定,就拉着姜棉去找谢东和。 谢东和听了也摇头,“我自己现在还得梵哥教我呢,哪里敢去教别人?别开玩笑。” 既然都不去,那就得早点回复李国强。 姜棉说道:“那我就去回复李队长了?” 两个人都摆手,“去吧。说了不去就是不去。” ◎最新评论: 打卡 好看 撒花 都不想教小屁孩 加油 打卡 -完- 第77章 学做饭 · ✐ [  姜棉到队部的时候,李国强正好在那里,姜棉就把他们几个都无意去代] 姜棉到队部的时候,李国强正好在那里,姜棉就把他们几个都无意去代课的事情讲了。 李国强听了一点都不意外。 虽然他们自己不知道,但在别人眼里,他们几个已经是奇葩了。 不爱出风头,做了好事不肯见报。 介绍对象的时候,男的城里的工人不要,女的司机不要,部队的军官见都不见。最后偏偏找的都是跟自己一样在地里刨食的知青。 连公社书记的相请都说拒绝就拒绝了,这个小小的代课老师又算得了什么。 但人家挣的工分,不但是知青里最多的,就连在整个生产队都是排在前面的,就连很多本地的青壮年,也比不上他们。 不但养鸡养鸭,还养了好几头大肥猪。 他们好像除了对当农民们感兴趣,对其他的都不感兴趣。 姜棉看着李国强一副出神的模样,根本不知人家的内心正在分析他们。 李国强被姜棉的视线唤醒了,马上回过神来。 姜棉既然把事情讲清楚了,就准备回去。 脚刚踏出门,看到几个知青正脸色不渝地走过来。 看见带着这种表情的,来的肯定不是什么好事,姜棉不想被殃及池鱼,抬脚就准备走。 但有人不准她走。两位女知青一左一右拦住了她的去路。 其中一个嘴里还说着:“不用怕她。我们有理,如果她敢无故打人,我们就找人说理去!” 姜棉一脸懵,不过也没跟她们拉扯,就安静地站着。 外面的动静李国强一开始就察觉了,他走到门外,其他人就过去围住他,问道:“李队长,队里要找代课老师,为什么不公开招人,而是直接就给姜棉?你是不是收了她的好处了?” “对啊,这么多知青,为什么偏偏就选她?” …… 姜棉听了这些话就想笑,她知道了原因,更加不想动了,就等李国强处理。 铃木生产队以前是没有小学的,队里的小孩上学都要到杨垌大队去。 高年级的还好,像一二年级的小孩,那么早就起来走几公里的路去上学。 大人们不放心,但也不可能天天送。只能推迟孩子上学的年龄。 这样一来,很多铃木生产队出去的小孩就成了班里年纪最大的那个,感觉到自己跟别人的不同,有些小孩上着上着就不想去了。 李国强当了生产队长以后,才提议由队里出资,牵头办起了起这所小学。 学生不多,老师也少,每个班就配一个老师,大家都身兼数职。至于像校长这样的管理人员是没有的,教学方面的事老师们自己商量着解决,其他事情解决不了的就找李国强。 本来像这种找代课老师的事,那位要休假的老师可以自己推荐人来,但她是本地的,嫁得又近,娘家有两个妹妹,婆家有一个小姑子,三个人的学历一样,年龄也差不多,这代课老师的位置只有一个,给谁都不好,于是干脆就谁都不给,留给李国强这个生产队长去找人。 别是临时的,还是代课老师,就算是长期的,李国强要安排人进去,也没有人敢说什么。 只是没想到有这么多人惦记。 李国强听了那些知青的话倒也没有发火,他也想笑。 别说要姜棉送礼给他,就是倒过来,他给姜棉送礼,人家还不一定稀罕来当这个代课老师。 不过这些事就不必跟他们解释了。 他也没有否认他最初的打算,“我开始的确是想找姜知青他们当中的一个来代课。但他们都拒绝了,说自己才疏学浅,而且没有教书的经验,怕误人子弟。” 这番话一出,很多知青都低下了头。 李国强看了一眼那些知青,继续说道:“至于问什么找他们而不是其他人,我认为他们最够格。 从学历来讲,他们都说高中生,学历就算不比你们高也不会比你们低。 从思想来讲,他们看到有人落水会毫不犹豫地下水救人,得了好种子也没有捂着为自己谋利益,而是拿出来跟生产队一对一地兑换。单凭这一点,就可以成为学生们的楷模。 从行为来讲,他们积极出工,干活不偷懒,挣的工分不但是你们知青之中最高的,甚至在整个生产队里也能排在前面。 这说明什么?这就不用我再讲了吧。你们自己说说,你们中间有谁可以做像他们那样的?” 一席话把一群人弄得哑口无言。 附近的每个生产队都有知青,不同生产队的知青之间也会有联系,不同地方的知青凑一起的时候,免不了交流一些各自的信息。跟其他生产队的相比起来,铃木生产队的知青算是过得比较好的。 最大的原因,就是李国强这个生产队长。 他办事虽然认真严谨,却从来不以权势压人,以前虽然不喜欢那些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娇气知青,但也能做到不偏不倚,不加刁难。 也许是李国强对他们态度一向比较温和,所以他们也就大胆起来。 其实,学校是铃木生产队建起来的,人家找老师也没必要问过你们知青啊。 不过原本属意的人请不来,那就公开招人吧,这些知青闹起来也是很烦人的。 “既然现在有那么多人想要这个位置,那就公平竞争。我一会儿就出告示。不管是知青还是本地的社员,都可以报名,到时候一起考试,择优录取。” 姜棉看事情得到解决了,那些人也不敢再拦她的路,就回去了。 其他小伙伴刚才在自留地干活,就没和姜棉一些起去,等听姜棉讲了刚才发生的事情,一个个都摇头。 那些人真是太能折腾了,就几个月的代课老师,也值得去挣? 幸好他们都没有兴趣,否则会被烦死。 不管那些人怎么去争当这个代课老师,几个小伙伴除了上工,回来就进厨房给姜棉当徒弟。 庄清梵很有研究精神,学什么都比较快,之前做饭不好处是因为没有人指点,找不到诀窍,现在有姜棉亲自指导,那水平是“噌噌”上升。 虽然还不能跟姜棉比,但是一般比较简单的家常菜,已经做得有模有样了。 自己的男朋友这么有悟性,姜棉是很高兴。但到了闺蜜这里,就有点头疼了。 煮个粥,煮个饭,甚至蒸一条鱼,她都可以,但只要一拿到锅铲的,她就抓瞎。 最后姜棉实在是教不动了,只能放弃。转而打起谢东和的主意来。 谢东和也不爱进厨房。之前迫于陆二舅的威压,才被抓住学了两天,现在自己的兄弟和对象都跟着学,他也不好缺席,但心态并不积极。 直到姜棉说了这么一番话。 “楚婴同志样样优秀,唯一的短板就是不会做饭。如果你不把这个短板补上,万一哪一天你们俩闹别扭了,她又遇到一个很会做饭的男士。到那时候人家拿他的长处来攻你的短处。你说楚婴同志会不会被勾走?” 谢东和的态度瞬间变得积极起来。 之后姜棉一进厨房,他就紧跟其后,三个人一起看姜棉炒菜的时候,他也一定要站在最前面。 其他两位小伙伴在姜棉的示意下也都让着他,次次让他抢先。之前是三个人轮流试做的,现在姜棉也不叫他们轮流了,每次都是让他来。 等谢东和终于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有点喜欢上做饭了。 但他还有想找自己的兄弟发发牢骚,“梵哥,你媳妇坑我,我怎么也不提醒一下?” 庄清梵敲他:“别乱说,现在还不是媳妇。” 谢东和摸摸头:“迟早的事嘛。” 庄清梵瞥了他一眼,谢东和马上不敢说了。 谢东和嘀咕道:“重色轻友。” 声音虽然很小,但是庄清梵还是听见了,“她坑你什么了,我怎么不知道?” “坑我学做饭啊。我对象就算了,我学会了她受益。你也不提醒我一下,让我学得那么积极。” 庄清梵忍住笑,虽然姜棉后来有跟他提过,但姜棉和谢东和说那番话的时候他并不在场,他便装着不知道,“你不是看见楚婴学不会,自己主动学的吗?” 谢东和不敢说不是为了楚婴学的,说到底,也是为楚婴学的。 当是不一样啊。 他不好意思是自己中了姜棉的激将法,只得用幽怨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兄弟。 庄清梵最终是憋不住笑了出来,怕兄弟翻脸,马上又收住了,哄他道:“她也是为了你好。坑你对她又没有好处。你学会的手艺在你自己身上,受益的又不是她。你看,为了教会你,我这个对象的练习机会都被剥夺了,这是在牺牲她自己的利益来成就你。” 哄人的话,不管真假,说开了就会越说越溜,“你想,楚婴会蒸和煮,你学会了煎炒炸,一配合,不是刚好。还有,以后要是你们吵架了,你会炒菜,楚婴不会,你们之间,是不是就多了一道和好的台阶?如果你想哄她,是不是又多了一种方式?” 谢东和已经被他成功洗脑,转而对姜棉心存感激,问道:“如果你们吵架了,那你怎么哄她?” 庄清梵:“我们不会吵架。” 谢东和:“万一呢?” 庄清梵:“没有万一。我们都是讲道理的人,从来不吵架。” 谢东和瞬间觉得自己被暴击。 他和楚婴就经常吵架,虽然很快就和好,也不会因为吵架而影响感情,但三天不吵心里就觉得少点什么。 这让他在兄弟面前情何以堪。 ◎最新评论: 撒花 撒花 其实吵架也是一种沟通方式,不翻旧账不涉及两方家人就好,我们也经常吵,开始谈恋爱一直吵到结婚后才少了点。 打卡 -完- 第78章 庄爷爷平反 · ✐ [  各人的性格不同,每一对伴侣都有自己的沟通方式。像庄清梵和姜棉,] 各人的性格不同,每一对伴侣都有自己的沟通方式。像庄清梵和姜棉,两个人的话都不多,姜棉也不是那种会作的女孩,而且两个人的经历特殊,内心自然比其他人成熟,心灵的默契更深一些,很多时候就算没有语言交流,也能明白对方所想,拿什么吵架呀? 谢东和跟楚婴则相反,两个都是爱说话的,心里想点什么,嘴上马上就说出来了,你一句我一句,之前没在一起的时候就爱斗嘴,就算吵架也像说相声。 成了恋人以后,心里对对方多了一些包容,就算吵架,也不会出语伤人,越吵感情反而越好,对于他们来说吵架不是坏事。 谢东和还年轻,有些事情还不懂,不过他也知道兄弟的这种沉稳自己是学不来的,他也不想学,他和楚婴两口子依然这一刻吵下一刻就又好得跟一个人一样。 其实姜棉跟庄清梵也挺羡慕他们的,换成他们俩,吵一架非得损肝伤肺不可,哪能那么快就恢复。 不过他们很快就忙了起来,没有时间去想东想西。 每次生产队的农忙开始前,姜棉都会先把自家的自留地安排好,能种的都种了,还没到时候的就做好准备。等他们一忙完自己的,生产队的春耕就开始了。 忙完春耕,姜棉和楚婴倒是有点空了,不过两位男同志就被请走了。 去年铃木生产队弄了几个沼气池,李国强是个心里有沟壑的,那几个沼气池出的沼液和沼渣不能完全覆盖整个生产队的田地,他就每一种农作物都划分出一片来,专门施沼气肥,跟其他的区别开来,对比效果。 最后得出的结果很喜人。这些信息生产队的很多社员都知道,一传十,十传百,加上亲戚之间的交流,其他生产队的人自然就知道了。 当了这么久的生产队长,李国强的精明也是名声在外了。 于是得到消息的生产队都找了过来,得到李国强的证实后,有门路的就开始活动起来了,四处找材料,等材料买回来,就过来铃木生产队请人。 庄清梵和谢东和这些人不但是第一批就开始参与建造的熟练工,还是手握图纸的技术工,是必须请到的人员。 当然,工钱也是相当可观的。 每个生产队都有一些手艺人,他们不参加生产队的日常劳动,而是每个月交给生产队30块,当作买工分的钱,然后自己出去找活干。是亏还是赚,得看他接了多少活。 现在这里的行情是这样,一个技术成熟的泥水匠师傅,日薪是三块。 像庄清梵这些手里握着独门技术的,工资还会翻倍。 庄清梵这次出去干活不累,就是比较费脑子一些。 他除了做设计,还要监督工程的进度和质量。 谢东和的工资比他的差一点,但是比泥水匠的要好一些。 两个人早出晚归,在外面奔波了近两个月,才慢慢有一些空闲。 姜棉之前一直想要一个土制烤炉,但总是被种种原因耽搁了。 庄清梵一直记得这事儿,眼下得了空闲,拉住谢东和就准备动工。 谢东和是个吃货,听说要建烤炉,两眼放光,心中雀跃道:“这是不是说以后又有新的好吃的了?” 楚婴一听就敲他,“炉都没做就想着吃。你不是跟我说你的厨艺快要出师了吗?正好,做好了烤炉给你一个露脸的机会,做一个来尝尝。” 谢东和不敢再多话了,乖乖去搬砖。 等烤炉做好,姜棉试着烤了好几样吃食,像烤面包,烤鱼,烤鸡,等等,每一样尝试都很成功。 谢东和还想做烤鸭,姜棉没满足他,因为她没怎么做过。她以前要吃的时候都是在外面买的,自己家没有那种专业的烤炉,而且离她住的地方不远就有一家烤鸭店,味道还很不错,她的空间里还囤有那家店的货呢。 虽然这种烤炉也能做,但她就是不想做,觉得不正宗。 谢东和遭了拒绝也不失望,反正能烤的又不只是鸭子。依然兴致盎然地练习新技法。 那天烤了一盘排骨后,吃完了晚饭,谢东和心满意足地拉着楚婴先离开了。 庄清梵没走,在门口坐了一会儿,然后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一沓钱交给姜棉。 姜棉有点讶异,问道:“哪来的,这么多钱?” 庄清梵帮她压了压头顶上的几根乱毛,说道:“建沼气池挣的。本来前几天就要拿给你的,有两个生产队的工钱昨天才给,就迟了一点。” 姜棉觉得她和庄清梵还没结婚就提前体验了婚姻生活的日常,就好比现在,家里出去挣钱的那一位,钱一到手就上交了。 她把钱数了数,两百多块,有点惊讶,“这么多?” 庄清梵,说道:“一个泥水匠大工一天就要三块钱。这个不干,还可以找另一个。像我这种的,我不给他干,也就没人能干了。还不允许我多拿两块?” 是这么个道理。但姜棉又想到了另外一件事。 “那你是不是要收徒弟了?” 沼气池不是茅坑,它有一定的危险性。 不但建造过程需要专业知识,使用过程要注意,维护起来也要具备专业的知识。 再过一年多,不出意外的话,他们就要离开了,总不能到时候自己走了,留一个危险隐患给人家,那不是他们做的事。 庄清梵:“这件事我前一阵子就已经跟李队长说过了,应该差不多这几天会有人来学习了。不过我没说是收徒弟,就是来学一下这个沼气池的维护的。” 现在的师徒关系还是太过于正式了,庄清梵也没打算收什么徒弟。 他之前就有这方面的理论知识,姜棉那里还有很多资料。但沼气池的第一个份图纸是陆二舅画的,这事儿还是有人知道的。 他们的底细别人不了解,如果误以为看一下图纸就能学会,或者认为这个特别容易学,以后都是麻烦。 他的目的是带出几个以后能维护的就好,至于更深一步的,能学到那就是他们自己的本事。 没过几天,李国强就把人选出来了。 包括一开始就跟着他们一起干活的泥水匠,一共是四个人。 那两个泥水匠可以说是半个熟练工了。李国强当初选他们也是有让他们跟着庄清梵学习的考虑,他们的年纪也不算太大,还没到30岁,性格比较憨厚,但是脑子灵活,会转弯,否则也不会没到30岁就能当泥水匠的大工。 另外两位年轻一些,十七八岁的样子,听说都是初中生。也许是家里人看着庄清梵干这个能挣钱,所以才让他来学。 学这个的人确实需要一定的文化水平,否则连图都不会看。 闲的时候庄清梵就教一些理论,工程来了就带他们去实践。 两位男同志时不时地出去,姜棉楚婴这边突然也忙了起来。 先是李国强找她们,说生产队的那些饲养员的饲料配不好,猪要么不爱吃,要么吃了也不长,让姜棉和楚婴两个去教一教。 姜棉也没推辞,生产队的猪养好了,他们也有好处,而且李国强还跟她们许诺了一人一条猪腿的奖xvzl励。 两个人刚把铃木生产队的人教会,其他生产队的人也来请。 但猪的饲料配方是要随着体重的增长而改变的。 如果姜棉她们自己不想停下来的话,她们可以一直这样忙到年底。 但姜棉和楚婴都嫌烦,老是往外跑人也累,虽然人家请她去都不是白去的。 她们最后想了想,决定以后就不再出去了,就在铃木生产队的集体养猪场那里,每次配饲料之前就让李国强通知想要来学习的人过来,□□。 1976年,在姜棉从后世的历史书上看到的所发生的事件来说,是一个很特别的年份,很多载入史册的事情都在这一年发生。 但对于他们这些没有手机,没有电视机,没有网络,窝在这个小村庄里,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人来说,时间在忙碌中不知不觉就过去了。 快到年底的时候,大家都开始有余粮,也正是送礼的好时候。 这一年里,不管是男同志那边,还是女同志那边,来送礼的人都不少。 大家都知道他们几个合伙开饭的事儿,不管是送给他们四个当中的谁的,所有的礼都被送到姜棉这边来。 很多礼不是想不收就能不收的,比如送给庄清梵的,那肯定是他所带的那几个人的家属送的。不收别人还担心你以后教导不尽心。 当然,收了别人的,姜棉他们也会回礼。 东西收得多,大部分都是吃的。一时之间吃不了,就要想办法保存。 姜棉以前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意因为收礼而忙碌。 那天姜棉正在晒豆干,庄清梵手里拿着一封信过来,眉里眼里都含着笑,他走到姜棉身边,高兴地说:“我爷爷平反了。” 姜棉听了手里的豆干差点甩掉,心里不由自主地“砰砰”跳,虽然知道早晚会有这一天,但还是控制不住地激动,“什么时候的事?爷爷回京了吗?” 庄清梵把手中的信递给她,“已经回去了。家里的房子也还回来了。” 两个人都很高兴,决定晚上好好庆祝一番。 ◎最新评论: 打卡 时间过的很快,已经76年了,马上要恢复高考了 撒花 求加更 打卡 -完- 第79章 又一年 · ✐ [  庄爷爷的信里没有提及陆小舅的老师回城的事,说明庄爷爷回城的时候,陆小舅的老师还是在农场的。 ] 庄爷爷的信里没有提及陆小舅的老师回城的事,说明庄爷爷回城的时候,陆小舅的老师还是在农场的。 不过既然政策已经下来了,像陆小舅的老师这样的必定也是会回城的,只是早一点或迟一点而已。 姜棉虽然了解历史的走向,但还是有点担心还没能回去的陆小舅,正想着要不要写一封信去问一下。 庄清梵看出了她的犹豫,便宽慰她,“小舅的老师什么风浪没经过?不至于看到别人走了自己就想不开。他和我爷爷是差不多的性质,我爷爷回去了,他应该也差不多了。单位不同,反应的快慢不一样,办事的速度有先后而已。这点事情难道还怕他们还看不明白吗?我们就安安静静地等消息好了。” 这些姜棉不是想不到,只是当局者迷而已。既然庄清梵也这么说了,那她就等着。 万一他们就在近期也返城呢,信寄出去还在路上,他们就收不到了。 写信的事就这么放下了。 到了年底,地里的活虽然少了,但各种年琐事不少。姜棉一忙起来,也就没时间想东想西了。 铃木生产队今年又是丰收年,不但粮食丰收,养殖业也丰收。 因为粮食增产了,生产队里有余粮,养猪养鸭的数量就可以相应增加,这样一来,产生的肥料又增加,反过来又可以让粮食增产。 这是一个良性循环。 而且集体猪场采用了姜棉用的那套养猪的方法,住着发病减少了,长肉速度快了,以前养了足足一整年的猪,都到不了200斤,现在不到一年时间就超过300斤了。 这一桩桩一件件的喜事儿,让李国强走起路来都带风。于是大手一挥,决定到年底杀两次猪来分肉。 第一次是在小年的前一天。 姜棉和楚婴去领肉的时候,一路上都是带着笑脸主动跟她们打招呼的人。 到了分肉的时候,李国强指挥分肉的人给姜棉她们割一个猪后腿。 姜棉看了看那个巨大的猪后腿,说道:“如果可以,就割前腿吧。” 旁边围观的人群里有人撇撇嘴,那意思再明显不过,觉得姜棉傻呗。猪后腿可比猪前腿大不少。 也有人觉得姜棉是心善,不忍心把大的拿走。 其实姜棉没想那些,一是猪前腿的肉可比猪后腿的肉嫩,比较适合她想做的菜,二来,她们一个人就占了一个猪大腿,对比太明显了。 她并不觉得自己吃亏,在后世,猪前腿的肉可比猪后腿的贵多了。 只是现在的人,一年到头都难得吃几次猪肉,有肉吃就很高兴了,哪里还分哪个部位好吃。 至于那些天生嘴巴叼的,一千个人中都出不了一个。 姜棉一个人就领了一条猪腿,其他三个小伙伴还有肉呢。几个人加起来又是好几斤。 羡慕的人有,但说酸话的却没有了。就连那几个跟姜棉有过过节的知青也不吭声。 正如李国强说的:“别老是光想着别人分那么多肉,别人吃苦的时候你就算没看到,也能想到。不会动脑子就卖力气,有一样做好了你也能分到大块的肉。干活的时候光想着偷奸耍滑,分肉的时候又想拿大块的。不如干脆躺着等天上掉下来给你吃好了。” 有些心虚的人听了这番话,头垂得更低了。 楚婴推推姜棉的手臂,低声说:“你说李队长这话是不是意有所指啊?” 姜棉没说话,把肉给刚刚才过来的两位男同志提着,她拉了楚婴就往回走。 领导讲话,覆盖面总是比较广的。管他是不是意有所指,反正说的又不是他们。这肉他们拿得理直气壮,过等煮熟了还吃得喷香,才不管其他人怎么想。 第二次,则是在除夕的夜前一天。 之前李国强让姜棉和楚婴去集体的养猪场那里教他的配饲料的时候就说过的,如果猪饲料配成功,到年底分猪肉的时候,两位女同志一人一个猪大腿。 这事所有人都知道。 所以等姜棉和小伙伴们到的时候,专门负责分肉的社员就笑着问姜棉,“姜知青,这次要前腿还是后腿?” 姜棉对那社员笑了一下,转向楚婴。 江姜棉该得的那个猪大腿,上次已经拿了,这一次的是楚婴的。 楚婴拍了一下她的肩膀,然后说道:“咱们的伙食全部由你做主,你想选什么就选什么。看我干嘛?” 姜棉想了想,既然是过年,那就做一些寓意比较好的。现在又有一只整猪在她面前,如果用一条猪大腿换的话,应该可以挑齐她自己想要的东西。 姜棉看了已经开好边,已经分割到一半的猪肉,说道:“我不要猪腿。你看能不能帮我换成下面几样?” “给我来这么多猪肝,这么多瘦肉,还有这块五花肉,这块猪板油的膜也给我。”姜棉这里比划一下,那里比划一下。 那人按姜棉的要求把所有的部位都割好后放一起,再用草绳一捆,就提起来,上下掂了掂,说道:“姜同志,这里十斤都不到,要不,我再割一些?” 姜棉摇摇头,“够了。我们其他的人还有。” 那人不再劝,把肉递给姜棉,分肉去了。 姜棉提了肉,到一边去想年夜饭的事儿去了。 姜棉手里的猪肝、瘦肉,还有猪网油,都是为肉丸准备的。 那是她上辈子老家摆宴时必备的那种肉丸。 除了猪肝、瘦肉,还要加一点肥肉。还有洋葱,马蹄或者莲藕这些配五香粉也是必不少的。 姜棉为这次过年而做的准备,就现在来说,可以说是是大手笔。 往年做过的,今年都准备了不少。往年没有的,今年也准备了很多。 单单就零食来说,除了以前做过的炒花生,炒瓜子,坚果杂糖。另外还做了一些花生糖和芝麻糖,还做了油角和煎堆。 至于年夜饭,姜棉自己做了两三个难度的,比如扣肉和肉丸,还有一个四喜丸子。其他的就交给几个小伙伴。 小伙伴们的厨艺练得也差不多了,水平虽然还不能达到她的百分之百,但一些比较简单的菜式,也能有个七八十。 等菜全部做好,摆了满满一桌,两位男同志甚至还准备了一瓶酒。 姜棉上辈子的酒量不好,穿到这里以后还没有喝过酒,不敢托大,就谨慎地倒了一点,将将盖过杯底。 谢东和难得看她一次这样小心翼翼,就想笑,也笑了出来。 “哈,棉姐,平时看你无论做什么都样样厉害,原来喝酒不行啊。” 姜棉说道:“我都还没有开始喝呢,你怎么就知道我不行啊?” 谢东和:“那我们来……” 谢东和还没说完,庄清梵赶紧在桌子底下踢了他一脚。 谢东和噤声了。 每次在姜棉面前都讨不到好,谢东和也学乖了,所以兄弟给的暗示他必须接受,大过年的,一会儿你自己下不来台怎么办? 不亏叫棉姐,什么都厉害。 其中庄清梵没那意思,好不容易弄来一瓶酒,万一被这二货一下子就造完了怎么办。而且这二货喝多了,更加喜欢说话了。那嘴巴一直“叭叭叭”,在他旁边的人都头疼。 不过他也是有一点担心姜棉。虽然如果喝不了,她可以转到空间里,但也怕她对自己酒量有好奇之心,一时兴起就接了谢东和的挑战。醉酒不是什么好玩的事儿。 谢东和被庄清梵一脚踢正常了。端起酒杯说道:“今年是一个值得庆祝的年,发生了不少喜事儿。其中最大的一件就是庄爷爷平反回程城。来,我们大家举杯祝贺庄爷爷,祝贺梵哥。” 大家就举杯相互碰了一下。 楚婴道:“也祝贺阿棉,花了那么多的时间和精力,终于把三个不太成器的徒弟带出师了,虽然技术还不是很到家,但起码不会毒翻自己,也不会毒倒别人了。以后阿棉就不用那么辛苦,一日三顿地给我们做饭了。” 大家都被她的俏皮话逗笑了。 姜棉笑着说:“这的确值得祝贺,也祝贺三位多了一技傍身。” 谢东和看了一眼楚婴,那眼神带了点得意,“也祝贺两位女同志,都找到了一个优秀的对象。不但会赚钱,还会做饭,长得也好看。” 楚婴看见他那得瑟样,就想削他,但想到今天是除夕,而且当着他好兄弟的面,就忍了忍,问道:“那我又应该祝贺你什么呢,谢同志?” 庄清梵听出楚婴那不善的语气,怕好兄弟大过年的,也要挨揍,赶紧接了话道:“还要祝贺我们每一个人,今年大家都有进步。不但挣的粮多,钱多,肉也多。祝大家明年再接再厉,更进一步。” 在说说笑笑中,年夜饭就这样吃完了。 收拾完之后,天色还早,大家就没有散,姜棉和楚婴进了厨房,看最后一个年糕蒸好没有。 谢东和跟庄清梵各搬了张椅子,坐在廊檐下。 谢东和看了一眼厨房里面,两位女同志的说话声时从里面传出来。 他静静地听着,过了好一会儿,问道:“梵哥,你说我们还能回城吗?” 庄清梵瞥了他一眼,语气随意,“肯定能啊。” 谢东和猛然坐正了,认真地问:“真的?庄爷爷说的?” 庄清梵示意他稍安勿躁,说道:“没有。我猜的。” 谢东和也没气馁,而是顺着他的话说:“也是,庄爷爷都能回城,我们应该也是可以的。” ◎作者有话说: 感冒了。好多年没有这样的体验了,头晕,眼花,喉咙还说不出话。看医生拿了药吃,整天昏沉沉的。多变的天气,大家都要注意身体。 ◎最新评论: 打卡 注意休息,多喝水,吃点清淡有营养的东西。感冒了肠胃不爱工作,所以要少吃生冷油腻的食物。 希望就在前头 大大,多多休息,祝大大早日康复哦 大大多休息! 撒花 -完- 第80章 将来 · ✐ [  谢东和刚才喝了两杯酒,此时脸上带一点微微的红。作为几十年的兄弟] 谢东和刚才喝了两杯酒,此时脸上带一点微微的红。作为几十年的兄弟,庄清梵知道他此刻很清醒,甚至脑细胞可能比喝酒前更加活跃。 但也有一点,这时候他的戒备心是最低的,换句话说,就是最容易被忽悠。 庄清梵正在琢磨,怎么样才能让好兄弟主动拿起书本,而且还要做到持之以恒,但又不对自己产生怀疑。 谢东和见庄清梵没接话,又问道:“你说像我们这样的,通过什么方式回城是最稳妥的?” 庄清梵故作沉思状,过了一会儿,才说:“读书吧。” 谢东和的脸一下子就垮了下来,苦笑着说:“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喜欢读书。” 庄清梵也没劝他,就笑着说:“那就让你家里人把你弄回去。” 谢东和当初决定下乡的时候,事先没有跟家里人商量,而是直接报了名,来了一个先斩后奏。 家里人也没想过他会下乡,因为出生在军人家庭,很多人的优先选择就是参军。 谢东和已经有一个哥哥在部队了,他下乡也符合外人的期望心理。 他的父母从小就没怎么管他,现在更不敢替他做决定。不过他现在如果不想在乡下种地,想要回城,家里那么多长辈,总有人会找到门路的。 但谢东和却不想任何事情都要借助家里的关系,否则当初他就不会下乡。 当初自己主动来的,现在又要求着回去。他谢东和就没干过这么丢脸的事儿。而且当初他还口口声声跟家里人说过,在农村,他一样会大有作为。 为了证明这一点,这两年,他们养的猪做成腊肉,晒干以后,他都会给家里和当初他寄过的亲戚家里寄去过一两条。 他坚决地摇头,“那不行。那我还不如读书呢。” 庄清梵也有点好奇,这兄弟家里,一屋子的高级知识分子,不是工程师就是医生,不知道为何就这么排斥读书,而且还在学校的时候,他的成绩也并不差。 上一辈子,他们虽然要好,但走的职业道路完全不一样。年轻的时候没想过问这个问题,等后来谢东和参军转业回来,也没机会聊这个问题。 这一辈子,自他重生回来,已经没有书可以读了。 下乡以来,重拾书本的时间还不长,他开始以为是年轻人的叛逆,后来才渐渐发现不是。 但之前一直没有机会问,今天终于可以问出来了,“那你为什么不喜欢读书?” 谢东和搓搓脸,说道:“我也不是排斥读书,而是不喜欢读完书以后,所要做的事情。你看我父母,还有小姨姨父和姑姑姑父他们,当工程师的,一天到晚,对着一张图纸,一坐就坐一整天;当医生的,除了对着病人,就是对着书本,也是一坐一整天。个个都是一坐下来,就半天不挪窝。吃饭叫不动,睡觉也叫不应。有了孩子,自己又没时间管。没孩子的,忙得连生孩子的时间都没有。” 谢东和背靠在椅子上,抬头望天,悠悠说道:“我才不要过那样的生活,还不如我在乡下种地呢。最起码我能按时吃饭睡觉。” 庄清梵一开始想说兄弟傻,谁说上学就必须像父母长辈那样工作生活啊,但一想到他的生长环境,走入这样的思维误区也属正常。 他爷爷奶奶都是高级知识分子,属于国家的第一批空军,爷爷是搞飞机维修的,父亲不但继承父业,还更进一步,搞设计,找了个对象也是设计院的。 父母这夫妻俩是真爱,但他们更爱的是飞机。两个意外来的儿子从小就在夫妻俩的兄弟姐妹家轮流寄养。 谢东和偶尔跟父母一起过,也经常看到父母点灯伏案画图。 而他父母的那些兄弟姐妹们,不是搞研究的,就是医生。 这时候的知识分子,大多数都有着满腔热血,带着一股奉献精神。 谢东和的小姨和一个姑姑,结婚多年却没有要小孩。 庄清梵现在终于明白,自己的兄弟看似生活在一个处处有爱的大家庭,但其实也很缺爱。 庄清梵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你既然可以选择下乡,而不是去当兵。也可以按自己的意愿选择和父辈不一样的生活方式,而且只要你手里的知识足够,你就可以有更多更广的选择。” 谢东和也不是没见识的,他当然也明白这些道理。他以前的厌学行为,只是一种默默的对抗罢了。 想到这段时间庄清梵虽然也是经常写写画画的,但远远没到影响睡觉和吃饭的地步。但他挣的钱,却远超城里的很多工人。 不过现在这样的形势,学了也没处用啊。 庄清梵说:“先学起来,你不先做准备,真的到了机会来了的时候,大家都来抢,你怎么争?” 谢东和觉得这话有道理,于是说道:“那我过两天写信回去,让他们把我以前的书都寄过来?” 庄清梵心中一喜,脸上却不动声色,说道:“把初高中的书本寄过来吧,有数理化自学丛书的,也一起寄过来。” 谢东和点点头道:“书中自有千钟粟,书中自有黄金屋。我也学学梵哥,到书本里面找金子去。” 这时候楚婴端着蒸好的年糕出来,正好听到谢东和这番话,笑着说:“找到了金子,再找几个颜如玉呗。” 谢东和呵呵一笑,“颜如玉不是早就找到了吗?不用再找。来,我跟你说……” 庄清梵不想吃好兄弟的狗粮,看到站在厨房门边的姜棉,拉着她就朝外走。 姜棉也什么都没问,任由庄清梵拉着出了院门。 到了大路,两个人就默契地放开手。 这时候的风气还是很保守的,就算是夫妻恋人之间,也鲜少有人在外面有亲密的动作。特别是这里还是乡下呢。虽然整个生产队的人,就没人不知道他们正在处对象的。 但能低调的时候他们都尽量低调。 他们上了大路,庄清梵脚一拐,就向村庄外的田野走去。 南方的冬天,秋收过后的田野,并不萧瑟。除了那些常年被水泡着的水稻田和一些比较贫瘠的旱地,其他稍微肥沃点的,都会被种上第三季的农作物。 他们的年夜饭,吃得比较早。以致他们出来的时候,太阳还没有下山,气温稍稍有一点低,温和的夕阳照在身上,并不觉得冷。 夕阳照着大地,遍地金黄,偶有丝丝冷风吹过。 除夕夜,除了他们两个奇葩,没人会到田野上晃荡。 庄清梵落后姜棉半步,一步三停地走着。 两个人享受着这特别的美景,也享受着两个人单独相处的时光。 姜棉看了一眼此时正在默默欣赏风景的庄清梵,想起刚才谢东和的样子,觉得自己的男朋友,越来越有多面性了。 她勾了勾庄清梵的手指,问道:“你刚才又忽悠谢东和了?” 庄清梵抓住她的手指,继而把她的整个手包在自己的掌中,牵着她,跨过了前面的土坑,说道:“也不算忽悠,只是稍微引导了一下。” 姜棉的手被他握着,暖暖的,心情很好,便不跟他争辩,只是担心谢东和清醒过来以后,这还能不能起作用。 于是便调侃一句,“这么多年的顽疾,被你几句话就治好了的话,华佗都要拜你为师了。” 庄清梵稍稍用点力,把她拉近自己,“这么不相信我?” 姜棉听出了他语气里带着的那一点点危险,赶紧说道:“我是担心你,怕你一不留神,就把友谊的小船给撑翻了。” 庄清梵见她这样,也没再逗她,说道:“我也没打算一次就成功,不过东和不是那种天生厌学的。可能是因为家里的长辈大部分都是知识分子,而他们那一辈人又最讲究奉献精神,经常只顾着工作事业而忽略了家庭。东和自小生活在那种环境,潜意识里觉得父母都是因为读书太多才没法照顾他,所以才对读书产生了抗拒。其实他上学的时候,成绩并不差。” 姜棉想了想道:“他对楚婴还挺在意的,要不从楚婴那里试一试。” 庄清梵看了看她,说道:“你的意思是让他给楚婴讲课?” 姜棉的语气带了点挑衅:“不可以吗?” 庄清梵笑了,“可以。我们先别谈他了。说说我们吧。” 姜棉停下脚步,问道:“谈什么?” 庄清梵也停了下来,说道:“谈谈我们的将来。比如你以后想干点什么,对生活有什么规划和期待。” 姜棉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说。 来到这里以后,她一直都表现得挺积极,上工买力,回到自己的地盘,养鸡养鸭养猪养蜜蜂,自留地也弄得井井有条。还积极地学习,虽然知道高考还要几年时间才到来,但她还是早早就开始做准备。 但她的心其实是有一些疲惫的。 这种疲惫感不是身体上的,而是藏在内心深处。 也许是上辈子在工作上长期的内卷,加上空间凭空的出现让她脑补过多,长年累月沉淀下来的。 不管是什么原因,她这辈子都不想再过那种紧张的生活。下乡这几年的努力,也只是为了脱离目前的束缚而已。至于其他的,也都只是有个模糊的方向,还没有细想。那些就等她的心歇过来了再规划吧。 于是她半开玩笑地说:“我没什么规划,最长远的打算就是等高考来临,考上大学,然后再买一个自己的窝,有余钱,就找机会再买点房子,坐等升值。期待就是天天睡到自然醒,数钱数到手抽筋。” ◎最新评论: 期待 -完- 第81章 准备 · ✐ [  庄清梵望了望远处的夕阳,想到她上辈子的经历以及身上的秘密,顿时明白了,心间突然升起一丝痛。……] 庄清梵望了望远处的夕阳,想到她上辈子的经历以及身上的秘密,顿时明白了,心间突然升起一丝痛。 他拉着姜棉的手转了个身,往回走,压下自己的情绪,安抚她道:“现在的大多数人都是被生活推着走,会给未来做规划的人其实极少,而且我们还有别人都没有的优势,不用着急,慢慢来。就算你什么都不想,还有我。千万别把你的优势弄成了笼牢。” 姜棉也清楚自己的症结所在,上辈子,她就是把优势弄成了笼,否则也不会把臆想的末日当将来,将自己逼得那么紧,差点把自己变成了一个囤货的机器。 她没想到庄清梵居然这么懂她,一激动,停下脚步,转身扑进了他的怀里,伸手抱住了他的腰。 庄清梵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亲近弄得有些愣神,不过很快反应过来,心生欢喜,不由得笑了,他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发,说道:“至于你的期待,我们可以先实现第一点,那个什么数钱数到手抽筋,是银行工作人员的事,咱们偶尔体验一下就算了。” 姜棉听到这话也笑了,放开他,说道:“你也会吹牛了。我们哪来这么多钱。” 庄清梵拉住了她的手,说道:“钱可以赚嘛。可以把这个当成我们的一个长期的目标。” 他上辈子跟人合作做生意的时候,虽然主要管技术,但时间久了,其他方面的一些门道他还是清楚的。而且谢东和在做生意方面,可以说是很有天赋的。 那时候他的合作伙伴开始说要拆伙,还没来得及拆,就携款跑了,留下一个烂摊子,幸好有谢东和在,他才不至于崩溃。 在他生命的最后几年,他的身体越来越差,需要用很多昂贵的药物才能够维持各个器官的运转。 也是因为有了谢东和,才让他们的生意越做越大,可以到足够的钱,能够填满他那个像无底洞的身体。 现在上天给了他机会重来一遍,兄弟不必再走那些弯路,有着那样的爱好和天赋,可以发挥得更好。 姜棉也就是顺嘴一说,她对金钱的渴望没有那么大。想到后世那个王首富的“一个亿的小目标”,她笑了笑,说:“这也许要成为终身的目标了。” 庄清梵见她脸上的笑越来越多,便试着问道:“那咱们先定一个近一点的。大学的学校,可以定为京市吧?” 姜棉本来定的就是京市,于是肯定地点了一下头。 庄清梵又问:“那毕业以后暂时也定居京市吧。” 姜棉停下脚步,庄清梵也跟着停了下来,姜棉拽住他的手臂,让他面对着自己,问道:“庄清梵,咱俩还在谈恋爱呢,我不去京市,你会跟我走吗?” 庄清梵沉思了一会儿,认真回答道:“会啊。以你的性格,应该不会考虑出国定居。只要还是在国内,毕业以后,改革开放开始没几年。不在北京的话,那泸市你应该也不会考虑了,那就是广深两地了。 你在哪,我就可以在哪。不过我家里有长辈,如果咱们不在京市,我必须先考虑他们晚年的生活安排。这样你就必须提前告诉我,我可以预先想好方案。” 姜棉这时候觉得他真的就是一个直男,他考虑的不是你这时候的情绪变化,而是认真分析起来事情的可行性。 不过直男也有直男的好处,有什么想法直接讲出来就可以了。 既然他们是以结婚为前提在谈恋爱,那任何一方在规划未来的时候,都必须把对方考虑进去才对。 她以为庄清梵没想过这一点,没想到其实他早就他们两个看成一个整体了。还好,确定关系以来,她以为的这份这默契,并不是她一个人的臆想。 她张开自己的手掌,跟他十指相扣,说道:“京市就挺好,我没有其他目标城市。就算以后因为一些原因不得不离开,那也只是暂时的,但京市永远都是大本营。” 不为别的,就为庄清梵家里的两个长辈,他们也应该在他们旁边安家。 庄清梵紧紧扣住她的手,心里松了一口气,说道:“那我先谢谢你。” 如果姜棉到时候真的要离开京市,那他不可能跟她分开,那要考虑的事情就不是一件两件的了。 两个人说了一会话,看着夕阳渐渐西沉,拉着手回去了。 谢东和跟楚婴没有出去,虽然刚吃过饭,还是开了一个最小的年糕来尝味。 年轻人的胃有时候就是一个无底洞,多少东西都不够塞。 想着他们的晚饭吃得比平时早,姜棉提醒他们每人捡一些点心回去,以免半夜饿得睡不着。 因为姜棉这里的地方比较宽敞,一般又没什么人过来打扰,除了吃饭和上工的时间,平常他们多半都待在这边,除了在自留地干活,就是在这里闲聊也感觉比回自己的住处舒适,所以这些吃食都是留在姜棉这里,需要的时候才会拿一些回自己的住处。 等所有的人都走了,姜棉回到房间,闩上门。 她再次把空间里所有的钱都拿出来数了一遍,预估一下这些资金够她做多少事,心里有了底,安心上床睡觉。 这个春节因为整个生产队的收入增加了,各家各户的收入也随着增加,走在村路上,可以明显感觉到生产队里人们的笑声多了一些。那些来来往往串门的小孩子,手中的零食也多了。 姜棉他们这次没有去串门,倒是和他们相熟的那些知青,几乎都过来了。 特别是唐建设和王长军,他们在上一年里跟着庄清梵干了不少活,早就跟谢东和混熟了,趁着过年有空,三天两头地过来。 那几个跟着庄清梵建沼气池的当地社员,也都提着年礼过来拜访。 新年就这样热热闹闹地过去了。几个小伙伴又准备忙起来。 自留地要除草,整地,还要堆肥。 这次他们依然计划只养四头猪,不过姜棉打算加加料,让它们那么长快一点,可以提前一点出栏。鸡和鸭可以比往年少加一点,只要足够供应他们这一年的肉蛋需求,再余下一点就可以了。 到了十月份,恢复高考的消息一下来,大家都要赶着复习,就没那么多时间和精力放在这些杂事上面了。 那套《数理化自学丛书》,姜棉已经细细地看了两三遍,对于那些自己一个人摸不透疑难问题,她也会拿出来跟庄清梵讨论,直到弄明白为止。 虽然她以前只上了一年的高中,但这些知识对她来说也并不是很难。 不知道是不是学上得少的缘故,上一世,当很多人都感慨以前所学的知识都还给了老师的时候,姜棉还记得牢牢的。 上一世,她有一个关系还行的同事,是一位单亲妈妈,带着一个女儿,恰好跟她住同一小区,还是斜对面的邻居。 当时同事的女儿正好上初二,理科不好。那同事是文科生,看到数理化就头疼,两母女不少为了辅导功课的事闹矛盾。 同事有时候实在忍不住,但又不想对孩子发火,就躲避到姜棉这边来。 姜棉看她实在是发愁,觉得她的为人还可以,自己刚到公司的时候她对自己也挺照顾的,就让同事把她女儿的书本和习题拿过来给她看。 没想到一看,那些题她都能解。偶尔有解题步骤不够正规的地方,翻一下书本的例题,就能马上想起来了。 就这样,姜棉一直辅导同事的女儿上完初中,中考的时候还超常发挥,考上了一个很不错的高中。 也是那时候她才发现,尽管过了很多年,她对那些无论是公式定理,还是反应方程式,全部还记得牢牢的。 可能,这也是潜意识中的一种不甘吧。 而且她感觉现在的这些知识,比她以前学的还要容易,所以她并不担心自己到时候会考不上。 至于庄清梵,他不像谢东和,而是完全继承人家里的优良基因。人家的动手能力那么强,脑子更强,完全不用替他担心。 楚婴也不差,基础虽然没他们两个好,但人家挺努力的,而且心思没那么复杂,也挺听劝,看见好朋友在学习,就算没有一个明显的前程摆在眼前,她也能静下心来跟着学。 谢东和那家伙的情况还不太能确定,不过姜棉相信,有楚婴在前面吊着,庄清梵在后面赶着,她时不时地给点助攻,问题应该也不大。 等姜棉把自留地弄平整,陆小舅的信来了。 信中说他的老师也回了城,还被调到京市去了。等他处理好手上的事情,也要到京市去给他老师当助手。 他让姜棉不用担心,说如果以后庄清梵敢欺负她,他就打上他的家门去。 还让姜棉不要着急,千万不要自己先乱了阵脚,安心等待,应该不用多久,曙光就会来到。 小舅的信写得比较隐晦,姜棉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得来了什么消息,还是他自己的猜想。 姜棉没有给他回信,这是小舅的要求,因为他不知道哪天自己提脚就走了,怕等不到姜棉的信来到的那一天。 等他也到了京市,安顿好,再给她写信。 姜棉把这信给庄清梵看了,庄清梵看完了,说了声恭喜,至于关于他自己的那一部分,只是淡淡一笑。 ◎最新评论: 撒花 曙光就在前头 撒花 -完- 第82章 面对现实 · ✐ [  姜棉虽然觉得这样的事情不太可能发生,不过家里人想着她,她的心里] 姜棉虽然觉得这样的事情不太可能发生,不过家里人想着她,她的心里还是不由自主地涌起一阵温暖。 把信收起来,姜棉继续忙地里的活。 不过今年他们不用再像以往那么辛苦。那些跟着庄清梵跟谢东和一起干活的男同志,还有一些受到过姜棉指导的社员,知道姜棉他们的自留地开始忙活的时候,纷纷过来帮忙。 等到生产队的春耕农忙一过,庄清梵和谢东和又开始离开铃木生产队,被其他的生产队请去建造沼气池了。 姜棉和楚婴今年倒没有去年那么忙。有了去年的经验,那些负责养猪的饲养员们,自己也琢磨出一点经验了,只有在出现一些他们自己解决不了的问题的时候,才会找到姜棉和楚婴。 不过没等她们清闲几天,公社的书记杜丘山就找上门来。 杜秋山见过姜棉,大致看出她不是那种喜欢拐弯抹角的人,一见面直接就说明了来意:“姜同志,你们带头搞出来的那些养猪的配方和方法很不错。我听到了不少反馈,凡是跟你们学习了,按照你们的配方和方法来喂养的,每头猪增重都非常明显。这么好的方法,不应该只局限于一个生产队或者一个生产大队,更应该向全公社,甚至更大的地方传播出去,让更多的人受益,为国家的经济建设添砖加瓦。那咱们就先从眼前开始,先向全公社推广,怎么样?” 姜棉听了笑了笑,不愧是当干部的人,话说得真漂亮。 姜棉也没拒绝,这些配方和方法,她既然拿出来了,就料到会被人知道,铃木生产队的饲养员和社员教了,附近一些生产队的人也教了,没道理其他的不教,而且还是公社书记出面来请。 讲一次是讲,讲多几次也是讲。而且又不是白讲的,公社还给补贴,比在生产队里下地要强得多。 于是她和楚婴对视了一下就同意了杜秋山的提议。 先在公社开讲几天的理论认识,再分区域地挑选一些生产队的养猪场作为实际操作的示范点。 她和楚婴两个开始早出晚归,中午那一餐他们就没办法回来喂自己家的猪了,只得拜托给五奶奶。 时间一久,姜棉就琢磨着是不是让庄清梵再弄一个自动喂养器出来。 还没等庄清梵琢磨出来,杜秋山又开始打两位男同志的主意了。 理由也很充分,请他们去给各生产队的队长科普有关沼气池的知识,比如沼气池的选址,大小定位,有哪些危险隐患,沼肥如何使用,应该注意什么事项,等等。 这些问题,决定建沼气池之前庄清梵都会跟他们先说清楚,沼气池建造完以后,也会跟他们再讲一遍。 不过越多人知道,大家的意识就更强,平常使用起来的危险就越少,利用率就更高。 杜秋山像能做到一个公社的书记,也是个有想法的。 知青下乡,有下乡就有回城。 这几年以来,每年都有一些知青通过各种途径回城,特别是前两年,人数越来越多了。 像姜棉和庄清梵这样的,说不定哪一天就回去了。 虽然说他们公社有审批的资格,但他们的突出表现摆在那里,他也不能总卡着人家不给回。 万一人家家里是有能量的,如果自己动了什么小心思,说不定就反噬到自己身上了。 所以,趁他们还没回去之前,把他们身上的本事掏出来传授出去,这并不是只为了自己的政绩,也是为广大民众谋利益。 庄清梵也是会料到有这么一天,当杜秋山找来时,他一点都不意外。他回去和姜棉一商量,也就答应了。 这事儿都是他们起的头,他们即将离开,离开之前,把这些知识传播出去,也算是给事情一个交代。 这跟姜棉的想法不谋而合。她之所以答应杜秋山去教养猪也是抱着这样的念头。 等所有人的事情都告一段落了,姜棉才发现,又到立秋了。 这一天大家都休息,吃完了早饭,谢东和跟楚婴去自留地里面逛了一圈,看见长在水稻田旁边的芋头。两个吃货心有灵犀,对视一眼就知道对方心中所想,回去谢东和去找锄头跟篮子,楚婴去找姜棉。 楚婴找到姜棉,直接说道:“阿棉,今天立秋了。芋头可以挖了。” 姜棉知道这两个吃货想吃芋头了,说道:“那你们去挖吧。回来教你们做一种芋头的新吃法。” 楚婴听了高兴地找谢东和去了。 芋头快挖好了,谢东和才后知后觉地想起姜棉所说的话。她说的是“教你们做一种芋头的新吃法”,而不是“我给你们做一种新的吃法。” 他问楚婴,“这新的吃法姜棉有没有说是要蒸煮呢,还是煎炒?” 楚婴正在掰芋梗,头也不抬,说道:“不管是蒸煮还是煎炒,只要好吃,你都要学着做。” 没等谢东和做出反应,又道:“我也会学的。” 谢东和还没说出的话就吞了回去,蹲下来跟她一起处理剩下的芋梗。 “今年又有回城的名额,你什么打算。”楚婴把最后一个芋头放进篮子里,状似随意地问道。 谢东和看了她一眼,只见她的嘴唇紧紧抿着,这是她紧张的表现,却装作不知道,他笑了一下,反问道:“你呢?” 楚婴瞪他一眼,“我先问的你。” 谢东和立马说道:“你都没走,我当然也不会走的。” 楚婴叹了一口气,说道:“我是回不了,你不一样。” 她当初是被她的妈和她后嫁的那家人,弄得实在是在城市里待不下去了,才把爷爷留给她的工作岗位卖给别人了,这才下的乡。 就算她现在回去,在泸市,一没工作,二没住处,说不定又被她那个眼里只有后嫁之家的那个妈给卖了。如果不回泸市,只有回到爷爷的乡下老家,那她还不如留在这里。 谢东和不一样,他家里那么多关系,只要回去了,总能找到出路。 谢东和:“怎么不一样了?我在城里也没有工作。再说,我走了,咱们怎么办?” 说到这里,谢东和转头看着她,语气中带着一丝火气:“楚婴同志,咱们俩处了这么久的对象,你是不是就没想过我们有以后?你耍着我玩呢。” 楚婴知道他生气了,知道自己不能来硬的,尽量平静地说道:“我什么时候对你不认真了?但我现在是没办法回泸市的。就算能回去,你也不可能去泸市吧。你如果要跟我在一起,要么留在这里,要么想办法把我们两个人都弄回京市。但是这可能吗?就算可以,那我以后怎么在你们家人面前抬得起头?这些,你想过吗?” 当初两个人在一起的之前,她对谢东和的家庭背景了解得并不详细,也就以为是一般的军人家庭,要是家庭能量足够的,也不会让他们到千里之外来插队。而且从他的身上看不到一丁点一般高干子弟的那种傲气。没想到他家的门第如此之高。 而且,谈恋爱有时候真的会让人降智,当时觉得两个人只要在一起就千好万好,什么困难都可以克服。 而且旁边另外一对小伙伴跟他们也是相似的情形,但人家对未来从来没有表现出一丁点的担心,好像只要过好眼前的生活,以后也会这样一直美好下去。 也许是被自己催眠,也许是受旁人影响。她从来没想过两个人的未来会有什么难题,直到这两年,老知青一个一个地回城,新知青依然一批一批地下来。 她才不得不面对现实。 当然,这并不说明她就想放弃两个人的感情,这么一问,也是为了弄清楚谢东和的态度。如果两个人决定在一起的话,有些问题是必须要解决的。 谢东和低头沉思了一会儿,然后抬起望着她,说道:“我是不会自己一个人回去的,除非你和我一起。至于我的家里人,你不用担心他们的态度,我已经写信告诉过他们我们俩的事情了。” 想到他的梵哥,跟他面临的是一样的问题,但从来没有发现他对自己和姜棉的未来有一丝的担心。 要说他们倆没考虑过未来,骗鬼都不信。 那他们一定是有了什么两全之策。而且梵哥这段时间好像对自己的学习抓得更紧了,每当楚婴找自己学习的时候,姜棉就经常在旁边煽风点火,别以为他不知道。 庄爷爷是教书的,已经平反回城。还有他那老爹,当初知道他要下乡的时候,眼皮都不抬一下,他在乡下这几年,总共也没收到他几封信,自从自己写信回去要学习资料之后,他不但帮忙找齐了资料,还连续寄了两封信过来,让自己一定要好好复习。 这一件件的事情,都指向了同一个方向。 谢东和想到这里,手都没洗,拉起楚婴就要回去问个究竟。 楚婴的手已经洗过了,被他这沾满泥巴的手一抓,又被弄了满手的泥,她嫌弃地甩了甩手,终是没能甩开,只好拉着他一起去洗手,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这个反应,问道:“你这么着急干什么,满手泥,都不洗。” 谢东和快速地洗了两个手,说道:“我觉得梵哥和姜棉肯定知道些什么。你看,他们俩也不是同一个地方的,跟我们一样,我们的问题,他们也有,但我从来没见他们为这着急过。说明什么?” 楚婴想了想,说道:“那我们回去问问?” 谢东和一手拉着她,一手提着篮子,就要走。 楚婴看了一眼被落在地上的锄头,摇了摇头,拽着他去把锄头捡了,然后回去。 ◎最新评论: 撒花 -完- 第83章 忽悠 · ✐ [  等他们回到厨房,姜棉正在筛米粉,看见他们回来,正准备让他们把芋] 等他们回到厨房,姜棉正在筛米粉,看见他们回来,正准备让他们把芋头拿过来去皮,还没来得及开口,只见谢东和放下篮子就去了储物室。 姜棉转头去看楚婴,楚婴提起篮子,说道:“他要去找他的兄弟谈谈人生大事。” 庄清梵正在储物室里取腊肉。 姜棉做的芋头糕原本是打算用腊肠的,但他们做的腊肠吃完了,只剩下两条前不久才晒好的腊肉,挂在储物室的房梁上。姜棉便让庄清梵去拿一条下来。 谢东和看着庄清梵把腊肉取了下来,人也下了竹梯,说道:“梵哥,我有点事想问问你。” 庄清梵随意道:“什么事?” “你有没有考虑过和姜棉结婚?” 庄清梵瞥他一眼,这兄弟今天犯什么毛病?是说他一直都在耍流氓吗? 谢东和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赶紧补充道:“我的意思是你和姜棉来自不同的地方,以后要是回城了,那你们怎么办?” 庄清梵看了门外一眼,只见楚婴拿着一个芋头,半天没下刀,时不时地望他们这边一眼,问道:“你和楚婴吵架了?” 谢东和:“也没吵,就是不知道以后该怎么办,想来问问你。” 庄清梵问他:“那你是怎么想的?” 谢东和很干脆:“我当然是要跟她在一起了。” 庄清梵想到上一世这家伙的执着,就连自己这个断了双腿的残疾人,也被逼得坐在轮椅上陪他四处去寻人。不过两个人那时候的年纪跟经历不是现在的他们能够比拟的,没想到这份坚定却是一模一样的。 想起曾经受过的折腾,庄清梵故意说道:“那要是让你一辈子都不回城呢?” 谢东和的语气显得没心没肺:“那我就在这里结婚生子,我们现在这样的生活也不差。” 刚下乡的头一两年,的确是靠着家里的资助,他才能过得比其他的知青好一些。 但是自从他们四个人一起合伙之后,就算不用靠家里的资助,他也能享受比之前更好的物质生活。 后来沼气池的兴建,他跟着庄清梵更是挣了不少钱。就他现在这个待遇,就算回了城,能进工厂当一名正式工人,一年的收入也没他现在挣得多。 更别说要是回去了,哪里能吃到那么多好吃的。 庄清梵觉得自己在弄巧成拙,但还是要稳住,把话掰过来,“你能一辈子都像这样过吗?沼气池也不是年年都有得建。还有,如果你结婚了,总不能像现在这样住吧,建房子要钱吧,你以为一辈子都能像现在这样,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 谢东和这次没被绕晕,他还记得自己的目的,“那我就跟着你,你和姜棉怎么做,我们就怎么做。” 庄清梵瞥他一眼,“你这是赖上我们了?” 谢东和嘻嘻一笑,“不算啊,就是向你学习。” 庄清梵没想到这兄弟也学会拐弯抹角了,但他不想再跟他玩这个,“你今天怎么了?有什么话就直接说。不用在这里兜圈子。” 谢东和收了笑容,“梵哥,我就想问问,你是不是从哪里得到了什么消息,但是不太好说?” 以他们两个人的交情,一般的内幕消息庄清梵不可能会瞒住他。不跟他说的,一来是可能还不能确定的,也是暂时不能说出去的。 庄清梵:“你为什么这么想?” 谢东和:“自从庄爷爷回城之后,你对我的学习盯得更紧了,姜棉对楚婴也一样。我爸那个人,当初我告诉他我要下乡,他眼睛都不眨一下,挥挥手就让我走。但自从上次你让我写信回去要学习资料,我爸不但把所有的资料都找齐了,后来还寄来两封信,叮嘱我好好学习。而且,梵哥,这两年老知青回城的越来越多,但是你和姜棉好像从来没有把这事放在心上过。” 庄清梵知道自己的兄弟不像他外表看起来那样的大大咧咧,重生的秘密,有他跟姜棉知道就行了,不必再向外扩散,但是他的兄弟,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斟酌了一番,便道:“我们俩住同一间屋,无论吃饭还是睡觉,你都看得见,我得到什么消息,你会不知道吗? “没有放弃学习,是我觉得知识永远都是有用的,沼气池由我们开始建造这一点就可以证明。不过我的确是有一些猜测。反动势力倒了,很多知识分子已经平反回城,国家要发展,就不能缺少各种人才。这些人才从哪里来?高考中断了十年,多少本来应该继续接受高等教育的学生,却成了下乡知青。 而在这期间,那些走进大学的人,有多少是有真才实学的?大多是靠出身,或者靠走后门。就算交白卷也能去上大学的那些人,你想一想,有多少是可以担得起未来国家建设的重任的?现在的局面必定会改变。我们要能够在改变来临的时候抓住机会,就必须有所准备。” 谢东和也知道,庄爷爷有来信,庄清梵从来不避开他就拆开来看,所以他猜测是不是姜棉那边得来的消息。 现在庄清梵这么解释他就明白了,同时也被他们可能还有机会考大学的设想弄得有些震撼,“你的意思是即将恢复高考,我们也能参加?所以我爸那样也是基于这样的猜测?” 庄清梵有些无奈,既然是你爸,不是应该由你去问他吗? 不过他还是说道:“你爸的猜测是基于什么我不清楚。不过我想,就算以后不是恢复高考,也会有一种类似的选拔制度出来。知识青年将来必定会成为国家建设的中坚力量。” 谢东和摸摸头,他就是话赶话说出来了的。不过以他爸的性格,问了也是白问,而且他爸现在也不一定有时间搭理他。 猜测归猜测,现在还没看到影子,他得先确定眼前的事情以便跟楚婴交代,“那今年知青回城的名额,你和姜棉都不要吗?” 庄清梵摇摇头,“我们就不去争了。现在回去也找不到单位接收,回去当无业游民又有什么意思。就像你说的,我们暂时过得比城里的一般工人还好。就不折腾了,先在这里安心等待,做好准备,看看以后的形式再说。” 庄清梵顿了顿又道:“而且,现在回城,你要解决的不只是一个人,而是两个人的问题。如果以后真的有大规模的选拔机会,两个人的地域问题,应该没有那么难解决。不过我还是那句话,你要想掌握住更多的主动权,那你手里的筹码就必须更多。换句话说,你必须更加优秀。” 谢东和听懂了,梵哥就是嫌他以前学习的态度不积极呗,那行,就信他兄弟一回,努力一把,“那我回头把之前不会的题都挑出来,你再跟我讲一遍。” 庄清梵暗暗松了一口气,绕了那么一个大圈子,终于把他兄弟忽悠住了,真不容易。 于是爽快地说道:“没问题,我会帮你。回头你跟楚婴也聊聊,既然进步就要一起,别让对方掉队了。” 谢东和了却了一桩心事,心情骤然轻松起来,拿过庄清梵手里的腊肉,转身出去找楚婴了。 刚才谢东和回去找庄清梵,姜棉听了楚婴那句话之后,没有继续问。她筛好了米粉,就去找虾米出来泡上。 楚婴拿芋头去刮皮了,她就刷锅洗蒸笼。 这两天她也听到了一些关于知青回城名额的一些风声。她和庄清梵的目标一直都是等到高考恢复,所以一直不怎么关注回城名额的事情。 虽然没有明文规定,知青一定要在乡下待多少年才能回城,但一般不是特殊原因,比如病退什么的,没过个两三年,是不可能回去的。 回去如果没有接收单位,也会成为无业游民,并不是没个人都有啃老的本钱,比如楚婴。谢东和倒是没多大困难,但他不想回。 但知青们的根不是在这里,而是在城市。不管现不现实,很多人都是渴望回去的。特别是这两年,下乡的知青相对少了一些,而返城的人则增多了。 一些来的时间比较长的老知青,有一部分已经回去了。比如丁浩,去年就通过招工回城了。 能回去的自然是欢天喜地,不能回的,只能黯然伤神。 就像楚婴,虽然很清楚自己就算回城,面对的也将是一个困局,在知青回城的那两天,情绪依然控制不住地低落。 像庄清梵和姜棉这样淡定的,反而是异类,不怪谢东和看出来了。 姜棉想到这几天所听到的风声,大概猜到谢东和找庄清梵要谈的事。看了一眼心神不定的楚婴,最后选择什么都不说。 谢东和拿了腊肉出来,脸上没有了刚才的急切,脸上挂着轻松的笑容。姜棉知道庄清梵又把他搞定了,便伸手把腊肉拿了过来,说道:“今天就让我先做给你们尝尝,要是喜欢吃,再教你们做。” 谢东和听了拉着楚婴就朝自留地那边走去。 庄清梵出来了,看了一眼两个的背影,回过头来帮姜棉切腊肉。 姜棉把泡过的虾米捞出来控水,看了一眼旁边的男友,问道:“谢东和找你谈论什么人生大事?” 庄清梵把切好的腊肉丁移到盘里,说道:“爱情的归属,前途在哪里,还有形势的走向。” 姜棉听到这个概括,笑了笑,道:“又被你忽悠住了?” 庄清梵叹了一口气,说道:“该说的都已经说了。他的家里应该也和他暗示过,不过现在事情还没确定,再敏锐的人也只是有个大概的猜测,不敢下定论。不过以后他应该会主动学习了。” 姜棉拍了他一下,说道:“能做的你都做了,其他的看天意吧。来,今天你先把这芋头糕学会了再说。” ◎最新评论: 有这样为你操心的朋友真好 真诚的忽悠 撒花 -完- 第84章 名额 · ✐ [  姜棉指挥庄清梵把芋头也切成丁,然后和腊肉下锅炒。炒好盛出来和米] 姜棉指挥庄清梵把芋头也切成丁,然后和腊肉下锅炒。炒好盛出来和米粉浆五香粉拌匀了,一起放锅里煮。在粉浆还没有成型之前再盛出来,放进蒸盘里摊平,就可以上锅蒸了。 这样蒸熟就可以吃了。如果想再好吃一些,可以放凉之后切块再煎一下。 等姜棉和庄清梵把芋头糕做好,正在开切,谢东和跟楚婴回来了。 姜棉把芋头糕切好了,一半盛出来,把另外一半推给谢东和,“想味道好一点的话可以拿去煎一煎再吃。” 谢东和想吃更好吃的,二话不说,端起另一半芋头糕就进灶间。 楚婴紧跟着进去帮他烧火。 有了芋头糕,可以少做中午的一顿饭。不过只吃一样,有点单调还有点干,姜棉让他们顺便煮一点红薯粥。 吃过午饭,两位男同志出去了,姜棉和楚婴两个人坐在自家厨房的屋檐下聊天。 庄清梵不愧是个动手能力极强的小天才,两三年来,用竹子不知道造出了多少东西。 现在厨房的屋檐下放着的,除了两个方方正正的小竹几,还有四把躺椅。 姜棉和楚婴一人占一张躺椅,懒懒地躺着,说不出的惬意。 楚婴想到刚才谢东和跟她说的话,扭头看向姜棉,问道:“阿棉,你说我们真的有机会一起回城吗?” 所谓一起回城,不是各自回各自原来的地方,而是一对情侣一起回同一个地方,或者说是他们四个一起回同一个城市。 姜棉半闭着眼,说道:“机会肯定有的,等着就是了。你看现在的形势,特别是这两年,下乡的知青越来越少了,回去的人越来越多。我们的国家和社会要进步,就不可能把知识青年都困在土地上。” 刚才谢东和找庄清梵谈过之后,之后去找楚婴,把他们的猜测和依据也都跟她讲了。 楚婴的内心也安定了一些,不过准确消息下来之前,心里总归有些不安,她找姜棉,也就是想多找一份认同和依靠。 楚婴看着姜棉那淡定的样子,一想到自己这躁动不安的模样,不得不佩服,“阿棉,你总是这么淡定。就一点都没担心过吗?” 姜棉睁开眼,坐起来,拿桌子上的搪瓷缸子喝了一口水,说道:“担心也没用。内心的焦虑解决不了现实的问题,日子还是照样要过下去的,我们能做的就是尽量让自己的日子过得好一些。 “退一万步说,就算以后真的回不了城,我们还是可以靠自己的努力让自己过得更好。比如就像现在,我们努力种地,养猪,养鸡,其实已经比很多人过得要好。 如果哪一天确定回不去了,那就断了其他的一切念想,安下心来,可以考虑把我们手上现在做的事情再做大做强。依然是一条出路。” 姜棉并不是因为自己的特殊经历带来的光环才这么想的。上一世,她十几岁就出社会了,很多时候就是靠着这一份淡定和理性才让她坚持走了下去。 她给自己定的宗旨是,情绪有时候是理性没法控制的,不管是哪一种情绪,在合理的情况下都可以出现,也可以发泄,但要有个度,不能让它影响到生活。 楚婴点点头,“是这个道理。” 但要做到,并不像说得那么容易。这就要看个人的心理够不够强大了。 姜棉虽然和楚婴要好,但这种事她也没办法帮她太多。 她喝着缸子里的水,觉得有点寡淡。有一段时间没做甜品了,有点想念。 甜食可以让人的心情变好,那就做吧。 厨房里还有几瓣切开了蒸熟的芋头和红薯。本来是刚才蒸芋头糕的时候,姜棉看到锅里还有空隙,随手放下去蒸的。大家吃芋头糕吃饱了,就没有动。 那就做些芋圆吧,储物室里刚好还有一些木薯粉。 想到这里,姜棉站了起来,然后走到楚婴面前,把她也拉了起来,说道:“刚才做芋头糕的时候你没看到,现在我们去做另外一种同样是用芋头做出来的甜食,又软又糯还弹牙,保证你吃了还想吃。” 楚婴听到做好吃的,精神就来了,“那快点去,先要准备什么?” 楚婴跟着姜棉学了一段时间,知道要软糯又弹牙,不可能只用芋头,肯定还要加其他的配料。 “先去把红豆和木薯粉拿出来。”姜棉说着就先一步进了储物室。 红豆没有泡过,为了能快一点煮开,姜棉先把水烧开了,再把红豆放进锅里。 这样可以红豆烂得快一点。 等水再次煮开,往灶膛里放了两块比较耐烧的木柴,姜棉就叫楚婴一起去摘树莓。 树莓长在他们自留地的上方,挨着后山的山脚处。本来是只有三五棵的,当初他们几个怕有人或者动物来祸害自留地的庄稼,就打算在靠着山那边种一圈荆棘,发现了这里有几棵树莓,没有把它们除掉,又去山的另一边挖了一些种在旁边,这就有了一小片。 一边靠着山,另一边又有杂树挡着,小孩子一般不到这边来,大人就更不会来了。所以这两年长出来的树莓都归姜棉他们享用了。 今年他们摘过了两次,树上还有不少。 姜棉以前吃芋圆除了喜欢加西米和椰汁,还喜欢加一些酸酸甜甜的水果。牛奶、椰汁、西米、芒果这些都不能拿出来,剩下的选择不多,只能退而求其次,她打算加红豆和奶粉,再放一些树莓和蜂蜜。这样味道应该也差不了。 芋圆搓好了,两个女同志的胳膊都有点累,中午吃的芋头糕比较扛饿,芋圆就先不煮,先撒上粉放着,打算先出去走走松松手脚。 两个人刚走上村庄的主路,就看见振华从路的另一头走过来。 “棉棉姐,楚婴姐,你们赶快去看看,东和哥在知青点跟人吵起来了。” 楚婴听了,拉起姜棉就走。 姜棉也有点好奇,谢东和这样的性格,又会跟谁吵得起来。 别看他以前经常跟楚婴互怼,但都是熟人之间的那种开玩笑的方式,真正跟人吵架的,好像还没见过。 到了知青点,两人进了院门,就看见有一群人围在那里,听见有一些比较尖锐的声音从人群里传出来。 姜棉头伸头看了一下,庄清梵和谢东和都在那里。 谢东和的胳膊好像还被人拽住了,但没能看清是谁。 他们两个人一走近,就听到一道带着哭腔的女声在说话:“东和哥,求求你了,你就把名额让给我吧。你平常都不理我,都不知道我在这里的日子是怎么过的。你看看我的手,原来是又白又嫩的,现在变得又黑又粗糙,还起了这么多茧子。你再看看我的脸,比之前是不是黑了很多?我真的撑不下去的。再继续留在这里,我会死掉的。” 姜棉听出来了,这是谢东和那个所谓的亲戚。 她转头去看楚婴。 楚婴翻了一个结结实实的白眼。 谢东和的语气听着像被气急了,“要我说多少遍你才能听得进去,我说了,我没有要争这个名额。你们谁想回去谁去要,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楚婴拉着姜棉挤进人群,就看见谢东和的手臂正被他的那个亲戚牢牢地抓住,他想挣脱,却因为有所顾虑,不太敢用力,没能成功。 庄清梵就站在他旁边,面对一个哭得稀里哗啦的柔弱女子,也不敢上去帮忙。 旁边有位男知青说道:“既然是亲戚,能帮的话,为什么不帮呢?而且沈知青还是这么柔弱的一位女子。身为男人,沈知青都这么求你了,还无动于衷,未免太冷血了。” 楚婴转头去看清楚了说话人的脸,嗤笑一声,说道:“贾仁贵,你这么会怜香惜玉,看来平常没少乐于助人嘛。” 这话一出,旁边好几声窃笑响起。 姜棉抬眼看了一下那位叫贾仁贵的男知青。 人长得还行,虽然个子在一众男知青之中勉强算个中等,但脸还是挺白的,还挺符合当下一些年轻女性的审美。 可惜每次上工需要搭档的时候,了解内幕的那些老知青没一个愿意和他一起的。几乎每一次都是要等到生产队长强行配对,他才会有搭档。 没办法,他动作太慢,连一般的女知青都比不了。 谢东和本来就挺烦的,这人还火上浇油,他冷笑一下,说道:“那你就把自己的名额让给她呗。反正我是没有名额。” 贾仁贵的脸色马上就变了。 沈艳听了谢东和的话,又开始哀求道:“东和哥,你帮帮我,只要你帮我这一次,我一辈子都念你的好。” 一边说着,一边眼泪汪汪地看着他。 谢东和打了一个冷战,趁她一不注意,马上抽出自己的手,向外退出两步,走到楚婴身边来,说道:“我可没能力帮你。我自己还在这呢,我怎么帮你?你找我,还不如写信回去,让家里想想办法。” 说完便不再管她,拉起楚婴的衣袖就向外走。 姜棉看了一眼庄清梵,两人也跟着出了知青院。 回去的路上,姜棉问庄清梵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庄清梵说道:“听说今年返城知青的名额差不多要下来了,依然是僧多肉少。我们几个也算是老一批的了,而且这两年的表现还不错。李队长不是那种会受贿的人,那送礼走后门的路就走不通,有些人就动了一些小心思,想从我们几个的身上打主意。谢东和那个亲戚就是他们的突破口。” 姜棉有点无语,这些人,什么脑回路?真的以为谢东和把名额让出来了,其他人就会跟着让吗? 而且用手段之前也不打听一下,他们有说要争回城的名额吗? 不过也难怪,现在几乎每个在乡下的知青,为了回城恨不得使出浑身解数。谁想到他们根本不想回去呢? 不过也如了那些人的愿,他们不要那些名额,让他们争去吧。 ◎最新评论: 撒花 打卡 -完- 第85章 消息 · ✐ [  倒是谢东和那个亲戚,有点意思。 看她那个死也要扒着谢东和] 倒是谢东和那个亲戚,有点意思。 看她那个死也要扒着谢东和的做派,还不忘记演戏,不像是被人利用的,倒像是借势而为。 庄清梵听出了姜棉的未尽之言,说道:“她家里的能量应该不够,就算把她弄回去了,也没办法安置妥当,所以就想赖着谢东和,期望他会一时心软,让他家里人帮忙把她弄回去。” 既然把她弄回去了,那后续的事情,自然就要帮她安排妥当。 就在他们前面两步距离的楚婴听见了,扭头去看谢东和,“她的脸这么大?” 谢东和不是很想讨论她,不过又怕楚婴误会,只好耐着性子说道:“这个人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脸皮还特别厚。以前来我们家的时候就是这样,看见谁的东西,只要是她看上的,她就觉得人家应该送给她,不给就各种闹。我有两个堂姐,后来只要一看见她来了扭头就走。不过她也不算太傻,知道在这里没有什么人给她撑腰,也不敢闹得太过。” 楚婴同情地看着他,“有这么一门亲戚,你也是够倒霉的。” 谢东和再次强调:“她真的不是我家的亲戚。” 是自己家的亲戚,不好也得认。但她只是他二婶的堂侄女,跟他那是一点关系都没有。 两个人都是在这里当知青的,怎么说也是同在一张桌子上吃过饭的人,如果她像一般人那样正常,谢东和不介意照顾一二。 但是她这样的,当然是有多远就离多远。还妄想别人动用家里的关系把她弄回城,真的是妄想症发作了。 他谢东和又不是缺脑子。 楚婴看他无奈又气愤的样子,便转换话题,说道:“不说她了。阿棉刚才又教我用芋头做了一样好吃的,做好了还没煮,现在一起回去试一下。” 其他知青们怎么争跟他们没关系,不过谢东和跟和楚婴经常出去串门,有什么消息还是会传过来的。 谢东和那个亲戚闹了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因病退回了城。 她走了以后,谢东和也松了一口气,有这么一个人在这里,他总感觉心里不踏实。就跟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一样的道理。 有点什么事情又蹦出来扯上他,让人防不胜防。 后来又有两个知青回了城。 这一批知青回城的事就这样尘埃落定,没拿到名额,但是又还想回去的,只能另想办法或者等下一次。 直到十月底,姜棉,庄清梵跟谢东和,几乎同时收到来自京市的消息。 中断11年的高考制度正式恢复了。 谢东和收到消息的那一刻,激动得团团转,差一点想把庄清梵抱起来举高高。只是还没来得及把人抱住,就被庄清梵嫌弃地推开了。 “梵哥,真的,真的恢复高考了!”谢东和抱不到人,把力气都用到声音里了。 吼完之后招呼都不跟庄清梵打,放开脚步跑去姜棉那边找楚婴。 上午的时候,两位男同志一起去公社,正好碰见过来送信的邮递员,各自收到一份内容几乎相同的电报。 他们先回了自己住的地方,姜棉和楚婴还不知道这个消息。 庄清梵看他一瞬间就背影都看不见了,回头锁了门,也朝姜棉那边走去。 谢东和跑进五奶奶的院子,姜棉和楚婴正在屋檐下腌咸鸭蛋。 他冲了过去,喘着气说道:“真的恢复高考了!看,我家里来电报了。梵哥的猜测一点都没错。” 说着就把电报递了过去给楚婴。 楚婴一激动,顾不得满手的泥,就要去接电报。 姜棉眼疾手快地一把拉住她,说道:“先洗手。” 被她这么一打岔,楚婴“哦”了一声,回过神来,三两下把手洗干净,接过电报看了一遍又一遍,终于确定消息是真的。 一时间,激动得差点落泪。 姜棉看他们两个人激动的差点要抱一起,不再打扰他们,自己把剩下的鸭蛋全部装进坛子,然后把坛子搬进厨房,再出来把地面收拾干净。 庄清梵这时候也过来了,也把自己手里的电报递给了姜棉。 姜棉接过去,看了一遍,就还给他。 谢东和跟楚婴这会儿终于平静下来了。 两对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终于都笑了起来。 谢东和呼了一口气,搭上庄清梵的肩膀,说道:“梵哥,我们真的有机会,一起出去了。” 庄清梵真的不想给他泼冷水,不过有些话还是要说的,“现在机会是来了,就看你能不能抓住。别忘了,一个月之后可能就要走进考场。” 谢东和刚才一时太过于激动,以至于忘记了这个时间的限定,现在冷静下来了,想了想,说道:“那我们一会儿就去请假,大家都别上工了,专心复习。” 这时候的通讯落后,信息闭塞,生产队里一没电话,二没广播,更加不会有人订什么报纸。 上一世姜棉就听说过有些落后的地方,有些知青收到高考恢复的消息的时候,离考试只剩下几天时间了。 幸好这里的很多知青,还是被家里人惦记的,得到这个重要的信息以后,都会来信或者来电报告之。 谢东和跟庄清梵是第一个收到消息的人,第二天,陆小舅的电报也到了。 谢东和第一时间就把消息透露出去了。 这无疑是平地惊雷,把一众人都炸蒙了。 有人激动得流泪,也有人不太相信。 没过几天,其他的知青,陆续也有人收到了家里传来的消息。 就在这时,李国强也从市里带回了一份人民日报,上面的头版头条就是《高等学校招生进行重大改革》这篇文章。 几乎所有的知青都行动起来了,纷纷去跟李国强请假。 有些人是想留着这里,也有一部分人是想请假回家,不管哪一种,都是想专心复习,准备高考。 李国强并不为难,顶着秋收的压力,只要是真正想参加高考的,全部准假。 想加高考的并不只是知青,当地的很多青年也想拼一下。 考上了,毕业以后就能吃商品粮,脱离背朝黄土背朝天的命运,但凡是有点野心的,都想参加。 这次高考恢复,招的并不只是大学生,中专生也招。 五奶奶家的振兴和振华,都可以试一试。 姜棉想了想,就把这信息跟五奶奶说了。 五奶奶想都没想就决定让孙子孙女都参加。 他们两个都已经初中毕业了,就算不能考上大学,考个中专,毕业以后国家照样分配,一样拿工资吃商品粮。 姜棉把自己的资料分了一些给他们,并且承诺他们,不懂的问题可以找她问。 住在五奶奶这里这么久,平时得了人家不少照顾,虽然也有来有往,但如果当初没有五奶奶答应租房子给她,后面的一切事情不可能这么顺利。 就算这是给他们一家的报答好了,这些对她来是不过是举手之劳。 两个孩子之中,就算只有一个人考上,对五奶奶家里以后的处境,都是莫大的帮助。 一时之间,几乎每个人都在到处找资料。 公社的图书馆,县里的废品站,都是各种寻找资料的身影。 相比而言,姜棉他们这些早有准备,自然就从容得多了。 他们几个当中,谢东和之前的态度最不积极。开始是被庄清梵推着学,后来被庄清梵忽悠住了,开始主动学习。 虽然积极起来只有几个月的时间,也比这些现在才知道消息的人幸运很多,最起码那套《数理化自学丛书》,他至少也细细地看过一两遍了。 而且他们还有全套的复习资料,不像其他人,还要到处去找资料。 当时谢东和把信息透露出去以后,唐建设是第一个相信的,第一时间就过来找姜棉了,目的是想借复习资料。 姜棉也没拒绝,拿了一套出来,不过没全部给他,他和王长军,一人给了两本,其他的,等看完了再来换。 其他的知青知道了姜棉这里有资料,不管有没有交情的,纷纷过来借。 姜棉和庄清梵合计了一下,就在明面上留了两套资料。 一套他们几个和五奶奶家的两个孩子用,另一套就全部借了出去。 为了显得不那么出格,姜棉打算把那四头猪全部卖了,对外就说是为了专心备考,不想分心去喂养。 五奶奶听了还觉得可惜,再养一段时间的话,还可以增重不少,还提出要帮姜棉他们养。 姜棉哪里敢答应,别说她家里本来就有两个同样要备考的小孩儿,就算没有,一个身体不好的老人家,她也不敢劳烦。 其实这几头猪买回来之后,姜棉慢慢地改了配方,增加了投喂量,几头猪每一顿都能够吃得饱饱的,长肉的速度比往年的快了一些,到了这个时候,每一头的体重跟往年出栏时,有增无减。 姜棉很干脆,决定了马上就去找李国强。 李国强先过来看过了猪的情况。看过猪,他转头看了姜棉一眼,心里冒出一些想法,但也知道现在是他们的非常时期,就什么都没提,第二天就让拖拉机过来把猪都拉到食品站去了。 处理好了猪,姜棉他们要做的事情就少了一部分,这样时间就多一些。 姜棉和庄清梵两个早就把复习材料看熟看透了,现在主要抓的就是谢东和跟楚婴两个人的进度。还有就是杀鸡杀鸭,除了给学习紧张的小伙伴们补充营养,也是为了减少它们的数量。 鸭子还好,养在明面上,数量没有怎么超,后院里那一群鸡就超得太多了。 不出意外的话,他们年底就得走,年都不会在这里过,养鸡的秘密基地就没有必要留了。 ◎最新评论: 撒花 加油加油 笔芯笔芯笔芯 打卡 是不是有个地方打错了?她家的能量不够—应该是能力不够吧! 撒花 -完- 第86章 考试 · ✐ [  姜棉和庄清梵已经提前准备了那么久,该复习的他们都已经复习了好几遍,这还不成的话逼得再紧也谩] 姜棉和庄清梵已经提前准备了那么久,该复习的他们都已经复习了好几遍,这还不成的话逼得再紧也没有用,而且他们对自己也有信心。 为了给另外两个小伙伴挤多一些时间出来复习,他们两个就把做饭洗碗这些杂事全给包揽了。 楚婴跟谢东和虽然也知道他们两个平常就爱学习,但在这种关口,再努力再拼命也不为过。 而且他们两个的学习一向以来就诸多倚仗姜棉和庄清梵的帮助,现在两人连这些杂事也不让他们沾手了。 就算是自己的亲人也不过如此,两人就觉得过意不去,如果说他们去做饭姜棉铁定不让,所以每次吃完饭,他们都争着去洗碗。 姜棉也就由着他们,反正洗碗的时间又不用太多,就当是换换脑子了。 现在大家都一心想着高考,各个都恨不得吃饭和睡觉的时间都省了,姜棉也就没做那些复杂和花时间太多的。 姜棉经常早上就蒸一大锅包子或者馒头,几个人可以吃一整天。 他们把猪全部卖了,手里换了不少肉票。姜棉有时候就让庄清梵去买一些五花肉,加一些配料做成各种各样的酱,做一次可以吃好几天。 这样不用每顿做,可以节省不少时间。 院子里的鸭子,姜棉就只杀过一次。 杀鸭子不难,庄清梵这些年早就练出来了,一刀下去,保准气绝,血放得干干净净的。 做鸭子也不难,鸭酱烤鸭盐水鸭那些比较耗时,可以斩成小块炒,也可以白切。前者耗时少,后者时间长一点,但有大块木材,放两块进灶膛,也不用时时盯着。 但是拔鸭毛实在是太费时间。 姜棉想了想,就暂时放过它们了,专门祸害后院里的那些鸡。 杀鸡比较快,只要不是那些换毛的鸡,开水一烧一烫,掌握好温度,从头到尾顺着捋,技术到家的话,可以把粗毛细毛一次性就褪掉。 姜棉和庄清梵配合默契,这几年他们没少杀鸡,也摸出规律了。两个人合作,不过十几分钟就能料理好一只鸡。 他们两三天就杀一只鸡。要么白切,要么爆炒,要么就炖一锅汤,都是比较省事的做法。中午吃一顿,下午再吃一顿。 不吃鸡的时候,还有鱼,做法不是煎就是炖。 如果什么都不想弄,就下挂面放鸡蛋加青菜。 饭菜看着样式丰富,但姜棉和庄清梵的手脚都利索,其实花的时间并不多。 他们这边还好,其他还在铃木生产队的知青恨不得顿顿吃干粮。 楚婴跟谢东和因为要复习,所以这段时间都没有出去串门了。倒是姜棉偶尔拉着庄清梵出去溜达溜达,时不时会听到一些八卦。 比如谁家的女婿,岳家怕他考上大学以后就不回来了,就把他的复习资料当柴火烧了。谁家的媳妇,为了参加高考,要把肚子里的孩子打掉。 这些八卦的主人公,有铃木生产队的,也有其他地方的。不过大部分都是当年下乡的老知青,在这里待了几年以后,觉得回城无望,自己一个人又难以支撑下去,就找当地人结了婚。 也有一些结婚的男女双方都是知青的,有人的文化程度低,觉得自己就算参加了也考不上,又怕另一方考上了抛弃自己,就各种阻拦。 不管是哪一种,都是觉得自己回城无望了,才屈于现实。现在高考制度恢复了,但凡是有一点希望的,都想试一试。之前的平衡一打破,分歧出现,家庭战争就无法避免。 从高考恢复的消息传来,到考生们走进考场,虽然只有短短的一个多月,但人性百态,尽情上演。 等几个小伙伴把后院的鸡消耗了十几个的时候,他们终于要走上考场了。 开考的那一天,李国强让生产队的拖拉机天没亮就开出来,把生产队里的所有考生,全部拉到县里去。 上午开考的第一科是政治。 姜棉对这个时候的政治多少有点疏离感,她知道自己的短板,把资料都看得比较熟。等卷子放到手里,她先头到尾快速地浏览了一遍,然后心里就有底了。 政治,她原来感觉会是自己最弱的一科。现在看到题目也不算太难,心里的石头放下来了。 整个答题过程还算顺利,不过她也不敢提前交卷,老老实实等到时间到了才走出考场。 她出来的时候,庄清梵已经等在那里了。 见到她,庄清梵迎了上去,先观察一番她的脸色,没发现异样,放下心来,问道:“还顺利吧。” 姜棉点点头,“还行,全部写完了。你呢?” 庄清梵笑了笑,“我也还行。” 两个人相互看了一眼,没再说话。知道对方没有考砸就好。他们还要去找楚婴。 他们三个比较幸运,被安排在同一个考场,只有谢东和,自己一个人在另一个考场。 幸好两个考场相差不是太远,走路的话不用二十分钟就到了。 不过他们没打算去另一个考场找他,他们之前约好出了考场就在国营饭店的旁边等。 他们有钱有票,虽然身上也带有干粮,但那只是为了预防万一。这个时候已经是冬天了,可以的话,还是想到饭店去吃点热乎的。 这个国营饭店也有招牌菜,但这个时候就算是谢东和这样的吃货,也不敢点那些大鱼大肉,老老实实在跟大家一样,点了一碗青菜肉丝面。 吃完午饭,几个正想找个背风的地方看资料,然后赶赴下午的考场。 刚走出饭店的门口,姜棉一抬眼就看见了之前请过他们俩吃饭的那位洪表叔站在不远处,有人正跟他告别。 姜棉和庄清梵走过去跟他打招呼。 “我正想着找人给你捎个口信,让你出来一趟。没想到这就碰到你了。”洪表叔看一眼他们手里拿着的资料,突然醒悟过来,“哦,你们今天也参加高考,看我都快忙晕头了。” “是的,刚考完第一场,出来吃饭。表叔,你吃午饭没?找我什么事?” 姜棉和庄清梵这段时间因为要复习,供货的事情就停了,也没怎么出来。 “是这样,我现在开车的路线换了,有时候会经过京市,上一次就在京市见过你外公。他现在的身体很好,还说你准备参加高考,不出意外的话,你应该会回京市。我就是想跟你说一下,到时候有什么要帮我帮忙带回去的,尽管开口。” “好的,我知道了,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咱们是亲戚,不用这么客套。客套就生分了。”洪表叔拍拍他的肩膀,说道。 庄清梵:“好。到时候可能真的得麻烦你。” 洪表叔:“没问题。你是知道怎么找到我的,有需要就托人带话给我。” 庄清梵点头应承。 洪表叔忙,庄清梵他们一会儿还要考试,说了一会儿话,洪表叔就告辞走了。 庄清梵看了一下时间,就和小伙伴们回了考场那边。 下午的理科考理化,文科考史地。 姜棉选的是理科,对她来说,这些题目算是简单的,提前几年准备的功夫没有白费。 顺利地把所有的题都答完,检查了几遍,然后坐等监考老师收卷。 等所有人都出了考场,汇集以后,铃木生产队的拖拉机就到了。全部人上了拖拉机,“突突突”的轰鸣声响起,一路吹着风和灰尘,又回到了铃木生产队。 第二天考语文和数学,依然是拖拉机送来再接走。 虽然冬天坐拖拉机并不算是一件好受的事情,但起码可以节省时间。光是这一点,就让其他的考生眼馋不已。 有些生产队,别说接送,不阻挠就不错了。 下午出了考场,几个小伙伴考完了回去草草吃了饭就睡大觉去了。 第三天只要报考外语的才需要加考,姜棉他们几个都不是,可以放心在家里睡大觉。 考完试的第二天,他们个个都睡到了太阳出来晒屁股了都没起来。 等姜棉醒过来的时候,拿过手表一看,这个时间点,最起码比她的平常晚了两三个小时。 她是这样,其他小伙伴肯定也是这样。尽管她比别人松弛得多,但处在这个大环境,神经也会不由自主地紧张起来。 不管心态有多老,但身体是年轻的,睡了这么长的一个觉起来之后,精神不要太抖擞。 想着其他小伙伴可能还得一会儿再过来,姜棉放米熬了点粥,煎上一些鸡蛋饼,打算煮几个咸鸭蛋,一会儿再炒两个青菜。 就在姜棉准备煮咸鸭蛋的时候,庄清梵过来了。 他接过姜棉手里的咸鸭蛋,洗干净以后放进锅里,往里面加上水,放上箅子,往上面搁上两个昨天吃剩下的馒头。 姜棉把大铁锅洗干净,打算炒青菜,庄清梵就坐下给她烧火。 两个人之间没有什么语言交流,安静又默契地做好了一顿早餐。 炒第二个青菜的时候,楚婴跟谢东和也过来了。 “这一觉睡得真舒服。”谢东和一坐下,就感叹道。 “绷了那么久的神经一下子放松下来,睡得当然舒服。”楚婴说着,敲敲他,抬头示意了一下厨房里面。 谢东和马上站了起来,进了厨房,先把粥端出来,然后再把菜一样样端出来。 楚婴已经摆好碗筷了。 等姜棉第二个青菜炒完,小伙伴们开始吃这一顿比平常迟了两个小时的早餐。 ◎最新评论: 撒花 加油 打卡 -完- 第87章 估分 · ✐ [  试考完了,生产队里这个时节也没什么活,大家就都闲待着,最多就是喂喂鸡、浇浇菜。 歇……] 试考完了,生产队里这个时节也没什么活,大家就都闲待着,最多就是喂喂鸡、浇浇菜。 歇了两天,谢东和跟楚婴闲不住了,建议大家一起出去走一走。 姜棉也想出去。这种小事,庄清梵当然是听她的。决定了,第二天就要出去。 他们现在闲着无事,有大把时光,附近的几个公社都太小,不够他们逛的,几个人决定去县里。 到了县里,每个人想去的地方不一样。于是就分开走。 庄清梵和姜棉去送货。趁着通知书还没来,可以多赚一点钱。 中午的时候大家在国营饭店汇集吃饭。 上一次来的时候,因为要考试,一样招牌菜都不敢点,只能选择清淡的肉丝面条。这次终于可以放开来了。 东坡肉,糖醋鱼,三杯鸡,烧豆腐…样样都是国营饭店大厨师的拿手菜。 不说那两个吃货,就是姜棉都觉得过瘾。 自己做自己吃,跟别人做给你吃真的不一样。 几个小伙伴吃饱了,在街上漫无目的地慢慢走着。大家正琢磨着,再去哪里逛一下。不想刚拐过一个弯,就遇到了唐建设跟王长军。 两个人的行色匆匆,走的方向正是县医院,差点跟姜棉擦肩而过都没注意到他们几个。 姜明拦住他们,问道:“你们去哪里?这么着急。” 唐建设一抬头,看见是姜棉,然后转头就看见他们几个都在这里,他还没开口,旁边的王长军说道:“宋朝明受伤了,现在县医院躺着,我们准备去看看他。” 姜棉一听是宋朝明,说道:“我也一起去吧。” 然后她转头看了一眼其他小伙伴。 谢东和:“那我们也一起去。” 姜棉看了一遍他们手中的东西,其中有两盒糕点,作为探病的手礼,虽说不是最佳的,但勉强可以拿得出手。于是就挑了出来。 进了医院,问了护士,找到宋朝明的病房。 宋朝明的腿打着石膏,比谢东和几年前的那一次还伤得厉害。 他们这才了解,宋朝明在高考的前两天摔断了腿,没能进考场。 们这几个考完了试,补足睡眠,现在还出来玩耍的人,一时半刻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还是姜棉率先开了口,问道:“是意外吗?” 所有人都看向她。 不是她多疑,而是这个时间点太巧了。 而且唐建设和王长军以前提过,说宋朝明很聪明,上学的时候,不是考第一,就是第二,从来没有下过第三名。 他在生产队里,有人跟他不对付,经常针对他。而且刚才听宋朝明的意思,他受伤的时候,那人也在场。 宋朝明不是王长军那种心思单纯的,姜棉这个没在场的人能想到的,他肯定也会想得到。 宋朝明的脸色有些苍白,不过看着精神状态还好,面色平静。其实到了医院之后他也就想过这个问题,不过当他把当时的情景回忆了几次,都没有证据。 那个时候他只顾着护住自己的腿,无暇顾及其他,也不能确定到底有没有人动手脚。 “当时没留意,当时不止我们两个在,还有其他两个人。” 意思就是他被人动手脚的几率也不高? 不过现在什么证据都没有,再猜来猜去也没什么意义。 姜棉看着他说:““那这可能真的是意外了。” 宋朝明点点头,说道:“谢谢提醒。我不会在没有确凿证据的前提下去做什么的。我的时间宝贵,今年已经错过,明年的高考可能就是我唯一的机会了,没必要在这些事情上浪费时间。” 姜棉也不会安慰人,只能挑些大实话来说,“你先养好伤吧。今年的错过了,还有明年。这次的消息来得太仓促,复习时间不够。也许有了更加充足的时间来复习,明年你能考得更好。” 宋朝明笑了笑,算是认同她说的话。 怕影响宋朝明的休息,姜棉几个并没有逗留太久,坐了一会儿就出来了。 唐建设和王长军也一起出来了,不过他们并没有走,打算留在医院陪宋朝明。他们三个自小一起长大,是最好的朋友,现在朋友受伤了,他们又闲着,正好可以照顾他。 到了病房外面,姜棉看着唐建设欲言又止的样子,便问道:“你是有什么想跟我说吗?” 唐建设点点头。 姜棉以为他是在这么多人面前不好开口,便示意他们到一旁去讲。 唐建设暗暗握了握拳,摇头道:“不用了。我就是想问你借一点钱。我身上带的钱不多,朝明他不知道还要住多久。他身上应该也没多少钱了。如果你带有的话请先借给我。等回去了我再还给你。” 就这点事啊?姜棉还以为是什么难事呢。 “这有什么不好开口的。你说,要多少?” 唐建设想了想说:“二三十块吧。” 姜棉直接给了他三十块,然后说道:“你先拿着用。还有什么是我可以帮到忙的,你尽管开口。” 不管怎么说,他们是同一个城市下来的,而且这几年来,不管姜棉这边有什么事情,唐建设跟王长军都会主动来帮忙,也从不要求回报。他们有需要,她当然要伸出援手。 唐建设接过钱,道了声谢谢。突然又想起高考的事情,说道:“我看你们考完之后好像都挺松弛的,这次应该都考得不错。如果你们这次都考上了,到时候能不能把你们的资料借给我们?” 姜棉看他一眼,问道:“你也准备重考吗?” 唐建设点了点头,说道:“我自己心里有数,这次我可能上不了。倒是军子,他报的是中专,还能有点希望。” 姜棉:“我会把资料留着,到时候等结果出来了,我们都用不上的话,就给你。” 唐建设吃了定心丸,感激地把他们一直送到医院外面。 回去的路上,庄清梵说道:“回去了,我把题目默写出来,我们大家对一对答案,估一下分数。” 姜棉惊奇地看向他,这家伙藏得深啊。居然有这个功能。她这个谈了这么久的女朋友,居然没听他说过。 庄清梵和她对视了一下,领悟到了她没说出口的话。他看了一下周围,附近除了他们四个,没其他人,便抓住了她的手,说道:“我的记忆力比一般人要好一些,自我能记事以来就这样了。可能还不能达到过目不忘的程度,但是那些试卷,都是进了脑子思考过才解答的,默写出来没问题。不过这不是长期记忆,过个十头半个月,不复习的话,就会忘记的。” 姜棉虽然有一点被打击到,也不好怪他。人家这本事是与生俱来的,早就习以为常的了。平常又没有什么机会让他展现,自然想不起来跟她讲。 回到铃木生产队,庄清梵便开始默写试题。 姜棉让他慢慢写,不用着急。 写写停停,用了两三天时间,庄清梵把理科四科的试卷都默写出来了。 他们四个人,三个人都报了理科,只有楚婴报了文科。 不过楚婴感觉无所谓,只要把三科的成绩估得差不多,另外一科她自己可以估一下,就算差也不会差太远。 几个小伙伴相互讨论了一番,拼出来一些他们认为正确的答案。 过了几天,谢东和不知道从哪个知青那里弄来了一套答案,他们于是再估了一次。每个人的分数都超过了三百。 庄清梵说,上一世北大的录取分数线都没超过300。 姜棉只是听说过那一年的录取分数线不高,具体并不清楚。 现在听庄清梵一说,觉得大家都妥了。 他们当初报名的时候,就要把志愿报了。 去报名前,姜棉跟庄清梵进行了一次深谈。 她之前一直没能想好以后的路怎么走。不过高考对她来说,就是人生道路一个比较重要的转折点。 志愿大致可以决定以后的职业方向。 姜棉来来回回想了很久。最后决定第一志愿就填清华大学的环境工程。 作为一个带着作弊器的穿越人士,而且上辈子有了一定的阅历。 她对权利没有什么兴趣,走体制的道路肯定不适合她。 她对物质的享受要求也不高。一般女性很喜欢的奢侈品,比如金银珠宝,包包,服饰这些,她的兴趣也不大。 以她对生活的要求,最大的支出无非就是一个舒适安稳的窝。这一点,她的资本早就攒够了,只要时机一到,随时可以拥有。 如果她现在还有一个花钱的爱好,那就是美食。但这一点,也是可以控制的。 对实现生活无忧这点来说,托空间和穿越的福,她现在已经基本拥有了。 但是身带作弊器,不可能就这样白白浪费。虽然她的心态有点老,但并不代表她现在就想过起养老的生活。 来这里走这一遭,总要做点事情。或者说,要xvzl留下一点什么东西。不是为了别人,只是想遵循自己内心的本能。 上一世,为了生活,为了家人,本来不太擅长交际的她,是一个就算一个人在家里待两个多月不出门都可以的人,硬是把自己逼出八面玲珑的那一面。 这一辈子,她决定过得随心一些。都市的生活能过就过,不能过的话,她就找机会去沙漠种树。 带着空间,不是黄河的浊水,还是长江的清流,她都可以把它带到库布齐沙漠里。 本来她想选农业或者是林业,这对她的沙漠计划可能会有帮助。 但最终,还是选择了环境工程。 ◎最新评论: 这才是穿越女该有的态度 期待四个人的大学生活 按爪 打卡 撒花 -完- 第88章 领证 · ✐ [  庄清梵知道她的选择时,开始有些顾虑。 环境工程专业是今年] 庄清梵知道她的选择时,开始有些顾虑。 环境工程专业是今年才开始设立的,以前都没有。 想到接下来的几十年,环境问题无疑是世界性的问题。不管国内还是国外,在这方面所面临的问题都无比严峻。 姜棉说,有困难也意味着机遇。 这句话庄清梵无法反驳,他就是怕姜棉这种性子,到时候会为难自己。 虽然她表面看起来有时候很佛系,但她的骨子里一直藏着一股不认输的劲头,只要她这股劲一起来,她能一条道走到黑。 姜棉为了宽他的心,说道:“我没那么大的雄心壮志。这个专业,毕业以后如果服从分配的话,可能不是科研单位就是政府部门。这些也都不是我的理想。但是我现在对其他专业没多少兴趣,就这个还好一些。有关环境,这个专业涉及的知识面应该会比较广。我就想试试,不一定就会选她作为终生的事业。说不定毕业后过不了几年,我就承包一片土地种树去了。” 她没敢跟庄清梵说她想承包的土地是沙漠。 要在沙漠里造林,而且不仅仅是造林,将来还要弄成种植养牧一体化,听起来比环境改造更加困难重重。 但是把一片只有沙子的荒漠打造成树木成荫,树上果实累累,树下鸡鸭成群的绿原。 想想就让人兴奋。 庄清梵的第一志愿是北大的经管。 其实以他这样的性格,做研究可能会更加合适。如果没有遇到姜棉,说不定他会选机械或者建筑之类的行业。 但考虑到他和姜棉的将来,他觉得这个方向会更好一些。 不管是环境的改造还是种植业,要想弄出一点成就出来,人脉和金钱缺一不可。 姜棉的性格,不是爱和人打交道的,虽然他也不是谢东和那种跟谁都能拍肩膀称兄道弟的社交达人,但起码他不讨厌跟人打交道。 也许,换另一条路走,他能得到更多。 一月份的时候,他们四个都收到通知,让他们去体检。 这说明,他们几个都通过了初选。 体检过后,姜棉开始为离开而做准备。 他们几个这几年铺开的摊子不算小。 比如蜜蜂,引回来的时候只有一窝。这几年一直不断地分窝,现在都有八个蜂箱了,后院的屋檐下,挂了一溜。 这个可以留给姑五奶奶,如果怕忙不过来,再找一两个知青来这里住着帮忙就行。 趁着他们还没走,把可以割的蜂蜜全部割下来。 猪已经全部卖光,这个倒不用操心。至于那些养猪的工具,到时候看五奶奶是否需要,她们家不要的话,就给队里。 那十几二十个鸭子,姜棉打算先养着,现在他们有大把空闲时间,想吃的时候可以杀一两只。 现在紧着要处理的是后院的那些鸡。 虽然他们备考的时候杀了一些来吃,但是原来总共养了就算没有一百也有八十多。 还有很多鸡蛋。 这么多的鸡和鸡蛋,他们不敢全部卖到同一个食品站去。 离他们比较近的一共有三食品站。一个食品站一次卖十几只鸡和三分之一的鸡蛋,他们四个一起去,这样也没人怀疑。 还有稻田里的鱼,他们去田边估算了一下数量,几个小伙伴一商量,决定不卖了,打算到差不多走的时候,全部分给相熟的人。 至于粮食,几个人的加起来得有几千斤。 这些年虽然养了猪,消耗了不少,但每年都会有一部分精量剩余下来。每年剩一点,这个数量一加就不是一点了,而且这个年底队里分的和秋季自留地的收成,都还没动。 不过现在也还不能动。保险一些,也免得别人说他们狂。要等通知书下来了,再拿去粮所换粮票。 不过储物室里堆得满满的,该收拾的都要收拾起来。 这几天在处理这些事情,姜棉就没留意到庄清梵一直在她面前转来转去,还经常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直到楚婴问她,是不是跟庄清梵吵架了。她才察觉到他的异样。 “你怎么了?这几天都黏黏糊糊的。”被楚婴一提醒,姜棉越留意越觉得庄清梵这几天不对劲。 庄清梵本来一直在犹豫怎么说,现在被姜棉直接问了出来,他握握拳,鼓起勇气说道:“录取通知书应该很快就下来了。等到明年开学以后,我们就是大学生了,在校的大学生是不允许结婚的。我们是不是在入校之前把证给领了?” 姜棉抬头看着他,问道:“你这是在跟我求婚吗?” 庄清梵点点头说:“对。你愿意吗?” 姜棉扬了扬眉,笑了,“庄先生,你就这样子求婚的啊?” 庄清梵问道:“那要怎样做?” 姜棉无言以对,因为她也不知道要怎么做。也没见过男朋友求婚去问女朋友该怎么做的。 上一世,她也没有运气在现实中见证过求婚的场面。 至于那些影视剧里演的,也不适合现在的他们。 而且庄清梵所有值钱的东西几乎都放在她身上了。 姜棉只好说道:“你这么着急做什么?” 庄清梵说道:“嗯。我是挺急的。那你答应吗?” 姜棉想了想说:“我要考虑一下。” 庄清梵就点一下头,但眼睛还是看着她,脚也没挪动。 姜棉被他弄得有点哭笑不得,她说的考虑一下,不是就考虑一下呀。 这个男朋友,好像有点傻。不知道还该不该要。不过现在要退货好像也找不到理由,只好说道:“我要考虑,不能马上答复你,你这样盯着我干嘛?” 庄清梵这下终于挪动了脚步,找了张凳子坐下。 姜棉看他此刻就跟一根木头桩子一样,也不好把他赶出去。就不再管他,开始认真思考起来。 在庄清梵提这件事之前,她确实没想过结婚的事儿。 这事儿被他提出来了,虽然没有戒指,也没有鲜花。但真的找不到拒绝的理由。 现在他们两个人,一起在干活,一起吃饭,平常没事的时候就待在一起,虽然没有甜言蜜语,也不像一般情侣那样黏黏糊糊的,但他们有其他人没有的默契,就算不说话,一个眼神一个表情就能明白对方所想,在彼此面前不需要一丁点的伪装,可以轻松自在地做自己。 而且男朋友的所有的财政上交。他们除了晚上不在同一张床上睡觉之外,跟夫妻也没什么两样。 不过现在的社会风气比较保守,有证的跟没证的真的不一样。 而且庄清梵说得对,如果去京市,他们领了证确实方便多了。 姜棉想清楚了,转身去推了推庄清梵那根“桩子”,说道:“领证可以,不过也只是领证。” “我明白。”庄清梵秒懂,高兴地站起来,又问道:“那我们明天就去?” 既然都答应了,也没有必要再矫情,姜棉点头。 两个憨憨就这样子决定了自己的婚姻大事。从来没想过是否要跟长辈商量之后再做决定,也没想过他们这样的做法是否会把家里的长辈吓到。 家里人离得太远了,一时间没法告知,不过作为在同一个锅里吃了那么久的饭的小伙伴,去找李国强开证明之前,还是把这个决定告知了谢东和跟楚婴。 “哇,梵哥,你们要结婚?”谢东和惊讶得嘴巴都合不拢了,不过他马上又反应过来,拉着楚婴说道,“那我们也去领证好不好?” 楚婴翻了个白眼,“谢东和,结婚又不是去饭店点菜,看见别人点,你也点一个试一试。” 庄清梵和姜棉听了这个形容,都忍不住想笑。 谢东和把楚婴拉到一边,两个人嘀咕了半天。 不知道谢东和用什么方法,楚婴最后还是答应了。 他们的户口自下乡那一天就迁到了铃木生产这里,他们要结婚,必须到队里去开证明。 四个人风风火火地去找李国强。 听到他们四个都是来开证明去结婚证的,李国强愣了一下,待反应过来,快手快脚地把证明给他们开好,连声恭喜他们,还难得地八卦,问他们有没有打算摆喜酒。 姜棉笑着说:“我们还没想过这个,就想先把证领了再说。” 关于这个,姜棉和庄清梵商量过了。他们都不喜欢麻烦,倾向于不摆。只是打算等他们的录取通知书拿到了,再请最亲近的那几个人吃一顿饭就算了。 如果摆酒的话,请谁不请谁,又是一个问题。而且不管在哪里,人情来往讲究的都是有来有往。 摆喜宴的人家,事后都会把那份送礼的名单收好,其中有一部分原因,哪一天别人摆喜酒的时候,可以参考当初他所送的来还。 像姜棉他们几个现在的情况,还礼的机会是非常渺茫。 如果摆宴,收礼的话,无疑是告诉别人,我请你来就是想最后赚你一笔。 如果不收,这些年来,跟他们相熟的人不少,全部请的话,这花销太大,如果只请一部分,又很难确定名单。 他们都不知是在乎形式的人,又要花钱又要出力,可能还买罪受,这么亏本的事,他们才不干。 不过在外人面前就不必交代得那么清楚了。 几个人拿到了证明,第二天就去把证给领了。 把“奖状”拿到手,楚婴提议去照相留念。 这时候的结婚证就是一张类似奖状的纸,没有硬皮,没有贴照片。 姜棉原本也有这个打算,就算是黑白的,也是一样记录。 两对新鲜出炉的夫妻各自照了两张,大家一起也照了一张。 交钱拿了凭票,几个人又去供销社买了两斤糖才回去。 ◎最新评论: 按爪 撒花 人生大事一张纸 -完- 第89章 录取 · ✐ [  领证之后的日子,除了重要物品那里多了一张纸之外,跟之前没有什么] 领证之后的日子,除了重要物品那里多了一张纸之外,跟之前没有什么不同。 大家都是借住在别人的家里,洞房花烛夜是没有的。 住处宽敞如姜棉,也不可能让庄清梵住过来,这就是她之前说的“只是领证”的意思。 李国强是个嘴巴严实的,姜棉他们没有主动向外透露结婚的事,铃木生产队的其他人并不知道他们已经结婚了。 直到有一天,李国强很是兴奋地跑过来,还推着自行车,一进院门就高声地喊道:“姜知青,庄知青,还有谢东和跟楚知青,你们都考上大学了!” 这一喊,不但把五奶奶那座房子里的人全部喊出来了,就连附近刚好路过的人也被他喊停了脚步。 谢东和跑得最快,冲到的面前就问:“真的吗?你在哪里得到的消息?” 李国强的整张脸都洋溢着笑容,跟他平常严肃方正的形象完全不同,就连说话的声音都透着喜悦,“是真的,县革委会的大院门口都贴出红榜了。姜知青是清华大学,庄知青和谢知青是北大,楚知青是北师大。” 说着伸手从兜里掏出一张纸条递了过去。 谢东和伸手接了,其他几个小伙伴赶紧探头去看。 纸条上的内容简单地记着几个人的姓名和被录取的学校。没有分数。 几个小伙伴看了都很激动。 庄清梵转身往姜棉的房间走去,说道:“我们也去看看。” 他和谢东和合资买的那辆自行车,早就已经把停放的地方换到了姜棉这里。 ,这么大的事,是得亲自去看看。 姜棉笑着对李国强说道:“李队长,谢谢你。给我们带来这个消息。不过我们想去亲眼看一下。能不能把你的自行车借给我们用一用?” 李国强很爽快地把自行车往她面前一推,笑着说道:“理解理解。随便用吧。” 四个人,两辆自行车,急匆匆地朝县城骑去。 两位男同志几乎是用平生最快的速度,来到了县革委会的大院门口。 大门口边的墙上,贴着醒目的红纸黑字,几个小伙伴走近之后看得很清楚。 姜棉排在第一,下面依次是庄清梵第二,谢东和第三,楚婴第四。 红榜上果然是没有注明分数。也不知道这个排名是按分数还是按什么来排的。 不过已经确定是被录取了,具体多少分数就不重要了。 刚才只记挂着看红榜,急匆匆地就出来了。现在事情得到了确认,很多感官恢复正常,也是在这时候,他们才觉得肚子有些饿,这才想起来他们几个还没有吃午饭呢。 谢东和提议去国营饭店搓一顿好的。不过这时候过了饭点,国营饭店不一定有他们想吃的。 想到上一次洪表叔请客的地方离国营饭店不远,庄清梵决定带他们去碰碰运气,如果那里没有饭吃,再去国营饭店也耽误不了多久时间。 庄清梵和姜棉之前时不时就来一趟县城,对这里的各条巷道可以说是了如指掌。 虽然只跟着洪表叔来过一次,两个人还是毫不费劲地就找到了地方。 庄清梵上去敲门。 一会儿,门开了一条缝,依然是从门缝里伸出一个小小的脑袋,还是上次的那一位少年。 “我们急着过来看榜,没来得及吃饭,请问你们这里可以帮我们做一顿饭吗?”庄清梵说着让开了身体,以便少年看清楚他身后的人。 “你们都是过来看高考录取榜的?考上了没?”少年依然堵住门口,笑嘻嘻地问道。 庄清梵展唇一笑,“考上了。有饭吃吗?” 少年把门打开,做了个请的手势,说道:“恭喜你们了。今天你们运气好,我爷爷备的菜多。先进来吧,我去叫爷爷。” 几个人陆续进入,姜棉走在最后面,进门后转身回去把门关上。 不一会儿邱爷爷出来了,看见姜棉几个都是面带喜色。刚才孙子说,他们都是来看红榜的,看情况应该是榜上有名。 他笑着问道:“来看红榜的?看你们的样子,必定是高中了。这是要在我这儿庆祝吗?” 看到邱爷爷,几个小伙伴都站了起来,庄清梵说道:“我们生产队的大队长刚才跟我们说高考的录取放榜了,我们几个急着过来,还没吃午饭,我就想到您这来看看,麻烦您了。” 邱爷爷一听就知道他们是考上了,虽然他没有明说,真的是谦虚低调的好孩子。于是哈哈笑了,说道:“没事,尽管来。上次你们两个来了之后就没再来过,我还以为是我这儿的饭菜不合你们的口味。今天带着这么大的喜事过来,让我也沾了喜气。正好,我刚刚做了一个红烧肘子,是我自己琢磨出来的改良配方,前两天才把配方定下来,还没有其他客人吃过。你们可以试试,有什么不同意见,大方提。” 邱爷爷说完话,转身回厨房去了。对他们被录取的学校并没有过多打听。 他的孙子还小,看模样最多只上初中,离高考还有几年。 一个肘子肯定不够他们四个人吃,少年过来以后,根据食材的情况,加了一个豉油鸡,一道清蒸鱼,再加两个蔬菜,一道汤。 邱爷爷的手艺,就算跟国营饭店的大厨比,也完全不差,几个小伙伴吃得很满意。 在喜庆的日子,吃到可心的饭菜,可算是锦上添花了。 付了饭钱,出门后,几个人慢慢在街上走着消食。 想到自行车还是借李国强的,还有刚才李国强来报信的时候,门口围着那半圈的人。 姜棉提议去供销社看看。 其他的先不说,糖果跟烟是必须要买一些的。 在供销社里转了一圈,买了两条烟,还有几大包糖果,几个小伙伴于是打道回府。 来的时候急匆匆的,回去的时候心里没有了负担,则慢悠悠地骑,以至于回到队里的时候,天色就快黑了。 庄清梵拿了一条烟和一包糖去李国强家还自行车。也许是他们回得晚,当天他们到家之后,并没有人再出现在他们家门前。 第二天上午,早饭过后,开始有知青过来打探消息,可惜姜棉几个并不能提供出什么信息。 他们昨天去的匆忙,因为肚子饿,走得也快,只确认了自己被录取的情况,没有过多留意下面的名单。 昨天也有其他知青收到了被录取的消息。不过都是大专,只有两个。另外有一个是本地的高中生,考上的也是大专。 这些全部都是李国强带回来的消息,他回来后先到的知青点,给那边的人送完消息,再到姜棉这边。 昨天那两个榜上有名的知青也去了县城。他们没有自行车,又没能及时反应过来让李国强先把自行车借给他们,等他们意识到的时候,姜棉已经和小伙伴们把车骑走了。 他们去看榜的时候,姜棉他们已经去吃饭了,并没能遇上。 那两个知青的名字在榜单的中下部分,他们几乎把整个榜单都看完了。所以他们比较清楚队里有哪些人上榜。 这两个人给出的信息,再结合李国强带回来的,几乎可以确定他们队里上榜的人就他们几个了。 至于那些特殊的情况,虽然千奇百怪,毕竟都是少数。 虽然放了榜,不过通知书没到来之前,姜棉他们也不敢保证一点意外都没有。 这个时候已经是年底了,没多少天就是年关,他们想拿到通知书再回京市,原本回去过年的打算,看来是不成了。 人不能回去,消息总是要传回去的。 几个小伙伴写信的写信,拍电报的拍电报。把重要的几件事情跟家里人讲清楚。 第一,他们结婚了。 第二,他们考上了大学。 第三,他们还没收到录取通知书,不能回去过年了。 信息发出去了,回队里安心过年。 在铃木生产队过的最后一个年,几位小伙伴都很认真对待。 队里的粮食增产之后,猪场的规模也扩大了一些,加上猪的出肉率增加,年底的时候,每家每户拿着分给自家的猪肉,个个都眉开眼笑。 姜棉他们分到的猪肉也同样增加,有了充裕的鲜肉,可以做的吃食就多,而且离开在即,有很多东西无法带走,能做来吃的他们就都做了,而且现在大家都会做饭了,这个做一点,那个做一点,几个小伙伴过了一个很是丰盛的年。 虽然录取通知书没来,但是他们考上了名牌大学的消息,还是传开了。从年初一开始,来拜年的人就络绎不绝。 除了平常跟他们有来往的那部分人是纯粹过来拜年和祝贺的。还有一些是想来求取经验的,也有来借资料的。当然,也有极少一些是羡慕或者嫉妒,忍不住过来说些酸话的。 几个小伙伴干了几天迎来送去的活,对那些不怀好意的,想怼就怼,懒得怼就忽视。 年初五,国强又来通知他们去革委会拿录取通知书。 拿回来的只有姜棉一个人的。 过了没几天,其他人的录取通知书都来了。 先是谢东和跟庄清梵收到北大的,最后是楚婴收到北师大的。 几个小伙伴吊着的那口气,终于松了下来。 庄清梵跟谢东和还是同一个专业,都是经济。 谢东和看着录取通知书,高兴之余,也有点疑惑, “我跟梵哥报的是同一个专业。但估分的时候,我的分数比他的低了不少,我还以为自己没戏了。没想到还是被第一志愿录取。” 楚婴白他看一眼,说道:“你是不是高兴得傻了。就不能人家的第一是顺着数,你的是倒着数啊。” 姜棉听了不由得笑了。 他们现在还不知道,楚婴的嘴这一刻就是开了光的。 ◎最新评论: 按爪 撒花 考上了 -完- 第90章 喜宴 · ✐ [  所有录取通知书到齐了,事情终于尘埃落定。李国强又找上门来了。 ] 所有录取通知书到齐了,事情终于尘埃落定。李国强又找上门来了。 “几位同志,你们真了不起。清华、北大、北师大,说考上就考上了。你们怎么就这么厉害呢。”李国强抚着掌,感叹道,“这并不仅仅是你们的个人荣誉。以后我走出去,说到这一次的高考,说到我们生产队今年考出去的大学生,我的脸上也有光。” 未等姜棉他们给出反应,他又说道:“这么优秀的人,居然在放榜前就两两同时结了婚。这是多大的喜事啊!要有多大的运气才能弄成这样的巧?不能就这样平淡地就过去了。说什么也得庆祝一番。” 姜棉明白他的意思,洞房花烛夜加金榜题名时。这人生的两大喜事儿,他们都碰上了,而且不是一方金榜题名,是夫妻双方。 这是自古没有的,只有现在的社会才有可能。 而且,他们不是一对,是两对呢。 这两对还是好友,还都是他们铃木生产队的知青。 这样的大喜事,如果不庆祝庆祝,就算姜棉他们同意,他李国强也不同意。 在这么久,他们都得了李国强不少的照顾,虽然说他们也有回馈,但双方的付出并不能就此对消,反而正是这个原因,有来有往,双方的感情日益增长,羁绊才越来越深,所以,对方的提议,他们不能漠视。 不过,要摆宴的话,就算不考虑以后的人情来往,就摆宴要忙的那些事情,对他们几个来说,也实在是太多了。 摆宴的话,猪肉是必须要有的。但他们养的猪,早就卖完了。绝大部分人家的猪都是年前就出栏了,现在是新年初,就算他们有钱买,也不一定能找到。 而且他们的时间也挺紧的,特别是庄清梵和谢东和,二月底就要报道。 回京市要坐三天左右的火车,这几年来,他们都没跟家人团聚过,总要留点时间给家人吧。特别是两位男同志,这可是带新婚妻子第一次登门呢。 而且,回去之前,他们这里的东西也要处理。 庄清梵看大家都低头不语,于是开口道:“李队长,下乡这几年,得了你们不少的照顾,其实我们也想找个机会答谢一下大家。不过时间实在是太紧,我怕赶不及回去报道。” 谢东和接话道:“对啊。要摆宴,不说那些其他的,总得有猪肉吧,现在让我们一时半会儿去哪里找?” 李国强听了哈哈一笑,“这些你们都不用管,我们队里来操办就是。所有东西不用你们出,全部由队里负责,所有的活也不用你们干,就安安静静地当你们的新人就好了。你们要是闲得慌,可以把手头上未做的事情先处理掉,宴席过后,你们可以抬脚就走。” 几个小伙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还是由姜棉开口,因为他们所有的物资都归她管理。 “李队长,这样不行。为我们摆宴,却用队里的东西。队里的东西是集体的,这样不妥。” 如果有人心生不满,往上面一告,他们几个都没得好果子吃。 李国强一摆手,说道:“这不是我一个人的决定,是所有队干部以及一些家族代表一致决定的。你们几位这几年来,为我们队里做出了不少贡献,我们队里的生活水平能提高这么多,有大部分都是你们的功劳。我们从来没有为你们做过什么,但我们记在心里。现在你们有了更远大的前程,也可以说是为队里的读书人树立了榜样。为你们做最后这点小事是很应该的,没有人会有异议。” 这番话,李国强说得很恳切。为了以防万一,姜他们还是没有答应所有的物质都让队里出。 最后一人退一步,姜棉他们负责出鸡鸭和鱼,还有青菜。这些东西都是他们现在手头上现成有的。 而粮食和猪肉,还有其他一些零零碎碎的东西,则由队里负责。 粮食很容易,生产队里还有仓存。猪肉是队里去年特意留下来的两头猪。 去年他们参加高考之后,没多久就结了婚。当时李国强就有了这个想法。所以特意留了两头猪出来。 当然,这次的宴席是用不了两头猪,一头都绰绰有余了,多的一头只是以防万一。 按照他们的商议,本生产队的,按户算,每户出一个人来参加宴席,70岁以上的老人另算。 铃木生产队里,一共有100来户,这时候的农村,很多人三代同堂了,都不分家。所以别看村子这么大,户头不算多。 一户一人,就100多人,加上二三十个70岁老人,然后算上所有的知青,再预备几桌外面来贺喜的人。差不多二十桌就够了。 他们定下的原则是,凡是本生产队的人,不管是本地社员还是知青,一律不收礼金。因为队里公共出的东西,他们都有份。如果是外面来的,要是人家给,那就收。 商议好了各种细节,李国强才说:“队里的老人已经看过了,后天就是好日子,你们准备准备。” 小伙伴都齐齐地看向他。 前几年破四旧破得厉害,虽然现在那帮人倒台了,但李国强一个有文化的退伍军人,居然会相信这些? 李国强被他们看得有笑起来,说道:“要办喜事儿看个好日子,老祖宗传承几千年的习惯了。这有什么奇怪的?我们信不信无所谓,有人信,跟我们办的事情又不冲突,顺着他们点又何妨?” 看来是老人家自己的主意,先把日子选好了,告诉李国强,而这个日子呢,又恰巧契合他们想办事的日子。就顺水推舟了。 摆宴的地点放在队部旁边的空地上。那里开阔,又是村子的中心,是集体聚会的好地方。 第二天,几个小伙伴把20来只鸡和20来只鸭送了过去,然后带人过来搬鸡蛋鸭蛋,还有捞鱼和砍菜。 等他们把所以东西都拉走,姜棉他们就开始忙自己的事了。 作为喜宴的主角,他们就算想动手,别人也不可能让他们动。不如干点自己的事情,比如拉粮食去换粮票。 不过他们并没有把所有的粮食都换掉,只是换了一部分。 他们准备把一部分粮食拉回京市去,因为他们有洪表叔,这点事情不难。 他们打算让家里人都尝尝自己种出来的粮食的味道。 抱这种想法的,其实只有谢东和,因为姜棉和庄清梵,之前都有寄过粮食给自己的亲人。只有谢东和,家里人都不用他接济。 庄清梵找人去给洪表叔捎了口信,正好遇到洪表叔本人,他表示到时候会过来参加他们的喜宴,顺便把他们要带去京市的东西捎走。 几个人正在准备拉去换粮票的粮食,唐建设和王长军过来了。 两个人一看到他们在忙,撸起袖子就帮忙。 等粮食装好袋,姜棉走了过去,问两位老乡,“你们过来是有什么事找我?” 刚才在忙的时候,他们不时就偷偷地望她一眼。 唐建设从兜里掏出三张大团结,递了过去,说道:“这是上次跟你借的钱。” 姜棉没接,说道:“你们有需要,就先留着用吧。” 唐建设把钱一把塞给她,说道:“借钱不还我心里不踏实,你拿着吧。” 姜棉听他这么一说,就把钱收了。不过她觉得这两个家伙应该还有事儿找她。 不过她没问,留给他们自己决定要不要开口,便说道:“那没其他事的我要先去忙了。” 两位老乡相互对视了一眼,最后还是唐建设开的口:“其实我们过来找你,还有一件事。我们想请你帮一帮宋朝明。” 姜棉:“宋朝明怎么了?” 唐建设:“去年的高考他没赶上,他本来打算是今年再搏一搏。他以前的成绩那么好,考上的几率还是很大的。不过前段时间他家里出事了,他爸得了肺病,他妈只好办了内退照顾他。弟弟妹妹就顶了父母的职。一家人每个月的工资也就将将够他爸的药钱。他前段时间受伤又花了一笔,现在身体还不太好。他所在的生产队,比我们这边差远了。知青和本地社员的关系不怎么好,生产队长也不怎么待见他们。我怕他熬不到明年高考。我和军子,就算想帮他也没办法,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姜棉问道:“那你想我怎么帮他?是钱还是粮?” 唐建设想了想说:“其实我们过来找你,是我们自己的想法,朝明并不知道。” 姜棉:“我这呢,钱有,粮也有。你先去问问他,需要的话就过来找我。不过要快,我下午就要把粮食拉去粮站换粮票了。” 唐建设听了赶紧去找谢东借自行车。 宋朝明所在的生产队离这儿不远,骑车的话,十几分钟就到了。 等他们两个人走了以后,姜棉就把她准备把粮食借出去的事跟庄清梵说了。 庄清梵没有任何异议。 宋朝明是姜棉的老乡,也是唐建设他们的好朋友,庄清梵见过他几次,看得出他是一个有城府的人,但并不是那种卑鄙宵小之辈。 这样的人落难的时候拉他一把,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至于他会不会借债不还,姜棉没放在心里,他也一样。 就算他们看走眼了,这点损失对他们来说,根本不值一提。 如果这个决定让他们看清楚一个人,吃一次教训,也不算坏事。 ◎最新评论: 按爪 打卡 撒花 沙发 沙发 -完- 第91章 开宴了 · ✐ [  唐建设去了大半个小时,就把宋朝明带了过来。 宋朝明见了姜] 唐建设去了大半个小时,就把宋朝明带了过来。 宋朝明见了姜棉,显得有些激动,半天才说出三个字“谢谢你”。 姜棉摇了摇头说:“你要感谢的人不是我,是你自己的朋友、兄弟。如果他们不来找我,我也不知道你需要帮助。” 如果开口的人不是唐建设他们两个,她也不确定自己会不会就这样毫不犹豫地答应在这个时刻把东西借出去。 姜棉最后借给他300斤的粮食以及50块的现金,想了想,又加五只才开始下蛋的小母鸡。 宋朝明很郑重地写了借条给她,并且表示,日后一定加倍奉还。 姜棉拒绝了加倍奉还的承诺。这点东西对她来说,根本不值一提,她的本意是帮人,不是放高利贷,也不是为了以后的什么投资。以她和庄清梵在这个时代的优势,完全没有必要做这些。 不待宋朝明再说下去,她就委婉地就转换了话题。 她把之前答应的资料拿出来给了唐建设,最后还是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如果可以的话,最好是想办法把宋朝明的关系转到铃木生产队这边来,就算户口不能转,把劳动关系转过来也行。” 先不说其他方面,就凭在那边有人经常给他找碴这一点就应该远离。特别是现在宋朝明的身体又不好。谁都不知道那人的心到底有多黑,万一出点什么事儿,可能就不仅仅是错过高考了。 转到这边,起码跟唐建设有个照应。而且他们几个走了之后,他们之前弄的自留地就空了出来。五奶奶一家人又不能全部领了,与其便宜别人,不如便宜自己人。 不过若真的要转过来,的确又不太好操作。 宋朝明沉吟不语。 唐建设:“这个不好办。除了要他们那边放人,也要铃木生产队这里肯接收才行。对自己没有一点好处的事,谁愿意折腾。” 庄清梵就站在姜棉旁边,刚才一直没说话,这时候说道:“那就让他们看到宋同志过来的好处。” 唐建设追问道:“什么好处?” 庄清梵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说道:“知识就是力量。李队长是一个比较有远见的人,你只要让他看到宋同志过来之后,不仅会为明年队里出的大学生添加自己的名额,还对队里的读书人也有好处,甚至会增加其他人上大学的几率。他就会考虑。” 不可否认,李国强是一个比较正直和公正的人,但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私心和欲求,不可能完全没有欲望。 他以前放弃城里的生活,回到这里来当生产队长,最基本的想法,无非就是要让自己家乡的父老乡亲的生活能够过得好一点。 如果他们队里出的大学生越多,走出去的年轻人越多,那对他们队以后的发展是不是越有利? 去年高考的消息确定了之后,他当时为什么顶着秋收的压力也要给知青们批假。除了不忍心,可怜他们,其中也有结善缘的意思。 他不是那种只知道埋头干活的老农,一些政策的调整和形势的转变,他是会嗅到一些东西的。 这些知青们的根不在这里,终有一天是要离开的。与其百般阻挠,不如顺水送人情,说不定到了哪一天,人家反过来就会帮你。 不过,要想李国强接收一个从其他生产队调过来的知青,除了要让他看到他想看到的,也必须确保过来的人不会带来麻烦。 要想让宋朝明现在的生产队长放人,就看他会不会利用上次受伤的事了。 要想让李国强接收他,就看他们怎么利用姜棉给的那些资料。这不仅仅是那些复习资料,还有姜棉几个平常看书做题记的笔记。 四个名牌大学生的笔记呢。 自从他们考上的消息传开后,多少人过来想借,姜棉却是一本都没借出去,她记得当初自己是答应了唐建设的,当然不能食言。 不管是唐建设还是宋朝明本人,自然是希望可以把他的关系转到铃木生产队这一边来。 宋朝明是个聪明人,他明白怎么做。把姜棉借给他的粮食和那些母鸡拉回唐建设那里放好,兄弟几个开始想办法如何运作。 姜棉虽然借了三百斤粮食给宋朝明,但要送去粮站的依然不少。 运粮的事依然要麻烦到队里的拖拉机,虽然李国强这个队长发了话的,但两位男同志,一人还是揣了两包烟。两位女同志,则一人带了一些糖。 到了粮站,遇到一些熟人,知道他们明天摆宴的,就对着他们笑,惊奇地说道:“你们明天都摆宴了,今天还一起拉粮食过来?” 姜棉上一世见过的新人,不是两个人悄悄领了证就住一起的,就是大家一起操持宴席。以前那些旧风俗,虽然也有人遵守,但是对于双方都是来自外地的人来说,很多都已经淡化了。 到了这里,她也没参加过谁的婚礼。在这几年期间,其实也有两对知青走到一起的,不过他们连桌喜宴都没有摆,两个人把证一扯,再把双方的东西搬进同一个屋子,就是夫妻。最多就请要好的几个人吃一顿饭。 而且这次的宴席并不单纯是为了庆祝结婚,庆祝高考得中的成分更多一些。 那些男女双方结婚之前不能见面的习俗,对她来说,根本就不存在。庄清梵自然听她的。 至于谢东和跟楚婴,都是没有长辈在旁提醒的小年轻,也就有样学样。 姜棉笑着说道:“没多久就要开学了,我们的时间紧,耽搁不起啊。” 旁边有人附和道:“现在是新社会了,那些旧的东西不合适现在的年轻人用了。人而且家都是大学生了,不比你们懂?” 几个小伙伴听了这话儿,就当他是夸奖吧,对着他们笑了笑,搬粮食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几位小伙伴换了一套最新的衣服,就到队部那边去。 刚一过去,就被人抓住,然后每个人的胸前都挂上了一朵红花,接着被推到路口,接待客人去了。 这边办宴席,都是从早上就开始,铃木生产队的社员先来,迟一点的是70岁以上的老人。 当地人摆宴都有一个风俗,要免费请本村七十岁以上的老人。 只要是铃木生产队过来的,不管是年轻的还是年老的,手里都拿着一个大海碗或者搪瓷小盆。 这个大碗拿来是要装菜回去的。 这个时候大家的肚子都缺油水,参加宴席的时候,无疑就是能吃到油水最多的机会。 一般很少有人能够没心没肺地把所有上来的菜都吃完,更加不可能会有剩菜。 除非是干部。 所以约定俗成的做法就是,在本村吃席的时候,就每个人都带一个碗去,那些大荤的菜,比如扣肉、鸡、鸭、炒肉这些,大家都会默契地全部留着,没有人会把筷子伸到那些菜里去。 等大家都吃饱以后,就动手你一块我一块地分,放在大碗里,其他杂菜没吃完的,也会分个干净,然后拿回家去。 至于外地来的,有些人就会摘一些大叶子,放叶子里包着,不想要的,就送跟本地的亲戚,想拿回家的就拿回家。 村里的人来了之后,外面的客人陆续过来了。 洪表叔带着他的徒弟,也来了。 虽然这一次的喜宴办得比较急,但外面要请的人不多,李国强找来两个小伙子,骑着自行车,半天就通知完了。 也有一些事是不请自来的,不是跟着庄清梵他们干过活的,就是跟着姜棉她们学过养猪的。 人来了,当然就得接待。当时他们也预料到了这种情况,特意多准备了两三桌的饭菜。 几个小伙伴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迎了多少人进来,总之是见人就笑,见人就打招呼,然后感谢他(她)过来。 将近中午,来的人渐渐少了,姜棉他们终于可以坐下来歇一歇了。 时间差不多,李国强上到前面简单地讲了几句话,就宣布开席。 几个小伙伴坐一起。谢东和看着旁边一桌的人几乎都不动肉,还每个人都带着一个大碗,自然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他虽然有点馋那碗蒸得油亮酥软的扣肉,但也不敢先动手。只能看不能吃,还是在自己的喜宴上,那模样确实有点憋屈。 最后还是李国强看出来了一些人的顾虑,率先夹了一块鸡肉,说道:“大家随便点,想吃什么就夹什么,不必客气。” 和姜棉他们同桌的,除了队里的干部,就是大队来的,这些人跟一般的社员不同,都有些自持身份,不可能吃完还带回去,都是能吃多少就吃多少,剩下的自然有人收拾。 李国强这话一出,其他人纷纷动筷向自己心仪的碗伸去。 谢东和也趁机夹到了自己心仪的扣肉。 吃饱喝足之后,该撤的人就撤了。 姜棉他们还没能走。 其他杂事自然有人收拾,不过钱财的事自然要他们自己来。 虽然本队的人不收礼,但也有好几十个不是本队的客人,这些人都是带了礼金来的,而且还不低。通常都是五块到十块。这个金额在当下,已经算是高的了。 看着不多,但全部算完之后还是有几百块钱的。 李国强的意思是这些给礼金的人都是冲着他们才来的,让他们把钱都带走,他说道:“所谓穷家富路,你们回京市,走那么多天的路,身上总得带些钱傍身,而且你们也即将上大学,以后也不能干活挣钱了,这些钱虽然不多,但有时候也能起到一些作用。” 几个小伙伴都表示不要,姜棉作为代表,给出了他们的意见:“这些钱我们不能拿。如果李队长觉得归到队里也不合适的话,就把它拿来设立一个助学基金。对队里一些喜爱学习成绩又好的、但家庭比较困难的学生进行资助。” 李国强想了想,就没再坚持,说道:“行,这个提议好。感谢你们,临走了还为队里着想。” 姜棉:“我们平常就得队里不少照顾,临走了还费心费力出物资为我们办喜宴,这点钱不算什么。而且这钱本来也不是我们的。不过我们只是给了个提议,细节还得你们去想周全,免得到时候好心办坏事。” 李国强赞同道:“我明白,财帛动人心,从别人口袋里掏的钱,谁都想拿。这种事情如果做不到公平公正,就不能服众,就会有人心生怨恨。这事我们暂时保密,等我们拿出个大概的章程出来,再来布告出去征求大家的意见。尽可能地做到公平公正和公开。这事你们就不用操心了,先回去收拾吧。” 听他这么一说,几个小伙伴就回去了,洪表叔还在等着他们去取要托寄到京市的东西。 ◎最新评论: 打卡 人生大事完成 撒花 加油加油 -完- 第92章 准备回京 · ✐ [  等送走了洪表叔,姜棉拿出几个小本本,开始算账。 这几年来] 等送走了洪表叔,姜棉拿出几个小本本,开始算账。 这几年来,那几位都是甩手掌柜,除了生产队年底结余的钱,姜棉不想收,他们不得不自己揣着以外,其他那些他们共同的收入,比如卖猪的钱,卖鸡鸭鱼的钱,卖鸡蛋鸭蛋的钱,还有卖蜂蜜的钱,等等,这些由他们共同经营的收入,每一笔都是由姜棉收着。 开始合伙的第一年,他们还需要交一些伙食费。第二年不但可以自给自足,还挣了一笔。后面两年更加是越挣越多。 姜棉的账做得比较细,自然也比较清楚。开始的时候,每一周都会做一个小结,每个月有总结,到了年底的时候,更是会来一个大盘点。 不过之前总结的时候,姜棉觉得自己这个管着账的要对大家有交代,小伙伴也就安安静静听她说完,但从来没有一个人会要求查账。 他们原来的本意就是想交些伙食费,能吃好喝好就行,没想到最后不但吃得越来越好,钱也不用交了,反而还能赚一笔。 这纯粹就是意外惊喜,天掉横财。 而这些,都是因为姜棉才带来的,所以他们对姜棉是百分之百的信任。 姜棉因为自带空间,每一年的现钱,留了一些作为新一年的开支后,她都会跟当年的账放一起,然后找一个箱子单独放起来。反正她的空间大,一年一个箱子也占不了多少地方。 她把每一年的账一笔一笔地拿出来汇总,再把对应数量的钱拿出来。 把某些个小伙伴的特殊贡献该得的那部分奖励先给出去了,剩下的大家再平分。单单就这一部分,每个小伙伴还能平均分到600多块钱。 楚婴看着自己面前的这堆钱,瞪大了眼睛,看着姜棉说道:“阿棉,这是真的吗?就这几年时间,我们就赚了那么多钱吗?” 平常不算账不知道,现在一算总数就被吓一跳。 以前每一年姜棉算的都是当年的账,至于往年的则被封存起来了。 以前每一次听到的都是几个人加起来一共几百块钱,就觉得不多,现在几年的累积起来,每个人都拿了那么多,才觉得震惊。 楚婴不是不会算账,平常只是懒得算而已。 看着面前这一堆的钱,她想起自己兜里的那些来。 那些除了队里每年结余的钱,还有跟着姜棉出去教人配猪饲料所挣的补贴。 她算了一下落入自己口袋的金额总账,然后平均算一下每年剩余的钱,她都不想进城了。 这比城里的一个普通工人每年挣得工资总数还多。而且他们的伙食还那么好,该吃掉了多少钱啊。 之前总觉得下乡是受了委屈,现在看来,真的是一点都不亏呀,而且有赚大发了的感觉。 姜棉笑着说:“其实已经算是少的了,如果我们平常再省一点的话,还能剩下更多。” 光是卖猪的钱,这三年下来,每个人就能分到将近五百,还有其他一长串的收入呢,就因为他们都是吃货,才剩下这么少。 吃货的人生,怎么能亏了嘴呢?只有喂饱了嘴,才算是剩下的。 面前的钱一共四份,姜棉把其中两份推到对面,另外两份全部扒拉过来自己的面前。 看着眼前正在高兴地数钱的楚婴,姜棉好心地提醒一句:“去京市的路途遥远,人坐久了车必定会疲惫。火车上从来不缺小偷,带着这么多现金在身上,要小心一点。” 楚婴听了,放下手里的钱,转身就要出去。 谢东和拉住她,“你去哪啊?风风火火的。” 楚婴说道:“阿棉不是说火车上有小偷吗?我回去找一块布,缝一排兜子,可以把钱全部装进去然后带在身上。现在冬天,大家穿的衣服都比较多,我把钱绑在里面,也没人能看得出来。” 她一边说着一边比划。 谢东和看明白了,放开手,无奈感叹道:“你可真是个鬼才。” 姜棉也忍不住笑了,说道:“这也是个办法。” 然后又道:“我这儿有布,不用回去拿了,我拿出来给你用吧。” 大家这么熟悉了,楚婴也没客气。 姜棉回房间拿了一块绿色的布出来,另外也给她准备了针线和剪刀。 楚婴说干就干,把布铺开,拿过来一张十块的纸币,在布上对比着估量好尺寸,把布裁出一块长方形,然后一对折,就把两头缝起来,之后按照每个格子可以装下十块钱纸币的大小分别缝好。 再剪下两条细布条,缝在布兜的两头上当绑带。 一个钱兜就这样做好了。 楚婴想试一试效果,把刚才她和谢东和分到的钱全部放进钱兜里,脱了身上的外套,让姜棉给她帮忙,把钱兜绑在身上,然后再穿上外套。 不得不说,这玩意儿确实做得很成功,楚婴把钱绑在身上后,无论是走路、坐下还是蹲下,看起来跟刚才一般无疑。 楚婴听到大家的评价,心里得意,就把外套脱了,再次向大家展示她的得意作品。 说不出为什么,姜棉看着她腹部缠着的一圈圈的布条就想笑。 楚婴丝毫不觉,还问她:“你们要不要?我再帮你们也做一个。” 庄清梵赶紧摇摇头,说道:“我们不用。你们藏好自己的就行。” 谢东和倒是觉得很好,跟在楚婴后面不断称赞。 姜棉怕自己笑起来之后就停不下来,赶紧把票拿出来分,票据也不少,最多的是粮票,谁让他们卖掉了那么多粮食呢。 票分完了,姜棉看了大家一眼,说道:“这几年来,我们齐心协力,心往一处使,从来没有出现过真正的争执和分歧。不管我做什么,你们都一致全力支持,我在这里谢谢大家的包容和信任。今天过后,我们就要拆伙了。希望大家一如既往地努力,奔向更美好的新生活。” 其他小伙伴听了姜棉一席话,眼睛都有点湿润。 庄清梵在桌底下伸过手来,轻轻捏住了她的手。 楚婴就坐在她对面,眼睛亮亮地看着她,说道:“我也要感谢你,当初一点都不嫌弃我干活不如你,还不会做饭。让我现在不但学会了做饭,还存下了那么多的家底。” 谢东和看着面前的这些东西,明白今天过后他们就不能再在一个锅里吃饭了。想起当初刚下乡的时候,他和庄清梵两个人,天天为吃饭犯愁,后来在田野里遇到了姜棉和楚婴,当时他被姜棉那手插秧的绝活惊到了,就厚着脸皮主动上去搭讪,要跟人家搭伙。没想到竟然成功了,更没想到的是,不但解决了吃饭的问题,后来连人生大事也一起解决了。 他觉得姜棉挺厉害的,但他的梵哥更厉害,居然把这么厉害的姜棉娶回家了。 他拱起手说道:“谢谢棉姐,也谢谢梵哥,谢谢你们以前的照顾,以后你们夫妻俩,还要多多关照我们才是。你们吃肉,记得带上弟弟妹妹们喝口汤。” 庄清梵把他的手压下来,说道:“行了,别作怪了。赶紧回去收拾东西吧。你们这个藏钱的秘密武器,不一定能装得下你所有的钱和票,不够的话就回去再多缝一个吧。” 他们的时间的确紧。 洪表叔托人帮他们买了四张硬卧的票,发车时间就在明天的下午。明天中午吃完饭,他们就得离开铃木生产队了。 该收拾东西要收拾好,该处理的事情也要处理了。 几个小伙伴离开之前,去了一趟五奶奶那边。 五奶奶的几个孙子孙女,看到姜棉她们过来很高兴地搬凳,等听到他们说明天就要走,虽然知道这一天早晚都会来,但还是忍不住红了眼眶。 姜棉看着这几个孩子,心中也有几分不舍,她摸摸振华的头,说道:“我们虽然走了,但是还可以写信啊,以后有机会我们也可以回来看你,或者你们也可以到京市去看我们。到时候我们一起去爬长城。” 振兴悄悄说道:“我昨天去学校问过了,老师说我和妹妹都考上了中专,通知书要迟一点才来。等我以后毕业工作了,有了钱,我一定带着奶奶和弟弟妹妹一起去看你。” 姜棉听到这个消息很是为他们高兴,五奶奶以后就可以松一口气了。 等两个小孩一去上学,家里干活的人就更少了。姜棉于是说了唐建设想接手一部分自留地的事,至于愿不愿意让其他人进入她的地盘,就看五奶奶自己了。 把铃木生产队剩下的事情处理完,第二天吃完中午饭之后,几个小伙伴就提着包袱上了拖拉机的车斗。 拖拉机开动,“突突突”声响起,几个小伙伴靠着驾驶室坐好,眼看向后面,这才发现,有这么多人来给他们送行。 五奶奶一家和李国强就不用说了,唐建设和王长军他们是知道的,那些跟他们有来往的知青,还有不少当地的社员。宋朝明的身影也夹杂在人群中,就是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来的。 拖拉机一路“突突突”,直接把他们拉到了火车站。虽然一路上不算舒服,但这样比较省心,也比较省时。 拖拉机手帮他们把行李卸下来,庄清梵给他塞了两包烟。 姜棉想起几年前她刚来的时候,就是坐着拖拉机下到公社的。现在离开,也是由它送出第一站,虽然不是同一辆。 等拖拉机又“突突突”地开远了,几位小伙伴才走进车站。 ◎最新评论: 按爪 批准了 撒花 先忙自己的事情吧,请假没事,只要以后不鸽, 营养液上交了 叮叮叮,您的营养液已到货,请更新查收! 等待 -完- 第93章 坐火车 · ✐ [  四个人的铺位,两个下铺,两个中铺,不知道是买得巧还是特意安排的] 四个人的铺位,两个下铺,两个中铺,不知道是买得巧还是特意安排的,刚好同在一个隔间,两两相对。 谢东和跟楚婴想着绑在身上的那些钱兜子,有点想要中铺,又怕姜棉他们有同样的需要,犹豫着不知道怎么选。 姜棉看出了他们的顾虑,趴在楚婴耳边说道:“我们的很安全,你想睡哪就选哪。” 于是两个下铺就归了姜棉和庄清梵。 托洪表叔的福,几个小伙伴的大部分东西都被他拉走了,所要带上火车的行李都不多。那些贵重物品就放在随身背着的背包里装着。 背包是姜棉和楚婴用粗布照着陆二舅当初背来的行军包做的,个头缩小了一些,就跟后世的年轻人出门背的简约风格的背包差不多大。 剩下的那些行李都不用放到床底下,就他们相对长度上面的行李架一半都绰绰有余。 把行李放好,看见车窗外的天色有一点暗了,几个小伙伴就准备吃晚饭。 刚好有乘务员推着餐车过来,大家都不想吃那些自备的凉东西,就每人都买了一份盒饭。 菜都比较简单,荤素一起炒,每份三毛钱。不过味道还是可以的,虽然没有姜棉做得那么好,也还过得去。 吃过了饭,几个小伙伴就坐着聊天。 反正除了这个,他们也没有别的娱乐。时间还早,也不可能这个时候就睡觉。 这个隔间本来六个床位的,现在只有他们四个,两个上铺都没人住,倒是让他们省了不少不便。 要是有外人在的话,很多话都不好讲。 两位女同志都是新媳妇第一次上婆家的门,比起姜棉的淡定,楚婴则显得有一些不安。 庄清梵的父母都不在了,庄爷爷是姜棉见过的,至于他的外公,虽然没见过,但从庄清梵的描述里来看,也不难相处,如果万一处不来,也不是要住一起的,以后少接触就是。 谢东和家不同庄清梵,双亲健在,祖父,外祖父也还健健康康的,不单只有一堆大姑小姑姑父,还有大姨小姨姨父。这些长辈,都在谢东和小的时候养过他的,从某些角度讲,都算是他的父母,楚婴都得敬着。万一有那么一两个看她不顺眼的,就够她受了。 两位男同志坐在过道那边靠窗的椅子上,面向着窗外,就是不知道乌漆嘛黑的外面有什么好看的。 楚婴看了他们一眼,挨着姜棉坐在她的床铺上,叹了口气,轻轻说道:“阿棉,我越来越紧张了,怎么办?” 姜棉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不用紧张。谢东和不是跟你说过了吗?他的家人都很好相处的。而且你们领证之后,拍电报回去,也没有收到那些不好的反馈吧?” 楚婴说道:“就怕知道我们即将要回去了,等见了面再发作。” 这种事情也不能说没有,但他们现在忧虑也是于事无补。 既然是谢东和的家人和亲戚,真的有什么问题,楚婴解决不了的,就让谢东和去应付好了。 楚婴现在要做的就是摆正心态,她之所以不安,无非就是觉得自己高攀了谢东和。 姜棉说道:“都是高级知识分子,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应该不至于这样。你留个心眼,万一真的有那些故意刁难你的,就交给谢东和去处理。” 楚婴把头靠在姜棉的肩膀上,声音还有带着忧虑,“也就只能这样了。幸好不用多久就开学了,到时候我可以搬到学校去。” 姜棉习惯了她平常那种阳光开朗的笑模样,看不得她那不自信的样子。不过作为同样没有跟双方家长商量就先斩后奏地完成了人生大事的人。这种新媳妇即将见到公婆的心理,她是可以理解的。而且楚婴要见的不是一对公婆,是好多对。 但她觉得,不管如何,紧张虽然是避免不了的,还没见到人呢,心就先怯了,这可不好。 虽然谢东和的家世比楚婴的好许多,他们两个人都是居于平等自愿的状态下结合的。 在当知青的时候,楚婴没有沾过谢东和家世的任何光,光靠自己就可以过得不错。以后自然也可以不依靠他们,凭自己的努力过好自己的生活。 既然楚婴当初只是了解他的人,并不清楚他的家世,就跟他结婚,现在也没必要因为他的家世而不安。 尊敬长辈可以,自卑就没必要了。 姜棉没有推开楚婴的头,轻揽着她,问道:“我们在铃木生产队的时候,所得到的一切,有依靠过谁的家庭背景吗?” 楚婴抬起头,奇怪地看了她一眼,说道:“当然没有。” 姜棉继续问道:“那以后如果没有他们家的帮助,你相信只靠自己能过得好吗?” 楚婴一扬头:“那当然。我以后可是大学生,谁又比谁差?” 姜棉:“那你有想过借助他们家的背景干点什么吗?” 楚婴摇头道:“没有。再说了,我能借他家的背景干什么?” 姜棉看着她:“那你忐忑什么?” 楚婴一下子坐直了腰杆,说道:“你说得对。无欲则刚。” 然后又软下身子,半靠在姜棉身上,说道:“阿棉,谢谢你。” 姜棉笑了笑,说道:“不客气。我和你一样,都是新媳妇第一次上门,紧张肯定是有一点的。庄清梵家的人口简单,如果也像谢东和他们那么一大家子,我也会和你一样紧张。但是我觉得虽然谢东和家的门第高了一些,但你也不差,就好像你说的,你也是大学生了。你跟谢东和结婚的时候,并不了解他的家庭背景,看中的是他这个人,也从来没想过要靠他的家庭背景去谋求什么,有什么好不安的。如果没了家世,他还不一定如你呢。” 楚婴哈哈笑了,“想不到阿棉如此看得起我。” 两位女同志聊了好一会儿,终于停下来。两位男同志也离开了椅子,把阵地转到了庄清梵的床铺上。 姜棉看了看时间,觉得不早了,就打算躺下休息。下午的时候坐了那么久的拖拉机,感觉身上的骨头都被震得松动了,必须要躺平才能让骨头归位。 楚婴要去洗手间,谢东和陪她走到门口,然后折回来,在姜棉躺下前,赶紧问道:“棉姐,我媳妇儿刚才跟你说什么了?我下午的时候就发现她的脸色有点儿不对,我问她,她不肯跟我讲,只是说没事儿,但我觉得她肯定有事儿。” 姜棉惊讶地抬起头,昏暗的光线下,看不清楚他的表情。 她没想到,平常看起来有点没心没肺的话唠,竟然这么细心。那刚才拉着庄清梵去那边,也是为了腾地儿给他媳妇吐露心声? 不去管他那奇怪的称呼,姜棉说道:“新媳妇儿要见公婆了,心情有点紧张。而且你们家那么大一家子,那么多长辈,她怕自己到时候哪里做不好,让你难做。” 谢东和“嗐”了一声,说道:“我之前就跟她说了,我们家里人都挺好相处的,让她不用担心。她还在想这事儿啊?” 姜棉:“你觉得好相处是因为你一出生就跟他们是一家人,有着割不断的血缘。但楚婴不是,她是一个外来者,从来没有跟你们的家人接触过,而且你们还是先斩后奏,没跟家里人商量,就先把婚给结了。一般家庭的长辈,会觉得这是对他们的不尊重。而且很多婆婆和长辈,都喜欢给新媳妇下马威。现在这种情况,她心里不安,也是正常的。” 弦外之音就是,她心里焦虑,就是你这个做丈夫的给的安全感不够。 谢东和也是个聪明的,毕竟是通过自己的努力考上北大的人,而且相处了几年,他对姜棉的说话方式也是了解的,自然明白姜棉的意有所指。 他没有争辩,马上说道:“谢谢你。是我的过错,疏忽了这一点。不过你放心,她是我媳妇儿,我自然不会让她受委屈的。哪怕是我的家人,也不行。” 这个回答,姜棉满意。 这小子在关键时刻没有掉链子,很好。 虽然她跟楚婴没有血缘关系,但这些年相处下来,她已经把她当成了最亲密的朋友。如果楚婴受了委屈的话,她是不会坐视不管的。 “有你这句话,我自然放心。”姜棉挥了挥手道,“楚婴快出来了,你过去吧。” 谢东和走了,庄清梵走了过来,他在姜棉的身边坐下,左右看了看,没人,就抬手帮姜棉捏肩,边捏边问道:“你也紧张吗?” 姜棉随口说道:“我有什么好紧张的?” 庄清梵听了就笑,“没紧张就好。” 爷爷他不用担心,他们不但见过面了,而且爷爷第一次见到姜棉,对她的印象就不错,后来知道他们俩建立了恋爱关系,更是高兴地想把传家宝都拿出来,不过那东西被庄清梵藏在京市了,暂时没办法拿到才作罢。 外公虽然没见过姜棉,但他用过不少姜棉提供的东西,以外公的性格来看,没相关的人的东西,他是不会用的,因为他不喜欢欠外人的东西。所以,他应该也会喜欢她的。 可惜的是,父母没能活着看到他结婚。 ◎最新评论: 今天更新不收礼,收礼只收营养液! 今天更新不收礼,收礼只收营养液! 撒花 笔芯笔芯 手动星星眼。多给你浇浇水,还请茁壮成长啊,小树苗。 我用尽一生一世将你供养,愿营养液指引你前进的方向! 千言万语道不尽我的心意,只能努力用营养液浇灌你,你可感受到我无尽的情意! 终于更新了 开始更新了吗 -完- 第94章 回到 · ✐ [  第二天上午,他们上面的两个床铺有人来了。是一位中年妇女带着一个] 第二天上午,他们上面的两个床铺有人来了。是一位中年妇女带着一个二十来岁的姑娘,看面容像是母女俩。 他们带的行李多,不知道装的什么,感觉很沉,两母女的个子都不高,就看着行李和上面的行李架为难。两位男同志秉着助人为乐的精神,就顺手帮了她们一把。 这样一接触,那中年妇女暗暗地把两位男同志打量了一番,突然就两眼一亮,顺势主动和他们攀谈了起来。 谢东和本来就是个话痨,虽然保持着警惕性,但无奈对方太热情,而且人家也没打听什么秘密,说的都是一些现在社会所周知的话题和一些家常事儿,也就时不时地回应一下。 庄清梵话少,但就冲他刚才肯帮忙,说明也是个心热的,这副模样看着就是个老实稳重的典范。 下午的时候,可能是觉得差不多了,那中年妇女提出想换庄清梵的床位。 但她并不是知道那个是庄清梵的床位,看谢东和在上面躺过,就以为是谢东和的。 可能是怕被拒绝,根本不给别人说话的机会,自己一个人巴拉巴拉地说了一大堆。 说得再多,无非就是想道德绑架。 听得楚婴在一边直翻白眼。 姜棉上一世独自在外面打拼这么多年,什么人没见过?就一声不吭地看着她表演。 两位男同志面对着一位女性,多少有些顾虑,也不好发作。 最后楚婴实在是忍不住了,直接打断她:“这位阿姨,您高寿?” 那妇女愣了愣,说道:“你这姑娘这话听着怎么那么别扭?什么高寿不高寿的,我今年才45。” 楚婴不管她那不悦的脸色,继续问道:“那您有没有腰酸、腿疼或者脚抽筋?” 姜棉听见这话就想笑,因为这是她跟楚婴开玩笑的时候说过的话,好像在不同的时候讲过两三次,她就记住了。 那妇女一下子就拔高了音量:“你说什么呢!我的身体好得很!” 楚婴了然地“哦”了一下,说道:“既然那么健康,又不是腿脚不好,你还要换什么床位?” 那妇女的脸色变了变,强撑着说道:“我又没找你换,关你什么事?” 楚婴瞥了她一眼,说道:“还真就关我的事。” 她指着谢东和,“这位是我的丈夫,有结婚证的。”又指着庄清梵,“这是我姐妹的丈夫,人家也是有证的。” 她转向那妇女,说道:“这两位男同志都是有主的人了,您就别费心思打听了。你看你的闺女也不差,没必要看见一只猪就想着吃肉。” 这什么破比喻。 其他几位小伙伴听了都想笑。谢东和差点想去捂他媳妇的嘴,这是把自己家的都骂进去了。 那妇女被点中了心思,看了他们一眼,没再说话,噌地一下子就爬到了上铺。 她的闺女全程不说话,不知道是什么心理,就一直窝在上铺躺着,无论她母亲如何折腾都不吭声。 其实就剩一个晚上了,在哪个床位睡不能过,实在是需要的,跟她换也没什么。但眼前这个中年妇女,想要的可不单单是换一个床位这么简单。 这种遇到陌生人就敢把他扒拉回家的行为,让人很无语,都不知道是说她眼光毒辣呢还是说她无惧无畏。 再过了一夜,直到第二天的上午,几位小伙伴快要下车了,都没再听到那位妇女跟他们说话。 不过这样也好,难得清静。 在上车的第三天上午,几位小伙伴到达了目的地。除了因为轨道故障,半夜停了三个小时之外,从临江市到京市,火车行驶了30多个小时。 还好,是时间跨度三天,不是要坐三天整的车。姜棉醒悟过来之后没敢把当初这个想法跟庄清梵讲。一个可以考上清华的理科生,连总距离、时速和所花时间这么简单的数学题都没算明白,让他知道了,还不得成一辈子的笑话? 快要下车的时候,几位小伙伴都给自己加了一件厚衣服。 虽然是早春,但北京的气温,比起临江市,还是低了不少。 提着简单的行李,几位小伙伴走出了车站。 之前拿到车票后,洪表叔就帮他们给家里拍了电报。 至于有没有人接,大家都不在意。 庄清梵家里两位老人,他也不希望老人家奔劳,最好是不来。 谢东和家的父母不一定有时间管他,大哥又在部队,身不由己,能不能回家过年还不一定,至亲都这种情况,其他人就不必期待了。 没想到的是,一出车站,四个人就被分成两拨被更多的人围住了。 庄清梵这边,庄爷爷来了,他的旁边是一位穿着唐装的老人,头发花白,但精神很好。他的后面跟着一位皮肤有点黑的中年人。 庄清梵带着姜棉赶紧上前去,“爷爷,外公,天气这么冷,你们怎么来了?” 庄爷爷呵呵一笑,说道:“小姜第一次回家,我们当然要来接了。对吧?老汪。” 汪外公微笑着点点头。 姜棉甜甜地打了个招呼:“爷爷好,外公好。” 庄爷爷笑着回道:“好,都好。” 汪外公仍然只是点头。 姜棉看了一眼旁边的庄清梵,觉得自己找到了他话少的源头。 汪外公从后面拉出那位中年人,然后看向庄爷爷,庄爷爷马上心领神会,说道:“这位是你们外公从汪家庄带回来的大明,按辈分你们该叫他舅舅。” 庄清梵和姜棉齐声叫道:“大明舅。” 汪大明的脸上涌起一些窘迫,连连点头,但没有说话。 庄爷爷解释道:“大明的声带有点问题,说话比较艰难,不过他能听懂。” 两位年轻人没有惊讶,只是了然地微笑。 谢东和那边,不愧是大家庭,父母和大哥全来了,还有什么姑姑姑父阿姨姨父,最外围还跟着两三个十几岁的年轻人。 谢东和自己都没想到这次回来会这么受欢迎,兴奋地说话都变调了。 等两方人员各自叙完话,汇集一起后又寒暄一番,最后大家决定坐公交车回家。 但两方的路线不同,谢东和一家人要坐的车先走,和姜棉分开之前,楚婴有点不舍,谢东和的一位姑姑过来挽住了她的胳膊,安慰道:“小庄住得离我们家其实不算远,要见面也很方便的,下次让东和带你去。老爷子还在家里等着你们呢,现在咱们先回家。” 楚婴点点头,和姜棉告别就上车先走。 姜棉朝她挥挥手,然后用手心贴向自己的胸口,点了点头,意思是让她心安,有事可以随时去找她。 姜棉上一世到过几次京市,都是为了工作,来去匆匆,对当时的京市完全没有一丁点的概念。现在来到倒退了几十年的京都,完全就是两个世界,哪里分得清东南西北?也只能跟着庄清梵走。 让她上车就上车,让下车就下车。 作为一个晕车人士,她一点儿都不喜欢公交车。幸好这次不用坐太久,在到达她吐的临界点前恰好可以下车了。 庄爷爷是北航的教授,以前在学校就有住房,后来运动开之后,就被赶出来了。平反之后又给他分了房子。他没要之前那么大的,只要了一室一厅。如果不是为了平常工作方便,他连这个都不想要。 在东城区,他有一座曾经住了很多年的宅子。 汪外公现在也住在附近,是回来之后,才搬到这边的。毕竟年纪大了,他和庄爷爷,除了庄清梵这一个孙辈,再没其他的血缘亲人。 住得比较近,以便相互照应。 两位老人都是思想比较开明的人,虽然两个人只剩下一个晚辈了,都没想过去要求他要跟自己住。 年轻人,应该有自己的空间。如果跟老人住一起,多少有些束手束脚。而且他们老人家也有自己的一套活法,也不想受年轻人的干涉。 庄清梵母亲留下的那一套小楼,离两位老人的宅子都不远。高考的消息出来以后,他们就知道迟早有一天这个孙辈会回来的,那时候他们就开始收拾小楼了。 等收到庄清梵考取大学和结婚的消息之后,就精心地布置起来。 其中大部分的事情都是汪外公做的,他回来之后,办完了手续,然后就选择退休,把位置让出来,多少人欢迎。 这样一来,他就有大把时间可以自由支配。为唯一的外孙忙活,他的兴致很高。不过他也没弄那些胡里花哨的,就带着汪大明,从里到外,收拾干净之后,该修的地方修,该补的地方补。放进新房的用品则一律换新的。 他们也不着急,因为之前就收拾过,事情不多,一天一点,在过年前,已经全部弄妥当了。 庄清梵一回来,马上可以拎包入住。 不过,回来的第一餐饭,肯定是要回庄家的老宅子吃的。 在厨房掌勺的是汪大明。 其实汪大明和汪外公并没有血缘关系,只是同一个村子的人。汪外公当初一个人回到乡下,却不会做饭。汪大明也是孤家寡人一个,和兄弟住一座房子,但弟媳厉害,弟弟就是一个鹌鹑,汪大明免不了被欺负,汪家庄的生产队长就让汪大明给汪外公做饭,作为报酬,包吃包住。这样既解决了汪外公的难题,也让汪大明远离了弟弟一家。 汪外公虽然是回乡下避难的,但他手里有钱,加上以前汪家庄的不少人都受过他家的恩惠,其中包括生产队长的祖辈和父辈。 所以整个汪家庄的人对他都很尊敬,在乡下,也没人知道他在京市的那些事情,所以汪外公在老家没受苦。 回京市的时候,他就把汪大明也一起带回来了,事先说好,包吃包住还开工资。 这也算是双方得利的事。 ◎最新评论: 回京 喝了这瓶营养液,明日再战三万三! 营养液在手,加更有木有?! 撒花 -完- 第95章 见面礼 · ✐ [  吃过了午饭,本来两位老人家是想让他们去休息的,但两个小年轻都说刚吃饱,不想睡觉,而且……] 吃过了午饭,本来两位老人家是想让他们去休息的,但两个小年轻都说刚吃饱,不想睡觉,而且他们也不困。 看他们的精神尚可,两位长辈也就没再劝,而且回来半天了,他们还没有好好说话呢。 大家就坐在厅里聊天。 庄爷爷突然想到了什么,就碰了碰庄清梵,使了一个眼色给他。 庄清梵一愣,继而醒悟过来,笑着说道:“爷爷,那东西我藏起来了,不在这里,过两天我去拿回来吧。” 庄爷爷听了也没说话,起来回了房间,一会儿拿出一个铁盒子。 他把盒子放在桌子上打开,从里面拿出一张存折,然后递给姜棉,说道:“这存折里面有5000块钱,你拿好。” 姜棉连忙拒绝道:“爷爷,这钱我不能拿,您自己留着用吧。我们有钱。” 庄爷爷把存折塞到她手里,“这些钱是给你的,跟清梵没关系。这事也怪清梵,没有提前告诉家里,就让你这么匆忙地嫁给他。虽然现在不讲以前那些繁文缛节,但基本的礼数还是要的,最起码彩礼是一定要给的。这里面的钱你拿去,算是我们家补给你的彩礼。你当零用钱也好,当私房钱存起来也行,不用管清梵。” 姜棉看了一眼坐在旁边的庄清梵,笑了笑,说道:“谢谢爷爷。不过我没有嫁妆带过来。” 庄爷爷“哈”一下笑了,“你能嫁给清梵就是他最大的福气了,不需要带什么嫁妆。” 汪外公见庄爷爷的存折被收下了,也回客房拿了一个大匣子出来,递给姜棉,说道:“这个你也收下。” 接了庄爷爷的,汪外公的不接肯定不行。 但姜棉毕竟没经验,没考虑到这一点,以至于现在手里什么回礼都没准备。最后也只得厚着脸皮接了东西。 虽然新媳妇进门,长辈给见面礼是多少年的礼数了。但庄清梵了解姜棉的性格,收了长辈的东西,没有一点回礼,心里肯定不够坦然。 看她手里拿着那个外公给的匣子都不好意思打开,就猜到她的心里在想些什么,于是就伸手把它拿了过来。 一边打开一边说道:“让我看看这里面都装了些什么好东西,外公连我这个外孙都没给一点,就给你。” 汪外公也算是出身于名门望族,从小家境就富裕,他给的东西,不可能仅仅是钱。 匣子打开了,里面的东西一一呈现出来。 靠边上有两捆包扎得整整齐齐的“大团结”,看厚度估计得有100张一捆。 另外那些一看就知道里面装着贵重物品的小盒子。庄清梵一一打它们都打开。 庄清梵把它们归了类。分别是一套几乎是没有任何瑕疵的绿色翡翠玉石和一套纯金打造的首饰,每一套的手镯、戒指、耳环各一对,还有项链和簪子,玉的多了两块玉佩。另外还有一条个头很大的珍珠项链。 姜棉对珠宝的兴趣不大,也就没什么研究。不过基本的审美还是有的,她的空间里也装着不少这些东西,但没一件比得上眼前这些。 这些东西太过于贵重,姜棉觉得不能要,但又不能一件都不要,就拿起那串珍珠项链,说道:“我要这个就好。” 两位长辈看到就笑,庄爷爷说道:“小姜的眼光不错,一下子就挑了一个最好的。” 庄清梵看了看姜棉,也笑,他的头微微侧向姜棉,在她耳边低声说道:“那是我外婆的藏品。” 他懂事的时候,曾经看见过外婆拿出来。 那时候大家都不戴首饰,外婆的首饰不少,她也不戴,平时都是收起来的,隔一段时间就拿出来欣赏一番。 姜棉没想到这么巧,她就是觉得这串珍珠好看,就拿了,既然是外婆以前的藏品,外婆不在了,那这东西还是留给外公吧。于是说道:“那我换一件。” 汪外公摆摆手,说道:“都拿去,这些东西不值钱。你外婆的藏品不止一件。” 庄爷爷也笑着附和道:“都拿着吧。这点东西对你外公来说,算不得什么。” 不说他的出身,就他自己本身来讲,曾经也算是一个大资本家,就算后来他把绝大部分的家产都捐了出去,家底还是很厚的。 幸亏他平常低调,话又少,加上有国营企业特殊技术人员的身份掩盖,他以前的资本家身份在京市没有多少人知晓,那场运动刚开始的时候,并没有人注意到他。 后来庄清梵回来了,恰好那时候他所在的单位有两派人员在争权,为免汪外公像上一世一样被人家波及,再把身世扒拉出来受□□。他就建议外公主动请辞。然后汪外公就休病假回乡下养病去了。 庄清梵多少也知道一些自己外公的底细,就把东西收了起来,说道:“那我就代阿棉就谢谢外公了。” 汪外公指指他,说道:“把东西给你媳妇儿。” 意思是这些东西是给你媳妇的,不是给你的。 庄清梵把东西放到姜棉手里,笑道:“你还怕我贪了她的东西?我才是您的外孙吧。” 大家听了这话都笑了起来。 大家说了一会儿话,说起两位年轻人的婚礼来,庄爷爷就问他们想不想要摆酒席。 他们两位老人的意见是由年轻人做主,如果想摆,他们当长辈的就帮忙操办,如果觉得麻烦,不愿意费那些事儿,那就随意。 姜棉摇头道:“不要了。摆宴席太麻烦,而且时间太紧,过几天清梵就要去报道了,没必要弄这些费时费力还费人的形式。” 她在这方面永远是懒的,在铃木工厂队摆的那场酒席,他们几乎是什么都不用管,但一天下来,光是迎客,就觉得累。 庄清梵也不想摆酒,如果姜棉想要一个仪式,他可以给,但她明显比自己还排斥,那就没必要搞。 于是说道:“酒席就不用办了。有空的话,把陆家小舅请过来,两家人坐一起吃一顿饭就好。” 姜棉也是这个意思,想到陆小舅,她打算明天去看看。 说起陆小舅,庄爷爷突然想起来了,对姜棉说道:“你小舅出差去了,现在不在京市,可能要过两天才回来。他在的话,不可能不去接你们。” 她刚才在火车站的时候还觉得奇怪,为什么不见陆小舅。以他的性格,如果人在京市,没理由不去车站抢人。 今天庄家这边的两位长辈都去接人了,当初洪表叔的电报是发给张爷爷的,但庄爷爷不可能不告诉陆小舅。 既然是出差了,那就等过两天再去看看。 在庄家老宅吃了一个比较早的晚饭,两位长辈就要把他们赶去小洋楼。 “这些不用你们操心。过去吧,早点收拾好早点休息。” 晚饭吃完后,姜棉和庄清梵正要收拾碗筷,庄爷爷上前夺过姜棉手里的碗,把她拉开,自己上手收拾。 “让大明送你们过去。”汪外公说着,也上手去帮忙。 院子里停放着两辆自行车,一辆是庄爷爷的,一辆是汪外公的。 庄清梵骑一辆带姜棉,汪大明骑一辆带行李。 “对了,你表叔带回来的东西,我全部让他送到小洋楼那边去了。东和的东西也还在那儿,你有空去找他过去处理。” 他们快要走的时候,庄爷爷突然才想起来这事儿一直没跟他们说,急急忙忙地跑出来对庄清梵说道。 这一下差点把庄清梵从车上摔下来,幸好他反应够快,把住车把了,回道:“知道了。” 想不到庄爷爷还有这样的一面,虚惊之后,姜棉躲在庄清梵后面努力忍住笑。 骑车不到十分钟,小洋楼就到了。 庄清梵拿出钥匙打开院门,汪大明把自行车推进去,撑好车,把行李卸下来,屋都没进,骑着车就走了。 小楼只有两层,灰色的墙体,前面有一个不大的院子,靠院墙的地方有一棵老树。 整座房子看起来低调而又别具韵味。 姜棉看到的第一眼就心生欢喜,在院子里这里看完了,又换一处看。 庄清梵没打扰她,自己一个人把行李全搬了进去,然后进屋把楼上楼下的窗户全部打开。 上下楼的时候,他顺便摸了一把楼梯扶手跟家具,看了一眼手指,几乎看不到灰尘。看来这段时间汪外公没少过来。 他看了一眼门外,姜棉还在院子里走来走去,显然还没看够。于是转身走去厨房。 厨房上上下下也是打扫得干干净净的,里面的东西几乎都是全新的。锅碗瓢盆、炉子,还有煤块,一应俱全。 他拉开炉子,准备点炉子烧些水。 刚点着火,放些细柴进去,一抬头就看见姜棉进来了。 “不用烧了吧,等一下我拿一些热水出来用就行。”姜棉以前没用过这种炉子,看样子就觉得不好点火。 庄清梵手下的动作不断,说道:“炉子还是要烧的,也不等着用,让它慢慢烧就行。这炉子看着不好弄,其实不麻烦,只要烧起来就好了。睡觉之前把它封起来,明天打开就能直接用。” 姜棉就站在门口看他捣鼓。 显然庄清梵是个烧炉子的熟手,一会儿就弄好了,在炉子上面放上灌满水的大水壶,就拉着她出去。 ◎作者有话说: 我们这里这两天又开始全部核酸。真的希望这些病毒越来越弱,然后就全部消失。 ◎最新评论: 笔芯笔芯笔芯 手动星星眼。多给你浇浇水,还请茁壮成长啊,小树苗。 撒花 撒花 -完- 第96章 小舅妈 · ✐ [  两个人上了楼,走到他们的房间前,庄清梵打开房间门,两个人走了进去。 这里就是家里为他……] 两个人上了楼,走到他们的房间前,庄清梵打开房间门,两个人走了进去。 这里就是家里为他们布置的新房。 这座房子当初作为嫁妆之一给了庄清梵的母亲,不过因为工作的关系,她基本没在这里住过,所以这里的东西不多,只有一些最基本的家具。 这房间原本也是空着的,中央那张一米五的床,也不知道汪外公是从哪里弄来的。 墙边还靠着一个大衣柜,另一边的墙靠着一个梳妆台。 东西不多,但够用了。 这个时候,要弄齐这些已经很不容易了。 床铺被罩全部都是喜庆的红色,床头、墙壁、窗户也各贴上了喜字。 姜棉看着这一切,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为了给他们布置这些,家里的两位老人肯定不知道费了多少心神下去。 庄清梵的眼角也有一些湿润。 曾经的很多经历还历历在目,上一世两位老人根本活不到这个时候,他也一辈子都没能结婚。 现在他们不但活了下来,还为他结婚而操劳。 他暗暗擦了一下眼角,转身抱住姜棉,说道:“以后我们一定要好好活着,一直孝敬他们。” 作为两位老人唯一的血缘晚辈,他能做的,好像也只有这些了。 姜棉理解他此刻的心情,安慰地拍拍他的肩膀。 两个人正抱着呢,姜棉突然感觉到有一阵冷风吹来,不得不松开庄清梵。 庄清梵也感觉到了,赶紧去把窗户关上。 这段时间汪外公都经常过来,每次过来都会开窗通风,屋里的空气并没有异味,窗户开了这么久,完全可以了。 两个人把楼上的窗户全关上,又下去把一楼的窗户也关上。 庄清梵去厨房看炉子的情况。 姜棉则进了浴室,从空间里放出一个大水缸,还放一个大浴桶,就那种木头做的。 姜棉想洗澡。 作为一个南方人,在火车上待了那么久,让她不洗澡就躺床上去,那就跟让她去睡垃圾堆一样难以接受。 听说北方人这时候洗澡都是上澡堂子,现在她的问题不是想不想去,而是这个时间点也没法去了。 庄清梵这个憨憨,可能是在南方呆久了,之前也没记得提醒她洗澡这件事。 等庄清梵过来的时候,她已经给水缸和浴桶都注满了热水,还准备好了舀水的瓢。 浴桶里的是热的,而水缸里的则是烫的。 庄清梵一进浴室,就感觉到了水汽萦绕,好像大梦初醒一般说了一句:“哦…要洗澡啊。” 姜棉白他一眼,“你不想洗?” “哪有。我只是一时没想起来,我媳妇是会魔法的。”庄清梵赶紧否认,然后转身出去,说道,“那我先洗。” 姜棉也没跟他争,把沐浴露毛巾之类的东西放好,就出去了。 庄清梵拿了衣服过来,姜棉随手塞给他一套红色的新睡衣。 庄清梵接了,把他原来拿的那套睡衣放回去,笑着说道:“要不我们一起洗?” 姜棉没说话,转身站到他的背后,一把将他推进了浴室。 虽然她的脸上没显出来,但心里还是起了一些小波澜。 毕竟今晚算是他们的洞房花烛夜。 思想再淡定,也没法控制住这颗年轻心脏的加快跳动。 等庄清梵出来了,姜棉也抱着一套同款的睡衣进了浴室。 一进门,她就感觉到浴室的温度比刚才升高了一点。 她现在知道了,庄清梵刚才为什么抢着先去洗澡,其实就是为了给她暖浴室的。 遇到一个知冷知热的人不容易,她会好好珍惜。 洗完澡,姜棉从空间里翻了一对喜烛出来。 这东西怎么来的她记不太清楚了,好像是朋友还是村里的姐妹结婚的时候拉她去做采购,不知道怎么买重复了,就被她扔到空间里了。 现在正好拿出来应一下景。 还有就是酒。 这东西她的空间里多的是。 姜棉把喜烛点亮,把灯一关,那种气氛一下子就出来了。 那边庄清梵已经把酒倒好了。 两个人安安静静地喝了交杯酒。 这些仪式,不合乎任何一种结婚的流程,也跟信仰无关,只是随他们的心境而为。 两个人安静相拥,庄清梵亲亲姜棉的额头,说道:“以后我们就夫妻一体。” 姜棉:“嗯。白首不分离。” 第二天早上,姜棉醒来的时候,庄清梵已经不在房间了。 她穿好衣服,下了楼,果然听到厨房里有动静。 庄清梵正在厨房里做早餐,他低着头在炒菜,听到外面的脚步声,知道是姜棉起来了,转过头去,姜棉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姜棉看他直直地看着自己,于是先开口跟他打招呼:“早上好。” 他的视线在她身上停留了好一会儿,才说道:“早上好,感觉怎么样?” 姜棉差点被这无头无尾的话问懵,马上反应过来,说道:“我挺好。” 庄清梵把菜铲出来,说道:“那你先去洗个脸,我再炒一个小菜就可以吃早餐了。” 姜棉走过去抱了他一下,然后转身洗漱去了。 被这一抱弄得心花怒放的庄清梵,活力满满地去炒下一个菜。 姜棉拿起挤好牙膏的牙刷,嘴角扬起一丝笑意,开始刷牙。 想起庄清梵刚才问的话,再次动动腿扭扭腰。 要说不适,是有那么一点点,只在活动的时候有一点感觉,不动的时候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昨晚两个人还挺和谐的,以后婚姻生活的基础矛盾基本可以减少一半。 她感觉自己挺幸运的。 可能是彼此的心理年龄比身体大太多了,有足够的耐心和换位思想,虽然以前都没有实践经验,但理论知识肯定是充足的,没费什么工夫就找到默契点。 吃过了早饭,还是庄清梵收拾的碗筷,姜棉没动,坐着看他忙。 先收拾碗筷,再擦桌子,然后洗碗。 以前有不少结了婚的同事和朋友对姜棉传授婚姻之道。 有人说两口子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还有人说怎么做怎么习惯,从一开始就要先拿捏住他,以后才听话;也有人说,男人不能惯;一开始就要使唤,这样才能使唤一辈子;也有人说,婚姻需要经营…… 他们讲的,听着好像都有道理,但任何道理,不可能适用于每一个人。 姜棉自认为自己是个懒人,如果夫妻双方天天在一起耍小计谋,这种日子她可不敢过。 也许这也是她以前没能结婚的原因之一。 她也不清楚最好的婚姻是什么样的。 但对她自己而言,他要是一个能让她轻松自在的人。不管她是什么样子,面对他的时候,都能坦然。 她跟庄清梵在一起,就有这种感觉,所以才敢结婚。 庄清梵忙完,两个人在厅里挨着坐了一会儿,享受一下没有任何人打扰的二人世界。 但姜棉突然就想起那些被洪表叔从铃木生产队带回来的那些东西。 “先去收拾一下,把我们的东西跟谢东和他们的先分开。”姜棉拉起还想赖在沙发上的庄清梵,朝放东西的那个房间走去。 东西不少,他们又不着急,等东西分清楚了,再把他们需要归置的东西归置好,又到中午了。 “一会要不要去外公那里坐坐。”吃过午饭,姜棉问庄清梵。 “过两天吧。一会儿你想不想出去逛一逛?”庄清梵洗完碗,一边用毛巾擦着手一边问。 “也行。就在附近走一走好了。” 天气有点冷,姜棉不是特别想动,但她初来乍到,对周围的环境一无所知,让她心里有点没底。 只在附近,如果受不了想回来也快。 不过他们没能出去,还没出门,陆小舅带着张明娟就敲响了他们家的门。 “小舅,张同志,你们怎么来了?”姜棉开了门,看着在门口的两个人,惊讶道。 “怎么?我们不能来啊?”陆小舅看着眼前的外甥女,心里有一些气,但是理智地压抑住不让自己朝她发,只得转换话题,“叫什么张xvzl同志,这是你小舅妈。” 姜棉的表情更惊讶了,“你们什么时候结婚的?怎么不告诉我?” 张明娟扯了扯有点别扭的陆小舅,笑着说道:“能不能让我们先进了门再说?” 姜棉一拍额头,连忙道歉,把他们让进了门。 在楼上听到动静的庄清梵,赶紧下楼,看到来客,第一句话的语气和内容都跟姜棉一模一样,“小舅,张同志,你们怎么来了?” 姜棉赶紧对他说道:“小舅结婚了。要叫舅妈。” 庄清梵面露惊讶,不过看到姜棉正在给他使眼色,把刚到嘴边的话吞了进去,说道:“小舅,舅妈,恭喜。” 说完就进厨房去倒了两杯水出来,一人面前放一杯,说道:“小舅,舅妈,请喝水。” 陆小舅本来是想找机会刁难一下他,但看他这个态度,也不好发作,只好说道:“别忙活了,坐吧。” 姜棉说道:“我们昨天刚回到,就听说您出差去了,要到明天才能回来。本来我们打算等到明天再去看您的,没想到你们今天就过来。” 张明娟说道:“他今天早上提前回来了。” “那你们什么时候结婚的?怎么也不通知我一声?”姜棉挨着张明娟坐着,语气中带着一丝撒娇的嗔怪。 张明娟看了一眼明显有点心虚的陆小舅,说道:“嗯,我们也是高考之后才领证的。当时比较匆忙,也不知道你们是不是回来了,就想着等见了面再说。” “理解。”姜棉看了陆小舅一眼,笑了笑,说道,“那舅妈也拿到通知书了吧?” “拿到了,北师大的。” “那可喜可贺啊。大家都考上了。” 姜棉看了一眼陆小舅,总觉得他心里有事。 ◎最新评论: 撒花 笔芯么么哒 万水千山总是情,多给一瓶行不行?行! 打卡 -完- 第97章 招男不招女? · ✐ [  等张明娟去上厕所了,庄清梵也去了厨房,姜棉抓住机会就问:“小舅] 等张明娟去上厕所了,庄清梵也去了厨房,姜棉抓住机会就问:“小舅,你是不是心里有什么事?” 陆小舅踌躇了一下,说道:“我认识一个人,他是大学招生办的,他说他们学校对那些已婚的考生,招男不招女。” 姜棉有点惊讶,“哪所学校?还搞起了性别歧视。” 陆小舅看了一眼厨房的方向,没说话。 姜棉撇撇嘴,这样的名校居然也搞这套。 不过现在还是70年代呢,再过个几十年,这样的思想仍然存在。胳膊扭不过大腿,如果人家不要你,也没办法。 但不可能是所有的学校都这样吧,而且她们已经都收到录取通知书了,这跟她们没关系吧? 这个“她们”,目前为止,包括姜棉,张明娟,还有楚婴。 陆小舅也不知道哪些学校有这样的规定,哪些没有。 他担心的是另外一个问题,因为他们结婚的时间点实在太妙了,都是高考完之后才结的婚。报名的时候是未婚,一考完就变成了已婚。 人家招生又不是没事干,一遍又一遍地查你的婚姻状况。因为这个时间差,所以他们审查的时候还是未婚的,审查过后就变成了已婚。 就怕到了学校之后,被人家知道了,会被退回来。 姜棉没什么好担心的,如果到时候因为这个上不了学,那她今年重考就是了。 她就不相信,京市没有学校招已婚女性的。 不过在这之前,她要跟他们好好理论。把她招过来,又不要。这不是断人家的求学路吗?也挡了那些没有这个条件限制的那些学校的招贤之路。 如果你开始就不招,人家双方都还有机会。 不过现在什么事都没发生,说这个还为时尚早。不说还不知道她们三个人所报的两所学校有没有这种条件限制,就算有,会不会有例外呢? 这件事情,姜棉不打算提前告诉楚婴,但不代表陆小舅可以瞒着张明娟。 “那小舅妈知道这件事吗?” “知道。我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就跟她讲了。” 这种事情陆小舅可不敢瞒张明娟。除了学术上,在其他方面他几乎都是直来直去的,没那么多小心思。而且他也不傻,这事儿与其让张明娟到了学校之后才知道,不如现在就告诉她。这样对谁都好。 “那我小舅妈是什么反应?” “她说没关系,实在不能上,今年再考就是。既然报考的时候没有限制婚姻状况,总会有学校招收已婚女性的。” 这跟她想得一样嘛,不愧是她的小舅妈。 “你就是为了这个所以看庄清梵不顺眼?” 别以为她看不出来,刚才进门的时候,他可是明显心里憋着一股气的,庄清梵跟他打招呼的时候,他可是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 其实不全是,但是这件事情让他的那股情绪加重了。 “我连自己都看不顺眼,就不能看他不顺眼吗?” 陆小舅也是前几天才知道这个消息的,如果姜棉因为结婚的事无法上大学,他肯定要把这笔账算在庄清梵的头上。结婚这种事,肯定是男同志先提出来的。以己度人嘛。现在又因为自己昨天不在京市,让外甥女直接就进了狼窝,心里就更加不爽。但不管是哪一件,他自己好像都脱不了关系。只好直接耍赖。 姜棉听了就笑,“可以。你还可以说我不矜持。” 陆小舅的脸色马上就变了,急忙解释道:“我可没有这么想。” 姜棉说道:“小舅,我没别的意思。我只是想说,这婚是我答应结的,就算这次上不了学,也怨不到庄清梵的身上。你和小舅妈也一样,你没必要因为这事儿过于愧疚。你看,小舅妈都这么坦然就接受了,你就不必再耿耿于怀。” “阿棉说得对。都说了没关系,让你别放心上,你又不听,现在事情都还没明确,偏偏想那么多。如果这次真的被退回来了,再考就是了。下次我一报名,别人就知道我是结了婚的,选中了就不会再有变故。” 张明娟突然接话。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出来的,也不知道她在后面听了多久。 这时候庄清梵也从厨房出来了,放下手里的茶饮和糕点,看着这三人之间的气氛跟之前好像不同,不禁有些疑惑,“你们怎么了?” 姜棉就把陆小舅带过来的消息说了。 庄清梵一听也有点惊讶,不过他也了解姜棉,知道她对上大学并没有那么看重。万一真的上不了学,她说不定转头就高高兴兴地赚钱去了。 不过既然已经收到了录取通知书,也不可能说退就退的吧。 他觉得这学还是能上的,说道:“每所学校的要求不可能一样,没必要现在就着急。到时候她们照常去报道,也不必主动去问这件事,就当作不知道。” 有事学校自然会来找你。 目前也没有其他的办法,姜棉一贯的宗旨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活好当下,其他的没必要想那么多。 陆小舅心思单纯,被外甥女和妻子轮流哄了两遍,心态就转了过来,吃过了晚饭,回去的时候就变得高高兴兴的了。 想到上学的事和他们的现状,姜棉觉得计生计划必须实行了。 她现在才20岁,如果真的想要孩子,毕业以后再过个几年生都不迟。 对于孩子,姜棉没什么想法。 生与不生,生男生女她都无所谓。至于生多生少,则不用她去想,过不了几年,计划生育就会被定为基本国策。作为一个国家公民,当然要遵从国家的规定了。 这只是她的个人想法,要实施,肯定要和庄清梵商量。 晚上休息的时候,姜棉就把事情跟庄清梵讲了。 庄清梵一愣,随即说道:“孩子的事,看你的想法。什么时候生,生不生,都随你。你想生,咱们就养,不想生,咱们就两个人过。” 想了想,又道:“不过想要孩子也要等到毕业。” 姜棉摸了摸他的鬓角,“庄先生这么好啊。” 庄清梵挪了挪身体,一手把她揽过来,“当然。” 能重活一世,扭转了家人的命运,还找到了生命的伴侣。其他的,他不会再奢求。 第二天上午,他们再次打算出去,不料还没出门,谢东和带着楚婴来了。 庄清梵看他们两个人就一辆自行车,皱了皱眉,“你们这么久多东西,一会儿怎么弄回去。” 谢东和把自行车停好,说道:“我哥就在附近,他开了辆四个轮儿的,一会儿过来全拉走。” 庄清梵听了没说话,把门打开。 进了门,楚婴在院子里转了一圈,上前挽住姜棉的手臂,“你们这里真不错,跟五奶奶家一样,够安静。” 姜棉失笑,一个喜欢说不停的人居然渴望安静了,“空军大院很热闹吧?” “跟人家空军大院没关系。是他们家的亲戚太多,这两天我就没停过,不是见这个,就是见那个,但见了那么多,我也没记住几个。” 姜棉打量了她一眼,眉头舒展,面色红润,“这么多的亲戚,应付得过来吧?” “还好,绝大多数都是知识分子,涵养都挺好。极个别的还有谢东和呢。”楚婴打量着客厅,“还是有自己的房子好,看你们多惬意,把门一关,想干啥干啥。” “你们想买房?”姜棉说着,看了一眼庄清梵。 谢东和:“有这打算。我们已经结婚了,不能总住着长辈的房子。” 只要是他们现在手里有钱,又怕自己大手大脚花没了,不如拿来买房,起码这个也是刚需。 庄清梵:“有目标了?” 谢东和叹了口气,“没呢。现在称心的房子不好找,也不是特别着急,慢慢寻摸吧。” 姜棉碰了碰楚婴,“你们想找什么样的?” 楚婴:“四合院吧。一进到三进的都可以考虑。虽然收拾起来可能会费工夫一些,但只要收拾好了,比住楼房自在。” 楚婴是跟着爷爷在乡下的祖屋里长大的,从小见惯了青砖黛瓦,在院子里可以撒丫跑。后来跟着父亲进城上学,但她对泸市那狭窄的生活空间很不适应,所以在下乡之前,就把房子跟工作岗位都卖了,不带一点留恋的。 现在到了京市,同样的,一般人家的住房空间都不可能宽敞。但他们现在的口袋里有那么多钱,足够他们买下一座大宅子了。 庄清梵看了一眼满脸春风的谢东和,说道:“看来回来之后收获不少。都敢肖想三进的四合院了。” 谢东和呵呵一笑,得意地道:“没办法,我家的长辈多。” 他们俩结婚的时候,没给长辈添一点麻烦,也没跟他们要一分钱。现在回来了,也不准备补办酒席。 但他们这些长辈都是讲究人,虽然新媳妇进门了,但该给的,一分都不会少。 特别是谢东和的父母,儿子小的时候,他们没能陪他长大,现在结婚了,又不用他们费一丁点的心神。作为补偿心理,红包那是有多大就包多大。 楚婴也是有钱的主,泸市的房款她一分都没花,都存着呢。 还有他们俩当知青的时候也挣了一笔。 庄清梵拍了拍谢东和的肩膀,“你认识的人多,让他们都帮忙留意一下,有合适的话,我们也买。” 谢东和爽快答应,“好。” 他知道梵哥有钱,他在黑市做买卖的事他也是知道的。姜棉也是会搂钱的主。 这房子,他尽可以往好里找。 ◎作者有话说: bei大当年对于结婚了的考生,招男不招女,可能是事实。我在网上看到过,是一位女生的回忆文章。她当年就是考过后结的婚,报道之后填资料,老师跟她谈话。不过也没让她退学,只是让她保证在学期间不生孩子。网上还能找到这篇文章。好像是叫叫《我的北大路》。 ◎最新评论: 笔芯笔芯笔芯 作者大大的脑洞棒,快来一瓶营养液继续头脑风暴吧~ 天,木有了 撒花 打卡 -完- 第98章 戒指 · ✐ [  两个好兄弟在客厅一角商量找谁给他们找房子的事去了,楚婴则和姜棉坐在另一边,说着她从长辈那馈] 两个好兄弟在客厅一角商量找谁给他们找房子的事去了,楚婴则和姜棉坐在另一边,说着她从长辈那里听来的有关谢东和的糗事和趣事。 “你知道他们两个是怎么认识的吗?”楚婴看了两位男同志一眼,悄悄问姜棉。 “听说谢东和的外公也是北航的教授,和庄爷爷是同事,在外面也是邻居。”这件事庄清梵和姜棉说过。 就是这么巧,要不一个空军大院的子弟,一个科研人员的后代,却好得像亲兄弟一样。 “他小姨说谢东和小时候可调皮了,打架又厉害,每到一个新地方,没几天就把周围的小孩子都打了一遍,最后没人跟他玩了。不过很奇怪,就你家这位,他没打。” 其实熊孩子也不是一朝一夕能养出来的。像谢东和这种长期和父母分离的孩子,换来换去地寄养在几个亲戚家里,内心本来就比一般的小孩敏感。 有些不明就里的大人或者小孩自以为他没有父母,小孩之间闹矛盾的时候,难免会说一些戳心窝子的话。 人在极度愤怒的时候不想辩解,就想挥拳,一来二去,就习惯了用拳头说话。 谢东和比较幸运,长辈发现得早,及时纠正过来了。 不过后来谢东和的性格也开始慢慢朝另一个方向转变,最后变成一个话痨。 到了和庄清梵的友谊一直没变,不管离开多久,一见面就跟昨天才分开似的。 “你说,要是我们养个孩子,也像他当初那样,我可怎么办啊?”聊着聊着,楚婴突然跳话题了。 姜棉瞥了她一眼,“你现在想生孩子?” 楚婴摇摇头,“没。我学都没上呢。现在生,怎么养怎么带啊?起码也要等到毕业以后吧。” “他们家没人催吧?” 一结婚就催生的长辈,一点都不少见。虽然很令人讨厌,但国情如此,要是不幸碰上了,除了那些情商超高的,要么忍,要么翻脸。 “没有。人家都忙得很,没时间管我们。像我公公婆婆,上午把我们接到家,下午就去上班了。” 楚婴在火车上的时候还觉得忐忑,等见了面,大有相见恨晚的感觉,这样的公公婆婆,就算来一打也不怕。 聊了小半天,用谢东和两口子带过来的肉和菜,几个小伙伴一起做了饭,刚好谢东和的大哥谢东明也过来了,庄清梵便邀请他一起吃午饭。 谢东明不知道自己的弟弟还会做饭,当看到谢东和戴着围裙端着菜从厨房走出来的时候,差点没惊掉下巴。 他弟弟原来是什么样的? 人憎狗嫌的他见过,吊儿郎当混不吝他见过,甚至脸上笑成一朵花去算计人的样子他也见过。但穿着围裙炒菜,这副居家好男人的模样他还是第一次见。 等尝过他做的菜之后,谢东明都想流泪了。 他的弟弟真的长大成人。 他觉得这一切应该归功于庄清梵,“谢谢了。” 谢东明把嘴里的菜咽下去,感激地看着庄清梵。 庄清梵笑了笑,“是他自己争气。” 他帮的那点忙,也要谢东和是个好的才能起作用。 吃过午饭,把东西装上车,人和东西一起被拉走了。 下午的时候,庄清梵带着姜棉去了汪外公那边。 不料人家跟老伙计有约,两位小年轻放下中午特意留出来的红焖肉,坐了一小会儿,就回去了。 晚上的时候,庄清梵想到没几天他就要去报道了,那些放在别人家的东西也应该去拿回来了。但他不方便带着姜棉一起去,便试着说道:“我明天要出去一趟,你是留在家里,还是想出去走走?” 姜棉刚洗漱完,正在擦脸,随意说道:“你去吧。不用管我,我到时候看情况而定。” 庄清梵颔首,“那你明天出去的话注意点。” “好。”姜棉答应道。反正她也不会走远,丢不了。 第二天一大早,庄清梵打开大门正准备出去,不料一拉开门就看见谢东和两口子就堵在门口。 “你们两个,一大早就来堵门,有事啊?” “哟,梵哥你这是要出门?那棉姐呢?” 谢东和看见庄清梵推着车子,心里一咯噔。后来没见姜棉,又觉得那事儿还是有希望的。 “她在家。你们找她有什么事?”庄清梵推着车子,从大门口又退了院子里。 “是有点事儿。”谢东和往屋看了一眼,说道,“我们准备给家里的长辈做一顿饭,又怕搞砸,就想请她去给我们当一天定海神针。” 楚婴趁着两位男同志说话的时候,已经进了屋里。 姜棉听了他们的来意,爽快地答应了。 庄清梵骑着自行车走了,姜棉他们也准备出门。 问了他们两个的准备,姜棉回了自家的储物室,拿了几样东西,就跟着谢东和他们出了门。 “我哥的房子离这边不远,和我外公以前的那座宅子就隔了两个胡同。” 他们昨天回去,谢东明就跟家里人感叹,说弟弟做的饭可好吃了。 家里人就起哄要尝尝他的手艺。 谢东和脑袋一热,就说今天给大家准备大餐,让长辈们下午都来吃饭。 想着谢东明去年买的那套宅子地方比较宽,刚好离大家工作的地方都近,就把吃饭的地点定在那儿。 到了地方,姜棉就真的只是站在那里看他们干活,看到他们做得不够或者不对的时候才出声。 中午长辈们不在,他们几个就简单地吃了一些,继续准备晚饭。 几个人准备了一整天的,可以说是顿大餐了。谢东和家的长辈一个个吃得感慨万分。 自己家那个曾经只会逗猫遛狗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浑小子真的长大了。 作为谢东和的授艺之师,姜棉也收到了长辈们的诸多感激。等她回去的时候,不但让谢东明开车送她,还让两位“学生”作陪。回到了小洋楼的门口,谢东和率先下车,从后备箱拿出一堆礼品,说是他的长辈们给的谢礼。 姜棉推脱不了,只得拎着两手满满的东西进屋。 庄清梵也是刚回到家,看她两只手都被塞得没有一点空隙,笑了,“你这是去打劫了谁家的仓库?” “谢东和他们家的长辈们给的。心眼多得很,走的时候不说,其实已经提前放在车子的后备箱里了,到了咱们家门口,把东西一放,开车就溜了。”姜棉把东西放下,看了他一眼,“你吃过饭了吗?” 庄清梵摇摇头,别说晚饭,午饭都没吃,只是这个就不必让她知道了。 “那你想吃什么,我给你拿。” 姜棉以前很少动用空间里的熟食。不过今天她不想再做饭,而且东西不吃也就是干放着,又不会生崽,还不如吃掉了空出地方来,到要用的时候空间可以大一点。 庄清梵听到这话就知道她是什么意思了,“我随便。你看着拿。” 于是姜棉给他拿了三菜一汤再加两碗米饭。 这些东西都是姜棉自己做的,拿出来的时候还是热气腾腾的。 庄清梵也是饿得狠了,干了一天活,没什么东西进肚,一个人把所有的东西都净盘了。 姜棉差点被他吓到,她很少见他吃这么多的,“你怎么了?中午没吃饭啊,一下子吃这么多,会不会把胃撑着?” 庄清梵暗暗摸摸肚子,“不会,刚刚好。” “那你今天干什么了?饿得这么狠,搬砖去了?” 姜棉其实并不爱管他的行踪,只是他今天的饭量有点反常,引起了她的注意。 庄清梵把碗筷收拾了,拉着姜棉上楼,把他带回来的那个大箱子拉了出来。 姜棉看着他左“咔嚓”一下,右“咔嚓”一下,动了好几个地方,才开始把箱子上面的盖子掀开。 箱子里有一半的是书。都是线装的,一副绝世孤本的模样。 “这是家里长辈的收藏,听说传了许多代了。”庄清梵小心翼翼地把每一本书都察看过后,再放回去。 庄清梵小时候就听爷爷说过,他们家祖上也算是耕读世家。家里其他的没有,书还是有不少一代又一代地传了下来,经过战乱年代,大部分都遗失了,只有小部分得以保存下来。 上一世就连这些也在那场运动中付之一炬。自他回来之后,就把这些书以及家里比较贵重又难以带走的东西都收拾好找了个可靠的地方藏了起来。 箱子里除了书,还有几个砚台和一些字画。 最后,庄清梵从箱子的一个角落里拿出一个很好的盒子,然后递给姜棉,“这里面是咱们家的传家之宝,以后就交给你了。” 姜棉很好奇,什么东西这么宝贝? 她伸手准备去接,庄清梵提醒道:“这东西挺重的,你小心点,别砸到自己。” 姜棉点头,伸手接过。虽然做了心理准备,还是感觉手猛然一沉。 打开一看,原来是一枚印章,个头挺大的。 上面的字姜棉不认识,应该是篆体。 材质她也不太确定。粗看似玉,细看觉得不是,倒像是一块好看的石头。只见印章通体橙黄,润泽通透。 “这是田黄石。”庄清梵解释道,“这印章在庄家,历来都是归家里的女主人保管。” 哦,“传家之宝”原来是这个意思。 姜棉把印章放回盒子,在空间找了一个地方,当着庄清梵的面就把东西放了进去。 不出意外,这东西要在那地方待到下一位主人出现了。就是不知道他们俩以后是否会有后代。 等箱子里的东西察看完,庄清梵把东西收好,回到姜棉身边坐下,从自己的口袋里拿出一个小布包,从里面拿出两个金属指环——姜棉唯有这样称呼它们。 这俩东西一看就不是金,但也不像铁。看来看去唯一的猜测就是钢。 “你做的?”姜棉觉得自己真像了。 这家伙中午不吃饭可能就是为了做这两个东西。 “嗯。我想,你又不喜欢那些胡里花哨的东西,黄金又太容易坏,我就想着用钢材来自己做。这样不容易坏。”庄清梵把戒指给姜棉戴上,解释道。 姜棉哑然失笑。没想到他会是这个解释。 不过不管是什么材质,都是他用心做出来的。 就凭这一点,她就要一直戴着。 姜棉也帮庄清梵戴上后,两个人伸出手放一起比着看。 不得不说,庄清梵的手工就是好,就算是个简简单单的指环,没有任何的装饰,戴着手上也是好看的。 ◎作者有话说: 这几天总是下雨,每天要去五公里以外的地方做核酸。家里的神兽天天在家,网课,作业,一日三餐……琐事较多,我的老腰又疼了。接下来的几天,不一定能保持天天更新了。但是会尽力。 希望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 ◎最新评论: 往小树坑里浇营养液,会长出参天大树吗? 笔芯笔芯 作者大大的脑洞棒,快来一瓶营养液继续头脑风暴吧~ 感觉好久没有看过这么舒心的种田文了,不知大大有没有兴趣写写末世后的文,比如末世第十年,二人森林那种的,有无主的土地可以随意安排,可以去搜罗物资,也有人可以交易,各种种菜种树养殖建造,如果有兴趣写这类文的话一定要通知我啊!我真的好想看啊!!! 手动星星眼。多给你浇浇水,还请茁壮成长啊,小树苗。 辛苦了 撒花 -完- 第99章 报到入学 · ✐ [  不仅仅是忙的时候时间过得快,清闲时候的时间过得也快。 还] 不仅仅是忙的时候时间过得快,清闲时候的时间过得也快。 还剩下那么一点儿可以自由支配的时间,在姜棉想活动活动的时候就收拾一下,懒得动的时候就坐着发呆中,一下子就没了。 转眼间,就到庄清梵去报道的日子了。 姜棉准备送他去,顺便逛一逛他们的校园,提前熟悉熟悉,等她在清华站稳脚跟了,哪天就过去给庄清梵搞一下突击。 两个人一大早就准备好了,——其实也没什么准备的,东西都是早就收拾妥当的——于是就坐在厅里等谢东和两口子。 这两天谢东和带着楚婴就住在他外公的老宅子里,离小洋楼这边不远,谢东和要去学校报到,还得经过这里。 没过一会儿,谢东和跟楚婴就过来了。 于是出发。 两位男同志的行李都不多。在京市有家就是有这个好处,去上大学就是坐一趟公交车的事。 中间转了一趟公交车,感觉公交车越开越远离了城市该有的热闹。在姜棉的脑袋里先是疑惑又转过了然的变化过程中,他们到了北大的门口。 站在大门前,几位小伙伴不约而同地驻足,抬头望向牌匾。心中的滋味各有不同。 有不少同样拎着行李的新生,也跟他们一样在此驻足而望,脸上的表情也是五花八门。 庄清梵看了眼周围的人,率先开口:“走吧。先去报到。” 进了校园,时不时迎面遇到三两个人结伴走来的人,虽然没有读书声,但姜棉总觉得处处都是书卷气。 不管是不是有先入为主的影响,这里的磁场给姜棉的感觉就是这样。 到了报到处,两位男同志先快走几步去做入学登记。姜棉和楚婴后脚跟上,旁边有位男学生看到他们,眼前一亮,上前问道:“你们也是来报到的吗?” 姜棉摇头,“不是。” 谢东和正埋着头写字,听话后面的动静,转过头来说道:“你去忙你的就行。她们两位是我们俩的家属,不是来报到的。” 说完抬手碰了碰庄清梵。 庄清梵填好了资料,站了起来,朝姜棉看了一眼。 以后这就是他的地盘了,这个面子还是要给的。 姜棉自动站到他的身边。 楚婴自然也走到谢东和那边去。 那位男学生倒也不觉得尴尬,点点头露出一个笑脸,等旁边其他几个人也登记完了,就带他们一起去宿舍楼。 两位男同志不是住同一个宿舍,不过也没隔离多远,竟然互为邻居。 他们进屋找床铺铺床去了,两位女士就在门外边等他们。 毕竟是男生宿舍,里面还有先到的男生在,初来乍到,大家都是陌生人。姜棉和楚婴都不想进去,免得尴尬。反正两位男同志都是勤快人,会打扫会铺床,不用她们帮忙。 姜棉站在外面隐隐约约听到里面的人跟庄清梵打听她。不过她对他们的谈话不感兴趣,抬脚走远一些。 铺好了床,两位男同志出来了,他们还要去交户口和油粮关系证明信。 等一切办妥,几位小伙伴在校园逛了一小会儿,姜棉和楚婴就回去了。 两位男同志也没得闲,他们也要去帮忙迎接后面进校的同学。 回去的路上,楚婴问姜棉:“过几天你去报到,你家那位是不是要请假回来?” 姜棉反问她:“你让谢东和请假回来?” 楚婴的语气里带了点嫌弃,“他是这样打算的,我拒绝了。” 姜棉也嫌弃她这个想法,“你拒绝的做法让我来做?” 楚婴笑了,“没有。就是觉得你家那位不会让你独自一个人去报到的。” 姜棉早就已经和庄清梵说过了,她不用他送,“他不是谢东和。” 就是出门去上个学,送什么送。 上一世她去上高中的时候,还只有十五岁,独自一人带着学费去报道,也没让家里人送。她那时候还是第一次一个人去市里呢。 她拒绝这种矫情。 今天之所以跟着去北大,是因为闲着也是闲着。 她觉得谢东和之所以想跟去,不过是出于某种心理,想去宣布主权而已。 庄清梵这个心理上的中年人,应该不会有这种心理。 “要不那天我陪你去吧?”北师大的报到时间比清华的还要晚一点,楚婴觉得自己在家闲着也无事可干,不如陪她去。 “你还是算别去了,免得折腾。这几天的天气好像越来越冷了。”听说京市的早春经常遭受倒春寒的袭击,姜棉怕到时候会有雨或者下雪。 现在又没有手机,如果约好了,万一到时候有什么变化,又不能及时通知。 楚婴想了一会儿,“嗯”了一下,算是答应了。其实她也有点害怕京市的天气。 回到小洋楼,姜棉把粮食和一些其他的食物收拾出来,杂七杂八的一共装了两大袋。 庄爷爷那边就不用送了,老爷子还在学校发光发热呢,估计平常吃得最多的也是食堂。倒是汪外公,现在退休了,家里还有一个专门给他做饭的汪大明,家里的食材消耗得多一些。 把东西给汪外公送过去之后,剩下的日子,姜棉早上和中午吃过饭之后,就在小洋楼附近转两圈。这是为了熟悉周围的环境,也是为了建立方向感。 她个人有一个穿越了也无法改变的毛病,就是刚到一个新的地方定居,她的方向感往往是混乱的,特别是在建筑物密集的城市,必须依靠周围环境对大脑一遍又一遍地刺激才能重新建立。 一般情况下,她的这个毛病对生活并没有太大的影响,但会让她缺乏安全感。 就这样过了几天,报到的日期到了。 录取通知书上要求报到的日期是3到5号,姜棉选了中间的日期。 上次去了一次北大,姜棉对这次去清华所要花的时间有了预估,所以并不着急,早上慢悠悠地起床,早饭也不准备做了,免得还要收拾厨房。 洗漱完毕之后,她从空间里拿出一份生滚猪杂粥,一份虾饺,一份凤爪,然后有滋有味地吃起来。 在老北京的小洋楼,享用着老广的经典早餐,这时候也是只有她才能做得出来。 吃满足了,姜棉开始拿起行李出门。 也许是晚上睡得好,早上又吃美了,这一次坐公交车,竟然一点不良反应都没有。 她提着行李,轻轻松松地走进了清华的大门。 入学报到的流程都差不多。 不过进了宿舍之后姜棉才知道,住在她们寝室的,并不只是她们一个专业的学生。 “我叫蔡文溪,学建筑的。”一位脸圆圆的,看着不到二十岁的女孩这样向姜棉介绍自己。 这位圆脸女孩说自己来自新疆,不过看着一点都不像是新疆人。 姜棉自然也明白不是所有的新疆人都具有那种异域风情的外貌。 她笑了笑,也开始自我介绍:“姜棉。环境工程专业的。” “哟。咱们不是同班同学啊。”蔡文溪惊讶道。 “这也没稀奇的。人家招生也不是按宿舍人数来招的。”门口处突然响起另一道女生的声音。 姜棉扭转头,看见一个眉眼十分英气的女孩走了进来。 “我叫范雪梅。和她一个专业的。”女孩看着姜棉做自我介绍,抬手指了一下蔡文溪。 “姜棉。环境工程专业的。”姜棉也介绍自己。 “我刚才听见了。”范雪梅露出一个笑脸,“你快铺床吧。一会儿我们还要去接人。” 听说这是清华的传统,先来的要去接后来的同学。 姜棉选了一个上铺,爬上去,她的手脚麻利,不一会儿就搞定,撑住床轻轻一跃,人就落到地面。 把两位室友看得愣住了,范雪梅先反应过来,“厉害。你这是练过啊。” 姜棉谦虚地笑了笑,“也没怎么练,就是下乡当了几年知青,常年干农活,手脚比较灵活,有些力气罢了。” 蔡文溪摇摇头,“我也是知青,但我可没有你那样的身手。” 她把姜棉上下打量了一番,又道:“你看着一点都不像是在乡下待过几年的。” 范雪梅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人家这叫天生丽质,你我羡慕不来。” 这两位的皮肤都是接近小麦色,不过都很细腻并且带着光泽,没有被生活摧残过的痕迹,看着很健康很阳光,特别是范雪梅,阳光的肤色配上她那英气的眉眼,看着有一种莫名的吸引力。 “外貌都是父母给的,各人有各人的美,没有什么羡慕不羡慕的。”姜棉笑了笑,“走吧,不是要去接新同学吗?” 几个女生说说笑笑地出了宿舍楼,去到迎新处,开始了她们的迎新工作。 当天晚上,她们宿舍的人就全部到齐了。不管性情如何,大家都很有礼貌地做自我介绍。 六个人,建筑工程和环境工程各三个。 听完了所有人的自我介绍,姜棉发现,她们宿舍几乎集齐了全国东南西北各个地域的人。 蔡文溪来自西北新疆,范雪梅是京市人,有位叫杨建的来自东北,也是建筑工程系的。 也是巧合,建工系的三位都是北方人。 环境工程的三个人,姜棉现在算是华东的,有位叫牛兰兰的来自云南,最后一位来自海南,叫汤剑。 环境工程的三位都是南方的。 范雪梅是个牛人,拿出一张纸,在纸上“刷刷刷”地画起了蚯蚓线,不多会儿,一副国家地图就出来了。 引得室友们一声声地惊呼。 等她把所有人所在的省份都标出来,大家才发现,从地域来看,除了范雪梅,她们几个原来都是分散在边缘省份,把整个国家包围起来。 汤剑的关注点特别不同,她盯着大家的名字看了好一会儿,突然大笑起来,过了好久才缓下来,嘴边的笑意还是抑制不住,“你们看,我们宿舍,不只有饭有菜有汤,还有牛和羊,连调味的姜都有。你们说,是不是随时可以开宴?” 大家听她这么一说,都笑了起来。 姜棉也笑。 舍友会开玩笑,也能开得起玩笑,看来这四年多的大学生活不会难过。 ◎作者有话说: 趁着周末,赶紧更一章,家中小孩明天可能还得在家上网课。 这篇文本来的打算就是写种地的事,写到这里就快要完结了,上学之后就不打算详细写了。可能还有两三章吧。 刚开了一篇预收文,名字叫《穿回九十年代去赶海》,现在还没有大纲,没那么快更文。有兴趣的可以先收藏。 ◎最新评论: 加油 撒花 打卡 自从喝了营养液,除了更新,不想干别的。 -完- 第100章 校园生活 · ✐ [  停了11年的高考,恢复的第一年,除了那些家庭背景不一般的有些小道消息。多数人的复习时间都……] 停了11年的高考,恢复的第一年,除了那些家庭背景不一般的有些小道消息。多数人的复习时间都只有短短不到两个月,历经了多少艰苦,超越了那么多的人,才获得这个机会,没有人敢不珍惜。 再过三四十年之后,有人统计,恢复高考之后的第一第二年参加高考的人具有超高的成材率,多少政界高官以及其他领域的成功人士,都是出自这两届考出来的大学生。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现象?还不是人家努力拼搏得来的。 让谁等一个机会,一等就是十年,好不容易等来了,敢不拼吗? 抓住了这个机会的人,个个都很努力,都想着要把耽误的时候补回来。通常是早上五六点就起床开始学习,晚上十一二点都不准备睡觉。 虽然学校有熄灯时间,但总有一部分人有自己的门路,找到照明的方法,延迟睡觉的时间。 姜棉也很努力。 虽然在备考的时候,她的压力比别人少了一些,但总的来说,她的机会来得更加不容易。 要想不负韶华,不辜负穿越大神把她弄到这里,不管怎么样,她都要借这个机会把自己武装成为一个真正优秀的大学生。 但姜棉再努力,也不会拿性命和健康来博。 开学一段时间之后,经过各方面的调整,她制定了一套计划。 这套计划包括了很多方面,比如作息时间,学习计划,运动时间,饮食计划,等等。 其中作息时间和运动时间是必须严格执行的。 早上五点半起床,运动半个到一个小时时间。 下午也要运动最少半个小时。晚上一熄灯,她就上床睡觉,不管同学们如何,她是绝对不熬夜的。 同宿舍的范雪梅出身军人家庭,从小就被家里的几位军人当成他们的兵一样训练,但她对姜棉这一点也不得不佩服。 这家伙说起床就起床,说睡觉马上就去睡觉,绝不多耽搁一分钟。 然而很多人日以继夜地努力学习,但效果并不好,时间一长,反而有碍身体健康。 学校很快就注意到了这一点。 于是就有“八减一大于八”的口号诞生。 意思就是一天八个小时,用一个小时来锻炼身体和放松大脑,效果会大于八个小时的学习。老师也经常在课堂上念叨“要为祖国健康工作五十年”。 姜棉对这点贯彻得很好。 上一世她就是太卷了,因为空间的事情,还脑补过多,让自己差点得了神经衰弱。 除了早上出操,下午五点钟之后,学校就会把所有教室和图书馆全部关闭,然后放广播,把学生全部赶出去活动,姜棉出了教室就去拉伸身体,然后去跑步。 这时候的颐和园还没有被围起来,圆明园也还是一片荒芜,很多清华的学生都喜欢跑步去这两个地方。 姜棉也喜欢。 跟她一起跑的熟人,除了同班也同宿舍的那两位同学,还有范雪梅。 范雪梅不但自己跟着跑,还拉着其他同学一起来。 但他们没一个有姜棉能跑。 范雪梅开始有点不服气。从小就被当初兵训的人,现在居然跑不过一个在乡下种了几年地的。 不过等跑了一段时间,他们一个个的都气喘吁吁了,只有姜棉。好像呼吸都没怎么加快,一副随时可以陪你再跑十公里的样子。 最后有人提议可以来一次比赛,不论路程,以体能为终点。 “你原来到底是干什么的?这么能跑。”范雪梅实在是跑不动了,看着前面正在原地抬腿的人问道。 “五岁之前的事不记得,五岁之后在农村生活,后来回到城里上学,再后来下乡,一共种了四年地,直到去年参加高考。不信可以去查。”姜棉还在原地做着抬腿的动作,笑眯眯的,“还要不要再跑?” “不跑了。”范雪梅吐出一口气,泄气道。 她都快断气了,没看见吗?还跑。 她也不是输不起的人,被更有本事的人超越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不过她对姜棉倒是更加佩服了。 这件赛跑的事不知道怎么就传了出去,进入清华后的第一届校运会,姜棉就被体育委员抓到,参加了好几项的田径比赛,而且项项拿冠军。后来又进了校田径队,参加京市高校运动会的时候,也是多次夺冠。 环境工程有位非常能跑的女生这事儿也就慢慢在整个校园传开了。 不过清华的体育能人太多,她这朵小水花洒进这大海里,也就多些人认识她,显得并不突兀。 清华的学生体育弄得风生水起,在文艺方面也同样搞得有模有样。姜棉的嗓音不错,不过因为要捂住马甲,这方面的才能她就没有表露过。 不过这些都是为了调节身心健康的辅助行为,最重要的学习,依然是大家抓得最紧的。 自习教室和图书馆,一直都是最受同学们青睐的学习场所,每次都要提前去排队抢座。 抢不到的,就只能在宿舍的桌子上轮流学习。每个宿舍六个人,只有两张桌子。虽然自习教室和图书馆会分流一部分人出去,但很多宿舍还是要轮流使用。 标准的桌椅肯定是最舒服的,但没有的话,只能退而求其次。 姜棉回想到上一世她读高中时,父亲用木料为她做的折叠桌子。可以放在床上使用,这样既方便又不占地方。 那时候他们那个小县城的市面上还没有这种东西可买,父亲听了她的诉求,自己琢磨出来的。 当时还有很多同学拿去研究,然后让家里人照样复制。 那张桌子她用了不到一年,就随着她的辍学而放置起来了。 不过这东西没见过的时候可能觉得复杂,但只要见到实物,就会看出这东西很简单,很容易复制。 周末回家之后,经过姜棉的描述,庄清梵只用一天的休闲时间就做好两个。 这个是放在宿舍的。 想到图书馆里有些书是不能带出来的,万一抢不到座,又想把书看完,站久了腿要受不住的,怎么办呢?两夫妻想了想,又做了两个小马扎。 姜棉的背包也改进了,换成结实耐用的劳动布,她是参考后世的双肩包的样式做的,造型简洁大方,里面容积还大。别说一个小马扎,再来两个也能装得下。 返校的时候,两夫妻每人一套就把东西都带回了学校。 姜棉到了宿舍,东西一拿出来就被看了稀奇。 范雪梅把东西翻来覆去看了一会儿,说道:“下周回去我也弄一套来。” 跟风做的人不算太多,毕竟材料不是那么好找,会这个的学生就更少了。 有了这个折叠书桌,姜棉在宿舍的时候就不跟她的抢桌子了,后来范雪梅也做一个带了过来。这样,她们宿舍的人基本不用为桌子的事而发愁了。 桌子只能在宿舍用,小马扎可放的地方就多了,除了图书馆,平常在校园里背英语单词的时候也好用。只要有块两三个巴掌大的平地,就能放置。 姜棉的这个举动也会引来一些人的侧目,不过他们学校的包容性还是可以的,最多就是多看两眼,次数多了,也就没人在意了。 姜棉也不在乎别人的眼光,反正她又没干多出格的事,不就随身带个马扎吗? 她其实还挺忙的,没空去理会这些。 定外语课的时候,姜棉他们班的是英语,范雪梅那个班的是日语,听说是因为英语老师不够,所以需要一部分班级学日语。 学校的决定,学生有异议,虽然也能提,但现实条件摆在眼前,他们也没法改变。有学生想学英语的就另外想办法。 范雪梅就盯上了姜棉。 “你帮我学英语,我帮你学日语。这叫互通有无。” 互通有无是这样用的?姜棉有些无语。 范雪梅有几次听到姜棉在读英语,每次都被她那纯正的英伦腔引得入迷,最后终于忍不住想跟她学习。 学校固然有更好的老师,但她够不着,就算老师愿意教她,也不像姜棉离她这么近,有什么问题马上就可以解决了。 至于资格问题,她是从来都相信自己的眼光的。 就姜棉那一口既迷人又流利的英语,要是让她学到了,她肯定做梦都笑醒。而且,她敢肯定,姜棉的英语原来就很好。当她的老师,是绰绰有余。 姜棉不知道范雪梅怎么想,她的确也想学日语,她也曾经在宿舍里表达过这个意愿。 至于相互学习这事可以有。 上一世姜棉太有危机感了。当时她还是刚刚从车间的流水线上出来,进了办公室当采购员,在书店里看到了剑桥商务英语的资料,就把高级的那套买了,自己学了将近一年半,就去报名,不料就被她一举拿下。 不过证书拿到了,她也没松懈,继续深入学习行业的专业词汇。 后来进了外贸公司,有时候要出国办展,为了不吃语言的亏,又去学了西班牙语和德语。 在空间出现的前半年,她开始学法语。 日语她曾经有计划学的,但没来得及安排,既然现在大学有开这个专业,那到时候蹭课的机会应该是有的。艺多不压身,趁现在第一外语不过多费心思,把日语拿下,也算是了了上一世的夙愿。 ◎作者有话说: 有关校园里的一些细节,参考以前在朋友家看过的一本书,书名好像是《延伸的墨迹》,是清华77级毕业生的回忆文集。 ◎最新评论: 营养液(1/1)成就达成,有一定几率掉落更新,请侠士再接再厉 撒花 厉害 -完- 第101章 买房 · ✐ [  校园生活上了正轨,姜棉依然过得忙碌又充实。整个人好像被注入了一] 校园生活上了正轨,姜棉依然过得忙碌又充实。整个人好像被注入了一股蓬勃的活力,虽然天天过着重复又单调的生活,但她并不觉得厌烦,反而忙而有序。身体和精神都很好,就好像身体的各项机能都被调到了峰值,之后就保持住这个水平一直向前。 以致有一次周末,谢东和跟楚婴过来小洋楼,楚婴看到比以前更加容光焕发的姜棉的时候,惊讶得眼睛都快瞪出来了,“你这是吃了什么啊?” 看着姜棉整个人好像亮得就要发光了,想到自己,被那些事情烦得都快头秃了。 楚婴在北师大也没闲着,她进的是中文系,同学们都太有才,各种或大或小的文学团体像雨后春笋一般冒出来。其中最令人瞩目的应该是诗歌。 楚婴的兴趣不在这,但她心里又有想法想要表达。姜棉就建议她写小说。毕竟还在当知青的时候,她就特别会讲故事。 就算是一件很平凡的小事,她都能讲得绘声绘色,勾起别人的兴趣。 这不是天生的小说家是什么?所以当初她报这个专业的时候,小伙伴们都觉得好,很合适她。 其实她上大学不久就有两篇文章发表在报社,不过篇幅不大,报社也不是特别有名,但给她的信心是空前的。 这一次她构思了一个长一点的,写了一半,被卡住了。 她过来姜棉这里本来是想放松放松,找一找思路的,没想到一见到人就被打击了。 几个小伙伴有一段时间没一起聚过了,楚婴把谢东和赶去厨房做饭,庄清梵也很有眼见力地跟着进去。 两位女同志就在外面等着吃现成的。谁让他们天天在一起,而她们要隔几个星期才能见一面呢。 楚婴拉着姜棉诉说她的烦恼,让姜棉帮她出主意。 姜棉:我能有什么主意,写不下去就暂时放下呗。 姜棉如是说。 “你才刚上大学,现在一个学期都还没过完,有那么多的时间,也不必着急出作品,练练手就好,找到自己知识的薄弱之处,以后注意加强。说白了,写作业就是一种让你变强的工具。不能因为写文章而耽误了学业。” 姜棉听她说有时候在上课的时候还想着这事儿,这不是本末倒置吗? 楚婴听了,一想也是,于是就不纠结了。 姜棉有时候看似简单的话却能给人当头一棒。 她之前是把自己逼进了死胡同,在学校里身边的都是同类,回到家里的那一位和她的脑子不一样,人家不会明白你的困境,所以她有坎过不去的时候就喜欢找姜棉聊天。 姜棉不知道别人怎么想的,但她觉得现在是上大学最理想的时候。不但不需要交学费,学校还会根据不同人的家庭情况发放生活补助,毕业以后,国家还会分配工作。 不把学业搞好,都会觉得自己对不起这个时代。 不管别人如何,姜棉依然把学业放在第一位。第一个期末考试,她考出了全班专业第二的成绩。 不是第一,不过第二也可以了。她只争强,不好胜。 一放暑假,谢东和一大早就过来小洋楼了。 等他进了院子,姜棉朝他身后看了一眼,确定他是一个人过来的。 “楚婴今天怎么没跟你一起过来?”姜棉随手关上门,问道。 “她和她那些留在这儿过暑假的同学出去玩了。”谢东和进了屋,看到庄清梵正在吃早饭,饶有兴趣地走近餐桌,看清了早餐的内容,“能给我也来一份不?” 他们今天早上吃得是猪杂粥配包子,还有两小菜。庄清梵一大早起来去买了材料回来煮的。 姜棉回厨房给谢东和拿了一副碗筷出来,他拿起碗自己就开始盛粥。 姜棉也乐得不用招呼他,自己坐回位置吃了起来。 很久没吃过这么舒坦的了,等两碗粥和两个包子进了肚子,谢东和的速度终于慢了下来,有空说话了,“房子的事情有消息了,你们看看哪天方便过去看看。” 买房子的事是他们在上学前就决定了的,不过两家人都不是着急等着房子入住的,所以那些带有麻烦的,一律不考虑。 经过了那个特殊的时期,多少四合院变成了大杂院,很多人平反之后,房子说是归还了,但实际上就是拿不回来。 在他们被赶出去之后,那里不知住进了多少户人家,你要想把房子拿回来,除非有本事把那里的人都安置妥当。 这里面的水太浑,两位男同志是本地的,该明白的都明白,明知里面有坑的,他们自然不会往里踩。 挑挑拣拣,哪怕谢东和认识的人多,也是挑了整整一个学期才开始有房子看。 “那就明天吧。”姜棉说道。 姜棉想速战速决,这个假期她还有其他事情要办,看过了,能买就买,不买也算是完结了一件事情。 庄清梵在这些事情上一向都是听姜棉的。 于是就敲定第二天大家一起去看房子。 碰头的地方定在谢东和的外公家的老宅子那边。 一大早,姜棉和庄清梵就过去了,他们刚到不一会儿,又来了一位姜棉不认识的男青年。个头挺高,剃着寸头,不说话的时候看着很这正派,一开口就不自觉地带上了几分痞气。 谢东和说是这次买房的介绍人,他的朋友,叫廖文。 在加上谢东和两口子,人算是到齐了,大家相互认识一下——主要是介绍两位女同志和廖文认识,庄清梵和廖文也算认识,只是不太熟。 “那咱们现在就走?李老爷子家的几套宅子都在什刹海那边。”廖文不是啰嗦的人,见人齐了,就提议出发。 大家都没意见,听到房主有几套房子也没多想,最多也就在心里感叹一下这老爷子以前的家庭背景不一般。 等见了面,那位姓李的大爷将他们几个打量了一番,说道:“我丑话说在前头儿,我这房子呢,要卖一起卖,只要两套的话,不卖。” 廖文开始劝他:“李大爷,您这又是何必呢。您今天卖两套,明天再卖两套想,两三次之后不就卖完了吗?您这样的要求,现在没几个人吃得下。” 姜棉和庄清梵对视一眼,然后开口道:“李大爷,您家一共几套宅子?都是多大的?” 李大爷转过头来看她两眼,虽然不能确定她能买下他所以的房子,还是回复道:“有五套,一套五进的,其他的都是三进的。” 姜棉看了谢东和跟楚婴一眼,只见谢东和伸出一个手指,动了动。 姜棉明白了他的意思,于是转向李大爷,“那我们能先看看房子吗?” 李大爷心底不由得升起一丝希望:“你能全部买下这五套宅子?” 姜棉笑了笑,“那得看是什么样的宅子,还得看您开出什么价。” 房子太烂,她不买;价格太高,她也不买。 这说明,她的兜里是有钱的。 李大爷把门打开,让他们进了院子,说道:“你们先等一下。” 几个年轻人就站在院子里等。 那位李大爷应该是回屋找钥匙了,反正也没多一会儿。 姜棉站着看了一圈四周,这是一座只有一进的四合院,估计有着100多个平方,没进屋里看,但从外面来看,应该维护得不错。 一会儿李大爷就出来了,大家就跟着他去看房。 首先看的是五进的大宅子。 李大爷带着大家转了一遍。里面粗略估计有100多个房间,房子维护得不错,没什么破败的地方。 李大爷爷说,这里有将近2000个平方。 接着去看其他的宅子。 五座宅子,他们花了一整天的时间才看完。 除了其中一座三进的里面有几户人家居住,其他的都干干净净。这一座宅子住着人,但却是最破的,不过也是很糟糕的那种,否则也不能住人。 等所以的房子都看完后,庄清梵拉了拉姜棉,悄声说道:“买下吧。维护得这么好的、麻烦又这么少的房子,这年头很难遇到了。贵点也值得。” 这几座宅子里面,最麻烦的也就是还住着几户人家的那一座了。不过李大爷也承诺,只要他们把所有的房子都买下来,过户之后一个星期之内,他会把所有人都迁走。 姜棉也觉得好。她两辈子都对京市不熟悉,对四合院的情况更不了解,也无法评估它们以后的价值,不过看到房子之后,她就觉得喜欢。就凭这一点,她就觉得值得买。 谢东和和楚婴只想买其中一套三进的。其他的姜棉表示她可以包圆。 廖文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有点惊讶,悄悄问谢东和:“梵子的媳妇什么来头?这么大的口气。” 谢东和看了看一眼,“你打听这个干吗?” 廖文:“没。哥们就是有点羡慕。” 就算谢东和拿下一套,还有四套呢,全部买了,得好几万呢。 这年头,有几个人有这个财力啊。 他也见过有钱人,但能这么轻描淡写地面对值好几万块的宅子,说买就买的,而且还这么年轻的,他就只见过这一个。否则李大爷的宅子早就卖出去了。也不会等到他们来。 “其他的我也不太清楚,就知道她家里祖辈、父辈都是当兵的,父母都是烈士,家里的长辈去世之后,她就去乡下当了四年知青,直到高考恢复,考上了清华。”谢东和看了看他,提醒道,“不过哥们我提醒你一句,别去惹她。” 廖文一听就有点不高兴,“你什么意思?我也没想过去惹她啊。” 谢东和撇撇嘴,暗道:你小子从小就喜欢遛猫逗狗,以前哪家邻居来了一个年纪相仿的亲戚,不管是男是女,总爱凑过去捉弄一下人家,就因为这个爱好,小时候不知道被揍过多少次。不过他倒是没什么坏心思,就是爱玩闹。如果要是碰上姜棉,她那个人可不管你是谁家的崽子,万一惹了她被揍的一身包,那就不好看了。 不过看在他这次也算是帮了大忙的情况下,还有再次强调,“发正你记住我的话就行,别去惹她。” 廖文虽然不知道姜棉有什么可怕,不过他了解谢东和,知道他不会坑他,就点点头,表示记住了。 价钱谈妥之后,第二天大家拿了证件,就去过户。 ◎最新评论: 看他们买四合院真的好爽 厉害,一下入了4套 撒花 催更,催更,催更,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完- 第102章 又多两套 · ✐ [  等把土地证拿到手,买房这事儿完美结束。 把这宝贵的东西收] 等把土地证拿到手,买房这事儿完美结束。 把这宝贵的东西收好,姜棉准备请廖文去饭店吃一顿饭,以示感谢。虽然昨天中午那顿也是她请的,不过因为下午还要去看房,就是随便吃了一点。 谢东和听了却摇摇头,“不要下馆子,就买点东西回来我家煮得了。” 姜棉担心这样是不是有点不够尊重,谢东和却傲娇道:“我都下厨给他做饭了,不比下馆子尊重?” 行,你的哥们你做主。 最后是几个小伙伴一起买材料回来做了一顿大餐,廖文带了好几个哥们过来,等知道是谢东和亲自下厨弄的,感动得不得了,最后吃得也很满意。 果然,谢东和的手艺还是比饭店的大厨有面子。 姜棉以为房子的事就到此为止了。不料过两天,他们两个过去汪外公家吃饭的时候,被他抓住问道:“小姜很喜欢老宅子?” 姜棉被问得一头雾水,不由得转头看向庄清梵。 庄清梵想了想,觉得是前几天他们买四合院的事情被传了出去,便问道:“您听谁说的?” 汪外公摆摆手,“我昨天听说你们前几天买了几套老宅子,你也甭管是谁说的,就说有没有这回事。” 姜棉点点头,“有。” 买房又不犯法,没什么不能说的。 至于哪里来得那么多钱,家里的两位长辈多少都知道他们在下乡时暗暗做买卖的事儿,虽然没问,但大家都是心照不宣。 昨天汪外公咋一被人问到的时候,开始有点愣,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用他资本家的头脑,很容易地就把人糊弄过去了。 他倒不是生气,只是思量着这两后生是不是喜欢这种老宅子,一下子买这么多套。并且怀疑自己当初是不是应该给他们一套四合院当礼物,反正他现在手里还握着几套宅子,自己留着也没什么用,以后也都是要给他们的。当时想着他们住在小洋楼,各方面都比较方便。就没想到这茬儿。 “小姜你要是喜欢,我这还有几套,先给你两套吧。” 太吓人了,一来就送房,这种做法太土豪了,姜棉受不了。 如果东西是给庄清梵,她没话可说,但汪外公现在是点名要给她,她可不敢收。 “不用了,外公,我这不是有了吗?您自己留着吧。”姜棉干巴巴地应道。 “你不是喜欢吗?自己买了那么多套,多两套又有什么关系?”汪外公盯着她,“不喜欢我给的?” 姜棉赶紧否认,“没有不喜欢您的。其实我买这些宅子,也不是为了自己住。就是觉得这些宅子以后应该会挺值钱的。我怕自己没有经营的头脑,就先买几套以防万一。钱留在手里,一花就没了。变成房子说不定还能增值。” 姜棉这话半真半假,把钱换成房子留着增值是对的。没经营头脑肯定是胡说八道。 说到底,可能还是心里没多少安全感。她买这些四合院其实就是为了预防某一天她的沙漠计划如果没有资金了,拿出一两套来换钱,也能应一下急。 其实按她的计划,加上她身上的空间,应该不会出现那种情况,而且还有庄清梵给她兜底呢。 她找的这位老公,上辈子就算是坐在轮椅上,依然是搞钱的小能手,虽然其中也有他的合伙人的功劳,但也不能否认他在商业上的能力。 可能是她已经形成习惯了,喜欢给未来加上一层又一层的保险。就是为了那一个“万一”,虽然这个“万一”可能永远也不会出现。 汪外公听了这话就看向庄清梵。 庄清梵赶紧说道:“我觉得自己对于经营还有些心得,可以弥补阿棉这个短处。如果她有的话。” 不说庄清梵是学经济的,就单从他是汪外公的血脉后辈,如果敢说自己不擅长经营,不得被他拍死就是把汪外公气死。 汪外公的祖上本来就是经商的,在那个动荡的年代,出自安全的考虑,他出来做生意的时候,用的是化名。这样一来,很多时候家族的关系就不能用了,纯属从零开始。 就算这样,最后他也是打下了自己的一片江山,并用这些为了国家的解放事业做出了不少的贡献,也是这个原因,他在那场运动开始的头几年,才不被人所注目,最终保全自己。 作为他们唯一的后辈,庄清梵身上自然也遗传了他们在这一方面的基因。 “那这两套宅子就写小姜的名字吧。你要是有本事,以后能挣得比我还多。”汪外公对着庄清梵说道。 庄清梵笑了笑,“是您的东西,您怎么高兴怎么来。” 姜棉在背后悄悄掐了一下他的手臂,被他温柔地把手拉住,再轻轻地握在掌心。 姜棉看指望不上他,便说道:“外公,我的名下已经有了这么多套了,要不,您把它们过给清梵吧。” 汪外公看着她,“你们俩是两口子,过给谁都一样。以后我走了,留下的东西你们两个都有份。还是说,你想哪天就甩掉他?” 这话一出,姜棉不敢再推辞了。 于是姜棉的名下又多了两套房产。 事了之后回到家,汪大明有点激动地对着汪外公指手画脚。 汪外公笑了,问道:“你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不把房子过给自己的亲外孙,而是给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外孙媳妇?” 汪大明使劲点头。 汪外公说道:“小姜是个不喜欢欠人家东西的人。现在我把房子给她,就算哪一天他们两个真的分道扬镳,她也不会把房子带走的。但如果把房子直接给清梵,说明我现在没有把她当成自己人,作为长辈的,当然希望他们永远和和睦睦的。所以就算她不稀罕,我也还是要把房子过给她。” 姜棉自然不知道汪外公这么了解她,她也的确是这么想的,如果哪一天他们俩真的过不下去了,她就把房子再还给庄清梵。 她也猜到,汪外公这是在安她的心,告诉她,他把她当成自己的血缘后辈一样看待。 姜棉在后世参加过不少朋友和同事的婚礼,在当场,很多男方的父母都会说,以后会把媳妇当成自己的子女一样对待。有些女方父母也会对新郎这么说。 虽然当时听着有些感人,但实际上是不可能的,谁信谁傻。血缘关系本来就是一种本能的关系,很多付出是无条件的,没血缘的拿什么来代替和超越? 不管汪外公是不是看透了她的本质,但有这份勇气和气量,能这样做的,估计这世上也没几个人。 姜棉不由得更加佩服汪外公了。虽然她跟他没有血缘关系,但不妨碍她对他的尊重和孝敬。 虽然名下又多了两套房子,但姜棉想通之后就把它放下了。 她相信自己以后还会拥有更多的。 趁着暑假的时间还长,姜棉去找陆小舅。除了看望他们两个长辈之外,还有就是为了周悦安的病。 当时她还在铃木生产队的时候,就找周悦安的家人要过她的病历。她也曾经把病历寄给陆小舅,请他帮忙找合适的下放人员看过。 当时一来没看到本人,二来当时的各种条件有限,药物也不全,也就放下了。 回城之后,姜棉一直惦记着这件事,又跟陆小舅旧事重提,陆小舅也记得这个,爽快地答应帮忙。 前段时间,陆小舅说他打听到人了,也搭好了关系,让姜棉看什么时候合适,跟他打个招呼,以便他找人安排。 在陆小舅家吃过午饭之后,大家都坐在客厅里聊天,姜棉跟小舅再次确认那位医生的时间。 “让你朋友在这个月之内过来都行。我听段教授的助理说,他这个月没那么忙了。” 姜棉听了很高兴,当天下午就去给周悦安的妈妈打电话。 接到电话的周妈妈很意外,等听清楚姜棉所表达的意思之后很高兴,同时对姜棉也很感激,“阿棉,谢谢你,去了京市还惦记着我们安安。” 姜棉一愣,继而说道:“阿姨,您这是什么话呢?我和安安是朋友,别说我只是来了京市,就算是出国了,也改变不了这件事啊。想当初我下乡的时候,你们还经常给我寄东西。我现在也没其他的能耐,只能帮忙打听一下医生的事。” 周妈妈悄悄抹了一下眼泪,说道:“是阿姨说错话了,你是个好孩子。” 姜棉叮嘱道:“我小舅说那位医生平时挺忙的,不过这个月事情少了些,好约一点。您看看什么时候可以过来,通知我,我让我小舅帮忙安排。” 挂电话之前姜棉把陆小舅的电话给了她。 周悦安也参加工作了,在一家国营厂当会计。考虑到她的身体状况,家里人当初就没让她去参加高考。她也清楚自己的情况,也没有什么怨言,只是努力干好自己的工作。 听说有一位方面的条件都很不错的男同志想和她处对象,不过考虑到自己的身体情况,周悦安拒绝了。不过那位男同志没有放弃。 姜棉了京市以后,和周悦安的联系依然保持着,不过周悦安的收信地址由家里变成了厂里。可能是这一点让周妈妈产生了什么误会。 周悦安是在姜棉打出电话的第五天到的京市。由周妈妈和周承安一起陪着来的。 两位多年没见的好朋友一见面就拥抱在一起,过了好一会儿才分开,放开彼此后,又不约而同地笑了。 这一笑,把多年没见的那一点点隔阂一下子就消散了。 姜棉把他们带回小洋楼安顿好,第二天就带他们去医院。 出来之后,一家三口的眉头是舒展开的。刚才顾虑着人太多,姜棉就没进去,现在看他们的表情虽然觉得情况可能不坏,但还是要确认一下,“情况怎么样?医生是怎么说的?” 周悦安对着她展开笑颜,“医生说我天生有些不足,不过这些年养得还好,情况也有所好转。暂时不用考虑手术,先吃一段时间的药再看看。” 他们刚才也问过医生了,只要好好保养,坚持吃药,不用多久就能恢复健康,就算有些剧烈运动不能做,但对结婚生子没影响。 光是这个消息,就够让他们高兴的了。 ◎最新评论: 加油加油加油 打卡 我都抱着营养液来看你了,快把存稿君交出来!!! 撒花 -完- 第103章 暑假 · ✐ [  周悦安一家三口在京市待了一周多一点的时间。 她在姜棉这里] 周悦安一家三口在京市待了一周多一点的时间。 她在姜棉这里熬了七天的中药,吃完之后,再去看一次医生,这一次直接拿回来一个月的药。 在这期间,姜棉陪着他们去看了□□,吃了烤鸭,去爬长城的时候,周悦安没去,姜棉就在家陪她,让庄清梵带周妈妈和周承安两母子去。 等想看的看过了,想吃的也吃过了,周悦安就说要回去了。 “我们都要上班,厂里能给这么多天的假,也算是好的了。快到就到下旬,厂里也要开始忙了,我要回去帮忙。”周悦安看到姜棉有些黯然的表情,搂了搂她的肩膀,说道,“而且那位医生人很好,他担心我们路途太远,来回不方便,就给我们介绍了他的一位同门师弟,现在人就在锦城,还说他师弟的医术不在他之下,只是人的脾气又有点古怪。不过有了他的介绍信,他的师弟不会为难我们的,以后我想复诊,就不能跑那么远了。不过以后我的身体好了,想去哪就去哪,以后我想见你,搭车就来了。” 姜棉点点头,没有再挽留。 她本来是想让周悦安至少在京市待个二三十天,吃多几副药再带些药回去。毕竟是中药,周悦安身体的情况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 既然现在锦城也有医生,就没必要再拦着他们回去。 送走了好朋友,姜棉正准备休息两天,再出去玩一玩。说真的,到京市几个月了,她还没怎么出去玩过。陪周悦安他们出去的除外。 不料却被庄清梵抓住,让她陪他练习英语口语。 庄清梵的英语底子其实还可以。这个“可以”不是按照现在那些只上了一个学期的课程的大学生所具有的水平来算的,而是姜棉从一个踏入社会了、又找了一份需要用到英语的工作的社会人的这个角度来评估的。 不过他的这个“可以”的能力几乎都分配到了读写这两个方面,听还好一点,说这方面就有点不好看了。 她是答应了,不过有点疑惑他的急切。 “明年我们国家将要和美帝建交,我打算到时候去薅点羊毛回来。”庄清梵拉着姜棉的手,搓玩着她的手掌说道。 “呀?”姜棉有点懵,转念就明白了,“你的意思是想申请公派留学?” “嗯。”庄清梵解释道,“我以前有一段时间没事做,恰好身边的很多熟人都出国了,方向基本都是美帝。我就想知道那里有什么吸引力,能让他们都这样,就找了很多资料来看,绝大部分都是金融市场方面的。现在既然有机会,我就想着亲自去看看,顺便薅点羊毛。” “你确定?就不怕到时候反而被人把你身上的毛都薅光?”话虽这么说,但姜棉其实是相信他的。 庄清梵听了也没介意,知道她只是开玩笑,“对我有点信心嘛。你不是想以后准备去库布齐沙漠里开农场吗?我去帮你弄点钱回来,让你开大一些,说不定以后还能在沙漠里弄一个特色景点,建一座度假村,或者造家五星酒店什么的。” 姜棉的眼睛一下子就瞪得老大,有点不可相信地盯着他,“庄清梵,你怎么知道这些的?快说。” 她记得自己没有跟他提过这个打算。不只是他,跟任何人都没有提过。 庄清梵安抚地摸了摸她的头发,把她搂到自己腿上,说道:“你在笔记里写了。期末考试的前一个星期,你的笔记本掉在地上了,我看见了就捡了起来,它是打开了,我不小心就看见了。” 姜棉想了想,好像是有那么一回事。不过那个笔记本并没有什么特别的秘密,是她平常用来记录一些要琐碎的东西的,比如临时出现的某些灵感,或者突然出现的前世的一些记忆,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 大多是一些只言片语,不了解的人通常会看得一头雾水。 那里面有关沙漠计划的内容并不多,她记得是有几次,突然涌出来一些想法,就随手写在上面了。 没想到这么巧就被他看见了,但一般人看见也不会联想到这会是她将来的计划。 不过庄清梵不是别人,对她的个性和偏好都比较了解,就算是这样,能通过那些只言片语就猜到那是她的计划,也是厉害了。 “你不觉得我是异想天开?”姜棉问着话,在他身上找了个舒服一点的位置靠着,前段时间一样接一样地忙,他们很久没这样亲近过了。 “没有。你从来不做没把握的事。沙漠在成为沙漠之前,也曾经是绿洲,只要方法得当,财力有保证,坚持下去,沙漠终会再次变成绿洲。”庄清梵说道。 过不了几年,京市的沙尘暴就会出现,虽然其中的形成是由很多因素引起的,其中一个原因就是库布齐沙漠。 这是一个离京市最近的沙漠,姜棉想去那里植树造林,然后靠着沙漠发展,庄清梵是支持的。他知道姜棉的个性,那里虽然条件不好,不过应该适合她。 就让她带着她的大杀器,在那里大展拳脚吧。 是不过京市的以后的气候都会因为她要变好一点。 “你要是想去留学就去吧,钱的事我有打算,你不用操心。” 姜棉觉得,出去取取经也好,现在的社会环境就那样,出去能学到的东西肯定更多。 她也不怕他出去了不回来,要是那样,她就把他的财产全吞了。 庄清梵也没再跟她争,不管现在怎么打算,还是要到了那边了解情况之后,才知道能做什么。 两个人开始在家里全天英语交流。 姜棉想着自己的英语口音是因为当初要拿那个证书,所以很多语音材料都是英伦口音,自己跟着练,自然就受影响,庄清梵打算去的是美帝,口音不一样,就在空间里找一些美音的材料让他听。 两口子在家里用着功,不料突然迎来了一位意想不到的客人。 “二舅!你怎么来了?”姜棉听到敲门声的时候,正在帮庄清梵放语音材料,赶紧把东西收好,没想到一开门,就看见陆二舅和陆小舅就站在他们家门口。 “请了假,就来看看你们。”陆二舅说道,“不请我进去坐坐吗?” 姜棉一拍脑袋,赶紧退开,请两位舅舅进门。 两位舅舅在姜棉这里吃了一顿饭,临走前,陆二舅问她有没有时间,陪他回一趟老家。 姜棉试探着问道:“是要让它们重见天日了吗?” 陆二舅点点头。 过了几天,陆二舅把在京市的长辈亲戚都拜访了一遍,姜棉跟庄清梵交代了一下,给他留下一些学习资料,就和陆二舅上了回乡的火车。 陆小舅因为他正在跟进的一个研究课题到了关键的时候,没法一起去。 原来陆二舅还想着到取东西出来的时候怎样避开陆小舅的,他说课题正在关键的时候,正准备问老师能不能请到假,陆二舅马上顺水推舟说不用他去了,他找姜棉一起去就好。 就这样,两舅甥又一起回到了当初收藏书的地方。 姜棉不知道陆二舅找的谁,他们回到市里的时候,在火车站里,就有人给陆二舅送来了一辆小货车。 陆二舅开车带着姜棉回了老宅,然后去了一趟当初藏书的地方,没发现有什么异样。 上一世陆二舅看到的火灾现场,并没有出现,不知道是还没发生呢,还是不会发生了。 等他们再次回到火车站的时候,姜棉已经提前把东西放了出来,货车里多了一百多箱的书籍。 这些书籍随着他们到了京市然后全部拉到姜棉住的小洋楼里,然后舅甥三人开始收拾,准备大分太公留下来的“猪肉”。 其实不需要怎么收拾,出装箱的时候,就在箱子外面做了记号,什么类型的,什么年代的,是不是具有历史价值的,都标得清清楚楚。记号简单,陆二舅也记得很清楚。 陆二舅把其中一些珍贵的典籍拿了出来,三个人都分了一些,他的那部分他让姜棉帮他保管。 这些说可以当传家宝传下去的。 “既然是陆家传下来的,无论如何,都要有一部分留着继续传下去。”陆二舅如是说。 剩下的就让陆小舅和姜棉分了。 以后要留着还是捐了,都随他们。 陆二舅来去匆匆,又要走了。姜棉去送他。 姜棉知道,这一别,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才能相见了。 还有几个月,西南那场战争就要爆发了。 “二舅,你一定要小心。”姜棉在车站里,忍不住一遍又一遍地叮嘱陆二舅。 “嗯。我知道。我还有传家宝在你身上呢。等我回来,我带你二舅妈一起来看你。”陆二舅安抚她,笑着说,“我会没事的,你要相信你二舅,他不是一般人。” 姜棉点点头,眨眨眼,把眼泪逼回去,目送他上了火车。 在战争爆发后,姜棉收到过他的一封信,这应该是他在上前线之前写的。 之后好久都没再有他的音讯。 直到庄清梵出国了,姜棉才又收到他的信,说他退下前线了,之前受了点伤,已经治好了。 姜棉一直吊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只要人还活着,就好。 ◎最新评论: 撒花 营养液(1/1)成就达成,有一定几率掉落更新,请侠士再接再厉 按爪爪按爪爪 活着一切都会好的 加油 -完- 第104章 完结 · ✐ [  在庄清梵即将离开去留学之前,汪外公突然找他们两个过去,沉默了半] 在庄清梵即将离开去留学之前,汪外公突然找他们两个过去,沉默了半天,然后说他们家其实是有海外关系的,而且就在美帝。 那人是他的同胞兄长,在国家成立初期,就去了香江,之后再去美帝。他大哥出去之后,因为某些原因,不敢直接给他写信,而是找人带了两封信给他。但他从来没有回信过去。 这件事情,除了他们俩兄弟以及带信的人,没其他人知道。 在那个特殊的年代经历过颠沛流离,时刻都会经受骨肉分离的人,对一些东西看得很重,对另一些东西又看得很轻。面对困境,有人逃离,有人抗争。这都是个人选择,只要没有超越底线,都可理解。 汪外公和兄长几十年没有来往了,他也不知道他们现在的情况如何,只是把他所知道的说给外孙听。不过以兄长的能力和性格,他觉得他应该还是在美帝,而且过得不错。 汪外公说完,回了卧室,之后捧出一个看上去年代比较久远的木匣子出来。 打开匣子,里面装着好些快要泛黄的照片。 黑白的照片,远景的难以看清面容。有两张是双人照,近身的,看得清楚一些,是两位年轻男子,眉眼都有点相似。姜棉看着总觉得有些面熟。 汪外公说,这是他和他兄长的照片。还有一张是单人照,半身的。这张照片人的五五官看得很清楚。 姜棉看了看照片,再看了看庄清梵。 明白她刚才为什么觉得眼熟了。 其实并不是因为那是汪外公年轻的照片,而是张照片上人的眉眼跟庄清还很像,甚至天庭和鬓角的形状都一模一样。整个脸庞,鼻子以上是一模一样的。只有鼻子以下,庄清梵应该是受庄家基因的影响,由圆润变得轮廓分明。 汪外公给他们看了照片和几件他们以前戴过的小物件,就让他们回去了,也没提让庄清梵到那边之后要做点什么。 庄清梵走了以后,姜棉继续自己的忙碌。 陆二舅来信说他下了前线,身上受过的伤也好了,但他依然没有离开西南。姜棉曾经想去看一看他,被他拒绝了,只好作罢。 陆小舅在京市也买了一座院子,跟姜棉买的那些相比,面积小了很多。不过并不是没有钱,而是陆小舅嫌难打理,如果不是为了安置陆二舅和姜棉从老家带过来的那些藏书,估计他是不会买的。 房子是姜棉怂恿他买的,找的借口就是给那些书一个合适的安置地方。还说以后他们要是有了孩子,留给孩子活动的地方也大些。 陆小舅自从回了京市,单位给他分的住房只有一室一厅。现在两个人住着没问题,以后要是有了孩子,肯定会显得拥挤一些。有了一套房子保障就多一层。 至于以后单位分的房子会不会往大里调,姜棉不敢帮他们做梦。随着人口越来越密集,很多单位的房子都是不够住的。有一段时间里,甚至很多高校的教授,一套房子,开始是自己住,后来也要和别人分住。 陆小舅没想那么多,他听姜棉说房子是为了给以后的孩子活动用的,就问她:“你要那多的房子就是为了生崽?” 要生那么多吗?陆小舅抖了抖。 姜棉本来想开一个玩笑的,抬头就看到他那认真的表情,只得认真地回答:“不是我生崽,是让房子以后生钱崽。” 陆小舅不理解她的想法,“你要那么多钱干什么,你又不缺钱。” 有那么多房子的人没资格说自己缺钱。 “现在不缺,要是以后缺呢?” 那片沙漠说是吞金兽也不为过。 陆小舅无法反驳。 趁着暑假,姜棉又挣钱去了。 改革开放之后,姜棉明显感觉到周围做生意的人多了起来。不管是店铺还是小摊,卖吃的,服饰,电子产品的,各种买卖,相比之前都多了不少。 上课时间姜棉是心无旁骛,放假之后,就开启她的赚钱之旅。 庄清梵在出国前,跟她一起去过几次南方,东西收回来之后,销路也是庄清梵找的。 谢东和对出国没兴趣,倒是面对国内目前的政策走向很是兴奋。姜棉和庄清梵去南方带了两次货回来之后,谢东和就找上门来了。庄清梵就把一些货的销售交给他。 庄清梵出去之后,销货的事情就全部转交给了他。 可能是得到了庄清梵的交代,谢东和对货源并不多问。 姜棉在离火车站不远也不近的地方租了一个小院子,把货带回来之后就放到那里,然后通知谢东和去提货。 庄清梵走了两三个月,就来信说他在那边遇到亲戚了。 事情也是巧得很,那位大外公的孙子刚好跟他同校,而且还是同一个专业,是位表弟,比他低一届。两人相遇了好几次,还被旁人说他们的眉眼有些相似。这位表弟回去把事情一说,那位大外公就想起了在国内的弟弟,最后就找来了。 庄清梵说大外公在那边发展得不错,在当地也算是小有名气的华人富商。 庄清梵让姜棉过去陪他过年,并且多带点家乡特产,他的胃口现在有点大。 姜棉看了信就明白了,这是让她带资金过去,因为关系找上门来了,他的赚钱计划可以开始实施了。 姜棉收到信后就开始准备,终于在年前把所有的手续办好,然后飞到太平洋彼岸过年去了。 姜棉和庄清梵一起去拜访了大外公一家,留下了一些家乡特产。其实东西并不多,就一些只有国人才会用到的调料。 陪着庄清梵过了农历新年,把手里的大部分的金条给了庄清梵之后,姜棉就回来了。 她带回来两大箱的东西,其中有一些是大外公一家给的,有一部分是特意带给汪外公的。 剩下的就是年轻人喜欢的零食跟服装。姜棉分了一些给谢东和跟楚婴,还给了一些给陆小舅两口子,她自己留下两件庄清梵给她买的衣服,其他的全部让谢东和拿去卖了。 “你应该多带一些回来,这样说不定你的飞机票都挣回来了。”谢东和把东西卖掉之后,又把钱给姜棉送了回来,点着手里的钞票,看着就是还没有过足瘾。 姜棉就笑笑不说话。一轮船她都能带得回来,不过她除了明面上带回来的,一件都没往空间里装。一是她没想过要借此来赚钱,二是装多了惹人怀疑,装少了又没能多赚多少,懒得费心思。卖掉的那些东西都是大外公的孙女和孙媳妇硬塞给她的。但那些衣服她可不合适穿。 两口子天各一方,都是一边忙着学习,一有空就赚钱。 等姜棉临毕业的时候,她的名下又多了两套四合院。 买四合院的钱只是这几年赚到的零头,她的沙漠计划的执行时间越来越近了,大头必须留着到时候启动计划用。 其实她的钱也不是那么好赚的。改革开放之后,国内的治安越来越差,恶□□件陆续发生。 姜棉虽然身上有些功夫,手里也有不少防身的东西,但她平常晚上还是尽量避免出门。晚上的年轻女性在外面的危险很多时候是没法想象的。 出门在外就没办法了。 姜棉在火车上也遇到过打劫的。 在火车上作案的一般都是几个人的团伙,那次姜棉碰到的就是。 也许是姜棉那次没化妆,歹徒平常猖狂惯了,看到姜棉一个漂漂亮亮的柔弱女性,没什么危险性。拿刀出来震慑住车厢里的乘客之后,其中两个人就朝姜棉走了过来,另外两个在车厢的另一头。 姜棉冷眼看着他们,等其中一个人的手伸过来的时候,她猛地出手一抓,捏紧那人的一根手指就向后掰,一下子就把那根手指掰折了。之后不管手指主人的惨叫,从身后快速拿出一根擀面杖,捶向另一个歹徒。 等她把这个捶倒,那个还没反应过来,也被捶倒了。 一系列的动作又快又狠,整个过程不过两三分钟的时间。 刚开始的时候,另两个歹徒看见同伙被打,还想过来帮忙,没走到一半路,同伴就倒了,意识到了危险,也没顾得上其他念头,赶紧掉头就跑。 有胆子大一点的乘客悄悄伸脚把前面的那位歹徒绊倒了,后面的这位收脚不住,也跟着倒下。一伙四个歹徒齐齐扑街。 经过这次之后,姜棉出去的时候都再多加几分小心。电棍,辣椒喷雾,匕首,还有一些其他的利器,每一样都放在一触即可用的地方。 这种乱象一直持续到姜棉毕业工作了一年多之后,国家开始严打,情况才好转起来。 不过姜棉那时候已经很少出去倒货了。她毕业之后被分到了环保部门。上班之后没有了寒暑假,找不到出去的时间。 工作两年之后,姜棉辞职,开始准备向沙漠进军。 她先是在京市的郊外承包了一块地,开始培育松树苗。 庄清梵在国外完成了本科的学业之后,再继续加读了三年。等他毕业了准备回来的时候,姜棉已经辞职出来了。 在他回国之前,姜棉再一次飞到了太平洋彼岸。庄清梵把他这些年赚到的钱都陆续取了出来,姜棉过去,就是把当年她交给他的金条连本带利地带回来。 至于庄清梵净赚的,大部分都是由他自己转回国的。 回国之后的庄清梵,被安排进国企去锻炼了。 谢东和毕业之后没有去国企或者政府部门,而是自己出来创业。 这行为在这个年代是很少见的。不过人家可不是新手,不但在毕业前就赚到了启动资金,还累积了不少经验。 同时还拉了姜棉入伙,姜棉听说是只要出钱,其他的不用她管,就答应了。因为她始终记得庄清梵对他那个“天生就是做生意的料”的评价。 谢东和也没让她失望,两三年时间,就让她跟着赚了好几套四合院了。 到姜棉的沙漠计划启动的时候,谢东和死缠烂打地要入股。 姜棉不好直接拒绝,但她觉得这不是一个能够很快就见到成果的计划,于是劝他再考虑清楚。 谢东和一挥手,“你不用说那些,我都知道。我只会出钱出力,其他的由你和天意决定。就好像以前在农村当知青一样。” “既然他想,就让他来吧。”庄清梵发话了。 行吧,既然还能和当年那样当小伙伴,就让他一起来参与。不过预防针还是要打一打的,“你要悠着点,这个计划就算做成了,还不知道是多少年之后的事。你看我囤了那么多的老宅子,就是为了这个做的准备。想着哪天没钱了,就卖一套来顶一下。你别把你儿子的奶粉钱也拿出来扔进去就行。” 楚婴毕业以后进了一家杂志社当编辑,去年生了一对龙凤胎,计划生育已经成为一项基本国策了,这下子把谢东和高兴得,据楚婴说,睡觉都笑醒了好几次。 “那不能。我儿子的钱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动的。监管那笔钱的人可不是一个两个。再说了,以前梵哥在国外,我都能赚到钱,现在他回来了,我们联合起来肯定能赚得更多。”谢东和说道。 “那好,让我们一起努力,把沙漠变成财库。”姜棉笑着说。 “好。这话我爱听,沙漠变财库。终有一天,我们会实现的。”谢东和哈哈大笑起来。 庄清梵看着在一旁笑得很开心的姜棉,也跟着笑了。 ◎作者有话说: 这篇文到这里就完结了。谢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和陪伴。开文以来,作者身边发生了不少事,以致经常断更,但我从来没想过留坑。这篇文有不少问题,作者是知道的,再来一次也不敢保证就能做到完美,但会争取下一篇文尽量写好一点。 下一篇文现在只有文案,名字叫《重回九零去赶海》,还没有开写,可能要过一段时间。有兴趣的可以先收藏。 ◎最新评论: 恭喜完结 千言万语道不尽我的心意,只能努力用营养液浇灌你,你可感受到我无尽的情意! 撒花 写的很不错啊,对于不会写文章的人来说,已经非常优秀了,总比那些舍不得结尾,还狗尾续貂的人强多了,看不下去, -完-